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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舒桐更不能理解了,“那去上海啊,不是更方便吗?”

穗杏:“……”

她不说话了,免得被孟老师看出来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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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假真的到了。

穗杏想去香港的夙愿终究是没有实现。

没有人带她去,父母不放心她单独去香港,说什么也不同意。

穗杏本来想跟杭嘉澍撒撒娇,让他带自己去,结果国庆节当天,外面热热闹闹的,到处都在搞欢庆国庆的活动,就连小区的公共广播里都在循环播放《我和我的祖国》,只有家里安安静静,什么也没发生。

中午十二点,穗杏被饿醒,这才从房间里磨磨蹭蹭的走出来。

杭美玉又是好笑又是无奈的看着她,“舍得起床了?”

穗杏看了眼妈妈,没说话,转头往厕所走。

“还在生气?就因为不许你单独去香港玩?”杭美玉问。

穗杏:“没生气。”

她嘴上说不生气,但脸上却写着“我很生气”四个大字。

“你一个人去香港太危险了知道吗?道理都跟你讲清楚了,怎么还任性呢?”杭美玉摇摇头,只能叫丈夫过来开导,“老穗你过来跟你女儿说。”

在客厅看电视的穗峥嵘正沉浸在电视剧里,不愿意挪身,嘴上敷衍道:“穗穗想去香港玩,我们不让她去,她生气这不是很正常吗?”

“可是我都跟她说了道理了。”杭美玉叹气。

“道理是道理,生气是生气,要是谁都愿意听道理,那法院都倒闭了。”穗峥嵘想得很开。

孩子有时候就是这样。

其实父母是不是为他们好,他们心里都清楚,但明白不等于他们就会乖乖听话了。

反之父母有时候也是这样,喜怒哀乐不会因为简简单单的一句“讲道理”就轻易消失。

母女俩谁都觉得自己有道理,谁也不愿意认输。

等饭菜做好了,杭美玉还是先软化了态度,敲了敲穗杏的房门,硬邦邦的丢下一句:“出来吃饭。”

穗杏再次磨磨蹭蹭的从房间里走出来,坐上餐桌,一言不发,杭美玉特意给她做了排骨,她看都不看一眼。

杭美玉没法了,只能摆出家长的架势来:“穗杏,你差不多行了啊。”

满肚子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穗杏梗着脖子,倔强的像头长角的小妞,摆出一副誓死不从的样子来。

穗峥嵘漫不经心的说:“不吃饭长不高哦。”

穗杏的表情终于出现一丝松动。

杭美玉赶紧接过丈夫的话,继续说:“长不高就会一直被人当成小孩。”

穗杏终于夹了块排骨,一送进嘴里,气儿就消了大半。

“我已经不是小孩了,”穗杏再次试图和父母商量,“我都读大学了,一个人去旅游有什么不行的。”

“人家读大学的时候都十八了,你满十八了吗?”杭美玉问。

穗杏有些不服气:“那跳级能怪我吗?”

“……被你说的跳级好像还委屈你了。”杭美玉忍不住笑了出来。

穗峥嵘说:“那也至少得等到你看着像个大人,一个人走在路上的时候不会吸引人贩子过来拐你的时候,我和你妈就允许你单独出去旅游。”

杭美玉瞪了眼穗峥嵘,“说什么呢。”

“我说错了?”穗峥嵘反问。

话说的是没错,但这话由爸爸说给女儿听,也太不好听了。

穗杏被爸爸的话给说懵了,茫然的问:“那什么时候我走在路上才不会被吸引到人贩子?”

穗峥嵘指了指她的碗,说:“那要看你肯不肯多吃点饭,快点长高长大了。”

穗杏立马扒了一大口饭进嘴,撑得两颊鼓囊囊的。

杭美玉心想果然还是丈夫知道怎么哄女儿。

哄好了女儿,穗峥嵘指了指杭嘉澍的房门:“嘉澍还没起来?”

“没有,他昨天好像是凌晨才回来的。”杭美玉说。

“咱们都放假了,他还没放假?他怎么比我们还忙了?”

杭美玉给穗杏夹了片青菜,“别只吃肉,青菜也要吃,”看着穗杏吃了青菜才对穗峥嵘说,“忙项目吧,做他们这行的,有项目的时候都忙。”

穗峥嵘摇摇头:“他一开始不愿意跟我做进出口贸易这行,我还以为他是看我这个工作太累了,想做个轻松点的,没想到他现在比我还忙了。”

“年轻人有干劲是好事,他要是躺在家里我才头疼呢。”

穗峥嵘满不在乎地说:“躺在家里也有我这个做爸爸的养他,那又怎么了?我赚的这些钱,以后不还是要留给他和穗穗的?”

“别说这种话,”杭美玉突然皱眉,“嘉澍不喜欢听。”

“我知道,我随口说说,”穗峥嵘抿唇,过几秒后又问,“他最近有没有跟你说过遇到什么困难了,我想办法看能不能帮帮他。”

“我问过他,他说是说有,但是说不用我们操心,也没具体跟我说。”

穗峥嵘说:“他跟你亲近些,要是跟你抱怨了你第一时间跟我说。”

“知道。”

从妻子这里问不到什么,穗峥嵘又问正安静吃饭的穗杏:“穗穗,哥哥最近有没有跟你抱怨过工作上的事情?”

穗杏撇嘴,“他工作关我什么事。”

一看女儿这反应,俩口子立马明白这是又跟哥哥吵架了。

“又吵架了?这次又是谁偷吃了谁的零食?”

穗杏不肯说。

不是因为零食的事,是她去找杭嘉澍,想让他带自己去香港玩,结果杭嘉澍直接拒绝了,后来又在父母这里吃了闭门羹,穗杏搞连座,连杭嘉澍一并埋怨了起来而已。

夫妻俩也没问,给杭嘉澍单独留了份饭,吃完饭后收拾桌子,让穗杏给哥哥送进去。

穗杏不想送。

杭美玉说:“不送也行,那你负责洗碗。”

穗杏果断端起盘子去送饭了。

敲了两下杭嘉澍的房门,没有反应,穗杏直接拧门把,还好杭嘉澍没有锁房门的习惯。

遮光窗帘牢牢将白日的阳光隔绝在窗外,房间里一片漆黑。

穗杏打开灯,看到床上缩成一团的被子,被子里的人巍然不动,仍然睡着。

她将盘子放在桌上,叫他:“起床吃饭。”

没反应。

穗杏用手指戳了戳那团鼓起的被子,又重复了一遍:“起床。”

还是没反应。

她哼声,掀开被子将头从被子前端钻了进去,双手乱摸,摸到了杭嘉澍的耳朵。

穗杏靠近他的耳朵,深深吸了口气,然后。

“杭!嘉!澍!起!床!”

“啊!”

床垫猛地震了两下,躲在被子里的人一把掀开被子,双目睁得老大,一脸惊恐的看着眼前的穗杏。

穗杏看到他眼下两块明显的乌青,以及苍白到极点的脸色。

愧疚感油然而生,紧接着下一秒她被清醒过来的杭嘉澍狠狠摁在床上,后背被男人毫不留情的打了两下,穗杏刚想喊疼,男人又立马朝她头顶上来了几个脑瓜崩。

“痛啊!”

穗杏捂着头从床上坐起来,恶狠狠地看着杭嘉澍。

“知道痛就好,”杭嘉澍并没有解气,绷着脸,一副憔悴又可怖的样子,他又抬手用力掐她的脸以示被吓醒的报复,“下次还敢吗?”

穗杏心里那点愧疚感立马就消失了,啊啊怒吼两声,张牙舞爪的冲杭嘉澍伸出罪恶之手。

换平时杭嘉澍这会儿肯定给她直接扔床下去了,今天也不知道怎么的,轻易就被穗杏摁在身下,被打了两下后痛苦的皱起眉,只能勉强侧过身躲她。

“别碰我肩膀,痛死了。”杭嘉澍喘着气儿,语气相当羸弱。

穗杏从他身上下来,问:“你怎么了?”

“坐电脑坐太久了,”杭嘉澍指了指床头抽屉,“帮我拿两片镇痛贴出来。”

穗杏赶紧按照他的吩咐从抽屉里拿出两片镇痛贴。

打开抽屉看到那满满一抽屉镇痛贴的时候,穗杏惊了。

她年纪小,就算头天再怎么剧烈运动,也不需要这个东西,她以为这个东西只有父母才需要,杭嘉澍才二十三,居然也需要贴这个东西了。

杭嘉澍解开睡衣扣子,蒙头躺下,艰难的抬起胳膊指着自己的斜方肌:“先把我身上的撕了,再帮我贴上。”

穗杏按照吩咐做,贴的时候她怕贴不牢,还特意用手拍了两下。

结果杭嘉澍痛得呲牙,忍不住低声凶她,“杀人啊你!”

穗杏缩回手,有点不知所措。

她又不知道拍两下也会弄疼他。

贴完镇痛贴,杭嘉澍又瘫着冷静了一分钟,这才重新从床上坐起来。

穗杏有些心虚,昨天晚上还因为他不肯带她去香港玩和他吵了一架。

可今天看到杭嘉澍这幅样子,她有些后悔自己昨天跟他吵架了。

“为什么你国庆节还不给自己放假啊?”

他自己就是老板,他完全可以不用加班的。

“我自己加班多划得来,”杭嘉澍一副“你懂个屁”的样子看着她,“都不用给加班费。”

“小心加班加到猝死。”她忍不住恶毒的说。

杭嘉澍冷笑:“我忙死忙活的赚钱,你倒好,不给我加油也就算了,还咒我死?你是人吗?”

“你赚钱关我什么事。”穗杏撇嘴。

“我给你挣嫁妆钱你说关不关你的事?”杭嘉澍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叹气,“没良心。”

穗杏哼了声,还是不愿意服软:“爸爸会给我出的,要你出什么?”

“那行,你只要爸爸那份,我这份你就不要了是吧?”杭嘉澍故作轻松地点头,“正好,留着钱我自己享受。”

穗杏富贵不能淫,狠狠说:“我才不稀罕!”

“你不稀罕就不稀罕呗,我还怕送不出去呢,”杭嘉澍吊儿郎当的的拖着尾音说,“到时候有没有肯娶你还不一定。”

眼看着又要吵起来,穗杏提醒自己要冷静,不要跟这个虚弱的加班狗计较。

她指着桌上的饭,硬邦邦的说:“起床吃饭。”

“早饭中饭啊?”

“你说呢,”穗杏睨他,“你自己睡了多久你心里没数吗?”

“已经中午了?”杭嘉澍突然语气惊恐地问她。

穗杏点头:“快一点了。”

“我靠,”杭嘉澍手忙脚乱的起床,“我还要去工作室。”

穗杏提醒他:“你不吃饭了?”

“还吃什么饭,先把钱赚了再说吧。”

穗杏拉不住他,但杭嘉澍还是被父母勒令吃完中饭才准走。

尤其是杭美玉,一副不吃完今天就别想走出这个家门的架势堵在门口。

杭嘉澍只好认命的坐在餐桌上吃饭。

杭美玉边叹气边教训他:“吃慢点,仗着自己年轻就使劲造作是不是?等你到了我和你爸这个年纪你就知道错了。”

杭嘉澍口中应着,吃饭的频率却还是没有慢下来。

好不容易吃完一碗,杭美玉又下命令:“再吃一碗,穗穗去给你哥再装碗饭。”

穗杏:“好嘞。”

然后一把抢过杭嘉澍的碗,乐颠颠朝厨房跑,给他添饭去了。

杭美玉看到从杭嘉澍衣领那儿露出来的镇痛贴,走过去按住他的肩膀,给他短暂的做了个捏肩的按摩。

杭嘉澍有点不好意思,但因为杭美玉的力道太舒服了,只能半不愿半享受的承受着。

“这么年轻,怎么就活的跟老头子似的了,”杭美玉说,“努力工作是好事,但最起码要在不影响身体的前提下努力啊。”

“知道。”杭嘉澍回答。

给杭嘉澍捏肩的时候,杭美玉突然发现他乌黑的鬓间长出了一根白头发。

杭美玉的眼睛瞬间就热了。

她尽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轻声说:“有什么困难就跟我和你爸说,我们比你早几十年出来工作,肯定能帮上你。”

“真不用,”杭嘉澍笑着说,“你们送我的那辆车,已经帮了我大忙了。”

“要不是你爸执意不收你的欠条,那还算是我们送你的吗?”杭美玉没好气儿地说,“做爸妈的给你送东西,你还跟我们讲客气,这么多年的爸妈白叫了是不是?”

“那怎么是白叫,”他笑眯眯地跟杭美玉开玩笑,“叫你们一声爸妈,养我这么多年,我又不吃亏。”

“你知道就好,”杭美玉笑着捶了锤他,“以后你小姨父再送你什么,直接收下就是了,他平常给穗穗买礼物,总是买不到穗穗心里去,就指望着能从你这里捞点认同感。”

杭嘉澍沉默半晌,轻轻点头:“知道了。”

终于吃完两碗饭,杭美玉终于肯放杭嘉澍走了。

等人走了,杭美玉收拾桌子,穗峥嵘慢吞吞的过来问她:“嘉澍跟你说什么没有?”

“没有,没有,”杭美玉连说了两次,生怕丈夫不相信,“他说了我还能不告诉你?”

穗峥嵘咳了咳,有点尴尬,一边替妻子收拾碗筷,一边再次嘱咐她:“如果他有困难了,你一定要告诉我。”

杭美玉再次重复说了两遍:“知道,知道。”

穗峥嵘嘱咐完妻子还不够,又跑去找客厅里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穗杏。

“穗穗,你哥哥要是跟你抱怨他工作上的事情,你一定要跟爸爸说。”

穗杏点头:“知道了。”

穗峥嵘坐在女儿身边,她在看综艺节目,里面的人笑得疯疯癫癫的,穗峥嵘看了十几分钟,也没从里面看出什么好笑的地方来。

倒是穗杏跟着电视里的人笑得花枝乱颤。

穗杏本来想跟爸爸一起笑,侧头一看爸爸那严肃的脸,不知怎么的她突然也笑不出来了。

她把遥控器给爸爸递过去,“爸爸你看电视吗?”

“哦,我不看。”穗峥嵘拒绝道。

那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穗杏想问这句话,没敢问。

“穗穗,你哥哥那个朋友,他人怎么样?”

父女俩大眼瞪小眼几分钟,穗峥嵘终于忍不住开口问。

“哪个朋友啊?”

“就是给你哥哥工作室投资的那个。”

沈司岚啊。

穗杏挠头,有些尴尬:“爸爸你不是知道他吗?”

“就见过一面而已,”穗峥嵘说,“我只记得是个长得挺好看的年轻人,其余的又不知道。”

“那你想问什么?”

“他人怎么样?”

穗杏说:“挺好的啊。”

“你跟爸爸说实话,我每次问你哥哥,他都说好,我担心他是顾忌着朋友关系不好明说,你不用顾忌,直接跟我说。他人怎么样?对你哥哥怎么样?可不可靠?”

穗杏觉得爸爸问错人了。

她低着头,语气坚定的说:“他人很好的,对哥哥也很好,很可靠。”

连穗杏都这么说,穗峥嵘算是彻底放心了。

“那有空我得约你哥哥那个朋友出来吃顿饭,感谢一下他。”穗峥嵘自言自语道。

穗杏眼睛叮得亮了一下,“什么时候啊?我能一起去吗?”

“找个空闲时间,先让你哥哥把人家约出来再说,”穗峥嵘说,“又不是给你哥哥相亲,你去凑什么热闹?”

“我没凑热闹,”穗杏挪开眼,理直气壮的说,“我就是想下馆子而已。”

穗峥嵘笑了,“嫌你妈做饭不好吃?”

“没有啊。”

穗峥嵘朝着厨房喊:“美玉,穗穗说你做饭不好吃。”

穗杏:“……”

作者有话要说:两百个红包~这是一万五评的加更~

☆、暗着呢

被妈妈教训了一顿, 这个家暂时是没法待了。

穗杏在小区楼下瞎逛,最后在公共运动设施这边打发时间。

小区里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在空地上组织合唱, 唱的是《我和我的祖国》。

和声优美又有气势, 穗杏听了一耳朵, 也不自觉的跟着唱了起来。

虽然无聊,但这样百无聊赖的时光总是别有一番滋味。

穗杏才十五岁,就有种自己也活成了退休老干部的感觉。

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拿出来一看, 是寝室群里消息。

王可慈和万亿早在放假前一天就回家了,这时候应该在老家悠闲的享受着假期,在寝室群里说话的是孟舒桐。

孟老师:【我、好、无、聊、啊】

孟老师:【来个人陪我聊聊天】

穗杏善良的回复了她。

【你不是去旅游了吗?怎么会无聊?】

孟老师:【我高中同学临时爽约, 我爸妈不准我一个人单独去, 没去成】

果然同一个世界,同一个爸妈。

【那你在哪里?】

孟老师:【寝室。咱们班的女生就剩我一人留在寝室, 无聊死了】

穗杏有点惊讶。

反正她也没事做,干脆陪孟老师打发时间好了。

【你要不要来找我?我也正好没事做】

孟老师:【穗杏!老子爱你!爱死你了!开位置共享,我现在就来找你!】

孟舒桐快马加鞭过来找她,连地铁都没坐,直接打车过来的,那车费穗杏看了都心疼她。

但孟舒桐本人却毫不在意,接了穗杏上车后,又跟司机说去中心广场。

“我们先去逛街,然后晚上一起吃饭,最后再看个电影怎么样?”

孟舒桐兴致勃勃的很快安排好了所有活动。

穗杏:“都行, 听你的。”

她的乖顺成功取悦到孟舒桐,当着前排司机大叔的面儿,孟舒桐一把搂过穗杏,狠狠冲她脸上亲了一口。

穗杏嫌弃的擦脸:“口水啊。”

“不是口水,是唇釉。”孟舒桐嘟了嘟唇。

穗杏还是嫌弃,从兜里掏出纸巾擦脸。

司机大叔看得乐呵呵的。

因为亲了穗杏,孟舒桐嘴上的唇釉也掉了,她从包里拿出随身镜和唇釉补起妆来。

穗杏盯着她涂唇釉的样子,有点好奇,又有点蠢蠢欲动。

“你也想涂?”孟舒桐把唇釉给她,“喏。”

穗杏摇头:“不用了。”

“学长不在就没有化妆的念头了是不是?”孟舒桐坏笑了声。

穗杏撇过脸,不理她。

“看外面干嘛啊,学长又不在外面。”

孟舒桐笑嘻嘻的调侃她,穗杏咬牙切齿,反击道:“我看到裴老师了!”

“啊?哪儿呢?”

孟舒桐一下子凑过去,扒在窗边看。

穗杏:“我骗你的。”

孟舒桐刚想骂人,此时眼里飞快划过一抹侧脸。

是刚刚从她们身边开过去的一辆黑色轿车。

主驾驶的窗开着,孟舒桐一下子就看到了正在开车的裴燕闻。

原本规定好所有的路线,孟舒桐突然对穗杏说:“穗穗,你愿意陪我去追随我的爱情吗?”

穗杏茫然的说:“啊?”

“好了,你愿意,”孟舒桐对司机说,“叔叔,我们不去中心广场了,跟着那辆黑色轿车。”

司机大叔开了十几年的出租车,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电视剧的追车情节,一下子就来了兴趣,声音洪亮又自信:“好嘞。”

“……”

裴老师的车停在市法院门口。

穿着深色西装的男人步履从容,提着公文包不急不缓的迈上阶梯,走进大门上印着宏伟国徽的市法院。

孟舒桐偷摸摸拉着穗杏下车,带她躲在法院大门两侧的石柱旁。

“裴老师来法院干嘛?”穗杏天真的问,“他要打官司吗?”

“不是,裴老师是返聘教师,他有第一职业的,来法院应该是帮别人打官司。”

居然连这个都打听到了,不愧是孟舒桐。

“现在裴老师进去了,”穗杏问,“我们就在这里等他出来吗?”

“走,我们也进去。”孟舒桐说。

穗杏说:“那万一有人问我们是来干什么的,我们怎么说啊?”

“随机应变,”孟舒桐信任的看着她,“穗杏同志,你这么聪明,连高数课都听得懂,肯定听得懂我的意思。”

高数课跟这个有什么关系?

穗杏心中腹诽,被孟舒桐拉着,迈过阶梯走到了法院大门口。

大门锁着,只开了个小侧门,国庆节法院放假,不受理业务,从外面往大厅里看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个工作人员坐在门口值班。

两个小女生做贼心虚的走进去。

果然被值班人员拦住了,“你们好,请问有事吗?”

孟舒桐赶紧戳了戳穗杏,让她随机应变。

穗杏赶鸭子上架,懵懵的说:“我们是来找人的。”

“找谁啊?”

穗杏一个良好公民从来没上过法院,连法院里有什么人哪些职位都不知道,哪儿说得出找谁来。

她只能说:“找裴律师。”

只希望裴老师一定是个律师。

果然,工作人员点头:“哦,裴律师刚进去,应该马上就出来了。”

穗杏狠狠松了口气。

但下一秒,她的气儿又绷上脑门了。

因为裴老师已经出来了。

就站在她们身后,发出了一声疑问:“嗯?你们?”

好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