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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把持不住了吗?”穗杏小声问。

孟舒桐笑:“我是女的有什么把持不住的?”

穗杏挠头,又回到了刚刚的话题:“所以我才假设如果你是男人啊。”

“男人啊,”孟舒桐说,“那你站起来。”

穗杏站起来,孟舒桐从背后抱住她,小腹用力,不轻不重的朝上顶了顶穗杏。

然后将头贴在穗杏肩上,在她耳边说:“我会对你这样。”

穗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迅速推开孟舒桐,后退几步和她保持安全距离。

“啊,辣眼睛。”王可慈赶紧捂住眼。

“孟老师你真的——”万亿一脸嫌弃。

孟舒桐一脸无辜:“大家都是女的,这怎么了?”

然后她对穗杏挑了挑眉:“你问我这个,是不是和学长有什么进展啊?”

穗杏赶紧摇头。

“那你问我这个干吗?我还以为你想补课呢,”孟舒桐说,“不过我觉得学长那种人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就被香味勾引到吧。”

后来孟舒桐出门,穗杏还在想她刚刚对她做的那个动作。

她趴在桌上唉声叹气。

闭上眼时脑子里的幻想也没停下来过,这样的幻想并不是一两天了,起初她想的还比较正常,但随着懂得越来越多,再加上每次都会因为那个人的几句话就心潮澎湃甚至为此激动得大半夜都还在回忆着白天的对话和接触。

穗杏难过的想,我的思想不干净了。

最近还是不要见面比较好。

不然她下次再幻想的场景都不知道该是什么了。

刚决定不要见面,手机上马上又来了消息。

不是群里的,估计张三学长他们想问的问题都问完了,群里现在很安静。

学长:【明天来趟实验室】

穗杏:【啊?】

学长:【教你怎么实操】

穗杏双颊通红,她真的不想当秒懂女孩。

为什么实操这两个字她都能想到别的地方去。

作者有话要说:立个fg,三章内我一定写到开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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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个红包~

☆、暗着呢

第二天是周末, 穗杏起了大早准备去实验室。

除了孟老师不在寝室外,王可慈和万亿今天有社团活动, 也起得挺早。

社团联谊没那么容易散场, 通宵唱歌也是常事, 女寝每天早上六点钟开门,通宵回来的人一般都是大清早才赶回寝室补觉,室友们帮忙留个门就行。

孟老师是她们寝室外部活动最多的人, 穗杏几个早已习以为常。

“孟老师还没回来吗?”

室友们看了眼时间, 都快八点了,KTV凌晨晚晚场到这时候早已经结束。

看寝室群,也没收到孟老师的消息, 所以不存在她们几个睡过去了没收到消息的情况。

孟老师虽然爱玩, 但有分寸,除了通宵唱歌, 很少在外留宿,就算临时离校也一定会在寝室群通知室友。

穗杏说:“我打个电话给孟老师吧。”

“打吧,”王可慈说,“问问她在哪儿,是不是昨晚酒喝多了在哪儿歇着还没醒过来。”

电话打通等了十几秒,接通了。

接通的这一瞬间,三个女生不约而同舒了口气。

“孟老师你在哪里啊?我和糍粑她们今天上午都有事要出门,你身上带钥匙了吗?没带的话我们留一份放在隔壁寝室。”

“她还在睡觉。”

开的是免提,一时间三个人都清清楚楚听见了这是个男人的声音。

三个人面面相觑,从彼此惊诧的眼神中得知, 这不是幻觉。

穗杏隐约觉得这个声音有点熟悉,她上个学期陪孟老师去法学院蹭过几节课,因此对这个声音很有印象。

半晌后,穗杏很不确定地问:“是裴老师吗?”

“是我。”

穗杏瞪大眼,而王可慈和万亿默契的同时用唇语说了句“卧槽”。

一下子三个人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该问什么。

裴老师在电话那头徐徐说:“等她醒了我问问她有没有带寝室钥匙在身上,但你们还是留一份放在隔壁寝室,我会送她回学校的。”

“哦,好的好的,谢谢裴老师,麻烦裴老师了,裴老师再见。”穗杏慌忙接话。

挂掉电话后,寝室里沉默了半分钟。

接着是一阵铺天盖地的惊叹声。

“卧槽!”

“卧槽孟老师牛逼!”

穗杏丈二摸不着脑袋头脑,明明孟老师昨晚是去社团联谊的,怎么好端端的会和裴老师在一起,而且听裴老师的语气,他和孟老师是昨晚一整晚到现在都一直在一起。

如果他们一整晚都在一起,还是孤男寡女,那就代表——

穗杏很难不往那方面去想,而从王可慈和万亿那激动又复杂的神色来看,她们很显然已经往那方面去想了。

“等孟老师回来一定要好好拷问,”万亿说,“咱去买根绳子来,她要是敢逃就把她绑在凳子上拷问!”

眼里的八卦之火已经燎原,大有野火烧不尽的架势。

王可慈点头:“同意。”

穗杏还倔强的保持着最后一丝单纯,讷讷说:“有没有可能裴老师只是收留了孟老师一晚,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呢?”

万亿不紧不慢的跟穗杏分析道:“穗穗啊,你就别活在象牙塔了。两个各方面都正常的成年人,长相又都不错,一晚上的时间,孤男寡女,天时地利人和,就算裴老师为人师表干不出那种事,那孟老师呢?她觊觎裴老师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没那啥估计也占了不少便宜。”

王可慈点头赞同这个说法,又替穗穗解释:“穗穗还是未成年,她不懂这个很正常。”

穗杏想说她懂,她只是有点接受不了两个人的发展如此神速。

在她看来,这种事应该是循序渐进的,而不是蹭的一下,上了车才补票。

可能她的思想还是有些过于保守了。

既然是和裴老师在一起,那她也就没有替孟老师担忧的必要了,洗漱完毕后留了份钥匙放在隔壁寝室,接着和室友们一起出门去忙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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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是在忙自己的事,可穗杏还是不可避免的分心了。

“你有在听吗?”

穗杏啊了声,回过神,赶紧点头:“有啊。”

沈司岚看她两眼,指着单片机上嵌着的芯片其中一个引脚问:“这个引脚是干什么用的?”

居然还搞随机堂测,穗杏心一跳。

“Vcc,插电源线的。”

“这几个呢?”

“8位并行IO接口。”

沈司岚拧眉,一时半会也不确定她刚刚到底有没有分心。

穗杏虽然不怎么专心,但胜在天赋高,记东西也快,沈司岚刚刚给她介绍时,她三心二意,但还是听进去了他教的那些东西。

她冲沈司岚干笑两声。

沈司岚继续教,因为刚刚被发现走神,穗杏这次收敛心神,听得相当认真。

之后让她上手时,她除了操作还不太熟悉,动作稍微有点慢,基本不出错,沈司岚跟她讲的她都记住了,让她注意的地方她也都注意了。

小女生低头安安静静摆弄着线路,沈司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粉嫩的指尖绕过颜色长短不一的电线,又认真的将线路整理好,按照沈司岚在仿真软件上画出来的模拟电路图认真搭建实体电路。

她学的相当快。

平常人需要好几节课时才能熟悉的操作,半个小时她就完全掌握了。

“设计大赛比较推崇使用32单片机,但我建议你还是先从51单片机学起,专业的单片机课程也是用的51单片机,会比直接学32要好,我到时候把课表发给你,你没课的时候可以去蹭课听。”

学习一门专业课程普通人大约需要一年的时间,很多人会直接跳过基础的学习,但穗杏完全可以游刃有余的缩短这个周期。

学东西就和基建一样,基础永远是关键,流利的英文始于二十六个字母,多形的汉字源于竖勾横撇,就连数学也是从最简单的数字开始,沈司岚从来不认为天资聪颖的人就能忽略基础的学习,没有稳固的基础知识,任何人在学术上都是走钢索。

他自己也在这方面吃过亏,自大傲慢惯了,学起东西来很快,但也很够容易出错,穗杏和他不同,比他谦逊听话得多,明白他说的是为自己好时,也不会觉得学习基础是在浪费她的时间和天赋,乖乖照他说的做了。

“嗯,我听你的。”

会吸纳接受别人的意见,也会坦然承认自己的不足,思维活跃却又不骄矜自大,乖巧听话却又不一味盲从,这样的人从哪方面看都相当可遇不可求。

和这样的人共事或是相处,是一件很舒服的事。

人生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自省”二字的沈司岚怔愣许久。

“学长?”

现在又换成了沈司岚思绪神游,不知道在想什么。

“嗯,你继续。”

穗杏点点头,继续研究学长帮她画的仿真图。

周末空旷的实验室里,只有鼠标点击和她鼓弄实验器材的声音。

电路搭建好后,穗杏问沈司岚怎么样。

“挺好。”他说。

穗杏松了口气。

“那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沈司岚愣了下,摇头:“没有了。”

穗杏茫然的看了眼墙上的时钟:“还不到两个小时啊。”

“你学的太快,”沈司岚说,“把我打算用一个上午来教你的东西都学完了。”

穗杏:“那,我现在可以走了?”

“可以。”

本来以为待到中午,还能一起去食堂吃个饭什么的。

穗杏懊恼的想,自己应该再学慢一点的,刚刚太急于在沈司岚面前表现自己,有点太显摆了。

她双手的小动作不停,一会儿拍拍大腿,一会儿又玩衣服上的拉链,上下无用的来回提上又拉下,最后起身,说:“那我先回寝室了。”

“你等会。”他叫住她。

穗杏:“嗯!”

她站在他面前,也不问他叫她等会干嘛,反正就像个木头人似的站着。

沈司岚坐在凳子上,伸手搭上她的手腕,将离他好几步远的穗杏拉了过来。

穗杏站在他腿间,盯着他的头顶看。

刚刚穗杏玩拉链,还没来得及拉上,这会儿外套正敞开着,沈司岚捏着链头帮她把外套重新拉好。

“拉链拉好,外面冷。”

“哦。”

她傻不拉几的点了点头,直到沈司岚拍拍她的胳膊示意好了。

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攥着裤子,刚刚替她拉上拉链的动作,像是燃烧完后的导火索,砰的一声点燃了她这个炸桶。

她莫名其妙受到了鼓励。

什么冲锋的号角,什么胜利的凯歌,什么暧昧的信号,她不知道说出这些话的人是怎么憋住的,这种抓耳挠心的感觉除了让人更加心火旺盛,到底有什么好。

这样似有似无的触碰实在折磨人。

她想再靠近一点,不想仅仅只满足于这种程度的接触。

呼之欲出的东西卡在喉咙,似乎就差那么一点点。

“学妹,”沈司岚低声说,“小心碰到。”

穗杏清醒过来,迅速后退几步,沈司岚慢慢合拢腿,垂头,指尖抚上额头抓挠了两下,舌尖在口腔中抵着腮帮转了几圈。

她整个人突然升温,呆了半天,也只是口齿不清的吐出一连串笨拙而又重复的对不起三个字。

沈司岚叹气,啧了声,摸着后脖子一言不发。

只是这么委婉就已经尴尬到接近死亡,还好两个人都斯文,谁也没再往深里说。

这个时候并不适合逃跑。

跑了,就意味着下次见面会更尴尬。

穗杏闭眼想,要是来个人就好了。

可能是心诚则灵,老天爷也不忍心她落到如此境地。

实验室的门没锁,只是虚掩着,大白天,又在实验室里,锁门反而显得掩耳盗铃,好像在做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这个时候哪怕来的是,穗杏也觉得高兴。

可不巧,来的真的是敌人。

也多亏了来的是汪育妃,她直接忽略了实验室里蔓延着的古怪的气氛,换其他人也许能看出不对劲来,可她的视线只是简单的在两人身上扫过一遍,随即很快选择了视若无睹。

“沈司岚,我们能谈谈吗?”

沈司岚淡声:“你说。”

汪育妃咬字清晰:“我们单独谈谈。”

穗杏巴不得赶紧走,连忙主动说:“那我先回寝室了。”

“你在这里,”沈司岚起身,用下巴指了指门口,“我们出去说。”

汪育妃抿唇:“好。”

学长学姐出去谈话,留穗杏一个人待在实验室里,她思索几秒想要不要去偷听,但一想起刚刚的状况,如果偷听被抓到那就真的丢脸到极致了,所以她还是选择老老实实待在实验室里头。

走廊上,沈司岚靠着墙。

“什么事?”

汪育妃犹豫几秒,最后还是直接问了。

“我听余老师说,电赛的组员,你选了学妹?”

沈司岚:“嗯。”

“我知道这句话说出来可能会让你不高兴,但为了学妹我不能不说。”

“你说。”

汪育妃低头,语气轻而柔和,咬着唇说得极为委婉:“电赛不是平时我们上实验课,随便测几个数值写成实验报告交上去给老师打分就行了,但凡组里有实力不行的,就会拖垮整个组,你应该知道这个后果吧?”

“你拐弯抹角的想说什么?”

汪育妃叹了口气,皱眉说:“我只是担心你一时冲动因为私心选了学妹,反而会让学妹有压力,甚至会打击到她的自信心,这对学妹来说都不是好事。”

沈司岚蓦地笑了下,“你倒是挺关心学妹的。”

“我知道你对组员的要求高,从来没想过求你让我进组,因为我知道我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就拖垮你,”汪育妃说,“我承认,我想跟你一组确实是因为我自己有私心,但我不会因为自己有私心就不顾大局强行跟你一组,难道你就不能放下私心,公平公正的选组员吗?为什么要给学妹压力,给你自己压力?”

沈司岚低啧:“别拿我跟你相提并论。”

汪育妃下颚紧绷,面色倏地发白,明明咬牙切齿,却又忍不住从喉间吐出满腹的委屈和不甘:“你偏心学妹,难道这对其他人来说就公平吗?”

沈司岚垂眼看她,眼里没什么温度,毫不避讳地说:“我要是真偏心的话,你觉得你还能站在这里跟我玩两面三刀的把戏吗?”

作者有话要说:山风鉴那啥能力一直可以的,大家不用替他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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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太忙了,补更应该在凌晨,大家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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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规矩两百个红包~

☆、暗着呢

沈司岚说话一直就是这样。

汪育妃早就习惯了。

可她还是在被揭穿的这一刻感到伤心。

“就算你不想和我组队, ”汪育妃苦笑两声,声音依旧柔软, 却隐约已有些哽咽, “也没必要拿学妹来当靶子挡我吧?”

沈司岚语气似有些不耐:“你想多了。”

“所以甚至和我无关吗?”她艰难的问出这句话。

“嗯, ”沈司岚问她,“说完了没有?”

没有收到答复,沈司岚默认她已经把话说完, 抬腿欲走。

“周末特意到实验室来教学妹, 少相处这么和我说话的几分钟,学妹不会介意的。”

沈司岚怔愣片刻,回头看她。

汪育妃突然笑起来:“我喜欢你这么久, 你的行为模式我早就掌握得七七八八了, 你是宁愿自己加班加点做项目,都不会愿意浪费时间去教不想教的人。你可能不记得了, 大一的时候我借口问高数题找你说话,太简单的你让我自己看答案反推,太难的你说考试的不会考到,让我不用太纠结,其实我根本不是想请教问题,我只是想听你在我耳边讲话。”

“可是我如果不用这个借口,你甚至不会看我一眼。”

沈司岚撇开眼。

拒绝的话他已经说过很多次,他不喜欢说重复的话,如果她真的明白,早就该放弃。

“你之前问我做的这些事有没有意义, 我没法跟你解释,因为高高在上的人只用享受被爱慕的感觉,而不需要理解爱慕者的想法,但是现在我应该也不需要向你解释了吧?没有意义,可就是不由自主去做了,也会觉得丢脸,可还是厚着脸皮凑上来了。”

沈司岚拧眉,他惯常说的“你这样做不值得”,到现在好像也没什么立场再说。

他不说话,汪育妃也能从他不虞的表情中看出他的态度来。

毫无反转,也没有任何惊喜。

被拒绝得好彻底。

无论是从哪方面来看。

“希望你也能体会到我这种感受,”汪育妃玩笑说,“这样你可能就知道心疼我了。”

汪育妃说完这句,也没其它话要说了。

短时间内,她大概不会再来找沈司岚了,至于穗杏,能避就避吧。

可她是真的运气不好,原本找了个自习室待到午休快结束才回寝,结果刚好撞上了也是这时候回寝室的穗杏。

穗杏看见她也明显有些尴尬,可还会硬着头皮叫了汪育妃一声学姐。

“恭喜,”汪育妃语气平静,“电赛加油吧,别给你学长拖后腿。”

穗杏觉得学姐的恭喜不是很真诚,但她也没指望学姐能多真诚,所以她并不介意学姐的态度,也是平静的回了句我明白。

汪育妃看着学妹的脸,突然胃有点疼。

她捂着胃,也懒得再和学妹虚情假意,直接绕过她想赶紧回寝室床上躺着休息。

“学姐,”穗杏叫住她,“你住哪个寝室啊?”

汪育妃:“怎么?”

“没怎么,如果学姐不愿意告诉我就算了。”

这有什么愿不愿意的,难道她还会怕一个小不点拿着刀过来找她寻仇?

汪育妃报出了自己的寝室号,她不知道穗杏想干什么,也没兴趣。

回到寝室后,汪育妃发现室友们都不在。

也是,今天周末,谁会愿意待在寝室度过周末。

她趴在桌上,拿出手机想点个外卖吃,却发现外卖软件上的那些食物图片看着诱人,但她却丝毫没有食欲买回来。

心情真的很能影响一个人的食欲。

汪育妃脱鞋爬上床,打算直接睡上一下午,等晚上饿醒了再点外卖吃。

因为胃不舒服,躺在床上也很难入睡,汪育妃约莫在床上硬躺了十几分钟,还是没什么睡意。

敲门声响起,汪育妃以为是室友,直接说:“门没锁。”

门被小心翼翼的打开,汪育妃听到了一个弱弱的声音。

“学姐?”

她瞬间睁开眼,坐起身往下看,竟然真的是穗杏站在她的寝室门口。

“学妹你来干什么?”

“你中午是不是没吃饭啊?”穗杏问。

“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我哥哥也是你这样,他中午不吃饭就会胃痛。”

穗杏将手上的东西放在汪育妃的桌上,说:“这是我室友自己在寝室开小灶煮的玉米排骨汤,她煮汤很好吃,给我留了一点。还有这个胃药是我哥哥的,因为他总是忘记带胃药吃,所以我也备了点在自己身上,我不懂这个,学姐你看你能不能吃,不能吃就算了。”

“学妹,”汪育妃扯着唇突然笑了,“咱俩可是情敌啊。”

穗杏抿唇,她就知道女生的心思都很敏感,尤其是当她们同时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

于是她也没必要否认了。

“情敌只是说,在学长这方面,我们是敌人,又不代表在其他方面我们也是敌人。而且我觉得,因为一个男人就反目成仇,我们又不是在演电视剧……”

“那你也没必要特意过来送汤送药过来吧?还是你对每个人都这么好?”

穗杏想了想,认真说:“顺便关心一下啊,反正我也不会损失什么。”

在不影响自己生活的前提下,穗杏觉得这样的关心无可厚非。

就像她小时候会扶老奶奶过马路,看到乞讨的人会给钱。

虽然很多人告诉她,这样不值得,因为老人可能是碰瓷的,乞丐可能是职业乞讨的,她帮了别人,最后吃亏的是自己,而且还会被人骂圣母。

穗杏没有想那么多,她只是单纯的觉得,能帮一帮,那就帮一帮。

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里善良,帮得到忙最好,帮不到忙,她也问心无愧。

什么以牙还牙,什么睚眦必报,似乎才是正确的。

就连在影视剧中,爱也痴狂恨也痴狂的女配才是推崇的人格目标,而善良单纯的女主角似乎成了众矢之的,被编剧放大的善良成了伪善,对所有事物永远报以乐观的态度,成了白莲花。

可在真正的生活中,谁都不喜欢满肚子爱恨情仇的复杂人设,单纯和善良的人会让人觉得如沐春风,他们善意而不虚假的举动,才是这平凡的人生中,真正的闪光点存在。

这样的人才不傻白甜,相反地,她一点也不傻,她只有甜。

汪育妃爬下床,坐在桌子前,喝了一口穗杏带过来的汤。

她还看了眼穗杏带过来的胃药,没收。

“我自己有。”

“哦好。”

穗杏本来也是随便带过来的,既然学姐用不上,那她还是收好给哥哥当备用药。

学妹的室友手艺是真的不错,汤很甜,排骨也炖得很烂,吮着骨髓能吸出鲜美的汁水来。

“如果有不懂的地方,除了沈司岚,你也可以来问我。”汪育妃说。

她们本来也没有大仇。

汪育妃也从来没想过要对穗杏怎么样,她们是有矛盾,但她不会蠢到因为这点矛盾,就莫名恨上这个学妹。

相反,其实第一次在杭学长的工作室见到穗杏的时候,汪育妃很喜欢她。

她长得很讨喜,圆圆亮亮的小鹿眼,漂亮稚嫩的脸蛋,那时候汪育妃还不了解她,仅凭着她的外貌确定,这应该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穗杏的性格就跟她的外表一样。

很难让人不喜欢。

穗杏笑起来,“谢谢学姐。”

被沈司岚伤到了心,结果到头来,治愈她的却是情敌。

如果这也是学妹的计谋,汪育妃不得不说这招挺老土的。

但是真的很厉害。

反向操作,最为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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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杏给汪育妃送完汤,汪育妃说碗洗了以后再还她,穗杏没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