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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嘉澍始终和她保持着合适的距离,一点也没有在穗杏面前那种坏心散漫的模样,这样反而让孟舒桐有些不知该怎么和他搭话。

她还真有些摸不准哥哥的性格。

走到蛋糕店,杭嘉澍问她喜欢吃什么口味的蛋糕。

孟舒桐茫然问:“啊?这不是给穗穗买的吗?”

“买给你们吃的,她一个人哪儿吃得完。”杭嘉澍说。

原来是默认四人份,孟舒桐矜持说了几个口味。

杭嘉澍点头,直接在橱柜里选,孟舒桐又问:“学长你不问我穗穗喜欢吃什么口味吗?”

“不用,我知道。”

孟舒桐和穗杏当了一年的室友,很清楚穗杏的口味。

穗杏是个藏不住喜爱或厌恶的人,她喜欢什么,就会明明白白写在脸上,所以对于她的喜好,但凡是有心观察,很容易知道。

她喜欢巧克力,喜欢有水果夹层的蛋糕坯,喜欢蛋糕上铺满了巧克力碎屑。

杭嘉澍对工作人员说:“水果能换成芒果吗?”

“可以,但是要加钱,因为这个季节芒果挺贵的。”

不当季的水果,都是高价空运过来。

“没事,换吧。”

工作人员让他们等半个小时再过来拿蛋糕。

半个小时啊。

孟舒桐心想这半个小时可怎么打发。

她顿时有点心累,早知道就让糍粑或是有钱过来陪哥哥买蛋糕了。

“是不是觉得挺无聊的?”杭嘉澍笑笑,“我先送你回寝室吧,待会我过来拿了蛋糕再送过去。”

他越是这样细致温柔,孟舒桐就越是觉得眼前这个不是她印象中的穗杏哥哥。

“没事,”孟舒桐赶紧摆手,“学长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杭嘉澍颔首:“你问。”

孟舒桐没忘记穗杏的请求:“你觉得穗穗这个年纪能交男朋友了吗?”

杭嘉澍一愣:“她有男朋友了?”

“没有啊,我就是好奇问问,”孟舒桐干笑,“因为我感觉学长你跟穗穗关系挺好的。”

杭嘉澍挑眉:“有吗?”

“有啊。”

“她没在你们面前说过我坏话?”

说过。

孟舒桐摇头:“没有,她说你对她很好。”

杭嘉澍抱胸靠着椅子看她:“真的?”

孟舒桐昧着良心说:“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又没有好处。”

“那倒是挺稀奇的,”杭嘉澍笑了笑,“我还以为她对我会有不少抱怨。”

“学长,刚刚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

“交男朋友?”

“嗯。”

杭嘉澍委婉拒绝:“我能不回答吗?”

孟舒桐:“啊?当然可以。”

没打听到啊。

孟舒桐也不好再继续问,没法,她只好换了个问法:“学长你不打算交女朋友吗?”

杭嘉澍懒懒耸肩:“没人喜欢我啊。”

“怎么没有,”孟舒桐显然不信,“追你的女生那么多。”

“那些不算。”

“那怎么才算?”

杭嘉澍想了想,偏头说:“不会变的。”

“什么意思啊?”

“和家人一样不会变的。”

孟舒桐说:“可是在一起了将来也可能会分手啊,哪怕结了婚也会离婚,感情的事很不一定的。”

杭嘉澍笑得温和,点头:“是啊,不一定的。”

“可是不谈恋爱,不会觉得很孤独吗?”她问。

“有家人有朋友,”杭嘉澍反问,“为什么要把精力放在一个都不确定会不会和自己永远在一起的人身上。”

孟舒桐隐隐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和杭嘉澍的观念却截然相反,大多的感情都来源于那一刹那的心动,这种心动无迹可寻,冲动而鲁莽,虽然没有保障性。

可这恰恰就是感情。

像是赌博一般,很危险,可一旦赌对了,甜蜜的回报又无法衡量。

不过是敢不敢赌一把的区别而已。

为什么不敢赌。

难道是以前受过情伤?

孟舒桐点点头,怎么都觉得这个猜测比较靠谱。

所以杭嘉澍才会十分在意穗杏有没有谈恋爱,或许是不想穗杏盲目投入一段感情,然后摔得满鼻子灰。

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穗杏连谈个恋爱都不敢告诉哥哥。

清官难断家务事,打听到这点就够了,至于谈恋爱这个事,还是让穗杏自己跟她哥哥说吧,她才不想趟这趟浑水。

拿好蛋糕,杭嘉澍准备送孟舒桐回寝室。

告别前杭嘉澍来了个电话,他刚接起,孟舒桐还没来得及回避,听到他称呼打电话过来的人道:“裴老师。”

孟舒桐已经对这个姓产生了下意识的应激反应。

即使也许不是那个裴老师,但她还是竖着耳朵仔细听了。

心里抱有一点点期待是她想的那个男人。

“老师你现在在法学院吗?我就在本部,对,好我现在过来。”

挂掉电话,杭嘉澍对她说:“我去趟法学院,你上楼去吧。”

“学长你是去找法学院的裴燕闻老师吗?”

杭嘉澍有点惊讶:“你也认识裴老师?”

“我大一选修过他的课,”孟舒桐问,“学长你怎么认识裴老师的啊?”

“导师介绍给我的,关于工作室的一些事,搞理论的不懂这个,所以就把裴老师介绍给我了。”

孟舒桐仰头问他:“那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你找裴老师有事?”

“有点,”孟舒桐说,“我会排队的,你和裴老师谈事的时候我保证不打扰。”

“倒不是这个问题,”他说,“那你先蛋糕拿上楼。”

“嗯。”

孟舒桐动作很快,不过几分钟就下了楼,杭嘉澍对她的积极感到些许困惑,但什么也没问。

法考前不久已经结束,可法学院自习室的灯还亮着。

孟舒桐本来就只是想在办公室门口看看裴老师,自上次被他在微信里冷淡恭喜过后,她一直想找机会和男人解释,那只是大冒险,可男人似乎毫不关心,纵使在学校聊碰见她,也只是远远疏离的点点头,连对其他所有学生能说的礼貌的“你好”都没有。

他不关心,她越是想解释,就越是显得下贱。

这个态度代表什么,孟舒桐很清楚。

她从前明目张胆的行为被无数次打击过后已经渐渐没了支撑的点,可孟舒桐却又不想放过能偷偷看到他的每个机会,只要他不知道,就不会用那样冷淡的眼神看她,她不需要他看到她,只要她能看到他就可以。

常在路边走,鞋子总有打湿的那天。

裴燕闻刚好打开门出来,看到门口站着的人。

“怎么不进来?”

杭嘉澍:“刚打算敲门。”

裴燕闻的眼神淡淡扫过站在杭嘉澍身边的孟舒桐。

孟舒桐心一跳,讷讷说:“裴老师。”

“嗯,”裴燕闻说,“我去上个洗手间,你们先进去等我。”

他说完绕过二人,径直往走廊尽头的洗手间走去。

孟舒桐知道自己又做了多余的事。

她低着头,小声说:“学长我先回寝室了。”

“你不是有事要找裴老师?”

“已经没事了。”

本来就只是想过来看看而已,看到了就行了。

杭嘉澍不明白她搞什么,但还是绅士的表示让她在楼下等他,待会他送她回寝室。

“谢谢学长。”她小声说。

孟舒桐慢慢走下楼,顺着楼梯间老旧的光离开。

凡是下贱也该有个程度。

孟舒桐怎么会不知道这点。

只是很多决定就在产生念头的那刹那间,理智根本来不及控制激进的情感。

她觉得自己有病。

男人越是不喜欢她,她越是忘不掉他。

此时从洗手间回来的裴燕闻在看到办公室里只有杭嘉澍一人时,下意识问了句:“孟舒桐呢?”

“刚刚下楼了。”

裴燕闻坐下,平静开口:“工作室最近怎么样?”

师生间的对话简单而有效率,原本裴燕闻只是今天和杭嘉澍的导师吃饭,导师无意间提到了自己的得意门生,顺便谢谢了他之前对门生的帮助,裴燕闻这才突然好奇,也不知道这个叫杭嘉澍的学生最近工作怎么样了。

其实也没多大的事,不过是两人正好都在本部,隔得不远,所以随便聊聊,对话结束得极快。

杭嘉澍起身:“那裴老师我先走了。”

“等等。”

“?”

裴燕闻扶了扶眼镜,声音极淡:“女孩子晚上单独行动不安全,记得送她回寝室。”

-

孟舒桐在楼下安静等杭嘉澍。

本来以为至少要等个半小时,没想到不过十几分钟杭嘉澍就下楼了。

“这么快?”她有点惊讶。

“嗯,本来也没什么事,”杭嘉澍说,“你上去吧,我在楼下等你。”

孟舒桐摇头:“我不上去了。”

“上去吧,”杭嘉澍扬眉,笑得有些懒散,“不然不白找借口跟我过来了吗?”

孟舒桐顿时尴尬的咬牙。

“放心吧,我替你保密。”他说。

孟舒桐思索两秒,最终还是决定上楼。

裴燕闻就坐在办公室里,见她来了,问:“杭嘉澍没送你回寝室?”

“他在楼下等我。”

裴燕闻淡淡说:“快回寝室吧。”

孟舒桐咬唇,鼓起勇气问:“之前我发的那个朋友圈你还记得吗?”

他低头拿笔写字:“不记得。”

“我都还没说是哪条朋友圈。”她蹙眉说。

他有瞬间的失措,但很快恢复如常,男人抬眼看她,略带警示地说:“孟舒桐,别跟老师玩文字游戏。”

“我没玩。”

“那你是想提示我什么?”裴燕闻微微一笑,“还是通知我你又换男朋友了?”

孟舒桐赶紧说:“我没有,那条朋友圈是——”

他的语气突然温和起来,眼里却没什么温度:“有些事做到某种程度,已经不是独角戏,而是骚扰,你明白吗?”

他像是老师提问学生那般,不同的是,于其他老师而言这种语气是教导,而他是警告。

“……就连在学校偶尔撞见这也是骚扰吗?”她忍着哭声问。

“不是,但到我办公室来,找法学院的学生打听我的课表,以及在我上课时躲在门外听你觉得是不是?”

他将答案交给她回答,看似体贴温柔的举动其实并不是再给她留余地,恰恰相反是在告诉她,这到底有没有有越线,她自己心里有数,她就该为此反省自己的行为,并感到羞愧和自耻。

孟舒桐垂下头。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

她自以为藏在阳光下的那些小动作,早已被他一一洞悉,她就像个暴露的小丑,他冷眼看到她所有的愚蠢行为。

“既然交了男朋友就不该再把心思放在我身上,”裴燕闻说,“在感情中保持专一这点应该不难。”

孟舒桐用力吸了吸鼻子,笑着问:“我交了男朋友,老师你是不是挺高兴的?终于摆脱我这个花痴学生了?”

“这对你来说是好事,”他垂眼说,语气仍然如师长般温和,“及时止损。”

“什么损不损的,”孟舒桐语气突然激动起来,“你又不是我的老师,你又不教我,我是学计算机的,你是教法律的,这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吗?”

他语气极浅,却不容反驳:“我领着老师的工资,你每年向学校交学费,在这所学校教书,你在这所学校读书,我就是你的老师。”

“那等我毕业呢,”她退一步问,“毕业了就不是了吧?”

裴燕闻突然扶额,语气渐渐无可奈何起来:“孟舒桐,我比你大十一岁。”

孟舒桐:“十一岁怎么了?我又不嫌你老。”

“你们女孩子是不是都是理想主义?”他听到她的嘲笑也没生气,反倒叹气笑了起来,耐心跟她解释,“我告诉你十一岁是多大的差距。你还在父母怀里撒娇时,我在外奔赴求学,你在和朋友们享受青春时,我在为工作焦头烂额,你在享受年轻人的美好恋爱时,我为了孩子的吃穿用度愁心,当你和你爱的人走入婚姻时,我已经是个被生活磋磨得没有任何激情的无趣中年人,你会觉得我无趣,觉得我不够浪漫,甚至你现在喜欢我的这幅样子,以后也会和其他中年男人无异,你再喜欢我也追不上我变老的速度,你懂吗?”

“……”

孟舒桐无话可说。

她用年轻的心为自己的单恋披上一件华美的袍子,让师生这层禁忌的关系看上去梦幻而浪漫,但他转眼间就能用那毫不留余地的话将她的幻想全部打碎,告诉她,这压根不浪漫,反倒这会给他们带来无尽的麻烦。

孟舒桐用自己的谎言,换来了一个彻彻底底的拒绝。

无论她再怎样坚持到底,在他心里,这层坎过不去就是过不去。

“裴老师,”孟舒桐揉了揉眼睛,突然开玩笑般说道,“你也太不自信了吧,把自己的未来想象的这么凄惨。”

谁也没踏足过的未来,人人都愿意往好的方面想。

唯独裴燕闻例外。

他没理会她的调侃,淡淡说:“回去吧。”

女孩没有坚持,可能是怕自己哭的样子太丑,几乎是跑着离开的。

裴燕闻叹气。

他确实不自信。

在年轻的学生面前,她还在象牙塔里,对以后抱有各种美好的期待,可他却已经经历过太多。

现在她喜欢他,是因为他正好在男人最好的年纪,自然会吸引到她。

可伴随着时间流逝,她也会变得成熟,届时她就会发现他的成熟并不特殊,人到了年纪,都会变得成熟,这是成长的过程。

到那时,他不再闪光,也不再特别,而只是一个为生计奔波的普通男人。

她的喜欢和崇拜还能坚持多久。

她不会再站在教室门外一整节课,只为了看他讲课,少女那双年轻明亮的眸子,会装下另一个正当风华的男人。

这样也好。

因为她,他最近上课都不太专心,台下那么多学生,就只有她的眼睛最吸引人。

连老师都会走神的课,还有什么效率可言。

-

“学长,我支持你。”

回寝室的路上,孟舒桐突然红着眼睛说了这么句话。

杭嘉澍:“什么?”

“还是不要谈恋爱了,”她猛吸了吸鼻子,恨声说,“单身万岁。”

杭嘉澍:“……”

“学长,你能不能帮我保密啊?”

杭嘉澍:“保什么密?”

她说:“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他装模作样的耸了耸肩,“真的。”

孟舒桐顿时动了他的潜台词。

“谢谢。”

“我现在有点嫉妒穗穗。”

杭嘉澍偏头:“嫉妒什么?”

孟舒桐叹气:“嫉妒她有个哥哥,我是独生,就算我现在让我妈生一个,她也生不出哥哥给我了。”

杭嘉澍只是笑了笑,但没有说话。

“你们兄妹为什么总是吵架啊?明明感情那么好。”

孟舒桐发出了独生子真诚的疑问。

“可能,”他突然悠声说,“只有这样才像亲兄妹吧。”

孟舒桐:“你们本来就是亲兄妹啊。”

杭嘉澍眯眼笑起来,像是认真在问她:“真的吗?”

孟舒桐点头:“当然真的啊。”

男人如狐狸的般的眸子溢出孩子般欣慰的笑意。

孟舒桐困惑的抿唇。

她是说了什么特别好听的恭维话戳到他的点了吗?

来不及想通,身边掠过一辆小车。

很快地,孟舒桐发现杭嘉澍脸上的笑意消失了。

那是沈司岚的车。

正往女寝那边驶过去。

孟舒桐眼睁睁看着刚刚还眯眼笑的杭嘉澍转瞬间敛去眼中和唇边的笑意,立在原地静静看着那辆在转角处消失的车没有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发两百个红包吧~挨个摸摸大家~

☆、不暗啦

“好点了吗?”

沈司岚将车子停在路边, 透过后视镜看她。

穗杏摸着肚子缓声说:“再让我躺一会儿。”

她跟没长骨头似的整个人瘫在后座上,因为吃太多而动弹不得。

原本是去挑礼物,还是去吃了东西, 沈司岚问她想要什么礼物,穗杏回答不出来, 干脆提议说请她吃顿饭就当礼物了。

如果让她绞尽脑汁去想要什么礼物, 她宁愿低头猛塞。

沈司岚没同意, 说吃完饭就去挑。

为了拖时间, 穗杏足足挨到商场快打烊才从餐厅出来。

他把车靠路边停, 熄火下车,穗杏撑着上半身勉强坐起来:“学长?”

“下来走走, ”沈司岚打开后车门,冲她招手, “下车。”

穗杏此时只觉得身体千斤重,一动也不想动, 躺在座椅上装死。

沈司岚也不是没有办法,直接抄起人抱在怀里带她下了车。

穗杏极为不情愿的将头埋在围巾里继续装死。

沈司岚掐着她的后腰说:“下来。”

穗杏牢牢抱着他不愿意下来:“我不想动。”

说完她抬脚如同八爪鱼般夹着沈司岚的腰,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冬天穿得多, 穗杏抱得有些困难, 扽了下屁股又往上耸了耸。

“我看你挺有力气的。”沈司岚也不知是气还是笑。

他抱着她走到路边的小石凳上坐下,穗杏赖皮的抱着他不愿意下来,娇里娇气地说:“凳子冷。”

沈司岚隔着大衣拍她:“下来。”

穗杏怨念的哼了声,老实从他身上跳下来。

沈司岚先坐下,又抓过她的胳膊引她坐在自己腿上。

“不冷了吧?”

穗杏不说话。

“懒。”他言简意赅的评价她。

穗杏歪头和他的挨在一起,“懒懒说:我今天实在吃太多了。”

沈司岚词穷,叹气说:“这能怪谁。”

“怪你啊,”穗杏毫不犹豫地说, “是你说一顿饭没多少钱,不能够当做生日礼物,我才吃这么多的。”

“那你要失望了,”沈司岚语气带笑,“因为你吃的还是不够。”

穗杏说:“我能不能申请挪到下次再吃?

沈司岚不解:“让你挑个生日礼物有那么难吗?”

穗杏:“难,特别难,范围那么大,我根本不知道选什么。”

“选什么,”沈司岚说,“谁规定生日礼物只能挑一样。”

穗杏夸张的哇了声,之后笑嘻嘻的问:“那能不能把礼物都换成请我吃饭?”

“饭吃进肚子里就没了。”

没什么意义,礼物就是要有存在感,比如一看到它,就能想起是谁送的,这才叫礼物。

“不会的,”穗杏隔着衣服拍拍自己的肚子,“还在这里啊。”

沈司岚委婉问:“你不上厕所?”

“……”

也是哦。

但很快她脑瓜子转俩转想到反驳他的理由:“也不都是啊,还有些变成肉了。”

她又拍拍肚子:“肚子上的肉。”

歪理。

沈司岚逻辑清晰,擅长做正方辩论,现下被歪理堵了话口,竟然一时之间不知该用什么更歪的道理来反驳她的话。

只不过他也不计较自己说不说得过她,顺着她的话抚上她的肚子摁了摁:“是鼓了。”

穗杏:“OvO”

沈司岚突然笑起来:“几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