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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峥嵘比她还惊讶:“没有啊。”

穗杏在杭嘉澍身边蹲下,低头询问:“你怎么了啊?”

杭嘉澍用很低的哭腔说:“没怎么。”

埋头痛哭的杭嘉澍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写的一篇作文。

《我的家人》。

我家有四个人,爸爸、妈妈、妹妹和我。

爸爸个子很高,力气很大;妈妈很美丽,总是教我做作业;妹妹有些调皮,总是偷懒让我背她,但是她很可爱。

……我爱我的家人们。

他们就像太阳公公一样,照亮了我。

这篇作文被老师当成模范作文对着全班念了一遍,所有同学都为他鼓掌。

可是杭嘉澍不敢拿回家给家人们看,因为小小的他知道自己是这个家的外来者。

之后杭嘉澍问父母要了他们向陈秋云账户打钱的汇款单,将其直接交给了律师。

此时穗峥嵘夫妇才知道他早就已经知道陈秋云。

为陈秋云的不耻行为恼怒时,却又感叹原来他们一直没瞒住对方。

如此小心翼翼的为对方隐瞒着,这样的举动温柔到了极点,却也笨拙到了极点。

这天,穗峥嵘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好菜。

其中包括了穗杏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她一个人就干掉了大半碗。

穗峥嵘问穗杏好不好吃。

穗杏边吃边说,好吃,太好吃了。

然后被噎到,痛苦的捶着胸口,杭嘉澍哭笑不得,替她拍背顺气。

杭美玉不服气地问儿女她和丈夫谁做菜比较好吃。

杭嘉澍和穗杏无奈对视,不敢得罪妈妈,可那纠结的语气却暴露了兄妹俩此刻的真实想法。

穗峥嵘得意的嘲笑妻子。

后来杭美玉生气了,穗峥嵘又不得不一改态度转而哄起妻子来。

再后来,穗峥嵘和杭嘉澍喝了点酒。

杭美玉也喝了,唯独穗杏眼巴巴的看着他们,不知道啤酒到底是什么滋味。

此时正是晚饭时间,夜色浓稠,都市夜景却如白昼,带着倦意的人们正拖着步伐走往回家的路上,万家灯火如故,星月清辉如家人般依偎在一起,穗杏家如同这栋楼里所有平凡的家庭一样,说说笑笑,小打小闹,温馨而充满生气。

作者有话要说:经广大老爷要求,今天晚上有加更!几点不确定,反正十二点前来看我肯定更了

☆、不暗啦

穗峥嵘夫妇在家休息了几天,很快就又不得不继续奔向工作岗位。

穗杏也不得不回学校继续上课。

他们都还没从这个来之不易的小长假中抽回神来。

“你酒量不错啊,”穗峥嵘捏着杭嘉澍的肩问,“什么时候练出来的?”

杭嘉澍笑,“就这两年,酒桌吃多了就练出来了。”

穗峥嵘欣慰的挑挑眉:“那等我下次回来咱们再喝。”

“行。”

穗杏在旁打岔:“你们都喝酒,我喝什么?”

杭嘉澍:“你喝饮料呗,不然你还想喝什么?”

穗杏:“酒啊。”

穗峥嵘叹息:“小姑娘想喝什么不好,偏偏想喝酒。”

“我看你们喝的挺爽的。”穗杏说。

“酒不好喝,还没可乐好喝呢,”杭嘉澍说,“而且你想喝酒那还早。”

穗杏却不以为然:“反正等过几个月我就能喝了,好不好喝我自己喝了会判断。”

“满了十八也不能喝,”穗峥嵘下了命令,“起码等到二十岁。”

穗杏:“凭什么。”

“凭我是你爸爸。”

“……”

穗杏一脸不高兴,穗峥嵘温声解释:“酒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喝它干什么?”

“如果我和我朋友去吃饭,万一他们都喝酒,就我一个人不喝,那多不好。”

“你不会喝难道你朋友还会逼你喝?这叫什么真朋友?”

穗杏又说:“那等我以后工作了也要应酬啊。”

“你知道应酬是什么意思吗?”穗峥嵘哭笑不得,“等你以后工作了有你哥哥替你喝,有什么可担心的?”

穗杏还想说什么,穗峥嵘又打断她:“或者你以后找个会喝酒的男朋友,让他替你喝。”

半天没出声的杭美玉出声调侃:“我看你是拐着弯想跟穗穗男朋友喝。”

“当然啊,她要带男朋友上门我肯定要跟他喝啊,”穗峥嵘沉声说,“必须给个下马威,他以后才不敢欺负穗穗。”

杭美玉噗嗤一声笑出来:“你别到时候反倒被人给喝趴下了。”

“怎么可能,嘉澍酒量那么好都喝不过我,也不想想我这几十年生意都是从哪里谈下来的,”穗峥嵘顿时自信的说,“只要他有本事把我女儿追到手,我肯定让他喝趴下。”

穗杏尴尬地笑出声。

“不过还早呢,”穗峥嵘又摆手,“起码也得等到二十我才准她交男朋友。”

机场广播提示穗峥嵘夫妇所乘坐的航班现在开始登机。

夫妇俩边往登机口走,边对兄妹俩唠叨些小事。

最后穗峥嵘突然想起什么来,一拍脑子说:“我说要请你那个学弟吃饭,这次回来又给忘了。”

还真是年纪大了不记事。

杭嘉澍:“下次你们回来我提醒你们。”

穗峥嵘点头:“你一定记得提醒我,不然我又给忘了。”

送夫妇俩进去的时候,杭嘉澍状似无意地说:“我一定记得,到时候爸你跟我那个学弟比比看到底谁酒量比较好。”

穗峥嵘面露困惑:“我干嘛跟你学弟比酒量?”

杭嘉澍轻笑,直接无视穗杏的各种挤眉弄眼,“你不是说要把穗穗男朋友干趴下吗?”

穗杏啊啊几声,跳起来想要捂住杭嘉澍乱说的嘴,杭嘉澍直接仰头,穗杏只好跳起来去捂他的嘴。

隔着护栏,穗峥嵘和杭美玉直接愣在登机口。

负责登记的机场工作人员委婉提醒:“先生请你们尽快登机可以吗?后面还有乘客。”

穗峥嵘回过神,顿时拔高了声音问:“嘉澍你刚刚那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穗杏喊。

然后又去推杭嘉澍。

杭嘉澍被她逼得后退好几步,嘴上仍是边笑边断断续续地说:“就是如果你们要跟我学弟吃饭,最好也做好见穗穗男朋友的心理准备。”

还没反应过来杭嘉澍这句双关,夫妇俩的身影消失在登机口。

机场内人流络绎不绝,穗杏顾不得其他,当即甩拳头殴打起杭嘉澍来。

杭嘉澍还挺无辜:“干什么?难不成你和沈司岚已经分手了?”

“你干嘛不事先跟我商量就告诉他们了,”穗杏急得瞪眼,“我又没打算现在跟他们说。”

杭嘉澍更加不理解了:“现在不说你还要什么时候说?等你和沈司岚孩子都会打酱油了才说?”

这句话也不知道戳到了穗杏哪个点,脸上温度迅速升高,语气嗔怒:“你别污蔑我!”

“之前瞒着我就算了,爸妈你也要瞒着?”杭嘉澍戳她额头,“你以为自己演谍战片呢?”

“我不是瞒着,我就是担心现在告诉他们,”穗杏不无担忧地叹气,“他们可能不同意,万一跟你一样把学长揍一顿怎么办?”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们你谈恋爱?”

穗杏想起爸爸的命令,不确定道:“二十?”

“那照你这么想沈司岚还得当你两年多的地下情人呐,”杭嘉澍挑眉,语气很是幸灾乐祸,“啧,惨。”

穗杏:“……”

“不过就算你等到二十岁那也没用,”杭嘉澍笑眯眯地道破事实,“因为就算你三十岁了才把他带回家,爸爸还是会给他下马威。”

穗杏:“为什么?”

杭嘉澍笑而不语。

说了她也未必能懂。

回家的路上,街边巨幅的宣传牌上投放着最新的公益广告。

已是成人的女儿幸福的依偎在两鬓斑白的父母怀中。

“只要父母在的一天,你随时可以做回孩子。”-

这年不巧,国际贸易行业频生摩擦,穗峥嵘父母一直到年底政策稍许缓解,才抽出空回家。

正好趁着穗杏生日,穗峥嵘俩口子从国外赶了回来。

往年穗杏的生日都是和朋友过,今年难得父母回来,她当然是跟父母一起过。

于是孟舒桐几个决定提前帮穗杏庆祝生日,穗杏提前吹了蜡烛许了愿。

今年穗杏的愿望和往年不太一样。

她的第一个愿望就是希望爸爸千万别揍学长。

到第二天正式生日,杭嘉澍开车带他们回家庆祝生日,穗杏急匆匆对沈司岚邀功:“学长我昨天帮你许了愿,你肯定没事的。”

说完就把她第一个愿望的内容原原本本告诉了沈司岚。

沈司岚还没说什么,正开着车的杭嘉澍大笑起来。

穗杏颇为不满:“你笑什么!”

“你不知道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吗?”杭嘉澍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诶可惜了,沈司岚你肯定要被我爸揍了。”

刚刚急着邀功,都差点忘了这个说法。

穗杏赶紧抿紧唇,过几秒后补救说道:“那我什么都没说,你们刚刚什么都没听见。”

杭嘉澍挑眉看着后视镜里惊慌失措的穗杏,偏偏不如她愿,添油加醋道:“没事,家里有急救医药箱呢,死不了。”

穗杏立刻担忧的看向沈司岚,自责的认为要是他被揍了,那都是她害的。

沈司岚慢吞吞说:“吓你妹好玩么?”

“好不好玩你还不知道?”杭嘉澍笑眯眯地,狐狸眼都笑成了一条线,“你看她那样子还不好玩?”

穗杏板着张脸起身狠狠敲了下杭嘉澍的后脑勺。

“开车呢,”杭嘉澍啧了声,揉了揉后脑勺,“出车祸了你全责。”

穗杏嚣张哼了声。

然后当着杭嘉澍的面黏在沈司岚身边,挽着他的胳膊安慰他:“学长别怕,我保护你。”

沈司岚暗暗享受着她的粘腻,低声应道:“嗯。”

杭嘉澍斜了眼后视镜,立刻蹙眉:“穗杏同志,我还没死呢,注意点。”

穗杏才不理他。

杭嘉澍又重复了遍:“说注意点没听到?信不信我现在就把车往路边开直接给你来两下?”

穗杏不怕他的言语威胁,可还是娇气的把头埋在沈司岚怀里。

沈司岚嗤然:“吃醋就直说,至于这样?”

杭嘉澍随即冷笑:“我吃醋?吃谁的?”

“吃谁的你心里有数。”沈司岚闲闲答,也不戳破。

杭嘉澍听不得他这嚣张散漫的语气,沉声说:“你怀里那小东西以前尿布都是我换的,我吃你的醋?”

沈司岚挑眉一笑:“如果你妹妹现在需要换尿布,你觉得她会让你来还是让我来?”

杭嘉澍眯眼:“就你?你会帮人换尿布?”

穗杏红着脸大声说:“能不能别说尿布了!”

两个男人随即停下。

穗杏抱胸,脸颊微鼓,愤懑不已。

“开个玩笑,你还生起气来了。”杭嘉澍说。

穗杏没好气地说:“那我老说你换尿布的事你高不高兴?”

“你说啊,”杭嘉澍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我换尿布的时候你还没出生。”

穗杏大怒,又去看沈司岚,希望他帮自己说两句。

结果沈司岚似乎是误会了她的意思,也淡淡说:“我四岁的时候你才出生。”

“……”

穗杏被这两个人气死了。

到家的时候,她仍然没消气,沈司岚第一次来她家做客吃饭,她也不管他,就那么直愣愣的自己进家门自己找地方坐。

穗峥嵘俩口子忙了好半天做了一桌的好菜,还在那酝酿台词,没想到小辈们一回来就是这副脸色。

没有女朋友的帮忙,沈司岚倒也没有多局促,礼貌开口:“叔叔阿姨好,我是沈司岚。”

穗峥嵘简短回应:“你好。”

“本来想请你到酒店吃饭的,但我和你叔叔还是觉得在家里吃饭更有气氛,”杭美玉显然比穗峥嵘的态度要好很多,“希望你别介意。”

沈司岚微微一笑:“不介意。麻烦叔叔阿姨辛苦做饭了,谢谢。”

杭美玉细细打量面前的年轻人。

五官干净漂亮,高挑清瘦,穿衣服也有品味,看似简单的配色和装束却又显得精致,深色大衣里内搭剪裁合宜的衬衫,能看出来这身是特意挑选过的,举手投足间教养极好,一看就是家里教得好,才能养出这样的孩子来。

关键是还提了礼物来,杭美玉跟着丈夫做了这么多年的外贸生意,慧眼如炬。

诚意很足。

穗杏的颜控本质遗传自杭美玉,因而光是长相这点,沈司岚还没开始表现,就已经打动了杭美玉。

这边男朋友跟父母寒暄,那边穗杏坐在沙发上还在生闷气。

杭嘉澍推推沈司岚的胳膊,用眼神指了指穗杏。

杭美玉也注意到穗杏,忙说:“穗穗你一个人坐在那儿干嘛呢?就丢你男朋友一个人在这里?”

穗杏装聋作哑。

穗峥嵘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淡淡问:“是不是跟男朋友吵架了?”

“没有,”虽然生着气,穗杏却还是下意识替沈司岚解释,“我就是想看电视。”

然后才从茶几上拿过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沈司岚勾唇,轻声说:“我去陪她。”

“饭还没好呢,你们先看电视吧,”杭美玉点头,又看向丈夫,“老鸡汤差不多该好了吧?”

夫妇俩又重新回到厨房。

杭嘉澍对沈司岚说:“之前说的那个功能我调好了,你哄好她过来我房间我演示给你看看。”

“好。”

客厅里转眼只剩下这对只有女朋友在单方面闹脾气的情侣。

沈司岚走到她身边坐下,穗杏目不斜视,继续盯着电视。

其实电视里放的什么她压根就没看进去。

“你什么时候对政治新闻感兴趣了?”

经沈司岚提醒,穗杏这才发现她在看新闻。

“不行吗,”穗杏硬着头皮说,“作为我国公民,关心下我国政治怎么了?”

还挺会给自己找台阶下。

沈司岚也不戳穿她,放低了语气问:“还在生气?”

“没有。”

“没有生气怎么鼓着脸。”沈司岚抬指戳戳她的脸。

穗杏躲开他的手指,揪着自己的手说;“谁让你跟杭嘉澍一直在说尿布的事。”

沈司岚笑起来:“这怎么了?”

她就是不想让沈司岚知道她小时候用过尿布,总想在他面前营造自己最美好的形象,甚至都连所有小孩小时候用过尿布这件小事也纠结起来。

“算了,”穗杏泄气,“不跟你们计较。”

沈司岚知道她还没消气,又耐着性子低声哄了几句。

女人很少有能受得住喜欢的人这样温柔又耐心的哄,他看她的眼神里满满都是温柔爱意,人的眼睛最会说话,喜欢一个人时,就算嘴再硬,可眼神怎么也藏不住,更不用说射沈司岚这会儿嘴也会说,眼也会撩,穗杏充其量就是个还在处在青涩初恋中的小女生,更受不住了。

被哄了两句她就投降了,只是为了维持面子,还是抑着嘴角不肯笑。

沈司岚替她理了理额前碎发,轻声解释:“没有嘲笑你。”

穗杏:“嗯。”

“那一会儿吃饭的别不理我。”

穗杏看他:“难道你还怕尴尬吗?”

沈司岚觉得她这问题问得有些多余:“不然呢?”

“可是我看你刚刚很淡定。”穗杏说。

“装的,”沈司岚坦白,“其实特别紧张。”

穗杏撇嘴:“我不信。”

沈司岚摊开手掌心给她看:“出汗了。”

穗杏用手触了触他的掌心,竟然真的有些湿。

“那好吧,”她恩赐般地说,“那你待会吃饭坐我旁边。”

沈司岚接茬,笑着领了赏赐:“谢谢。”

等菜做好,一行人上桌,虽然沈司岚坐在穗杏身边,可还是没架住穗峥嵘递过来的酒杯。

“会喝酒吗?”穗峥嵘问,“跟我喝点?”

杭嘉澍今天终于不用陪酒,高高兴兴地陪穗杏一起喝饮料。

喝下几杯酒,穗峥嵘看沈司岚脸上仍是白白净净,一点酒意都没有,那酒进他的肚子就跟喝白开水似的。

父亲的威严受到挑战的穗峥嵘又问:“司岚你会喝白酒吗?”

沈司岚微怔,摇头:“不太会。”

“年轻人怎么能只会喝啤酒呢,白酒也应该学一学,”穗峥嵘起身,“我去拿白酒。”

杭美玉出声阻拦:“喝啤酒就行了,要是司岚喝醉了晚上怎么回家?”

“嘉澍能送啊,”穗峥嵘说,“嘉澍你今天晚上别喝酒了。”

杭嘉澍立刻应道:“没问题。”

白酒上来后,隔着杯子穗杏都能闻到那股浓浓的味儿来。

沈司岚喝了几小杯,抿着唇慢慢消化喉间的烈酒,清俊的眉微微皱起,干净的眼睛很快染上些酒意。

杭嘉澍没跟沈司岚喝过白酒,也不知道他喝白酒的酒量如何。

其他人就更不知道了。

“我听说司岚你是广东人?”穗峥嵘说,“那你明年毕业以后有什么打算没?回广东发展吗?”问到点子上了,杭美玉也期待的看向沈司岚。

沈司岚摇摇头:“应该不会。”

杭嘉澍不解:“你不回广东?你家的生意不是在那边吗?”

沈司岚偏头看他,似是觉得杭嘉澍问了个没什么意义的问题,眉眼微醺,轻声说:“可是穗穗在这边。”

作者有话要说:让我们恭喜穗家赘婿沈山风成功入赘!

☆、不暗啦

老父亲突然词穷,然后猛地仰头灌了一杯白酒入喉。

接下来的问题都由杭美玉代劳,因为还没到那步,杭美玉也没好问沈司岚家里的情况,只问了些有关他自己的个人问题。

沈司岚一一答了,哪怕是“你早上一般几点起”这样的无聊问题都答了。

“如果没有课或者工作的话会起得晚一些。”

杭美玉点点头:“我们穗穗也是,周末就爱睡懒觉,早饭都不吃。”

现在的年轻人都有这个习惯,一觉睡到大中午,早饭直接省略。

穗家这两个崽都有这个坏习惯。

“没事的时候多睡会儿我也没意见,”杭美玉语重心长地说,“关键是早饭一定要吃,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

沈司岚点点头。

穗峥嵘却觉得妻子有些多管闲事,管他管嘉澍管穗穗就罢了,人家第一次上门,就管起人家吃不吃早饭来了。

“你一直纠结早饭这个问题干什么,”穗峥嵘叹气,“人家只是说起得晚,又没说不吃早饭。”

杭美玉一副“你懂什么”的样子,说:“我提醒司岚也是希望他能帮我管着穗穗啊,以后早上穗穗起不来他起得早一些可以叫穗穗起床吃早饭。”

沈司岚微怔。

穗杏夹菜的筷子突然顿住了。

杭嘉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穗峥嵘连忙反驳妻子的话:“他们现在还在住寝室,你想什么呢。”

杭美玉说:“我说以后啊。”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穗峥嵘打断话题,语气不怎么好地对穗杏说,“又不是没家回,你毕业工作了也可以住家里。”

穗杏脸一红,乖巧点头。

穗峥嵘这才满意的嗯了声。

杭嘉澍偷偷勾了勾唇,不怀好意的往沈司岚碗里丢了块想喷喷的红烧肉。

杭美玉无语,小声吐槽:“你看你那老父亲样。”

=杭美玉的问话还没有结束。

到最后杭问完了,她颇为满意的对沈司岚说:“其实阿姨第一次看你,就觉得你是好孩子。”

沈司岚顿几秒,礼貌说:“谢谢阿姨。”

“你长得很好看啊,”杭美玉说,“你是像爸爸还是像妈妈?”

沈司岚再次沉默,回:“妈妈。”

“那你妈妈一定也很漂亮吧?”杭美玉说。

沈司岚心里隐隐清楚了些什么。

这位杭姓女士,跟她女儿一个德性。

沈司岚挑眉,笑着说:“没有阿姨你漂亮。”

果然直击命门,杭美玉捂脸,语气暗爽:“哎呀你太客气了。”

穗峥嵘面无表情的起身:“我再去拿瓶酒过来。”

这顿饭吃完后,沈司岚饭没吃多少,喝进肚子里的酒倒是创下了新纪录。

穗杏一家人也看不出来他到底醉不醉,醉态是有的,脸也有些红,目光涣散,但是没发酒疯,喝了杯温水后就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不说话。

穗峥嵘灌了沈司岚这么多酒也不太好意思,咳了声坐在他身边,醉醺醺的状态下,老父亲傲娇不愿意说出口的话最后还是借着醉意说了出来。

“司岚,谢谢你照顾我家这两个孩子,”穗峥嵘说,“我和你阿姨工作忙,很少回家,其实算不上多合格的父母,还好嘉澍懂事得早能帮我照顾穗穗,可是嘉澍却一直很孤单,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找女朋友,不过他能有你这样的朋友,应该不会孤单。”

沈司岚微垂眼,轻轻笑:“其实是我该谢谢他们。”

从前骄矜傲慢,想要的东西唾手可得,无论是念书还是家世,上天待他不薄,所以没有教他珍惜,身边的同龄人来来去去,有伏低做小的,也有厌恶这种隐形阶级看不上他的,前者他不屑低头去看,后者他更不屑讨好,因而一直等到离家上了大学,才终于体验到同龄人之间相处的美妙。

闹腾而欢快,柔软而贴心。

他渐渐觉得,回应他人的友善是件收获大于付出的体验。

看着眼前年轻人安静温和的模样,穗峥嵘终于认同般的捏了捏他的肩,像是长辈对后背,更像是男人对男人。

“但叔叔还是得要求你一件事。”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