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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人已经到了面前。

王裕收好手机,笑着迎上去:“萧先生,可算是把您给请来了。”

萧则行一身深色西装,更显高大威仪。

灯光在他清贵的脸上投下一抹暗影,他微笑:“听闻你前些阵子身体有些不太好,现在瞧你精神好多了。”

王裕完全没想到萧则行竟然还记得自己,受宠若惊,笑:“早就好了,谢谢您挂念。”

这本是陈家做局,他也就是个小喽啰,顺便也看看能不能给启星谋点福利。

酒过三巡,王裕心里记挂着订单,试探着提了几句。

萧则行平静放下酒杯:“是苏董的那个启星?”

王裕点头。

旁侧有人瞧萧则行杯中的酒空了,忙殷勤地倒上;萧则行手虚虚一扶,笑:“说起来,我和启星倒是有几分渊源。”

一句话引得满座人凝神听。

萧则行徐徐开口:“用不了多久,苏董的千金就会嫁入我家。”

王裕眼皮子一跳,心想。

巧了嘿。

他前脚刚刚叮嘱棠柚记得要讨好萧则行,后脚萧则行便说了这话。

话外音已经很明显了,启星现在董事长是棠宵;萧则行偏偏说已故的前董事长苏媛,还着意说了苏媛的女儿棠柚不久将嫁入萧家。

维护之意满满。

在场哪个不是人精?先前只隐约听说棠柚不受萧维景喜爱,但萧老爷子和萧则行都站在她这边,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萧则行如今态度摆出来,谁还敢帮着江桃那对母女?

王裕心里面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十分畅快。

-

棠柚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找萧则行帮忙。

萧家这趟浑水她不敢下去,既然打定了主意以后不和他们家牵扯,这时候就不该再自找麻烦。

但萧老爷子显然不这么想。

接到他老人家电话的时候,棠柚正在翻自己整理的表格,埋头在启星各位董事后面根据关系亲疏、态度和善程度挨个儿打了对勾。

棠宵任职启星董事长期间,整个管理层基本上都来了个大换血;当初母亲看重的几个人,要么辞职离开,要么已经退休。

有点难办。

一筹莫展之际,萧老爷子主动打了电话。

他老人家声音洪亮:“柚柚啊,离你开学还有段时间吧?这两天出来玩吧,想不想去海钓?”

不,她不想。

老人家这句话虽然是咨询的意思,但口气却像是下命令。

就算是棠柚已经开了学,他也会逼着她请假出去玩。

棠柚笑着回应他:“好呀,棠爷爷,咱们要去哪儿呀?”

“你们小丫头不都喜欢惊喜么?先暂时保密,”萧老爷子心情不错,径直下了决定,“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让人去接你——大约要去个两三天,你带点随身用品,或者列好清单给阿祥打电话,我让人给你准备好。”

萧老爷子一锤定音,他生性不喜旁人驳他的意见,就这么下了决定,再不肯给棠柚回绝的机会。

虽然萧老爷子没有明说,棠柚也知道,这次出去玩大概率也是为了撮合她与萧维景。

棠柚深深叹气,把书本合上,揉揉眼睛。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老爷子这边下不了手,还是得从萧维景这边开始。

萧老爷子亲自派车过来接棠柚,抵达机场,和司机聊起来,棠柚才明白萧老爷子的安排。

他老人家为了撮合她和萧维景煞费苦心,特意包下一座小岛,配着游艇出海;又担心两人相处尴尬,还请了不少年岁差不多的人一起去玩。

“这次去的人不少,除了本家的几位萧先生外,请了不少关系交好的朋友,邓珏先生,还有郝匀先生……”司机仔细地把名字报了一遍,笑,“可惜的是几位表小姐都不在,没办法去。”

萧家阳盛阴衰,这也是萧老爷子格外疼惜棠柚的缘故;他膝下无女儿孙女,也就把棠柚当亲孙女一样宠着。

棠柚倒是觉着无所谓,她对交际应酬兴趣缺缺;一心只想着如何倒萧维景的胃口。

只是登机后出现变故,萧维景迟迟不肯过来。

抵达目的地后,她只能先上了游艇;路途上司机接了个电话,神色凝重起来。

电话那边人说,萧维景不肯来陪棠柚小姐出海,现在去了医院陪伴文灵看病。

嘱托司机现在一定要安抚好棠柚小姐的情绪,这件事先瞒着,等太太亲自给棠小姐打电话。

司机应着,心里面不免同情起棠柚来。

萧家人谁不知道萧维景对这个未婚妻极其冷淡,也可惜了棠柚小姐,这么漂亮懂事……

一分神,抵达游艇时,司机去拿房卡,不慎错拿了萧则行房间的。

他一心想着其他事情,没有在意,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递给棠柚。

棠柚没有接到赵曼兰电话。

还是一位萧家的女佣偷偷地通风报信,告诉棠柚,今天萧维景去陪文灵了,估计没办法上游艇。

棠柚简直开心到爆炸。

萧老爷子着意安排她和萧维景同一个房间,其心思不言而喻;而棠柚上了游艇后才发现这个蛋疼的事实,即然拿定主意要退婚,她就不想再和这人产生某种身体上的关系。

正发愁呢,听到这个天大的好消息,顿时松口气。

现在游艇已经离岸,料想他也上不了船。

棠柚放心地泡澡,泡够了,才哼着歌,迈步出来;热水熏的她脸颊染上淡淡的粉红,她很喜欢赤着脚踩在长毛地毯上的感觉。

躺在床上,例行观摩恶毒女配各种操作,迷迷糊糊地睡着。

朦胧中。

腰被人用力掐一把,棠柚从梦中疼醒;睁开眼睛,猝不及防看到萧则行。

她傻了。

啊啊啊啊啊!

这个人为什么上船了!

白衬衫解开两粒纽扣,锁骨分明,萧则行正俯在她身上,垂眸看她。

脸庞陷在不甚明亮的光中,而他清亮的眼睛中映衬出惊慌的棠柚。

酒气氤氲,杂衬着淡淡冷香。

他已然醉酒,微眯眼睛,抚摸着她的脸颊,似在辨认。

三秒后,准确无误地叫出她名字:“柚柚?”

手仍放在她腰上,另一只手捏着她的脸颊;他低头,径直吻上她的唇。

棠柚脑袋嗡了一声,几乎要炸开。

作者有话要说:宝贝们,下章就要入V啦,正在紧张码肥章中,争取(几小时后)凌晨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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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朵玫瑰

棠柚曾经是一个看到电视剧中男女主亲亲都会害羞脸红的女孩子, 那个时候她看,读到某些地方都会不好意思地手指发抖直接跳过去。

后来, 她可以坦然到翻来覆去的在清水文中抠肉沫反复地看, 还不忘在评论下面留评论:

“晋江现在真是太严格了,我连车尾气都没看到”

“这车是开往幼儿园的吧”

……

尽管看了那么多形形色色的东西,棠柚以为自己现在能够坦然面对亲密的接触,但是在唇被人堵住的时候, 她仍旧是僵硬如水中濒死的鱼。

脸颊被手指捏住,他的一双手看上去苍白修长,然而力道极大,指腹上微微有薄茧。

淡淡的酒气与雪松气息交织成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 几乎要把她兜头盖住;微凉染上温热,棠柚试图逃开,却仍旧被钳住手腕, 被他的气息肆无忌惮地侵略。

棠柚怕到发抖, 终于缓过神来, 用力地咬了他的唇。

这招有用。

唇齿间尝到淡淡的铁锈味, 那是他的血。

萧则行终于松开她, 微微起身, 仍旧掐着她的手腕, 皱眉:“棠柚?”

终于松开她。

棠柚又急又气,手腕一得到放松,立刻拿被子把自己裹好,往后退, 脊背贴着墙,气恼到差点哭出来:“你做什么啊?”

这次的哭腔不是装的。

萧则行慢慢地坐起来,身影凝滞三秒钟,他伸手,打开主灯。

明亮的灯光冲淡一室昏暗,棠柚终于能够看清萧则行此时的状况。

他坐在床边,唇上有一个小小的伤口,是她刚刚咬伤的。

手指捏了捏鼻梁,萧则行沉声说:“抱歉,我喝多了,以为是在做梦。”

棠柚没理会他,蜷缩着身体,抱着被子,必须得深呼吸再呼吸才能控制自己不去殴打他。

白莲花人设不能崩。

还是有点委屈。

酸酸的,带点苦涩,像是剥橙子时不小心被把汁液溅到眼睛中。

——她是一心痴恋萧维景的那个人啊,怎么能因为一个亲亲而生气呢?正常人面对心上人的亲亲,应该是高兴或者激动吧。

棠柚现在做不出来那种表情。

做不到。

她有点难受。

并不是难受初吻就这么丢掉,而是她竟然被“萧维景”亲了。

被心里有别的女人家伙给亲了。

哪怕这个男人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夫。

棠柚咬着牙,捂着脸:“没,我很高兴。”

高兴到想要把他撕成一块一块的扔到海里面去喂鱼呢。

难过中,身边的床褥微微陷下去一块。

清淡的酒气又过来了。

萧则行没有笑,他离得更近了。

正在以审视猎物一样的眼神沉沉注视着她。

棠柚心中警铃大作,拼命地往后缩,然后就这么大的地方,她已经避无可避。

萧则行伸手,手指擦过她的脸颊,还有眼角。

棠柚右眼眼尾下有一粒小小的痣,并不明显,颜色很淡,平常上妆就看不出来;然而卸妆后,在白皙的皮肤上,就再也遮不住了。

同时遮不住的,还有泪痕和眼中的水光。

盈盈动人。

棠柚方寸大乱。

这个家伙难道是想和她酱酱酿酿?

这也太无耻了吧。

尽管棠柚思想并不算得上保守,但她仍旧希望自己初体验应该是和谐温柔的,应当在自然而然的情况下发生;而对方必须是她欣赏或者认可的人,并非心里面有文灵的萧维景。

恐慌中,她不得已拿出了之前想好的理由,极其小声地提醒:“萧先生,我很怕疼,也很保守,想要等到婚后……可以吗?”

说话间,眼泪往外落,温热的,触到萧则行的手指。

萧则行松开手。

他说:“我不碰你,你好好休息。”

那就好。

棠柚轻轻舒口气。

“现在太晚了,”萧则行说,“你就在这里休息,我睡沙发,明天上岛后再让人调房间。”

棠柚怔怔地看他,显然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然如此的好说话。

萧则行站起来,她忍不住偷偷地看,才发现这个男人凌乱的不止衬衫,就连腰带也解了。

这个认知令棠柚秒怂,裹着被子瑟瑟发抖。

妈耶,醉酒后的男人也太恐怖了吧。

要是她再稍微晚醒一点——

棠柚不敢想象。

她现在住的这个房间虽然很宽敞,但是并没有做隔间,而是拿纱帘和珠子做了隔断;萧则行径直走出去,打开旁侧的衣柜,自然而然地取出睡衣。

隔了一重纱帘,他开始解衬衫上的纽扣。

身影模糊不清,但是动作格外清晰,男人的影子投射落在床边,淡淡的酒气和雪松味道交织,像是人还在这里一般。

衬衫已经脱下,随意丢在旁侧,他开始解腰带。

在影子倾斜之前,她转过脸,闭上眼睛。

棠柚口干舌燥的,不敢再看下去,只能偷偷地把头闷在被子中。

忍不住在心里用力地唾弃了一下自己。

棠柚,你真下贱,都这种情况了,你居然还敢馋他身体!

-

拜这个小小的插曲所赐,棠柚今日晚上睡的并不太好。

往常睡眠质量蛮高,少梦好眠,今天却很意外;或许因为卧室中有其他男人在,棠柚做了很多奇怪且晋江不允许详细描写的梦。

她看不清梦中男人的脸,但触感和声音格外真实,尤其是被人掐住腰时候的疼痛感。

棠柚蜷缩着,努力把自己抱起来,隐约听到有人叫她名字,略带低哑:“柚柚。”

梦里的声音和现实中的对上号,梦境瞬间破碎,棠柚终于睁开眼,看到了萧则行。

他今日难得的穿了件黑色的衬衣,正站在她床边,距离拿捏的恰到好处,不会让她为难,提醒她:“醒醒,要下船了。”

棠柚迷迷糊糊地应一声,慢吞吞地坐起来。

梦境太乱太杂,她扶了下脑袋,仍旧昏昏沉沉:“几点了?”

“九点。”

……才九点就要起床啊。

棠柚困倦地下床,丝绸面羽绒被软而轻,随着她的动作垂下来一角,晃晃悠悠;一只小巧的、白生生的脚踩在鞋面上,试探着伸进鞋子中,她打了个哈欠,上衣微微卷起,露出一截莹白的细腰,上面还有红色的指痕。

完全没注意到萧则行眸色暗沉一分。

棠柚去洗漱换衣服时,萧则行已经出去了。

还知道自动回避。

看来这个男人品行也没有差到不可救药。

棠柚心里面琢磨,这人昨晚失态多半是喝醉了;可醉酒后还能叫她名字?不应该叫文灵么?

还是说,男人根本就是下半身掌控的生物,不论是谁,他都可?

她开始讨厌萧维景了。

本来觉着萧维景喜欢文灵还好,只是她讨厌文灵而已;但心里面明明有文灵却还跑来亲她……

呕。

气的棠柚多刷了两遍牙齿。

棠柚故意花了近半个多小时的时间磨磨叽叽化妆换衣服,本以为外面的男人会等到不耐烦,但等出去后却意外地发现萧则行正在打电话。

“大哥,你放心,我会照顾好柚柚,”他语气平静,“你也看着点老爷子,劝他下手别太狠。”

棠柚轻轻咳了一声,以提示他。

萧则行看了一眼她,说了句“下次再聊”,挂断电话。

两人并肩往外走,棠柚努力自我催眠忘记昨晚的意外,正麻痹着神经,冷不丁听到萧则行淡淡的声音:“你昨晚梦到了什么?”

棠柚愣了愣:“啊?”

梦境就像是叶片、花朵上的露珠,晚上一点一滴凝结起来,清晨还好好滴停留着,但等到太阳升起来,立刻蒸发的无影无踪。

她已经记不清,努力回想,却想不起细节来,隐约记得十分旖旎且荒诞。

好端端的,干嘛关心她做什么梦?他是食梦兽吗?还是捕梦网?

萧则行放缓步子:“你说梦话了。”

梦话?

棠柚眼皮一跳,心里面有种不好的预感。

萧则行慢悠悠开口:“你说,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