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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都要收好长时间啊。

棠糊糊这几天一直都很乖,大尾巴蓬松地搭在地上,看着棠柚抱着书往箱子里放,一本书啪嗒掉在地上,它立刻站起来,叼着书,乖乖地放在箱子中,摇着尾巴求表扬。

放在床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棠柚摸过来,是个归属地西京的陌生号码,她擦了擦脸上的汗,跪坐在毛毯上,随意地问:“你好,请问哪位?”

“棠柚,”那边是文灵颤抖的声音,“我已经不再和萧维景联系了,你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非要逼我到绝路上才开心吗?!”

棠柚皱眉:“你在说什么鬼话?”

文灵颠三倒四地说:“我现在已经认错了,你能不能放过我?健身房是我的心血啊。你知道的,从小时候我就什么都没有,你哪里知道穷人家的难处?我也不是想生在穷人家,不想父母都是穷鬼;如果我爸爸也是富豪,也是当官的——”

棠柚打断她:“那你知道富豪官员为什么不是你爸吗?”

文灵下意识地问:“为什么?”

棠柚面无表情:“因为他们没有X你妈啊!”

不等文灵反应过来,棠柚挂断电话。

她心中默默忏悔。

不对,骂人不应该问候对方母亲,这次实在是文灵气的她发疯,才会脱口而出这么脏的话……

正忏悔着,虚掩的卧室门被人敲了三下,棠柚听到萧则行不紧不慢的声音:“我可以进来吗?”

吓的棠柚手一抖,手机啪唧掉在毛毯上。

棠柚真实地感觉自己的手机和萧则行气场不合,遇见他之后,已经摔了好几次。

有了前车之鉴,她飞快把手机放好:“请进。”

萧则行垂眸看着坐在地毯上的棠柚。

她今天没有再穿小兔子睡裙,新的睡裙是小猫咪的,纯白的,毛绒绒,两只耳朵内里透着淡淡的粉红,尾巴长长地垂在身后。

棠柚说:“二叔。”

“怎么还叫我二叔?”萧则行走到她身旁,随意坐下,“你和维景已经没有关系了,叫我名字。则行,萧则行,则行哥,随便你,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

吓的棠柚连忙摆手:“不行不行,岔辈了。”

不知道为什么,棠柚对除了棠宵和江桃之外的长辈都有一种天然的敬畏之情。

萧则行没有继续纠正称呼,他注意到棠糊糊旁边有张叠起来的纸,拿起来:“这是什么?”

棠柚十分窘迫:“高中时候的数学试卷。”

萧则行拿在手中,展开看,棠柚两个字写的端端正正,120分。

分数旁边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堆鼓励的话语,看了几句,是当初的数学老师夸奖她近期学习认真,成绩进步大。

她的确吃软不吃硬,必须得哄着、夸着、捧着。

这一点,和猫差不多,也得顺毛。

“分数挺高啊,你高中数学很好啊,”萧则行仔细叠好,递到她手中,问,“为什么藏起来?”

棠柚最喜欢被夸奖,她试图保持谦虚,但是仍旧忍不住嘴角上翘:“因为高中时候唯一一次考这么好啊,我数学一直很差,好不容易考好一次就会留着做纪念了。”

要是睡裙上的尾巴是真的,现在已经像棠糊糊一样高高翘起,开始晃起来了。

“刚刚你骂文灵的时候,逻辑性不是挺强么?”萧则行笑了,“证明你在数学上的天赋不低,或许没有得到正确的引导。”

他全听到了!

那些脏话!

棠柚因为前面一句话面红耳赤,却又忍不住因后一句的夸奖而雀跃。

她终于找到了萧维景和萧则行之间的差距。

和萧维景的每次聊天都很沉闷,而和萧则行说话永远都是开开心心的。

就连棠糊糊好像也更喜欢萧则行耶,现在甚至还特意去叼了书给他——

等等!

书的封面上,猫耳近乎全果的少女被西装男压制住,西装男扯着少女脖子上的项圈,压着她正挣扎的腿。

棠柚瞳孔巨震。

她下意识地扑过去,以一种饿虎扑食的姿势,试图在他看清楚之前把书夺走。

棠柚成功了。

书成功夺走,她的唇轻轻擦过萧则行的衬衫,柔软的发丝从他手上轻轻拂过,短暂停留两秒后又迅速抽离。

萧则行喉结微动,垂眸看她。

棠柚抱着书,紧张不已地解释:“那个……嗯,这个书也是我随便看看的,我最近在研究古今中外文学,这本书主要讲述的是不同种族之间如何建立纯洁的友谊……”

“嗯,”萧则行不动声色调整坐姿,掩饰,“没想到你口味还挺野。”

不……虽然偶尔也会看一些比较刺激的本子啦,但是大部分时间,她看的本子还是很梦幻很温柔的……

棠柚怂怂地转身,试图把本子藏好,顺便恨别不成钢地用力撸了一把棠糊糊的脑袋。

儿砸你怎么能这么笨呢?干嘛要把你麻麻的宝藏翻出来给外人呢。

索性萧则行没有把这个话题进行下去,他抚摸着趴在腿边的棠糊糊,棠糊糊的尾巴摇的欢实,眯着眼睛,极为享受。

“上次不是说要给糊糊加强锻炼?”萧则行建议,“你可以带着糊糊去晨跑。”

棠柚十分羞赧:“……但是我早晨起不来。”

她觉着自己上辈子大概是头猪。

每天睡眠时间甚至能超过12个小时。

只要没事,她还可以直接从晚上八点睡到第二天中午十二点。

萧则行捏着棠糊糊的爪子,漫不经心:“正好我每天晨练,不如让我带着棠糊糊一起跑步?”

棠糊糊是中华田园犬,虽然体型很大,但性格超级温柔;要是让别人带他跑步,棠柚还有点不放心,担心这个傻大个狗狗被欺负。

可萧则行不一样啊,棠糊糊一直都很亲近他。

现在萧则行主动提出,棠柚顿时眼前一亮:“真的吗?会不会麻烦二叔?”

“你的事怎么能算麻烦?”萧则行微笑,“以后我先接糊糊一起晨跑,跑完再给你送过去,怎么样?”

棠柚拼命地点头:“真的太感谢您了!”

天底下还有比萧则行更好的二叔吗!

他简直是神仙啊!

棠柚十分感动,然后悄咪咪地把散落在不远处的另外几个本子收好。

这些本子大部分是花大价钱从日本收过来的,还有一部分,是以前管制不严格时候从漫展上买来的,都是神仙太太神仙作品,现在买都买不到了。

正紧张兮兮地藏着本子,棠柚无意间一回头,余光瞥见萧则行垂眸,他手里还捏着一根长长的、白白的软东西……看上去,似乎是她裙子上的尾巴?

棠柚转过身,尾巴仍在他手中,他恰好捏住了,两相用力,微微一拽,睡裙往下拉了拉,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

四目相对,萧则行松开了她的尾巴。

棠柚捏着尾巴,低头检查一下。

还好没坏。

松开尾巴,棠柚疑惑不解地问:“二叔,你在做什么?”

萧则行面不改色,双手微合:“想看看是什么材质……这是猫尾巴?挺可爱,很适合你。”

“对啊!”

当然可爱啦!

这可是她淘了无数家睡衣品牌店淘出来的。

无敌少女心,精准狙击毛绒控。

棠柚没有怀疑他的动机,还以为二叔真的是在好奇材质,她终于遇到了能够欣赏她睡衣的知己,主动靠近,跪伏在毛毯上,还特意地把自己裙子上的尾巴拽过来,径直放在萧则行手中,献宝一样让他摸。

萧则行垂眸看她。

她的手很小,手指也很细,指尖透着淡淡的、自然的粉色。

指甲也干干净净的,小而精致。

小尾巴很软和,像是云朵一样的白,干净。

萧则行身体微微一僵。

棠柚完全没有意识到,仰起脸来,眼睛亮晶晶:“我这么多睡裙中,这个尾巴做的最软了!耳朵也不错。啊,对来,我还有一个兔子的睡裙,你应该见过,那个尾巴是毛球球,手感也超棒……”

经过上次雨夜追尾事故之后,棠柚对萧则行毫无戒备之心。

女孩总是会对在危机时刻施出援手的人充满无比的信任和感激。

像是一只猫,在对主人完全放下戒备心之后,会主动地翻出粉粉的、嫩嫩的肚子来任由主人来抚摸。

猫咪不会怀疑主人会伤害它。

棠柚也不会怀疑萧则行别有用心。

棠柚说到兴奋,小巧的脸颊泛着微微的红,唇瓣柔软,眼角的小泪痣平添几分生动。

发丝和衣衫上全是淡淡的香草牛奶味道。

他尝过一次,很甜。

比看上去的要甜多了。

棠柚的膝盖上因为长时间跪坐而渐渐发红,可怜兮兮的招人疼爱。

想要给她揉一揉。

或者坏心思地弄哭她,再笑着抱在怀里哄一哄,亲亲她湿掉的眼睫,把她哄开心。

好好地疼爱她。

萧则行眸色深沉,捏着她那根毛绒绒的尾巴,颊边酒窝浅浅:“确实很软。”

不过他现在,一点儿也不软。

-

次日,既定的拍摄计划已满,实在抽不出时间来整理东西,棠柚暂时把搬家的日子往后拖了一天。

公寓中,她和阿麦配合着,拍摄完一组新的照片,疲倦地趴在沙发上休息。

玩手机时,手肘不慎蹭落了身侧的小方包,里面的东西掉出来,一张请柬正好飘到苗佳溪腿边。

苗佳溪放下奶啤,顺手捡起来。

她盘腿坐在地毯上,看清请柬上的内容之后,感慨万千:“你们有钱人真会玩,我活到这么大就没想到原来咱们国家还有名媛舞会这种东西。”

“是那些参加不了巴黎名媛舞会的千金大小姐们自己组织的,今年才第三届,”棠柚漫不经心地玩着手机,“去的都是些政商界出名的千金,审核还挺严格。”

苗佳溪愣住了:“你们参加舞会还有审核啊?”

“她们这个小圈子排外,”棠柚笑着说,“要不是沾了奶奶的光,只怕我也去不成。”

棠柚说的是实话,往上数十年,棠家还算风光;但如今早就没了往日的荣耀,这也是为什么当初萧老爷子定下婚事之后,所有人都觉着棠柚是在高攀。

请柬做的十分精巧,浅蓝色的底,烫金字,展开来,可以嗅到上面淡淡的百合花香气。

前两届棠柚都没有收到邀请,结果现在她和萧维景解除婚约,孟云秋随手给了她一张。

或许是看在孟云秋的面子上?

棠柚猜测着。

别看昨晚上刚解除婚约,只怕现在所有与两家交好的人都收到了风声。

也都知道了如今棠柚跟着孟云秋。

苗佳溪问:“那你还要不要去啊?”

“去呗,”棠柚说,“奶奶让我去,她觉着人际交往能力也很重要。”

棠宵不够资格,那些人也不会因为她是棠宵的女儿给她发请柬;像这样的场合,棠柚以前还从来没有去过。

苗佳溪追问:“那有什么规矩吗?”

棠柚回忆着孟云秋的话,摇头:“规矩倒是没有,就是要求男着正装,女穿礼裙。”

毕竟是名媛舞会,棠柚知道孟云秋的意思,这是希望她能够多交一些圈内的好友;孟云秋在商界颇有名气,其中一点就是她的交际能力强,基本上不树敌,只交朋友。

棠柚虽然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但孟云秋让她去,她去也行。

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参加个舞会而已,又不会掉块肉。

孟云秋早就给她准备好了礼裙和鞋子,墨绿色的长绸裙,又轻又软,垂坠如流水。

还把自己的司机指派给了她。

然而到了舞会门口,棠柚却被拒之门外。

对方文质彬彬地向她解释:“抱歉了,棠小姐,舞会规定必须要有男伴陪同。”

旁侧有挽着手进去的情侣,讶然地看着棠柚。

棠柚心平气和与他沟通:“请问这是什么时候定的规矩?”

侍应生早就得到了赵蝶的指示,礼貌地说:“这一届刚定下的。”

察觉到有不善的视线,棠柚往侧边瞧了一眼。

赵蝶和宋妤站在不远处的玫瑰花丛旁边,似是在看热闹。

这届的主要组织人员是赵蝶和宋妤,赵蝶一直对萧维景有那么点意思,而宋妤似乎对萧则行蠢蠢欲动。

这些个消息,拖赵曼兰的福,棠柚还能知道。

多半是赵蝶故意找她的麻烦,才会临时吩咐下去,刻意地让她难堪。

棠柚保持微笑:“原来这样,谢谢。”

她没有理会周遭人或惊讶或探究的目光,挺直脊背,折身——

猝不及防撞入温暖的胸膛中,鼻翼间满是淡淡的雪松与香根草的气息。

她仰脸,看到了萧则行。

西装革履,白衬衫配了条墨绿色细斜纹的领带,恰好和她身上的礼裙一个颜色。

大手落在她细软的腰肢间,稳稳地扶住,防止她摔倒。

不远处的宋妤怔住。

手里的小方包直直坠地,未合拢的包口摔开,内里的口红、镜子等洒落一地。

众目睽睽之下,萧则行无视周遭投来的目光,握住棠柚细腰的手不动声色收紧,仔细将她略有歪斜的耳坠调正。

手指不经意擦过她的耳垂,萧则行低头看她,眉眼含笑,微微透着一丝纵容:“怎么也不等我下班,一个人乱跑什么?”

不等棠柚反应过来,萧则行从容揽过她腰肢,挡住周遭的视线,一片寂静中,稳步走到刚才的侍应生面前。

侍应生已经愣住,毕恭毕敬地叫他:“萧先生。”

萧则行个子高,压迫感十足,侍应生不得不仰脸,冷汗直冒。

谁都知道,这一位最护短。

萧则行垂眼看他,微笑问:“参加舞会必须要带男伴?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样的规矩?是谁定下的?”

作者有话要说:小小小小小剧场:

日后,二叔将柚柚珍藏的小本子全部拿出来,递到她面前,笑:“乖柚柚,选一个你喜欢的。”

柚柚瑟瑟发抖,试图离开:“可以不选吗?正常的不可以吗?”

二叔放下小本子,拉住她脚腕,搂在怀里,温柔地笑:“那就一个个来,今天先来一本吧。”

☆、二十五朵玫瑰(捉虫)

侍应生哪里敢说出人名, 低头,冷汗涔涔。

他什么都说不出, 又恼又恐惧, 目光躲闪。

僵持中, 宋妤轻声叫他:“萧先生。”

萧则行下颌线冷硬, 未看她一眼,丝毫不为所动, 而他怀里的棠柚悄悄地探出头,往外看了一眼。

宋妤今天同样穿了绿色的高定礼裙,只不过颜色要更嫩一些,像是春末的柳叶。

同样的细腰, 同样的温柔。

手包已经捡起来,端端正正捏在手中,她的微笑标准到可以列为模板, 亲切又温柔:“外面冷,还是进去再说吧,柚柚身体弱, 别冻坏了。”

其实棠柚身体一点儿都不弱。

她身体倍棒吃嘛嘛香。

就是有点怕疼。

萧则行放在她腰上的手很热, 棠柚有点不适应,却也知道这是二叔特意为自己撑腰。

二叔真是太棒啦!

就是……这个撑腰的姿势稍微有一点点暧昧哎。

她悄悄地想要避开他的手, 试探着挪了一下。

……他捏的更紧了。

有点疼。

萧则行低头, 声音低了一个度:“冷不冷?”

棠柚点头, 她其实特别怕人碰她的腰;一碰就痒, 现在被他扣在怀里, 又痒又疼,动弹不得。

这么多人在,还不敢说让他松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