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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过匆匆看了一眼,就急忙关掉。

她之前毫不避讳,毕竟手机向来寸步不离身,哪里想到现在翻车翻的这么彻底。

棠柚暗暗祈祷,萧则行可千万别看到最后这条消息啊。

无助的棠柚在给苗佳溪发过去她想要的链接之后,涨红着脸把自己手机中所有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东西删的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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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云秋晚上回家之后,发现棠柚明显蔫了脑袋。

就像是遭受暴风雨摧残后的花朵一样。

“怎么了?”孟云秋留意着她的神色,问,“你二叔欺负你了?”

“没有,”棠柚扒了两口饭,机械地重复,“没有。”

是她自己的秘密被萧则行给撞破了。

孟云秋上了年纪,晚饭吃的东西也少。

她放下勺子,让人抱了猫过来,慢条斯理地给猫理着毛:“怎么他一来,你就不开心了?”

安静乖巧的猫咪趴在主人怀中,享受着按摩。

这样丢脸的事情不可能告诉孟云秋,棠柚低头扒了几口米饭,闷声说:“我觉着二叔心思挺重的,有点吓人。”

孟云秋不以为意:“他要是心思不重,也没能力走到现在。”

棠柚抬起脸来。

孟云秋笑:“则行和维景可不一样,从我角度来看,心机深并不是他的缺点。”

棠柚慢慢地咽下口中的饭菜。

孟云秋看她神色有所动摇,仍旧慢条斯理地撸着猫咪:“你二叔挺疼你,当初如果不是他过来找我,或许到了现在,我也不会掺和你和萧家那孩子的事情。”

“啊?”

“以前我以为你和你妈一样,傻乎乎的往上贴,以为凭着自己就能暖回来男人的心,”孟云秋说,“还是你二叔单独见我,说你绝对不是那种为了萧维景就寻死觅活的姑娘,一定要我帮你。”

说到这里,孟云秋捏着猫耳朵,揉了两把:“你二叔平时对别人可没这么好心。”

棠柚没有说话,安静地扒拉着米饭,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进食。

次日,因着工作室的问题,棠柚早早地去华伦娱乐找孟愿,没想到又遇到萧则行。

萧则行今日倒是没有再穿黑色的西装,而是一种沉稳且有质感的蓝调。

他极少穿这个颜色,领带的花纹也换了。

棠柚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越看越觉着熟悉。

等等。

棠柚记起来了。

萧则行今天的西装衬衫和领带的配色,和昨天苗佳溪给她发的那个图片上的一模一样啊啊啊啊!

棠柚僵住。

那个大尺度的画面在她眼前面前浮现,只是现在她现在控制不住地把上面的人脑补成自己和萧则行……

孟愿笑着问:“棠小姐?您怎么了?怎么一直在看萧董?”

棠柚双眼放空:“没怎么。”

停顿两秒,她察觉到自己态度冷淡,及时靠吹彩虹屁来拯救:“今日萧董瞧上去格外的英俊,要是帅气能赚钱的话,那现在萧董您肯定已经成为世界首富了。”

萧则行不动声色:“倘若真如棠小姐所说,首富的名头给你才算实至名归。”

事情已经差不多快要谈妥,近几日萧则行心情不错,连带着孟愿也比较放松,忍俊不禁:“棠小姐说话可真有趣。”

棠柚讪讪地笑。

离开之后,棠柚刚刚走出会议室,就收到了萧则行的消息。

萧则行:「这次说话怎么这样甜?」

萧则行:「每日一问,今天小蜜柚想要完成她的小目标吗?」

棠柚红着耳根,打字:「不想」

棠柚:「你干嘛突然穿的这么好看?」

萧则行:「经济不景气,只能靠出卖色相来维持生存了」

棠柚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半天,翘起唇角。

别的不说,就凭借萧则行那张脸和身材,倘若他哪天沦落到需要靠出卖色相才能生存的话,棠柚还真的乐意包养他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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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萧则行回来的那晚开始,萧维景就开始感觉到异常。

一个多月没有回国,萧则行和老爷子在房间中聊了许久。

萧维景那天应酬时喝多了酒,吃过饭后就一直在休息;次日才听萧则年提起,说老爷子似乎在和萧则行商量有关婚礼的事情。

惊的萧维景醒了宿醉,把冰袋从额头上移开,问:“我二叔要结婚了?和谁?”

萧则年也同样的费解:“我不清楚啊,就是试了试你爷爷的口风,说估摸着下一年就能成。”

“怎么还估摸着?”萧维景疑惑不解,“难道是我二叔不愿意结婚?”

“不是你二叔,好像是女方还在读书吧,”萧则年也没问出个明白,原本这种事情,萧老爷子会很乐意主动地说,这次倒是把消息瞒的严严实实,一点儿也没走漏,“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可能还在国外读书?毕竟你二叔在国内住的时间也不长,可能是他在国外的女友?”

“不不不,”萧维景直接否决掉,“在国外的那几年,我还没见二叔对哪个女人有意思。”

萧维景跟在萧则行身边学做事学了四年,也没少见识了西方女孩儿们的热情火辣。

总体而言,那边性观念比国内要开放一些。

萧则行身材高,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也是东西方审美中统一认可的颜值高;工作时的合作伙伴亦或者其他姑娘,主动示好的不在少数,然而都被萧则行一一婉拒。

哪怕是有自荐枕席或特意言明只进入身体不进入生活的,萧则行也从未碰过一下。

坦白而言,第一次面对妹子直爽示爱和暗示时,萧维景也曾经有过那么一点点歪心思;但见萧则行如此清心寡欲,理智也战胜情感,踏踏实实地再不乱想。

“具体的老人家没说,谁能知道?咱们家里,估计也就你爷爷和你二叔知道,”萧则年也十分无奈,“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二叔那性子,一件事情如果没有绝对把握能成功,他就万万不会透出一点风声。”

听父亲这么说,萧维景还有些感慨:“我一直以为二叔会喜欢那种和他势均力敌的女性,万万没想到他喜欢这种还在象牙塔里的。”

还在读书,不管哪个年纪,只要还没步入社会,对于萧则行这样的人而言,就是一张白纸。

一眼就能看到底。

“要是那姑娘是读研或者读博的话,年纪和你倒是差不了太多,”萧则年思考的更深刻,“假如还在上大学的话,那……应该和柚柚差不多年纪?你对着那么小的姑娘叫二婶?会不会有点不太好?”

萧维景不以为意:“应该不会太小,二叔最嫌麻烦,怎么可能会找年纪差那么多的,恐怕沟通起来都有障碍。”

萧维景可不觉着自家二叔会找一个小姑娘当老婆慢慢养着。

萧则行看上去不像是会在女色上花心思的人。

他的最佳伴侣应该是那些玫瑰花。

说起来棠柚,萧则年想起来一件事,兴致勃勃地告诉萧维景:“对了,我看老爷子那个意思,像是又准备撮合你和棠柚。”

萧维景心里一紧:“你怎么看出来的?”

萧则年笑着说:“我听见老爷子和孟女士正商量着请婚纱设计师的事情呢,老爷子还说了,已经让珠宝商留意了,要给柚柚订做项链。前不久,还从佳士得拍了块蓝宝石来。”

说到这里,萧则年语重心长地拍萧维景的肩膀:“难得老爷子这么上心,你和那个文灵也该断个干净了。”

萧维景未置可否。

他和文灵压根就没有开始过,谈什么断干净。

不过既然到了这份上,也就是说,棠柚应该也知情吧?

她果然还是深爱着自己啊。

晚上有酒局,萧维景和萧则行一并被请了去。

做局的是郝匀,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萧则行,萧维景从中搭桥牵线。

这几天萧则行工作忙,萧维景少能见他。

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萧维景按捺不住心中疑惑,静悄悄地问萧则行:“二叔,听说你快要结婚了?”

萧则行看他一眼:“听谁说的?”

“我爸,”萧维景说,“他问了老爷子,说你下年就能结?”

萧则行淡声开口:“倒是有这个打算。”

“还真是?哪家的姑娘?”

萧则行不欲回答他的问题,漫不经心松了领带:“等事情确定下来再告诉你。”

萧维景观他神色,大为困惑:“不会吧?难道人家姑娘还没同意?”

“嗯。”

萧维景坐不住了:“这姑娘眼光挺高啊,连二叔您都看不上,那她是想上天啊?”

萧则行笑:“感情这种事情本就不能勉强。”

萧维景还想继续往下说,手机铃声响起来,打断他未出口的话。

他外出接了电话:“喂?”

“萧总,”文灵在手机另一端叫他,笑着问,“这边有两份文件急需要您签名,您现在在哪儿?需要我给您送过去吗?”

萧维景没说话。

自从上次文灵割腕自杀未遂之后,萧维景便让她做了自己的助理。

文灵学历并不高,健身房赚的钱本来就不多,光是补齐税款就把她这些年来的积蓄全都搭了进去。

毕竟救过自己一命,萧维景感激她的救命恩情,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到绝路上。

萧维景心肠并不硬,上次文灵血淋淋的手腕让他暂时原谅了她“一时糊涂做的错事”。

文灵也哭着悔过,真情实意地说自己只是一时糊涂;至于车祸,也只是晃神,她不知道后面是棠柚的车子。

正巧他身边缺一个生活助理,也就暂时让文灵先做着。

慢慢地再找适合她的职位,等找到了再让她走。

萧维景报了自己如今在的位置。

签个名字而已,也费不了多大功夫。

文灵很快就到了。

如今做了萧维景的助理,她的穿衣风格也开始渐渐往职场人士靠拢。

她带着文件来的时候,萧维景已经被郝匀坏心思地灌了不少酒;他看着文灵,招手示意:“你过来。”

萧维景心想着,签完字就让她赶紧走。

旁侧的人哄笑:“呦,维景的小情人过来了。”

谁都知道萧维景身边有这么一个非主流审美的人,萧维景对她格外地关照,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被他给关照到床上去。

郝匀也喝高了,大着舌头,笑嘻嘻地开口:“能让维景放着棠柚那块小嫩肉不尝,现在看来,文灵小姐果然与众不同,本事也挺大。工作上能干,生活中也能干,可比花瓶好太多了。”

萧则行本欲点烟,掀眼瞧了郝匀一下,将烟移开,折断,丢进垃圾桶中。

手背上青筋微微凸起。

文灵像是没有听到,她走过去,将文件递给萧维景,毕恭毕敬:“萧总。”

萧维景看了几眼,皱眉:“这种东西不着急吧?”

文灵描述的十万火急,他还以为是多么重要的东西。

文灵低声开口:“抱歉,萧总,我业务还不太熟练——”

“你做了一个月的助理,现在连这种事都分不清,还好意思找借口说自己业务不熟练?”

冷淡的男声插入,文灵脸色一白,看到了萧则行。

房间中的灯光并不算明亮,然而男人气质斐然,无论如何都无法被忽视掉。

与萧维景不同,萧则行身上多了份沉淀,却并不意味着毫无锋芒。

萧则行发怒时,比萧维景要可怕的多。

萧则行并没看她,直接问萧维景:“如今你对助理的要求已经低到能随便在垃圾桶中捡了么?”

萧维景面露尴尬,解释:“二叔,文灵她当初救过我——”

“无论她犯了什么错你都拿这条来解释,你的眼里就只能看到这个?”萧则行平静看他,“哪天要是她杀了人,你也会因为这去局子里面捞人?”

萧维景被萧则行驳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没有。”

“文灵?”萧则行念着她的名字,“维景坚持说是你救了他,那你告诉我,当初是怎么把维景救上来的?”

万万没有想到萧则行会在这个时候提起这种事,文灵脸色苍白:“初一暑假时候,我加入了市少儿游泳队;我家里穷,去不起游泳馆,只能去免费开放的海水浴场游……能救上来萧先生完全是个意外,我也从来没想过要什么回报——”

“从没想过?”萧则行轻嗤,“你的表现可不是这样,退队的违约金,开健身房,还拿割腕自杀要挟,胃口挺大啊。”

说到这里,萧则行将打火机重重掷在桌上,看向萧维景,问:“你活了二十多年,也该是个人了。这么拙劣的谎言骗你近五年,你脑子是被狗吃了么?”

萧维景不知道萧则行哪里来的这么大火气,一时间愣住了。

他这个二叔,最是沉稳,怎么现在揪着文灵死死不放?

郝匀和萧维景关系最好,见此时气氛尴尬,连忙出来打圆场:“嗨,维景你回去好好查查,咱们该报恩报恩;回头再哄哄棠柚,她那么喜欢你,肯定哄哄就好。女人嘛,哄不好只能……嘿嘿。”

旁边人喝高了,脑子也有点犯浑,只顾得附和,说话也没个轻重:“是啊是啊,都说夫妻俩床头打架床尾和,维景,你硬气一点,睡棠柚一次就好;她那小身板,禁不起——”

话没说完,萧则行沉着脸站起来,径直走过来,用力揪起他衣领,轻而易举从位子上拽出来,一拳打在他脸颊上。

那人猝不及防被打这么一拳,重重地摔在地上,鼻子和牙齿都酸胀地痛。

头磕在地板上,疼,鼻子和嘴巴被萧则行打得也疼。他甚至怀疑自己牙齿都被打落了,鼻子热乎乎的,伸手擦了把,看到鼻血,顿时懵了:“二——二叔?”

萧则行一脚踢到他心口处,俯身,居高临下看他:“胡说些什么?”

萧维景怔住。

他从来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看到自家二叔打人。

郝匀吓懵了,回过神来,赶紧上来劝,讨好地笑:“二叔——”

萧则行终于抬脚,回过头来,问他:“棠柚和维景之间清清白白,你带头造什么谣?”

郝匀大气也不敢出:“二叔,我错了。”

萧则行脚下的人连痛呼都不敢发出来,捂着心口,乖的像个鹌鹑。

——本来就是求萧则行做事的,谁知道上来先得罪了他老人家。

郝匀抖着手,着急忙慌地赶紧倒了酒,赶紧端给萧则行,毕恭毕敬:“二叔,我们刚刚都喝多了酒,嘴上也没个把门的,乱说了点话,都是些醉话,不是有意的,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萧则行看了看他,脸颊肌肉绷紧,没有丝毫笑意。

郝匀诚诚恳恳地说:“以后我就把棠柚当亲妹子一样看,保证不再让别人风言风语的。”

萧维景也打圆场,劝他:“二叔。”

他十分感动。

早就知道二叔护短,却没想到二叔会为了他的前未婚妻这样的尽职尽责。

在这样的场合下,也会时时刻刻地替他前未婚妻维护声誉。

萧则行冷冷瞧他一眼,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萧维景蓦然觉着,二叔这一眼……好像有点恨铁不成钢啊?

一片静默。

旁边的文灵完全被吓坏了,脸色苍白地站在角落中。

从萧则行提起当年事开始,文灵仿佛是被放在炭火架上炙烤。

她心里发虚。

那条手串,根本就不是从萧维景那边得到的。

郝匀刚刚被萧则行一顿教训,虽然脸皮厚了点,但现在还是有些挂不住面子。

他喝酒喝多了,有些憋的难受,被萧则行骤然的发怒吓出一身冷汗。

醒过神来之后,才觉着膀胱开始告急。

刚刚那一下,直接吓的郝匀差点尿了裤子。

现在看萧则行面色稍好些,郝匀轻轻舒口气,把地上的人扶起来,准备去卫生间释放一下。

一推开门,他眼前一亮,意外地叫出声:“哎?棠柚?你怎么在这儿?”

萧则行抬眼。

他不着痕迹抽出纸巾,擦干净手,抛到垃圾箱中。

将有些松了的领带正了正,这才看向刚刚被他打了一拳的那人。

他衣服上的鞋印和鼻血痕迹还格外明显。

萧则行皱眉,不悦:“把衣服脱掉,挡着脸出去好好洗洗,别吓坏人。”

那人:“……”

那您刚刚为什么下手这么重啊!

萧维景的位置离门最近,他站起来,拨开郝匀。

突然看见萧维景出来,棠柚吓了一跳。

她今天穿了条大红色的裙子,眼神格外明亮,头发柔顺地垂在肩膀两侧,正在讶然地望着他。

萧维景心中一热。

果然,如郝匀说的一样,棠柚还是在乎他的啊。

棠柚喜欢他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这样说放弃就放弃?

尽管心动,萧维景仍旧没有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