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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放。

萧维景只见过这位小奶奶一次,如花似玉的一个人,不犯病的时候安安静静,只是目光没有焦距。

下一刻,就发狂一样的打碎了盘子,拿着碎瓷片去划周围人的胳膊。

花了好长时间才能制服。

萧维景对这位小奶奶了解不多,只知道当初她当初生下萧则行不久,就出轨被捉。

对方还是老爷子的得力助手,老爷子盛怒之下开除了那个人,把萧则行母子送走——虽然DNA对比结果显示萧则行是老爷子的骨肉,但萧则行小时候像他母亲更多一些,老爷子不愿意看到他。

谁知道那名助手在离职两天后选择自杀,萧则行的母亲的精神也开始逐渐的不正常。

萧维景始终不知道萧则行和他母亲关系如何。

这么多年了,萧则行每年会去疗养院探望一次他的母亲,但少在人面前提起。

萧则行平静地说:“我知道了。”

他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这么平淡地离开。

因着萧维景在,棠柚不再如往常一样自在,规规矩矩地坐在桌子前吃饭。

她听到了萧维景说的那些话。

——小奶奶,应该就是二叔的母亲吧。

——蓄意伤人,试图逃离精神病院,又被关了回去。

——试图自杀。

棠柚忍不住抬眼看萧则行。

他在安静的吃饭,没有丝毫的异样。

萧则行个子高,饭量也大,没有忌口的食物;棠柚严重怀疑,萧则行一次能够吃掉她三顿饭的份量。

或许还不止。

萧则行注意到她的视线:“怎么了?今晚的饭不喜欢?”

“不是,”棠柚捂着胃的位置,“下午吃零食吃多了,不太饿。”

萧维景横插一嘴:“这么大人了还吃零食?”

“我就是喜欢吃怎么了?”棠柚心里面正不舒服,恰好萧维景撞了枪口,她呛声,“又没有吃你的!”

萧则行微笑着看两只小学鸡斗嘴,对棠柚说:“胃不舒服了就少吃点,不过明天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没收你全部零食。”

萧维景在一旁火上浇油:“正是因为一直吃零食,发育不良,你才长的这么矮。”

一语命中死穴。

棠柚面部表情怼:“你不吃零食你能耐,光长个子不长脑子;你长着脑袋只为为了增加身高用的吗?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能被文灵骗的团团转,我要是你现在就羞愧到在家多读几年书再出门;上次遇到绑架犯还主动上人家的车——”

萧维景一张老脸挂不住了:“你怎么还翻人旧账呢?”

棠柚纠正:“我这是适当提醒你做过的蠢事,免得哪一天又被人骗财骗身骗心骗到一无所有辱没门楣。”

萧维景:“……”

萧维景被怼的吃过饭就溜了。

连外套都忘了穿。

棠柚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萧则行,从她的角度来看,现在的萧则行一定很难过。

但是萧则行应该不喜欢在她面前表现出来吧。

晚饭过后,棠柚主动地按着萧则行坐下,站在他身后,低头,轻轻地给他揉着太阳穴,贴心地问:“今天工作累不累呀?现在感觉有没有好一点啊?”

萧则行捏着棠柚的手,抬眼看她:“今天怎么这么乖?”

棠柚撒了谎:“因为二叔今天好像很累。”

她撒谎的时候有个小动作。

眼睛会不自觉地看向左边。

萧则行并未戳穿她的谎言,笑了笑,拉着她的手,示意棠柚坐在他腿上。

棠柚也很喜欢这个姿势,因为可以坐在他怀抱里面,格外的有安全感;只要一抬手,就可以摸到他的脸颊,还能搂着脖颈亲亲;或者抱住他的胸膛,摸结实的胸肌、还有手感很好很诱人的腹肌——

不能再想了,再想就不能详细描写了。

“这边好安静啊,是因为有禁令吗?还是因为周围没有华人?”棠柚揪着他的衬衫,好奇地问,“都没有鞭炮的噼里啪啦声哎。”

萧则行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的纽扣:“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倒是没有,柚柚想不想听啪、啪啪的鞭炮声?”

棠柚怂了:“我可以说不想吗?”

“不可以。”

棠柚抗议了:“那你为什么要问我呢?一点儿选择权都没有。”

“柚柚可以选择想听几次、听多长时间,”萧则行笑,“先来多长时间的?”

先前棠柚懵懵懂懂,完全没有意识到萧则行之前究竟忍耐了多久,更没有想过禁欲已久的男人在欲起来的时候究竟有多么可怕。

等这次到了斯德哥尔摩之后,棠柚才有了深刻的认知。

连续三天了,她就没有一天成功在凌晨一点前入睡过。

两人的身高差有些大,在某些事情上总会稍稍有些不便;黄心柚一直在纸上谈兵,等到亲身体验过之后才开始哭唧唧,倘若萧则行蛮横也就罢了,关键是他就是一老狐狸,有无数种方法把她欺负哭;偶尔失控了些,结束后也会把她抱在怀中,耐心地亲亲哄哄好久,替她揉着酸疼的小肚子。

剑拔弩张之际,萧则行打开抽屉,看到里面安安静静躺着的新小雨衣。

他看了眼缩在床上弓成一个小包子的棠柚,捏着盒子,笑:“这是你刚买的?”

棠柚没有露出脸来,只在被子里唔了一声,模模糊糊地问:“怎么了?”

“没怎么,”萧则行重新把小雨衣放回去,叹气,“买小了。”

他重新拿的旧的过来,摸了摸瑟瑟发抖的棠柚,怜惜地吻着她的唇角:“乖孩子,你再试试。”

可怜的小兔子被按着听了一个多小时的鞭炮声。

小兔子只有一个感受。

鞭炮炸起来的时候真疼。

-

棠柚陪伴了萧则行整整两周,也互相投喂了整整两周。

萧则行变着花样给棠柚做好吃的,寻觅零食过来;也变着花样的吃小兔子,只有棠柚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出来的。

分别前夕,已经到了凌晨,棠柚还不肯睡,只是抱着萧则行,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好久。

哭到萧则行都看不下去,搂在怀里面,哄:“乖柚柚,等我忙完就回去陪你好不好?再给我两个月时间。”

棠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遇到他之后,越来越容易掉眼泪。

她小时候经常哭,摔倒了哭,东西坏了也哭,但那是在母亲还在世的时候,每次哭的时候,母亲都会耐心细致地哄她,逗她开心;等到母亲过世之后,棠柚就很少再哭了。

哭也没有用处啊。

她哭的越是厉害,江桃和棠楠越是得意洋洋。

在一次又一次的较量失败中,十五岁那年,棠柚幡然醒悟,原来哭也是一种武器。

从那以后,她再掉的眼泪,很少是出于伤心——

直到遇见萧则行。

萧则行对她格外的纵容。

就算是她闹小脾气、耍小性子,萧则行也不会如那些少年情侣一般与她争执,更不会赌气和她冷战。

他有足够的耐心,来包容她的那些小缺点;或者说,从来就没有把她的那些小毛病当成缺点。

棠柚敢在他面前撒野,也敢在他面前流露出最脆弱无助的一面。

空调的温度开的适宜,棠柚这两天睡不好,萧则行购置了有助于安眠的香薰;淡淡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棠柚蜷缩在他怀中。男人的体温偏高,她把手和脚都贴在他身上,眼睛酸酸的疼:“你都把我惯坏了。”

“惯坏?”萧则行听到这个词,问,“难道你做了什么危害公共秩序的错事?”

“没有!”

“那就不叫惯坏,”萧则行慢慢地说,“我是你男朋友,你的伴侣、丈夫;在自己的伴侣闹些小脾气,这很正常。”

棠柚闷声说:“但是你就不会朝我发脾气。”

萧则行揉了揉她的小耳朵,她的耳朵很软,耳垂又小又薄,不过捏了两下,立刻泛了红。

他这才松开手,笑:“我比你大这么多岁,来吃嫩草本就有些不合适;再朝你发脾气?那不就成了禽兽?”

棠柚被他逗笑了,捧着他的脸,用力地在他唇上亲了一口,眼巴巴看他:“那万一你那天生我气了怎么办?”

“怎么办?”萧则行倒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叹气,“那只能委屈小柚子了,让我多吃几次好出出气。”

“柚柚,你要明白,我喜欢的是你,”萧则行将她露在外面的小爪子塞回被子中,微笑着告诉她,“是活生生的人,而非宠物。你想去工作,去做女强人,我会支持你;你想一直玩,吃喝玩乐,周游世界,我也会为你创造好环境。”

棠柚仰脸看他。

“我从未想过要求你要达成什么样的目标,只要做好自己就好,”萧则行捏着她的手,“身为伴侣,我尊重你的选择,并为此做好准备,保证我的小柚子无论选择哪一条路都能走的开开心心。”

棠柚贴在他温暖的胸膛上,男人的肌肉都是常年累月坚持锻炼下来的,有点硬,但她却觉着格外有安全感:“二叔……”

“没有必要为这些事情烦恼,”萧则行亲吻着她的额头,低声说,“你可以成为公主,也可以成为女王。”

“你可以成为任何你想要成为的人,而我将永远是你的后盾。”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篇番外初步定在明晚六点~

会有二叔视角的番外,就是大家想要看到的二叔如何喜欢上柚柚的心路历程,以及某些柚柚不知道的往事;不要担心,就是我得再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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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如果出“我爱你”番外或者小剧场扩写的话,应该也是直接放在那里啦。

☆、甜蜜订婚(二)

等到花园的第一朵樱花开的时候, 萧则行终于回国了;樱花开的最盛的那天,两人正式订了婚。

格外高调。

外人有人以猎奇的目光来评测, 越看越觉着萧则行和棠柚两人在一起有那么点意思, 甚至还揣测背后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隐私事;毕竟先前老爷子执意把棠柚和萧维景凑到一起,结果棠柚反倒是嫁给了叔叔。

直到萧则行的好友邓珏醉酒,笑着说:“嗨,这多正常?原本维景和棠柚就都不喜欢这桩婚事, 分开了彼此都好;则行对柚柚一往情深,现在好不容易追上,有情人终成眷事,多好的事啊。”

琢磨着倒是这个意思。

毕竟谁都知道萧维景先前瞧不上自己的未婚妻。

订婚时, 萧则行基本上就没有离开过棠柚。

目光也始终落在自己的小妻子身上。

郝匀忍不住,偷偷摸摸地问了当事者之一萧维景的感受:“你这情况,以后见了棠柚叫二婶尴不尴尬啊?”

萧维景冷冷淡淡地回应:“有什么好尴尬的?”

郝匀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由衷地表示自己的钦佩。

萧维景不再与郝匀分辩,将有些松了的衬衫袖扣整理紧,面容淡定地走出去。

等到确认周围没有人之后, 萧维景才捂住心口。

的确不尴尬, 就是有点说不出道不明的心疼。

还有点酸酸溜溜。

萧维景在这里难受,恰好梁却葵从他身边经过, 咦了一声,问:“表……表哥,你怎么了?”

“没怎么,”萧维景直起身来, 朝她摆摆手,“胸口有点闷,缓缓就好了。”

梁却葵丝毫没有起疑心,叮嘱:“刚刚我看二叔喝多了,你等下去看看。”

萧则行那一辈乃至朋友圈中,论起来找女朋友,他是最晚的那一个;现在好不容易逮到他要订婚,一个又一个的按着猛灌,萧则年萧则延堂兄弟上阵,丝毫不给颜面。

“这还只是订婚,”萧维景感慨万千,“等到要结婚的时候还不知道要怎么样。”

梁却葵迟疑两秒,同情地看着萧维景:“与……与其感慨这个,不如多想想你自己。”

萧维景:“嗯?”

梁却葵说:“我……我刚刚还听老爷子和人说了,现在二叔结了婚,下一个重点整治对象就是你了。对了,刚才老爷子还和人聊起你来了,好像要介绍人给你——”

萧维景抬腿就走:“却葵,你就说我喝多了现在昏睡不起不省人事。”

梁却葵抿唇笑了笑,瞧见旁边桌子上摆着的玻璃花瓶中的玫瑰花歪了,顺手扶了一把。

窗外的樱花树开的烂漫,她深深地吸一口气,正准备走,瞧见站在窗子边的楚昀。

他一头金色的头发实在太过亮眼,让人完全没有办法忽视;梁却葵吓了一跳,仍旧笑着打招呼:“楚……楚先生。”

楚昀转身,朝她灿然一笑:“小却葵。”

都遇见了,又是工作上的关系,梁却葵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打招呼:“您……您在看什么?”

“看樱花啊,”楚昀顺手一指,目光怅然,“你看这樱花落下的样子多美啊,让我想起了我的父亲。”

梁却葵凝神看。

樱花开的繁茂,清风吹过,花瓣悠悠扬扬地飘洒下来,在绿茵茵的草地上铺了一层格外动人漂亮的花毯。

没想到楚昀也会有这样细致温柔的一面。

还有,他的父亲——

楚昀提过一次,说他的父亲早就与他母亲离婚。

只能借着樱花树来怀念自己的父亲,真的好可怜啊。

梁却葵心里不由得一软,刚刚想出声安慰,就听到楚昀的下一句感慨:“我父亲的脱发速度,也和这樱花瓣落下差不多。”

梁却葵:“……”

对不起,打扰了。

-

订婚当晚,江沉庭和棠柚合力将萧则行扶回他房间中躺下。

萧则行这一次喝的不少,但他酒品好,哪怕是喝的醉醺醺,不吐也不说话,垂下眼眸,安安静静地看着棠柚。

江沉庭滴酒未碰,他看着棠柚去倒水,心里面隐隐有些不舒服:“平时都是你这么照顾他?”

“不啊,”棠柚奇怪地看他,回答,“二叔很少喝醉。”

大部分时间,她都是被照顾的那一个。

江沉庭目光微沉:“那就好。”

今天订婚,萧家人压根就没有请棠宵过来。

只有棠柚请来了江沉庭。

棠宵早早地准备好衣服,结果没有得到邀请,昨天还发了好大的脾气,不知为何,又与江桃争吵起来。

鸡飞狗跳、乱糟糟的一团。

江沉庭在房间里面只略站了站,微笑着与棠柚道别,走出去。

如今柚柚有了萧则行照顾,满心眼里都是他。

门刚刚关上,躺在床上的萧则行坐起来,看着旁边仍旧在努力倒水的棠柚,俯身搂住她,下巴搁在她头动,蹭了蹭,叫她:“柚柚。”

猝不及防被搂住,棠柚讶然:“原来你没醉啊。”

想想也对,老狐狸花招那么多,怎么可能会硬生生被人给灌醉呢?

他扯着柔嫩的小爪子,贴在自己脸颊上,慢慢地磨蹭,笑着说:“总算是我的了。”

棠柚不由得被他一句话说的心软,下一刻,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忽然胃里泛起一阵恶心,伸手捂着嘴巴,挣脱开这个拥抱,跌跌撞撞地跑到卫生间中吐。

她干呕了好久,什么都吐不出来;萧则行跟在后面,鞋子都没穿好,扶着她,大手盖在她背上,顺着她瘦瘦的背轻轻往下顺。

等棠柚好些之后,又递过来漱口水。

棠柚漱过两遍口,捏着萧则行的衣角,慌了:“二叔,我该不会是怀了吧?明明一直都在做着保护措施啊……”

无论是长效避孕药还是短效,对健康人的身体来说都会有着程度不同的影响;两人一直采用小雨衣的方式来进行避孕,能适合萧则行使用的品牌并不多,就那么两个。

棠柚紧张不安地抓着萧则行衬衫的一角,已经彻底陷入慌乱中:“还有三个月就要毕业答辩了啊,万一真怀的话难道我要大着肚子去面对导师吗?”

萧则行单膝跪在地上,亲了亲她眼角的那枚小痣,安抚:“别担心,我陪你去医院。”

说到这里,他也忍不住伸手贴上棠柚的小腹。

柔柔软软。

“有了小柚子的话,咱们就生下来好不好?”萧则行伸手拨开她脸颊的碎发,“学业和工作的事情别担心,有解决办法。”

萧则行眼窝深,天生的眉目深邃,看人的时候最为深情。

棠柚可怜巴巴点头:“嗯。”

-

为了能够给萧则行和棠柚多多地创造出单独相处时间,萧老爷子拉着孟云秋、萧维景和赵曼兰一起打麻将。

孟云秋是个中高手,从开始一直赢到现在。

萧则行的麻将就是她亲自教出来的。

萧维景最惨,输到赵曼兰都看不下去了,扶额怀疑人生。

萧则年推门走进来,对萧老爷子笑着说:“刚刚柚柚吐了,则行陪她去医院。”

孟云秋啪的一声把麻将牌拍在桌子上:“什么?”

萧维景心无旁骛地摸了一张牌,点评:“二叔喝的也不少啊,酒味大,难怪柚柚会吐。不过因为吐了就去医院,二叔也太大惊小怪点了吧?哎?还有精力陪柚柚去医院,二叔果然是装醉……”

旁边的梁却葵钦佩地看了眼萧维景。

不愧是把自己未婚妻活生生作成二婶的男人,这抓重点能力非常人所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