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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白月不屑:“说得好像自己成过亲一样。”

南摩邪怒道:“逆徒!”

“说正事。”段白月饮下杯中茶水,“比武招亲在三日之后,我不想有任何差池。”

“这话难说。”南摩邪揣着手,斜眼道,“蛊虫僵而复生,第一件事就是要吃饱肚子,既然活在你体内,又如何能一点影响都没有?”

段白月道:“待到比武招亲之后,它想吃多久,就吃多久。”

南摩邪又改了主意,“情圣”二字根本就不该做成牌匾挂中堂,而是应该直接刺在他脸上。

段白月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

南摩邪唉声叹气,也只好暂时给他扎了几针,只求能熬过这三天,然后再回府慢慢调养。

又过了一日,段白月拿着好不容易才找人绘制的西北地形图,暗中送到了周府。

回来之后,南摩邪问:“如何?”

段白月答:“甚好。”

南摩邪戳破:“看你这副模样,便知好个屁,被人赶出来了?”

段白月冷静推开门:“本王要调理内息了。”

南摩邪连连叹气,老子三妻四妾风流快活,儿子怎得就连一个都吃不到嘴。整天苦叉叉也就算了,还将自己整出了内伤,若是被老王爷知道,估摸着会直接来自己坟里彻夜长谈。

房内,段白月强行运功,将体内乱窜的真气压回去,又一口气灌下半坛浊酒。若是醉不死蛊虫,那便醉了自己,也好过周身疼痛,彻夜辗转。

周府里头,楚渊靠在窗前,看远处星火闪烁。

坦白来说,这次西南之行,他原本可以不来,只需递一封书信将事情说清便可。但在思量再三后,还是不远千里,从王城来了这欢天寨。

是何原因,不用想,也不愿想。

身为帝王,他很少将自己的真实情绪浮于脸上,却唯独在面对段白月时,所有伪装似乎都开始变得不堪一击。对面的人只需一眼,便能轻易看进心底。

这种感觉当真算不得好,却又不知道,如何才会更好。

楚渊微微闭上眼睛,仰头饮下一杯酒。

四喜公公站在门外叹气,陪了他整整一夜。

比武招亲当日,南摩邪心里到底担忧段白月的伤势,一直在暗中看着擂台,打算若是中途出了意外,便冲出去将人强行带走。不过或许当真是前日服下的药物起了作用,段白月在与沈千帆交手数百招后,并未出现任何不适,最后顺利按照计划,将人一掌击落擂台。

事情原本可以到此为止——沈千帆身受重伤,楚皇闻讯雷霆大怒,又对段白月的狼子野心耿耿于怀,此番正好有借口出兵。一切都按照预料之中的路线进行,只等漠北部族上钩,便皆大欢喜。岂料段白月这头赢了比试,人还未下擂台,却又有一名黑衣人从天而降,语调僵要抢杜家小姐。

南摩邪皱眉,擂台下其余人也面面相觑,不懂这又是什么情况。

对方出手狠辣阴毒,段白月勉强与他过了十几招,胸口隐隐生疼,脸色也有些发白。南摩邪刚想出去捣乱搅局,那黑衣人却突然出手,攻向了人群中的追影宫秦少宇。

对方目的是谁显而易见,南摩邪心里窝火,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仇就直接报仇,还要迂回一下,拖我徒弟下水作甚,而且非挑此时此地,就不能找个别的日子?

人群乱成一团,段白月抬手封住自己身上三处大穴,助秦少宇将那黑衣人制服。

若非是怕被叶瑾看出端倪,南摩邪简直想站在屋顶上骂娘,自己尚且有伤在身,还有心思管这档子闲事?

大内影卫也回了周府,将这一切悉数上告。

“有人捣乱?”楚渊皱眉。

“倒不是冲着段王与沈将军。”影卫答道,“那黑衣人已自尽,据说是追影宫主曾经结下的梁子,此番趁乱来寻仇的。”

“可有人受伤?”楚渊问。

“有。”影卫道,“沈将军当场吐血,昏迷不醒被人抬了下去。”

楚渊微微叹了口气。

四喜在一旁问:“那段王呢?”

楚渊:“…”

“段王没事,已经回了住处。”影卫回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四喜公公笑呵呵着肚子,“皇上见谅,是老奴多嘴了。”

楚渊拍拍他的肩膀:“以后一个月,不准沾荤腥。”

四喜公公:“…”

影卫眼底很是同情。

客栈内,段白月泡在滚烫的水中,脸上却依旧没有血色。房间里满是药味,段念每隔一阵子就进来一回,替他往浴桶里加入水。整整一夜一天过去,脉相却没有丝毫要平稳的迹象。

“南师父,这要如何是好?”段念心中焦急。

南摩邪吩咐:“客栈太过嘈杂,先去城中寻一处安静的宅子。”

段念点头,先下去问了小二,回来却说这城里由于欢天寨在比武招亲,早就住满了人,莫说是空院落,就连空房也是高价难求。

南摩邪问:“周府呢?”

“周府?”段念一愣,反应过来后道,“但那是楚皇的住处。”

“就因为是楚皇的住处,才更合适。”南摩邪往段白月嘴中喂了一丸药,“安静无人打扰,还有御林军暗中把守,安全。”

段念:“…”

似乎也是这个理。

自家王爷看上去情况着实不算好,于是段念也顾不得太多,骑马便径直去了周府。

天色已经昏昏暗暗,楚渊沐浴之后,正在桌边看书,突然却有人急急敲门:“皇上。”

“进来,”楚渊问,“出了何事?”

“皇上,方才客栈那头来了人。”四喜公公脸色有些惶急,“说是西南王受了伤,现昏迷不醒,想要找处僻静的宅子疗伤。”

“受伤?”楚渊猛然站起来。

“话是这么说的,皇上您看?”四喜公公试探。

“跟两个人过去。”楚渊吩咐,“先将人带过来再说。”

“是是是。”四喜公公不敢懈怠,转身便往回跑。这么长时间下来,就算再深藏不露,也总能揣摩出一点圣意。

半个多时辰后,一架马车趁着夜色从后门驶入周府,段念先从车上跳下来,而后便是个脑袋被捂得严严实实的…老者。

四喜公公不由自主,便想起了当日在琼花谷中的九殿下。

南摩邪嗓音低沉,指挥人将段白月抬进了厢房——事出突然,他也来不及易容,却又不能被楚渊认出,只能如此。

幸好也并未有人在意他这副怪异模样。

“到底出了什么事?”楚渊问。

“回楚皇,王爷先前练功之时,曾不慎走火入魔。”段念按照南摩邪教的说,“此番又在擂台之上强行运功,所以伤了心脉。”

楚渊握住他的手腕试了试,脉相紊乱一片。

“这…可要请九殿下前来看看?”四喜公公问。

楚渊点头,还未来得及派人去找叶瑾,南摩邪却已经挥手制止:“我来便好。”

嗓音尖锐,四喜公公不由自主便打了个冷颤。

段念在一旁扶额,要装也要装成一样,哑一阵尖一阵是要作甚。

楚渊目光疑惑:“阁下是?”

“回楚皇,是我家王爷的师父。”段念答。

既然是师父,那应当也很是靠谱。楚渊点点头,主动让开床边的位置。

南摩邪摩拳擦掌,撕拉一声便扯开了段白月的上衣,然后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又去解腰带脱裤子。

“这位公公!”段念一把揽住四喜,“不如带我去厨房?烧些水,等会王爷好用。”

第17章 天辰砂 说不定能找到

四喜公公虽说身形胖了些,看着敦实,但毕竟不是习武之人,因此轻而易举便被段念架了出去。

屋内很是安静。

楚渊眼睁睁看着南摩邪下手如飞,将段白月扒得只剩一条里裤,露出精悍结实的上半身。

“替我抱住他。”南摩邪吩咐。

楚渊短暂犹豫,而后便依言扶起段白月,让他半靠在了自己怀中。

南摩邪取出一根银针,朝着他的一处穴位就扎了下去。

没有别的用途,就是疼,锥心刺骨之疼。

即便段白月此时正昏迷不醒,也咬紧了牙关,指间骨节泛出森白。

南摩邪继续叮嘱:“千万要抱紧。”

楚渊:“…”

半个时辰里,南摩邪少说也往段白月身上施了数百根银针。

一半为了治伤,一半则是为了…看起来更惨。

感觉到怀中人一直在闷哼,楚渊不自觉便收紧双臂。

南摩邪对此很是满意。

像这种肌肤之亲,就该多一些才好。

“为何会突然便走火入魔?”趁着疗伤间隙,楚渊问。

“并非突然。”南摩邪一边将银针旋转取出,一边道,“白月原本就有内伤,此番在比武招亲时又强行运气,难免会受伤。”

楚渊皱眉:“原本就有内伤,何时受的伤?”

“此事说来话长。”南摩邪清清嗓子,刚打算将事情从头说起,段白月却已经醒了过来:“师父!”

“醒了便好,醒了便不用手脚瘫软七窍流血印堂发黑万蚁蚀心生不如死。”南摩邪看似松了一口气,站起来道,“我去厨房看看,水可曾烧好。”走到门口又叮嘱,“还请楚皇务必将我这徒弟抱紧一些,免得又出事端,毕竟蛊毒不比其它,还是要小心为上。”

楚渊:“…”

段白月:“…”

“你中了蛊?”待到南摩邪离开后,楚渊方才问。

“西南王府长大的人,谁身上没几条蛊虫。”段白月不以为意,“算不得大事。”

“为何突然走火入魔?”楚渊又问。

段白月答:“自然是因为练功不得要领。”

“既是身受重伤,便该回西南王府好好休息。”楚渊摇头,“此次西北之战,段王不必去了。”

“我不去,谁帮你?”段白月微微坐起。

“武林盟主沈千枫,他与小瑾是朋友。”楚渊道,“秦少宇也与朕达成了交易。”

“看来帮手颇多。”段白月笑笑,重新靠回床头道,“也罢,那就回西南。”

楚渊没有接话,于是四周便重新安静下来,安静到几乎能听清对方呼吸。

许久之后,楚渊站起来:“好好休息,这里无人会来打扰。”

段白月道:“好。”声音却有些不自然。

“怎么了?”见着神情有异,楚渊握住他的手腕试脉,发现快得超乎寻常。

段白月眼底赤红。

楚渊想要去找南摩邪,却被一把拉住。

“无妨。”段白月哑声道,“过阵子便会好。”

楚渊微微皱眉,刚开始还不解,目光却不经意扫到他腹下。

只穿了一条薄薄的里裤,有些变化便分外明显。

段白月呼吸重。

楚渊夺门而出。

南摩邪正守在院中,将几根鱼头草翻来覆去捡,假装自己当真很忙。

楚渊站在卧房门口,面色通红。

“皇上。”四喜公公赶忙上前扶住他,“可是西南王身体不适?”

段念也跑上前,显然不知道里头发生了何事。

“前辈。”楚渊实在难以开口描述这件事,欲言又止。

南摩邪善解人意道:“可是那处有了些许变化?”

楚渊顶着万钧雷霆点头。

而且不是些许变化,是变得…很多。

“这就好,这就好啊。”南摩邪拍大腿。

楚渊:“…”

这就好?

南摩邪吩咐段念:“快去,把青楼里最好看的姑娘都包下来,不要多,十几二十个人便足够。”

“为什么?”段念受惊,四喜公公也觉得自己耳背,刚才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找青楼女子来要作何?”楚渊也问。

南摩邪答:“自然是交欢。”

楚渊哑口无言。

此等答案。

南摩邪耐心道:“身中合欢蛊,若是不能及时做些事情,怕是会爆。”

楚渊:“…”

楚渊:“…”

楚渊:“…”

爆?

段念此番总算反应过来,于是拔腿就往外跑。

“回来!”楚渊怒道。

段念犹豫着停下脚步,回来做甚,时间拖不得啊,我家王爷要爆。

“也是,这里是楚皇住处,不方便让外人知晓。”南摩邪醒悟过来,“干脆我直接带着白月去青楼,姑娘也多,想挑几个挑几个。”

话还未说完,楚渊已经拂袖进了内室。

南摩邪赶紧趴在门口听。

四喜公公:“…”

段白月一脸痛苦地皱眉,全身都被汗水浸透。

楚渊站在床边,心里天人交战。

“皇上。”南摩邪还在揣着袖子在外头叫,“我们何时才能带王爷走,拖不得太久啊。”

“闭上眼睛。”段白月嗓音沙哑道。

楚渊没反应过来:“…嗯?”

段白月开腰带。

楚渊瞬时转身看窗外,面色不知是红还是白。

屋内依旧很安静,却多了重的喘息,和暧昧的声响。

在来周府之前,南摩邪喂的那枚药丸效力堪称惊人。

时间当真是久。

段白月一直看着他的背影。

楚渊觉得,自己或许会在窗边一直站到天亮。幸好就在他想要夺门而出时,房内终于消停了下来。

楚渊随手甩给他一方丝帕。西南蛊多,这不算是稀罕事,却没料到此人这不中那不中,偏偏中了功效如此下流的合欢蛊。

床上许久没有声响。

再一看,段白月却已昏昏睡着。

这个夜晚,楚渊一直待在书房,连四喜公公想要送茶,都被打发了出来。

天色将明,段白月沉沉睁开眼睛。

南摩邪的脸出现在眼前。

段白月闭上眼睛,继续昏迷不醒。

南摩邪唉唉道:“到底何时,为师才能喝到你的喜酒?”

段白月道:“一般人的师父,都会先问一句伤势如何。”

“还能如何,为师已经替你把过脉。”南摩邪道,“用合欢蛊吞掉你体内的金蚕线,此招最为省时省力,虽说身子有些虚,却并无大碍。”

段白月说不上自己该是何心情,坦白讲他宁可中金蚕线,尝锥心之痛噬骨之苦,也不愿再像昨晚那般狼狈。

“等你成亲之后,才能知道合欢蛊的妙处。”南摩邪摇头晃脑,一副过来人模样。

段白月很想将他重新埋回坟堆里。

“金蚕线一旦苏醒,至少要三日才会重新蛰伏。”南摩邪又道,“若为师是你,便会继续吃这合欢蛊,蚀骨销魂,总好过万箭穿心。”

段白月将他直接赶了出去。

南摩邪连连叹气,抬头却见楚渊正站在院中,于是赶忙苦情道:“皇上,我家王爷他又毒发了。”

楚渊果断转身出了门。

南摩邪眼睁睁看着他离开,险些要折回卧房,先将段白月一掌打吐血,然后再带着段念回西南。

到时候半死不活,看你是见还是不见,救还是不救。

此后两天,段白月体内金蚕线时有活跃,从脑髓到骨缝游走,几乎全身都要变形粉碎。最后一拨剧痛袭来,整个人再度昏沉沉睡去,神智模糊间,像是有温的手巾在额上轻轻擦拭,将痛意带走不少。

楚渊将被子铺好,又将他的手也小心翼翼塞回去。方才转身出门,径直去了城内另一处院落。

“金蚕线?”叶瑾点头,“知道,苗疆害人用的蛊虫,阴毒缺德至极,你问它做什么?”

“可有解药?”楚渊问。

“你中毒了?”叶瑾飞快握过他的手腕试了试,半晌后松了口气,“没什么事。想解金蚕线,就要找到天辰砂,不过上古传说里的东西,就算你是皇上,只怕也不好找。”

“只是不好找,不是找不到?”楚渊刨根问底。

“天下这么大,说不定哪就有呢。”叶瑾鼻子,“这种事,谁也说不好。”

楚渊闻言沉默。

“到底是谁中了蛊?”叶瑾又问,“四喜吗?”

楚渊愣了愣:“为何要是他?”

“瞎猜的。”叶瑾道,“除了四喜,你似乎也没将其他人放在心上。”更别提是亲自上门找药。

楚渊问:“那你呢?”

“那不一样。”叶瑾揣起手,“我是‘这位神医’。”和你并不是很熟。

周府内,段白月潜心打坐运功,终于将金蚕线全部逼回蛰伏。虽只是短短三天时间,受的煎熬却不算小,脸色也有些苍白。

四喜公公笑呵呵端了一罐甜汤送来,说是特意熬的,大补。

段白月问也不问,几口吃得一干二净。

四喜公公又道:“皇上亲自看着熬的。”

段白月觉得自己方才应该吃得更慢一些。

楚渊推门进来。

四喜公公手脚麻利收拾好空碗,低头退了出去。

楚渊站在床边,声音很淡:“朕要回王城了。”

段白月问:“何时?”

楚渊答:“明天。”

段白月笑笑,也并未多言,只是叮嘱:“路途迢迢,凡事多留几分心。”

楚渊道:“好。”

“还有。”段白月想了想,“不管我师父说了些什么,都不要信。”

“包括天辰砂?”楚渊问。

“传闻中才有的药物,信它做甚。”段白月语调轻松,“不如看开些,至少心不累。”

“为何不早些告诉我你中了蛊?”楚渊又问。

段白月答:“因为丢人。”

楚渊:“…”

段白月挑眉:“若不能来比武招亲,岂非要白白错失大片西南封地?”

“好好休息吧。”楚渊不想与他再多言此事,站起来道,“至于天辰砂,朕也会帮你去找。”

段白月道:“多谢。”

楚渊刚走到门口,却又被叫住:“今晚可否一起喝杯酒?”

段白月靠在床上:“此番来欢天寨,特意带了坛雪幽。”

楚渊道:“你有伤在身。”

“金蚕线一年也就醒一回。”段白月道,“已经没事了,况且蛊虫不比刀剑伤,只是饮几杯酒而已。”

楚渊犹豫了一下,点头:“好。”

段白月嘴角勾起弧度,一直看着他离开。

南摩邪从窗户里钻出来——为了进出方便,他在周府都戴着面具,街边小摊上用一枚铜板买的驱魔人,青面獠牙满脸毛,曾在黑天半夜将四喜公公吓得险些晕过去。

段白月问:“若我用内力逼出一口血,师父可会因此闭嘴?”

南摩邪道:“十口也不行。”

段白月用被子捂住头。

南摩邪道:“不过你这回倒算是有出息,竟然知道要将人留下来喝酒,可要为师给你下点药?”

“来人!”段白月忍无可忍。

“王爷。”段念从门外进来。

“带师父去睡觉。”段白月吩咐,“若是不肯睡,便打晕了丢在床上。”

段念拖着人就往外走。

南摩邪还在叮嘱:“至少换件衣裳,若是不想换,那便索脱光。”

段白月头疼欲裂。

是夜,楚渊果然准时上门。

段白月倒是真换了身衣服,看上去颇为风姿拔。

楚渊:“…”

“坐。”段白月在桌上一字排开两个酒杯。

“你酿的?”楚渊问 。

段白月笑笑:“送往王城的那些绯霞,可还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