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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日却来了一个名叫孙天顾的大胖和尚,此人身高八尺,武艺高强,使得一手好禅杖,聚集了二三十个贼人,占了这山寺。面上装做礼佛的和尚,实则是伙剪径的强人。专做些杀人越货的,谋财害命的勾当。

程时照暗暗叫苦,低声道:“这番真是棘手,此山地势险峻,易守难攻。上山仅一条小道,山脚和山腰却隐约有贼人设下明暗哨岗。即便我等强攻上去,如若那伙泼贼发起狠来,一刀割了老九项上人头,却是没解救之处。”

周晓晓见无人说话,插了一句:“我有个主意。不知是否可行。”

程时照道:“汝一个婆娘能有什么主意,姑且说来听听。”

周晓晓看着俞行知:“老法子,找三四好手,假作女眷上山寺进香,伺机把九殿下赚出来。余人见机接应。”

俞行知眼睛一亮,握住她的手道:“可行!只有一点,山上乃是龙潭虎穴,情境未明,我和表哥前去即可,你却不能去。”

“我自然是要去,你伤势初愈,你才是不能去。”周晓晓反握他的手道,“不过算了,你我都别争了,我们同去便是。”

程时照一头雾水,急道:“什么假做女眷,汝本就是女子。你是要谁扮作……”

他看见周晓晓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他直笑。

“无稽!荒唐!汝竟敢叫孤王扮作妇人!”

周晓晓看了一圈周围五大三粗的侍卫,将手一摊:“没办法,别人扮了也不像啊。”

“此事绝无可能!”

周晓晓摊手:“殿下千金之躯,自然不敢轻易涉险。既是如此,我和行知自去便是,殿下只管在山下策应。”

“胡说八道,我岂有不敢去之理!”

程时照感觉从没见过如此惹人厌恶的女人,她总是随随便便几句话就能轻易挑起自己的怒火,气得自己暴跳如雷。

娟子在一旁听说,扑将上来:“娘子如何能去得那险恶之地,便是要去,也带娟子同去。”

周晓晓这次大感吃惊:“休要胡闹,你一个小丫鬟掺和这等事做甚。”

娟子紧紧抱住周晓晓不放:“从未曾有主子赴险,奴婢躲在后方安逸的道理。娘子若要去,须得带我同去,若有危险娟子便是死了也要挡在娘子前面。”

第22章 第 22 章

话说程时琪喝了那下了蒙汗药的猴儿酒,被掠到山寺之中。

不多时悠悠醒来,只觉自己和同行的侍卫背对背的被绑在大殿正中的柱子上。

一个黑壮的大胖和尚,正坐在他面前的一把条凳上,霍霍地磨着一柄雪亮的解腕尖刀。

那和尚生两只铜铃猎豹眼,一对扫帚朝天眉,满脸皆是横肉,眉心深悬金针,端得是一副凶神恶煞之相。瞧见程时照醒来,嘿嘿笑了一声,站起身来,口中道:“小的们,取器械来。”

便有两个小喽啰,也做和尚打扮,端来两个铜盆,内均盛着半盆子清水,另有两捆细麻绳并两块遮口布。

那胖和尚将那磨得蹭亮的尖刀在盆中一过水,拿布抹得干了,走上前来。

想那程时照自小养尊处优,金尊玉贵的长到这么大。

连京都都是头一次离开,哪里见过这等阵势。

直吓得是两股战战。

口中只是不住求饶:“佛爷发发慈悲,留得小人一命,小人家中颇有财资,具可差遣从人回家取来,献到佛爷面前。给佛爷重修庙宇,让菩萨再塑金身啊!”

那胖和尚哈哈大笑,走上前来,用那污布堵住程时琪的口鼻。

一把扯开他的衣服,露出白嫩嫩的胸膛来。

取两股麻绳勒住肌肤,举起那雪亮的尖刀。

“汝休要罗唣,如你这般的肥羊,洒家手上宰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尔等絮絮叨叨,无非是想拖延时间,苟活性命罢了。”

程时琪吓得涕泪直流,苦于说不出话来,只是口中呜呜直叫。

那和尚猫戏耗子一般,拿刀尖在他胸口处逗弄,口中道:“好叫你死个明白,洒家并不是什么劳子佛爷,洒家本姓黄名天顾,人称镇山太岁。因厌了这尘世,自行剃度出家,了却三千烦恼丝,占了这山寺,做此慈悲勾当。你既喝了我寺一碗猴儿酒,如今须得还一颗人心给爷爷们下饭,权当做酒钱。你却是不必害怕,这一刀甚快,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辰!”

正要用那刀剐出心来,却听得门外一阵乱响,几个喽啰匆匆跑进门来。

口中囔囔:“师傅,师傅,又得了几只肥羊,正压解上山来。”

黄天顾骂道:“你这几只搓鸟,今日现有的一摊尚未收拾,缘何又绑肥羊上来?爷爷我交待过数次,一日只做一票生意,却不可贪多。”

那几个喽啰笑道:“非是小的们贪心,实是我佛慈悲,要送这天大的好事给师傅。适才路过两个貌若天仙的小娘子,带着四五名伴当。自言乃是虔诚信众,逢庙必拜,执意上山礼佛。小的们倒是想拦也拦不住,只能拿酒麻翻了她的从人,现将那两位娘子一并压解上来。”

黄天顾道:“却是有此等好事?我等在此处逍遥,什么物件也不缺,正是缺几位压寨夫人。今日莫不是菩萨可怜我等,大发慈悲。且看这几位娘子相貌如何。”

殿上众人皆笑道:“合该今日是爷爷的大喜之日!”

正说着,只见小喽啰们抬了几个被迷晕的壮汉进殿,后面扭扭捏捏地跟着两位小娘子,被两个丫鬟扶着进来。

只见那两位娘子,肤若凝脂,目若秋水。

直道九天仙女下凡尘,又疑月宫嫦娥入梦来。

端得是一副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

众人如何见过此等绝色,具是看得呆住了。

那两个娘子显是十分害怕,缩手畏脚,满面羞红,不敢抬头看人。边上各有一胖一瘦两个丫鬟搀扶着勉强进殿。

胖得那个丫鬟有些瑟瑟发抖。瘦的那个,杏眼桃腮,倒颇有几分伶俐,胆子也大,挡在前面道:“我家小姐虔诚礼佛,众位师傅为何赚我等到此?若是要钱财,包袱里的尽可拿去。只求师傅们大发慈悲,放我们下山,我等必定日日焚香祷告,感念大师傅慈悲之心。”

众凶徒哈哈大笑:“不缺金,不缺银,就缺小娘子做个压寨夫人。”

那黄天顾见了两个女子天人般的模样,喜不自胜,心饶得直痒痒。

扯扯僧袍,假做斯文模样,唱了个肥喏:“两位小娘子生得这般花容月貌,洒家心中着实爱慕。洒家此处家大业大,自有大把金银供娘子们花销,大碗酒肉供娘子们吃喝。若是两位娘子愿意成全,效仿那娥皇女英,咱们三人便在这做一世快活夫妻。另这两位小小姐,也可在我兄弟中挑那如意郎君,同结鸳盟。”

那丫鬟露出吃惊的表情,羞怯道:“师傅是出家之人,怎生能做得夫妻?”

黄天顾道:“见了娘子这等美貌,便是圣僧也按捺不住,得须还俗。佛陀也难逃此劫,转性抱紧比丘尼。那管得甚出家入家。”

丫鬟掩面道:“若我等执意不从耶?”

黄天顾黑下脸来:“那却莫怪洒家不懂怜香惜玉,只将尔等剥了衣服,取出心肝下酒。”

那丫鬟委顿在地,嘤嘤哭泣,口中直说:“苦也,苦也,天可怜见。叫我等落入这恶人之手。小姐们,没奈何,只能从了这山大王,保命要紧。”

两位“小姐”:“……”

周晓晓戏精上身,演得正起劲。

突闻大殿上传来“啊!”的一声。

大家回头一看,原来那程时琪初时被绑在柱上,自以必死无疑,三魂七魄被唬得散了一半。眼前金星乱冒,耳中铜鼓阵响。

适才悠悠转醒,依稀间听得有女子哭泣说话之声。

那声音好似有些耳熟,便睁眼一看,瞥见那哭泣的女子竟是周晓晓和她那胖乎乎的丫鬟。

周晓晓身后另有两名美艳娘子,瞧着倒是十分之眼熟,但却一时叫不上名字。

程时琪仔细辨认,猛然间发现这两位女子却是程时照和俞行知假扮,忍不住“啊!”了一声。

好在他还蠢得不是太彻底,把“啊,皇兄救命!”及时改成了“啊!皇——黄大王饶命!”

黄天顾这才想起程时照这个人,他心中估摸:这些个女子哭哭啼啼,定不肯轻易就范。我且先把这头肥羊当众挖了心,唬得她们一下。管叫她们不敢不从爷爷我。

谁知他刚要转身,周晓晓便一把扑到他脚边,扯住他的衣摆,哭唧唧地说:“小姐说了,只要大王答应三件事,便从了大王!呜呜呜!”

程时照、俞行知:“……”

娟子:“呜呜呜……”

黄天顾心中一喜,急忙道:“莫说三件事,娘子们只要答应同洒家做了夫妻,便是三百件事也使得。”

周晓晓道:“我们家小姐,具是好人家的女儿,若是大王诚心求娶,须得正经摆下宴席,叩拜天地,方能同大王共结连理。”

这边伸手扯一扯俞行知,“小姐您说是也不是?”

俞行知巧笑倩兮,举袖遮面,偏过头去。

黄天顾看得身子先酥了半边,没口子的应承:“使得,使得,洒家这就叫小的们去置办酒宴,片刻就能行礼。”

周晓晓又道:“其二,既已同大王结成儿女亲家,便是一家子骨肉。这些家丁仆役,大王不得伤其性命。待礼成之后,须得放他们下山,让他们自行归去,也就是了。”

又拉扯程时照道:“表小姐,你也说说话呀。”

程时照满脸通红,狠狠瞪了黄天顾一眼,撇开头去。

黄天顾心想小娘们毫无见识,洒家眼下权且答应你们又能怎的,不过是留这些人一夜性命。

待得今夜洞房花烛之后,偷偷带下山杀了,只哄做已放归家去,料你们也无可奈何。

这两位娘子,一位温柔娴静,一位娇俏可人,合该让我享尽齐人之福。

顿时心痒难耐,恨不得即刻扯进屋中洞房。

口中更是没口子的答应许诺。急着问询:“那第三件事呢?”

周晓晓笑道:“第三件却是简单。我家小姐是虔诚信女,既得菩萨喜赐良缘,须得如素三日以谢神灵。新婚这三日如素吃斋,不得杀生。姑爷既同小姐成亲,也得循礼,这三日莫说杀人,便是杀鸡也是不行的。如此三件,若是姑爷都依,我们便死心塌地,留在此间。”

黄天顾抓耳挠腮,喜不自胜:“都依,都依。这人也不杀,鸡也不杀。只同小姐们做那欢喜鸳鸯,和顺夫妻。”

程时琪听那黄天顾许诺,人也不杀,鸡也不杀,方才稍稍放下心来。

瞅着机会便杀鸡抹脖子一般的冲程时照使眼色,程时照狠狠瞪他一眼,示意他安分点。

只不多时这些个喽啰便整治出几桌素宴,胡乱插铺些红烛喜布。

把个肃穆佛堂,布置成个闹宵喜殿。

又有人寻来两块红布,盖在俞行知和程时照二人头上,权当喜帕。

将二人扶上酒桌,便乱哄哄的开起宴席来。

这边的僧人个个都脱了僧袍,换了服饰,耳后夹着些野花乱草,嘻嘻哈哈的混闹。

又有几个拿出些唢呐鼓乐,在一旁胡吹乱打。

可怜这庄严古寺,竟变那吃人魔窟。

广厦宝殿,只见那群妖乱舞。

满眼具是荒唐可笑,谁管身后多少冤魂游荡。

那黄天顾换了簇新的长袍,加锦绣腰袄,光头上裹了道油绿的四方巾,身上披挂着大红绸花,喜盈盈的做起新郎官来。

满堂的小喽啰齐声道贺,轮番敬酒,黄天顾哈哈大笑,来者不拒。

一时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满殿皆是醉鬼,一桌全是疯汉。

黄天顾喝得个陶陶然,醉醺醺。

站起身来,眼歪涎流,衣裳大敞。

抖着一身的肥肉,露着乱蓬蓬的胸毛,伸出蒲扇一般的大手,便拉着程时照一通乱摸。

口中只道:“走走走,娘子速跟洒家拜堂成亲,洞房花烛去也。”

第23章 第 23 章

程时照勃然大怒,一把掀开头上的红布。

把那黄天顾踹翻在地。

黄天顾摔在地上,口中嚷嚷:“娘子,做甚打你夫君?”

程时照二话不说,抽出身藏的一柄利刃,照着黄天顾当胸扎下。

黄天顾急忙滚得一滚,险险避开。

突感觉后背一重,被一只玲珑小脚踩在背上。

只见那小丫鬟,一面踩着他,一面笑嘻嘻的说道:“姑爷莫不是喝醉了,这般就急着要和我家表小姐洞房去也?”

黄天顾欲待跳将起来,怎知那丫鬟力道奇大,背上有如泰山压顶,使他动弹不得分毫。

程时照赶将过来,一刀抹断他脖子。

一方恶霸,镇山凶神,就此一命呜呼,去那阴曹地府做他那洞房花烛的美梦去也。

那些个先前被捆上山的家丁仆从,齐齐大喝一声,跳将起来,挣断绳索,向其余恶贼扑去。

原来这几个都是程时照从府卫中精挑细选出好手。

先前在山脚下,故做不察,喝下药酒。实着悄悄泼在暗处,身上均藏小刀,假做昏迷。待被捆上山来,乘人不备,早已悄悄割断绳索。只待程时照呼和一声,登时一起发作。

更有一人,抢出殿外,放出信号。

只听见山脚下杀声一片,不知几许人手,杀上山来。

山上一众喽啰,均喝得腿脚发软,又眼见死了黄天顾,心下着慌。

无心抵抗,一哄而散,四处奔逃。

被杀得杀,擒的擒。不多时料理得个干干净净。

俞行知解开程时琪的绳索。

程时琪瘫在地上,涕泪直流,呜呜直哭。

程时照跺脚道:“哭甚!瞧你个丢人现眼的熊样,连个婆娘都不如。还不给我起来。”

程时琪哭唧唧地道:“得幸哥哥们来的及时,否则我命休矣。呜呜,我这腿软得和面团似的,浑身没力,实是起不得身。”

燕王没奈何,只得伸手去扶他。

程时琪本哭得一脸鼻涕眼泪,抬起头却看见平日里素来霸道凶悍的皇兄,此刻梳着一个坠马髻,金钗凌乱,罗裙破碎,脸上涂着腮红口脂,描眉画目,美艳动人。

不禁噗的一声,笑出声来。

“原来哥哥扮作女子,却是如此好看。”

燕王登时横眉竖目,恼羞成怒,反手将程时琪推了个跌列,拂袖而去。

转到后殿,待寻个无人之处换了这令人羞耻的女装。

却正巧看见俞行知还穿着裙子,和周晓晓并娟子三人,挤在炤台前,淘米洗菜,忙忙碌碌。

程时照愣道:“行知,你在此间做甚?”

俞行知抬起面孔来,笑着回答:“大家忙乱了一天,腹中空泛,晓晓在整治吃食,我恐她过于劳累,给她打打下手。”

俞行知女装下这张殊艳娇美的脸,和记忆中那副谦谦君子的相貌,几度重合又分离开来。

程时照感到一阵无力,连一句君子远庖厨都说不出口了,扶着墙壁慢慢出去。

周晓晓和娟子,你推我一下,我掐你一把地在后面嘻嘻哈哈看着。

娟子:“初次见到燕王殿下,只道是个黑面阎罗,把我唬得个半死。现在看起来他其实一点都不吓人,还挺和蔼的。”

周晓晓:“嘿嘿嘿。”

欺负他挺好玩的。

“行知,你也快去换衣服吧,这里没啥事了。”

俞行知站了起来,临走前笑着说:“你倒是克制点,别把表哥欺负得太狠。”

虽然是在寺庙里,但那一伙强人却不是什么吃斋如素的真和尚。

厨房里现有着肥瘦相间的大条肉,碗口粗的大活鱼。

周晓晓先蒸一大木桶的米饭。

再将那三层肉连皮带肉切成方块状。大锅里下一勺猪油,待烧化了,加入白糖。等到白糖溶解,化为金黄色的稠液,微微发泡之时,把那猪肉下锅。来回翻炒至肉块上都染上一层焦糖色。加入料酒、五香、八角、桂皮、另入稍许盐。转盛入一个大沙锅中,小火细焖。

另宰杀活鱼,剔骨溜片,将鱼片腌制后在热油中一滚,出锅备用。重起一新锅,放稍许油,把那鱼骨单独来回煸炒一番,趁热加入滚水,葱头,烧出一锅奶油色的白汤,再加酸菜,笋片。待到汤熟之后铺上滚过油的鱼片,略烫一烫便起锅端出。

众人今日着实折腾了一整日,上下人等均滴水未进,一个个正饿得前胸贴后背。

突闻一股诱人的肉香。

只见周晓晓捧出一盆晶莹剔透油汪汪的红烧肉,娟子提着一桶奶白鲜香的鱼片汤。

往桌上一摆,笑着吆喝一声:“开饭!”

一时大殿上齐齐响起一片口水吞咽之声。

周晓晓,俞行知并程时照,程时琪四人共坐一桌。

这边只见程时琪一面抽抽噎噎,一面大口扒饭:“呜呜呜,这个肉油而不腻很好吃。呜呜呜,这个鱼汤酸爽入味十分可口。米饭也香。呜呜呜~~~。我从小到大就没被这么饿过。”

那边俞行知边吃边给周晓晓夹菜,周晓晓边吃边给俞行知盛汤。

虽然食物美味,程时照却食不知味,心里憋得慌。不多时放下碗筷,出得殿来。

殿外的台阶上,侍卫们三三两两地坐着,人手一碗米饭,一碗鱼汤。莹白的米饭上堆着高高的红烧肉,浇着肉汁。行军之人都爱这重油重味的大鱼大肉,个个扒拉得正香。

来自五湖四海的精卫们边吃边唠嗑。

“这肉烧得贼他娘的好。”

“额们山西人就好这一口酸汤,加死赶的好吃。”

“要我说这周娘子的手艺着实的好,人物也爽利。俞五爷的眼光还真没得说。我将来娶媳妇,也能寻一个这样的婆娘过日子多好。”

“这话说得中,找婆娘千万别找京都里那些娇滴滴的大小姐,小小姐。整日的哭哭唧唧,拿三做四。过日子就是要找个性子爽利,炤台上手艺了得的女人。”

“我听说国公夫人不同意,国公爷为此差点没把俞五爷给活活打死了。”

“做甚的不同意?”

“国公府什么门第,自然要同那高门大户的千金小姐做亲。如何似我们这般粗人一般做想。”

“侬晓得不,要是俞五爷和周娘子凑不成对,侬倒是可以去问问周姑娘瞧不瞧得上侬——哎呦!”

程时照从后一脚将那说话的几人踹下台阶,口中骂道:“一群肮脏龌蹉的泼皮,爷们的事情也轮得到尔等议论!”

唬得众人跪下连连磕头不止。

郭素人抱住程时照的腿道:“王爷息怒,兄弟们都是些粗人,口没遮拦,王爷饶恕则个。”

程时照气愤愤地转身回去,正巧看到周晓晓白白的小脸从殿门口探出来。

两人行将错身而过的时候,程时照突然停下脚步。

“此番,算本王欠你一次人情。回京之后,你和行知之事,孤王自会在姑母面前为你二人尽力周旋。”

周晓晓愣了一下,不知道他突然抽的是什么疯。

不过她还是福礼谢之:“多谢王爷成全之意。”

怎知程时照突然又暴躁起来:“一个女子,谈婚论嫁之时竟毫不避讳,简直恬不知耻!”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