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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随后跑来的房间主人告诉他,这是他们的小孙女养的宠物。无数的抱歉和解释,都不能安抚受到惊吓的许卓然。最后,没办法,潘浩儒抱起那个在他怀中瑟瑟发抖的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没想到许卓然会是这么胆小,但是她的一脸惨白和有些失神的眼神,以及冰凉的身体,让他知道这个惊吓着实不小。

“其实,那条蛇没有毒牙。”潘浩儒试图安抚她那颗受到惊吓的心。

然而没想到反而把许卓然惹哭了,眼泪纵横肆意流淌,弄湿了他胸前的睡衣。于是潘浩儒托起她的脸,将自己有些霸道又带着温润的吻印在那一片泪水之中。

没有在计划之中的浪漫就那样毫无前兆地开始了。

一个原本就被爱恋和占有的欲望折磨着的男人和一个一直挣扎在矛盾中的女孩儿,因为一个意外,而终于成为缠绕在一起的藤萝和青木,难舍难分,如胶似漆了。

当许卓然明白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她转过身去,把头深深地埋在被子里,潘浩儒在她身后,轻轻拍了拍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用手一直环绕着她,亲吻着她,直到她昏昏地睡去。

有人说过,当makelove以后,最先转身的那个人是相对薄情的。在两个人的相处中,那个人是强势的。

清晨,在鸟叫声中醒来的许卓然发现,自己正躺在那个一直想要逃避的男人的怀里,有些悲凉的感觉。防范了的事情还是会发生,而且居然好像还是自己送上门的,想想就只有苦笑的份了。她很是小心地坐起来,裹紧身上的睡袍,走进浴室,她需要清醒一下。

动作很轻,她怕潘浩儒醒过来,她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他。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在潘浩儒的眼中,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一声叹息都没有遗漏。

潘浩儒坐起身,穿上上衣,拿起一支烟,坐在床边的沙发上。忽然,他看到雪白床单上的落红点点,一时间,有些愣住了,直到烟灰掉到他的手指上,才猛然觉醒。虽然昨天晚上他就隐约知道,但是当一切被证实的时候,还是会有些意外,有些惊喜。虽然所有的男人面对自己真正喜欢的那个女人,她是不是第一次,每个男人都说他们不会太计较。然而如果答案是肯定的,你所钟爱的那个女人的第一次是属于你的,那么这种欣喜自然是难免的,正如现在的潘浩儒,只觉得满足和感动。

他忽然想起什么,几步走到浴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卓然”,他叫了一下,没有人应。他又敲:“简单冲个澡就好了,别泡浴缸。” 里面依旧没有回应。

对着镜子愣神的许卓然已经听明白了。她不会傻到认为他会和自己是一样的,那样的他,一定是在花海中纵横流连,有过无数次的经历和体验,也许在情场上,他亦如商战中那般自如和常胜,那么自己,是他新的战利品吗?许卓然用力地甩了甩头,她知道她的骄傲,她的自尊都受到了沉重的打击,她痛恨自己陷入了这样的境地,从茫然到不知所措,到此时此刻的厌恶与痛恨自己。

她打开浴室的门,湿露露的头发没有生气地垂在肩上,怯怯的,柔弱极了,潘浩儒显然没有见过这样颓废和无助的她。在他眼里她是一个积极的,乐观的,坚定的有着无数奇怪想法的小精灵,然而此刻他被吓倒了,一下拥住了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什么都不要想,在这块自然而原始的土地上,我们只不过是顺其自然,接受彼此。”

他从浴室里拿来吹风机,给许卓然吹着头发。忽然,许卓然把头轻轻地靠在他的怀里,嘴里说了一句。很小声,但是他听到了:“我们做错了,怎么办?”然后是发自心底的一声叹息。

潘浩儒抚摸着她的长发:“没有对错,没有昨天,也会有明天,后天,从第一眼见到你,你就不可能逃走了。” 许卓然抬起头,惊诧地看着他,有些不敢相信。

“傻丫头。”潘浩儒笑了,有些出神地说,“一切有我,别多想,轻松点。”然后又一次把她紧紧拥住。

第二十三章鸳梦初醒

此后的几天,他们都住在这家平民化的家庭旅馆里,相依相偎,许卓然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又像是一棵失去生气的植物,而潘浩儒在这几天,极尽温柔,迁就着她,宠溺着她。每天夜里拥着她入睡,然而她睡得一直不好,经常会在噩梦中醒来。

终于在一天夜里,又一次被噩梦惊醒的许卓然第一次主动地抱着他,这种主动给了潘浩儒最大的鼓励,全部的热情都在那个晚上释放,然后,当激情退却的时候,许卓然冷冷地说了一句:“我想回家了。”潘浩儒心中一动,不好的感觉一闪而过,随即答应。

一路上,她都很安静,安静地出奇。

在机场贵宾休息室里,站在透明的落地窗前,许卓然低语了一句:“湛蓝的天空,说不出的辽阔,可是这一份辽阔却难以承载我的心事。”

潘浩儒一直都觉得她是一个有些洒脱又有些义气的女孩子,不像一般的小女孩那样娇柔。然而这一次他才深深体会到,原来她也是如此善感,如此心重。

回来的时候直飞北京。一出关就看到来接机的王立宁,王立宁接过行李冲着许卓然一笑,笑得别有深意。许卓然面上一红,心中有点不是滋味。

坐在车里,一出机场高速,许卓然的手机电话响了。 是董琦。“卓儿,你在哪儿,出差回来了吗?” “刚出机场。”许卓然说。

“告诉你一件事,你最好别激动。”董琦不是卖关子,而是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没办法,谁让自己受人之托呢,更何况自己还是她们3个人共同的朋友,于是狠了狠心说:“今天王亮结婚,在大方酒店。”

许卓然的心抽搐了一下,仿佛有些意外,然而细想之下又觉得早有预感。她没有说话,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是坐在旁边的潘浩儒却听得清清楚楚了,他曾经在自己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到过那个来接她下班的男孩儿,也许在她的同龄人当中,他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是潘浩儒心底知道,他不懂她,甚至不配去牵她的手,可是今天居然是他先甩了她,这多多少少让潘浩儒有些意外,同样也有一些不愤,他的目光扫过许卓然,看着她一脸常态的表情,心中更是有点不是滋味。

听到电话里没有应答,董琦又说:“新娘是徐艳。卓儿,这其中有些事情是你不知道的,但是王亮希望你今天能来,我也希望你能来。” 许卓然依旧没有说话。

潘浩儒在边上听了一个大概,他把右手覆在许卓然的左手上上,以示安抚。 王立宁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一幕,心中暗乐。

“是西站南广场的那个大方酒店吗?”许卓然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地让董琦和潘浩儒都有些意外。

“是,是,这么说你来了?”董琦十分兴奋,卓卓就是不同凡响,心胸宽阔嘛,多有气度。她心中暗暗赞道。 挂了电话。许卓然向后轻轻一靠,闭上了眼睛。

“去大方酒店。”潘浩儒告诉王立宁。切。

正好是周六,所以从机杨到市区一路畅通。十一点半的时候,车子停在了西客站南广场附近的大方酒店门口。

车子停了,许卓然倒有几分的迟疑。潘浩儒下了车,从另一侧打开车门,看着许卓然有些犹豫的神色,劝道:“去吧,心意表达了就出来。做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朋友们会理解的。”

许卓然点了点头,终于走进了大厅。

大厅一层是王亮和徐艳的巨幅结婚照,通往二层的楼梯栏杆上缠着彩色的气球,喜气洋洋。许卓然一步一步走上台阶,刚进入二层宴会厅,就看到迎面而来的董琦:“来了,来了,刚开席。”说着就拉着许卓然走到离中心舞台最近的那桌,小迪、海滨、杜姐、超群,一帮老同事都在这桌儿。

许卓然坐在董琦边上,海滨就凑过来:“卓卓,你好好看看人家王亮这婚礼,看看有什么可以借鉴的,我的婚礼可没几天了,你可得上点儿心。”

董琦瞪了她一眼:“卓卓出差刚到北京,接到我电话就从机场赶过来的。你不说给人家倒杯水,马上就给人派活,用人真够狠的。”

“也是。”海滨马上给许卓然倒了一杯果汁。

许卓然抬眼望去,一对新人正在唱《知心爱人》。王亮唱歌很好听,素有麦霸之称,拥着一席红裙的徐艳正在用心地演绎这首情歌。她记得自己曾经跟王亮说过,如果是自己的婚礼她会选《牵手》,那才是《诗经》里执子之手,与子携老的感觉。

台上的王亮显然已经看到了许卓然,一件白色的半袖毛衣,一条黑色的长裤,仍然是那么优雅,只是脸上的表情有几分幽怨,是因为我吗?王亮在心中说了一句抱歉。

王亮的一迟疑,调子慢了一拍,徐艳很敏感,她也看到了许卓然。于是作为新娘子,她展开了自己最诚挚的笑容,然而那笑容中究竟还是带着些许的得意和骄傲,与当初孤寂时的怯懦简直判若两人。

看在眼里杜姐摇了摇头,悄悄地坐在许卓然的身边,小声说:“那次在我家,我就觉得这个女孩不简单,她看王亮的眼神就很有内容,是企图还是喜欢,我也说不上,所以才提醒你。本来还以为自己枉作小人、瞎担心了,没成想突然就接到他们的喜帖了。”

许卓然笑了笑,感激地看了看这个在公司内外一直对自己关照有加的大姐,问道:“你们有空的红包吗?我来得匆忙,什么都没准备。”

“我这儿有。”小迪立马凑过来,递给许卓然一叠空红包,许卓然有些哭笑不得:“你倒真是王亮的好哥们,只是这红包我只能给一份。”打开钱包,许卓然点出六张一百,六六大顺,讨个口彩吧,封好了红包。

这时候旁边桌子上站起来一位阿姨,在五十岁左右,虽然脸上已经有了不少皱纹,但是面色很好也很和蔼,冲着他们这桌儿就走了过来,小迪忙打着招呼:“阿姨好!”

原来她就是王亮的母亲。大家纷纷跟老人打个招呼,只见她走近许卓然,十分亲切地说:“你是许卓然吗?” “是我,阿姨,您好!”许卓然马上站起来。

王亮的母亲拉着许卓然:“孩子,跟我到那边坐坐。”

许卓然看了一眼杜姐,又看了一眼董琦,俩人也是莫名其妙。但是老人的要求是无法拒绝的,许卓然随着她来到了新娘换装的单间里。王亮的母亲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许卓然。 许卓然一看,正是自己。

那是背靠大海的一张照片,被风拂起的发稍,灿烂的笑容和湛蓝的海天一色的景致。应该是那年春节大家一起去烟台照的,许卓然满脑子的问号,刚要开口问这照片怎么会在这个阿姨的手里。

王亮的母亲指着照片说:“是我在王亮的书里发现的,当时这孩子指着这张照片对我说,这就是我的儿媳妇。” “阿姨。”许卓然心中有些发紧。

“他告诉我你的名字,你的性格,所有你喜欢的和你不喜欢的。他还说你是一个特别善良又特别孝顺的孩子,我一定会喜欢你的。所以我一直以为他带回家的会是你。”

许卓然无言以对。 “这张照片他保存了两年,忽然有一天他跟我说,徐艳有了孩子。”

许卓然睁大眼睛,如果是别人告诉她,她一定不会相信,因为在她眼里王亮是一个阳光的,懂得分寸的好男孩。

“我们虽然是很传统的家庭,我们老两口也早就想抱孙子,但是我们绝不会为了孙子不顾儿子一生的幸福。所以在他们决定结婚前,我跟王亮深谈了一次,王亮说这么快结婚虽然不是他的本意,但也不完全是出于被迫。他说你太优秀了,优秀得让他在你面前有一种无形的压力。那个徐艳,虽然有一些算计,有些浅薄,但是却是满心装着他的。”

许卓然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她不想在人家大喜的日子,在一位慈祥的老人面前落泪,所以她一直强撑着。

王亮的母亲看着许卓然,心想自己的儿子果然看得透彻,这个女孩确实比徐艳出色得多:“王亮说徐艳想要的,以他的能力都能满足,而对于你,他显得很无力。所以他放弃了。”

许卓然深深吸了一口气,眼圈微微有些发红,勉强露出一丝笑容:“阿姨,谢谢您。”

这时候门“咣”地一下被推开了,进来的是王亮和徐艳,见到屋里的情景,两个人都是一愣。王亮看到母亲手中的照片,脸上神情有些不自然。

许卓然赶紧从包里拿出红包,双手递给王亮,虽然有些心酸,但还是尽量维持着笑容:“恭喜,祝你们百年好合。”

王亮呆在当场,没有伸手去接那个红包,仿佛它是有毒的。

而站在他身后的徐艳上前几步,笑意吟吟地说了声谢谢,接过红包又说道:“其实我和王亮最想听到的就是你的祝福。今天你能来,我们很高兴。”许卓然从来没有想到一向极为普通的徐艳会有如此凌厉的一面,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王亮的母亲拉着徐艳:“刚才你大舅母说想看看你这裙子,她们家小三也要做一条。”适时地把徐艳拉走了,留下面面相对的许卓然和王亮。

王亮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的沉默和严肃,他天生一张圆脸,看着就是笑眯眯的,再加上平时开朗、随和的性格,所以留在许卓然印象中的都是俩人逗贫的场景。

许卓然好像想起了那次两个人去逛SOGO,为了给董琦挑一件生日礼物,从一层到五层,又从五层到一层,最后买了第一眼看中的那个钱包。当时王亮问过自己一句话,这样的选择方式,如果到最后,发现自己最喜欢的原来是第一眼看上的,再回过头去找,那个东西卖完了怎么办。没想到,那个小小的生活场景竟然预示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第二十四章青涩味道

是呀,你是谁呀,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女孩子,谁会永远在原地等着你? 眼泪在许卓然的眼眶里打转。

王亮心里也是十分的难受,他说出了一直特别想在今天说给她听的那句话:“你,一定要幸福,”王亮握着许卓然的肩有些隐忍的表情,他也在试图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只有你幸福了,我的生活才能没有缺憾。”

许卓然强忍着,竭力控制着自己,还是有些哽咽地说:“你想说,放手也是一种成全,也是一种美,是不是?”

王亮摇了摇头,他心底的声音告诉他,其实之前的一切全都是扯,他们是在不经意间错过了,这一种让人心痛的错。

许卓然轻轻叹息:“有舍才会有得,失之桑榆,收之东隅。因为你的放手,你才会收获一份属于你的意外之喜,我还是那句话,祝你们幸福。”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穿过大厅,一个人在大家的错愕叹息中走了。

董琦站起来就要去追,被杜姐一把拉住:“算了,许卓然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对她而言安慰和同情反而是负担,让她去吧!” 董琦想想,大姐的话实在是有理。

许卓然跑出大厅,眼泪终于飞了出来。

潘浩儒远远地迎了上来,许卓然泪眼蒙眬,泣声说道:“一次旅行,追了我三年的朋友娶了另外一个人,而我倒成了别人的第三者。”

潘浩儒张开双臂,把她搂在怀里,在她的耳边留下一句话:“所以,对于感情等待未必是件好事。” 在家里休息了一个周末,对于许卓然来说这是在桎梏中的两天。

面对比预计时间超出十多天的这趟出差,她总不能对家人说她一直待在香港。于是她告诉母亲,自己和同事去了南非,目的是采购钻石,同时借机会让她这个新人更加全面地了解钻石的专业知识,结识更多的业内人士。

面对母亲,许卓然不能流露出一点的不自然。这些天的矛盾与挣扎,伤感和失意,都被小心地掩藏起来。因为从懂事起,许卓然就知道自己的存在对于母亲来说就是一种负担,所以她不能再给这种负担增加一点点重量。

因此,从小到大,她养成了报喜不报忧的习惯,无论在外面经历什么,受到何种打击,只要回到家里,确切地说,只要走进小区,她就必须是一脸明媚的。因为她知道,母亲会在窗子那里望着她,会从她的轻快的步子和脸上的笑容中,放下那颗悬着的心。那是一个坚强的母亲,在物质极其匮乏的年代,以柔软的双肩独自抚养两个女儿,让她们健康、出色地成长,这实在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其中的艰难与酸涩是外人无法体会的。只有相依为命的母女才能知道,然而那一段经历对她们来说是被刻意尘封在记忆深处的,所以现在,谁都不会去提起。过去对于她们来说是不堪回首,自然也是精神的禁区。

但是许卓然不知道,经历过痛苦和失去的人,往往很敏感。母亲分明从许卓然的偶尔闪烁的眼神中发现了什么,但是她什么也没有问。因为她相信,这个从十八岁起就独自面对人生的孩子,升学、工作,面对种种挑战,她都能作出最正确的决定,而且即便为此要付出代价,她也是有韧性和勇气承受的。

母亲眼中不时闪过的担心,让许卓然非常的内疚,只是这实在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她的心中也是一团乱麻。

虽然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公司里的种种,面对可能出现的议论和别有深意的眼神,但是与其在家里的强颜欢笑,她宁愿去面对那些。因为那些人都是她不曾在意的,只要不伤害她的家人,不让母亲伤心,其他的实在算不了什么。

于是,当她出现在办公室里的时候,她还是那个干练的职场丽人。 “早上好,怎么没多休息两天?”楼道里Nicole跟许卓然打着招呼。

许卓然灿烂一笑:“一会儿来我们办公室,有礼物给你!” “真的?”Nicole很兴奋:“还是你好,那个王立宁什么都没给我们带,典型一个葛朗台。”

“哎,男人嘛,不能对他们要求太高。”许卓然拍了拍Nicole。她是自己在元亨认识的第一个人,从内心中很喜欢这个开朗时尚的年轻女孩,永远是开开心心的,关心的范围很小,就是发型呀,服装呀,所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从来没有忧愁。许卓然一直都很羡慕她,听说她家境很好,每天上下班都开着一辆飞度,她是二外毕业的英语八级高才生,但是却甘心在元亨做一个普通的文员。用她的话来说,工作不是用来挣钱的是用来开心的,元亨的工作氛围很好,她直接听命于潘浩儒,一个帅气又有风度的老板,侍候起来不费心,所以一直很安于现状。

上了二层,推开办公室的门,大家都围上来了。 “头儿,晒黑啦?没抹防晒霜呀?”园园第一个冲上来。

“是吗,黑了吗?我没觉得,来看看领导给我们带什么好东东了?”刘谨永远是那么实际。

许卓然把一个纸袋“哗”地一下倒在桌子上,“哇塞”众人都惊呼了起来,都是带着浓郁非洲色彩的工艺品。鸵鸟皮钱包、丛林探险帽、绘有非洲图案的水杯,还有在香港买的时尚彩妆。

“唉,”小唐搂着许卓然的肩说:“真叫人羡慕呀,梦想中的非洲哪年哪月我才能去呢?”

园园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脸:“有什么可羡慕的,国内的很多地方都很好呀,根本没必要把钱花在别人的地盘上。”

“切,”小唐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孤陋寡闻了不是?没听过吗?”没钱的人国内游,有钱的去韩日,有大钱的去欧美,视金钱如粪土的去非洲,那里才是富人的乐园。知道吗你?”

“好了好了。”许卓然招呼大家,“程志,你去把那顶帽子给Nicole送去,我记得她有一件牛仔连衣裙,跟这个很配。其他人准备一下,都去会议室开会,我得看看你们这段时间有没有偷懒,要是活没干好这礼物呀只能看,不能拿。”

“哎呀!”一片夸张的叹息,都各归各位了。

在许卓然的内部会议开了一半的时候,接到通知,下午要开一个各部门经理的会议。许卓然有些紧张,不知道在下午的会议上该如何面对潘浩儒,最重要的是平时就盯着自己、不断找麻烦的Miss张和其他几个部门领导会是什么态度呢?3个人一起出差,先回来了一个,而自己和老板在非洲待了半个月,想想就够让人浮想联翩的了。

许卓然有些头疼,想来想去想不清头绪,最后有点阿Q的自我安慰。大不了当驼鸟好了,只要不是指着我鼻子骂,那么管他什么眼神、什么含沙射影呢。麻木一点、迟钝一点挨过去算了。不禁又感叹,人人都鄙视第三者,谁能知道她这个第三者当的是多么辛苦。潘浩儒啊潘浩儒,你很无聊吗,没事开什么会?

第二十五章出人意料

下午2点,在大会议室里,元亨的中层骨干都到了。

依照惯例,潘浩儒认真地听取各部门的汇报。轮到许卓然的时候,她刚要开口,忽然被潘浩儒打断了。 “等一下。”

许卓然不得不把目光投向潘浩儒,那张熟悉的面孔没有任何不同往常的情绪流露,而是一贯的严肃沉静。

潘浩儒与许卓然对视了一眼,忽略了她眼神中的疑问,面向大家,依旧是低沉的声音:“这次去南非,签订了两个新的供应商,品质不错价格也适中。今后我们国际采购的通道更宽了,在市场部汇报之前,我想先给大家看一下这个。”

于是,大家的目光都投向大屏幕。

潘浩儒自己放着PPT,“这是今年从金伯利新采购的钻石”,一边放着照片,潘浩儒亲自作着讲解。介绍着这批钻石的经典之处、描绘着它们即将镶嵌在戒指、项链或者是其他饰物上的感觉。

大家纷纷称赞,这批钻石真的是大手笔,但是又都不太明白老板为什么会突然向大家作起这样的介绍来。

放完最后一张PPT,潘浩儒说:“这次跟市场部的许经理一起出差,对我的经营观念有很大的冲击,元亨在国内钻石业做了十年,一直处于领跑的地位。记得十年前,我们刚做钻石的时候,冒着很大的风险,那时候全中国人都只认黄金。然而十年的时间,我们不仅仅是这个行业的先行者,更收获了成功。在第十一个年头,我们应该有新的突破,这个突破是许经理给我的启发,市场的先行者就是要引导市场,教育消费者,形成新的消费观念。所以这批钻石与我们以前的采购、生产定位都不同,我选择的都是高价位的顶级钻石。把元亨的概念向更高端市场提升,也就是说我们将率先出售和拍卖裸钻,然后为买主量身定做。我相信,这样的操作不仅让元亨带来新的发展契机,也必将开辟中国钻石市场的新纪元。”

一席话说得在场的这些公司骨干纷纷热血沸腾,他们觉得老板永远是那么不同反响,不管是蛰伏期的沉静还是一出手时的锋利,都那么让人信服和感佩。

Miss张第一个带头鼓掌,许卓然也有几分盲从地拍起手来。 潘浩儒一个手势,掌声停息了。

潘浩儒给了Miss张一个眼神,Miss张立即意会,从文件夹里拿出一张任命书。 许卓然蒙了,Miss张诵读的正是关于自己的任命书。

副总经理,分管市场部、产品部、销售部。

她一向认为潘浩儒是一个公私分明,很有原则的人,这也是她今天还来上班,而没有马上辞职的原因。如果说先前潘浩儒的那番讲话,公然的为他们的非洲之行镀金,堵住了众多的猜测和不必要的纷扰,她还能理解。

但是马上这样一个任命,简直让她无从理解,更无从接受,这不是又把自己扔在风波中,放在炙火上烤吗? 所以当Miss张念完那张任命书以后,她马上表态。

许卓然站起身,瞪着潘浩儒,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感谢潘总的厚爱,但是我实在没有这个能力,在元亨我还是一个新人,还在学习,我实在难以胜任。”

潘浩儒微微一笑,仿佛一切都早已料到。

这时候王立宁开口了:“许总就不要谦虚了,其实职位跟年纪和资历没有关系。潘总一向是不拘一格运用人才的,说实话,对于你的工作能力我很佩服,对于销售的管理我也是个外行,去年你给我们做的几次培训带给我很大的启发,我相信我们会配合得很好。”

许卓然愣在那儿了,奇怪这番话居然是从王立宁嘴里说出来的,我什么时候给你培训了?我最多就是跟你贫了几句。

产品部的古韵也开口了:“是呀,关于产品系列和增加子品牌的工作,我一直也没什么头绪,也是在跟你讨论以后才豁然开朗的。所以今后你直接指导,我想我们的工作效率也会提高很多。”

两个资历颇深的同级纷纷表态,愿意成为自己的下属,这个时候许卓然再拒绝就只能是做作了。

潘浩儒非常适时地说道:“大家祝贺一下吧,我相信许总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会议在众人的掌声中结束了。

许卓然在会议结束以后直接冲进了潘浩儒的办公室。 她憋在心里所有的怨气与委屈,此时都只想立即统统发泄出来。

而潘浩儒似乎正准备出门,他拿起桌上的车钥匙,看见一脸怒气好像要兴师问罪的许卓然:“来得正好,跟我出去一趟。”

许卓然没有动,潘浩儒走过来一只手抓着她的胳膊:“想说什么路上说。”

下楼的时候碰上了Nicole,Nicole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打着招呼:“潘总好、许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