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寒皱眉想了想，有点不相信宋星野会是这种人。
“……”虽然他也没有多期待这份感情，各自安好其实是个最好的收尾。
但是司寒的性格比较较真，接受不了这种莫名其妙的态度。
就算是各自安好也该说清楚。
司寒给宋星野回了一条信息：「等你登记完毕，我们见一面吧，宋星野。」
人鱼登记中心。
宋星野正在一个池子里面接受身体检查。
两位气质温和的人鱼工作人员，戴着口罩和手套，正在观察他的尾巴，到时候颜色，特点，状态等等都会记录到资料里面。
此后的每一年都要过来复查。
“这是一条完美的尾巴。”工作人员在检查完外部状态之后，感叹了一句。
宋星野则是很尴尬，毕竟不久之前，他看到人鱼还会脸红，更别说脱光光让人鱼检查他……
“谢谢。”不过不管怎么说，别人赞美他的尾巴，怎么也要道一声谢。
还好，尾巴这个环节检查很快就过去了。
工作人员采集了他鱼尾巴上的一些分泌物，和一管血，拿去化验。
“这样可以检测你的发情什么时候到来。”工作人员柔声说：“鉴于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我们建议你从现在开始就可以挑选结婚对象，否则你的第一次发情期可能会过得比较辛苦。”
这么说吧，人鱼最好还是跟自己的丈夫发生第一次比较好。
因为人鱼抛弃暂时的伴侣，很有可能会引起那名男性的不理智行为。
轻则被纠缠，骚扰，重则会有性命之忧。
哪怕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也不应该寻找临时伴侣。
这就是人鱼的弊端，无法像普通人类一样，去经历多几次恋爱。
如果第一次婚姻不完美，很大可能余生都会受到影响。
宋星野闻言，顿时想起司寒说他马上要发情的事，不由紧张：“请问……男性能闻到我身上的味道，是不是表示我马上就要……发情？”
工作人员表情立刻凝重起来：“你是说现在就有男性能闻到你身上的味道？”
宋星野点头：“是的。”
而且还说他味道很重，靠。
“那就奇怪了。”工作人员说：“虽然你是二十岁才分化的，但是距离你成为人鱼也才不到半个月，按理说没有这么快。”
宋星野一喜：“真的吗？”
“是的，不过一切还是以检测结果为标准。”工作人员对他笑了笑：“距离出结果还有半个小时，请你耐心等待。”
“好的，谢谢医生。”宋星野说，穿上自己的衣服，回到父母身边。
经过一条三岔路口时，工作人员告诉他：“那边是择偶区，里面拥有全国各地有意和人鱼结合的未婚青年男性的信息，大多英俊优秀，条件出众。”
顿了顿，对方善意地对宋星野说：“如果你的周围没有适合的婚配男性，可以在里面寻找一下。”
宋星野顿时打了一个冷颤，赶紧从路口走过去，一副打死也不要进那里的样子。
家属等候室，宋毅行和花颜颜坐立不安地等在那里。
终于等到宋星野回来，两口子对儿子摸摸头摸摸手：“检查难受吗？”
宋星野摇头：“泡池子不难受。”顶多就是有点尴尬。
宋毅行：“半个小时才出结果吧，那我们坐下再等等。”
花颜颜语不惊人死不休：“嗯嗯，等结果出来我们就去择偶区转一圈。”
宋星野登时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跳起来瞪着他妈：“谁要去那里！我不去，拿完结果我就回家。”
花颜颜：“回个屁！你二十岁了你懂吗？都这把年纪了不相亲你上哪找伴侣？”
二十岁就这把年纪，听得宋星野好扎心，不想说话了。
“总之我不去，你要去你自己去。”宋星野背对着父母坐下，相亲，不存在的，他拿出手机，准备跟兄弟们吐吐苦水。
司寒的消息出现在视野里，约他登记完见个面。
但是这可能吗，宋星野一看到司寒两个字脸皮就烧起来，怎么可能出去和对方见面。
毕竟曾经好过，当然宋星野也不好明目张胆地拒绝对方。
「寒哥，我这破身体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还是别外出了吧，有什么事我们可以线上聊。」
司寒被宋星野拒绝，也算意料之中：「登记结果怎么样？」
宋星野：「还在登记中心等候，过半个小时才出结果。」
司寒：「所以，你现在的意思是，不会再见我了？」
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放弃了，司寒觉得心情复杂的同时，心里那道坎过不去。
究竟是为什么？
宋星野找到了更好的伴侣人选？
那真是对不起那句‘我不是三分钟热度的人’，说出来就跟儿戏一样。
「也不是……」宋星野打着字，突然很想抱头蹲下哭一下，天鸭，司寒是他积极勾搭的，眼看着马上都要发展成好朋友了，却突然要迫不得已地疏远对方，他真的想死：「寒哥，我真的不方便出去，我……我妈安排我相亲。」
对不起了老妈，只能拉你出来挡一挡！
司寒：“……”
看着宋星野发过来的信息，司寒有点愣怔。
相亲吗？
这的确是宋星野最好的选择，在追求一名纯人类男性无果的情况下……
再加上父母的一些思想指导，宋星野可能就是突然想开了而已，觉得22~25岁，家境性格和自己相当的男性才是良配。
他想问问宋星野，怎么突然接受了相亲，但还是没问。
男性和人鱼没有做朋友的余地，要么是属于彼此，要么是远离彼此。
司寒一句话也不想多说。
「我知道了，那双删吧。」
司寒发完之后，把删除好友的页面调出来，点下去之前，想起当初加宋星野的情景。
对方到他家的店里购买人鱼用品，明明满脸的不自在和害羞，却还是鼓起勇气搭讪了他。
从那时候开始，主动加他的微信，主动每天和他聊天，主动约他出去旅行，那么热情如火，步步逼紧。
“……”
司寒记得一开始，自己就很抗拒加一条未婚人鱼，果然。
不过现在删了也不迟。
他的手指点了下去，结束了这段莫名其妙开始又莫名其妙结束的暧昧。
宋星野蹲在地上埋头编辑好一条长信息，准备向对方解释一下自己的不便，然后就看到了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说真的，像他长得这么帅的人，还真没怎么见过这个红彤彤的感叹号。
突然之间见到就很懵。
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司寒删了他。
“靠？”为什么，为什么不见面就要双删？
宋星野呆若木鸡，打开他们所在的群，却发现司寒已经退了。
秦少凡：「咦，寒哥怎么退了，我们还没交作业呢？」
因为旅行而存在了一个星期的四人小群，每天都在里面哔哔习惯了，他们还以为这个群不会散了。
司路：「凡哥不用惊讶，我哥退群很正常，他可以在这里待一个星期已经是奇迹了。」
包括那场旅行他想想还是觉得如梦一场。
秦少凡：「那我们的作业怎么交给他？我还没有加他的微信。」
司路：「那我把名片发给你，你现在加吧。」
一张名片在群里发出来。
还在懵逼中的宋星野，马上去加，结果显示对方把他拉黑了，是的，拉黑而不是手滑！
宋星野：“……”
我好难啊。
偏偏这个时候秦少凡还在雪上加霜：「我记得星仔很早就加了寒哥的微信吧，啧啧，你俩感情真好，我什么时候能跟寒哥感情这么好我就烧高香了。」
宋星野的心情本来就很懵逼，看到这个直接原地自闭了。
因为秦少凡说得对，司寒那种人本来就性格冷淡，能对他这么好简直是个奇迹。
而他因为自己傻逼，导致了这个乌龙，不管怎么说都不对。
这时候该做的不是掩藏自己的傻逼，而是应该把这件事一五一十地跟司寒说清楚，让对方知道他避而不见的真实原因。
手机号码理所当然，也是被司寒拉黑了。
能帮忙传递消息的人只剩下秦少凡和司路。
“凡哥，求你件事。”宋星野打电话给秦少凡：“你加上寒哥的微信了吗？”
“没有，怎么了？”秦少凡说：“今天是工作日，寒哥很忙的，哪有时间发微信。”
放屁，宋星野心想，刚才人家还跟我发微信约我见面呢。
“那你退下吧，我去找你媳妇。”宋星野挂了电话，打通司路的电话。
“干嘛？”司路挺拽。
“路哥，”宋星野说：“帮我件事。”
司路笑得合不拢嘴，答应道：“你说吧。”
“帮我约寒哥出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他说。”宋星野拜托道。
“啊？你在搞笑吧？”司路觉得宋星野耍他：“你约我哥还要我传话，他都快成你亲哥了好吗？”
宋星野：“要的要的，他刚才把我拉黑了。”
顿了顿，司路的第一反应就是：“我哥终于认清楚了你的真面目？”
宋星野：“……”
正好相反，是我认清了你哥的真面目OK？
一个正值壮年的未婚纯人类男性，宋星野心想，老子疯了才跟他做好朋友。
第21章
想想看, 连自己都有这种想法，那么一直以来被他‘苦苦纠缠’的司寒是怎么想的？
“好, 我去帮你约他。”司路很给面子地说：“下周末行吗, 我哥最近刚回来很忙。”
“行。”宋星野马上点头：“只要他肯出来，什么时候都行。”
司路有点吃惊又理所当然地道：“这才是你对我哥该有的态度嘛。”
以前太拽了，看得他火大。
屁话真多, 但是宋星野不敢直说：“好好好，等你好消息，挂了。”
这么急的原因，是因为检测结果出来了，老宋两口子催宋星野一起去拿结果。
工作人员发给他们一份电子报告, 还有一份纸质报告，温柔地说：“宋星野先生的尾巴发育得很完美, 不过体内的人鱼激素分泌太快, 而雄性激素又消退太慢，两种激素对冲，很可能会引发频繁的假性发情。”
宋星野立刻问：“什么叫假性发情？”
工作人员：“就是你的身体会出现类似发情的症状，例如人鱼求偶时散发出的独特气味, 会特别浓烈，吸引周边的男性, 同时会发热晕眩, 寻求拥抱安抚，但是生殖腔并不会打开，就是假性发情。”
“那这该怎么应对？”花颜颜急了, 虽然她也是一条人鱼，道是她的分化过程很顺利，什么假性发情，通通没有经历过。
“挺简单的，假性发情对身体没有危害，”工作人员笑了笑说：“找个值得信赖的年轻男性，抱一抱就好了，哪怕是有血缘关系的男性也勉强可行，22岁到28岁最佳。”
“咱们家这边有谁值得信任？”宋毅行立刻在心里排除起来，越想脸色越难看：“怎么会有这个症状呢，那也太难为情了吧？”
宋星野已经不想说话了，虽然他昨天晚上还积极阳光地安慰他老妈。
工作人员继续说道：“宋星野先生的激素水平不稳定，所以发情期暂时没有确切的日期，只能判断成熟期大概在半年之后才会迎来，不过……”话锋一转：“我们还是建议尽快选择伴侣，让伴侣来帮助平衡激素，减轻蜕变期间的痛苦。”
宋星野想说自己现在挺好的，不需要男人，就听到工作人员说：“蜕变期的脚部骨骼会发生一些改变，有可能会引起疼痛和抽筋，都是正常的，因为蜕变太快了。所以平时要注意多补钙，尽量缩减这段比较难受的过程。”
“听见没？”花颜颜扭头瞅着儿子：“相亲，明天就给我去相亲。”
“爸？”宋星野走投无路地求起了他爸。
宋毅行：“听你妈的。”
宋星野就知道没用。
“医生，那我可以打抑制剂吗？”
说这句话之前，宋星野真的没有仔细了解过抑制剂这东西，只知道注射之后可以压制发情症状。
“不能，”工作人员赶紧提醒这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人鱼：“抑制剂只有在迫不得已的时候才建议使用，否则会让你的下一次发情期更加难受。”
“是的，”这个花颜颜知道：“而且抑制剂卖得很贵，咱们还是给你找个对象比较明智。”
宋星野轻叹了一声，对自己的鱼生感到绝望。
回家的车上气氛一直很沉闷，宋毅行说：“相亲一定要去相，否则你要靠你表哥表弟一直给你抱抱熬到发情期吗？”
宋星野：“什么抱抱，别说得这么恶心好不好？而且我也没说要表哥表弟，我自己有人选。”
宋毅行花颜颜竖起耳朵：“谁？”
“江岩，我同学。”他爸妈眼中的猪朋狗友，都不是什么好人：“反正用不着表哥表弟。”
那得多丢人。
宋星野窝在后排，给江岩发信息：「岩仔，如果我是一条人鱼你会怎么样？」
江岩：「娶你。」
宋星野想也不想地退出他的窗口，点开陈夏烨的窗口：「小烨烨，如果我是一条人鱼你会怎么样？」
陈夏烨：「立刻上你家提亲。」
卧……槽，还是联系一下关系一般般的表哥表弟吧，宋星野决定。
家族群。
宋星野：「@谦表哥@靖堂哥@恒表弟，好心的哥哥弟弟们，谁愿意定期给我一个爱的抱抱？」
青年才俊表哥表弟们：「宋星野，你在想啥？」
“看吧，”宋星野看着父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别人哪有空每天抱你。”
花颜颜：“是抱你不是抱我。”再说了：“他们知道你是人鱼之后就会帮你的，别把亲人想得这么冷血好不好？”
宋星野面无表情：“问题是我不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是人鱼。”
花颜颜：“只是让亲戚知道而已。”
宋星野：“妈你好天真，亲戚知道就等于全世界都知道了。”
宋毅行：“我也这么觉得，主要是你妈那边的亲戚太能叨逼了。”
“是吧爸？”宋星野也想起了这事，他爸绝对是吃过亲戚亏的人，于是一拍大腿：“想当年我妈刚嫁给你的那会儿……”
剩下的不用说了，他们老两口会自由发挥。
果然一路上宋星野屁事没有，他爸和他妈一路吵回家还在吵。
脑阔疼。
—
这一边，司路因为宋星野一句路哥，心情舒坦得飞起，但是也没敢立刻打电话骚扰他哥。
晚上司寒回家吃饭，司路在饭桌上说：“哥，宋星野想这周末约你出去见面。”
“不去。”坐在他对面的男人想也没想地拒绝。
似乎早已预料到，司路会帮宋星野传话。
司路惊呆，抬头看着他哥：“怎么了，你跟宋星野……吵架了？”
都严重到拉黑了，也不知道宋星野那家伙做了什么，司路有点不敢干涉。
“没有，只是不想再跟他来往。”司寒说道。
“哦……”司路挺惊讶，也是，宋星野太傻乎乎了，对他哥总是过分热情，被嫌弃太正常了：“那我跟凡哥……”
不会受到影响吧？
“听爸妈的意见。”司寒耐着性子，回答弟弟的问题：“还有你自己把握，毕竟你也成年了，要为自己行为负责任。”
司路就没有说话了。
一旁地司家父母听得一头雾水，小声问小儿子：“宋星野，跟你们一块旅行的那个小子吗？”
司路也很小声：“嗯，是秦少凡的朋友，开始跟哥关系挺好的，但是人太傻了。”被他哥嫌弃了呗。
不知道被他哥拒绝之后会不会哭。
“原来如此。”司太太看了眼什么表情都没有的长子，叹气，原以为对方跟照片里的那男孩子相处得挺好的。
总比每天跟一群五六十岁的老头打交道好。
谁知道没几天就不跟人家来往了。
“小寒，之前你不是觉得人家性格挺好的吗？”出去旅行那几天司路天天打小报告，说他哥对别人怎么怎么好：“怎么突然就不来往了？”
司先生也凑一脚：“对方是个小年轻人，不合你意的地方肯定是有的，你也不能要求太严格。”
司寒看了眼什么都不知道就乱发表意见的家人，没有吭声。
家人感受到了他明晃晃的拒绝，就没再说什么。
“我吃饱了，”司寒语气淡淡地说道：“你们慢慢吃。”然后就站起来，转身上了楼。
司路呆呆看了一下他哥的背影，呢喃：“哥心情很差的样子，他跟宋星野是真的挺好的。”
拉黑这件事肯定事出有因，不一定就是他哥的问题。
那么肯定是宋星野的问题！
司路吃饱饭在房间里给宋星野打电话。
“司路？”宋星野在家自闭中，接到司路的电话活了过来：“怎么样，寒哥答应了没？”
没想到司路劈头盖脸就骂他：“臭宋星野，你对我哥做了什么？不然他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拉黑你。”
虽然他知道他哥就是这样的人，那又怎么样？
“……”宋星野噎住，怎么好意思自爆黑历史，不过掐头去尾地说一说还是可以的：“额……其实是这样的，寒哥先约我见面，我说最近没空，我要相……亲，他就说知道了双删什么的，冷不丁地就把我删掉了。”
“什么？你在相亲？”司路卧槽了一声，震惊：“你才几岁啊宋星野！就你这外形还怕找不到女朋友？”
“……”然而真相往往是残忍的。
还有什么双删什么的，司路终于勇敢面对现实地说道：“我哥听说你在相亲就双删，你俩怎么听起来gay gay的！”
宋星野：“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司路：“说个屁，我哥要是能看上你我直播吃键盘。”
这个赌宋星野还真不敢打。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哥说以后不跟你联系了。”司路说出来又觉得宋星野蛮可怜的：“别哭，你不还有一堆好朋友吗？”
“那能一样吗？”宋星野是真的想哭了，难道要带着这个误会入土？
“总之，”宋星野说：“你和凡哥明天出去是吧，那我也出去，用你的电话联系寒哥，我有话要跟他说。”
“我哥会鲨了我。”司路哀嚎了一声。
不过也没拒绝就是了，他能跟秦少凡在一起，宋星野多少帮了点忙。
就这么说好了，宋星野害怕花颜颜第二天会抓他去相亲，打算天还没亮就起来溜出家门。
作为一条危险的鱼，出门之前必须做好全副武装。
舒缓剂喷上，外面再穿一层薄薄的外套，在这个天真是要了鱼命。
再戴上帽子和墨镜，往镜子面前一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位流量小鲜肉。
宋星野无心欣赏自己的帅气，逃也似的走了，先找个有空调的地方待着，比如X记这种连锁店，吃个早餐还是不错的。
“今天有人鱼半价活动哦，小哥哥要不要进去看看？”
宋星野经过，被塞了一张消费券，填上他今天的即时消费码交给收银员，就可以享受半价。
宋星野还给收银员：“我用不着，谢谢。”然后走了进去，倔强地使用全价买了一份早餐。
要是花颜颜知道他这样做，肯定会骂他败家儿子。
X记的环境不错，宋星野吃完早餐就在这里等了个把小时，秦少凡出来和他一起去布料市场等司路。
两人一见面，秦少凡对他上下打量：“这是什么造型？”
宋星野恶狠狠：“别盯着我看，小心我打爆你的狗头。”
不说还好，一说秦少凡还在他身上闻了起来：“野哥，你身上怎么一股骚味？就像是……”
“什么？”宋星野的心提到嗓子眼。
秦少凡眯起眼睛，两根手指搭在下巴上：“暖调香水，浓稠妩媚，又有点小冷，跟你接触的人一定是个大美人。”
宋星野悄悄松了口气，然后开始怀疑自己的交友水平。
作者有话要说：物以类聚嘛
第22章
也许是因为秦少凡本身就有心上人, 每天和司路黏在一起，身心早已是司路那个小妖精的, 所以对宋星野身边的味道并不敏感。
又也许是因为他和宋星野做兄弟太久了, 压根就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兄弟会变成异性。
宋星野鸡贼地没有反驳兄弟的没头脑结论：“味道很明显吗？”
但他自己总是闻不到，只能闻到些许舒缓剂的味道。
秦少凡：“还好吧，不仔细闻闻不出来。”这不是重点：“你真的跟大美人接触了？嘶……难道是上次那个白富美？”
最近没怎么听宋星野说, 他合理怀疑是掰了。
“不是，”宋星野的态度说明了一切：“不说他了。”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这位白富美，一切都是他的臆想。
“走吧，去布料市场。”宋星野说：“你的小宝贝什么时候出来？”
秦少凡看了眼手机：“我的小宝贝还在梳妆打扮，等等呗。”
两个人坐车到布料市场, 司路才出发，宋星野提议找个人少的冷饮店坐坐, 走太久他怕自己脚疼。
司路家的黑色大奔直接开到门口, 司路一下车，引来周围无数目光窥探艳羡。
就这点，宋星野挺佩服秦少凡，因为怎么说呢, 两方家庭悬殊太大，换他是男方肯定会纠结。
“凡哥！”司路进来了, 扑向秦少凡：“两天不见好想你。”
秦少凡抱着他转了一圈：“我也好想你。”
司路这才向宋星野打招呼：“宋星野, 你们怎么这么早？”
宋星野正想说话呢，手机响了，是花颜颜的电话：“我先接个电话。”他说, 接了起来：“妈。”
那边声音高昂地说：“宋星野！你到哪里去了？”
果然是发现他不见了兴师问罪来的，宋星野理直气壮地道：“家里太热，我出来避暑。”
花颜颜：“放屁！”
宋星野：“没事我就挂了啊。”
花颜颜：“敢，马上给我回来。”
宋星野：“回去干吗？我跟朋友在一起。”他说，看了眼司路：“是个人鱼朋友，您放心好了。”
顿了顿，花颜颜说：“我一趟登记中心，管你来不来，总之我挑好了人选你就必须给我见一面。”
宋星野脑阔疼：“您喜欢的跟我喜欢的能一样吗？”
花颜颜：“那你倒是来看，你不来上哪找自己喜欢的？”
宋星野噎了一下：“人医生说了，至少还有半年的时间考虑，不一定非得相亲，我可以自己慢慢找。”
“不行，”花颜颜皱着眉说：“那太仓促了，没有相处的时间就结合太危险了，总之我现在就出门，最迟明天给你约第一位。”
电话挂了，宋星野坐在椅子上发呆。
司路弱弱地问：“宋星野，你真的在相亲？”
秦少凡吓一跳：“什么？野哥在相亲？”有没搞错，他们A城四帅才二十岁，大学都没毕业相什么亲？
宋星野把手机扔桌面上，抹了把脸：“是的，我在相亲。”
秦少凡发现了华点：“相亲关医生什么事？”
宋星野就不说话了。
大家看出他心情不好，司路说：“对了，你还要跟我哥通话吗？”
“当然要啊。”宋星野一下就活了过来，但是又蔫了下去：“司路，你先打通电话，问问他肯不肯跟我说话。”
司路白了他一眼：“我肯定会问清楚。”
没问清楚之前，他哪敢先斩后奏。
只有秦少凡一头雾水：“怎么回事？”
然而一个在打电话，一个在自闭，没有人理他。
讲真，司路很少打电话给司寒，除非有紧急的事情，或者是他妈让他打。
上午九点多，司寒已经在公司了，接起司路的电话：“什么事？”
显然也以为是父母让司路打的。
“哥，”司路在冷饮店期期艾艾地说了句：“宋星野想跟你说话，你要接他的电话吗？”
又听到宋星野的名字，司寒愣了一下，然后挺无奈地拒绝道：“不用了，小路，你跟他在一起？”
“嗯，今天约出来一起玩……”司路说：“听吗？”
“不听，你们玩吧。”司寒再次拒绝。
一条正在相亲择偶的未婚人鱼，跟他没有什么好说的。
再联系也只是徒增烦恼。
“哦，”司路看了眼宋星野，皱眉摇摇头，对方使劲儿给他加油打气，他只好硬着头皮又说了句：“但他真的很想跟你说话，要不你就听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