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惊叫一声,是因为蓝湛突然握住了他下面的某处。

  蓝湛冷着一张俊美中犹带稚气的脸,重复了一遍:“谁说我不懂。”

  魏无羡扒在蓝忘机身边,几乎是咬着他的耳垂道:“是啊,谁说你不懂?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蓝湛,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很想这样对当年的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含光君。”

  蓝忘机虽仍是面无表情,那抹粉色却已悄悄爬上了他白皙的脖子。放在膝头的手指,也微不可查地蜷曲起来。

  那边的小魏婴被人抓住了命根子,瘫在地上,倒吸了几口冷气,道:“蓝湛你搞什么鬼!发疯了吗!”

  蓝湛整个身体已经卡进了魏婴的双腿中间,这个姿势实在让人心生威胁感,魏婴见势不好,连忙改口道:“……没没没!没谁说你不懂!你你你你先放开,有话好好说!”

  他手上狂甩,奈何姑苏蓝氏的抹额材质上佳无比,任他怎么挣扎都解不开、挣不脱,再甩两下,忽见一旁落了一本书,连忙抓起,扔到蓝湛身上,指望用圣贤书砸醒他,道:“你快清醒下!”

  那本书先是砸到蓝湛胸口,然后落到了魏婴大开的双腿中间,哗啦啦翻了数页,蓝湛低头一看,目光不挪动了。

  鬼使神差地,这一页,刚好停留在了一张姿势极其露骨、作画极其奔放的春宫图上。而且,图上两人,皆是男子!

  魏无羡记得,当初他给蓝忘机看的那本春宫图册根本无关龙阳,里面是绝对没有这样一页的,忍不住再次惊叹,蓝忘机在梦里对于细节的加工……太丰富了,令人叹服!

  蓝湛低头,盯着那一页目不转睛,魏婴也看到了那张图,霎时有些尴尬,道:“……呃……”心内叫苦不迭,还是觉得动口不如动手,奋力抽出一足踹出。蓝湛却腾出一手,握住了他的膝弯,把他双腿打成一个更开的姿势,并且两下便扒下了魏婴的腰带和裤子。

  魏婴只觉下身一凉,低头一看,似乎心也跟着凉了,惊道:“蓝湛你干什么?!”

  魏无羡在一旁看得心驰神荡,兴奋不已,忍不住心道:“废话!干|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  BOSS组番外往后挪一下哈,先让我飙个che。这个本来是要520发的,中途控制不住洪荒之力写了车,双boss还在肝!

剩下的部分请待会儿见微博 @墨香铜臭MXTX

外三篇:恶友

  

  薛洋坐在街边摊子的小木桌旁,一条腿蜷起踩在长凳上,吃一碗米酒汤圆。

  他把勺子在碗里敲得叮叮当当,原本是吃得很满意的,可到最后,忽然发现,汤圆很糯,米酒不够甜。

  薛洋站起身来,一脚踹翻了摊子。

  摊主人正在忙前忙后,被他这一踹惊呆了。

  他眼睁睁看着这名少年突然行凶,踹完之后,一句话不说,笑嘻嘻地转身就走,好一阵才反应过来,追上去怒骂:“你干什么!”

  薛洋道:“砸摊。”

  摊主人气个半死,道:“你有病!你疯了!”

  薛洋无动于衷,摊主人继续指着他鼻子骂道:“你个小王八蛋!吃老子东西不给钱,你还敢砸摊?!老子……”

  薛洋右手拇指微动,腰间佩剑锃的出鞘。

  剑光森森,他用降灾的剑锋拍了拍那摊主人的脸,动作轻柔,甜腻腻地道:“汤圆好吃。下次多放点糖。”

  说完转个身,大摇大摆继续往前走。

  那摊主人惊恐交加,敢怒不敢言,愣愣看着他走出好远,忽然满心憋屈、满心愤怒。

  半晌,他爆发出一声怒吼:“……光天化日无缘无故的你凭什么,你凭什么!”

  薛洋头也不回地摆摆手,道:“不凭什么,这世上很多事本来就是无缘无故的。这叫做飞来横祸。再见!”

  他脚步轻快地走出了几条街,过了一阵,身后上来一人,负手而行,不疾不徐地跟上他的步伐。

  金光瑶叹道:“我不过转了个身,你就给我搅出这么一通事儿来。本来我只用付一碗汤圆的钱,现在我连人家桌椅板凳锅碗瓢盆的钱都要付了。”

  薛洋道:“你差那几个钱?”

  金光瑶道:“不差。”

  薛洋道:“那你叹什么气?”

  金光瑶道:“我觉得你也应该不差这几个钱。为什么不能偶尔试着做一次正常的客人呢?”

  薛洋道:“我在夔州想要什么东西从来不用钱买。就像这样。”

  说着,他顺手就从路边卖糖葫芦的小贩杆上拔下了一只糖葫芦。那小贩大抵是头一次见到这种厚颜无耻的人,目瞪口呆,薛洋边咬边道:“再说了,掀个小摊子你还摆不平么?”

  金光瑶笑道:“你这小流氓。想掀摊子随你,你就是把整条街烧了我都不管。只要做到一点,别穿金星雪浪袍,蒙好你的脸,别让人知道是谁干的,叫我难办。”

  他把钱抛给那名小贩,薛洋吐出一口山楂核,斜眼看到金光瑶额角一小片没藏好的紫青之色,哈哈笑道:“你怎么搞的?”

  金光瑶略带责备之意地横他一眼,扶了扶帽子,藏好那片瘀青,道:“一言难尽。”

  薛洋道:“聂明玦打的?”

  金光瑶道:“你觉得,如果是他动的手,我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和你说话吗?”

  薛洋深以为然。

  二人出了兰陵城,来到荒郊野外的一片奇异建筑。

  这片建筑并不华美,进入高高的围墙,就是一排黑森森的长屋。长屋之前是一片广场,用及胸口高的铁栅栏围起,栅栏上贴满了红红黄黄的符咒。广场中是一些稀奇古怪的器材,如铁笼,如刀铡,如钉板,还缓缓穿行着一些衣衫褴褛的“人”。

  这些“人”全都肤色铁青,目光空洞,漫无目的地在空地上走动,时不时撞上对方,嘴里发出漏风般嗬嗬的怪响。

  炼尸场。

  当年金光善想那阴虎符想得抓心挠肝,几番旁敲侧击,诸般手段使尽,奈何魏无羡这人软硬不吃,给他碰了不少钉子。他心想,你能做出来,别人就做不出来?我就不信天底下只有你一个魏婴有这能耐。终有一天教你被人超越,被后人踩在脚底下嘲笑,到那时候,看你还能狂妄否?

  于是,金光善大肆招揽那些仿魏无羡修鬼道的异士,收为己用,砸了大把金钱和物资在这群人身上,命令他们秘密研习和剖析阴虎符的构造,着手复制和还原。其中研习有成者寥寥无几,而走得最远的,居然是金光瑶一手举荐上来的,年纪最小的薛洋。

  金光善大喜过望,将之位列客卿,给予他极大的权利和自由。炼尸场就是金光瑶特地请求为薛洋批下来的一块地,供他一人秘密研习、也就是肆无忌惮瞎折腾所用。

  来到炼尸场前时,有两具凶尸正在场地中央缠斗。

  这两具与其他走尸截然不同,衣着完好,眼白翻起,手持兵刃,双剑相击,火花四射。铁栏前置着两把椅子,二人同时落座,金光瑶整了整衣领口,一具颤颤巍巍的走尸便挪了过来,送上一只托盘。

  薛洋道:“茶。”

  金光瑶看了一眼,茶盏底沉着一块诡异的紫红之物,被泡得发胀,不知是什么。

  他微笑着把茶盏推了过去,道:“谢谢。”

  薛洋把茶盏推了回来,亲热地道:“这可是我亲手秘制的茶,你为什么不喝?”

  金光瑶再次把茶盏推还过去,亲切地道:“就因为是你亲手秘制的,所以我才不敢喝啊。”

  薛洋挑起一边眉,转头继续去看凶尸相斗。

  那两具凶尸越打越激烈,已经剑爪并用,血肉横飞。他脸上的索然无味之色却越来越浓,半晌,忽然打了个响指,比了个手势。那两具凶尸立即周身抽搐着倒转剑锋,削掉了自己的头颅。剩下的无头躯体扑通倒地,还在瑟瑟发抖。

  金光瑶道:“不是打得正好?”

  薛洋道:“太慢了。”

  金光瑶道:“比上次见到的那两只快多了。”

  薛洋伸出那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比出一根手指,摇了摇,道:“那要看跟什么比。这种,别说和温宁比,就算是和魏无羡吹笛召动的普通凶尸比,都撑不了多久。”

  金光瑶笑道:“你何必这么着急?我都不急。慢慢来,需要什么告诉我。对了,”

  他从袖中取出一样东西,递给薛洋:“也许你需要这个?”

  薛洋翻了翻,身体突然从椅子里坐了起来,道:“魏无羡的手稿?”

  金光瑶道:“不错。”

  薛洋低头翻看,目光炯炯,不一会儿,抬头道:“这当真是他亲笔手稿?十九岁的时候写的?”

  金光瑶道:“自然。人人都想要,抢破了头,尽数收来,费了我不少功夫。”

  薛洋低声骂了一句,双目中兴奋之色愈浓。翻完之后,道:“不全。”

  金光瑶道:“乱葬岗上好大一场烈火和厮杀,能找到这些残本就不错了,省着点看吧。”

  薛洋道:“他那支笛子呢,你能把陈情搞来不能?”

  金光瑶摊手道:“陈情不行,江晚吟拿走了。”

  薛洋道:“他不是最恨魏无羡吗?要陈情干什么。你不是还抢到了魏无羡那把剑?你把剑给他,笛子换过来。魏无羡早弃剑不用了,随便还封剑了谁都拔不出来,留着除了给你摆着好看有个屁用。”

  金光瑶道:“薛公子好会强人所难。你以为我没试过吗?凡事哪有那么简单。那江晚吟现在已经疯魔了。他还是觉得魏无羡没死,如果魏无羡回来了,也许不会去拿自己的剑,但是一定会去拿陈情。所以,他肯定不会交出陈情的。我再多说两句,他就要翻脸了。”

  薛洋哼哼笑了两声,道:“疯狗。”

  这时,两名兰陵金氏的门生拖上来一名披头散发的修士。

  金光瑶道:“你不是要重新炼制凶尸吗?正好,给你送材料来了。”

  那名修士双眼通红,目呲欲裂,尤在奋力挣扎,看着金光瑶的双目几乎要喷出火来。薛洋道:“这什么人?”

  金光瑶面不改色道:“我送到你这里来的,当然是罪人。”

  闻言,这名修士奋力一扑,竟带着一口血吐出了堵住他嘴的布团,道:“金光瑶!你这罪大恶极猪狗不如的贼奸,你有脸说我是罪人?我究竟犯了什么罪?!”

  他一字一句,咬字如口吐利钉,恨不得字字钉穿金光瑶。薛洋嗤的一哂,道:“怎么回事?”

  那修士被身后之人拽狗链一般地拽住了,金光瑶摆摆手,道:“堵上吧。”

  薛洋却道:“堵什么?让我听听啊?你怎么罪大恶极猪狗不如了?他吠得跟条狗似的,听不明白在说什么。”

  金光瑶口吻略带责备地道:“何素公子也算得一位名士,你称呼他怎可如此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