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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姓马,怎么住金家?”

祝颜舒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她是已经猜着了。

只怕这马天保的父母是做下人的。

这样的家庭会不会有什么隐忧?

父母做下人,总不如有个正当营生。一旦主家不要了,把人赶出来,那就等于是给杨玉蝉日后的家庭增加负担。她虽有一幢楼,可也不想把亲家引到自家来住,到时不说房租收不到,万一被人当绝户啃了,她们母女三个还不够别人一口吞的。

可要是真有那一天,她又不能硬起心肠来不管自己的女儿,让她自己去养两个白吃饭的。

祝颜舒刚才做头时跟人聊,说起这嫁女儿的种种烦难之处,越想越心焦。

可她如果强硬的反对,又怕女儿情热之下私奔离家,到那时生死难知,又该怎么办呢?

左思右想找不到出路!

祝颜舒都在心底长告佛祖上帝,希望今晚见到的马天保是个瘸腿瞎子二百五,这样她就有理由反对他们了!

☆、买只手表当嫁妆

原来杨玉燕计划的是中午吃餐厅,晚上看电影。但因为马天保请客,祝颜舒说一天不能吃两顿大餐,就中午出来看电影,晚上再去吃席面。

于是三人大中午的就赶到了国泰大剧院。剧院门口的大海报上全是周璇,海报下是一排排的花篮,上面的挽帘上写着这位绅士送,那位先生送,这位士绅送,等等,好像全城的绅士都在这里集合了。

杨玉燕一个个花篮看过去,觉得过去两年听说的绅士也没有今天认识的多,虽然只有名字,但这里的肯定都是活着的绅士。

杨玉蝉走过来问她:“你看什么呢?”

杨玉燕小声说:“平时在报纸上看到的某某绅士全都是死的。”她也是来这里才发现,现在的人喜欢在报纸上刊登一些自己家的消息,某人结婚了,发一个!某人离婚了,发一个!某人生孩子了,发一个!某人去世了,亲人发一个。杨虚鹤就发过三个,他跟祝颜舒离婚发了一个,跟新妻结婚也发了一个,生了个小儿子再发一个。当时杨玉燕特别想在报纸上也发一个说杨虚鹤的女儿自杀,就跟在他生小儿子祝贺的那条消息的第二天!

不过打了电话问报社发现还要亲自去报社,发一条消息竟然要五块钱!她既不想跑这一趟,也没有五块钱,只得罢了。

后来渐渐接受自己就是杨虚鹤的小女儿,就不想为这种人丢人现眼了,便庆幸当时没去发消息。

杨玉蝉连忙用手绢捂住嘴,不敢笑出声让人发现,一手轻轻的拍了下杨玉燕:“你的嘴越来越毒了,都是跟谁学的!”

这段时间最火热的电影就是周璇演的有声电影《马路天使》了,一票难求。虽然是中午来,票也不好买。

但祝颜舒年轻时没少看戏,后来谈恋爱时更是部部电影都没落下来。她提前打电话预约了三张票,到了以后拿了票就可以进场了。杨玉燕惊讶的发现竟然还是包厢票。

祝颜舒坐下来以后小声说:“你们以后不许跟男生看电影!电影院太黑,会有小偷和坏人的!”

杨玉蝉的脸蛋红红的,轻轻嗯了一声。

杨玉燕盯着她的脸看个没完,被杨玉蝉踩了脚才移开目光。

电影院里座无虚席。

穿着西装的服务生还在开演前在一排排的查看。坐在二楼的杨玉燕看下面人的举动挺奇怪,问祝颜舒:“妈,他们在找什么?”

祝颜舒:“找逃票的。等一会儿开演了会有更多逃票进来的人呢。”

服务生们离开以后,大门关闭,灯全都灭了,音响出声,电影正式开始。

杨玉燕意外的发现竟然没有她想的那么糟,她记得以前在中央六套看过很多红色电影,影片风格跟这个差不多。

周璇也确实是个美人,跟她搭戏的帅哥长得也很好看,还光着膀子穿背心呢,看到周璇观众们欢呼,看到光膀子的男人,底下嗡嗡嗡一片。可见男人光胳膊在这个时代也不行。

杨玉燕看得嘿嘿嘿笑,还问杨玉蝉:“这个男演员叫什么名字?”

杨玉蝉连忙嘘她,她还没反应过来,祝颜舒已经瞪过来了,小声说:“你不许追这种明星!回头我带你去听戏,听过梅老板的戏你就知道什么是好的了!这种只有皮相的男人可算不得是好男人!”

电影演到后半段,就有人溜进来了。

在上头看到一清二楚。

杨玉燕一低头就能看到一个个人悄悄推开一条缝就赶紧溜进来,溜进来以后就沿墙根蹲着看电影,屏幕上的光一变大,照得人影清清楚楚。

到了后来,影厅大门都被服务生悄悄顶开一条缝,她都看到他站在门外一手收钱,一边放人。

她对杨玉蝉说:“都快演完了还有人进来看啊。”

杨玉蝉正看得入神,泪水涟涟,被她打扰没好气道:“别跟我说话!”

等电影放完,灯光大亮,杨玉蝉才对祝颜舒报怨:“燕燕也不看,一直找我说话,刚才好几段我都没看到!难得看一回电影,全让她搅了!”

祝颜舒瞪杨玉燕,再对杨玉蝉说:“想看下回再来看,这部电影要放半年呢。你妹妹还小,心不定,电影这么长时间,我早猜到她要闹。”

杨玉蝉这才明白祝颜舒故意不坐杨玉燕旁边,就是想好好看电影。

她转头对杨玉燕说:“我以后再也不跟你一起出来了!”

杨玉燕冷哼:“我稀罕呢!”

两姐妹险些又要掐起来。

祝颜舒打断她们,一手拉一个:“人不多了,快走快走。”

三人出了电影院,仿佛重回人间。

祝颜舒抓起杨玉蝉的胳膊看时间,见才两点,问她:“马同学订的是几点的酒店?”

杨玉蝉:“他说是订的六点的席面。”

杨玉燕看时间还差四个小时呢,问:“那我们回家?”

祝颜舒:“回什么家?咱们逛街去!”

国泰大剧院旁边就是商场,卖什么的都有。祝颜舒才发现大女儿已经长大了,却还不会打扮自己,身上一件首饰都没有,刚好趁这个机会给她置办一下,省得被穷小子骗去了!

她先拖着杨玉蝉去打耳洞。

杨玉蝉坐在椅子上挨扎,杨玉燕倒抽一口冷气要躲也被祝颜舒按在椅子上,用两粒绿豆给她捻耳朵,“跑什么?干脆你也扎了得了。小时候没扎,现在补上!”

她们两姐妹小时候刚好是新浪潮兴起时,女人都提倡不要化妆打扮做女人,所以两个孩子都没扎耳洞。不然本该是落地以后就让收生姥姥扎了的,那时也不怕她们哭疼,反正小孩子一直哭。

不多时,杨玉蝉和杨玉燕一对姐妹一模一样的都在耳朵上挂上了银圈圈。

祝颜舒:“大点的坠一坠,好戴耳环。燕燕,不许摸它!”

祝颜舒打算回头去金铺买块金子,回头给两个姑娘一人打一副耳环,再各打一条金链子。

从银柜出来,转头又去表柜给杨玉蝉挑表。

这西洋来的机械表可比金子要值钱,杨玉燕看到价签时眼睛都瞪出来了,再看到牌子是欧米茄又觉得还算正常。

杨玉蝉没想到手表这么贵,就不想要了,道:“我戴妈的这块就行了。”

祝颜舒拉住不许她走:“你想的美!我这块还要戴呢!”

表柜的售货员是一位穿长衫的中年男子,文质彬彬的,笑着说:“小姐现在戴的这一支可不得了!是劳力士呢!”

杨玉燕立刻盯着那表看!劳力士啊!第一回见真的!以前放家里也没仔细看过,失敬失敬。

祝颜舒面带微笑:“我十八岁时我父亲给我买的,唉,也有好多年了……”她声音怅然,悠悠叹叹。

杨玉燕没说话,她终于相信祝颜舒以前真的是大家小姐了。

可能有这支劳力士的面子,她们在这柜前消磨良久,柜里的女表几乎都拿出来戴了个遍,最后挑中了也没钱付,只说下个月凑齐了钱来拿,让柜叔先收起来,不要摆出来卖给别人了。

柜叔也没嫌她们打肿脸充胖子,当真把这表放进表盒,收进了保险箱,还认认真真写在了柜台里的本子上,记名祝姓女士约定下月一号来取云云。

祝颜舒看他写下来了才放心,带着两个女儿走了,对她们说:“他不写下来,这表被别人买了就糟了。这表都是坐船从瑞士送过来,这一次不买,下一回不知隔多久才能遇上心仪的表了。”

杨玉蝉买了表心情却不好,一直心事沉重的样子。

祝颜舒见此就带着她们进了咖啡店,点了饼干蛋糕以后,让杨玉燕去吃,她细细开解大女儿。

祝颜舒:“别嫌贵,这表是可以给你做嫁妆的,日后你遇上难事了,它跟金银一样管用,进当铺就能当来钱!而且如果你日后要留学,去美国去日本,这表都比让你带黄金更安全。哪怕你落魄了,衣裳旧了,别人看到你有这只表,也不会看低你。”她拍拍杨玉蝉的胳膊,“听话!”

杨玉燕此时插话道:“姐姐,才两千块就买了块欧米茄,非常值了!”

祝颜舒瞪大眼睛:“二小姐好大的口气!才两千块?给你十年你也赚不来!”

杨玉燕梗着脖子欲不服:“你小瞧人!我我我半年就赚来了!”

祝颜舒嘲笑道:“哟,那我可等着了!”

在咖啡店消磨到五点左右,祝颜舒才叫起女儿们,出门上车,去凯悦大酒店。

此时夕阳已落,路灯已经亮起来了。街上的行人变得更匆忙了,汽车鸣着喇叭,一路呼啸而过,黄包车、自行车见缝插针。

往凯悦大酒店去的方向,行人渐少,汽车渐多。还有人骑马来着!

行人道上多了一些外国人,白人绅士留着大胡子,挽着穿长裙的太太,中国绅士穿着西装,也扮成西人的模样,戴着绅士帽,留着小胡子,手里再拿一条杖。

到了凯悦大酒店门口,印度门童说着印度味的英语开车门,穿长衫的中国门童指挥着黄包车们在另一边停下。

祝颜舒和杨玉燕、杨玉蝉下来,中国门童就赶紧上来问好:“太太、小姐们晚上好!是来用饭的还是来会朋友的?我们还有演出,鼎鼎大名的梅老板的高徒今晚献唱!”

祝颜舒笑道:“我们是来吃饭,应该订过位子了。”

门童立刻引他们进去,到了门边,就有印度人过来引他们入位。

但不知是印度人听错了,还是哪里出了问题,印度人把他们领到了一张可以坐十个人的大桌子前!

祝颜舒当即愣了,询问杨玉蝉:“马同学是单请我们,还是请了别人?”

杨玉蝉也愣了:“应该只请了我们吧……”

祝颜舒脸色一变,拉着杨玉蝉走到一边小声问她:“他是不是想带我们趁别人的席,白吃饭啊?我跟你说,这绝对不行!我从来没这么丢脸去吃别人的饭!”

趁席,就是趁别人请客时插-进-去,以亲友的亲友的名义白吃。

祝颜舒想到这个可能时脸都气白了,好好一个生日要是过成这样可就太恶心了。

杨玉燕也呆了,怕杨玉蝉的这个同学真的这么干,又觉得不会有人这么傻,请未来岳母吃饭竟然趁席。可他本来就是借的钱,这个就……

一来二去,她也不敢上前插嘴了。

杨玉蝉急的额头冒汗,她是相信马天保的!

她焦急的说:“天保的爸爸虽然一直在给人当司机,妈妈一直在给人当下人,但我保证他们家都是好人!天保也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的!这回肯定是他专门请我们吃饭,给妈妈你庆生的!”

马天保的爸爸是司机,妈妈是下人。

那就肯定是金公馆的司机和下人了。

既然电话都打到那里,那马家应该是一家三口都住在公馆的下人房里。马天保能去上大学,估计还是金家掏的钱。

一直以来最担心的事全都暴露出来了,祝颜舒的心情不见轻松,反而更加沉重。

难道今晚马家双亲也会来?

他们会当场逼婚吗!

短短数秒,祝颜舒的额头就冒起了冷汗。

不行!这饭不能吃了!她本想秤一秤这男孩的斤两,结果倒被别人将了军!

祝颜舒一按胸口想装病,可又担心太明显惹杨玉蝉生气,一眼看到杨玉燕站在那里,一把将人扯过来,摸头搓脸:“乖乖!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会不会是冻着了!”

杨玉燕正在看戏,冷不防被扯过来搓脸,话都说不出已经被定了性。

“不行!我看你这是着凉了!”祝颜舒满腔慈母心肠,挟住杨玉燕就往外走:“我看还是赶紧回家给你煮上药喝下去才好!”

杨玉燕刚才被捂住脸搓,嘴都变型了也没来得及反驳,被拉着走时听到要回去喝药,赶紧说:“我我我挺好的!脸红是被风吹的!”

话音未落就被祝颜舒用力瞪了一眼。

杨玉蝉也跟上来,担心的看着她:“你真的没事吗?”

杨玉燕在医院躺了半年,在家人眼里就是个体弱多病的。

杨玉燕才要回答就看到祝颜舒在使眼色,话到一半就改了:“真的……吧?”

不是,妈,你使眼色到底是什么意思?饭不想吃了?人也不见了?

杨玉燕跟祝颜舒用眼神交流的正热烈,一个快活的声音插-进-来。

“玉蝉!”一个年轻男人这样叫着,笑着,跳着,走过来,站在三步之外。

不出意料,他被祝颜舒瞪了。

“玉蝉”是你叫的吗!

“天保!”杨玉蝉也欣喜的叫着对方的名字迎了上去。

双方胜利会师了。

祝颜舒看到马天保身后没有看起来像他父母的人,暗暗松了一口气。

杨玉燕趁机小声问:“妈,你是不是不想吃饭,想走了?”

祝颜舒小声道:“你笨死了!”

杨玉燕平白被骂,十分委屈!

这能怪她吗!这跟她有关系吗!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今天只能写燕燕了,霖霖明天再写

☆、不速之客

这一对小鸳鸯当着睽睽众目也不敢做什么,四目相对,稍解相思之后,杨玉蝉就牵着马天保来见祝女士了。

祝颜舒心里已经判了这小子死刑,却不愿意因此而招惹女儿记恨,当马天保来到面前时还肯施舍一个微笑:“幸会。多承招待,只是今日实在是不巧,玉蝉的妹妹这会儿有些发热,我急着带她回家,今日这饭就先记下吧,日后有机会再说。”马天保脸上笑到一半就变成了惊慌,一双眼睛连忙移到“病人”身上。

杨玉燕平时没少装病,何况今天是逢旨装病,立刻拿出全部本领,按头捂胃皱眉咬嘴,好像立刻就要躺倒在地。

马天保连忙问:“小妹妹没事吧?”

祝颜舒见小女儿配合得很好,双手按在她肩上,愁眉道:“玉燕平时就身体不好,今天大约是逛得久了,吹了风着了凉。”

杨玉燕不去上学的真正原因是她跟不上民国初中可怕的大家闺秀式教学不想上,祝颜舒担心女儿得了心病,也从不敢勉强她,但对外肯定不能说杨玉燕是生心病了!被人传成疯子那她这一辈子就毁了!所以对外说的都是杨玉燕身体虚弱,在家养病。

连杨玉蝉都不知道杨玉燕不是真生病,她还记得当年爸爸先是走了,杨玉燕又被送到医院,那段时间的惊慌不安让她到如今都记忆犹新!

此时担心妹妹的心胜过与情人一起吃饭,也在一旁帮腔:“是啊,天保。燕燕平时很少出门,今天可能是累着了,刚才就看她脸红得厉害,妈跟我都很担心。要不然……你去问问酒店看能不能退了?”

杨玉蝉心疼马天保的钱,马天保却面露犹豫,看了祝颜舒一眼,见她客客气气,一脸慈祥,就壮着胆子把杨玉蝉拉到一边说悄悄话。

杨玉燕不小心觑到祝颜舒眼里的杀气,替这无缘的姐夫担忧。

少年,你扣分了!

另一边,马天保小声对杨玉蝉说:“今天不是只有我来。”

杨玉蝉:“还有谁?”

马天保叹了口气:“我借钱时,王公子问清我是想请你妈妈吃饭就说也要来帮我壮胆,还有孙公子和金小姐。”

杨玉蝉倒抽一口冷气,连忙抓住他的胳膊问:“他们也来了?”

马天保点点头:“来了,就在外面车里,是我先跑进来找你们的。还是爸爸开车来的呢。”

这下可不好办了!

杨玉蝉是知道这些人都是什么人的。金小姐自然就是金家的大小姐,王公子是她表兄,孙公子则是金老爷最得用的孙秘书的儿子,与金小姐和王公子一起长大,三人就像亲生兄妹。

马天保从小也是跟这群公子小姐一起长大的,不过在大学里两边朋友圈子不同,并不会一起活动,他在学校的同学也不知道他还与王公子和孙公子相识。

马天保也不会逢人便说他的爸爸妈妈在给人做下人,相反,他一直瞒着这件事,就是怕别人看低了他。

杨玉蝉也是跟他熟悉之后才听他说起的,当时看到这个少年自卑又骄傲的面孔,让她一见倾心。

马天保早就跟她说过以后会凭自己的本事工作赚钱,也会接出在金家当下人的爸爸和妈妈。

马天保:“现在是新时代了!什么主人下人,早就落伍了。我们都是平等的人!我希望以后的社会再也不要有主子下人,不要有阶级观念!”

他说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低人一等。就是他的这份决心才让杨玉蝉下定决心与他在一起,并将两人的事告诉祝颜舒。

但是现在马天保的爸爸和妈妈毕竟还在金家做事,他自己上大学的钱也是金家掏的,虽然他打定主意工作以后就把钱还给金家,现在毕竟还没有还钱。

而且他只是想推翻旧社会的制度,对金家的公子小姐并没有什么仇恨之念,金小姐、王公子、孙公子都是受过新式教育的人,平时与他交往也很尊重他,不然他也不会找王公子借钱。

借人手短。

公子小姐们都在外面,一会儿就要进来了,他们虽然存着凑热闹的心,却也并不是恶意的。

现在说这饭不吃了……马天保实在有些胆怯。

两人都不敢做主,王公子他们马上就要进来,杨玉蝉只得拉着马天保再去见祝颜舒,将前因后果合盘托出。

别说祝颜舒听直了眼,就是杨玉燕都觉得无缘的姐夫这操作实在是骚的很,他不但把一群公子小姐给带来了,还让亲爹当司机,那一会儿吃饭的时候,马天保的爹是进来还是不进来?进来了是上桌还是不上桌呢?

她趴在桌上敬业的继续装病,只从胳膊上露出一双眼睛不放过一分精彩!

祝颜舒在心中大骂!她倒是有心让这小子自己去得罪人,但看杨玉蝉的样子就知道,她现在情根深种,真看这小子倒霉了,只怕会更加同情他。由同情而来的感情带有自我牺牲的奉献精神,更加深刻热烈,难以消除。

看来今天这饭是不得不吃了!

这臭小子自己做下人不算,现在还要连累她们也要看别人脸色。

祝颜舒不肯让马天保舒服,装做沉吟片刻,故意说:“既然你父亲也来了,那一会儿就让他坐主位吧。”

马天保的脸色顿时变了,羞耻爬满了脸,他说:“不用了。我爸爸……要守在车上,不能离开。”

公子小姐们坐车出来吃饭,司机把人送到地方以后也要继续留在车上等候,不然进口的汽车停在外面没人看着,被小偷偷了车灯轮胎怎么办?

杨玉蝉听了以后,目光里盛满同情,柔情如丝。

祝颜舒这下连讽刺都不能说了,只好干笑道:“你父亲真是一个敬业的人。”

这时印度侍者又领过来了三个年轻男女,真是男的帅气风流,女的娇俏可人。

桌前四人连忙起身相迎,杨玉燕还在装病,站在祝颜舒身后打量这三个人。一男方脸大鼻子,年纪当在二十四五左右,看着就是个性格舒阔的人,他见到马天保先笑着说:“天保,我们来迟了吧,都是茱丽非要再打个电话回家,让你们久等了。”他招手让后面的一男一女都过来,一一介绍:“这是我家小妹,叫茱丽。这是孙炤,你们叫他托尼就可以。在下王万川,叫我阿川就好。今天冒昧前来打扰,实在是不好意思。”

这位王公子实在是礼数极为周到。

祝颜舒对这位王公子没有半分不满,客气点头。

马天保也赶紧介绍:“这是祝女士,这是杨大小姐,这是二小姐。今日是祝女士的生辰,我与杨大小姐特意为祝女士庆生。”

折腾这半天,终于要入席了。

座次的安排是由王公子主导的,其间马天保这个请客的主人半句话都没办法插,也没有想过要插话,从头到尾乖乖听吩咐。

王万川笑道:“请祝女士上座!今日祝女士是寿星!二小姐与我妹妹茱丽一起坐吧,你们年纪差不多,也都不喝酒,坐在一起喝果汁蛮好的。大小姐坐这里,天保,你坐这里。”他把这一对男女按在相临的两个座位上,迎头看到祝颜舒饱含虎威的一眼,与孙炤交换了一个看好戏的眼神,笑着说:“托尼坐着这里,一会儿帮着上菜。”

孙炤笑道:“我就是让王公子使唤的。行了,你也不要站着了,坐吧,我去让他们上酒,再要一盒烟。”站罢他站起来就去了。

王万川就径直坐下,再次对祝颜舒道歉:“今日实在是冒昧,不是我们厚颜非要在这种毛脚女婿上门的日子过来捣蛋……”

祝颜舒响亮的清了清喉咙,打断了王万川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