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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贵跟着跑下来,围着金茱丽束手无策:“小姐,小姐,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个开着的店铺都没有,更别提什么药店了。

金茱丽捂着胸口说:“马叔,你能不能去找人借一杯水?我喝一口水可能会好点。“

马贵左右看一看,“那好吧,小姐,那你先上车,我把车门锁住,这样更安全。”

金茱丽摇头:“车里味道太大,我受不了!你不要走远,我在这里不动,就是有坏人,我叫一声你也能听见的,何况这里根本没有人啊。你快去,我喝了水好一点了我们就能快点回家了。”

马贵左右为难,金茱丽不停的催他,最后她都生气了。

金茱丽道:“你不听我的,我就告诉爸爸!”

马贵只好说:“那好吧,小姐,你千万不要走开,我就去那边敲门看看能不能借一杯水。”

他一边走一边再三回头看,见金茱丽确实好好的站在树前并没有乱走才放下心,去敲两边街上的店门。

但这个时间,店里肯定都没有人了。他只好走远一点找人家。

看到马贵走远以后,金茱丽立刻转身就往钟楼的方向跑!没跑多远就看到了一辆汽车,汽车看到她就亮起了灯,她跑到车前,车里一个男人立刻下了车,欣喜的喊:“茱丽!”

金茱丽热泪盈眶的跑过去,扑到他怀里:“约翰!”

两人拥抱片刻后,没有浪费时间,立刻上了车,然后向另一个方向开过去。

约翰说:“茱丽,你真的想好了吗?你真的愿意与我回英国吗?”

金茱丽点点头:“我想好了!为了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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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速之客

张妈已经等了一晚上,听到门响就赶紧把收音机关上,快步走到门口,正好杨玉燕冲进来,后面是频频回头的杨玉蝉,走在最后的是祝颜舒。

“太太!怎么这么晚!再不出来我都要挂电话去警察局骂他们了!”张妈平日里骂的最多的就是警察和政府的官员,不过只在家里骂一骂,当着外人从来都是高歌天下太平的。

杨玉燕一进屋就往自己的卧室跑,她要去藏珠串!

杨玉蝉也赶紧进了自己的房间,合上门,今天见面时发生了太多事,她的心乱的很,她更害怕被祝颜舒拉住不许她再跟马天保谈恋爱!

张妈:“我煮了甜汤,你们换了衣服出来喝呀!”

两姐妹异口同声,杨玉燕:“我不喝!”

杨玉蝉:“我要睡了!”

祝颜舒往沙发上一倒:“张妈,烧水了吗?我要好好泡一泡,今天可真是累得我不轻!”

张妈说:“只烧了洗漱的水,你要洗澡还要多烧些,等一等。”她转身去厨房,祝颜舒想起杨玉燕又直起身喊道,“家里有姜吗?磨点姜煮个汤,一会儿让燕燕喝一碗,我怕她今天出去着凉。”

张妈:“二小姐冻着了?我倒是煮了一锅梨汤,想着你们吃过酒席回来一定会口干。”说到这里,张妈按捺不住好奇心,看祝颜舒的神色倒不像是气急败坏,以为马天保是个绝好的人才,竟把祝颜舒也给折服了!

“太太,那马公子……”张妈刚开口问,门就敲响了。

“什么人啊?这么晚了上门,没一点眼色!”张妈嘀咕着去开门,祝颜舒却想到今天是三号,说不定是来交房租的,就起身道:“张妈,你去盛甜汤叫燕燕她们出来喝,我来开门,应该是交房租的。”

张妈便走向厨房,祝颜舒整一整衣裳头发,这才走过去把门打开,堆着满脸的笑:“呀,这么晚了……”后面便哑巴了。

因为面前的人是一个她绝不想见到的人!

马天保紧张的直搓手,深深的鞠了个躬:“祝女士!”

“进来说话!”祝颜舒生怕他在门前站太久被人听到动静,一把将他拉进来,还往他身后看:“你父亲呢?”

马天保:“我爸爸已经回去了,我爸爸说……”

他的话再次被打断了,因为祝颜舒不想听!

“坐,坐。张妈!多盛一碗甜汤过来!”祝颜舒扬声道,一边连三赶四的把人推到餐厅,还将帘子放下来,“你坐!”

祝颜舒把人放在餐厅就出来,快步冲到厨房,对着张妈杀鸡抹脖子的小声说:“天爷!那马天保竟然找上门了!你去拖住他!我去跟玉蝉说让她今晚别出来了!还有燕燕,也不能让她知道!我要赶紧把这小赤佬送走!”

张妈一听也急得很:“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就上门了?还是这么晚!”

祝颜舒翻了个大白眼,叉腰道:“我哪知道!真是!真是!”

张妈被推出厨房,祝颜舒看她到餐厅去了,才端起一碗甜汤轻手轻脚走到杨玉蝉的屋子外头,轻轻敲门。

杨玉蝉才开门,祝颜舒就闪身进去,把门关上。

“乖女儿,妈给你送甜汤喝。”祝颜舒把甜汤放下,亲亲热热的拉着她的手坐下,“今天见了马公子,真叫我高兴!”

杨玉蝉:“妈,你真的高兴?”虽然今天祝颜舒很客气,并没有生气的样子,但她身为女儿,还是能隐约感觉到妈妈真实的想法的。

祝颜舒用尽温柔,揽着杨玉蝉道:“我当然高兴啊。我的女儿长大了,已经就要离开家,去结婚,去做妻子,去当妈妈了!”说到这里,她双目含泪,泪中带笑:“我高兴,高兴的!”

“妈!”杨玉蝉瞬间想起了与母亲相依为命的时光,当她们一起被杨虚鹤抛弃时,也是她们两人一起保护了这个家,抚养幼小的妹妹。

母女两人一同掉了一会儿的泪,杨玉蝉心底对母亲的微薄的不信任被清洗的一干二净,甚至此时此刻,情投意合的马天保根本比不上她与母亲妹妹一家三口共同患难的情谊!

祝颜舒用眼泪唤回了女儿对家庭的爱,成功战胜了那个小赤佬!

她趁胜追击,温柔道:“你放心,我刚才已经给了他二十块,想必够他还债了。”

杨玉蝉更加感动:“妈,这样……”

祝颜舒:“你不要说了!他在我眼中就跟你一样,只是个孩子啊。说是替我庆祝生日,难道我还真的要让他掏钱吗?有这个心意就足够了。”

杨玉蝉自然感动不已。

祝颜舒继续道:“你回学校见到他以后要劝他早点把钱还了。唉,也是他太年轻了,没有告诉家里就乱借钱,让他爸爸妈妈知道了一定要骂他的!这种事可不敢再做了。你想一想,要是你在外面瞎借钱请客,我会是什么心情?”

杨玉蝉这样一想,也觉得马天保此举不太妥当。

祝颜舒:“更重要的是,难道我是个嫌贫爱富的人吗?他哪怕不是你的朋友,只是你的同学,要为我祝寿,跟着你来家里坐一坐,我也不会赶他走啊。”

杨玉蝉连忙替马天保解释:“他不是这个意思,他就是想郑重一点。”

祝颜舒:“你们还是孩子,自己一分钱都没赚过,别说是我,就是个外人也不会觉得你们能去凯悦大酒店请客啊。我有没有教过你,只有平等的交往才能换来真心。”

杨玉蝉觉得马天保并不是这样坏的人,但她也开始觉得他借钱请客去凯悦大酒店并不像他说的那么好了。

祝颜舒:“如果是你,你会这么做吗?”

她当然不会啊。

杨玉蝉仔细想了想,反思她是绝对不会借钱去请人去凯悦大酒店的!哪怕不需要借钱,她也不会请人去那么贵的地方吃饭。因为那并不是她平时的生活水平,特意过去倒像是打肿脸充胖子。

祝颜舒见好就收,让她自己慢慢想,省得她说得太多了反倒让她更倒向另一边。

“今天已经太晚了,你喝了甜汤就早早的睡吧。”

祝颜舒安顿好了大的出来就想继续去找小的,可一出来就听到餐厅那边杨玉燕的声音!

杨玉燕:“……原来你能上大学还是金老爷替你推荐的吗?”

祝颜舒大步走进去,唰的掀起帘子,一双眼睛笔直的瞪向杨玉燕:“燕燕!我是怎么说的!回你的屋去!都这么晚了,赶紧睡觉!”

杨玉燕辩解:“我是出来刷牙的!”

祝颜舒被顶得一噎,眼神更加凶恶。杨玉燕纵使铜皮铁骨也晓得自己再赖下去就要吃耳光了,立刻站起来快步往外逃:“我走我走,我不听还不行吗?”

祝颜舒还是叮嘱了句:“去厨房端一碗甜汤喝,热热的喝下去暖一暖身再睡!”

杨玉燕:“晓得了!”

杨玉燕跑去厨房端了碗甜汤再钻回屋,关门时特意拿一只拖鞋摆在门缝里不关严!就这样站在门边上一边小口啜甜汤,一边偷听餐厅的说话声。

就算祝颜舒的说话声音很小根本听不清她也不走!她一定要听到马天保来是干什么!

不过最叫她奇怪的是祝颜舒竟然没生气。

餐厅里一片和乐融融。

祝颜舒坐在沙发上,慈和的握住马天保的手,细声细语,如同慈母。

“这么晚了,我看你也不要走了,我家在一楼有个小房间,以前是给听差用的,现在里面只放了一辆自行车和几箱以前的旧衣服、旧家具,我记得还有张长沙发,一会儿让张妈领你下去,你就睡在那里。张妈,你先去掸掸灰,再抱个新被子下去。”祝颜舒说。

张妈十分想留下!可见祝颜舒的样子就是不想让更多人知道,只得答应道:“好的,太太,我这就去。”

张妈走了以后,之前还有些拘束的马天保便鼓起勇气,“祝女士,我知道我今晚来有些唐突……”

“说什么唐突?你在我眼里跟玉蝉一样,都是孩子。”祝颜舒呵呵笑,亲热的拍拍他的手,推了推桌上的甜汤:“快喝,都有点凉了。喝了暖和暖和。”

她亲手端起甜汤送到马天保的手里,马天保无奈,只得喝甜汤,占住了嘴。

祝颜舒就这么慈爱的看着他喝,喝了一碗,又给他盛了一碗,等到第三碗盛过来,马天保不肯再喝了。

“祝女士,我知道在你眼里我还只是一个小孩子,一个并不能承担起家庭重担的人。但我对玉蝉的心是真诚的!”马天保突然站了起来,大声说:“我可以向您发誓,我这一生都不会变心!不会找小老婆!不会看其他女人一眼!如果我违背了誓言就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这话说得慷慨激昂,掷地有声!

但祝颜舒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当年她与杨虚鹤在一起时,写的情诗情书能堆满几箱子,里面什么誓言没有发过?但现在杨虚鹤琵琶别抱,老天也没降雷来劈他啊。

誓发的多,除了骗小姑娘的芳心之外没有半点用处,还不如送给姑娘的手表、钻戒实用呢。

她当年就是相信真心一颗胜过黄金万两。

太傻了。

杨玉蝉突然掀了帘子进来:“你说的是真的吗?”

祝颜舒吓了一大跳!再也不能好好坐着了,连忙站起来:“不是让你睡觉吗!”

杨玉蝉双目含泪,神情中却带着几分愤恨:“你说的是不是真心话!”

马天保上前一步:“是真心的!”

完了。

祝颜舒看到这一幕就知道她今天说什么都没用了。

她当即插进去,一手按住马天保不许他再上前,一手拉住杨玉蝉:“你们这些孩子,总是生啊死啊的挂在嘴边!不许再这么说了!再说阿姨就要生气了!你们要考虑父母的心情啊!“

她语快如珠,先教训杨玉蝉:“你不要逼人家发誓,真心不是挂在嘴上的!”

马天保想插话,她紧接着又转过来对他微笑:“阿姨知道,阿姨相信你!你不要这么着急嘛,今天见到了你,阿姨是非常高兴的。阿姨刚才还对玉蝉说,见到你都让阿姨放了心呢,对不对玉蝉?”

杨玉蝉就点头,马天保不敢信祝颜舒的话,却信自己的女朋友,见此一颗心算是有半颗都落下来了。

说不定只是他想多了,祝女士对他并没有那么大的意见。

祝颜舒惊讶看表:“看看!这都十一点了!太晚了,天保啊,你也不是外人,阿姨实在不放心让你这么晚一个人回去,就住下来吧。”再转过来对杨玉蝉说,“有什么话,明天早上再说吧。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着呢,快让他先去休息。我刚才就让张妈去收拾床了,你去瞧一瞧看张妈收拾好了没有。”

她一把推走杨玉蝉,再拉着马天保:“你先去洗漱一下,我拿新的牙刷给你,来来来,洗手间在这边!”

等到把马天保关进洗手间,她才松了口气,一转头又看到杨玉燕的房门没关严!她探头一看,杨玉燕的小脸惊恐的闪现,然后门啪的一声就关上了!

祝颜舒站在门口抚胸运气。

不多时,张妈和杨玉蝉都上来了,张妈说:“都收拾好了。”

马天保也洗漱过了,祝颜舒让他拿着根蜡烛下楼睡觉,再对杨玉蝉讲一遍“有话明天早上再说”,然后嘱咐张妈锁大门!

她转身回大卧室,往床上一倒,深深的吁一口气:“我的妈,我打四风十八局都没这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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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

祝家一向是张妈起得最早。

早上,五点钟她就出门去买最新鲜的鱼。但今天她起来一打开门就看到马天保站在门外边,几个赶早班的租客正下楼,都往这边觑。

张妈一双眼睛瞪得铜铃般圆,捂着心口:“吓的我!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站着的!”

马天保束手束脚:“没、没多久。”

张妈想了想,暗暗瞪了他一眼,索性关上门不叫他进去,推着他往楼下走。

“太太和小姐都还在睡呢!可不能放你进去!”她大声嘀咕道,遇上租客,便主动说:“这是我乡下的侄儿!”

马天保不敢多加解释,被一路推搡着下去,出了大门,大街上已经是车水马龙!

一辆收夜香的车过去,马天保帮张妈隔了一下,张妈待他就和气多了。两人穿过马路到对面去,张妈喊他跟紧,一边不停的念叨:“听说你父母都是做下人的,唉,这当人下人的苦,我是最清楚的!”

“太太和小姐都是好相处的人,就算是这样,我也是一把把的眼泪往肚子里咽啊!你看我都是当祖母的年纪了,每天做饭洗碗打扫买东西,什么活都要我来干!那三个都是正值壮年,连搭把手都不会干,能帮我把碗盘送到厨房都是难得的了!”

马天保就把她手里的菜篮子接过去了,张妈的神情更慈祥了些,更加愿意拉着他说一些私房话。

“你别看祝家没有什么钱了,但平日里折腾人的事可是一桩接一桩的!就说这个早饭,太太可是必定要吃新鲜做的!黄鱼面、秃油面,都要我早早的爬起来买回去做给她吃!”

“还有大小姐,在学校她是不是乖巧又懂事?”张妈眯着眼睛盯着马天保。

马天保脸蛋红红的点点头,虽然心里并不想听张妈说杨玉蝉的坏话,可他又想知道杨玉蝉在家里是什么样的,于是也没有阻止张妈继续说下去。

张妈冷哼:“你不晓得吧?她自从上了女中,跟那同学学会了要吃西餐!一大早的一定要喝咖啡!还要配面包黄油火腿煎蛋!我这么大年纪了,专为了她去学煮咖啡,那咖啡壶你不知道多难刷!”

马天保忍不住替女友辩解:“在我们学校……有很多人都喜欢吃西餐。”

张妈:“她吃的那些东西,都只能在洋人的店里才能买得到!那么一小块的黄油都要几块钱!她还天天吃,什么家底撑得住她这么吃!”说到这个时,张妈的目光凝在马天保的脸上,仿佛在问“小伙子,你撑得住吗?”

马天保咬紧牙关,心里道他以后一定能赚钱,供得起杨玉蝉天天吃黄油面包!

张妈见吓不住他,只好草草结尾:“小的那个也是个麻烦精,天天在家里坐着,一个月还有四块零花钱,回回到月末都花得干干净净,还要再从她妈妈的钱包里拿一两块,家里什么都有,不知道她花到哪里去了!”

马天保听到这个时心里才猛得一跳,一个月零花钱四块,比他一个月的伙食费还要多两块,他在学校吃食堂,只是每天吃一顿午饭,有时他还能省下四毛五毛的。刚才张妈所说的东西一股脑全都涌上来,让他第一次深刻的体会到他与杨玉蝉的不同。

在学校里的同学中间,杨玉蝉并不像是富家小姐,她唯一的爱好也只是买画报看。平时并不爱去逛街,也不喜欢穿新衣服,大学几年身上的衣服都是旧的,鞋也是穿到坏了才买,钢笔也是学校开学时发给大家的那一根纪念牌。

她刻苦学习,勤奋大方,衣着朴素。

他便以为,她是他可以够得到的女孩子。

原来她并不是真的穷困,只是性情如此,不喜奢侈。

日后他们结婚了,她跟他一起吃苦,她的妹妹却依旧养尊处优,她到那时会不会后悔呢?

这让他到最后都保持着沉默。

张妈特意在外面逛到上早班的人都走了以后才把他领回去。

一进门,祝颜舒已经妆扮整齐的可以去参加舞会,坐在沙发上翻画报等着吃早饭。

杨玉蝉仍在房间里学习,没有出来。

杨玉燕站在客厅阳台上梳辫子,一回头看到马天保和张妈一起进来,惊喜道:“我还当你回去了呢!”

祝颜舒也是一脸惊讶,说得话一模一样:“我还当你回去了呢。”

昨夜的勇气随着夜晚过去也消失得不剩什么了,何况又经过张妈一早上的“抱怨”,让他更加能体会到祝女士真正的心意。

她虽然不喜欢他,却碍于修养,不得不礼貌待人。

他却不想再继续自取其辱了!

他自有一颗真心,可这世上的沟壑却不是真心能够弥补的。但只要杨玉蝉爱他,他就可以无所畏惧!

杨玉蝉听到客厅里的声音也赶紧出来了,一看到他就情不自禁的笑起来,如早晨的阳光,清甜又温暖人心。

马天保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在祝颜舒如雷如电的目光之中,他郑重的说:“等我找到工作了就来找你!”

杨玉蝉早就听说他要去找工作,连忙问:“你找到工作了吗?”

祝颜舒也直起身仔细听。

马天保摇头:“还没有,不过我投了许多简历,也与几家报社面谈过。”

听到这里,祝颜舒就又坐回去了。杨虚鹤写了一辈子的文章,她最清楚报社有多靠不住了。现在的街面上到处都是报纸,报社也如雨后春笋一般不停的冒出来,有时一个人突发奇想就想办一个报纸,没有一个编辑就敢开张,多的是只出过一两期就倒闭的报社了。能请像马天保这种才出茅庐的学生的,也不会是什么大报社。

杨玉蝉年纪大一些,知道父亲投稿十分不顺利,多的是稿费一欠好几年的,常常是电话打过去,不是编辑离职了,就是报社已经不干了。

所以她一听是报社就有点不安:“你还去别的地方看过吗?”

马天保:“其实王公子说要给我介绍工作。”如果他在别的地方都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只怕也只能去王公子说的地方试试了。

一晚上没回家,马天保跟杨玉蝉简单话别以后就告辞了,祝颜舒热情的送到门口,不是太认真的请他留下吃早饭,但马天保似乎终于学会看眼色了,没有留下来,只是与杨玉蝉眼神缠绵许久,才终·于离开了祝家楼。

祝颜舒笑眯眯推杨玉蝉:“人家都毕业了,你呢?还不快去写功课!”

将女儿推回屋,她脸上的笑都再也挂不住了,气呼呼的走到厨房对张妈抱怨:“我还以为他识相,一早就静悄悄的走了呢!”

张妈赶紧表功:“我早上一开门他就站在门口!楼上楼下不知多少人看见他了!”

祝颜舒大惊失色:“什么?!”

张妈:“多亏我机灵呢!一把将他拉走,还对人说那是我侄子!”

祝颜舒捂胸口:“万幸!”

张妈:“我瞧着,这小子可是不知深浅,只怕还要再来!”

祝颜舒双目一瞪:“他来!我也不怕!我昨晚上想好了,想结婚可以!车、房、金条、婚宴,少一个都不行!我看他拿什么来娶我女儿!”

忙乱的一天过去,仍是一切照旧。

祝颜舒仍是去打牌,昨天欠了一天的牌局,今日必要补上!

张妈急着去听经,杨玉蝉急着去上课,唯有杨玉燕吃过早饭仍不急,慢吞吞的把课本笔记都摆好,做出一副要学习的样子,手里却捧着小说歪在沙发上读。

突然有敲门声,她放下书去开门就看到才一天不见的苏老师站在门口,满面喜色,眉飞色舞,手中甚至还提了一包点心!

杨玉燕啧啧着双手高捧接过来:“苏老师!我一定把这点心摆在最显眼的地方!让张妈回来一眼就能看到!”

这可是苏老师来了这么久,吃祝家的喝祝家的,头一回带礼物上门!

全是张妈说的,可与她无关呀。

苏纯钧作势要敲她头,高高举起,轻轻放过。

“小坏蛋,枉我想着你,专门买了你喜欢吃的巧克力花生糖,花了我好几块钱呢!”他笑着走进来道。

杨玉燕:“你发财了?你找着工作了!”她一跳老高,闪电般窜回来,围着他转:“是不是?是不是?好厉害啊!”看他笑得得意,顿时大力吹捧。

“好了,好了,你转得我眼花,坐下来,我去煮咖啡,你把这糖拆了尝尝,看是不是你喜欢的那个味道。”

他脱下租来的西装外套,丝毫不认生的钻进了厨房。

杨玉燕仍是双手捧着点心追进来,“这可不行!我要让张妈看的!”

苏纯钧日常受的嘲笑多了,哪会在乎一个老太太的几句话?

“行了,知道二小姐的意思,以后我多送几回,行吧?”他道。

杨玉燕笑嘻嘻的,这才放过他。

一时咖啡煮好了,苏纯钧替她加好了奶,放好了糖,还打了一碗奶油放了一朵上去,出来边挽袖子边说:“你家这厨房里东西倒齐全。尝尝吧,看我做的比起咖啡店卖的怎么样。”

杨玉燕呷着奶油,舔嘴道:“你不会是去咖啡店工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