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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二小姐点点头:“才给我没两天。代教授说老读那一本会腻,让我换着读才新鲜。”说着,她叹了口气。

之前她还真对上一本俄文诗集感到腻了。

虽然那一本上的诗翻译过来她读过不下十遍了,不过俄文原版的就是完全陌生的东西了。她只是一开始有亲切感,以为是老朋友新相识,必会很快熟悉起来。不过才几天她就发现,她认识的朋友那是经过包装改良过的,已经换上了旗袍染黑了头发,浑身上下全是中国味儿。而原本的他声音低沉身材庞大,说话低闷还总是说很长的句子,她认识起来实在是太艰难了。

这个朋友,她不想交了。

不过在拥有了这本新诗集之后,她突然就觉得上一本“朋友”还是很亲切的。

因为新朋友的句子比旧朋友更长。

苏纯钧知道她现在是感受到挫折了,正想打退堂鼓。他肯定是不能让她打退堂鼓的,就决定换个方式促进一下她的学习,刺激一下她的神经。

他说:“我昨天碰到了马天保,我觉得他找工作可能不是太顺利。”

祝颜舒想起来说:“对了,张妈,你把燕燕的那个旧台灯找出来给马家送过去,再请电工来在走廊上接一个插板。以后就让他在走廊里抄写吧。他竟然在路灯下抄东西,真是不怕惹事。”

张妈答应着,不太高兴的说:“那电费可不便宜,又要多花钱了!”

杨玉蝉没有办法再说什么,毕竟家里已经帮助马家太多了。她只能努力自己多干一些。

此时她就赶紧站起来,帮张妈收拾餐桌。

祝颜舒没好气的叫住她:“大姐,你把你这几日写的账拿给我,我看看用了多少钱了。”

——真是,你跟着心虚什么!马家关你什么事。

祝颜舒不畅快,就对杨玉蝉记下的账本挑刺,很快就算出两个数目不对。祝颜舒放下笔记本说:“大姐,我看,你学一学算盘吧。好歹以后别记错了账,算错了钱。不然你以后自己过日子再这么马虎可怎么办啊。”

杨玉燕听到立刻感兴趣的伸过头来,想听一听杨玉蝉挨骂的片段。

祝颜舒瞪了她一眼:“你想学?那你也跟着学!”

便如飞来横祸,杨玉燕这就又多了一门功课:算盘。

她还真的没学过!

祝颜舒却是从小学的,不过不敢让人知道她会打算盘。她让张妈翻出来两只算盘,杨玉蝉和杨玉燕一人一只。

祝颜舒像个新牢头,坐在两个女儿对面,让两人都拿出纸笔来:“我把口诀说一遍,你们记下来,背熟!以后每天练五十遍口诀,知道了吗?”

杨玉燕手握钢笔,仍是觉得世界真奇妙。她早上还要背俄文诗,这就开始学算盘了?

苏纯钧毫无同情之心,吃过早饭就要去上班,临走前勉励杨玉燕认真学习,好好听讲。

“记完口诀还要去学校,你也可以告诉代教授和大家说你开始学算盘了。我记得代教授就会打算盘。”他说。

杨玉燕震惊道:“代教授会打算盘?!”这么俗气的东西怎么跟代教授还能扯上关系?

苏纯钧笑道:“代教授不止会打,还让我们都打呢。他说这是启智,可以锻炼大脑,提高反应速度,促进记忆,背东西都会变快呢。”

这么一说,仿佛很有道理!

杨玉燕瞬间入瓮。

苏纯钧与祝牢头頜首为礼,转身飘然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苏纯钧的布局

任何一个老师——只要不是存心故意, 他一定希望他所有的学生在离开学校以后找得到工作,养得活自己,如果能飞皇腾达, 那他只会高兴, 不会生气。

苏纯钧在大学时就“被迫”学会了许多学校的老师教授们认为他们应该具备的知识。

他第一次种地、第一次挤牛奶、第一次掏猪粪,都是在大学里。

他当时的心情可不怎么美妙,脸色也不会太好看。但能体会到教授和学校的苦心,让他不忍拒绝这份“爱护”。

谁能保证他可以一直保持体面?光鲜亮丽?

说不定他日后就会需要靠种地养猪过日子了。

世事难料。

代教授让他们学算盘也是这个原因。他用了种种理由去包装, 其根本目的不过是想让他们多一份本事。

他现在对杨二小姐的心就与祝女士一样, 在她肯学、愿意学的时候, 生怕她学少了,生怕她因为学少了这一项本事而在未来比别人少了一项优势而遇到坎坷。

他固然爱她的青春与美丽,也盼着她平安快乐。

这两者并不冲突。

苏纯钧坐上黄包车, 一路晃晃悠悠的到了财政局。

财政局并不大,两层楼还要分出几间办公室给别的部门,什么防灾、卫生之类的。

现在财政局的四位顶头上司全都在医院里,上面一层办公室全是空的。

他提着一件皮包,大步流星的走进大门, 门口还有两个宪兵守门。这是新措施,去年是没有的。因为财政局虽然带着一个“财”字, 屋里却不放钱, 钱全在金库里呢,金库在郊外军营里。这里只有账本子,一翻开全是红笔勾花的赤字, 触之惊心。

一楼办公室,一侧全是算盘声在噼啪做响,另一侧却安静许多。苏纯钧的办公室就在安静的这一边。

他掏出钥匙捅开锁眼,推门进去,先将办公桌上摆的电话听筒放回原位,再打开窗户,拉开窗帘,提上暖水瓶,转身去外面的开水房接开水。

等他回来,办公室的电话就催命般的响起来了。

苏纯钧充耳不闻,先坐下来,将抽屉打开,取出登记薄与笔,一一摆正。

然后才接起听筒,“您好,财政局第八办公室。”

他接了一上午电话,喉咙都冒了烟,不管对面说什么,他都一本正经的说:“好的,是的,我这就去查,是的,我马上去查……”

但到了中午,登记薄上还是空白一片,一个字都没记。

这些电话打过来都是催钱的。

已经是新的一年了,各项款项都要拨下去的。整个城市,包括下方的县城,所有的部门、所有的公务人员,都等着财政局拨款。

有一些钱甚至是年前就应该拨下去的,到现在还没有拨。

不过,苏纯钧并没有拨款的权限。

在他进入这间办公室,拥有这部电话以后,提升他的部长甚至还暗示他,那本登记薄上其实不写字更好一点。

于是他接了电话,听着对面的人或是抱怨,或是哭诉,或是破口大骂,他一声声答应着,却什么也不会写下来。

他不会写下方某县需要军饷。他也不会写某县需要钱买粮食。他更不会写下某地某河需要筑堤、防疫。

他不写,就意味着没有这些事,也没有需要拨款的项目被拖延了,有某位官员需要为此负责,需要说清这些款项的去向。

当然,最终结果当然是他这个接电话的人出来背锅。

他还不能拒绝背锅。这是上头对他的信任,这是一种考验。他必须表现得游刃有余才能得到更大的重用,才能从这里出去。

到了下午四点,他照例将听筒拿起来,关上门,却不能回家,而是带着皮包赶往医院,例行看望住院的局长和副局长们。

局长和副局长们的病房里当然没有那么大的空间可以装下所有关心他们的人,像苏纯钧这样的就只能站在走廊里,以表关切之意。

他昨天站在了队尾,今天他往前走了三步,跟昨天才搭上话的何秘书让了一支烟。

何秘书也很年轻,不到三十岁,已经坐上了财政局秘书处的头把交椅!

不过现在局长和副局长们都在医院躺着,何秘书每天的工作也就是接电话加挨骂。而且比起他这个只负责接一些下方县市里不重要的人物的电话的小科员,何秘书就更惨了,他必须直面那些来要钱的大佬,大佬们对着他拍桌子瞪眼睛,生气时跺一脚吐口水都是很正常的。听说何秘书还有下班路上被人从车里拖出来塞进了另一辆车,失踪几天的记录。

不过事后证明只是一场误会,只是有某地的大佬的亲信过于好客,请何秘书去吃吃便饭跳跳舞,何秘书醉了,在人家家里睡了几天而已。

没办法,毕竟家家都有几百张上千张的嘴,哪里的人都要吃饭啊。财政局卡住钱不放,那些粮食、棉衣、鞋、药又不会主动飞到各地大佬们的口袋里,他们自己的粮断了顿不说,底下人也吃不饱,可不是要造-反了吗?

不止底下人要造他们的反,他们也要造-反。

只是现在还不到真撕破脸的时候,只好先拿财政局出出气,逼财政局把钱吐出来。

层层逼-迫下,何秘书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虾米而已。

苏纯钧让过烟,两人就站在一起抽。

何秘书的父亲是前清举子,但显然没有中状元的本事,一直到皇帝跑到东北之前,何秘书的父亲都没能考中。

也怪南边学风兴盛,学子太多,这才显不出何秘书的父亲的惊世才华。

不过何秘书的父亲虽然不会读书,却会娶老婆。

何秘书的母亲乃是市长家的世仆,四舍五入之下,何秘书的父亲大小也算个自己人了。

于是何秘书这才能空降财政局,做秘书处的处长。

市长把何秘书放下来,显然是想从财政局内部掌握第一手消息,避免财政局里有人反对他。

何秘书进财政局之后,迅速成为局长和所有副局长的心腹,任何公文都会交给何秘书来起草,什么电话都是从秘书处拨出去的,局长和副局长们自己的办公室电话连电话线都不由自主的被老鼠啃了。

何秘书风光了四五年,从去年下半年开始受夹板气了。

其实他早就开始想调走了,不想留在财政局了。可惜不止是财政局的局长不肯放他走,连市长那边都不想让他走,非要让他继续留在财政局把握大局。

苏纯钧瞄到何秘书额头的一块青,叹了口气,又让给何秘书一支烟。

何秘书这一根点着后夹在手里却不吸,重重的叹气。

苏纯钧这才关心的问:“这是……”他用眼神示意何秘书额头上的伤痕,笑着小声说:“太座虎威啊。处长这是去哪里逍遥了,惹太座生气。”

他猜出来这是来要钱的人打的,何秘书只能乖乖挨揍,出来一个字都不能说。但他不能说破。

何秘书碰了下额头,嘶了一声,恨道:“早晚休了那个婆娘!我看他还能嚣张几天!”

苏纯钧笑道:“处长怜香惜玉啊。今晚要不要去喝一杯?我给处长找个好地方。”

何秘书看了一眼苏纯钧,知道这是财政局的一个小科员,读过大学,人比较聪明机灵会来事,但他也没有轻易的答应跟他出去,今天抽他两支烟已经够给他脸了。

何秘书扔掉烟,踩熄,说:“我要回家陪父母吃饭,改日再说吧。”

苏纯钧笑一笑,也不勉强,客客气气的转身走了,继续回到他的原位去站着。

他一回来,队伍中的人就好奇的凑过来:“你跟何秘书说什么呢?”

“你还认识何秘书啊?”

“你找何秘书什么事?”

苏纯钧笑着摇摇头,高深莫测,又小人得志,什么也不肯说。

两边的人见问不出来也不理他了。

一群人继续等到华灯初上,等到病房里的漂亮护士出来说局长们已经休息了,他们才拖着站僵的脚步出来。

何秘书还没走。

苏纯钧坐上黄包车,仍是没有回家,而是先拐去了宪兵队队长的小金屋。

这个队长,去年还是个副队长,还要给原队长的姨太太送礼。苏纯钧替他找了条子,帮他送了礼,两人就这么交上了朋友。

原队长过年抽多大烟抽死了,副队长赶紧上位,把头上的副字去了,成了队长。

小金屋也赶紧置办起来了。

小金屋里是一对卖烟的姐妹。

原来姐姐在宪兵队前面的小胡同里卖烟,烟摊是她们爹的。后来爹被汽车撞死了,姐姐就出来卖烟,赚一点小钱贴补家用。

副队长成了队长之后,占了一个商人的房子,找理由把商人一家都给抓进了宪兵队,折磨死了商人和他儿子,剩下的女眷都卖掉了,房子也被商人在大牢里按手印“卖”给了队长。

队长就把姐姐和妹妹都接了过来。

姐姐已经为队长生下了三儿两女,妹妹刚刚才十八岁。

上回苏纯钧登门就凑巧参加了一个婚礼。妹妹也“嫁”给了队长,姐妹同侍一夫。

看到姐姐浓妆艳抹的替妹妹和丈夫操办婚事,厚厚的粉下盖不住脖子上的伤痕,年轻的新娘面如死灰,苏纯钧连喜酒都没喝,送了礼就走了。

他今天也没进门,敲了门以后,等队长出来说话。

队长姓高,方脸方下巴,鼻子短人中长,耳朵长得不对称,看起来有一种届于凶恶与傻之间的气质。

听说原来的队长听算命的说副队长是个“忠臣良将”。

那算命的是有人在队长过四十五岁生辰时请到席上来的,还说原队长能活到一百岁,生二十多个儿子呢。

不过他四十六岁就死在大烟上了。

高队长披着衣服站在门前,“苏先生进屋里说话,咱们不是外人。”说着就要拉苏纯钧进去。

苏纯钧摇摇头,反拉着他走到外头,左右看看街上都没有人和车,才小声对高队长说:“今天我听说,宪兵队好像有点不太好的地方。”

高队长自己现管着宪兵队,动宪兵队那就是动他。

他连忙问:“是什么不好?”

苏纯钧:“上面好像有意要撤掉宪兵队。”

高队长第一个反应就是不相信!

撤掉宪兵队,那谁来保护市长和官员们呢?

但正因为这件事太不可能了,反倒显得像是真的。

高队长:“哪儿来的消息?你听谁说的?”他没那么相信苏纯钧,两人也无非就是钱与权的交换。苏纯钧手里有钱,能批条子替他找钱,他手里的兵!

但他又想不出苏纯钧编这个骗他是为什么。

无形中他就倾向于相信苏纯钧了。

苏纯钧摇摇头,叹气:“我也就是听了一耳朵,真真假假的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应该先跟你说一声。你要是有办法,赶紧想办法先从宪兵队出去吧。”

高队长:“我往哪里调?我就是个拿枪的,我能去哪儿?”他拉住苏纯钧,“苏先生,你给我指条路,我这条命就卖给你了!”

苏纯钧装作思考片刻,说:“这样,过段时间,我想办法牵个线,让你见见何秘书。”

这下,高队长彻底信了。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房客

杨玉燕坐上黄包车,正在回家的路上。

路边的小摊贩比往日要少了许多, 现在还不到黄昏, 游走的小摊子已经看不见几个了。

路人行色匆匆, 不知是不是她心有所想才会带色视人。

她总觉得连行人的脸上都生出了许多愁苦, 没有以前那么轻松自在了。

虽然整个国家都在经受苦难, 但这座城市的人以前还是很放松的,这里还是城市的中心, 是最繁华的地方。街上四处可见的大招牌, 大画报。每天每夜都车水马龙的跳舞厅,大戏院。

似乎争执与矛盾都集中在报纸上和外国人聚集的地区, 与他们是无关的。

她平时也喜欢听大人们说话聊天,大家都认为“有外国人的地方肯定打不起来, 外国人还在呢”

“外国人就是要钱, 他们都把紫禁城搬空了,早就撤走了”

“我看最后不是外国人打我们, 而是山-东或山-西那边的人打过来才对”

“大人们吵来吵去,赶紧有一个人出来登基就太平了”

这个世界不是课本上的几行文字, 几个数字, 几个地名就能概括的。她在这里度过每一分每一秒都让她更加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她没有一点办法,想不出一点主意。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知道些什么,又怎么告诉祝颜舒与苏纯钧呢。

她好像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只能跟家人在一起。只要他们在一起就可以了,不管是什么困难, 她只想跟家人在一起。

黄包车将她们姐妹送回家。

杨玉蝉跳下车,扶杨玉燕下来,拉着她就快步上了楼。现在正是下班的时间,楼里都是人。杨玉蝉不想跟别人说话,也怕被别人拉住东问西问的。

但就算是这样,还是被人拉住了。

是一楼姓丁的一家,那一家是一对夫妻租房子住,儿女都送回老家去了。丁先生以前是在戏院做报幕的工作,也会写一些文章,偶尔写几个小本子。后来他供职的那家戏院的台柱子被抢走了,戏院就倒了,他就四处串场,做一个垫场的角色,他说学逗唱都会一点,还会拉二胡。

丁太太是个挺普通的妇人,除了不会奶孩子,别的也没什么大毛病。她不做事,每天做完家事就是东家串串,西家走走。她人长得精瘦,从侧面看就像一片纸人,不过人长得很秀气,说话声音小小的,语速很快。

张妈却不喜欢丁太太,因为她生下孩子却没有奶水,孩子刚落地时成夜的哭,饿得睡不着。

张妈每回都要去敲门,逼她现煮米汤喂孩子,回来就说:“小气死了!自己生的还舍不得喂,还要等婆婆来了带回乡下去喂。”

杨玉燕初次听说时吓了一跳,“那孩子不会饿死吗?”

张妈推她回屋睡觉,让她不要管:“她晚上舍不得起来,白天还是会喂的,不过喂的也不够,孩子吃不饱可不就是要一个劲哭嘛。”

杨玉燕:“那她为什么不把孩子喂饱?”

张妈:“她不想收拾孩子的屎尿!不想洗尿布!”

虽然张妈这么说,杨玉燕其实不怎么信。因为她想,小孩子不吃饱会死啊,特别是刚落地的小孩子,真有亲妈会不想洗尿布而故意不喂饱孩子吗?不可能的吧?

不过她来了以后也就撞上一回丁太太生孩子,还是她刚出院不久的事。后来丁太太没有再生一下,她也没有证实的机会。

据说丁太太生了四个孩子,都让婆婆带回乡下养了。

丁太太跑上来抓住杨玉蝉的手臂:“大小姐,我问一声,那个治安费什么时候收啊?”

杨玉蝉被她在楼梯上抓住,十分不快,下巴扬一扬指着大门上贴的通知说:“上面写的有,二十五号,就是明天。”

丁太太:“那一家收多少啊?”

杨玉蝉:“一家三块三。”

丁太太一双精明的眼珠子转了转,嘀咕道:“三块三哦,啊呀,可是有点多了呢。”

杨玉蝉:“家家都要交的。这也不是我们收的,是宪兵收的,您要是有意见,恐怕要去宪兵队说了。”

丁太太连忙说:“没有没有,哪里有什么意见?应该的,应该的。”她赶紧放开抓住杨玉蝉的手,客客气气的目送她们姐妹上楼去了。

八点钟,苏纯钧回来了。祝家人还在等他,张妈还特意留了饭。

苏纯钧回来,她才去厨房现做的,一会儿端上来,专门放在他面前。

苏纯钧一看,是赛螃蟹。

他立刻起身专门谢张妈:“张妈疼我就像疼儿子一样。”

张妈不好意思了,推他坐下:“快吃吧,别说话了,一会儿凉了。”

苏纯钧这才坐下吃饭。

祝颜舒和杨玉蝉都起身离开,只让杨玉燕坐下陪他一起吃。

杨玉燕也吃过了,拿着算盘在拨珠子,拨一拨,看一看抄下来的口诀,嘴里还要念叨。

苏纯钧吃饭快,大口吃完,把碗盘放到一边就走过去看她。见她背的艰难,伸手就去拨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