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穿到民国吃瓜看戏上一章:第61章
  • 穿到民国吃瓜看戏下一章:第63章

一家人沉默的吃完了早饭。

苏纯钧吃完饭就要走了,祝颜舒叫住他,两人走到阳台前,她小声说:“你说要去租界买房的事,是不是真的?”

苏纯钧点点头,说:“我看事情要糟,市长他们……可能想跑。”

祝颜舒瞬间瞪大了眼睛,两只手紧紧抓住臂膀才没叫出声来。在三尺之外,就是叽叽喳喳的杨玉燕和杨玉蝉两姐妹,还有一边唠叨一边收拾餐桌的张妈。

祝颜舒徐徐吐出一口气,镇定的说:“你要多少钱买房?”

苏纯钧:“钱我早就准备好了,足够买房的。”他顿了一下,说:“家里还有多少现钱?”

祝颜舒没有隐瞒,说:“一两千块吧。”都藏在她卧室里的小保险箱里,剩下的就都在银行金库里了。

苏纯钧:“最好都换成金条。”

祝颜舒点点头:“对,钱应该会越来越不好使了。那我今天就去办这件事。”

苏纯钧回头看了一眼杨玉燕,露出一个微笑,轻声说:“您放心,有我在,咱们家每个人都会好好的。”

这是他好不容易得到的家,一个所有的人都喜欢他,他也喜欢他们所有人的家。

祝颜舒镇定的说:“别的我也帮不上你的忙,要用钱就对我讲,千万别客气。”

苏纯钧猜祝家应该还有藏起来的钱,不过他现在也不缺钱,守着财政局的小金库,他怎么会缺钱呢?

“我懂的。”他说。

这时有人敲门,杨玉燕去开门,拿了一张条子来叫他:“有人写了个条子找你。”

苏纯钧走过去接过条子,见上面是何处长的手书,让他赶紧去财政局。

他收起条子说:“是何处长找我,那我就先走了。”

祝颜舒和杨玉燕一起把他送到门口,说:“凡事多当心,保重自己。”

苏纯钧点点头,握住杨玉燕的手轻轻摇了摇才走了。

他走后,杨玉燕说:“何处长是不是就是昨天没来的那个人?”

昨天主桌的廖太太和王万川一直盼着见一见何处长,可惜何处长一直没到。

祝颜舒:“嗯,应该就是那个人了。”她揽着杨玉燕的肩,“你好好看书,别的不用管了。”

杨玉燕说:“我要先看一看金小姐写给我的信。”

祝颜舒拧眉叹气:“唉。看就看吧,但信就别回了。”

信就放在杨玉燕的手包里,她回卧室去拿出来,坐在床上看。

信很简短,似乎金小姐也没有什么可写的东西。

【杨小姐:

展信悦。

许久没有给你回信,十分抱歉。春季多雨,许多烦人的事让我烦恼发愁。我还记得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时你说的话,它很有道理,曾经给了我很大的鼓舞,但最终我发现它没有什么用。我现在终日无所事事,只能坐在房间里发呆。在这段时间里,我时常读你的信,它现在是我唯一喜欢的读物,你不能想像我多盼着能有一张报纸,一本画报看一看。

我现在从家里搬出来了,过的不好也不坏。不过叫旁人说,我并没有吃苦。不必亲手做饭,亲手干活,一直有人侍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我实在不应该再抱怨什么了。但假如是你,一定能理解我的心情!

就写这么多吧。我现在不爱动笔,很少再写什么东西。你也不必再给我写信了。

多谢你,祝安好,一切顺利!

贵子】

杨玉燕把这封信看了许多遍,心里却空荡荡的,她提起笔,也不知道该给金小姐写些什么。

她没有再寻死,可现在活着受折磨,也不值得旁人替她庆幸,说她好歹还有一条命。

她不能假装对她的处境一无所知,也不能假装可以理解她的心情。她生平经受过的最可怕的折磨也不过是父母争执,这与金小姐现在遭受的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张妈的姐妹也是被父母所卖,虽然已经过去许多年,张妈讲起这件事时仍然痛苦不堪,她身为旁观者,也能感受到那种空荡荡的恐惧,像是身处黑暗中,无处落脚,动弹不得。

这其中最让她痛苦的是……她无法帮助金小姐,只能看着她被卖,被欺侮,被侵害。

她只能看着,却无法做任何事。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升官是认真的

杨玉燕坐在阳台上读书。

现在一天比一天更暖和, 屋里的潮气也越来越重, 张妈天天都在抱怨东西又发霉了。

整个家里也就阳台上能吹到风的地方最舒爽。

她手里拿着书,看书的时间没有她往街上看的时间多。

张妈给她拿了瓶桔水汽水过来,笑话她说:“你这一页书看了有一个小时了吧?”

杨玉燕吸着汽水叹气:“张妈, 你愿意搬到租界里去住吗?那边都是外国人, 我们怎么买菜呢?”

张妈又不会外语, 去了那边该更不习惯了吧?

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她自己的心焦还是她在为张妈心焦, 总之,今天提到要搬去租界后,好像他们就真的要马上搬到租界去了,她就开始担心搬到租界去的日子该怎么过了。

从她到这里来以后,可从来没有离开过这幢楼啊。这幢楼就像是安全的壳, 她对这里的每一级台阶都熟悉无比,木头味与淡淡的霉味,伴着邻居们大声的耳语,各家的八卦故事, 她太熟悉了,熟到把这里当成了家。

租界就是另一个地方了。

张妈看她这皱眉低头拿脚尖蹉地的小模样就知道了, 这孩子啊, 害怕了!

自从姓杨的闹出丑事, 让杨玉燕在学校里被同学嘲笑,她就再也不敢走出家门了。都是朝夕相处的同学,突然之间都在嘲笑她,这孩子的心就被伤透了, 胆子就跟着变小了,到现在也不太敢见生人,只有跟着家人出去,有人在旁边壮胆,她才能稍微大方点,不然就自己缩着,跟个小乌龟似的。

张妈在心里叹了一声,从脖子上摘下一个还带着体温的项链挂她脖子上:“不用怕,上帝会保佑你的。”

杨玉燕托起胸口的木制十字架,有点反应不过来。

张妈温柔的说:“没事,我听洋庙里的神父说过,洋人十有**都信这个教,他们那里皇帝登基都要跟这个教上供呢,咱们住过去也不怕,在家门口挂一个十字架,跟他们说话先说一声上帝万岁,就跟他们成兄弟姐妹了。”

杨玉燕问:“……在教堂里要喊上帝万岁吗?”她没去过教堂,还真不知道他们竟然会喊万岁。

张妈说:“你这孩子,净问些没意思的。”

张妈还回屋拿了本圣经给她,这也是她去教堂时神父送的,纸还挺好的。张妈把这圣经放她怀里:“到时咱们家一人拿一本这个,就是犯了罪躲到他们的洋庙里,官兵都不能来抓人的!咱们搬到租界,你妈总算不用再给那些人钱了!”

张妈觉得搬到租界的好处最大的就是救火局、治官局、卫生局不能来收钱了!她都有点后悔祝家没能早点搬过去了。

张妈又抱着手说:“唉,不过我看啊,洋人的衙门估计也要收钱的。”不过她指着杨玉燕怀里的圣经说,“这个洋教,我看还是可以信一信的。”

张妈用上帝安慰了杨玉燕,让她不用担心搬到租界里的生活就继续去忙了。

祝颜舒出门了,不知是不是去打牌了。

杨玉燕在阳台坐一会儿,心事太多,抱着圣经去找杨玉蝉了。

订婚的事结束以后,家里清闲多了,杨玉蝉也不必再算账了。所以她现在想把订婚时所有的花费做一个总结。

杨玉燕敲门时,她正在翻各种花费留下的收据和当时记下的一些零碎的支出账。

杨玉蝉抬头看是她,说:“进来吧,什么事?”

杨玉燕把圣经放在桌上,看到上面全是钉起来的收据,问:“姐,你还在算什么账?”

杨玉蝉:“我看看花了多少钱。这是什么?”她拿着圣经翻了翻,“你哪儿来的?张妈给的?”

杨玉燕点点头,说:“姐,你说我们搬到租界以后,要不要假装信一信上帝?”

杨玉蝉反应过来,先伸头往外看,见张妈没注意这边,起来去把门轻轻掩上,才回来说:“别让张妈听见了,不然又要骂你。”哪有假装信一信神的?信都要真信。

她看到杨玉燕胸口挂的十字架,就是个简单的十字,上面没有耶酥,一看就是教堂白送人的便宜货。

她拿着十字架看了看:“这是张妈的那个吧?怎么挂你脖子上了?”

杨玉燕:“她刚给我挂上的。你觉得我们要不要也跟着信一信?”

杨玉蝉笑着说:“信呗,信也没什么坏处。皇帝和皇后都信上帝呢,咱们跟着信也没什么。回头一起去教堂坐一坐,捐点钱,再请那个神父帮咱们起个圣经上的名字就行了。”

杨玉燕:“那起名是不是还要受洗啊?”

杨玉蝉:“捐点钱就可以请神父办洗礼仪式了,挺简单的。”

杨玉蝉对《圣经》这本书并不陌生。因为现在翻译过的西语书籍并不多,《圣经》在西方的社会中又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他们要学习西方文化,就绕不开《圣经》和基督教。

不过杨玉蝉学的时候纯粹只是当成一门课来学,她还能说出基督教与新教的爱恨情仇呢,信是不会信的。

杨玉蝉对西方社会一面宣扬文明与开化,一面又与神明纠葛极深的复杂关系十分的感兴趣,这也是导致她无法信基督教的原因,毕竟当一个教跟政治和世俗有着极深的联系之后,再将它的主奉上神坛,相信它拥有超脱世俗的力量就很难了。或许这世上有上帝,就跟有着二郎神、王母娘娘等诸多神佛一样,但它绝没有地上代行者。人只是因为私欲而利用神的名而已。

两姐妹干脆坐下将基督聊了一个透,杨玉燕手拿圣经,杨玉蝉将课堂笔记搬出来,两人从神造七天说起,到亚当与夏娃,到该隐与亚伯兄弟的争风吃醋,到玛丽亚马房产子,等等。

比起杨玉蝉在课堂上正正经经由教授带着学圣经,杨玉燕只读了半本故事书就摇着头说:“神的嫉妒心真强啊。”

杨玉蝉瞪着眼睛,很想让张妈过来听一听。

杨玉燕啧啧道:“他要求所有人只能爱他,要比爱父母爱子女爱丈夫妻子都更爱他,他一出来,儿子也要往火里扔,老婆丈夫都要瞬间抛弃,父母都不能比。”

杨玉蝉:“你看东西的角度怎么这么奇怪?”不过她回忆了一下,又觉得杨玉燕说的其实挺有道理。

她说:“其实这都是基督教为了扩大权力才搞出来的东西,君权神授这句话影响了整个西方社会。”

杨玉燕说:“我觉得很奇怪。早年基督教有自己的十字军,确实是靠打把权力拿到手的。可是没听说现在基督教还有自己的十字军啊,它是怎么把权力保持到现在的?为什么现在英国那些国家国王登基还要让教皇加冕呢?”

杨玉蝉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推锅道:“你问你苏老师嘛。”

苏纯钧在办公室打了个喷嚏,旁边一个长衫中年男子马上像关心亲爹那样关心的问:“啊呀!苏主任,您没事吧!”

苏纯钧连忙摆手:“不要这样叫,我只是暂时代管而已,等何处长回来,一切还要由何处长来负责,唉,这样大的责任,我怎么担的起哟。”

中年男子悄悄问:“何处长真的受了重伤吗?听说是市长打的……”

昨天就听说何处长挨了训斥,今天早上财政局更是流传起了一则丧心病狂的谣言!说何处长在市长家里挨训,被市长让人拖下去打断了腿。

结果今日何处长还真的没有来上班。

现在正局副局都不在,财政局只有何处长是定海神针,结果今日何处长不到,流言四起,人心惶惶。

苏纯钧就在这个时刻被市长的司机亲自送来了。

苏纯钧就当着众目睽睽用钥匙捅-开了何处长办公室的门,进去打电话,找文件,然后就坐在里面办了一上午的公。

然后,苏纯钧就从副科长,变成了苏主任,升官速度比皇帝退位的速度还快。

苏主任说,何处长生病了,病体沉重,没办法来上班,他就暂时代何处长管几天。至于升官实在是因为有一些工作,不到级别就办不了,他这才只能腆着脸上位,假如有人认为他不能坐在这里,等何处长回来以后,他还照旧去干自己的工作,不会一直占着主任之位不撒手的。

他这么一说,办公室里全都是表忠心的,没有一个说他德不配位。

等到消息传开,上下三层无数的人上门表忠心加恭喜他订婚,啊呀一边订婚一边升官,苏主任真是高明啊!英明啊!厉害啊!

苏主任享受了一上午的吹捧,终于身体受不了了,打了个喷嚏。

苏主任带病坚持工作实在是可歌可泣。

苏主任帮何处长辟了一下谣,何处长绝不是被打断了腿。

而是被市长扔过来的一只烟灰缸砸断了鼻梁。

市长也不是在砸何处长,市长砸的是别人,但准头不好,误中了站在角落里的何处长。何处长用脸接了市长扔出来的烟灰缸,孝心可嘉,因为那个水晶烟灰缸是蒋校长送给市长的礼物,要不是市长气晕了头,也不会砸这个宝贝疙瘩,真砸坏了就太可惜了,现在牺牲了何处长的鼻子,烟灰缸毫发无损,实在是可喜可贺。

但何处长伤了鼻梁,毕竟有损颜面,他也不想天天留在财政局替人受过,趁机脱身,一手拱苏纯钧上位。

苏纯钧临危受命,义不容辞的替何处长受罪来了。

唉,他也是无可奈何啊。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家学渊源

杨玉燕一整天都无所事事, 不管是背书、读诗、抄写,都不能让她快乐起来。

最后被杨玉蝉抓去整理收据。

她整理了一天,将一张张大小不一的各色收据都按时间编号, 再一一腾写在账本上,由杨玉蝉去算出总支出账。

自从杨玉蝉不去上学以后就接手了祝家的经济大权,账本写了一本又一本,各项支出每天都要算一遍, 一手算盘珠子打得噼啪响。

杨玉燕感慨万分,深深觉得杨玉蝉是一个打算盘的天才。

“你用了一周就会打算盘了, 太不得了了。”她感叹道。

杨玉蝉不肯喝这碗迷汤, 说:“这有什么难的?打一打就会了。”

两姐妹一个算一个记,倒是一对好搭档。

杨玉燕想起杨玉蝉的那个家教学生吴小萍, 还来吃过订婚宴呢。

“她几号来?”她问杨玉蝉。

“就是今天。”杨玉蝉道, 看了一眼杨玉燕, 叮嘱她:“一会儿人来了, 你可别提家教费的事。”

杨玉燕哪会把那一节课一块钱看在眼里,闻言摆摆手说:“我才不会提呢,她一个小孩子哪里做得了大人的主?你还是防着张妈提吧。”

杨玉蝉就重重的叹了口气。

她怀疑吴家可能已经不想再让吴小萍来读书了。

现在各处都在涨价, 吴家也是租房子住, 那些上涨的卫生费、救火费、治安费,他们家肯定也要掏。

在这种情况下,吴小萍每周两天的家教,真的还有来上吗?

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个原因,杨玉蝉才没有催吴小萍交钱。只要她来, 她就给她上课,每回也都布置作业,半点不提钱的事,只说学习。

她不想让这个孩子有太多的压力,甚至盼着吴家的脸皮再厚一点,就这么一直把家教钱赖下去也没关系,只要他们还愿意让吴小萍来上课就行。

到了四点半,张妈就提着篮子回来了。她一进门就喊杨玉燕:“快来,快来,看我拿了什么回来。”

张妈今天可是做了一件大事!

她到教堂去,找神父要了五个十字架!

每天去教堂的人大多数都是不识字的穷苦百姓,他们去就是冲着教堂每天都会发下的圣餐,还有教堂的神父会带着大家一起唱歌,神父还会讲一些挺有意思的故事。

而且教堂的地方比菜市场那里的大仙庙的地方大,里面的人更多,聊天能找到更多的人。

张妈把教堂当成了一个社交场所,每天都不会错过教堂的聚会。

神父对这些“信徒”们都是很欢迎的,俗话说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神父就从不拒绝这些似乎只能捧个人场的信徒。而且张妈偶尔还是会放布施箱里扔一毛钱的,并不是完全一毛不拔。

神父很清楚张妈是一个下人,可他从来没有小看过下人。要知道一个家庭里知道最多秘密的,永远都是主人们都会忽略的下人。

所以今天张妈找到神父说她已经说服家里所有的人都信上帝了,想找神父要几个十字架和圣经书,神父立刻就答应了她。

就是十字架倒是有现成的,圣经书可没那么容易拿,神父自己也是要找上级申请,按季度拿书。一家教堂这样可以白送的圣经书,也不是真的见人就送,而是要看能给教堂带来多大的实惠和好处。

换言之,就是吸引来的信徒有多有钱。

张妈能领到圣经书,那是因为她是祝家的下人。

神父听说过祝家,虽然这个家族已经败落了,但显然他们还请得起佣人。张妈自己吃得面色红润,身上的衣服没有补丁,无形中就证明了祝家其实还是有一点钱的。

神父打听过祝家,听说这家只有三个女人时就将其认定为他可以争取的非常重要的一户信徒了。

不管是在东方还是在西方,只有女性的家庭一定是最弱小的。

女性又天性柔弱,需要支撑。假如此时能说服她们投入天主的怀抱,那她们对天主的奉献一定是非常巨大的。

神父听张妈说祝家的两个小姐还想要取一个圣经中的名字,他高兴极了,在胸口划了一个十字,对张妈说:“我看到了天使降临在你的头上,她指点你,令你充满了智慧与幸福。你将这份幸福带给了你的主人和小姐,她们日后都会感激你的。”

张妈:“约神父,那我下回来找你拿书啊,一共四本!不收钱对吧?”

告别约神父,张妈把要来的“不花钱”的十字架放在菜篮里,回家报喜了。

“一毛钱都没花!”张妈骄傲的说,“下回我去再找他要四本书,也不掏钱!”

杨玉燕和杨玉蝉坐在餐桌前,一人手里拿一枚木制的十字架把玩。

十字架是普通的木头,但打磨得很光滑,还上过清漆,天然的木制纹理让它看起来充满自然的魅力。

杨玉燕指着剩下的两枚说:“剩下的就是给妈的,还有苏老师的。”

杨玉蝉:“你怎么还叫苏老师?还不改口?”她把玩了一会儿就把十字架挂脖子上了,站在镜子前照一照,还不难看。

杨玉燕取下张妈借给她的十字架,换上这一条,也挂在脖子上站在镜子前,跟姐姐挤在一起,嘀咕道:“改什么口啊……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叫他。”

从昨天订婚结束后,杨玉燕就发现她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苏纯钧了。

两人现在有了名分,理应更亲近了。

可除了苏老师,她还能怎么称呼他呢?

叫纯钧?

感觉怪怪的,似乎不太好张口。

代教授给他取的另一个字是中庸,可是也不好叫。

杨玉蝉热心的给她出主意:“电影里不是都叫大哥吗?”

杨玉燕:“苏大哥?”

她随即打了个寒战,撸起袖子说:“你看,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杨玉蝉没良心的笑起来。

杨玉燕打了她一下,她笑得更大声了。

所以,她还是叫苏老师吧。

张妈说:“别逗你妹妹了,有你这么当姐的没有。”

杨玉蝉还是笑,转回去坐下。

张妈喊杨玉燕,把十字架给她一枚:“这只你记着给苏先生。这只我给你妈留着。”张妈自己揣起来一只。

杨玉燕拿着该给苏纯钧的那一只,发现家里人现在都默认她跟苏纯钧是一伙的了,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

反正,她不太是滋味。

她转回去把给苏纯钧的那一只扔进抽屉里。

杨玉蝉听到她大步离去的动静,跟张妈讲:“燕燕这是害臊了。”

张妈说:“也就现在会害臊了,等过一阵子就该腻歪起来了,那时才叫人受不了呢。”

杨玉蝉问:“张妈,您这说的是我妈跟那谁吧?”

张妈冷笑:“不止呢,你妈那腻歪的本事是跟你外公学的呢,都是家传的。你外婆一个大小姐,还缠小脚,你外公做洋女人的裙子让她穿,你外婆根本不敢穿,你外公就把门关上,在卧室里穿,还搂着你外婆跳舞。”

杨玉蝉瞠大双目,坐直问:“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