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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杨玉蝉说:“一会儿施同学来了,你们两人坐着说说话,别冷落了人家。”

杨玉蝉一怔,这才想起来杨玉燕这个学生不在,就是她跟施无为两个老师了,那他们俩做什么?大眼瞪小眼吗?

她说:“我跟他聊什么?”

祝颜舒奇怪道:“你们是同学,以前你跟同学聊什么,就跟他聊什么啊。对了,他要去留学的,我看你们今天就用英语说话吧,让他习惯习惯。”

杨玉蝉感到有些尴尬,可是又觉得男女平等,她身为新时代的大学生,不应该还满脑子封建思想,认为女人男人不能说话,这不好。

所以当施无为来了以后,杨玉蝉已经准备好了,亲自在门前迎接,张口就用英语说:“早上好,亲爱的朋友,今天让我们用英语对话。”

施无为:“当然,那太好了,非常感谢。”

杨玉蝉:“不必客气,进来,坐吧,我去给你倒茶,要尝尝饼干吗?”

张妈躲到祝颜舒这屋来,两人坐在床上吃点心,一边偷看客厅里的两个人。这两人像在台上演出一样,朗诵着台词,僵硬又端正的坐对面,一人一句。说话。

张妈:“这外国人都是这么说话的?声音真大。”

祝颜舒都要笑死了:“不是不是,哎哟,这一对真成了我就要笑死了。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钟情,钟爱

杨玉燕在坐上黄包车后, 终于想起了她把杨玉蝉和施无为一起留在了家里。身为妹妹,她是非常了解杨玉蝉的, 她肯定会不自在的。

想到她的性格, 杨玉燕有十秒钟在发愁。

她旁边的苏纯钧马上发现了,搂着她说:“想到要去哪里了吗?”

成功晋身为未婚夫的他已经可以跟杨玉燕坐同一辆车了。虽然现在自由恋爱盛行, 但男女之防仍然很重。

杨玉燕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讲述了一遍, 重点在于她是如何的担忧她亲爱的姐姐那少女羞涩的心情。

“唉,早知道我就把她也拉出来了,要么就明天再休息也行, 今天可以跟施同学说让他明天不必过来。”她说。

苏纯钧摇头, 他可不想带着大姨子一起逛街。

“你不让施大头来,谁帮张妈刷碗刷锅?”他说。

近日以来,施无为同学最受张妈喜欢的就是他一手刷碗刷锅的好本事!他手大力气大,抓住锅刷可以把锅刷得很干净!锅底上的陈年锅灰都被刷没了呢。

张妈一天要夸他五六七八回, 他刷锅的时候,张妈就在厨房外面一脸慈爱的看着他。要是不让他来, 张妈又要自己刷碗刷锅了, 那张妈的脸色……

杨玉燕想起那个场景就打哆嗦。

苏纯钧心有戚戚然的搂着她说:“你说对不对?所以, 不能不让他来。我都担心等他去留学了, 咱们家的锅谁刷?”

让谁刷?

杨玉燕自然而然的把目光倒向身旁的未婚夫。

两人对视一眼, 齐齐叹了口气。

对,人选倒是现成的。

就是苏纯钧自己。

施无为来祝家是为了去留学做准备,毕竟像祝家这种西化教育的家庭还是很少见的, 又对施无为很友好,还有代教授和苏纯钧的面子,施无为在这里进行练习是最合适的了。还有杨玉燕和杨玉蝉都很擅长英文对话,两姐妹的知识面也足以给施无为打击,令他知而后勇,努力学习。

代教授在匆忙之间就能找到这么合适的地方,实在很难得。

不过,等上几个月,施无为坐上去英国的大船,他就再也不能替祝家刷碗了。

苏纯钧这几日每次想到这里都会难以成眠。

以他对张妈的了解,非常清楚张妈肯定会因为失去一个好用的帮手而心气不顺,她一不高兴,就会加倍难缠。而祝家母女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就是杨玉燕姐妹愿意帮张妈干,张妈也不舍得让她们干。

因为,还有他啊。

有施无为做例子,他这个准女婿还有什么理由不帮忙干家务呢?

他还要主动自己提出来才对。

不然,张妈的火气就肯定会冲着他来了。

但是他也不想干啊。

谁会想干活啊。

他以前不想自己做饭,不是在外面买着吃,就是在学校吃,后来还宁可钻到祝家去厚着脸皮讨饭,都不想自己做。

他不想打扫,房间里的家具才会那么少。

他不想洗衣服,衣服才会那么少,才总是租衣服穿。不止是因为没钱,因为租来的衣服便宜,还因为租的衣服还回去以后,当铺会自己找洗衣工去洗啊,这不就不用他自己洗了吗?只要算好时间,他就可以今天还了衣服,隔两日再去租,就又是干净的了。

他当然也不想刷锅刷碗。

他是打定主意结婚以后一定要请工人的,他不想干,燕燕肯定也不想干,既然这样,一个月花十几块请个工人洗衣服做饭收拾家务不是很划算的吗?

只是现在施无为先开了个坏头,等他走了以后,张妈肯定会盯上他的。

现在时局又不好,他一时半刻也找不到可信的人雇来当工人。

为了这件事,他是真真实实已经发愁好几天了。不过不对人说而已。

现在与未婚妻心有灵犀,苏纯钧忍不住求助于她:“燕燕,你快帮我想一想有没有什么办法?”

杨玉燕痛下决心:“到时我帮张妈干!”为爱牺牲,刷个锅而已,她还是行的。

苏纯钧趁机握住未婚妻嫩白的小手:“唉,我哪里舍得?我这几日一直想再找个工人,可是现在哪里去找可信的人呢?”

两人左右想不出主意,只好先摆到一旁。

再提起杨玉蝉与施无为独个在家的事来取乐,苏纯钧笑道:“你不是还想搓和他们吗?这不是正好?”

杨玉燕摇头叹气:“你不了解我姐。她虽然看起来是个新式女青年,似乎并无男女之防,但事实上她的心还是很少女的,很多事都很讲究的。”

苏纯钧点头:“这个我倒是没注意。那你是什么样?”他握着她的手问。

杨玉燕笑嘻嘻:“我也是个少女啊。”

其实她心里清楚,她比杨玉蝉更自闭。杨玉蝉只是怀抱着对男性的戒心,她则是对家外面的人都抱有戒心,不论男女。她本来就没打算在这里跟人交朋友,除了祝家的人,她对外面的人都是漠不关心的,她虽然对这整个世界抱有善意与怜惜,却从来没有针对到具体的人身上。

她是一个冷血、冷漠的人,仿佛一只孤狼,徘徊在深夜的荒丘。

杨玉燕在心里想像自己孤高而立的身姿是多么的美丽,苏纯钧只是望着她笑,甜蜜的说:“你正是我心上的少女。”

杨玉燕瞬间也甜蜜的靠在了他的怀里,脑海中浮现出林青霞与张国荣演的《白发魔女传》。

她就算是一头孤狼,也会被爱情俘虏。

杨玉燕很快将那一分对杨玉蝉的少女心的担忧抛到了后面,两人的车到百货公司了。

苏纯钧付了车资,扶她下车,两人挽着手走进去。

此时的百货公司于后世并没有什么不同,相反,还更华丽了。

门前有迎宾少爷,大门正中是个很大的金色旋转门,衣着摩登的男女在这里进进出出,沿墙摆着一人高的鲜花花篮。

虽然宪兵队在街上来来去去的,但他们可不敢到这里来。这里迎宾少爷都是印度人,讲外语的,宪兵队可不敢来寻洋人的晦气。

顺着旋转门走进去,大理石的地板光可鉴人,纤尘不染。

走过门廊就是圆形的大厅,两侧是环状楼梯向上攀登。

大厅里有许多柜台,全是高级货。有卖帽子的,卖雪茄烟的,卖香水的。

杨玉燕指着钟表柜台,小声对苏纯钧说:“上回我们就是在这个柜看的手表。”

苏纯钧马上说:“对了,你需要一只手表。”

说着就要往那边走,杨玉燕赶紧拖住他:“我不需要啊,我在家里有表。”

苏纯钧摇摇头,肯定的说:“有表还是方便的多。”他拖着杨玉燕往那边走,小声对她说:“我从家里逃出来时,那只表当了五百多块呢!”

杨玉燕见拖不住他了,抱怨道:“当了五百多,买它要五千吧?”

还得意呢,缩水多少了。

苏纯钧笑道:“五千要不了。”

杨玉燕对表的价钱一无所知,听他说就相信了,但输人不输阵,嘴硬道:“不要五千,三四千总是要的。”

苏纯钧笑着点头,哄她站在柜台前,对柜叔说:“劳驾,我们想看看女表。”

不料,这位柜叔竟然还记得杨玉燕,对她微笑点头:“杨二小姐,您好。”

杨玉燕大吃了一惊,“您还记得我?”

这都是去年的事了啊,都过去六七个月了。

柜叔笑着说:“我去年就卖出去了五只表,怎么会不记得您呢?”

既然是熟人,杨玉燕就替苏纯钧做介绍,她说:“这是我未婚夫,苏先生。”

柜叔就赶紧再向苏纯钧问好,还说:“我看到报纸了,恭喜二位喜结连理。”

好家伙,柜叔竟然还读报纸,还能记得报纸上订婚的杨家二女。

柜叔的记性是真的好,她是真的服。

柜叔既然上回就从祝家卖出过一只表,当然不会怀疑杨二小姐的消费能力,当即拿出柜中一盘女表,一一请杨玉燕试戴。

最终,一只镶了红宝石的金表夺魁,柜叔、苏纯钧,包括杨玉燕都必须承认这只表戴在她的手上很合适,颜色、大小、表盘、表带,无一不合适。

金色表盘,棕色皮带。圆形表身,罗马数的时间,白色的表面正中镶着一颗足以让人看见的红色宝石。

杨玉燕被表的美丽迷住了几分钟,坚定的把它取了下来。

“我不需要。”她盯着苏纯钧说。

苏纯钧见她真的不愿意要,就笑着点点头,揽着她说:“那我们去别处逛逛吧。”

他与柜叔交换了一个眼神,柜叔心领神会。在二人走后,他没有将这只红宝石表放回柜台内,而是放在了保险柜中,标上杨二小姐暂定的字样。假如他猜错,那过几个月再拿出来也没什么。

但他没有等太久,第二天苏先生就来取表了。

柜叔多赠了一副表带,问他要不要在表内刻字?可以当作定情信物。

苏纯钧想了想,写下一句话:“就刻在里面吧。”

柜叔请他一个月以后再来取表,等人走了以后,他拿那字条看。

上面写着“赠我此生之爱,我的灵魂,我的心,我的一切,燕燕”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刺激的学习时光

苏纯钧将表取回来后先放了起来, 决定找个好时机再送出去。不然现在送那就是找骂挨,还会惹杨二小姐生气。

虽然他才与杨二小姐订婚没多久, 还不曾培养出两人相处之间的尺度, 但他已经有一种预感:日后,他最好不要惹太座生气。

他在还没上任未婚夫的时候, 尚且没有这种预感。但当他成为未婚夫之后,夫纲未振, 贤妻更是无可觅处。从那时起,他就隐约感觉到了。

他不能期待杨二小姐在日后进化成一个贤妻良母,不能让她突然之间明白身为女子的种种美德, 因为若她有此意识, 那他现在就应该已经享受到了未婚妻姿态转变的好处了。

但是,现在他见未婚妻,仍是与以前一样,甚至还不如以前:以前他是老师, 杨二小姐是学生。

现在他监守自盗,师德不存, 学生却可以蹬鼻子上脸, 他再也难以用老师的姿态教训学生, 却不得不被学生骑在头上。

而二小姐荣升未婚妻, 立刻将他这个未婚夫视作囊中之物。

却不是将他视为主, 二小姐才是主。

体会到这一点后,苏纯钧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脑中浮现诸多联想,最终化为梦里的无边绮丽。

做梦都这么美了,再对上二小姐,他更是提不起丝毫反抗之心,只能伏地求饶。

幸好他自持头脑精明,二小姐又对他一腔热诚,满心信赖,他要讨好太座,自然是手到擒来,毫不费力。

他将表收起,只等时机一到就将其送出。

而施无为,他这几日见识到了另一种老师的威力。

代教授见他早起背柴时都要口中念念有词,细听好像是大篇的文章,还全是英语的,好奇之下,不由得动问:“在祝家还好吗?祝女士与二位小姐待你如何?相处的还融洽吗?”

施无为放下柴,抹了把脸上的汗,叹气摇头:“祝女士和二小姐都对我很好,张妈和大小姐对我尤其的好。”

代教授知道他帮祝家干活的事,年轻人使使力气不是坏事,何况卖苦力就有这么好的环境帮他学习,问一问外面的苦力这种好事他们愿不愿意?

肯定是都愿意的。

施无为:“张妈总给我做吃的,大小姐帮我制定了很详细的学习计划。”

代教授一听就喜,问:“还做了计划啊?好好好,那你好好学。”

他不管施无为脸上的苦恼之色,只当是好事,转身就进屋了,弃学生于不顾。

施无为自己夸的,只好自己认。何况他也说不出杨玉蝉半分不好来,人家认认真真帮他做计划,认认真真帮他学习,就算严格一点,他也不能抱怨。

见时间差不多了,施无为起程往祝家去。他不坐车,步行前往,路上要花一个小时的。

祝家,杨玉燕吃过早饭,拿起杨玉蝉新拟的学习计划问:“这个全英语环境是什么意思?是指施同学来了以后,所有人都要说英语吗?”

张妈过来收碗筷,说:“那我就不说话了?”

杨玉蝉说:“不用,张妈的话,让燕燕再说一遍就行。”

祝颜舒对这个学习方式很赞成:“这样才能更快习惯英语环境,不然他出去了,跟人说话先在心里倒一圈再说出来就容易耽误事,也很不利于交际。”

施无为的英语是很好,但肯定是非常书面话和系统化的。他在学校里跟人对话,不是代教授就是同学,全都是课堂上设计好的对话,照本宣科而已。

苏纯钧笑着说:“我必定会帮助大头同学好好进步的。”

他的这份善意,施无为一进门就感受到了。

只见苏纯钧打开大门,笑出一口白牙,张开双臂就给施无为来了个熊抱:“哦,我的朋友,早上好。”

施无为还真在脑子里转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因为苏纯钧这个坏人用的是“bro”,非常口语化的说法。

杨玉燕更绝,她的英语是苏纯钧加上辈子留学学校老师共同调-教的成果,一飘就开始乱飙词,她冲施无为摆摆手:“男孩,过来坐吧。”她指着已经准备好的椅子说。

施无为当即有点震惊。

苏纯钧知道她的这个毛病,跟着逗了一句:“我才是你的男孩。”

杨玉燕继续飙:“是的宝贝。”

杨玉蝉在桌子的另一边,目光就像四十米的大刀,笔直的指向苏纯钧。

施无为已经体会到跟一对未婚夫妻坐在一起是怎么样的折磨,他选择了坐在杨玉蝉这一边。

祝颜舒这回就坐在客厅这边光明正大的偷听,听到杨玉燕胡说时也想生气,但看施无为被吓得躲到了杨玉蝉那边又想笑。

只好安慰自己杨玉燕已经订出去了,没关系了。

张妈什么也听不惯,只会夸:“咱们燕燕说的多好听啊。”还说,“比你以前说的好听。”

祝颜舒不服气了:“你说我还不如燕燕了?”

张妈:“你当时都不敢说话,都是别人说了你才说,哪像燕燕。”

祝颜舒不服的说:“我那是叫客气!我做主人的,我先说了不都成我一个人说了吗?要让别人先说才行。燕燕这叫胡说!”

餐厅里,杨玉燕完全不知道惨字怎么写,笑嘻嘻的说:“我们昨天去听了戏还在外面吃了饭,你们在家里做了什么?”

杨玉蝉不说话,用目光示意施无为自己回答。

施无为:“我们学习。”

杨玉燕:“非常好。不过你们真的只学习了吗?”她眨眨眼,杨玉蝉目光阴冷的盯着她看。

施无为像在课堂上回答问题一样严肃:“我们还做了家务,洗菜、涮碗、扫地、擦地。”

杨玉燕:“你真是个可爱的小精灵。”

施无为的脸突然红了。

苏纯钧看了未来太座一眼,对施无为解释:“英国有一种传说,小精灵会悄悄帮人做家务,做饭或打扫卫生,除虫除草,修补坏掉的地板,但它们也会偷走点心和糖果。所以,刚才燕燕只是在符合民俗的夸你家务做得很好,帮了张妈很大的忙。”

施无为从脑中读过的书中翻出这个知识点,这才放松下来,他刚才全身都僵了,此时才敢看苏纯钧:“对对对,我记起来了。刚才真是吓的我一身汗。”

然后苏纯钧和杨玉蝉一起看杨玉燕。

杨玉燕已经发现她车速太快把纯情的施无为同学给逗急了,不过她的嘴很硬,头也很铁。

“这样效果才好,不是吗?”她笑眯眯的说。

祝颜舒在沙发上扬声说:“燕燕,你知道舍已为人怎么写吗?”

杨玉燕再次审视了一下亲姐慈爱的目光,笑着说:“我错了。”

不过认错不代表不再犯,积极认错,坚决不改也是一种生活态度。杨玉燕很好的贯彻了这种生活态度。

她在之后的教学中要么不发言,只要发言必定会飙车,虽然她觉得那都不算车,但施同学很给面子的每次都紧张脸红,让她突然体会到了英语的魅力,一些词看着没什么关系,好像很口语,但假如翻译过来就会很过头,这对施同学来说就太刺激了。

最后苏纯钧也从中得到了快乐,跟她一起飙车。她说“哈尼”,他就喊“答令”,接梗接的贼鸡儿快。

一上午下来,杨玉燕夸了施无为十几次,苏纯钧跟着夸了十几次。都是“你真是个可人”、“甜心”、“你像王子一样帅”这种话。

施无为脸上的红晕就没下去过,跟杨玉蝉两人一起僵硬。

苏纯钧还给施无为起了个英语的外号,叫他“黑皮土豆”。这算是有那么一点过头的,不过他随即说他当年在英国学校的外号是黄皮土豆,两人还是同门师兄弟。

杨玉蝉刚要生气,施无为就笑着说:“那边不太友好,是不是?”

苏纯钧两手一摊:“那能怎么办呢?人家的地盘,兄弟,我们只能入乡随俗。对了,你学过武术,这就很好,到了那里,你会有不少机会锻炼你的拳头。”

施无为:“我有准备。”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没用的常识

一日不见, 如隔三秋。三月不见,施无为大变样了。

首先, 他身上的衣服不再是一年洗一次了。祝家人爱干净, 他也知道羞耻,去人家家里做客肯定是要搞好个人卫生的。而且, 还有张妈送给他的衣服,所以他不但人干净了, 衣服也干净了,张妈还帮他把不合身的地方都给改了。

其次,苏纯钧每两天修一次面, 每旬都要去剪一下头。施无为天天在祝家呆着, 就被拖过去修了面,剪了头,剪头的老师傅还顺手给他把眉毛上的杂毛给修了。

最后,现在天天在祝家呆着, 不必下地干活,早出, 晚归, 三个月下来, 把他给养白了。

这日, 大家坐在客厅喝汽水, 杨玉燕突然发现施无为坐在苏纯钧旁边,两人的肤色竟然差不多,进而发现施同学颜值提升了, 大惊道:“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