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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顶道:“二小姐跟自家姑爷可真是一条心啊,怎么?已经把祝家楼当是是自己的嫁妆了?”

杨玉燕:“我娘姓祝,祝家楼自然是我们姐妹的。横竖不会是你的,你操的什么闲心?”

另一个男租户说:“你也不是大的,这事轮不到你们夫妻做主。祝女士,杨太太!你出来说句话。”

人人都认为祝颜舒是大小姐,脸皮薄,肯定是不好意思说金银的。

祝颜舒用手帕掩住脸,响亮的抽泣了一声。

代教授身为绅士,自然不能不发声。

他客客气气的说:“这位先生,自来客不欺主。这楼是祝家的,祝家要涨租金,不管是杨二小姐还是苏先生,总比你有发言权。”

男租户说:“那也不能他们说涨多少就涨多少!”

代教授:“买卖不成仁义在。你嫌贵,不买就是了,不能逼卖家接受你出的价吧?”

女租户见男租户说不出话来了,哭道:“那我们怎么办?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钱?这就是赶我们走啊!”

虽然确实是赶人走,但代教授也有话要讲。

代教授:“以前祝家一直没涨过钱,这就是看在大家相邻多年的情份上。但就是亲生爹妈也没有养孩子一辈子的道理,何况萍水相逢的人呢?祝家与大家,以前相处得好,其中有诸位的好处,也有祝家的恩德。现在到了席终人散的时候了,祝家有自己的难处,各位若是念得以前的情份,还是不要逼迫太过的好。”

一番话有理有据,租户们心中也有数,知道不可能让祝家亏钱也要租房子给他们住,只是心中想着耍一耍赖还能继续住。

但现在祝家不再是母女三人的小可怜了,前有苏纯钧,后有代教授,还有个马天保站在那里。

租户们掂一掂,也都不愿意再争吵下去。再争下去,苏纯钧把门外的两个宪兵叫进来,谁都别想好过。

见租户们退让了,祝颜舒这才出面,一双眼睛红透,仿佛梨花带雨,她袅袅婷婷的倚在楼梯栏杆上,哽咽着说:“是我、是我对不住大家……”

唉,天时地利,天公地道,全天下的道理都在祝家这里,连消带打,先亮刀子再讲道理,一番唱念做打之后,租户们再也提不起反抗之心。

更别提祝颜舒这最后一哭,更是点睛之笔。

至少那两户人家中的男主人,被祝女士这一哭一泣,都不好再强横下去,都捡起绅士风度,转而安慰起来。

“祝女士,你也不要太难过了。”

“是啊是啊,世道如此,你们也是艰难的。”

往日的大小姐,如今也要受苦受难,这激起了男性心底的雄心。纵使他们不能伸手帮一把祝女士,但口头上表示一下倒是无妨。

一场风波起于苏纯钧的霸道,熄于代教授的道理,亡于祝女士的一滴泪。

祝颜舒带着女儿走下楼梯时,租户们仿佛都变成了最是通情达理的人,都愿意与祝家好合好散。

祝颜舒出门坐上代教授的车,掏出粉饼观看娇颜玉容有没有哭花了妆。

代教授笑着说:“古有花木兰,今有祝女士。”

祝颜舒啪的合上镜子,笑着说:“我哪有花木兰的威风?一点女人的小伎俩,不惹人笑就罢了。”

代教授说:“能不战而屈人之兵,这在兵法上都是上策,祝女士不可过谦。”

祝颜舒盯着他看了一眼,看出他不是在说反话,这才高兴起来。

代教授对后面的杨玉燕和杨玉蝉说:“坐稳了,我开车了。”

杨玉燕还有不解,就见代教授一脚油门,车就蹦出去了!

她连忙抓住前座的皮套子稳住自己,再看祝颜舒与杨玉蝉也都是抓住一件东西稳住。

代教授的小汽车就在这宽阔的大马路上跑起来了。

他的脚一直在油门上!

她坐过的车不多,但这一直踩油门是不是不太对啊!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父母爱子计深远

代教授一车先把祝家母女三人带走了。苏纯钧留下来陪着张妈做戏, 还要帮施无为抬东西, 就没跟过来。

这会儿大街上没什么人,宪兵队抓了好几天的人了, 平头百姓都在家里躲着,小商小贩也不敢出门了。

代教授开着这一辆美国小汽车一路加油,就这么开进了大学校门, 他一进校门,就把手放在鸣笛上,一路鸣笛开进去, 特别的坏。

杨玉燕就看校园里的学生离老远就纷纷转过头来看, 早早的就把路让开了。

她说:“教授,您别鸣笛了, 多不礼貌啊。”

代教授连忙教她:“我不鸣笛没人知道有汽车啊, 我看见了我能让开,他要是不知道硬往路上拐, 那我来不及刹车不就撞上了吗?”

就连祝颜舒也说:“燕燕,开车就要这么开,不然人撞上来撞死了怎么办?”

杨玉燕小声说:“那干嘛不开慢点啊。”

代教授笑一笑,等车停下来才说:“其实我只学会了开, 没学会刹,一刹这车就容易翻。”

嗯?!

您这技术够可以的啊!有本吗!

不过杨玉燕转念一想, 现在民国……有驾驶证吗?

她问代教授,他说:“这不知道,等我回头去问一问吧。”

好吧, 她觉得不用问了。

大学里的人比她想像的要少。

代教授把车开到了一幢三层楼前,一个地中海、穿长衫、戴圆眼镜、胖胖的中年男人就站在台阶下,见到车来,就又跑回台阶上去了,等车停稳才再次走下来,再等代教授下车把祝家母女三人都给扶下来后,这人才急步奔过来,两只手伸向前,冲到祝颜舒面前就握着她的两只手使劲摇:“欢迎!欢迎欢迎!欢迎欢迎欢迎!”

代教授在旁边介绍:“这是我们校长。”

校长一连说了十几个欢迎,充分表达了他对祝家母女三人的热烈欢迎之意,打消了祝家母女躲到学校来的不安与胆怯后,才将一行人迎进去。

校长室是一个很普通的房间,四面书柜,全都塞满东西。东边墙下放着一张桌子,堆满东西,西边窗下放着一张桌子,堆满书报。

正中央摆着一圈西式沙发,正中一个茶几。

校长进门请大家都坐下,祝颜舒却看到墙上挂着一张照片就愣了。

校长也看过去,笑着说:“这是祝老爷子赠书的时候,留下的一幅墨宝。”

照片上的是年轻一些的校长,旁边是一个戴着八宝帽子,穿旗人长褂的老人。校长手里是一幅展开的字,上书“教书育人”四个大字。

黑白照片把人形照得格外的醒目,显得眉目极为有神,神态笑容都仿佛刻上去一样。

祝颜舒当即眼泪就下来了,手都抖了。

因为祝家并没有留下一张祝老先生的照片。

虽然祝家有相机,祝颜舒当年还玩过相机,可祝老先生不喜欢这些西洋玩意,嫌照出来不像人,像鬼——老爷子的原话。

祝颜舒自己学西洋油画的时候倒是也拿自家人当模特画过画,不过父母去后实在是不忍看,就都收起来了。

没想到今日在这里竟然能看到祝老先生的照片,祝颜舒瞬间就失态了。

杨玉燕和杨玉蝉也猜出这就是她们的外公了。比起杨玉蝉还能从记忆的角落里翻出老人的形象,杨玉燕就是头一回见了。

她马上想要是能把这张照片拿回来,家里就有一张外公的照片了。

可这事她不能自己开口,最好找人说说情。可惜的是苏纯钧不在,代教授她不怎么熟。

不过代教授与校长都是人精子,都不用杨玉燕曲线救国,也不必祝颜舒亲自张口,校长上前将墙上的照片摘了,双手托着递到祝颜舒面前。

祝颜舒从刚才就说不出话,是求是买,是用人情还是花钱,她都愿意,但过于激动,倒一时想不出办法来。

见照片递过来,她赶紧接过来,抱在怀里,深深的给校长鞠了一个躬。

校长叹了口气,亲手把祝颜舒扶起来,再扶她坐下。

代教授更精明,他转身出去打热水,备着一会儿让祝颜舒洗脸用。

校长说:“当年我们办这个学校,遇上很多困难,最困难的就是书了。我们想的是,既要学习西洋的先进文明,也不能丢下祖宗的东西。西洋书好办,找人从外面买就是,只是藏书都是各家自己的宝贝,要传给子孙后代的,我们找了许多人,都借不来书。”他顿了一下,“只有祝老先生,借了我们两千多本,后面又捐了近五千本。”

大学,怎么能没有书?

没有书的地方,叫什么大学呢?

校长想到当时祝老先生的雪中送炭都心里发烫。而且祝老先生送书不求名,不求利,什么麻烦也没给他找。等于这份赠书的恩情,他到现在也没还。

今日,代教授将祝女士一家送到大学,借此栖身,校长就觉得这是报恩的机会到了。

他也早就想好了,不能叫恩人的子孙后代在大学里住的不开心,还觉得自己不该在这里,占了大学的便宜,云云。

他说:“我一直想在大学里聘请一位女性教授,今日您既然来了,我就厚颜请您出任这一职位了。”

祝颜舒一听就愣了:“我怎么能……”

代教授刚好打了热水回来了,笑着说:“说正事呢?校长您也太急了,就是三顾茅庐,您也要来三回啊,一回就指望事能办成?那不行不行。”

这一打岔,祝颜舒身为女子的矜持和身为祝家后人的骄傲就上来了。

她是肯定要答应的!

那就必须要郑重一点了。

于是她告退说出去交待孩子两句,叫上杨玉燕、杨玉蝉就出去了,代教授跟着出去,告诉她们他打好热水了,就放在隔壁屋,您可以自便。

祝颜舒出来也就是打算整理一下心情好回去答应,不想代教授这么周到体贴,更加感激他,道过谢后,带着杨玉燕和杨玉蝉去隔壁房间了。

一进去关上门,祝颜舒就指挥两个女儿,一个给她挽袖子,一个给她举着镜子。

祝颜舒将脸上的胭粉洗了,重新均脸上妆,一边给两个女儿说:“本来我还担心要寄人篱下,现在好了,等我当上教授,你们跟我住在学校也是名正言顺了。”

杨玉燕举着镜子,帮祝颜舒照左照右,说:“您教什么呢?”

祝颜舒发愁:“这我是要好好想想。我会的虽多,可不知道这里缺什么样的教授啊。”

另一边,代教授也在问校长:“这您可没跟我提。您把人请来,不是想当个招牌挂着看吧?您要是打这个主意,我看祝女士可未必能答应。人家有傲气呢。”

校长说:“祝老先生的家教我是信得过的,这位女士会的不比你少。看她想教什么就让她教嘛。现在外面吵吵的厉害,唉,能救一个是一个。”

两人正说着,祝颜舒回来了。她是自己回来的,让杨玉蝉带着杨玉燕去找同学了。

她进来就说:“现在这个世道,琴棋书画这类东西都用不上了,也没必要现在教。经史子集、外语之类的,您这里也有人教了。但我想您这里一定没有一个离婚的女人来当教授。”

校长和代教授都是一愣,代教授是隐约猜到一点了,眼中一亮,心里就升起敬佩之意来。

校长沉吟片刻,说:“您是想教什么呢?”

祝颜舒说:“皇妃离婚后替我等后辈开拓出一条新路,我虽不敢比肩前人,也愿意效仿一二。”

皇上的妃子请律师登报跟皇上离婚,告诉了全天下的女人,她们可以离开男人了!自古以来只有七出,西洋人来了,带来了洋枪洋炮,也带来了新的规则。这规则哪怕皇帝不喜欢,可谁叫他先信了上帝?上帝可是一夫一妻制的。皇妃就拿这一点做文章,成功的脱离了那个泥潭。

她不但是一个勇敢的女人,还是一个伟大的女人。

敢做前人没有做过的事,就是伟大的。

祝颜舒甚至觉得皇妃离婚的行为可以比拟武则天登基了。

武则天之前,没人觉得女人能当皇帝。皇妃离婚之前,也没人觉得女人可以休男人。

祝颜舒说:“教会女中里有许多修女做老师,我们的大学里却还没有一位女教授。我就来做这第一个。”

让女人知道,她们也可以成为教授,可以做高雅的工作。

她记得燕燕去百货公司看到全是男人在卖东西,就说这种工作是休面的,轮不到女人。

小小的孩子,语出惊人。

祝颜舒说:“我想让我的女儿以后明白,女人也能做体面的工作。”

什么工作最体面呢?

教书育人的工作。

校长自然不可能不答应,“那好,我这就给您写一份聘书。”

校长急匆匆去桌上拿纸磨墨,代教授坐下来轻声说:“皇妃离婚以后另嫁,搬家数次,仍有人追上门去辱骂她。”

祝颜舒说:“做以前没人做过的事,怎么会没有人骂?多谢您担心我,我心里有数。”她徐徐吁出一口气,“我想让燕燕和小蝉以后多一条路走,让孩子们的路越走越宽。”让她不必再说出“体面的工作都是男人的,女人只能做不体面的,你看,那边的清洁妇”这样的话。

代教授笑着说:“燕燕的感情很敏锐,有时说出来的话能吓人一跳,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孩子。”

祝颜舒叹气:“鬼精鬼精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养出来的。”

代教授:“孩子会学习周围的人,从周围人的身上汲取养分成长。她会成长得这么好,自然是家里人的功劳。”

祝颜舒笑道:“您不嫌她笨就好。”

代教授摇摇头:“燕燕不是笨,是懒。聪明孩子都这样,她轻轻松松就能学会别人费大劲才能学会的东西,她自己就不认真学了。”

祝颜舒听到代教授夸杨玉燕,高兴的说:“那您就严厉些,严师才能出高徒嘛。”

代教授看了她一眼,笑着说:“这可是您说的,回头我可当真了。”

祝颜舒一听,发现自己可能把杨玉燕给卖了,万一代教授真严格起来,打学生怎么办?她马上往回说:“唉,这个孩子从小身体就不好,病病歪歪的,我啊就不敢太严格。”

代教授叹气,故意说:“我明白了。唉,这孩子也不是只学好处,坏的也跟着学呢。”

祝颜舒脑筋转得快,马上反应过来代教授这是说她身上的坏处被杨玉燕给学去了!

她眉毛待要立起,又觉得这是人家的地盘,又是杨玉燕的恩师,不能认真生气,就呵呵笑着说:“您说的是呢,日后燕燕跟您学得多,肯定就没有缺点了。”

代教授明白了。

这是个宠溺孩子的妈妈,想让她当严母严格管教孩子,那就是做梦了,这种父母是老师的大敌啊。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今天没有林林了^^

☆、亲情绑架

“我带你去找我的同学吧。”杨玉蝉说。两人从校长室出来以后, 就要去哪里跟同学们汇合进行了讨论。代教授的小红楼第一个被排除,因为代教授说最近去小红楼上课的人很少, 大家都在搞小聚会,热烈声讨罪大恶疾的市政官员和日本人。

所有人都无心上课。

“好呀。是钢琴室吗?”杨玉燕问。

杨玉蝉说的她的同学专指女同学。不是杨大小姐搞性别歧视,而是虽然大学里男女同学有的课是一起上的, 但更多的课程安排确实是按照性别需要来划分的。比如男学生就需要去上武术课学习刀枪剑戟,开-枪和开-炮等。女同学要去上的就是护理课。

学校安排课程的时候, 是想发挥同学们最大的潜力, 而不是进行无谓的资源浪费。不管是教授还是学生,都是非常珍贵的, 他们的精力和智慧不应该被浪费。

而且女学生在进入大学时, 理所当然是想要获得在家里不容易得到的教育。所以, 钢琴课、交际舞课等西方交际课程在学校里也堂而皇之的有一席之地。

由于女学生上的更多, 所以也间接的成了女学生聚集的地方。

杨玉蝉带着杨玉燕前往钢琴教室。一路走来, 杨玉燕看到的学生比她想像的少一些。她咽下这个疑问, 等到了钢琴教室, 见到了学校里所有的女学生之后, 她终于确定:学校里的学生有一部分应该已经不在学校了。

因为全校还剩下只有二十六个女学生。加上杨玉蝉和杨玉燕, 也不到三十人。

这些女学生都跟街上的人不同。她们大多皮肤白暂, 手足细长, 面庞柔和丰满,充满光泽。

这说明她们全都是大小姐。

比起男同学,大学里的女同学才是人均大小姐,富贵人家出生。

杨玉蝉和杨玉燕走进来时, 钢琴室里的女同学们正在热烈的讨论。她们没有打扰她们,进来以后找个地方坐下来,静静的听。

“我们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活着了!”为首的一个女同学正在讲话,语调很激动。

杨玉蝉小声对杨玉燕说:“她叫傅佩仙,是傅家四小姐。”

傅小姐身材高大,比周围的女同学都要高出半个头。她面容姣好,浓眉秀目,不施脂粉也唇红齿白。

但她最让杨玉燕瞠目的不是外表,也不是她正在说的话,而是她是一头短发。

再看她周围有七八个人也都是短发,全都是不到肩的长度,有的短一些,有的长一些,看得出来都是新剪的。

杨玉燕条件反射的抓住自己的辫子。

现在的女性,长发仍是主流,稍稍有些叛逆之心的时尚女性会选择卷发,但头发再卷,她们也不会把头发剪到耳朵的位置。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个观念仍是深入人心的。

不过早在几年以前,报纸上就有短发女星的照片刊登在画报上面,引起了大讨论。

当时杨玉燕还大吃了一惊呢。

因为女性剪短发这个流行,竟然是从美国流传起来的。

在美国,女性也深受歧视和压迫,她们也在不停的争夺着话语权和自己的权力。结果因为现在东西方因为战争的原因,交流频繁,美国那边的女性运动竟然也很快波及到了中国。

那边的女性要求跟男性一样抽烟,女星们在电影里拿着烟的画面还没出现多久,歌舞厅里的舞女们就在手包里放烟盒了,像美国的女明星一样的烟盒,在昏暗的舞厅灯光中,啪的一声用火柴点烟,夹在细长的手指中间,是多么诱人的画面。

美国女性要穿裤子,中国的画报女郎们就穿裤子和自行车一起照相了。

美国女性要穿短裤,中国的画报女郎也把裙子的长度提高到了膝盖的位置,连旗袍的长度都趁机变了变。

美国女性穿泳装在海滩照相,中国的画报女郎也穿泳装照相。

……

总之,现在的中国,跟西方社会的距离好像已经非常近了。

就有文人在报纸上讽刺,讲中国的男人没有中国的女人有用,至少中国的女人已经完成了对美国女性的追赶,达到了世界先进水平。

杨玉燕不剪短发,纯粹是因为她觉得长发能变的花样更多,更好看。不是她对短发有什么排斥,更不是不接受先进思想。

而且现在的短发造型也没有后世的多,最多就是剪一剪,再烫一烫卷。

杨玉蝉不剪短发是因为她觉得外形上的相似并不代表着思想上的进步,她是反对大家一味的追求这种表面功夫的。

两姐妹都对剪短发不感兴趣。杨玉燕对这位傅小姐的兴趣就有些减弱了,她不想一会儿被人劝剪头发。

傅佩仙讲完之后,教室里开始了热烈的讨论。她走下来,加入到一个个小团体中,或是聆听,或是参与进去。最后她来到了杨玉蝉与杨玉燕姐妹中间。

“玉蝉,你回来了,真好。”傅佩仙热情的拥抱了杨玉蝉。

杨玉蝉也抱了她一下,转身介绍杨玉燕:“这是我妹妹,杨玉燕。”

傅佩仙对杨玉燕点点头:“你好。你们姐妹能在这时到学校来,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巨大的鼓舞。”

杨玉燕问:“出什么事了?我看学校里的学生好像少了不少。”

傅佩仙叹气:“现在情形不好,很多人都回家了。”

街上的百姓都能看出现在情形不好,更别提学校里的人了。能在大学读书的,除了如施无为一般的出身贫家的天才之外,大多数都是家境还不错的权贵或有钱人。这些人对形势的把握是最敏锐的,他们比街上的百姓更能看出现在是怎么回事,更有甚者,他们本来就知道真相。

于是就有许多家庭为了避免自己的孩子受害,或是被牵连进去,或是跑去游-行连累家族,就将孩子们从大学叫了回去。

有些同学不愿走,家里还派人来抓人,直接将人抓走绑走。

不过头铁的还是少数,能抛弃家族,不顾亲人安危的并不多,大部分的学生在接到家人的信件或消息后,都从学校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