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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玉燕马上紧张起来,轻声问:“谁?”

苏纯钧的声音也放轻了,他小心翼翼的看着她说:“金小姐。”

杨玉燕没反应过来:“金小姐?她现在在日本人那里,你要怎么伤害她?”

苏纯钧摇摇头说:“因为财政局没钱,我必须搞一些钱才能让宪兵队继续干活。要去找几个大商人借钱。其中……就有金公馆。”

所谓借钱,就是将金老爷请到宪兵队的大牢里,再跟他说借钱的事。

不借是不可能出去的。

想出去,不脱几层皮是不可能的。

这种事肯定是要昧着良心去做的,因为要威胁金老爷,必定要拿他的妻子儿女来当人质。这等于是要将金家一网打尽。

除了被送给日本人的金小姐,金公馆里的人都逃不掉。

苏纯钧知道杨玉燕与金小姐通信,两人虽然交往不久,按说感情并不算深,但杨玉燕对金小姐却有着超乎寻常的关注与关心。

他现在要对金公馆下手,实在是感到对不起杨玉燕,生怕她对他生了看法,两人离心。

杨玉燕听完前后原委,沉思片刻,握着他的手说:“我不是想安慰你,其实我不太在乎你怎么对待金老爷和金太太的。”

苏纯钧自然不能相信,在他心目中的杨二小姐,那是无比的善良的。

杨玉燕看他表情就知道他不信,她再一次说:“对杨虚鹤,他有什么下场我都不会放在心上。对金老爷与金太太也一样。”她停顿了一下,慢慢的说:“我并不盼着他们过得好。”

她在他们身上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善良,再多一分也没有了。

她对苏纯钧说:“我相信你的所作所为都是有理由的,假如你觉得你做错了什么,那我愿意承担一半。”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只更燕燕,晚安^^

☆、时尚与蚊子与风油精

代教授笑着说:“天晚了, 你今晚就住下吧。”

小红楼的晚上也染上了祝家楼一样的味道, 像是变了样。

苏纯钧觉得这里跟他以前来的时候不一样了, 虽然摆设家具还在老地方,但空气不一样了。

代教授也跟以前不同了,他热情的招呼苏纯钧留下,跟着就说:“不过你要洗个头才行。”他笑嘻嘻的指着他的脑袋说,“你这一头的油可不能用我的枕头。”

杨二小姐才发现苏老师换了一身打扮!发型衣服都不同了。

她刚才竟然没发现!

只见本来干净清爽的短发全都向后梳起, 用发油涂得光亮, 还是三七分!

他穿着普通的西装,但口袋里插着金笔, 大拇指上还戴着一只玉板指,另一只手上戴着一枚极为醒目的金戒指,上面好大的宝石戒面!

杨二小姐凑近再一闻,还闻到了一股香水的气味。

她盯着苏先生打量片刻, 见他浑身僵硬,一脸不自在,也不好当着众人的面落他的面子,就强作精神夸道:“挺时髦的。”

周围的代教授、施无为、杨玉蝉、祝颜舒,还有张妈,都盯着他们看。

杨玉燕将自家未婚夫从沙发上拉起来, 推向后面, 再喊上施无为,说:“你帮施大哥多劈一些柴,多烧一些水呀。一会儿洗漱要用热水可多了。”

苏纯钧这身打扮乃是为了从众, 只是在市长府里合适,到小红楼里就不合适了。他以前要过来都会提前洗澡换衣服修面理发,今天是突发奇想,因为思念难耐才临时跑过来,没来得及换衣服。

现在见众人目光奇怪,赶紧拉着施无为躲到后面去,真的去劈柴了。

等他走了,杨玉燕仍然强行夸他:“苏先生这个样子,倒像画报里的电影明星呢。”

祝颜舒见她嘴硬,故意说:“我瞧着像卖房子的做会计的。”

杨玉燕哪能落了面子?马上翻出一本画报来,找出里面梳油头的男明星照片指着说:“人人都这样打扮,这才时尚。”

杨玉蝉以为杨玉燕是真心这么想的,几乎以为这个妹妹脑袋坏掉了,审美大倒退。

她说:“唉,这种时尚不适合我们普通人。我觉得苏先生以前的样子就很好,干干净净的。讲这种时尚没意思。”

祝颜舒拍着杨玉蝉的肩,笑着说:“你不要怪燕燕,这叫情人眼里出西施。”

杨玉蝉这才找到原因,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

原来不是妹妹脑袋坏掉了,只是因为爱情暂时迷了她的眼。

杨玉蝉放了心,真心劝说:“燕燕,苏先生这样真的不好看的。”

代教授笑嘻嘻的在一旁帮腔:“我也觉得没有以前好。”

张妈也觉得不好看,可见人人都不跟杨二小姐站在一边,怕她难过生气,就说:“哎哟,我觉得都好嘛。时尚就是人人都这么打扮。苏先生这么一打扮,倒是比以前新鲜得多。”

杨玉燕不肯抛弃未婚夫,誓要与他站在一边,被置疑审美,被认为是昏了头,都不改口。

他们几人在这边闲话,那边苏纯钧与施无为劈好了柴,又烧了两大锅的水,再辛辛苦苦的灌到暖瓶里,供人一会儿提走洗漱。

一番辛苦之后,两个年轻人仿佛卖炭烧煤的包身工,一身臭汗,灰头土脸。

代教授找过来,见此就道:“你们再烧两锅水,洗个澡吧,不然这样我可不让你们上床睡,跟燕燕她们一样睡地板好了。”

苏纯钧早将西装脱了,借施无为放在这里的破背心破裤子穿着,赤脚站在地上,说:“燕燕怎么睡地板?是睡不惯床吗?那我买张床送来。”

施无为:“你不知道,睡地板很舒服的。”

代教授笑道:“你记得不要让张妈知道是你哄着那两个小姐睡地板的。”

施无为马上噤声往外瞧,不见张妈踪影才松了口气。

苏纯钧叹气:“我早该想到这里的床她们睡不惯。”

施无为这才明白过来:“哦,原来你也睡不惯。”

苏纯钧:“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搬出学校?”

施无为:“不是为了赚钱吗?大家都这么说啊。”

人人都知道苏纯钧很穷,也很扣。

人人还都道苏剑又穷又扣又爱装。

老装有钱人。其实是个穷光蛋。

哪怕以前家里有钱,现在肯定也已经落魄了,还装公子哥呢。

学校里的穷人很多,又穷又扣的人也不少,像苏纯钧这样又穷,又扣,又爱装模作样的人也是很多的。

只是众人都不爱与之为伍。

所以苏同学在学校时,着实没有几个知心好友。与施无为等人也只是因为有同窗之谊才比学校中的其他人更熟悉一些。

代教授感慨,没想到苏纯钧这样孤冷的人竟然能遇上真诚的爱情,人的运气真是不好说。

苏纯钧深恨自己没早一点想到,竟叫杨二小姐睡了几天地板,打定主意明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去买床。

代教授使唤着他们烧了三次水,最后一次才轮到这两个苦力用。两人就坐在院子里,顶着朗月星空,在蚊虫相伴之下,快速的用热水擦了个澡。

张妈还特意送来了肥皂,嘱二人“搓搓脸”“搓搓脖子”“搓搓脚”。

两人一边洗一边啪啪声不绝于耳。

杨玉燕在屋里燃着蚊香擦洗,听到这声音都觉得痒意难忍,洗完就赶紧找出风油精,准备一会儿给可怜的未婚夫送过去。

她穿着睡衣睡裤拿着风油精出门,看到杨玉蝉也走出来。

她也拿着一瓶风油精。

不待她问,杨玉蝉就说:“我去送给施同学用,听他们好像被蚊子咬得很惨。晚上还是不应该在外面洗澡的。”

杨玉燕与她一同下楼,说:“那也没地方让他们洗啊。放心,施同学皮厚,没事。”

杨玉蝉生气道:“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

杨玉燕话一出口就知亲姐要责难,立刻赔礼道歉:“我说错了。一会儿我见到施同学就道歉。”

两姐妹穿着拖鞋走下楼,见代教授的房间里已经铺好了地铺,施无为和苏纯钧正盘腿坐着:打扑克。

杨玉燕敲敲门,进去说:“还有牌吗?我也玩!”

杨玉蝉一把抓住妹妹,严肃的说:“你不能玩!”她狠狠使眼色让杨玉燕赶紧看看自己的穿戴,哪有穿睡衣与两名青年男子一共玩牌的!还是在晚上!

她匆匆将风油精放在桌上,再将杨玉燕的也夺过来一并放下,说:“你们也不要玩了,涂了药就赶紧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短更,晚安,没有林林与楚楚了^^

☆、儿行千里师担忧

苏纯钧洗尽铅华, 脸上多了三个硕大鲜红的蚊子包,周身上下共数出来三十余处蚊子将军留下的战绩。

幸而有未婚妻特意送来的风油精。

他捧起风油精涂遍全身所有能看到的地方, 再喊师兄来帮他涂看不到的后背。

施无为替他涂了。

苏纯钧浑身上下弥漫着风油精的香气, 眼睛都有点刺得要睁不开了。

他呼扇了两下扇子, 哎哟, 那叫一个凉快!

冻得人都有点哆嗦。

他拿起风精油对施无为说:“转过来, 我也给你涂点。”

施无为说:“我没被咬。”

苏纯钧:“……”

施无为没办法,说实话:“我们乡下人皮厚,蚊子咬不动。像你这样细皮嫩肉的才容易招蚊子。”

苏纯钧气煞, 说:“那明天你把我家大姐送你的风油精还回去啊!别白饶我家的东西!”

施无为将风油精的小瓶子抓在手心里, 说:“你这二姑爷还没进门呢,别管得太宽了。”

苏纯钧:“嘿, 你还不想还?”

两人正斗着嘴,代教授也洗完了, 穿着背心裤叉子,摇着一柄大蒲扇进来了。越过两个同室操足的同窗师兄弟,代教授坐在唯一一张床上,往上一盘,从枕头下面摸出一本书来,翻开, 做睡前。

苏纯钧在下面说:“教授,你别看了,一看就放不下来,又该看到天亮了。”

施无为也这么说, 在小红楼待过的学生都知道代教授的这个毛病。

代教授没办法,只好放下书,无事可做,就问:“我进来前你们吵什么呢?”

苏纯钧说:“施无为骗人东西不还!”

施无为:“苏剑嫉妒我不招蚊子。”

代教授盘问一番,对施无为刮目相看。

哟,铁树开花。这小子开窍了?

大学校园中,青春的少年少女聚在一起,很容易发生爱情。施无为虽然没钱,但有才,并非没有少女对他投注目光,但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并非施无为不解神女之意,而是他说自己没钱没房出不起彩礼,又不愿意入赘改了祖宗姓名,所以遇上女孩子对他有意,他就直言:我没钱出彩礼,我不入赘。

学校中的女学生大多只想谈爱情,并不想这么快就进行到婚姻的地步,见施无为毫无风情,不够浪漫,都纷纷离他而去。

他也没有丝毫流连后悔。

跟苏纯钧这类人不同,施无为很害怕占别人便宜,别人给一分,他必要还一分,还不起就干脆不要。

可现在他却不想把他用不着的风油精还给杨玉蝉。

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代教授思前想后,觉得杨玉蝉与施无为是很合适的一对男女。

杨玉蝉这个女同学是很单纯的。她的心思直来直去,从来不会转弯,不管是对人还是对事,很少多想什么。换句话就是别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跟她妹妹不同,杨玉燕是别人说什么她都不信。

这一对姐妹竟然养出完全相反的脾气性格来,真是有趣。

所以,杨玉蝉是很容易被人骗的。在感情上,在生活上,她要摔很多次跤,才能记住教训,学会避开危险。

他是如此爱这些学生,却对他们天生的性格束手无策。万幸杨玉蝉身边还有家人在,能帮助她警惕危险与陷阱。

而施无为天生就不会骗人,性格又软弱胆小,还有点一根筋,除了在做学问上有一些才华之外,其余一无是处。他就像一头羊,需要有人圈着他,他才能安稳生活。

祝家这个圈就很合适嘛。

这两人是天生一对。

但是——

代教授仔细打量施无为,叹气:“无为,你……唉……”

从祝家楼搬回来以后,施无为大变样了。头发整齐了,胡子也能刮干净了,衬衣也不再是一穿一学期不换了,袜子也能找到了。

让人刮目相看。

但回来以后就又慢慢变回原样了。

代教授虽然有心化身月老牵线,但也不能当那不识趣的人。他觉得以施无为现在的打扮来说,是无法打动少女的芳心的。

“你呀你,唉,唉,唉。”代教授连叹三声,躺下翻身不管了。

施无为变成了丈二和尚,不明白代教授怎么看着他叹起了气。

苏纯钧有几分领会到了意思,却自觉他是祝家的人,应该先去探一探杨玉燕的口风,看看杨玉蝉那边有没有意思。要是没意思,那就是施无为有意思,他都要帮着棒打鸳鸯。

所以苏纯钧也打了个大哈欠,说了声:“晚了,睡吧。”也躺下了,不一会儿就扯起了呼噜。

施无为去拉灭电灯回来,三人就都睡下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施无为就爬起来去厨房帮忙做早饭了。

代教授和苏纯钧也醒了,但两人都装睡不起来,都不想一大早去厨房做饭干活,热一身的汗。

听着厨房那边的动静,代教授翻了个身,对地上装睡的苏纯钧说:“无为每天早上都去帮张妈做早饭。等他把灶烧起来了,把面揉好了,把水烧热了,把野菜给洗干净了,张妈才起来,一进去稍一料理,早饭就做得了!”

苏纯钧感叹:“那以后施无为不教书也可以去外面支个摊卖早点了,多个手艺啊。”

代教授笑眯眯的说:“你不去帮忙?”

苏纯钧干脆的说:“我就会吃,不会做。”

代教授点点头:“个人有个人会做的事,我也不劝你去干无为的活,无为也干不了你的活。”

苏纯钧看着代教授:“您别拿话哄我,我不会去干活的。再说了,您不是书童出身吗?应该从小会干活啊,您怎么不去帮忙呢?”

以情动人是没有用的,说不干活就不干活。

代教授笑了,苏纯钧也笑了。

两只狼狈坐起来,开始商量。

代教授说:“无为的船票已经买好了,坐日本人的船先去日本,再从日本转航去美国旧金山,再从旧金山坐船去英国。”

苏纯钧倒抽一口冷气:“您也不怕施无为丢在半路了,这一通绕,把地球都绕了半圈了吧?”

代教授叹气:“怕啊,可没办法。英国船不来了,现在港口只有日本船停,我花大价钱才买到船票,你知道花了我多少年的积蓄吗?我还要给他准备生活费和学费,我还担心他会不会把钱包丢了,换成支票不知道他会不会用,唉……”

他当年出国比这容易的多。少东家在他们镇上找了一家商行就把他给送出去了,现在回想起来,那商行还真是信人,没把他随便丢在哪里,真把他送到英国去了。

现在在大城市了,出去反倒没有以前简单了。

苏纯钧也没说话了,他当年出去更简单,他是坐清政府的船出去的,当年官船出去一趟,既贩货,也送人,不少有钱有势的人家送子弟出去都搭官船。

苏纯钧说:“不然,给他找个向导?”

代教授摇头:“向导都是只导一段路,从中国到日本可以找向导,从日本去美国也可以找向导,但没有向导能跟着他坐三条船跑大半年的。”就是真有这样的向导,他也请不起!

为了送施无为出去,他已经把钱花光了。除了买船票,剩下的钱全都留给他做生活费了。

本来他还想找校长要钱的,可是最近学校也有许多花钱的地方,近来学校的经营也不太好,校长能弄来那些官凭文书就已经帮了大忙了,他实在没脸再去找校长要钱了。

他要是去,校长只会自掏腰包送钱给施无为。唉,那又何必呢?

何况,现在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他不放心施无为一个人出去。

可是不让他出去又十分可惜人才。

两难啊。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没有林林和楚楚^^

☆、天生一对

杨玉燕走下楼时, 看到苏纯钧站在餐厅里, 心里无比的高兴。她必须承认, 她已经习惯爱人就在离她一壁之隔的地方, 触手可及,朝夕相闻,不管是开心还是忧愁,他们总能彼此分享。

现在他们不得不分隔在城市的两端,虽然身边有母亲姐妹与同学陪伴,每天都忙忙碌碌的也并不无聊,可她还是觉得少了一个最重要的人。

她有很多话想跟他说, 有很多事想跟他聊。许多时候,她想第一个交谈的人是他,想第一个分享她的奇思妙想的人也是他。

在祝家楼的时候, 她就与他分享了很多不能与母亲与姐姐述说的心事。在他仍是她的家庭教师的时候,她就占着身份上的便宜对他做过许多她不该做的事。

她或许在家人面前可以做一个懂事的女孩子,姐姐与母亲已经觉得她时常不讲道理, 但她第一个肆意耍赖,不讲道理的人是他。

现在想起来,真是让她感到不好意思。

她当时仗着他是祝家楼的租户,又囊中羞涩,需要仰祝家鼻息,又因为是她的家庭教师,脾气温和顺从,性格开朗大方, 不会记她的仇……等等诸多倚仗,诸多试探之后,对他真是使尽了脾气。

她敢于阳奉阴违,敢于对他说一些稍稍不客气的话,敢于跟他开玩笑,聊一聊她在书中报纸上看到的故事,那些不合时宜的东西。

她对他做了太多不敢在母亲与姐姐面前做的事。

仗着年纪小,仗着姿容不俗,她以前真是好好的“欺负”了他一回。

等到两人从师生变成了男女朋友,又成了未婚夫妻,定下名分后,她更加不知“悔改”,欺负人更厉害了。

她自认在这段感情上是占上风的,也就从来没有患得患失过。

直到这次意料之外的分别后,她才感受到她对他的思念和依赖,也回忆了很多以前两人相处时的事。

她现在没办法见到他,反而让她的脑子时全是他了。

但察觉到这一点后,她为了女孩子的矜持与自尊,是绝对不能承认的。

在见到他之后,不管她心里多开心,多雀跃,她都要保持和跟以前一样的态度。

她轻快的跳着走下楼,来到他身边,忍不住问:“你是不是一会儿就要走了?”

苏纯钧想到他离开这里以后就要去跟宪兵队设计抓金老爷了,就心情不好。不过该做的事还是要做,他不去宪兵队,那张队长只怕就要找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