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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空的黄包车就招手叫了两辆,先请王之娥上车,他再上另一辆,问清王之娥家的地址后就省事了,两辆黄包车一前一后的走了。

王家住的地方是以前的老宅区,左邻右舍全是一样的房子。王家以前出过秀才,大门都比别家大一点。

马天保敲门,不多时,一个老汉就出来开门,见马天保和身后的王之娥,十分的惊讶。

马天保说:“我奉主人之命,送贵府小姐回来。还请通传一二。”

王家虽然早就落魄了,但规矩却不小。老汉请王之娥进去,搬条板凳请马天保坐门口,他跑进去通报了。

不一会儿人再跑出来,气喘吁吁的塞给马天保两块钱“赏钱”,摆摆手说:“这是我家老爷赏你的,走吧。”

马天保哪怕在金公馆也没收过“赏钱”,哭笑不得。

他见王之娥这是确实回了家了,就走了。

王之娥回去却没好果子吃。

太太把她和她姨娘都叫过去,好一通责骂。

这还有什么可说的呢?人都给当面退回来了,这显然是看不上啊。

就是她姨娘也说她做得不好,抱怨她没开个好头,会带累家中剩下的姐妹的。

王之娥叫太太和姨娘这么一教训才明白,她是家里头一个出门的小姐,结果做妾人家都不要,这不是说王家小姐都不好吗?那姐妹们说亲的时候肯定也要被人挑理的。

家中其他的姨娘也说三道四,就是平时很好的姐妹们也有零星的怨怪之语。

王之娥闷在屋里哭了好几场,也觉得自己实在是不好。虽然她也没做什么,但要是她更好一点,能留在那里,也不会害了家里人。

如此几日后,一直熬王万川回家拿钱才算解救了她。

王老爷和王太太平生没有大本事,一家前程都要靠大儿子王万川。见他回来,王太太连忙问是不是王之娥事情没办好,连累了他?

王万川一怔,说了句公道话:“不怪她。她能做什么呢?”

王老爷松了口气,说:“既不是姑娘不好,那是不是怪我们礼数太轻了?”

他一听说苏纯钧是市长面前的红人,那当然是要一心一意的巴结上的。说是做妾,他却愿意像嫁女儿一样给厚厚的陪嫁!

王万川一听就笑了:“爹,您就不必折腾了。苏先生出身不凡,我才打听出来的,他祖上世代都是做官的,眼界高多了。我们家的女孩子一无家世,二无绝色,怎么叫人家动心呢?”

王老爷:“纳妾又不用多讲究。”

王万川:“就是妾,只怕人家也看不上。我再想想别的办法吧,你先把家里的钱抽一万给我。”

王万川张嘴就是一万块!这可比嫁女儿贵多了。就是刚才王老爷决心用钱砸死苏纯钧,内心的计算也只肯出一千块。

王老爷吓得脸色都变了,与王太太交换了一个惊惧的眼神。

儿子是重要,可儿子跟钱哪一个更亲,这可真是个难题。

王太太抿了一下嘴,问:“怎么要这么多?”

王万川一看就知道父母这是舍不得,其中细处也不能与他们表露,只能吓唬道:“这话我只在这里跟你们说——金家恐怕了得罪人了!要吃官司!”

金老爷失踪多时也不是新闻。

王老爷和王太太虽然有些惊讶,但也不是很惊讶,都等着王万川往下说。

王万川深知要怎么说服父母。讲王家要倒霉,或是他要倒霉都没用,他父母对子女的爱就如同对货物,眼见货物要赚不着钱了,那肯定就更不肯多花钱了。

王万川说:“金家的生意有几处我早看在眼中,现在只需要买通一个人,这生意就能落在我手里了。”

王老爷和王太太的眼睛顿时就亮了!

有便宜可占,那这一万块就可以掏了。

王老爷亲自去里屋取出了一箱袁大头,王万川查点清楚,带着这一箱钱来去匆匆,饭都没在家吃就走了。

王万川也不是骗人,他是真想占金家的生意。大的吞不下,小的可以暂时吞一口。

但是,金老爷虽然看似将他当子侄一样看待,实际上却根本不让他接触生意。他从苏纯钧那里得知消息以后,立刻就去找孙炤父子了。

孙炤父子才是金老爷真正的心腹人。

结果孙炤因为金小姐的事失了宠,金老爷一出事,金太太把孙炤的爹也赶走了。孙家父子跟着金老爷半辈子吃香的喝辣的,但说到底他们还是金家的掌柜,跟马天保一家并无不同。

王万川这次去就是去送钱的。

他要用钱买到孙家手中掌握的金老爷的私账。

然后用这本私账,去向苏纯钧要好处。

王万川之前几天功夫全下在孙家。孙炤父子虽然也薄有见识,但金老爷卖-国的事也确实是没少干,王万川说金老爷失踪月余,恐怕就是在特勤局手里,现在那边正在找证据,只怕跟金老爷有关的人一个都逃不掉。

王万川声泪俱下,哭得特别动情,“我来求孙叔救命!不管如何,钱都是金家赚的,事也是金家犯的,与我等何干呢?”

这话简直太有道理了!

孙家父子也觉得送死的只要金老爷一个就行,他们这些下人就不必跟主家一起去死了。

孙家唯独担心王万川藏私,这其中有没有告诉他们的事,让他们被蒙在鼓里。

王万川知道孙家肯定嫌私账烫手,但他们也明白这里头是有利可图的,让他们白白把私账交出来是不可能的。

那就只能用钱来买。

王万川把一万块钱抬到孙家,离开孙家时就拿到了私账。

他一刻都没有耽搁,立刻就赶去了祝家楼,等到半夜,等来了苏纯钧。

苏纯钧拿到账本,客客气气的送王万川离开。

王万川试探着问:“不知我姨父……”

苏纯钧与他互为狼狈,都知对方底细,纵使没有成为朋友,也知道王万川这不是在关心金老爷的死活。

苏纯钧笑着说:“放心吧。”

王万川走出祝家楼,坐在车上,细品苏纯钧的话,手在膝上轻轻拍了两下,心情忍不住雀跃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不许笑

苏纯钧拿到私账后并没有立刻交上去, 而是先抄录了一份复本, 然后将复本藏起来, 再将私账中的其中两页抄下来,拿着这两页去找张队长了。

张队长近来从金老爷嘴里挖出不少小金库,口袋肥了不少, 夜夜笙歌。

苏纯钧找上门时,他正拥着两个歌女大被同眠,听到苏纯钧来了,用冷水洗了把脸就出来了。

苏纯钧正坐在客厅,见到他一身酒气的出来也不以为然,笑着说:“张大哥看起来快活得很,是我来得不巧了。”

张队长本来心中忐忑,见苏纯钧半句指责没有,立刻就坦然下来了。

“苏老弟贵人登门, 是不是有什么指示?”他问。

苏纯钧将那两页私账递过去,小声说:“这是从金公馆的下人嘴里问出来的,不知真假, 张大哥拿去试探一下看看。”

张队长接过来看一看,指着说:“第一个数字应该是日期,第二个数字是车号或船号或码头泊位,第三个数字是钱数吧?”

两页纸上写的全是一排排三个数字,隐隐有所关联。

苏纯钧:“这都只是猜测,是不是只有金老爷知道。也有可能是银行账号、经纬度。”

张队长摸着下巴:“也对。也有可能是暗号。”他把这两页纸塞进胸口的口袋里,说:“交给我吧。”

周日, 天气越来越热了。

代教授带着一群学生在化学试验室用硝石制冰,制出来的冰块解救了在酷暑中的师生们。

张妈和施无为煮出热热的凉茶,每天都催着大家喝,防着暑瘟。

但杨玉燕快要来红了,被限制吃凉物,连凉茶都不能喝,气得她恨不能一天冲上三回澡。

苏纯钧来得正是时候!

杨玉燕一见到未婚夫就高兴,拉着他要去逛街逛百货商店,要去饭店里吃冰淇淋。

祝颜舒穿着新制的棉布旗袍,也不再烫头了,略长的头发在脑后用发网网成一个扁发髻,打扮的都有点不像她了。

她摇着蒲扇走过来,对苏纯钧摆摆手:“你带她出去也行,她在家里闹得人更热了。但不许她吃冰的,坏了身体就不好了。”

杨玉燕当着未婚夫不好说女儿家的私事,对祝颜舒求情:“妈,这都还有一个星期呢!还早呢。”

祝颜舒:“你昨天晚上不是肚子疼了吗?”她斜眼睛瞪她,“乱吃瞎吃,吃坏了你自己就给我喝药去!”

杨玉燕可不想喝药,只好踢踢踏踏的拖着苏纯钧出去了。

苏纯钧听了半晌也听懂了,他记得很清楚,以前杨玉燕就因为贪吃冰棍,到了那个时候疼得都直不起腰,足足一个星期没上课,天天不是躺在床上,就是窝在沙发上哎哟。那时他对着这个会作死的小女学生就颇多怜惜,现在小女学生变成了未婚妻,那更要怜惜了。

他想了想,要把她的注意力引开,就说:“我们先去逛百货公司,给你买条新裙子,然后再去看电影好不好?”

杨玉燕在学校为了理想主义而努力了几个月,无暇玩乐,自己都要佩服自己,现在能好好玩一天,当然要答应。

“好啊。”她挽着苏纯钧说,“刚好,我还想再做一条棉布裙子。”

两人坐上了汽车,她就给苏纯钧讲最近学校里新时兴的运动就叫棉布运动。

什么叫棉布运动呢?这要从美国人在中国开的棉布工厂说起。

中国现在有不少工厂。一开始是外国人开的,后来中国人也在开工厂。

但这些工人中有很多都是包身工。就是工厂的奴隶主买下他们,让他们不停的工作,然后一分钱也不给他们。

这些工人大多数都是女人和小孩子,他们不知是从哪里拐来的,也有父母卖进来的。没日没夜的工作,在深夜里,工厂的机器也不会停。工厂的主人只需要给他们一点点微薄的食物,他们生病了也不会给他们治,而是把他们赶出去。

这当然非常的悲惨,可他们这些学生又能做什么呢?

杨玉燕说:“你还记得我们之前搞的要教大家一起技术,让他们好找工作吗?”

苏纯钧:“记得。”

杨玉燕叹气:“可是我们找来的人根本不想学技术,他们只想到工厂去干活。”

他们这些学生每天都想方设法的去劝人来学习,到街上去拦人,到贫民区去号召,送粮食送布拉人来上课,完全是在倒贴钱。

但去的学生最后都失望而回了。

因为那些穷人根本不想学知识,不想学认字,也不想学技术:他们只想让学生们介绍工作,最好能把他们介绍到工厂去。

学生很不忿:工厂在剥削你们啊!

穷人也很不满:工厂给钱啊!

这就是理想与现实的差距。

杨玉燕叹气。

她扳着手指说:“最受欢迎的是纺织厂、牙膏厂、肥皂厂、奶粉厂和罐头厂。”

全是外国人开的工厂。

国人开的工厂也不是不招工。

但是——

杨玉燕:“外国工厂给的钱多。”

这是一个很黑色幽默的现实。

使用包身工的工厂,大多数是中国人开的,全是江南那边的商人,豪商。

外国人开的工厂呢,有工会,按件计酬或按月发钱,少归少啊,但赚得更多一点。

就是外国人开的工厂未必全在中国,也有的需要坐船去外国工作,但每个月都可以寄钱回来,邮船可以把钱和信都给工人的家人带回来。

一些人不愿意离开家乡亲人,就想到中国人的工厂做事。一些人想赚更多的钱,就愿意签合同去外国的工厂做事。

学生们主动要求帮他们的忙,他们就说要帮忙就把他们介绍到工厂去干活吧。

可学生哪里有门路呢?

就是家中有产业的,也都只用自己家用熟的工人,不会随便从外面雇人。

于是,学生们提出了一个曲线救国式的帮助穷人的办法,那就是他们通过多多购买商品,来帮助工厂的商品多销,工厂的商品卖得多了,肯定就需要扩大生产,就需要更多工人了!

只要工厂在中国的土地上开厂,就肯定要雇中国人干活,那他们帮助穷人的目标就可以实现了!

哦耶!多么完美的逻辑链!通顺且毫无问题!

杨玉燕听到这个运动之后,沉默的举了手,沉默的加入到了这个运动之中。

所以,她的做法就是——多买一条棉布裙子。

苏纯钧和前面开车的司机都扑哧扑哧的笑起来。

杨玉燕:“……别笑了!”

就算可笑也不许笑!明明他们很认真!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买四条

百货公司位于一条岔路口, 占据了两条街道所有的门面, 它高大的就像一面旗帜, 在这座城市不管哪里都能看到它,因为在这里很少有比它更高的大楼了。

跟其他街道不同,这里依旧车水马龙, 衣着华丽的男男女女进进出出,整个城市的汽车和黄包车好像都汇集到了这里,喇叭声、叫卖声不绝于耳。

在所难免,很多小摊贩也聚集到了这里。

苏纯钧的车挂着市长府的牌子,车前窗上还贴着特勤局的通行证,这让他在这座城市里通行无阻,哪里都能去,最近又因为中日友好,日本人势力大涨, 市长也不得不退让,所以汽车前还插了一面日本旗。

这么牛X的汽车,理所当然的驶到了大门前, 停下不走了。

司机跑下去开车门,苏纯钧和杨玉燕一下车,抱着香烟盒子的小贩和提着花篮的女孩子就跑过来了,四五个人都在高声喊。

“先生,要不要香烟?美国的!还有口香糖!”

“小姐,要不要买花?先生,给小姐买朵花戴吧!”

司机粗鲁的把人都推搡开:“都让开!都让开!穷疯了吧!”

苏纯钧拉着杨玉燕快步从司机身后跑了过去, 进了百货公司的大门,杨玉燕回头看那些人才散开,刚才一窝蜂的拥上来真的很吓人,万一里面有小偷或强盗就坏了。

现在这个世道可不保险。

苏纯钧搂着她的肩安慰她:“不要紧,我和小陈都带着枪。”

杨玉燕顿时瞠大双目:“你会开枪了?”

苏纯钧点点头,“最近每天都要练两三百发子弹。”

这可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走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上,棕色的大理石拼出美丽的花纹。摆放在商场里的大花坛、小花篮里全是鲜花,可以看到有几对年轻的男女将这里当成了拍照片的好地方,他们站在花前,就着商场的灯光,拍出美好的照片,记录下自己的青春时光。

杨玉燕这才发现街上消失的年轻人原来都到了这里。可能他们还会在大剧院、电影院、歌舞厅这样的地方出现。

街上不安全以后,她还以为年轻人都躲到了家里,要不然就在学校里。

结果他们还是找到了又安全又能消磨时间的好地方。

跟他们相比,最近一直在学校的杨玉燕看起来就寒酸多了。

她没有戴首饰,穿着一件棉布裙子,头发只是简单的扎成两条辫子,鞋也是很普通的布鞋。

在学校里天天跑来跑去的,布鞋真比皮鞋舒服多了。

幸而还有青春做她的妆点,又有气势不凡的苏先生挽臂相陪,这才没有被人比下去。

百货公司也是常来逛的,棉布裙子在三楼。但好不容易能出来逛一逛,百货公司里的每一寸都不容错过。

杨玉燕挽着苏先生就走向第一个柜台,誓要将所有的柜台都看一遍。

头一个柜台是卖护肤品的,杨玉燕以前最爱小巧精致的东西,在学校住了几个月,眼光有了很大的改观,她捧着足有一千克的凡士林爱不释手。

杨玉燕:“好大的容量啊,这个很多地方都可以用啊!”不但可以擦手擦脸擦脚,还可以保养皮具,还可以给一些机器零件做润滑,真是居家旅行必备!

苏纯钧掏出钱包。

柜员将这罐凡士林油装进纸袋中,还特意附送了一个可以分装的小瓷瓶和一柄小银刀,做为在百货公司的专柜购买凡士林油的赠品。

杨玉燕提着这包装精美的凡士林油,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她可能是当了冤大头。

苏纯钧不等她仔细思量,一日三省,就将纸袋提过来,挽着她说:“走吧,看看那边有什么。”

第二个柜台是卖烟草的,杨玉燕十分内行的帮苏纯钧挑了一盒美国产的烟草。

柜叔很热情的问要不要看一看烟斗呢?他们这里有新来的非洲象牙烟斗,整个中国只有这里有。

杨玉燕最近在学校受到不少熏陶,连上辈子的环保理念都想起来了,拉着苏纯钧深沉的说:“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为什么要伤害可爱的大象呢?不买象牙,拒绝动物制品,从我做起。

苏纯钧自然称好。

柜叔马上改口:“我们这里还有翡翠的烟斗,紫禁城里都没有呢。”

苏纯钧笑着说:“你怎么知道紫禁城没有呢?难道皇帝不抽烟?”

柜叔笑道:“紫禁城现在没皇帝,除了皇帝,谁用得起这翡翠的烟斗呢?您要是用了,那过的就是皇帝般的日子!”

柜叔这推销技术很高明啊,保不准就有哪个土大款愿意掏钱了。

苏纯钧先是笑,后来突然想到了张队长,笑眯眯的对柜叔说:“你先把这翡翠的烟斗给我留起来,过两日我带个朋友过来,他必定喜欢。”

柜叔依言将柜中的翡翠烟斗拿出来,放进了保险柜里,还对苏纯钧道谢。

不一会儿,苏纯钧手里就提满了提袋。

一个黑皮肤的印度小男孩穿着金红相间的衣服,戴着一顶帽子走过来,对苏纯钧行了一个礼,用有些蹩脚的英语说:“先生,请问您需要帮助吗?一英镑。”

苏纯钧笑着摇头,“二十便士。”

小男孩嘀咕了句:“您可真是一个小气的绅士。”

苏纯钧:“它足够你吃一天的饭了,不是吗?”

他还是伸手接过了苏纯钧手里所有的提袋,跟在了他们身后。

杨玉燕看到有很多人身后都跟着一个这样的印度仆人,他们都提着客人买的提袋等物。大部分是小孩,但也有将近十□□岁的青年人。

不过,还是没有女人。

虽然这些印度仆人看起来像是被拐卖到这里的奴隶,但杨玉燕还是不免想起留在印度的女人怎么样了呢……

她很想问一问那个印度小男孩,又担心这会刺中他的痛处,只好忍住这一点好奇心。

走到了卖表的柜台时,杨玉燕惊讶的发现不是以前那个柜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