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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妈从刚才一直坐在旁边听,也没忍住,推了祝颜舒一把:“别逗孩子们了,不是他还是谁?这家里还有别的没主的男人?”

可祝颜舒所剩不多的娇羞最近在爱情的滋润下再次萌发,她就是不肯说出那个名字,仿佛情郎的名字是某种秘密,就是不能从她嘴里吐出来。

她见两个女儿都是又孝顺又听话,心满意足的起身说:“行了,我知道你们的意见了,现在都出去吧。”

她把女儿们赶出去,才倒在床上捂着脸轻轻笑。

张妈在门外哄两姐妹先回去。

张妈:“行了,今天就别烦你妈了,都回去吧。”

杨玉蝉还想知道是谁,真不是代教授?

张妈说:“还能有谁?”这孩子真是有点傻,脑子一根筋。

杨玉燕也有一件大事要告诉她妈,她想让她妈帮她参详参详,她跟苏老师现在赶紧结婚行不行。

张妈听她说有“大事”,也不问她的大事是什么,拉住她说:“小祖宗,你是几天没挨打就忘记疼了。哪怕是天大的事,也等你妈这大事办完了再说吧。”

杨玉燕想一想,觉得等祝颜舒和代教授结婚以后,她再要挨打,好歹代教授可以帮着拉一拉,怎么想都更安全一点,于是答应等等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

☆、出了一口气

代教授喝醉了。

这不太常见, 所以唐校长带着几个同仁一起静静的围观,一位姓张的教授还即兴来了一幅速写,就起名为《醉倒的代教授》。

画中的代教授静静的坐在靠窗的椅子上, 上半身倚着窗台, 额前的头发被风吹得飘到了鼻子上,他嘴唇微微张开,圆圆的眼镜一边已经塌拉到了下巴处, 只有一条腿仍挂在耳朵上。

他在早上五点激动不已的冲来教授休息室,将值夜班仍未睡醒的王教授、刘教授都叫起来, 从唐校长的会客室里偷来法国的葡萄酒, 就着腌萝卜条喝。

等到食堂早上开饭了, 他们又去拿了包子鸡蛋回来继续喝。

教授们昨晚都在祭典上做劳工,早上都起晚了, 幸而学生们参加祭典玩乐, 也起晚了, 上午的课,师生竞相打哈欠,不过下课后学生可以趴在桌子上补觉,老师却只能回到休息室里再睡觉。

一进休息室,就入了狼窝。

唐校长找过来的时候, 酒醒的教授都去上课了, 酒醉的都躺着睡着了, 只有代教授与众不同, 他是坐着睡着的。

唐校长看着满桌的酒瓶子,心疼的直嘬牙。

山东来的教授孙先生是个喝酒的行家,从头到尾只有他还清醒着。

孙先生说:“校长别生气,玉书这是欢喜的。”

唐校长:“他欢喜什么?他孤家寡人一个, 有什么好欢喜的。”

孙先生:“玉书以前是孤家寡人,以后可不是了。他啊,跟咱们的祝教授马上就要结婚了。”

唐校长啊呀一声,险些扔了手里的酒瓶子——酒瓶子回去灌上点别的酒,也能冒充一下名酒。

唐校长忙问:“他昨天晚上犯错误了?”

孙先生:“哎哟,校长,你也太高看玉书了。”

唐校长仔细想了想,点头:“确实,他是没那份本事。”

孙先生:“昨天晚上不知是不是月色太好,祝教授就对玉书说要是他看她条件合适,两人就做半世夫妻,玉书今天就欢喜的找不着北了。”

唐校长:“还是女方先求的亲?”

孙先生:“可不是。”

唐校长:“这没用的东西。”

没用的代教授在下午五点才醒过来,唐校长听说他醒了,赶紧过来,拉着他去跑回校长办公室。

“给。”唐校长取出一只信封。

代教授接过来一看,里面是一万块钱,大惊:“校长,你还有小金库啊?”

唐校长:“唉,这是我压箱底的钱了,别叫人听见。这个你拿去,给女方做聘金,再办些首饰衣裳,不要失礼了。”

代教授一听,原来是给他的结婚基金,连忙推辞:“不用不用,我跟小舒讲好了,我们简单办一办就行,这些俗礼都不讲究了。”

唐校长:“那是人家看你没钱,特意体贴你的。你父母不在这里,我就像你家长辈一样。这礼数,不能缺,这事听我的。”

代教授犹豫一番,还是不愿意要。实在是因为唐校长为了办学校,已经把家底都掏干净了,别人办学校是赚钱,他办学校是赔钱。

代教授:“我已经想好了,我决定给小舒写一篇散文,把这篇文章当做我们二人的定情信物。”

从昨天晚上起,代教授满腔的情思无处可寄,已经快要暴发出来了。要是现在给他一支笔,他能写三天三夜情书给祝女士。

唐校长见多了学校里的老师写酸文,没想到代教授也有这一天,顿时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再想起他刚有了名分就叫人“小舒”,更是酸倒牙。

唐校长收回钱,道:“你那楼就让你结婚吧,学校里赞助你一套新家具,想办婚礼,学校大礼堂可以借你,食堂也可以借你宴客。就这样吧。”

然后就把人给赶走了。

代教授年近四十,头一次谈恋爱结婚,仿佛老树发新芽,整个人都不太正常了。

祝女士虽是二婚,却仍抱着一股天真之爱。要不是她与代教授彼此之间都有一股不可言之的默契在,她就是再发愁两个女儿的事,也绝想不出结婚这个办法来。

——大不了带着两个女儿走嘛。

现在水到渠成,她自己回忆起来,都不知道当时到底是怎么会想到这个办法来的。

她跟张妈讲,说:“我竟然假公济私到了自己的头上。简直像是昏了头。”

张妈说:“女人不昏头怎么会结婚的?自古以来都是要蒙着新娘的眼睛才能把她嫁出去的,可见男人也知道,女人睁着眼睛是绝不肯嫁过去的。”

不然怎么都说做姑娘的时候好?嫁人以后侍候公婆小姑子,那日子肯定不好过。

“不过你现在既没有公婆也没有小姑子,我看代教授也不是个会折磨人的,这就挺好的。”张妈是这么夸人的。

祝颜舒不乐意了,“张妈,你也夸两句好听的。我觉得代先生身上还是有那么几个优点的。”

张妈:“哦,那我看,他长得挺好,容长脸,鼻子挺高的,眼睛又有神,额头也挺宽的。”

祝颜舒就甜蜜蜜的笑了。

张妈:“说到你心里是不是?你也就是看他脸长得好才乐意的。”

祝颜舒:“他学问也挺好的。”

张妈:“你这看人的眼光都不带改改的,这又是个长得好会说话的,幸亏代教授不是个小人,不然你早晚要再被骗一回。”

祝颜舒:“要不是遇上他,我才不会再嫁呢。我日子过的好好的,干什么要自找罪受?就是因为我知道,我嫁了他就会过得比现在更开心,我才嫁人的。”

明知过得不好还嫁,那是傻子。可要是嫁了这个男人,你会更开心、更快活,那又为什么不嫁呢?

张妈:“那倒是,你嫁这两回,都是顺着你的心意挑的人。”

头一个杨虚鹤再如何,当时也是祝大小姐自己挑的帅气年轻嘴甜乖巧。这一个还是她挑的,年轻是没有了,长得俊嘴巴会讲话却是更上一层楼了。

等到探过杨玉燕与杨玉蝉的口风,祝颜舒就再无顾忌,只等着黄道吉日,再把自己嫁一回。

杨玉燕对换个爹的事不在乎。都说父母不是自己挑的,可祝颜舒和代教授勉强算是她自己挑的父母了,她都挺喜欢的。

她就是担心杨玉蝉心里不自在,晚上特意跟姐姐开个卧谈会,两姐妹谈谈心。

杨玉蝉难得冷酷的说:“我没有意见。杨虚鹤那么坏,他落到现在这个下场是活该。你我都改了姓,他就没有后代继承了,这怪不得任何人。”

杨玉燕还从未想过杨虚鹤还需要后代继承姓氏。但转念一想,这确实是这个时代的特色。在她那个时代里,还有许多人在叫嚣着祖宗之法什么的呢。

杨虚鹤仅有的两个女儿都改了姓,他的那个儿子也被别人家收养了。他的姓氏确实无人继承了,这对一个男人来说,一定是很严重的打击吧。

杨玉燕在心里转了转,兴奋的恨不能登报周知众人,好气得杨虚鹤吐个血什么的。

不过杨先生现在还在大牢里蹲着,未必能看到报纸,还是算了,省钱。

可她想省钱,祝女士不想。

祝女士登报了。

彼时离婚,是杨先生登报,祝女士从报上得知。

如今祝女士再婚,也是登报,势要让杨先生从报上看到这个好消息,普天同庆!

祝女士买了好大一个版面,先是讲她与代玉书先生鸳鸯比目,将要共携白首。跟着夸一夸代玉书先生几几年生人,长得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学识渊博,博古通今。

再述一述她上一段婚姻是如何的有眼无珠,杨虚鹤现在正在大牢里蹲着呢,足以证明这是一个无耻小人。

最后说为了两个女儿的名誉,不叫她们被父亲的失足连累,特此决定给两个女儿都改姓。

长女从杨玉蝉改成代玉蝉,日后代教授会像亲生父亲那样疼爱她保护她送她出嫁给她撑腰;次女在出生时曾与其父有约,要继承祝家姓氏,所以次女改姓祝,自此以后就称祝玉燕。

祝女士还嫌不够刺激,还在下面登了她和代教授的合照。看前面都以为是失婚少妇嫁一个落魄穷书生,没想到是照片中的俊男美女,叫看客们大跌眼镜。

等报纸发行,祝女士自己捧着报纸读个没完,看个没够不提,还买下了二十多份,寄给各处亲友,要他们跟她一起高兴。

祝女士带着两个女儿艰难时没再嫁,现在竟然再嫁了,众亲友都大为惊叹,纷纷打来电话探听虚实。

祝颜舒又霸占了小红楼的电话机,一坐一整天,跟人聊电话。

“我也是没有办法,两个女儿都大了,要谈婚论嫁,一提我是离婚女人,别人都要小看的。”

“他啊,他是个顶好顶好的人,又体贴又温柔,天天给我写情书。”

“工作啊,工作很好的,他是大学教授,领政府特殊津贴的,好多军官都要来上他的课呢。”

“留学啊,他是留学过的,去英国留的学,英文呱呱叫。”

“哎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就是个普通小市民。”

祝女士捧着电话机聊到电话线都发烫,无意中就忽略了自己才新婚的丈夫。

新婚丈夫代先生毫不在意,捧着施无为刚磨好的绵绵冰过来孝敬太座大人。

太座挂掉电话刚喊一声口渴,他就捧着冰碗过来,亲手喂给太座解渴。

祝女士第二次新婚,时间长了,前事忘了个精光,有些不熟练,还有些羞涩胆怯,客气一句:“我打电话太吵人了吧?”

代先生笑着说:“我听着不吵呢,像在听弹词,悦耳的很。”

祝女士品着这迷汤味道实在是好,饮得高高兴兴,嗔了他一句:“你可真会说话。我不信,真就一点都不生气?”

代先生摇摇头,“只有一点。”他望着祝颜舒,笑着说:“你把我讲的太好了,我有些不好意思。”

过不多时,张妈过来收碗,见桌上一只冰碗已经化了半碗的水,屋里两个大活人不见踪迹。

张妈呵了一声,把碗收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

☆、老实孩子让人忧

小红楼里多出一对新婚夫妇, 对其他人的生活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首先,代教授要搬到祝女士的卧室里去——虽然那里原本就是他的卧室,现在也算物归原主。

代教授搬屋子就等于空出了一个屋子, 这就意味着苏纯钧终于不用再打地铺了, 他可以跟施无为一人一个屋子了。

苏先生喜迎新房,杨玉燕便热心的过来帮忙布置新家,她出借了鲜花一盆, 香包一个,毯子一条, 抱枕两件后, 苏先生向她借一张相片。

杨二小姐嗔道:“呸, 当我不知道你们男生拿照片去干什么吗!”一边精挑细选了一张冬天的单人照,不肯把夏天穿短袖裙子的照片给他。

苏先生借来相片, 睹物思人之余, 偶尔也有越轨之举, 想起杨二小姐赠照片时的笑语,仿佛她人就在眼前,正怒气冲冲的瞪着他,更叫苏先生不能自己了。

其次,代教授与祝女士才新婚, 平时教学生活又很忙碌, 两人同出同进, 同吃同卧, 就没有多余时间分给其他人了。

杨二小姐在一日早餐时惊觉已经三日未见祝女士,突然觉得浑身轻松,对其姐杨玉蝉感叹:“妈现在没空管我们了,真好。”

两人虽然改了姓, 同学们看到报纸也都用新名字叫她们,但平时也没什么人连名带姓的叫她们,所以生活并未受到影响。

杨二小姐成了祝二小姐,杨玉蝉成了代玉蝉,两人仍旧如常。

祝二小姐对着报纸感叹:“咱俩的名字看起来真有意思。”

虽然不同姓好像就不是一家姐妹,可她却觉得祝玉燕与代玉蝉更像是两姐妹了,比姓杨的时候更显亲近,这种古怪念头不知从何而来。

“那是因为妈和代教授的关系吧。”代玉蝉已经成年,改口喊爹有些别扭,幸好代教授也不在意,而祝二小姐早就爽快的改口叫爹了,一天恨不能叫个百八十回的。

祝二小姐:“没事,我叫了就等于你叫了,我多叫几声,你就不用叫了。”

代玉蝉:“胡扯。”

代玉蝉暗下决心,等今年新年时,她一定要改口了。

最后,结婚看起来很好,没有矛盾,没有争执,没有不和,一切都很美好的样子。祝二小姐的内心蠢蠢欲动,想跟祝女士讲她跟苏先生订婚也有一年了,是不是可以考虑结婚的事了?山本那边上回透出口风想让她去日本留学,这段时间日本老师也开始不停的说日本的好话了,在他们的嘴里,日本简直从头到尾没有一点不好,还对她说“你这么喜欢日本,难道不想亲眼去看一看她吗”

日本现在有秋叶原吗?没有她去个鬼哦。

祝二小姐的心底像有只猫在抓,让她十分想把这个好主意告诉大家。

而祝女士与代教授在度过新婚的磨合期之后,也终于分出几分精神来跟大家谈话。

某日晚餐后,苏先生还未归,四舍五入等于只有自家人开会——施无为在厨房洗锅。

祝家新人代教授坐在那里喝茶,当一朵称职的璧花,只在祝女士需要时发言。

祝颜舒握着代玉蝉的手,开始打感情牌:“大姐,妈一直感到有些对不起你。我跟你生父的事,给你带来了很大的伤害,我知道,你很崇拜他,这全是我的错,没能给你挑一个更好的男人做父亲。”

在祝女士的想法里,孩子都是自己生的,男人只是提供了一颗精子,她就是换个男人生孩子,玉蝉和玉燕也会是她的孩子。所以不好的只是杨虚鹤为人太坏,这是她自己眼瞎没办法,当时真该挑个更好的,明明那时代教授已经快回国了,她要是能再等两年,等代教授回国后再到大学里转一圈,那不就更好了吗?

往事不可追,来者犹可期。

现在等于是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正道,就当以前的事都不存在,生活从今日起重新开始了。

祝颜舒眨下两滴清泪——这说哭就哭的本事她从小就有。

代玉蝉也被感动到了,眼泪比祝女士流得多得多,她坚定的说:“妈,你不要再想他了,他就不是个好人。你跟我们都是被他害惨了的人,忘了他吧。”

祝颜舒:“好,我忘了,你也忘了吧。”

母女两人手拉着手,十分的动人。

旁边坐着的祝二小姐很想也挤出两滴泪来,不然母女三人就她不哭显得不够和群,可她就是挤不出来,只好拿书挡住脸。

祝女士继续说:“我突然跟代先生再婚,替你改了名字,我是不愿意再让你们跟杨虚鹤扯上一点关系,但是忘了问你是个什么想法,这是我这个做母亲的疏忽。今天跟你道一声歉,你要是有什么意见,我们现在再改也来得及。”

代玉蝉:“妈妈,没关系,我并不在意自己姓什么,姓氏其实没有那么重要,我姓什么跟我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根本没有关系。不是姓爱新觉罗的就能当皇帝。我姓杨,还是姓代,我都是你的女儿,燕燕的姐姐,我们是一家人,不会因为姓氏有分别。”

身为走在时代最前沿的大学生,代玉蝉的思想是最先进,也是最反-动的。要不然现在的政府怎么天天说大学生反-动呢?因为大学生从来不说他们的好话,而且比起底层的愚民,大学生反对他们向来有理有据。

虽然姓氏代表了很多,但对新时代的大学生代玉蝉来说,姓名就只是一个人的代号,用来给人称呼的,而不管别人怎么称呼她,她自己是不会变的,还是原本的她。从哲学角度去思考理解就更能体会到她对这件事到底有多无所谓。

虽然平时看不出来,但祝二小姐有那么多奇思妙想能获得成功,代玉蝉从来没反对不说,还总是跟着一起干,这就能证明她们姐妹俩的思想其实是高度重合的。

改姓也好,叫代教授父亲也罢,代玉蝉并没有从心底反对这件事,她只是口拙,需要时间去适应而已。

铺垫完,祝女士开始放大招了。

她温柔的问代玉蝉对施无为同学是怎么看的。

——施无为同学还在刷碗,张妈监工,今天张妈负责把他留在厨房。

张妈:“一会儿你刷了碗,再把地拖一遍,看这都是水。”

施无为:“好,等会儿就干。”

代小姐的脑子里,罗曼蒂克的成份大概只有几微克,少到可以忽略不记。

她听到祝女士发问,竟然没有向别处想,真以为祝女士是在问她对施无为其人的评价。

她认真思考片刻,诚恳的说:“我觉得施同学是个正直的好人。”

祝二小姐忍不住放下挡脸的书,插话道:“姐,妈是问你喜不喜欢他!”

祝女士扭头骂她:“你闭嘴,让你姐说。”再转过来对代玉蝉一脸温柔,“那你喜不喜欢他?”

代玉蝉冷静中带着一丝激动,激动中又有一点脸微微发烫,她平静的说:“我对他确实有一点好感。我觉得他是一个特别认真,特别有爱心,有理想的好人。”

祝二小姐心中感叹:很好,她姐的眼光一直没变,有爱心有理想什么的。

祝二小姐回忆自己的择偶条件,那就是:帅气,聪明,有本事,对她好。

还是她自己的好。

祝颜舒笑着说:“我也觉得他是一个很好的男孩子。”虽然没有钱,也不够帅,但还行吧,至少人很聪明,学东西快,以后应该不愁工作,能赚来钱,不会饿肚子。

祝颜舒铺垫半天,终于问她:“那你要不要跟他一起去留学呢?”

代玉蝉愣了,条件反射就要摇头:“不……妈,施无为要去留学了?”

她看一看祝颜舒,再转过去看一看代教授。

新爸爸代教授此时点点头,温柔的说:“小蝉,我一直想让无为出国学习一下,也一直在找关系想送他出去。最近的情形越来越不好了,刚好我联系到了以前在英国的同学,找到了船队可以把无为送到英国去。但在他走之前,我们想问问你的意见。”

代玉蝉茫然极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好像有许多话,可现在都说不出来,这种心中有话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的毛病一直困扰着她,每到这时,她都格外希望她能像燕燕一样有什么就说什么。

她想说,他们和同学们现在一直在做的事都很重要,大家都很积极,也都很有干劲,施无为是他们中不可缺少的一员,大家都很喜欢他,她相信施无为也喜欢和大家在一起。

可她很清楚代教授有多想把施无为送出去。她知道施无为是一个天才,他在短短几年里就能学会多国语言,假如给他更好的环境,更多的时间,他的成就一定不限于此!

要建设未来他们心目中美好的祖国,他们就会需要千千万万个像施无为一样的天才。

应该让他去留学,去学习外国的先进科学技术。

代玉蝉很快从乱成一团麻的思绪中找到最理性的回答:“应该让他去。”

祝颜舒摸着这个女儿的头发,她从马天保之后就惊觉她忽略大女儿太久了,一个听话的孩子不意味着她什么都能处理好,很可能只是她特别擅长忍耐克制。燕燕聪明灵透,需要的是舵手和缰绳,而小蝉,她需要的是平和安定的环境,因为她太擅长忍耐痛苦,克制自己的需求了,所以假如她的环境中有痛苦,那她就是受尽磨难也不会叫一声苦的。

所以,为了保护这个孩子,她就必须把她放在没有太多磨难的环境中去,这样,就算她在未来无法一直看顾她,她也不会在她没有看到的地方受苦受难。

祝颜舒笑着说:“我也觉得无为应该去。可是他一个人去,我们也不放心。你了解无为,他有点傻呼呼的,现在外国也不是特别好,他只是头脑聪明,学东西快,其实人□□故都不太通。假如苏先生没有工作,他倒是最好的人选。燕燕年纪太小,我不放心她出国。你平时跟他很要好,你代教授也说你为人认真踏实,那你一起去的话,我跟代教授就都能放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

☆、舂米的工具

代玉蝉十分的为难。

“到底去不去留学呢?”她忍不住问妹妹的意见。

“想去就去啊。”祝玉燕说。

代玉蝉打了她一下:“认真问你呢, 要是你,去不去?”

祝玉燕只好放下写字的笔,暂停写作业,来解决姐姐的难题。

她很清楚祝女士是希望把代玉蝉送出去的。原因不难理解, 是为了避免在以后越来越坏的情况下, 家里有人受到伤害。

假如可能, 祝女士一定是想把所有人都送到一个安全的、没有战火的地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