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王子进听了不由纳闷,“此话怎讲?”

“那紫阳以前听说很是厉害的样子,但是前日见了却并非如此~”

王子进听了不由一头雾水,感觉像是坠入迷雾之中,除了紫阳,这城中还有谁有如此能耐?

那声音突然急道:“不与你说了,晚上就劳烦你将我送回那茅屋吧,这天就要亮了,好生难受!”说完,便没了声息。

“喂喂喂!再多告诉我一些事情啊!”王子进叫道,拿了那瓶子晃了一晃,见与一般瓶子无异,知他是躲了进去,不愿出来。

这次又是不行吗?王子进不由心下颓然,绯绡啊,绯绡,我要何时才能救你出来呢?正想着,觉得心中空落落似乎少了什么东西,“唉呦!”王子进大叫一声,自己方才只顾逃命,却把装了绯绡的竹篓忘在那青云观外,忙一溜烟又跑到青云观去取竹篓了。

白天王子进又买了两只鸡喂了绯绡,自己在房里睡了一天,就等晚上好将那茅屋中的鬼送了回去。

太阳刚一落山,那边那苍老的声音就吵了起来:“快快快!我们启程吧,在这城里待着,当真难受!”

王子进被他吵醒,甚是不快:“送你回去是没有问题,可是你要把你知道的东西全都告诉我!”

“废话少说,出了这都丰,我自会与你慢慢细说!”

王子进见他却是十分难受,忙又将绯绡抓进竹篓里,伏在肩上,又将那瓷瓶放入怀中,跑到楼下,牵了马,一阵疾驰。没有一刻钟便出了这丰都城。

出了城外,那声音便甚是高兴,开始说个不停:“其实我也忘了自己的名字了,你看不到我,就叫我如墨吧!”

王子进听了,“哦”了一声,答道:“我叫王子进!”

“我知道你叫王子进了,来来往往就那么几个人,我还是记得的!”

“那个、那个如墨,这件事你可有什么眉目?绯绡消失以前,叮嘱我一定要辨清真伪,可是我只是凡夫俗子一个,哪有本事辨清这里的真伪啊!”

“这世上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岂是你一个人能弄得明白的?不过这三年来,倒是真的发生一些古怪的事情!”那如墨说道。

王子进听了心下暗喜:“什么古怪的事情,快说来听听!”

“三年以前,那驿站本是冤鬼无数,可是后来不知什么人在那里埋了一个东西,那些冤鬼便都被压了下来,而都丰城的结界,也是在那之后,慢慢的产生了!”

“是什么东西,你知道吗?”

“不知道啊,要不是我心中没有怨念,与世无争,怕是现在我也无法与你说话,只是死了三年,却因了那东西,现在还是无法现形!”声音中满是无奈。想是那东西,必是极厉害的法器之类。

王子进一路走着,天色渐渐黑了下来,真是夜色如墨了。

再往前走去,便见一个破败的茅屋呈现在面前,那如墨见了甚是高兴,叫道:“又回家了,太好了!”

“慢着!”王子进道:“可是我将你从那紫阳手中救出的?”

“是啊!”

“可是我费劲辛苦送你回家的?”

“此言不虚!”

王子进见他一一认了,又接着道:“现下求你一件事!你可会帮忙?”

“耶~”如墨迟疑道:“只要不让我带你去找那物事便行~”

“嘻嘻!”王子进笑道,“你真是了解我的心思啊,我就是要看看那个三年前被埋在驿站中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如墨听了,不由哀号:“你是人,还没有什么,我可是鬼啊!要是消失了可是万劫不复啊!”

“你只要指引我去了便行,等到危险之时,你便逃命去吧!”

那如墨听了,只好依了,“往前走一里路,便是驿站了!”

王子进依他指点,纵马往前奔去,只见越往前走,越是荒凉,以前依稀是一座城市的模样,现下只剩下断壁残垣在黑夜中立着,如鬼影憧憧。

王子进见了不禁害怕起来,那如墨叫道:“这什么也没有,你怕个什么劲,待会儿有你怕的时候!”

王子进听了,心中更是害怕了,背篓中的绯绡,似乎也感觉到了危险,不停窜来窜去。

“这地方也太邪门了吧,怎的连草都比别处少?”

“不错,快到了!”如墨道。王子进这才发现周围的草都是以一个圆圈的方式逐渐减少的。

“那你快走吧,估计再往前,走到没有草的地方,就是埋那物事之处吧!”

那如墨声音发颤:“我还是陪你吧,我也想看看埋的是什么?”

王子进只好继续往前走,那马又行了一会儿,只见周围都是石头瓦砾,两旁几处断壁,前面竟有一处被绳子围了起来。

“就是那里吗?”王子进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对,用手一指道。

“不错,就是那里!你的那个朋友真是该好好关照你,如此吓人的东西你竟一点也感觉不到危险~”

“嘻嘻!”王子进挠了挠头,继续骑马向前走去,这已经不是第一个人这么说了,看来自己的八字确实有待商榷。

两人还没等靠近,那边如墨大喊一声:“我走了!”那瓶子在王子进怀中竟“啪”的一声碎了,看来是实在抵受不住逃走了。

王子进本来是不怕的,现下叫他这样一弄反而害怕起来。硬着头皮纵马过去,只见前面一小圈空地,被人用绳子围起来不说,还被贴了好多咒符。王子进下了马,钻到那绳子里面,夜色之中,只能看清地面似乎埋过什么东西的样子,一个黑色的圆圈,空落落的在那里。

身后的背篓里,绯绡却是窜的更厉害了,王子进蹲了下去,拿了那玉笛出来,指着那圆圈叫道:“开!”却是没有什么反映。只好摇了摇头,倒转了那玉笛,用来撅土,只掘了两下,便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不由大喜:“这东西未免太好挖了!”

黑暗中看不清是什么,用手摸了一下,似乎是一个桶的边缘。桶?桶?那日绯绡似乎也提过桶,说过什么“桶井之术”吗?是叫这个名字吧?

王子进想着,突然想起那日绯绡一脸凝重的样子,心下不由紧张,看来这“桶井之术”未必是什么好的法术。

正想着,却听耳边有人道:“王子进,有人来了,快走!”却是那如墨的声音,看来他是看到什么,特意给自己报信来了。

王子进急忙将那土铺平,牵了马躲到一旁偷看,他倒要看是谁,这么晚了来这死地?

只见惨淡的月光下,一个黑影晃晃悠悠的过来,走路甚是不便的样子,那人披着披风,也为骑马,看不清是谁,那人走到那绳子做的圆圈外面,站了良久,似是有什么心事。这下离得进了,王子进见那披风在夜色中闪着光辉,似是上好的绫罗,心中不禁一惊:这都丰城中,穿得起如此绫罗的只有一人—-张谦富!他来这里干什么?

40、张谦富在那里站了能有一刻钟的功夫,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见他似乎掏了手帕抹抹眼泪,蹲坐在地上,一副很是伤心的样子,过了一会儿,竟嚎嗥大哭出声,那哭声甚是凄惨,在夜空中回荡。

王子进躲在断壁后面,本就心惊胆站,经他这样一哭,连头皮都开始发麻。张谦富哭了一会儿,也哭得累了,便坐在那里喘涕,一个肥胖的身躯,在夜色中一动一动的,甚是可怜。

王子进见了心下不由恻然,那日看他年纪,怎么也有四十有余,人已过不惑,现下又有何事,让他如此伤心,跑到这荒郊野外来痛哭?人生在世,任谁也逃不出悲欢离合。

正想着,见那张谦富费力的挪动着肥胖的身躯,慢慢站了起来,扑了扑身上的土,慢慢的走了,王子进见他走远,才牵了马,又走到那围了绳子的地方。

眼见着那黑色的圆圈,心中的疑问却是越来越深,那桶中到底是埋的什么东西,张谦富又为何要跑来哭?

那日绯绡的话又在耳边回荡:没有人这么傻吧?没有人?王子进想着,心里又是一阵发毛,人?再低头看那圆圈的大小,以那桶口来看,却是可以装得下一个人!

王子进想到这里,心中一阵害怕,忙上了马,一阵疾驰,莫非?莫非?那桶中装的不是什么厉害的法器,而是一个人?那人是死的还是活的?还是被活活的埋了?那桶中埋的又是谁?

王子进想得吓出一身冷汗,再抬眼时,又到了如墨所在的茅屋,忙对他喊道:“刚刚真是多谢了!”

那如墨苍老的声音响起:“那老儿是坐了马车来的,现下已经走远了,你可以安心的回去了!”

安心回去?安心回去?自己又岂能安心?王子进一路想着,又回到了都丰城,此时天色已经是蒙蒙亮了,又是新的一天开始了。

王子进见了那初升的太阳,不由叹息:又是一天了,已经三日了,自己还是摸不到一点头绪,反而像走入了迷宫,越往前走,越不知道出口在哪里?

白日里,王子进又买了鸡来喂绯绡,看着地上的白狐,心中不免难过:“绯绡啊,绯绡,你就不能再多帮我一些吗?现下我实在是不成了,这里有太多事情想不清楚啊!”

那狐狸却只是吃,吃完了便掉转了身子,不去理他了。王子进见它晶莹雪白的尾巴,不由伤心,觉得是无能为力了。

王子进自己也累了,爬到床上休息去了,看来今夜,要去的就是那个张谦富的家里了,现下要好好休息才是。

刚刚闭上眼睛,就觉得有人推门进来,那门“吱呀~”一声开了,王子进听得真切,却是没有睡醒的样子,身体无论如何都动不了。

只觉有人走到床头,看着自己,只好努力的抬了抬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一副雪白的袍裾,不由心下一动:是绯绡回来了吗?

可是无奈自己无法活动,看不清那人脸孔,正急得不行,只听那人开始张口说话:“子进,辛苦你了!”声音洪亮清脆,不是绯绡是谁?

王子进听了,一时觉得伤心,好多话要对他说,但是苦于无法张口。而听绯绡继续道:“子进,那桶井之事我也猜到一点,你一定要好好想一下,为何要将那桶埋在那里?这城中为何没有一只鬼怪?没有鬼怪有可能是有极厉害的人镇压,可是现下紫阳并无那本事?又是谁?在庀护这里?”

王子进听他一句一句说下去,心中是一阵紧似一阵,这里又太多东西无法想清!

又听绯绡道:“子进,我要走了,你一定要好好想想,辨清真假啊~”

说完,王子进觉得有人一步步退了出去,又将房门轻轻带上。他这一走,王子进倒是能动了,一下从床上爬起来,再看周围,哪有半分人影,原是南柯一梦。

不由抹了抹头上的汗,这才发现,手里拿着那支绯绡留给自己的玉笛,绯绡,绯绡,是你来过吗?你的灵魂,附了这玉笛上,来告诉我这些吗?

再抬头看了看窗外,又是黄昏了,今夜,要去的就是那张谦富家了,又能知道什么呢?是会水落石出还是会陷入更深的迷雾中呢?

、当晚,王子进又背了绯绡出发了,现下它虽是一只狐狸,但是总是觉得和它在一起会安心一些。

那张谦富的家倒很好找,两个大大的红灯笼挂在朱漆的大门外面,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

这次王子进倒是学乖了,并不从大门进去,也不爬墙了,顺着那高墙,摸到后面的小门,抽出那玉笛,轻敲了一下门锁,那门锁便应声开了。心道:果然是绯绡的东西,别的不行,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就能派上用场!

王子进推了门进去,只见后面是一个很大的花园,旁边有一栋两层的房子,看来便是佣人住的地方了。王子进不敢走那花园上的回廊,偷偷的潜在回廊边上,踩着草蹑手蹑脚的潜了进去。

顺着那回廊不知走了多久,还是没有发现像是主房的地方,自己的腰倒是酸了,不由暗骂:那张老儿也太爱摆阔,没有事将这房子盖得如此之大干吗?

正在气愤,前面出现一排灯火,却是一个很大的厅堂,两旁一排的房屋,屋外都挂着灯笼。王子进见了,心下高兴,忙贴着墙根悄悄的过了去。

虽然那厅堂中灯火通明,但是现在四下无人,还没有人发现他 ,真若有人出来,自己便无所遁形了,要赶快看一下便走。王子进想着,便挨门看去,只见那些屋子里的人大都已经就寝,没有几扇窗户亮着烛火。

王子进见前面一个房间,装点得很是美轮美奂,就冲着那边去了。只见那屋子里一个女孩,穿着淡蓝的衫子,正自己一人在抚琴唱曲,看那模样,便是那张谦富的宝贝女儿宝云了。

只听那宝云在房里悠悠的念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声音如涕如诉,白转千回,甚是好听。王子进在外面听了,不由出神,这个富家的小姐到底有什么心事?竟唱出如此忧伤的曲子,那曲中似乎有人在强压住自己的感情,扼腕叹息。王子进摇了摇头,想这小女孩怕是喜欢上什么人,却无法达成心愿吧?纵有黄金万两又如何?终究是买不到一颗真心!

王子进想着,窥探人家女孩的心事,终究不好,便要离去。正要转头,发现那小姐对面的墙上竟是挂了一副画,那画中人是如此熟悉,回眸浅笑,白衣如雪,正是绯绡!

王子进见了那画,不由呆了,那画中的人似乎比那日更生机勃勃了一些,仿佛便要拿了扇子从里面走了出来!已经三日不曾见了绯绡了,哪想在这里竟是看到他的画像。王子进看着,眼眶不知什么时候湿润起来,又看看旁边那位小姐,终于明白那小姐所思之人是谁了。

正出神间,却听那宝云长叹了一口气,道:“斯人如玉隔云端~”言语之中是极尽哀怨。王子进听了心中不免一酸,斯人如玉,斯人如玉,哪里是隔了云端?怕是隔了生死,人鬼疏途,再也见不到了。

想着,忙快步走了,怕再看下去自己便要哭出声来。

再往前走了几步,见前面还有几个房间有光,却只是一些张谦富的家眷,并没有什么不同。再里面的大屋,却是张谦富的房间了,见那老儿正在挑灯夜战,旁边的账本堆得一人多高,旁边一个管家,在垂手伺候着。王子进见了,不由好笑,这对父女,实是有趣得紧,一个是个钱虫,一个是个情痴,大相径庭,又如此相似。

王子进看了一圈也未见有何异常,不免失望,眼见那厅堂灯火通明,却是不宜久留,就要走了,心中又有一些不舍,他想再去看看绯绡的画像,哪怕一眼也好。

只好又悄悄的折返了,趴到宝云的窗子底下,继续偷看。这一看不要紧,竟是将他吓了一跳,那画中的绯绡,明明是变了一个姿势站着。

王子进不由呆了,这事大大的不妙,可是又想不通为什么,这个瀛瀛弱弱的小姐,这个长不大的宝云,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只听那宝云对那画道:“胡公子,你可有一丝思念宝云?”那画里的人颔首微笑,竟是会动。

不对,不对,这里是有事情不对,从那日接绣球起便处处偷着古怪,那日的绣球明明是要落入自己怀中的,绯绡也不会弄错,哪想却拐了弯,难道就是这宝云所为?

现下那绯绡的画却会动,自己背篓中的绯绡却是变做狐狸,难道?难道?绯绡的灵魂便是在那画中?

看来要救了绯绡,就是要现将那画取了再想办法,又看看弱小的宝云,估计自己一个人也没有问题。

想到这里,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推了宝云的房门便进去了。

那宝云听得有人进来,不由一惊,见是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并不相识,便问道:“公子这是~”

王子进见她并不害怕,点了下头道:“我是来接我的朋友的!”

“哪里的朋友啊?”那宝云并不承认。

“小姐也不必知道,只要将那画给了我便是!”

宝云听了,脸色一变,眼中竟是透出一丝精光:“这画是我画的,你又凭什么拿走?”

“就凭你擅取别人魂魄~”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那宝云便扑了上来,王子进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发难,不由呆了,情急之中,拿那玉笛一挡,那玉笛竟是“呼”的一下变做了一把长刀,刀刃是鲜红的血色。

两人见了都是一惊,王子进不由欢喜,看来绯绡的东西不仅是做撬门之用,原来还有这般用法。

“你到底是什么人,干吗要坏我好事?”那宝云竟是要哭,“我是很仰慕胡公子的,才会这样~”一副小女孩模样。

王子进见她可怜,可是现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急忙举着刀就要冲过去拿画,可是跑了几步,突然觉得脚下一软,竟是没了力气,回头一看,那宝云冷冷的目光正在注视着自己。

那目光如丝,如絮,似乎追着自己,将自己一圈一圈缠绕了,王子进不由冷汗直冒,仿佛坠入冰天雪地,暗叫不妙,这宝云竟是如此厉害,只是这样看着,自己的魂魄便想要飞出体外。

那绯绡的画,就在眼前了,自己却动弹不得,要如何才能将他拿走呢?只觉意识渐渐模糊,自己的魂魄正要渐渐的飞了出来,眼前越来越模糊。那画,好像在笑啊?

绯绡,我如此难过,那你还笑得出来?突然脑中灵光一闪,那日绯绡说过的话又想了起来:子进,子进你要辨清真假啊~越是真的东西,有时却是假的!

王子进想到这里,用力大喝一声,把心一横,用尽最后的力气将那画劈成两半。

这一劈下去,只见那宝云竟是惊呆了,似是不信自己的眼睛,那画中,一张破碎了的符纸飘飘扬扬的落了下来。

王子进见了心中一阵高兴,突然觉得背上一沉,压得自己一下趴在地上,想是那宝云又使了什么法子,暗叫:此命休矣~

正心灰意冷之时,只觉有人一把夺了自己手中的长刀,叫道:“子进,你没有事吧?”

一回头,见是绯绡,正蹲坐在自己身上,那个用来装了狐狸的背篓现下正在他头上扣着,甚是滑稽,刚刚便是他将自己压在地上。

“绯绡,绯绡,你可回来了!”王子进又是鼻中一酸,“你这般坐在我身上,怎会没事?”

“不说了,我们快走!”绯绡说着,忙拉了王子进起来。

那宝云见了绯绡,立刻便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双手绞着,“胡公子,你不会怪我吧?”

王子进只觉她很是可怜,哪想绯绡那边突然拉了他一把:“子进,莫要看她眼睛!”一手长刀一挥,那门就生生的给劈了道口子,绯绡拽着子进跑了出去。

那门外明明该是那张谦富家的庭院,哪想出来竟是一片荒野,王子进不由惊讶,环顾一周,只觉眼前一个茅屋很是熟悉,不由脱口而出:“这就是那驿站!”

“不错!”只听绯绡朗声道:“我们这就去看看那桶井之术的把戏!”

42、“绯绡,绯绡,你总算是回来了~”王子进又是带着哭腔。“这几日,可急死我了,一个人什么都作不成!”

绯绡见他的样子,笑笑说:“是我自己太不小心,才会中了人家的设计,你一个凡夫俗子,能将我从那画中找了出来,已是不易了!”

“绯绡,现下我们该怎么办?”王子进虽然找了绯绡得魂魄回来,可是这事实在蹊跷,一直都是摸不到头绪。

绯绡笑道:“很快就会知道了,那个宝云,确不是一般的厉害,倒不知她是什么来头!”

说着,和子进一起往前走去,空荡荡的旷野上,没有半个人影,漂浮着一股死亡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