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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要帮他,我是不想你们任何一个人受伤害。我不知道会让你受伤……”

还是摇头。

然后两人就沉默了,明明那么想念,可相对时却说不出话。只是夜叉的眼睛一直在春荼蘼身上浅浅的扫过,似乎要一遍遍把她深刻在骨髓之中、灵魂深处。而这目光令春荼蘼开始局促不安,浑身发热。

正在这时,马车突然一顿。

春荼蘼没的提防,整个身子前倾,一下扑在夜叉的怀里。

外面小凤道歉的声音传来,“对不起小姐,前面窜过一只兔子,我拉马拉得急了。”

“没关系,赶你的车吧。”春荼蘼对外喊着,声音轻轻的发颤。

因为,她和夜叉离得太近了。从没有,这么近过。

他们彼此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能呼吸到彼此的呼吸,能看到彼此瞳孔中自己的影子。

而且他的胸膛,他环在她腰上的手臂,都烫得吓人。

第八章 天雷勾动地火

春荼蘼努力想爬起来,可惜手脚酸软,很难做到。好不容易拉开了一点两人的距离,马车却突然动了。这一次,仍然是没有提防,但轮到倒坐着的夜叉身子前倾。所以那点距离很快消失,两人反而贴得更近。

春荼蘼听到夜叉轻抽了一口气,搂着她的双臂紧了紧,脖子却拼命梗住。两人之间形成一种奇怪的力量,似乎都在用尽全力向后拉扯,可却有致命的吸引力令两人僵在原地。

直到,春荼蘼忍耐不了,极快的在夜叉唇上啄了一下。虽然短暂,但有电流,麻酥酥的瞬间传遍全身……

夜叉似被重击,愣怔了片刻,报复性的回啄,但双唇相贴的时间却长得多。两人在这瞬间都摒住呼吸,随后他略略拉开她,似乎要看清楚她的脸。

他的眼眸像是燃起碧色火焰,把她彻底融化。他的一只手揽紧她的腰,似把两人捆绑在了一起,另一只手轻轻抚上她的脸。

“荼蘼。”他呼唤她,声音低沉暗哑,只有她听得到。

于是,她像被蛊惑,而他像着了魔。

而当他再度俯身吻下来的时候,强烈的侵略性与之相随,狂野而激烈,似乎要侵占她的全部身心和灵魂。似乎那绵绵的相思、艰难的克制、从她把他在雪中挖出,告诉他活下去起,所有所有的渴望,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天雷勾地火!火花无限上升!

春荼蘼被这个吻夺走了呼吸,略张开嘴,立即又被攻占。唇舌交缠之间,她身上热得无法形容,舌尖处传来的战栗感,令她整个人都瘫软在夜叉怀里。他浓烈的鼻息。疯狂的心跳,坚强有力的臂膀和胸膛,还有顶在她柔软腹部的可疑坚硬……

为了上山方便,她穿的是短襦,下摆宽大,大喇叭袖。而天气热,她里面只穿了内衣。所谓内衣,就是肚兜。因为这具身子极年轻,虽然很丰满。但还没有下垂的趋势,她还没来得及发明现代内衣。于是,夜叉的手自有意识的从下摆伸了进去,伸到最里面,贴着皮肤。手掌覆住圆润饱满的整体,滚烫的掌心按在微凉的顶端……

瞬间,他们的身子同时一僵。她的脸和脖子因为情动而绯红,而他则满眼挣扎的爱与欲。

对视,没有言语,只有双双粗重的喘息。

夜叉看着自己掩藏在春荼蘼衣服下的手,连忙抽回。在春荼蘼没有反应的时候。在马车还在行驶的时候,突然打开车门,跳了下去,身影如风般迅速消失。

“咦。车门怎么开了?”过儿惊叫了声,小凤连忙要停车。

“没事,别停车,快回家!”春荼蘼狼狈而混乱。脑海中更是混沌一片。本能的,她连忙把车门关上。急急地说着。她现在的样子没办法见人,嘴唇上火辣辣的热,脸上,身上也是如此,尤其左边胸部,像有一团火球。好像……好像……他的手还停留在那里。

小凤和过儿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脸上的疑惑。可是这种马车的隔音很好,谁也不知道小姐在车厢内做了什么。

车声辚辚,春荼蘼用了很久才让呼吸平顺自然。下意识的,她整理头发和衣服,脑海中仍然不能思考,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令刚才的情况一发而不可收拾,突然到完全没有准备。

难道,这就是激情?猛然发生,预料不到也无法准备。难道,这就是发乎情,止乎礼?在那样的情况下,夜叉居然还能紧急刹车。本来她感觉,他会在车里就要了她。因为,他的反应实在是太强烈了。两人之间,有着无法阻挡的火焰。

她虽然没有实际操作经验,可她是现代人,还是个律师。她看过爱情动作片,虽然数量极少,但还搭配着各类性*侵案中的细节的细节,令她很清楚男女之间的那点事。 所以她非常明白的知道,刚才他急切的想要什么。

其实,她也想要,而且也并不介意。人的身体总是要更忠实,比大脑、心灵甚至灵魂都还要忠实得多。可显然,夜叉不想伤害她。而他最后的选择,尽管令她遗憾,却也令她感动。

他是如此珍视她。

迷迷糊糊中,也不知过了多久,春荼蘼终于回到白府。她一直浑浑噩噩的,小凤和过儿叫她好几遍,她往往才能反应一下。问她什么,她只是嗯啊的随便回一句。到了凌花晓翠,就自个儿坐在卧房之内,坐着发呆,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双手还无意识的扭着衣角。没有人知道,她脑海中一遍遍回放着马车中的情形,那简直成了她的魔咒,把她的心灵和脑子全被抽空了,只有那个吻,似乎一直在继续……

“小姐没事吧?”小凤拉着过儿到院子里,担心的问。

过儿做了个噤声的姿势,“肯定是没见到那个人,所以又生气又难过。没看到吗?脸色变幻不定,还咬牙切齿的。”

“可是,我看小姐不像是生气的样子……”相比过儿的人小鬼大,小凤更注重本能的猜测。

过儿叹了口气,“是不是姑娘家有了心上人,都会像小姐那样?小姐那样聪明的人,也有这样患得患失的时候,都不像她的。”

“你这丫头没羞没臊。”小凤刮刮脸,“是不是自己想到谁了?还叹气!”

过儿又羞又气,就拍了小凤一巴掌道,“我才没有!明明是你想到谁才对,你年轻可比我大,要嫁人也是你先。”

“哟,你都想到嫁人的事了?”小凤难得打趣。

于是过儿就追打小凤,小凤满院子乱跳,两人笑得叽叽呱呱的。因为知道,小姐的事不要去刺探,她最信任她们,要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的。

晚饭吃得食不知味。等坐到浴桶里的时候,春荼蘼情不自禁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左边胸部。身子不安的一动,水波荡漾,于是那种被他触碰的感觉又来了,令她耳热心跳。

“小姐,你脸红得厉害诶,是不是水太热了?”过儿问。

春荼蘼一直不喜欢有人值夜,也不喜欢洗澡有人侍候。在现代的时候。上公共浴池都很不习惯,何况现在洗澡时有人在旁边看着?不过她已经坐进浴桶,给她送换洗衣服,或者帮她洗头的事倒能接受。

“是天气热。”其实是心热,“不用管了。放下衣服就走吧,我要静静的想事情。”其实是想男人。

过儿应了声,就出去了,反正小姐今天很怪,她都开始习惯了。

春荼蘼坐在水中良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反正心底一直在歌唱。头脑却一片空白,直到水凉透了才出来,擦干身子,换了睡衣。回房躺着。

她睡不着,她有强烈的预感,夜叉今晚会来。因为她想他,经过那一吻后。似乎更加想念了,相信他也一样。只是不知道。他要不要把在马车中没做完的事做完。如果他要,她会顺从他吗?当时她也想要的,不过时间拖到此刻,她又害怕起来,又不确定了。

约莫子时,整个白府除了巡逻的府卫和点燃的灯笼,都已经安眠。这时,瞪着眼睛望着账顶的春荼蘼感觉到异常。不是她听到什么,看到什么,就是一种感应。在半点异动也没有的情况下,她皮肤上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胸中的热流涌了又落,落了又涌。

然后,夜叉的影子印在床边,春荼蘼犹豫了下,慢慢起身。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选了窄袖合体的中衣。这样,虽然不容易让别人伸进手去,却更衬出窈窕的身段,令夜叉不断提醒自己,才强压下蠢蠢欲动的欲念。

“荼蘼,今天马车上……对不起。”两人沉默相对良久,夜叉才憋出这句话。

春荼蘼摇头,“不。其实……我很喜欢你那样。”

律师嘛,状师嘛,要实事求是。不管多么不知羞耻的话,她也敢说,因为她绝不会违背自己的心意。她不管别人要什么,反正她知道自己要什么。

夜叉只觉得脑海中轰的一声,理智的墙轰然倒塌。眼见春荼蘼站起来,一步跨上前,再度吻住她。而这一次,她开始回应,令他近乎崩溃。直到在崩溃的边缘,他蓦然停住。

“这不行!这不行!不行!不行!”他用最后的理智拉开她,向后连连退着。

今晚会来,因为那想念要把他烧死了,他必须看到她。还想要和她道歉,为之前在马车中突然的鲁莽与冒犯。可她说,她喜欢他那样对她,叫他如何能把持?

但是来之前他告诫过自己,不能再进一步了。他可能活不长久,所以不能跟她……尽管他想得厉害,想得要疯了。他是要爱着她的,也不想主动离开,但他不能碰她,不然他死了,她要如何嫁人?

他只是想用生命爱她一场,却原来爱与欲从来分不开。爱到极致,就想彻底拥有她。

他不是未经人事的,也知道**的滋味。可自从遇到荼蘼,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他过着禁*欲的生活,于是她天生对他的诱惑,就更让他受不了,更加的难熬。

但,能如何?他不能害了她。于是,他又逃了,消失在黑暗中。

春荼蘼慢慢退回到床边,坐下。心脏狂跳之下,她咬着唇笑,“我还没说,右边你还没摸过呢。”

第九章 花痴加风骚

当天晚上,春荼蘼竟然睡得十分香甜。

第一次吻,意乱情迷,后续反应是浑浑噩噩。第二次吻,却是满心幸福,后续反应是情绪极好,见谁都笑眯眯的,眼前没人也笑眯眯的。

恋爱果然让人变成白痴,智商几乎为零啊。这种傻乎乎的举动,春六小姐,因真假皇帝案和红绣鞋案而轰动长安城的大唐第一女状师,怎么会做得出来?

就连来“上班”的白毓灵也发现了,好奇的问,“六姐姐有什么高兴的事吗?这样容光焕发的?”

“是吗?”春荼蘼摸摸自己的脸,然后又反手轻拧白毓灵的小脸蛋儿,“是看到我们八妹心情好呀。八妹妹,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很漂亮哪。”

“没有六姐姐好看。”白毓灵羞红了脸,高高兴兴整理卷宗去了。

春荼蘼满院溜达,看到什么花花草草都要摸一下,后来看到小凤和过儿的异样眼神,也觉得不好意思。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花痴加风骚?

其实,小凤和过儿嘀咕的是,“过儿,小姐今天真漂亮啊。人还是那个人,也没特意打扮过,可就是看起来比平时要美上十倍。”

过儿深表赞同。

她们不理解,千年之后的人们研究过这一现象,恋爱中的女人会分泌一种什么激素,令皮肤光洁,眼神晶亮,浑身散发出爱的荷尔蒙,所以分外美丽。

西方人曾经说:恋爱,是最好的化妆品。

不过随后过儿又低声八卦,“小凤,你有武功,耳音好。昨天晚上……那人是不是来过?”

小凤就红了脸,嘀咕道。“谁会故意听壁角!”

过儿瞪她,“这是为了小姐着想。照理,这事我要报告给老太爷,但小姐主意正,到头来反倒惹得老太爷不得劲儿,我这才没说。不过总得盯着吧,这是我们身为贴身婢女的责任。再者说了,小姐昨天回家时还迷迷瞪瞪的样子,今天早上这么开心。肯定是有缘故的。”

“那人……武功很高,我连他的手下也打不过呢。”小凤想了想道,“所以他若想瞒,我是什么也不会听到的。但是,他们应该没什么。只怕是说定了彼此的心意,小姐才会如此。”

过儿唬了一跳道,“那怎么办?若是定下了,就得报给老太爷知道。虽说咱们大唐女子有的是自主择夫的,到底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是正经。”

“你别多事。”小凤拦着过儿,“你自己也说。小姐主意正,心里有成算。若到了真正重要的那步,必定会通知老爷和老太爷的。说实在的,我还没见过哪家女儿和父亲、祖父之间那么亲呢。你怕老太爷伤心。小姐得加个更字。所以,小姐有分寸,咱们别自作主张。”

过儿想想,觉得对。虽然还很忧心,却点了头。而她们嘴里的老爷和老太爷。自然是指春家父子。对白家,她们和春荼蘼一样,没有归属感。

“那个人……是什么样的人,长得什么样?做什么的?”半晌后,过儿又问。

小凤摇头,“事实上,我没有真正见过。只知道,他武功很高,而且……隐姓埋名。”这也是她时常会暗暗发愁的原因。

从他的随从锦衣来看,那人必是不简单的,也绝不是平凡人。但这样藏头露尾,小姐与他见个面都要偷偷摸摸,更是半夜三更潜入,只怕是过不了明路的。可小姐似乎从来不担心,她想来想去,觉得应该是朝廷的什么密探吧?

把这想法和过儿一说,过儿的小脸就白了,急道,“那人以后能不能洗白啊?密探做得好的话,以后能不能当大官?不然小姐跟着他要怎么办?”

一个状师,一个密探。身后是安国公府白家。这是什么样的组合?用小姐平常总说的那句话就是:这不科学!

“你若实在不放心,不如找个机会问问小姐。她那样坦荡的人,八成会跟我们说。”小凤想了想道,“只是现在不要去。”看小姐那么高兴,她实在不忍心打扰。

“也是。”过儿懂她的意思,“我跟了小姐好多年,没见过她这样开心。”

两人对视一眼,都强压下心中的疑惑与不安,打算暂时视而不见。

午饭后,春荼蘼叫来在外院当值的一刀,叫他套了车,载她和两个丫头去逛街,“我要学习射箭,听说长安贵女们有秋猎活动,我不能太丢人啊。”

借口,明明是去见某人好不好?过儿和小凤再度眼神交流。她们都知道,小姐是一向反对非因生活而打猎的。杀戮活动有什么好玩?小姐常说,这些贵族无聊透顶,先杀生,然后再去拜佛问道,不觉得可笑吗?

不过到了铁器一条街,春荼蘼却没像两个丫头想的那样去叶记,而是真的买了些竹制的弓箭,连一眼也没看叶记。不过嘛,在那铺子门前来回走了好几遍。

其结果就是,当主仆三人第四回路过时,有人直接冲过来。小凤为了保护春荼蘼,被撞了个正着,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位姑娘,对不住,对不住。”那人抹着脑门上的汗,圆圆的脸上满是歉意,看起来那个厚道,那个无辜,叫人不忍责怪,“我急着去办事,冒犯了。不知姑娘有没有受伤,要不我送您去医馆?附近就有一家,治跌打是最好的。”戏,演得真好,真到位。

“行了,没事,以后走路小心点。”小凤起身,把滑入袖中的纸团妥妥的收好道,脸上有些发红。因为刚才传递纸条时,这死胖子锦衣,借机摸了她的小手,“下回别这么莽撞了。幸好我挡着,不然我家小姐受点伤,打死你也赔不起!”

“是是,受教了。”锦衣笑得很贱,弯身作揖的走了。

春荼蘼目的达到。立即去街口,上了自家马车,回家。

是的,她就是要等个信儿。昨天虽然连见了两面,但重要的事还没有说。她在屋里独自甜蜜的时候,忽然想起韩无畏知道了夜叉的身份,今后他们要怎么办呢?她是相信韩无畏的,相信那高贵的男人不会举报夜叉。但是,夜叉要冒这个险吗?就算是恋人。她也不能替夜叉做决定,要尊重对方的想法。

很多恋人或者夫妻相处不好,就是因为从不给对方空间,一切都要按自己的意思来。永远不要忽略对方的感受,哪怕那是你最亲近的人。

但是。为了安全起见,她不能再让小凤直接找上锦衣。因为韩无畏能查得出夜叉的真实身份,其他长安的高层人士也能。可是她又不能等,于是就来晃晃。她相信夜叉看得见她,也会明白她的意思。

果然,回到马车中,打开纸条一看。上面写着:今明子时初,要求着装整齐。

春荼蘼噗嗤一声就笑了。

夜叉这算是冷幽默吗?着装整齐?哈,受不了她的引诱啊。若她真要引诱,穿多少衣服也白废。再说。还可以再脱掉……

心情愉快的回到家,琢磨着应该给白敬远去请个安,就直奔主院瑶池贯月的大书房。除了吃饭睡觉,白敬远不是在大书房内处理事情。看书写字,陶冶情操。就是在书房外的小花园里修剪花草,修身养性。

而白敬远曾经说过,别人不能随时找他,但六孙女能,也不能通报,自己进就行。这也是春荼蘼在安国公府遭恨的原因之一,连长子嫡孙也没有的待遇,凭什么,一个养在民间的、连自个儿亲爹还没见过的庶孙女就有?

可没有凭什么,事实就是如此。白敬远不介意,春荼蘼不客气,所以她径直进了大书房。

意外的是,白敬远不在,看到桌上的茶还是温的,大约才走不久。春荼蘼犹豫了下,干脆就在大书房里等着。这个书房名符其实,真的很大,但没摆什么古董玉器,而是立了好几个大书架,上面放满了书,有的还是前朝的孤本。

这一点是春荼蘼佩服自家外祖父的地方,因为他老人家是真正有才学,不像很多权贵,书房的书全是摆设。她曾经问过,这上面的书,外祖父每一本都看过,实在很不了起。

不过她对书没什么兴趣,看到书桌边的绢缸里放着好多画轴,就拿出来看。真正的名家名作都不放在这儿,会放在锦盒里,摆在特殊的地方。这边都是普通名作,平时欣赏的,还有白敬远自己的作品。

春荼蘼随手拿出来看。

她不太懂琴棋书画,说白了,她最擅长的只有法律,其他方面真的没什么天赋。不过身在古代,看啊看啊看多了,也有几分眼力。可以说,白敬远的书画造诣很高,尤其是人物,寥寥几笔,却极为传神。

其中有一幅,画的是她在公堂上的样子,活灵活现。虽然不像照片那么真实,但她一眼就认出了自己。能被外祖父入画,她还挺高兴,忍不住得瑟了一下,顺手拿起下一幅。

这幅画时间有点久了,纸虽然没有发黄,但墨色不新,应该是几十年的样子。画中是一名女子在舞剑,姿态和神色都极为传神,

令春荼蘼大为惊讶的是,这个女人她认得。

第十章 夜叉的身体有问题

居然是,居然是那位救了夜叉的小道观里金藏老道长!

什么情况?春荼蘼大为好奇。 虽然画中女子比她所见的要年轻很多,但她非常确定。

这就是白府供奉那个深山道观的原因?金藏道长是外祖父年轻时的情人,还是曾经的恩人?看笔触,似有爱意啊。但那个道观的观主另有其人,是她没见过的。

那个人,又是谁?似乎非常神秘,她到道观去过两次,都没看到观主露面,这有点不寻常。

想了想,春荼蘼把画轴重新卷好,放回绢缸之中。

前些日子事情很多,好不容易打完了红绣鞋案,现在又有两件事一起挤到面前。韩无畏知道了夜叉的行踪和身份,她必须就此事和夜叉谈谈,听听他的决定。还有小道观的事,女道们和外祖父的关系必须弄清楚,毕竟她们是见过夜叉的。万一把消息透露给外祖父,恐怕又要在夜叉的头顶上悬上一把刀。而且这把刀,不受她的控制。

她又坐了会儿,抬步就往外走。在台阶处,正遇到回来的白敬远。

“你怎么在这儿?”白敬远面露笑容,显然见到她非常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