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不再是碧绿如波涛的颜色,而是猩红的颜色,红得仿佛想要噬人,那是什么感觉,那是最深沉的恨意。

他看着自己的手,为何要推开她,她是他最心爱的女人啊。

心像是又被刺了一记,灼热、疼痛,像是要爆裂了一般。

他看着自己的胸口,他竟看到了一把从血肉中穿透而出的箭,泛着银光,好似在嘲笑他。

为什么会这样,他记得今天是和露娜结婚的日子,他要陪她看日出,他要好好地爱她。他说了我爱你,他等着她的回应,她说了吗,她说了她也爱他吗?他什么都没听到。

“暴风雨,暴风雨来了。”城楼上,侍卫看着远处灰黑色的风柱,像是连接天与地般的巨大。

“怎么会?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会有暴风雨?”

巨大的暴风雨呼啸着,吸进周边所有的东西,旋转着,前进着,像一条黑龙,在天空中张牙舞爪,但在接近哈图沙什城边缘的时候,却突兀地像空气一样消失了。

萨鲁的神志也开始变得清醒,心上的痛也缓缓消失,他甩了甩头,眼前的幻影也不再出现。

“萨鲁?”

他抬首,看到了她苍白的小脸,以及她脸上的交错的泪痕。“露娜,抱歉,我不知道我怎么了?”他想起刚才自己推开了她,懊恼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急忙奔到他身边,扑入他怀里。“不要紧,只要你没事就好,你刚才的样子好可怕。”她几乎以为他会杀了她。

他嗅吻着她的发丝,感受到她的颤抖,心里不舍极了。“抱歉,我吓着了你,我发誓我绝对不会伤害你,无论我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伤害你。”

“我知道,我知道。”她在他怀里抽泣。

他捧起她被泪水沾湿的小脸,轻柔地拭去她的泪痕。“我爱你,我会给你幸福的。”

说完,他的吻落了下来,火热而霸气,在金秋的季节诉述着他的誓言。

阿尔缇妮斯含着泪,在拥吻中,她知道,她是他此生唯一的幸福。

天际露出了鱼肚白…天亮了…

皇太子寝殿的摇篮里,凯罗贝洛斯从熟睡中倏地张开眼睛。

“该来的还是躲不过。”

另一张摇篮里,紫色的双眸银光乍现。

“啊,暴风雨神觉醒了。”

“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

“我会保护她的,不管那人是谁!”

“…”凯罗贝洛斯盯着天花板,“切…睡觉!”

摇篮里,又恢复了寂静。

打盹的吉娜突然张开眼睛,踢了踢同样睡着了的妹妹。

“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没有啊。”揉着惺忪睡眼,吉美打了一个哈欠,照顾小皇子一宿了好累!

吉娜不放心地看了看摇篮里的小皇子,他们睡得无比香甜,她拍了一下额头。“大概是自己睡糊涂了。”

第一皇妃 Ⅲ 卷一 琴瑟和鸣篇 棺木

2005年9月

土耳其博阿兹柯伊

这里是古代赫梯哈图沙什城的遗迹,经过三千年的风霜洗礼,曾经巍峨雄壮的城市早已在历史的河流中风化成了土堆,只有些许的残垣断壁还在诉说着昔日的辉煌。

一阵风儿吹过,只有飞扬的尘土和微摆的野草,入眼所见尽是一片荒凉和萧瑟。

这片一个月前还光秃秃的地方,此刻却有了很大的不同,在遗迹北部的峭壁上有一颗参天巨木,那粗大而茂盛的枝叶将整个天空都遮去了大半,青翠碧绿的树叶像是最上等的翡翠,在阳光下艳丽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这棵树名叫月华罗,是一种十分罕见的树种,它白天翠绿,夜晚灿银,极其珍贵,目前,除它之外,仅希腊的海中月(小岛名称)生长着一颗。

一个多月前,遗迹发生了地震,它从地表断裂的横沟里突兀地冒出头,然后宛如从土里长出来似的升起,让人叹为观止。更惊奇的是,它竟然是座陵墓,一座公元前十四世纪的皇妃陵寝,这个发现让世界各地的考古学家都异常地兴奋,纷纷派遣队伍打算前来考察和研究。

然而,在有世界第一名侦探之称的英国伯爵理查德·哈德斯却用他巨额的财富,以及强大的人脉关系,让这座陵墓严禁被挖掘和研究,就连土耳其共和国一向深居简出的亲王殿下也下了强制令,不许任何人接近这座陵墓。

一个月过去了,这座陵墓依然屹立于悬崖峭壁上,圣洁如女神般的在高原干涩的风中发出沙沙的响声。

又一个月夜来临,月华罗在天与地之间展开它那银亮的枝叶,光芒璀璨,如一束通天的光束。

寂静的夜晚,本该是无人的陵墓里突兀地,发出了一阵响亮地欢呼声。

“棺木找到了,快去通知伯爵。”

“我马上去。”

急促的脚步声,穿过陵墓狭长通道,通往玄室。

“伯爵,发现…发现棺木了!”来传话的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他脸上有着无法言语的喜悦。

玄室里,理查德听闻后,心情一阵激荡,“真的找到了?”说话的同时,他的视线看向玄室里另外一个年轻的男人。

他修长的身影站在一副美绝人寰的壁画前,一动也不动,似乎对找到棺木一点兴趣都没有,他的眼睛是翠绿的,但却没有光泽,仿佛象是干涸的泉水,只是静静地看着壁画,仿佛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吸引他了。

他的背影,只是一眼,就能感觉到从他身上透着一种名为寂寞的哀伤,浓得让看到的人都觉得心酸,这种寂寞绝好像在他身上延续了好久好久,甚至超过了他外在的年龄。

“我马上去,你先回去吧。”理查德对来传话的年轻人说道。

“好的。”

等他走后,理查德来到年轻男人的身旁,与他一同看着眼前的壁画,那上面有着一个美丽的银发少女,那婉约绝美的容貌,和优雅高贵的神态,是他再也熟悉不过了。

“果然,按照你的话,找到棺木了。”

年轻人的嘴角扯出一抹淡笑,“你现在能相信我了。”

“不,还不能。”对于他说得那些事情,他依然不能完全相信,如果是真的,那么这个男人所经历的一切是在让人无法想象。

“那么,我在告诉你一件事情。”男人丝毫不在意他的怀疑,眼神也自始自终没离开过壁画。

“什么?”

“那棺木是空的。”

理查德一震,“空的?”

男人点头,“至于为什么,等你确认我说得是真的以后,我再告诉你。”

理查德什么也没说,急忙转身,冲向棺木的所在地。

放置棺木的墓室在月华罗的树根部位,绵长的通道好像永远都无止尽,理查德急冲冲的穿过通道,来到墓室,入眼看到的就是一具用黄金打造的棺木,那上面缀满了五颜六色的宝石,每一颗都有鹅蛋大小,即便经过了三千年的时间洗礼,依然璀璨如芒。

伊夫博士见他到来,立刻走上前来。

“快点打开它。”理查德急切的吩咐在场的考古队员,他们都是伊夫博士的学生。

“怎么了?”对于他反常的反应,伊夫有些惊讶,这个棺木里的人可是她啊。

一群年轻人在听到他的吩咐后,立刻用工具撬开棺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这重达几百斤的棺盖打开。

轰然一声巨响,众人立刻拥到棺木旁朝里看去。

但是,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块小小的黏土版。

“怎么会这样?怎么是空的?”伊夫博士大感惊讶。

相较于他的惊讶,理查德则是站在棺木旁喃喃自语,整个人都像是沉浸在某种不知名的情绪中,“他说得是真的,他说得全都是真的。”

未等伊夫询问,他就又像来时冲了出去。

“伊夫博士,这块黏土版上面好像有写字。”

“是吗,快让我看看。”伊夫连忙戴上金边的眼睛,接过手察看,由于从事考古学数十年,他对楔形文字相当熟悉,一眼就看懂了上面的内容,“这是…”

学生们看着他脸上震惊的表情,好奇的问道,“博士上面写了什么?”

伊夫深深地叹了口气,取下眼镜,“这是一个男人对爱人的忏悔。”

玄室里,年轻的男人依然看着壁画中的女孩,涌动在眼里的只有无尽的哀伤。

“你曾问过我爱情是什么?当时我不懂得如何回答你,但是现在的我可以回答了。”他走近壁画,伸出手,描绘着女孩那绝美的五官,他的嘴唇轻启,对着女孩无声地说着话。

而在墓穴里,学生们也正听着伊夫博士将黏土版上的内容读给他们听:

爱情是什么?就是想用一辈子去忘记的感情,如果无法忘记,那么我愿意用三千年的孤寂与等待来换取你一世的原谅。

到那时,你能原谅我吗?

第一皇妃 Ⅲ 卷一 琴瑟和鸣篇 天伦

公元前1325年,西亚处于四国鼎立的平稳时期,这四国分别是以尼罗河为中心的的埃及,盘踞于美索不达米亚高原的赫梯,雄踞于无人沙漠的埃博拉,以及称霸爱琴海的希腊,这四国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互相牵制,四国的皇帝都极为年轻,雄心壮志自然不在话下,而后位于亚非欧三大洲结的叙利地区又因亚述帝国好战的习性及先进的军事装备,在群雄角逐中悄然兴起而开始变得动荡不安。就在这样的乱世里,时代也发生了某种异变,五年前开始,各国竟纷纷涌现出一批异能人士,人们称之为神之契约者,这些异能者的出现更是让这个本就充满野心、权力、欲望的乱世更加激烈化。一时间风起云涌,在这广大的天地间逐渐拉开了争锋夺芒的序幕…*公元前1325年,时值春末,位于美索不达米亚高原霸主的赫梯帝国,又迎来了一次胜仗,首都哈图沙什城里举国欢腾,热闹非凡。

这已经不知道是今年第几次的胜利了,自从年轻的赫梯皇帝姆尔希理二世迎娶了皇妃后,赫梯国势日益壮大,但这位当时年仅二十五岁的皇帝并不满足于现状,开始征战周边十数个小国,加上对铁的运用,让他在战场上无往不利,仅三年的时间里,赫梯的版图扩大了近一倍之多,其铁骑之下,诸小国莫不胆颤,人人自危,但胜利永远是不会嫌多的,尤其对于一个年轻又有野心和报复的帝王来说更是如此,而这场胜利仅仅只会是他迈向下一场战争的另一个开始而已。

此刻,皇宫里也是忙碌异常,侍女和官员们正准备着迎接胜利归来的皇帝陛下,整个皇宫就像是正在搬家的蚂蚁巢穴,人影攒动,祭祀、摆宴,都在紧密地张罗中。

“皇妃殿下呢?”忙碌的人群中,有几个侍女正捧着刚赶制完的新衣,打算让皇妃殿下试穿,但找了大半天了都没找到人,只好逮到人就问。

“元老院的大人们也在找皇妃呢,你去议事殿看看吧。”皇帝不在,很多事情都还需要皇妃来定夺,而这位皇妃无论是处理政事的能力还是品的操守都让人交口称赞,外加震慑无比。

这也是为什么皇帝每次御驾亲征都不用担心宫内政务的原因。

赫梯近三年来的壮大,皇妃更是占了一半的功劳。

“去了,侍卫说朝会已经结束了。”

侍女们对视了一眼,苦笑地直摇头,这种时候皇妃到底去哪了?

这时,一个端着祭祀品的侍从从人群里嚷道,“皇妃在花园里,正在督促两位皇子殿下练剑呢!”

侍女们听闻,赶忙调转身子,往花园的方向奔去。

虽然夏天还有一个月才会到,但高原的气候就是那么的喜怒无常,还没到正午就分外的炎热,骄阳下,花园里艳红色的玫瑰如火团般的绽放,迎风舞动,碧绿色的莲花池里,粉色的莲花还只是花苞,娇羞地婷里在碧波之中,安静地等待着花开的季节。

池畔,正有两个粉嫩嫩,肥嘟嘟的小男孩,约莫三四岁,他们都高举着手里的剑,正屏息地看着对方。站在左边的小男孩有着褐色的短发,但尾段却留了一小撮稍长的发丝,用紫色的带子捆扎成一束斜放在右肩,一双绿色的眸子格外的晶亮,润红色的嘴角露出一颗雪白的小虎牙,蜜色的小脸上因为流汗而红扑扑地,煞是可爱,他身上仅着一件雪白色的腰布,赤着双足,年龄虽小可是气势惊人,而站在他对面的小男孩,也是同样的装扮,只不过腰侧多了一个精致的小挂件,两张小脸也是惊人的相似,但他齐肩的发丝是银色的,双眸则是紫色,肤色也要白皙很多,双颊也因为运动而呈现一抹桃红色,唇红齿白,活脱脱一个美丽的小天使。

突然,一阵风吹过,两人顿时有了动静,一个刺,一个劈,开始互相攻击起来,矫健的身影完全不似三四岁的孩童,一招一式都是极为职业,让一旁的丽莎女官看得是拽紧了裙摆,即便明知道他们手里的剑是木头做得,还是让她冒冷汗。

说是迟,那是快,褐发小男孩找出了个空档,往银色小男孩的腰侧一挑,后者反应很快,赶忙一闪,哐啷一声,腰间的小挂件却被挑断了链子掉在了地上。“啊!啊!你弄坏了母后送我的挂件。”银发小男孩大叫道,扔下剑,急忙将挂件捡起来,一脸不可饶恕瞪着眼前的始作俑者。

“我不是故意的!”褐发小男孩慌忙摇头。

“你就是故意的!”因为挂件只有一个,所以他有了,而他没有。

“才不是!”褐发小男孩大瘪呲牙道,让另一边的嘴角也露出了一颗小虎牙,“这还不是我让给你的。”当初他是有那么一点点不舍,但是他才不会因为得不到而故意弄坏它呢。

银发小男孩嘟起嘴,“大坏蛋。”他当然知道他不是故意的,可是这个挂件是母后送的,是他最心爱的东西,他生气嘛。

“你骂我!!”

“我就是骂你!”

顿时,两人剑拔弩张起来,大有一副打架的准备。

“嗯哼!你们在干什么?”甜美地但是有点让人冷地发毛地声音在两人后面响起。

仿佛是一盆冷水,让两个小家伙一颤,怯怯地转首看向说话之人。

那是一个美丽地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女人,不,用美丽来形容都有点玷污了她,那种美如同月神般的婉约清灵,犹如同初雪般的完美无瑕,她站在那,盘起的银发泛着迷人的色泽,紧蹙地柳眉下是一双清澄如水波的紫眸,此刻正略带责备看着他们。

两个小男孩立刻耷拉着脑袋,齐声说道,“母后,我们错了,下次不敢了。”

这个美丽如女神下凡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赫梯帝国身份地位仅此于皇帝陛下的皇妃殿下——阿尔缇妮斯。她本身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通俗的说法就是,她穿越了时空。在二十一世纪的某一天,身为英国的伯爵千金的她,在帮助考古学家杰夫爷爷破解一座陵墓玄室的时候,和护卫卡尔一起被一道刺眼的金光包围后来到了古代,然后就遇上了古代的赫梯皇帝姆尔希理二世,在他狂热地追求下,她的心沦陷了,爱上了这个古代男人,并且嫁给了他,成为了她的妻子,不过基于某种愧疚心理,她拒绝了皇妃的加冕,尽管如此,她依然是赫梯地位最高的女性。

而这两个小伙便是她和萨鲁的孪生儿子——当今的皇太子殿下凯罗贝洛斯和二皇子阿尔玛。

紫色双眸微眯,显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他们,“哦?错在哪了?”

“不该和皇弟为了一点小事吵架。”

“不该和皇兄为了一点小事吵架。”

他们老老实实的回答道,那模样就像两只小狮子见到了母狮子一样的温驯。

“然后呢?”母狮子哼道。

两人对视一眼,正对着这彼此鞠躬道:“对不起,皇兄(皇弟)!”说完,他们可怜兮兮地看着阿尔缇妮斯,“下次不敢了,母后。”

“哼!”母狮子还没消气。

两人又对视了一眼,一绿一紫的双眸闪着某种默契和调皮,齐声道,“妈咪~~”真是酥人蚀骨的声音,不仅如此,他们还扭动身体像小猫一样蹭着阿尔缇妮斯。

饶是再生气,被他们这么一折腾,再大的气也消失殆尽了。

但…孩子绝不可以溺爱,尤其是身为皇家的孩子,更不可以。

“在晚膳之前,抄一百遍《煮豆诗》,抄完了,妈咪才准你们吃饭。”她从不自称母后,不仅是因为她是现代人,更重要的是,母后二字总让她觉得缺了点母子亲情的味道,还有别扭。

听闻,凯洛贝洛斯和阿尔玛垮下肩,哀泣地看着彼此,《煮豆诗》耶,那些不知道哪个国家的字,好难噢,还要一百遍,完了啦。

他们还记得,就是为了这个小挂件,母后还让他们抄了一百遍孔融让梨的故事,也就是这个故事,凯洛贝罗斯才会把挂件让给弟弟。

他们不知道,这个挂件是阿尔缇妮故意只准备了一个,就是用来教育他们的,否则身为皇子,想要一个挂件有何难的。

“怎么?不愿意?”阿尔缇妮斯紫眸一眯。

“没有,没有,愿意,愿意。”两人慌忙像拨浪鼓一样的摇头。

“不仅是抄,还要深刻体会里面的意思,明白吗?”

这首煮豆诗是三国时期,曹丕即位时,忌曹植之才,就找机会要曹植在七步之内作出诗来,作不成就杀之,曹植应声而作此诗来控诉曹丕对兄弟的赶尽杀绝,更是在历史长河中为了争夺地位、权力、财产兄弟反目手足相残的一种写照。

她要他们知道,这世界任何一样东西,都没有亲情更重要,或许对他们来说还太过艰涩,但这就是她的教育。至于为什么要用这些中国古诗和故事,那是因为她本来就有一半中国血统,更重要的是再没有象中国文学更能发人深省的东西了。身为母亲,她不想让他们像他们父亲当年一样,为了争夺地位,权利,连什么是手足之情都不知道,他们父亲所受的苦,她不想他们中间的任何一个再去经历,那太残酷了。

帝王也要学会如何对待亲情,才会是一个好君王。

“皇妃,皇子殿下已经知错了,还是不要抄那些东西了。”丽莎毕竟是看着他们长大的,难免有点心疼,更是知道阿尔缇妮斯说得那些什么诗啊,抄起来有多难,多费力。

听闻,凯洛贝罗斯和阿尔玛含着万分感激的眼泪看着丽莎,然后又看向阿尔缇妮斯。

可惜…

“别太宠他们,身为皇子,他们还有太多东西要学。”

“是!”丽莎很抱歉的看着两个可怜兮兮的小家伙,她也是爱莫能助啊。

期望破灭,他们只好接受处罚了。

“怎么?你们两个又惹母后生气了?”

骄阳下,在迂回长廊间,徐徐走来一抹昂长的身影,周身散发的霸气就像狂风一样席卷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过肩的褐色长发垂直亮泽,以同色的发带束成马尾,五官如同最完美的雕刻,俊美如魔王,尤其是狭长的绿色双眸总是含着不怒而威的气势,身材结实健硕、气度昂扬,穿着一袭纯金色的战甲,紫色的披风迎风招展,又让他像个战神般地屹立在天地之间,就连阳光都要会震慑于他,而暗暗藏在云层之中。

“父皇!!”凯洛贝罗斯和阿尔玛惊喜地叫道,瞬间像两只小狮子一样扑向他,眼里更是暗藏着调皮的光芒。

平日里,他们可不会这样,对于父亲是爱理不理的,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一来是因为他御驾亲征,在外已经有两个多月了,的确有些想念了,二来,或许撒撒娇,就不用抄那些鬼诗词了,其实母后说得他们都懂,可是他们是小孩子,喜欢闹,喜欢玩,也无可厚非的说。

谁让他们像母后比较多呢,聪明啊!

面对儿子的热情,萨鲁还真有些吃惊,只见他们像猴子一样灵活地攀上他的手臂,亲昵地很,他真怀疑是不是天要下红雨了,对于和儿子怎样的相处,他是陌生的,慈爱这个词显然不适合他,因为他不会,但不表示他不疼爱他们,反之,他是极为宠爱的,因为他们是他最爱的女人所生的孩子,只是从小他就生活在冰冷的帝王之家,很多感情都习惯藏起来,而不愿表露。

“父皇,你又打胜仗了,好棒。”

“父皇是最厉害的皇帝。”

谄媚,绝对是谄媚。

阿尔缇妮斯看着儿子异与平时的表现,她可是心知肚明,看着萨鲁正皱着眉头的看着攀在手臂上的儿子,推也不是,扯也不是,又怕他们摔下来的滑稽样子,她笑开了怀。

多温馨的一幕,她的丈夫和他的儿子,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这让她几乎落泪,幸福地落泪,她知道她的选择没有错。

她的笑就像春风里绽放的玫瑰,令人惊艳,也是为了能够看到她的笑容,他才会披星戴月策马赶回来,而大部队估计还要两天才能赶得回来。

“露娜,我回来了。”他深情地看着她,绿色眸子是无限的爱恋与思念。

阿尔缇妮斯笑得更为灿然,然后像儿子一样飞扑过去,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思念的泪水滑落脸颊,“欢迎你回来!”平安无事的回到了她身边。

两个小家伙眼见此景,顿时眉开眼笑,嘿嘿,母后很高兴哦,或许…

可惜,母狮子不会为了狮王战胜归来,而忘记对小狮子的惩罚。

“练完剑,别忘记抄一百遍诗!”

小狮子顿时变成了两只病猫,“哦…知道了!”好哀怨猫叫。

垮着脸,他们松开手臂,从萨鲁身上跃下,知道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打扰父母恩爱了,练剑吧,各自拿起地上的剑,继续刚才比试,只不过没了刚才的气势,是有气无力。

他们好可怜,呜呜呜~~~

“你又拿什么惩罚他们了?”萨鲁知道她是一个严厉的母亲,也是一个好母亲,但是他们如此的哀怨,看起来惩罚必定很重吧。

“不可以宠他们!”宠可以,但要适时。

他搂住她的腰,看向正在处于某种发泄状态的儿子,看着儿子的眼神,他充满了骄傲,露娜把他们教育得很好,完全不同于他的那些死去的皇兄们,让他倍感安慰,只是也由于她的教育,他们也缺少了某些东西。

那就是野心,他在儿子身上看不到这两个字,而对于一个帝王家的孩子,没有野心就等于无牙的狮子。

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阿尔缇妮斯无奈地摇头,她的丈夫是个十足十的野心家,不断开疆阔图,像是永远不知道满足,就像一只已经站在最顶端的狮王,却还是想着猎杀,以为不断去杀光敌人,他就可以站得再高,在这个时代,他的想法没有错,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可以让赫梯如今的国势日益昌盛,而不遭到欺凌,但并不代表赞同,这几年来,他打了多少仗,她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现在的赫梯版图是越来越大,他可曾想到,等他老了,再也无法打仗的时候会怎样?让儿子帮他去打仗吗,不,这不是她所期望的,她是无法改变他的治国方式,但是她的儿子可以,以武治天下是错误的,不被他国所欺,也不欺凌他国,才是一个帝国长久生存下去的最好方式。

不过,即使说了也没用,他听不进去,他就是这样一个男人,更是一个符合这个时代的君王。

“他们的父皇为了他们这么勇猛,他们还需要担心什么吗?我觉得他们更需要的是学会如果去治理和守护国家。”打仗,听起来就觉得血腥,这个男人根本不知道和平是什么?

“听起来,你好像觉得我是为了儿子再不停的征战。”萨鲁飞扬的眉皱了起来,看起来他好像有些不高兴。

“不是吗?”她调整了一下他肩上的肩饰,完全没有察觉他的不高兴。

萨鲁眯起双眼,瞪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小女人,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勺,就吻住她的唇,一如他的人,霸道地也是狂野地,更带着某种惩罚。

阿尔缇妮斯只能瞠目承受他的掠夺,有些莫名其妙。

她的反应,让萨鲁更觉得怒气直外涌,致使他有些使力的啃咬她柔软的唇瓣,直到她喘不过气来,才放过她。

意犹未尽的舔舐着她的唇角,他愤愤地吐着热气,“你真是一个不可爱的女人!”

哪里不可爱了!?她疑惑地看着他。

见她还是不明白,他也懒得回答,倒是刚才让他有了更想做的事情。

“两个月了…露娜…”他暗哑地提醒她,翠绿色的眸子也变得暗沉,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萨鲁,有人!”她努力压下正不断往她裙子里钻的手,这里可是花园,更何况还有未成年少年在这里。

“哪还有人?”他极为挑逗地舔吻着她的雪白的饵坠,好似那是天下最美味的食物。

露娜转首,果然,一个鬼影子都没看到,真是识时务啊。

“你不该给打胜仗归来的皇帝一点奖赏吗?”他扳过她四处张望的小脸不悦地说道,这个奖赏的意思不用说也明白是什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