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他!”他说得咬牙切齿,额际的青筋也开始狂跳不止。

“你在胡说什么,我现在和你谈论的是垭什的事情。”他铁钳似的手,勒得她的腰侧生疼,她挣扎想要逃离,却被他钳制的更紧,“放开我!!”她恼怒的叫道。

“该死的,你是不是喜欢他。”他完全没放开她的意思,大手一提,将她整个人抬高,几乎与他平视,对着她怒吼道,“不准你再见他!!听到没有!!”

在赫梯即使是除了皇帝以外的男人,也可以自由出入后宫,但是现在看来他有必要下令让除了他以外任何男人都不准进后宫。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放手!!”她也恼了,抡起拳头捶打着他的胸膛。

“说你不会再见他,说!!”他用力箍紧她的腰,逼迫她吐出承诺,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想到他心里会有另一个男人,他就觉得恐惧,这种惧意让他如同陷入了万年的冰窟中,全身都涌起一股颤意。

她不爱你!

脑子里闪电似的响起一个声音,像是在提醒他什么。

不,他绝对不允许。

猛地,他托起她的后脑勺,蛮横的吻住她的唇,仿佛是惩罚她,也是在安慰自己,他毫不怜惜啃咬她的唇,似乎想要将她所有的甜美吞噬干净。

唇上的火辣让她不自禁的蹙眉,更让她觉得此刻的萨鲁是陌生的,唇齿间剧烈的摩擦让她疼得想掉眼泪,“唔…”她下意识的排斥着这突如其来的吻。

察觉到她的拒绝,他吻得更凶狠,甚至吮破了她的唇,舌尖尝到了血腥的味道,大手也更为牢固的扣紧她的后脑勺,逼迫她臣服于他。

他的不安化作狂躁,全都加诸在这个吻上,直到阿尔缇妮斯喘不过气来,小脸涨得通红,他才放过她。

“听着,不准再见安塞,否则我杀了他。”手指抹去她唇上的血渍,他的表情阴狠异常,吐出的话更是森冷无比,“听清楚了?”

他像是变了一个人,让阿尔缇妮斯从心底里发毛,但是生性倔强的她,绝不会去承认,“你简直不可理喻!!”

他冷哼,不为所动。

不甘与恼恨并没有让阿尔缇妮斯失去理智,她知道无论今晚她说什么,他都不会理会。

很显然,这次的谈判破裂。

“放开我,我要回寝殿。”他不会就这么放弃的。

“很好,一起回去。”

她恼怒的看着他,更是看到了他眼里的欲望,他一点都没有掩饰,充满了狂野的侵略。

“你休想!!”这是她的回答,然后她抬脚蹬向他的腹部。

突然的一击,萨鲁避无可避,硬生生地接下她的攻击,手一松,她迅速退离他三尺。

“露娜…”她下手一点都没有留情。

“混蛋,你是个宇宙超级大混蛋。”说完,她甩都不甩他,飞也似的冲出殿外。

萨鲁捂住腹部,等待疼痛过去,想着呆会儿绝对不会放过她。

突然,耳畔听到一阵刻意憋闷住的笑声,他恼火的瞪向门口,看到路斯比银白色的胡须因为笑意而抖动着,心下更恼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不久?”不过却足以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狐狸!”萨鲁咒骂道,那抖动的胡须,让他恨不得可以拔光它。

“陛下何苦如此为难自己!”那一脚,露娜估计用了全力了。

“不知道你说什么?”萨鲁坐回椅榻上,深知今晚他是要在这里过夜了,寝殿的大门肯定是关上了,而且绝对不会打开。

“陛下的用心良苦,臣是再清楚不过了,为何不告诉皇妃殿下。”他指得是释放垭什的事情。

萨鲁不语,只是瞪着他,过了一会儿,他才叹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陛下缪赞了。”他捋了捋白须,“只不过,加布特真的会就犯吗?”

“会!!”萨鲁说得笃定,眼中精光一闪,“为了唯一的儿子,他什么都会同意的。”

“只是苦了陛下了。”路比斯紫色的眸子故意瞄向他的腹部,他是不是该召唤御医来给陛下,万一内伤可就不好了,不过…他看着萨鲁阴沉的脸色,老脸露出一抹狡黠,御医看来可以免了,呵呵…

“陛下,要不要女人!”他眼里尽是揶揄。

萨鲁狠瞪他一眼,“早晚,我会杀了你。”

呵呵…他猜对了。

至于另一边的皇帝寝殿,阿尔缇妮斯躺在床上,咒骂叫嚣了好半天,才逐渐睡去。

夜很深了,静悄悄的夜空只有璀璨的星子还醒着,绽放着美丽的光滑,突兀的一片厚云遮出了飘来,遮住了宝石般的光辉。

轻纱围绕的床褥上,阿尔缇妮斯看起来睡得很沉,一阵风吹过,她突然张开眼,紫色的眸子却没有以往的清亮,空洞得仿佛没有灵魂,她缓缓地起身,机械性的穿上放置在一旁的衫裙,然后打开殿门,慢慢地走了出去…

清晨曙光乍现的时候,孤枕难眠了一夜的萨鲁,刚想起身梳洗,便见到丽莎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

“陛下,不好了,皇妃殿下她…”

一抹不安象龙卷风似的在萨鲁心里肆虐开来。

丽莎跪伏在地上,惊恐的哭叫着,“陛下,皇妃殿下她…她失踪了!!”

终于,暴风雨来了…

第一皇妃 Ⅲ 卷二 埃勃拉风云篇 被赋予神力的三位刺客

不安、担忧、焦躁,让萨鲁的脸色比揉烂的裙带菜还要难看上三分,他像一只被侵略了地盘的狮王,在寝殿内叫嚣怒吼,他拼命的告诉自己要冷静,但一想到她可能遇到的危险,他就无法控制住自己。

“你们昨晚都干什么去了,都睡死了吗?”翠绿色的眸子散发着骇人的波光,让伏跪在地的侍女们惊惧地不敢抬头回话。

丽沙难掩自责地哭泣道,“昨晚皇妃殿下回来的时候,发了好大的火,把我们全都赶出了寝殿,说要自己一个人呆着。”她抽泣了一下,娟秀的脸孔上满是泪痕,“我本来打算留下的,可是皇妃说什么也不肯,我想她一个人生一会儿气,早上就会好了,没想到…是我的错,我不该留皇妃殿下一个人在寝殿的。”

“你们全都该死!!”萨鲁完全不因她的楚楚可怜的泪脸而有所收敛,反而更为恼怒,整个人都处于颠狂状态。

这时,殿门外走来奉命查探的奥利,“陛下,侍卫们查了一下寝殿周围,也没有发现任何入侵的迹象。”

萨鲁诧异地拢起眉宇,他环视着寝殿,硕大的寝殿内和往常一样,所有的东西都摆放得很整齐,没有任何打斗或者挣扎过的痕迹,他走到床边,触摸着冰冷的床褥,那里并不凌乱,被子被掀在一边,时间仿佛就停止在女主人起床的那一刻。

不可能,如果没有入侵,她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消失无踪。

“或许…皇妃殿下只是赌气…呃…”奥利大胆的假设道,这不是不可能,谁都知道皇妃的脾气有多倔强,但话还没说完,就被萨鲁骇人的视线给卡在了喉头。

“不可能!!”萨鲁笃定地否决了这个可能性,他极为了解她的个性,或许她的确会为了昨晚的事情很生气,甚至是恼恨他,但绝不会不告而别,因为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代表了什么,即使她不喜欢皇妃这个身份,但她依然会严苛地做好皇妃该做的每一件事情。

他的露娜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他攥紧床上的被褥,眸色暗淡了几分,柔软的被褥上好似还残留着她的余温,淡淡的香味让他的心揪紧的愈发厉害。

他攥紧被褥的大手捏得更紧,双眼迸射出噬人的狠意,没有人可以伤害她。

“不论任何代价,就算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到人。”

“是,陛下!!”

“至于你们…”萨鲁狭长的眸子睇向跪在地上抽泣不已的侍女们,“最好保佑露娜可以安然回来,否则你们就做好被剥皮的准备。”他勒下狠话,那模样好似恨不得现在就可以剥了她们的皮,但却也知道她一定会生气,天知道他现在有多渴望看到她生气的模样。

“来人,把她们全都给我送去奴隶营的矿场。”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谢陛下开恩!!”侍女们用力磕头哭叫道,然后认命地被侍卫们带走。

“陛下…”奥利看着丽莎也被一并带走,急忙想求情,那里可是连男人都受不了的地方。

萨鲁冷硬地打断他的话,“如果你想死的话就开口。”

奥利只得将求情的话的吞回肚子里,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姐姐被侍卫带走。

“陛下,加布特大人在议事殿求见。”殿外一名侍卫说道。

沉着一张脸,萨鲁的脸色更为阴郁,“来得正好,我正有帐跟他算。”

正午的太阳毫无遮掩的在天空上大方热力,仿佛是要将整个大地烤干才肯罢休,燥热的风卷起尘土让视线变得不再清晰,就连喉咙都干涩地几乎能要人命。

即使这样也不及此刻她全身的骨头好似要散架这般让她觉得难受,基本上无论是谁,都不喜欢被人像扛麻袋一样抗在肩上走路,而且速度还不是一般的快,走了多久,她已经没心思去计算了,只知道在走下去,很快就会到沙漠,而更为重要的是现在正扛着她走路的这位仁兄,百分百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

“喂…能不能走慢点。”阿尔缇妮斯很诚实地说出自己的要求。

“闭嘴!!”三声不同音调,却同样冰冷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

“那能不能买匹马!”她不以为意,再次诚实地提出自己的要求。

“该死的女人,你难道就不能不说话吗?”冰冷的声音里仿佛再也无法忍受似的冒出一丝火气。

下一刻,阿尔缇妮斯就对上了一双银蓝色的眼睛,银地璀璨,蓝地忧郁,却也冰冷让人觉得脚底发凉,如果不是他身上的温度,她还真会以为他是个冰人。

“可以啊,只要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情,我就闭嘴。”

银蓝色的眼睛中的冰冷逐渐崩溃,他抬起手作势要劈向她。

“住手,阿贝尔,你不能杀了她。”三人当中个子最小的人影挡下阿贝尔力道强劲的手刀,“她是很重要的人质。”

名唤阿贝尔的男子,全身都罩着墨黑色的斗蓬,脸上也蒙着黑布,只露出银蓝色的眼睛,而和他同样装束的人还有两个,一个就是现在正用力抓着他行凶的手的小个子人影,还有一个正从他肩上将阿尔缇妮斯抗到自己的身上,以免重要的人质受到毁坏。

“我不是要杀她,我是要劈晕她!”这样才可以让耳根子清静,因为他受够了,“放开我夏莱!”他甩开小个子捉紧自己的手。

“不,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想杀了她。”夏莱可没那么容易相信他。

“干嘛护着她,这个女人根本就是个祸害。”从她醒来开始,他们就没有片刻的清静,简直不敢相信,哪有被绑架的人质这么嚣张的。

阿尔缇妮斯皱起脸,故意的向他吐舌头,就算她是祸害,也是他们自己揽上身的。

阿贝尔被刺激到了,用力挣扎着想要逃脱夏莱的钳制,“夏莱,别拦着,我要杀了这个女人。”

“不要跟女人一般见识。”夏莱劝阻道,虽然这个女人不太像以往他们见过的女人,但她的身份很特别,无论如何都不能有损伤。

“她根本不像个女人。”阿贝尔火大地叫道,哪有女人在知道自己被绑架后连恐惧心都没有的,一不哭,二不闹,冷静得要命,更甚者,在他们不告诉她任何她想知道的事情后,她就像刚才那样,不断地用口水折磨他。

他非常后悔接下这次任务,非常、非常地后悔,以往的自制力早飞到九霄云外了,这个女人即使连圣人都受不了,明明美得如此眩目,他一开始还颇为期待,想能够让赫梯皇帝如此宠爱的女人,一定品性优良,可是她…简直就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母狮子,锋利的爪子让人大喊受不了。

不仅他如此想,其实夏莱也有同样的感受,没见过女人可以如此冷静地,那双璀璨得好比星辰的眸子,就给他们一种压迫感,想起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异地,完全没有一丝的恐慌,连渣滓都没有,只是用眼睛看着他们三人,冷冷地说了一句,“你们对我做了什么?”那语调就好像她是女王,他们是奴隶,之前的种种设想,根本都派不上用场。

“该走了!”第三个人,也就是现在正扛着阿尔缇妮斯的男人开口道,冰冷的语调是三人中之最,也是唯一不受阿尔缇妮斯影响的人,他就像完全没有感情似的,一如他的眼睛,灰得看不见情绪,如果用一种动物来诠释,那就是狼,隐藏起杀气,紧紧地盯着猎物,在不知何时就会发动最致命的攻击。

另两人瞬间收敛了外露的情绪,乖乖地跟在身后,又回到了之前的赶路。

这个男人是三人的首领,名叫菲诺斯,他每一次说话,另外两个就会连反驳也没有的照着做。

被倒挂在他肩上,阿尔缇妮斯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从他紧绷的肌肉看,如果不是她的身份特殊,估计他是最早下手杀她的人,而这个男人的身体跟他给人的感觉一样,也是冰冷的。

这样的男人,看着就不好惹,可惜,她却知道了他们绝不会杀了她,至少现在不会,所以一旦知道自己的生命没有危险,她就无时无刻地不再想着逃离。

她一直都非常冷静,或者说遇到越危险的事情,她越能集中的思考问题,,而此刻她最想知道的是黑手是谁,因为她没有打算到了目的地之后让人家主动来告诉她,因为那是不明智的,也代表了逃跑的机会更渺茫。

绑架这个词汇,让她遇到了,如果没有逃走,身为侦探,可是莫大的耻辱。

“那退一步,不问你们是受谁指使,先告诉我你们对我做了什么?”旧问重提,她不问另两人,问得是他,这个灰眼男人。

倒挂的身体被捉紧腰部,提了起来,猛地就对上了一双灰眸,近距离的对视,她才发现这双眼睛并不是看不见里面包含的情绪,而是如同茫茫宇宙,深得让人看不透,因为看不透所以更觉得危险。

菲诺斯脚下未听,只是双手提着她的腰,轻松地行走好似她没有重量,“你最好不要知道太多,对你,对我都好。”他的声音就像从后脖子里被人放了一块冰块,冷得让人打颤。

对上他的眼睛,阿尔缇妮斯丝毫没有退却,茫茫的宇宙就是要探索,才会有意思。

“什么才是对我好,我想我这个当事人才最有资格说。”没有人喜欢让人在自己身上动手脚,她没有忘记昨晚她是怎么落到他们手里的,夜里她听到了某种声音,像是虫子地叫声,接着她得手脚就开始不停使唤,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却没办法停止,如同被扯了线的木偶。

这种感觉就像吃苹果的时候,看到咬下的地方多了半条虫子,而另半条已经下肚了,虽然明知道没有生命危险,但也会胡思乱想,比如说那半条虫不知道在肚子里会干什么,她此刻就是这种感觉,

在逃之前,她也要先剪断身上的线,否则木偶永远都是被人摆布,而没有自主权的。

步入沙漠,气温也显得更为炎热,但丝毫没有阻碍到他散发的冰冷。

他皱眉地看着她的眼睛,发现里面充满了侵略性的探索,让他下意识地别开眼,这种感觉太陌生,让他下意识有了防备。

“你在考虑回答还是不回答吗?”等不到他的回答,她追问,眼角也不停的搜寻着看到的景物,他们所走的路线很诡异,专挑危险无人的地方走。

而这条沙漠听赫梯的侍女们说是禁地,会有怪物出现。

怪物!?她嗤之以鼻,这世界的怪物再可怕也没有人的可怕。

他重新正视她,眼眸里的情绪隐藏的更深,“不,我在考虑要不要打晕你。”

阿尔缇妮斯扬起眉毛,挑衅地说道,“最好不要,否则你会很深刻的了解到女人的恐怖。”

“你很喜欢惹怒别人,这个习惯很容易让你丧命。”不是关心,而是警告。

“做了不敢说?”她眼里的挑衅更浓。

他危险地眯起双眼,眸子里有了一闪而逝的波光,她突然感觉到某种微弱的抖动透过他的手臂传来,忽然握紧她腰侧的手用力一紧。

她没有呼疼,仅仅是皱了一下眉,不明白他刚才的行为是什么意思。

“你似乎不知道什么叫害怕。”他吐着比先前还要冷得气息,让她觉得好像面对一台2匹的空调出风口,也敏锐地发现他全身的肌肉更为紧绷。

“不止你一个人这么说。”某个混蛋也这么说过,至于这个混蛋是谁,不说也知道,或许是女人的第六感觉,她总觉地进入沙漠后,炎热的空气中有着一丝不对劲,下意识的询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嘴角勾了一下,“我想让你害怕的东西很快就要出现了。”

什么意思?疑惑地当头,就看到夏莱和阿贝尔迅速从后面窜至前头两侧,凝重地看着前面毫无一物的金色沙漠,那广袤的沙漠仿佛看不到尽头,除了沙子还是沙子,在阳光的照射下,就像是金子般的璀璨刺眼,而且莫名地有一种危险在燥热的空气中回荡。

某种微弱地低吼声渐渐接近,松软的沙地上稍稍的震动。

阿尔缇妮斯有所察觉地地眉头一皱。

阿贝尔单膝下跪,用右手触摸了一下地面,凝眉说道,“老大,似乎不只一条。”

沙面又忽然轻轻跳了一下,低吼声如同噎住了,消失不见,地面也恢复了正常。

“我想是出来觅食了!”夏莱也跟着说道。

什么?什么啊?完全没有听懂他们之间对话的阿尔缇妮斯扭头往他们所站的方向看去,突然惊愕地发现前方平整的沙面,开始有了曲线似的起伏。

“如果不想被吃掉,乖乖站在原地不要动,也不要想逃。”菲诺斯放下她,带着某种警告地说道。

“等一等,发生什么事情了。”脚下突然剧烈地震动起来,让她几乎站不住脚,以她现有的知识,沙漠是不可能有地震的,那么脚下的震动又是怎么回事。

但三人,没一个人理会她,站在前头,好似在迎接着什么,尽管他们背对着她,她也没有想逃的念头,因为直觉告诉她,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来了!!”

菲诺斯的一声冷语刚落,前方的沙面突然凹陷,震动突然停止,但仅仅隔了几秒,某种巨大鲜红的物体从凹陷的沙子里窜了出来,并发出震耳欲聋的嚎叫声。

上帝!!阿尔缇妮斯几乎将眼睛瞪脱了窗地看着眼前把阳光都遮盖了巨大生物,它像一根巨大地鲜红色的红肠,不计算埋藏着沙子里的长度,外露的尺寸估计就有十五米,直径可能也有两米左右,它直立在沙漠上扭动着沾满了粘稠液体的身子,顶端的嘴像肛门似的一收一缩,留下鲜绿色的液体,一沾到地面上的沙子就冒出青烟。

沙虫!!这是阿尔缇妮斯脑海里闪过的一个生物名称,那个即使在二十一世纪也有众多科学家争论不休到底是否存在的沙漠物种,据说流沙就是它们想要吞噬地面上的食物而产生的现象,当人或动物被流沙吞没的时候,也就是入了他们的胃袋,但是她很肯定知道在二十一世纪绝没有这样恐怖的生物。

她还没有从惊惧中转醒,前方沙堆中又窜出两条体型比先前那条略小的沙虫,嚎叫地声音仿佛带着某种磁波让人的耳朵有着直达脑髓的疼痛。

很显然这三条怪物把他们当作了食物,鲜绿色的液体从它们嘴角越流越多,夹杂着刺鼻的腐蚀性气味。

“一家三口吗?”夏莱仰头看着正准备发出猎食攻势的沙虫,表情没有一丝的恐慌,说话的语气仿佛像是看到了一条蚯蚓那么平常。

“我说了不要走这条路,你们偏不相信。”阿贝尔的表情有些烦躁,那样子就好像面对年终大扫除一样,不想做,可是偏偏又要做,而他也知道这条被称为沙虫巢穴的沙漠坎贝斯却是回去最近的路,而且绝对不会有人傻得闯入,也就不会有追兵,当然除了他们以外,

“不要废话,解决它们!”菲诺斯依然冷地像块冰,丝毫没有为出现的三条蠕虫,而有片刻的异样。

他们的对话听起来像是已经见惯不鲜了,但听在阿尔缇妮斯耳朵里,就是认为他们疯了,她并不是小看他们,但这种怪物绝不是人类可以对付的,起码在没有坦克、轰炸机的情况下是办不到的。

沙虫开始为了猎食而全力的移动,沙土如同波涛般翻开,但在沙面上却只是显示出稍稍的震动,它们聚拢的逼近,遮挡住了阳光,将他们围困它们的阴影之下。

眼看着就要被当作食物被吞噬,阿尔缇妮斯只有下意识的闭上眼睛,脑海里唯一闪过的就是那个被她咒骂了千百次混蛋的男人。

萨鲁!!

“水神!”

“火神!”

耳畔传来阿贝尔和夏莱的声音,接着她就听到了水流动的声音,还有火焰在空气中燃烧咝咝声。

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她闭着眼睛什么也没看到,但却听到了沙虫痛苦的嘶叫声,轰地一声,沙尘飞扬,沙面也因为这声巨响而震颤了几下。阿尔缇妮斯疑惑地张开眼,却被眼睛所看到的一切给震惊地差点咬断舌头,夏莱和阿贝尔的右手手掌上各托着一红一篮的球状光晕,一个红地如同燃烧的烈焰,一个则蓝得如同大海,而他们面前的沙虫,一只则像是被烤焦了一样,全身都焦黑地冒着烟,而另一只则被冰冻成了一块巨大地冰雕横躺在沙漠上。

她瞪大了眼睛,要想看清楚这一切,甚至用力的擦拭着双眼,但无论擦几遍,景象依然未变。

而后,那条最大的沙虫在看到同伴的死亡后,发出剧烈的嚎叫,暴怒地钻入地下,整个沙漠都开始如同巨浪般翻滚,它突然从菲诺斯身后窜出,巨大嘴张到了最顶点,打算一口将他吞入腹中。

菲诺斯站立在原地,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这一幕让阿尔缇妮斯的心仿佛跳到了喉咙,小心二字尚在喉间酝酿,便看见菲诺斯抬右手,掌中快速地凝聚出一团带着雷电的光晕,他将闪着雷电的光晕弹入沙虫的口中,下一秒,沙虫红色的躯干开始剧烈的痉挛,承受不住某种痛苦的嚎叫着,然后倒在沙面上扭动着,接着它的身体开始膨胀,仿佛越吹越大的气球般,直到再也不能变大,而从体内爆炸。

鲜红色粘稠肉块像雨滴一样飞落在各处,包括阿尔缇妮斯的洁白的衣裙上,沾染上一坨的血水,但是她完全没有意识到,她的眼睛依然停留在菲诺斯刚才的攻势上。

双腿一软,她跌坐在沙地上,几乎想要尖叫。

超能力!?特异功能!?还是魔法!?

上帝!!她一定是在做梦。

第一皇妃 Ⅲ 卷二 埃勃拉风云篇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一直都知道这个时代充满了不可思议,不管是自己是月亮女神的转世也好,还是多年前的狄般娜蛇神,或是地狱三头犬凯洛贝罗,这一切都足以证明了这个时代存在着即使连二十一世纪人类也无法相信的东西。

她其实不该如此惊愕,她已经经历过了不是吗?

但,当真正再次亲眼看到的时候,感觉却又是不同的,更何况,他们不是魔兽,是活生生的人类,和她一样吃五谷杂粮的人类。

这就好比在二十一世纪,天天有人谈论UF0、飞碟、外星人,报道着在哪里哪里出现过,更甚者有图像、照片来证明它们的存在,久而久之的也就开始相信茫茫宇宙中可能不只地球人类一种生物,在外太空还存在外星人,或是其他物种,但相信归相信,要是外星人正降临在你面前,你能不惊愕吗,即使他们长得和好莱坞科幻电影中那些看得都已经有审美疲劳的外星生物是一个德行,但真遇到了你的嘴也一定会张得足以塞进一颗鸵鸟蛋。

而她此刻就是这种状态。

“她估计是吓到了!”夏莱掸去身上沙子,看着阿尔缇妮斯呆滞的模样,墨黑的眼眸弯起,露出一丝笑意,“原来她也会害怕。”

“切~~女人嘛。”阿贝尔似乎忘记了就是他说人家不是女人的。

菲诺斯眼里依然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只是走到她面前,“该走了!”他没时间去顾及她心理承受能力强与弱,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赶路,尽快完成任务。

大手攫住她的手腕,将她一把拉起,而她也只是被动地任由他摆弄。

突然,有些迷茫的紫眸闪过光华,逐渐恢复清明。

“你们是契约者?”

她想起了多年前路斯比爷爷说过的话,如果普通人类需要神力,那么就必须和所信仰的神定下契约后才能拥有,也就是契约者。

夏莱和阿贝尔涌现出惊愕,因为知道这种事情的人并不是很多,大多都是神官或者祭祀,而定下契约的人,也不会傻得到处去宣传,因此契约者的事情在普通人当中很少流传。

反观菲诺斯,他眼里没有惊愕,只是用眯起双眼看着她,充满了防备,好像她是个极度危险的人似的。

他们的反应,让她知道她猜对了,跟着脑子里的疑惑也就越来越多了。

“为什么抓我?”惊愕已经褪去,聪明的脑袋开始恢复运转,只是一瞬间,她就发现了一个大问题。

夏莱和阿贝尔以为她又是旧事重提,懒得搭理她,谁会告诉她为什么要抓她,这不就告诉她幕后人是谁了吗,真不知道她为什么老问,等到了目的地,就算她不想知道,也会让她知道得。

唯有菲诺斯听出了她问话里似乎隐藏着什么别的东西,她的口气像是洞悉了什么。

“你指什么?”

“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的抓我,以你们能力即使杀了赫梯皇帝也很容易不是吗?”除了抓她无非是想要对付赫梯之外,她实在想不出绑架她还有什么用处,既然如此,那么杀了皇帝更快,更有效果,不是吗?而从他们刚才的能力看,想要进入赫梯皇宫对他们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萨鲁即便剑术再高超,也不可能敌得过他们异于常人的能力。

他们完全可以先杀了萨鲁,然后再派兵攻打,一个失去帝王沉陷在恐慌中的帝国根本就是刀俎上的肉,为何还要大费周章的绑架她,这不是太费力,也太费时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