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又有消息传来,说是赫梯西北方的巴洛班国,有疑似绑架皇妃的可能,只是疑似,根本没有确切的证据,换来的却又是赫梯皇帝陛下一个杀字。

现下,所有臣子都不敢出言阻止,因为之前提出反对意见的臣子,总共六位,全部被五马分尸,死得惨不忍睹。

但,此时再不说,又会是一场屠杀,杀得血流成河。

虽说现在赫梯进犯的都是些小国,在赫特强大的军事力量下几乎没什么抵抗力,但再这样下去难免不会招来公愤,时值多事之秋,赫梯不能在出纰漏了。

默布只有拼命压抑着恐惧提出疑义,但光是一个称呼,就已经让他因为萨鲁散发出的压迫感而感到窒息。

坐在最上位的萨鲁,摇晃着黄铜杯中的酒,只是随意的瞥了他一眼,仍旧是一个字,“杀!!”杀字在他嘴里仿佛是最平常的事情,就像是在讨论今天要吃什么晚膳一样,平淡得没有人性。

或许之前的皇帝是残,是暴,但总还能感觉到人性,但现在的皇帝是残更甚,暴更厉,更感觉不到人性,就像最恐怖的恶魔,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充斥着噬人的血腥味,浓厚得让人不敢接近他。

默布想进谏,却说不出一个字,心头因为被萨鲁的淡淡一瞥而感到惧颤,仿佛在这一眼之间满身的血都会被他吸光。

议事殿里鸦雀无声,官员都低垂着头,冷汗狂冒,没人敢出声帮默布一把,不是因为怕死,而是惧怕眼前这个恐怖至极的皇帝。

来传达消息的士兵眼见无人出言,只能抖着双腿退出议事殿,去传达皇帝的命令。

杀!一个不留!

于是,巴洛班国被血洗,尸横遍野,哀鸿一片。

日落的时候,夕阳如同血染遍了天空,就连风中都带着一股腥味。

同样的夕阳下,在不知名的奢华宫殿里传来一阵哀号,闻声走近,便看见圆形的巨大床榻上躺着一个人,从头到脚都被纱布包裹的人,那些纱布隐隐还渗出鲜红色的血,看起来惊悚万分,哀叫声不绝于耳的从床榻上传来,让闻着感到一阵的心惊。

这种哀叫是撕心裂肺的,是恨,是怨,也是不甘心。

达芙妮躺在床上,伤势过重的她根本无力动弹,身旁的医者没触摸一下她的伤口,她都会哀叫,痛得她死去活来。

她的脸毁了。

手指断了。

膝盖碎了。

伴随而来除了痛,就是她的恨,深得只能让她用哀叫来缓解。

床榻的另一头是一个男人,赫然就是卡尔,他便是那个从萨鲁手中千钧一发将她救出的人,虽然救出来了,但达芙妮比死还不如。

尽管他有一半太阳神的力量,但在治疗方面却无力为之,只能靠达芙妮自力自救了,但可惜的是,她伤得太重了,重得连神力都无法使出,势必要在床上躺个几个月才有可能下得了床。

“我好恨!!”医者走后,达芙妮咬牙切齿的说道,说完她又哀叫了一声,原因是说话的时候两颊的肌肉扯到了伤口,如同密集的针刺,让她苦不堪言。

“你没有对我说过,你要去赫梯。”面对她的伤痛,卡尔冷眼观之,如果不是她曾几次救过他,他根本不会去救她,想要伤害啊尔缇妮斯,他绝不容许。

达芙妮听闻,恨意更浓,但伤势太重,她无法叫嚣,也无法怒骂,只能隐忍,这身伤,她一定加之千倍万倍的还给阿尔缇妮斯。

“你不是一直希望赫梯皇帝死吗,我的计划不是刚好随了你的心意。”

卡尔怒斥,“你的确想杀赫梯皇帝,可不是为我,而是为了对付阿尔缇妮斯,你杀了赫梯皇帝后,你就可以继续阿尔缇妮斯的身份来掌控赫梯,那真的阿尔缇妮斯呢,你认为还有谁会在你掌控赫梯后,相信她是真正的赫梯皇妃。”

达芙妮冷笑,“那她就只有你了,不是吗?”

“你以为我相信,如果你真是为了我,为何不事先告诉我。”如果不是她的心腹阿妮玛在他屡次追问她的下落时,不小心说漏了嘴,他根本不知道她的计划。

杀了赫梯皇帝,然后命令赫梯进攻埃勃拉,以敌国皇帝的女人为由软禁阿尔缇妮斯,这就是她的目的。

软禁后会如何?她想折磨阿尔缇妮斯,生不如死的折磨。

该死的女人!!

达芙妮怒气漫溢的看着卡尔,恨在她心头翻滚,为何每个男人都如此的在乎阿尔缇妮斯。

阿尔缇妮斯!阿尔缇妮斯!全都是阿尔缇妮斯。这个名字让她恨透了,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

“你没资格质问该做什么,或不该做什么!你的命是我救的,你奄奄一息的时候,你的阿尔缇妮斯在哪里,她在另一个男人的怀抱里,你不过是个被抛弃了的可怜虫!”

听到达芙妮口不择言的叫骂,卡尔愤怒的扬起手。

达芙妮看着他即将挥落得手掌,“你想打我!好啊,你打,你打啊!!”

卡尔毕竟受过二十一世纪的西方教育,他无法下手去打女人,尽管这女人歇斯底里的让人不敢领受,冷眼看了她一眼,“你好自为之!”

他现在还无法对付她,但等到那个计划成功后,他得到太阳神的能力后,他绝不会再让她如此猖狂。

回过身,仿佛看她一眼都是一种耻辱,卡尔大步走向宫殿的门口。

“你给我回来!!你给我回来!!”眼见他就这样离开,心有不甘的达芙妮嘶声喊道,但就算她喊破了喉咙,也无法唤回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消失在门口。

不甘心的眼泪,怨怼的眼泪,愁苦的眼泪,在她眼角无声无息的滑落,咸涩的泪水渗入纱布,沾湿了她的脸颊上的伤口,该是痛得,但她感觉不到。

还有比现在的心痛,更能让她痛苦的事情吗?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不管千世前,还是千世后,为什么他的心里,他的眼里就只有阿尔缇妮斯?为什么从不肯看看她,从不肯用心的去她。

“为什么!!”她嘶喊,不顾撕心裂肺的伤痛,将周边的一切物品都推落至地下。

被她的嘶喊声惊动了的阿妮玛从殿外匆匆赶了进来,她就是常常出现在达芙妮身边的红衣女子,是达芙妮的心腹,也是贴身的侍女,眼见达芙妮身上的纱布都被鲜血染红了,急忙惊叫,“王妃…您这是怎么了?”

达芙妮的眼泪纷飞,紫色的眸中只有恨,她一把拉过阿妮玛,“帮我做件事情!!”

她眼里的狠劲让阿妮玛心颤。

“我要你杀了阿尔缇妮斯儿子,杀了他们,我要你杀了他们!”她吼叫着,疯狂的样子就像个魔鬼,杀不了暴风雨神,她就要他们的儿子来偿还她现在所受到的苦。

“王妃…”阿妮玛想劝说,让她现在好好养伤才是。

“你不敢,难道连你也要违抗我。”达芙妮怒叫,刚被接骨的手指仿佛不觉疼痛,揪起阿妮玛的长发,使力的撕扯。

阿妮玛忍痛道,“阿妮玛不敢,只是如果我离开了,王妃由谁来照顾。”这里并不是皇宫,除了自己之外,她也没有带其他侍女,自己一离开,就没人来照顾她了。

“只要帮我杀了那两个小子,我就会无药而愈,只要他们死了。”

此时的达芙妮眼里只有恨,只有怨,而这些只有靠杀戮才能抚平。

阿妮玛自知现在说什么,都打消不了她的念头,只的应承。

待她答应后,达芙妮狂笑而出,却因此咳出一口鲜血。

“王妃!!”阿妮玛惊叫。

达芙妮随意擦拭了一下嘴角,紫色的眸子里酝酿着红色的血腥,她看向阿妮玛,嘴角蠕动,像是急需饮血的野兽。

“杀了他们,快去杀了他们!!”

无疑,阿妮玛是忠心的,因为达芙妮对她有恩,如若不是她,那么阿妮玛的名字早就消失在奴隶营里了。是达芙妮给了她新生,同时也给了她神力。

“是,我的王妃,我一定会杀了他们的。”

她的眼中闪过狠戾,无论是谁,只要是王妃的命令,她都会除之,不计任何代价。

*

世界上有一种女人,可以为了心爱的男人而出卖良心。

朵蕾,就是这样的女人。

她是贵族出生,同时又是侍奉希腊最得宠的公主——赛琳娜公主的贴身侍女,是个有一定地位的女官,但女官不能做一辈子,而她也从未想过一辈子去侍奉塞琳娜公主,借着身为公主侍女的便利,她总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去勾引希腊的一些贵族子弟,期望嫁给其中的一个,这样的话,她就衣食无忧,荣享富贵了。

她自私,她野心勃勃,但在塞琳娜公主面前却总是装得单纯乖巧,或许是装得太好了,也或许她的确有一定的姿色,她终于找到了一张长期的饭票。

那个男人叫哈莱,是希腊的贵族子弟,也是希腊战船队的队长。

这样一个有身份地位的男人,让朵蕾说什么都不能放弃,天天都在期盼着塞琳娜公主赶快出嫁,那样她就自由了,可以嫁哈莱,做个贵族夫人。

可是现实就是这么残忍,就当塞琳娜公主与赫梯皇帝联姻,她满心期待幸福的日子就快来临了,飞来横祸,哈莱被一个阿妮玛的女人下了毒,如果没有解药,哈莱就会死,而唯一能拿到的解药的条件就是塞琳娜公主要在一个月之内成为赫梯的皇妃。

本来凭借塞琳娜公主的美貌,想要做赫梯的皇妃不会是什么难事,却没想到赫梯的皇帝会如此专情,除了阿尔缇妮斯外,对任何女人都没兴趣。

这让朵蕾焦急难耐,只好屡次怂恿塞琳娜公主与勾引赫梯皇帝,但偏偏塞琳娜公主从小都受过淑女的教育,矜持得很,无论她怎么怂恿,说尽赫梯皇妃的坏话,她都无动于衷。

因此,莫说皇妃了,来赫梯都几个月了,就连皇帝的脸都没见过几回,这如何是好?

正当她为塞琳娜公主如何成为赫梯皇妃,同时又怎样去拿到解药救治哈莱,伤透脑筋时,那个叫阿妮玛的女人又来找她了。

原以为阿妮玛是来质问她的办事不力,却未料条件改变了。

只要她能把赫梯帝国的皇子引到指定的地点,阿妮玛就会给她解药。

这是天降的好事,对于朵蕾来说,恨不得那两个赫梯皇子死掉,她在赫梯的这段时日,已经受够他们的折磨了。

她完全没有想到这样做,她就和恶魔无异,但利欲熏心,她已经没了良心,心中脑中就只有她的贵夫人梦。

她用计策将阿尔玛骗到了赫梯西北方的一座废弃已久的山崖边,至于凯洛贝罗斯因为不知道和宠物阿鲁去了哪,她只得作罢,但有总比没有的好。

至于阿尔玛,他虽然年纪小,但相当的聪明,可是这次聪明反被聪明误,着了朵蕾的道,理由是在他的眼里,朵蕾是个愚蠢的女人,愚蠢得就算设计要害他,凭他聪明的脑袋也不至于被她得逞,再加上路斯比爷爷的去世,皇宫里的官员又好像在忙什么,都没人理他,无聊之余,好不容易找到个乐子,实在是不想放弃,但当他看到站在不远处那个杀气漫溢的陌生女人时,他就知道大事不妙。

早知就不贪玩了。

呃…幸好贝罗斯不在。

正当如此想时,阿妮玛已经展开攻势,下手之狠,摆明了就是非杀了他不可。

他幼小的身体显现躲过,抽出腰间的小匕首挡下她剑,毕竟他是皇子,剑术是必修的课程,按照他的年龄来说,他也算学有小成了。

阿妮玛狠戾之色尽现,虽然计划和原定的不一样,但先杀掉一个,至于另外一个她自然会想其他的办法,但没想到,眼前这个粉嫩的小家伙动作如此敏捷,每次进攻都被他躲过。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我?”母后教过的,对于那些企图伤害自己的人,一定要试图得知他的身份,否则就太亏了。

“等你见到死神,他自然会告诉你。”阿妮玛冷笑道。

躲进一座小山丘后,阿尔玛想了一下道,“我猜猜,你是那个假皇妃的人?”

阿妮玛没想到他有一次一问,随即一愣。

只是一愣,对于聪明的阿尔玛来说,就足够了。

果然,是那个杀千刀的女人派来的。

“你废话太多了。”阿妮玛狠狠刺向他。

这一刺,阿尔玛身上的小马夹被刺穿,幸好他躲避了一下,否则他就真的要去见死神了。

不行,如果这样和她打,他绝对是不利,以他的体力根本无法和成年人相比,这一来一回,他已经到达极限了。

他没有带侍卫就出宫了,也就是说没人会来救他,他只能自力自救,现在要想得不是赢,而是如何脱逃。

看看周围,一片废墟,除了风吹起的沙尘…

沙尘!?他的小脑瓜子灵光一闪,粉嫩红润的小嘴弯出一道弧线。

有了!

随即,他又再次躲进一座小山丘后,快速的抓起一把沙土。

“我投降!!”他大叫。

阿妮玛似乎笃定他不会耍诈,狂笑一声后,靠近他,“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放过你。”

等她接近后,阿尔玛咻得一声跳起,把手里的沙尘洒到她眼里。

“阿尔玛特制芥末沙尘攻击!!”芥末是赫梯最普遍的调味料,而他身为皇子身上带芥末实属怪异,谁让他调皮呢,本来想用芥末欺负朵蕾的,没想到却帮上他的忙了。

阿妮玛冷不丁被洒了个正着,粗糙的颗粒本就磨痛了眼睛,再加上辛辣的芥末,更是学雪上加霜,偏偏这里是赫梯境内,她无法使用神力,更没想到这个小鬼竟然那么难以对付。

“该死的小鬼!!”好痛,痛得她无法张开眼睛,只能用剑乱砍。

阿尔玛不出声,只是看着阿妮玛对着反方向的地方乱砍,知道她看不见,他捡起地上的小石子,扔向悬崖的地方。

听到石子掉在地上的声音,阿妮玛以为是阿尔玛移动的声音,听声辩位,急忙挥剑而起。

她死定了!他可爱的小脸上露出邪恶的笑容。

谁知朵蕾会突然出现,“小心,那里是悬崖,!”话说得同时,她已经死死从阿尔玛背后抱住他。

她一直在暗地里偷看,因为如果他没死,死得就会是她,说什么她也要亲眼看到才能安心。

没想到她会突然出现,阿尔玛不备,被她钳制得死死的,加上刚才体力消耗,他现在无力挣脱,腾空的双脚只能乱踹。

但朵蕾是铁了心,无论被踹得有多疼,她都不松手。

因为,她不想死。

她被一只叫自私的恶魔给蒙蔽了心,看着挣扎中的阿尔玛,她的心是慌的,只有一个想法,他一定要死,否则死得就会是她。

一咬牙,她将阿尔玛抱向悬崖处。

“放开我!!”阿尔玛大叫,双脚更是用力的乱踢。

阿妮玛已经渐渐恢复了视力,当她模糊地看到朵蕾站在悬崖边,有恐事变,大喊道,“将他扔下去!!否则,死得就是你!!”

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悬崖,摔下去必死无疑。

朵蕾一震,理智全消,心头的恶魔依然吞噬了她所有的良知。

他该死!!他该死!!

尖叫一声,她狠狠将阿尔玛扔向悬崖…

阿尔玛只能束手无策地跌入悬崖,无法控制的往下坠落,视线里朵蕾那张丑恶的脸的也渐渐消失…

他要死了!

再也见不到母后了!

母后…

还有臭皇兄…

唔…胸口好热…

好热…

不是吧,他都要摔成肉饼了还不够。

放心,你不会摔成肉饼的。

咦!?

是谁在说话?

他眼前昏暗一片,迷蒙中,好像看到了…

葡萄!?

不知道能不能吃?

太过份了,你们母子怎么都只想着吃葡萄,亏我感应到你有危险,来救你!!

“你是谁?”

神眼!

“哈?”

不跟你废话,我是来告诉你,你的母后在赫梯的南方,记住南方…

“母后…你不知道她在哪吗?”

抱歉,虽然我是神眼,有个眼字,但我看不到外界的,只能用估量能源的方向,其余的就要靠你自己了。

“你还真没用耶!”

你真是个坏小鬼!!

阿尔玛似乎看到葡萄在跳脚,一身的果实都在抖动。

他好心的提醒道,“别抖了,葡萄要掉了!”

那串葡萄气得开始冒烟了。

不跟你多废话了,我已经告诉你,你的母后在南方。

“我就快死了,怎么救母后。”死人怎么告诉别人母后在南方呢?

你放心,你还不会死,我会暂时借你力量,不过,虽说是借,但是有时效,听清楚了,时效只有二十天。

“我可以不死了吗?”

当然,谁让我是神眼。

“可是你好小气。”才二十天,万一他还没找到母后,那不是白搭吗?

葡萄像是洞悉了他的想法说道,这就看你的本事了。

“不能再多给一点时间吗?”阿尔玛觉得好像是在做梦,他竟然在跟一串葡萄讨价还价。

不能!另外,你要记住,当你醒过来的时候,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感到惊奇,因为我只是把原本属于你的力量还给你,除了期限是二十天之外,你也要记住千万不可以让第二个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否则你的力量就会消失。

“为什么?怎么你要求这么多啊。”阿尔玛嘟囔道。

葡萄显然不想和他多罗嗦,摆了摆枝叶,或者说已经被他气过头了。

你好自为之,再见!

“喂…”阿尔玛急呼道,还有很多事情他还没问清楚呢。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葡萄消失,待它消失后,他觉得身体好难受。

好热…

全身都好像要撕开了。

好热…

接着一股巨大的疼痛让昏死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渐渐转醒,首先入眼的是清晨乍现的曙光,鸟儿在枝头歌唱,离他不远处还有一条河水,仿若仙境。

他这是死了?

“唔…”好痛,他看向手掌心,那里因为有块凸起的尖锐石块蹭出了一道血痕。

咦?会痛,那不就代表…

他上上下下抚摸自己,温暖的,他还有心跳,好有力的。

他还活着!!

这个事实让他雀跃不已,突然想起坠下悬崖迷茫之时发生的事情。

葡萄!?

难道说不是梦,是真的!

他的脑袋瓜子飞快地转动着,如果不是真的,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摔下来。他不可能不受伤,但是如果是真的,那串葡萄说等他醒来会有惊奇的事情发生。

惊奇在哪?

他来回张望,眼前除了美轮美奂的风景之外,他实在没看到任何可以让他惊奇得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