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忽略,而是当时我没找到适合自己尺码的鞋子。”他在笑,可是眼里一点笑都没有,看着阿尔缇妮斯的黑眸里蕴藏一种暗沉,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是吗?那真是我的运气了。”

夏尔曼哼笑了几声,“我还有个疑问,想请你解答一下!”

“什么?”

“以你的头脑,我想不透,你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夏尔曼别有深意地说道,这个女人完全超出了他的猜测,回想起与赫梯对战的场景,他觉得有种被愚弄的感觉,他的骄傲和自尊被人狠狠地击碎了。

他一如刚才那样深沉地探究着阿尔缇妮斯,未曾想过那样出色的阵法竟是出自一个看上去柔弱至极的女人之手。

这个女人就在不久之前,是他认为最有力一个棋子,没想到…

这个被他认为是棋子的女人却让他尝到了初次的失败。

尽管有种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耻辱,他也没有忽略她出现在此的目的。

这个女人的谋略让他不容小觑。

“你以为呢?”好似在挑衅他,阿尔缇妮斯平淡的开口。

“警告我!!”这是夏尔曼想出的唯一答案。“当然了…不光光是在警告我,你也是在警告埃勃拉皇帝…”说着,他看向一直沉默的鲁纳斯。

此时鲁纳斯的表情辗转出一种掺揉着难以言喻的复杂,从他知道这个惊人的策略出自她手之后,他就已经知道这其中的含义了。

警告…

警告他如果要和亚述合作,那么下场就跟这次亚述军队一样会输得一发不可收拾。

她也在警告夏尔曼,胆敢与赫梯为敌就是这种下场。

甚至,她利用这种警告顺利的通知了赫梯皇帝,他要对付不仅仅是埃拨拉而已。

想到这些,闪烁在他眸中的,不只是狂炽的眷恋,竟还有著更深的恨意。

恨她,为何可以如此聪慧,也恨她为了赫梯皇帝可以不顾一切,把自己暴露在了敌人面前,把自己推到了浪尖刀口。

“当然,这个计谋是在你笃定埃拨拉皇帝不会杀你,而如果我要杀你,他也会阻的情况下,因此,你很清楚即使暴露了自己,也是性命无忧!”夏尔曼开始分析她的策略,“甚至我还可以补充一点,你在警告埃拨拉皇帝的时候,还多了一个提醒,提醒他不要和我合作,对吗?”这最后一个‘对吗?’夏尔曼可说得是要切齿。

不过,他不得不承认,这个计谋实在细密的让人惊叹。

一石三鸟,尽在她的掌握之中。

“可怜啊…”夏尔曼极为反常地叹息道。

鲁纳斯冷眼射向他,明白他口里的可怜指的是谁?

阿尔缇妮斯当然也清楚,他这是在暗指她无情的利用了鲁纳斯?尤拉三世对她的痴恋。

“说不定埃勃拉会毁在一个女人手里也说不定。”

“住口!!”鲁纳斯冷声喝道。

“被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你还要袒护她?”夏尔曼讥讽道。

“这是我的事情!”鲁纳斯硬声打断他的话,厉眸涌着杀气,“你管得太多了!!”

“恼羞成怒了?”他似乎是在故意激怒鲁纳斯。

阿尔缇妮斯冷眼瞧着这一切,对于夏尔曼的挑拨,用意何在,心知肚明。

只不过…

“现在杀了我,你认为有价值吗?”

夏尔曼回首看她,“现在杀你,只会让事情更不好办,不过,我又必要提醒一下自己的合作伙伴,你的存在有多么危险。”

“你在害怕我?”阿尔缇妮斯反讽他。

夏尔曼猛地冷下脸来,“不要试图激怒我。”

她笑,“那何必说那么多话呢?”

夏尔曼暴戾地看向她,阴风阵阵。

阿尔缇妮斯一点都没有被她吓到,反倒悠闲得站起身,“很晚了,我想大家都应该好好休息一下。”

要比谋略,来日方长啊。

说罢,她自顾自地走出殿外。

见他离去,夏尔曼才收起他的冷戾,“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对她那么执著了。”

“你最好不要动她!”

说话的同时,闪瞬间已经有把剑抵在夏尔曼的脖颈处。

“信不信,我可以现在就杀了你。”鲁纳斯眼里翻滚着警告,以及杀气。

“真是开不得玩笑的人。”脖子上虽然架着一把剑,夏尔曼却没有任何惊慌。

“别动她!!”剑又逼近了一分。

“这样的女人我很难不感兴趣!!”

“别——动——她!!!”鲁纳斯吼道,锋利地刀刃滑破了夏尔曼的皮肉,一丝血气,混着空气散发开来。

夏尔曼露出狠辣的眼神,“你最好收起你的剑,否则…”电光火石之间,他的动作快得几乎看不见,等消停的时候,鲁纳斯的脖子上也架起了一把剑。

两人对视,胶着的视线形同暴风,谁也不让着谁。

像是明白两人都是不好惹的对手,静默后,他们又同时收回了剑。

夏尔曼抹了一下脖子上的血,“放心,不属于自己的女人我不感兴趣!!”

“最好如此!”

夏尔曼舔了舔指尖上的血,魔魅地一笑。

那种笑莫名地让鲁纳斯不安。

离开之际,夏尔曼说道,“看来,我和你会有一个很大区别。”

什么意思?

殿内,独留鲁纳斯一人思索着这句话的含义。

另一边,阿尔缇妮斯没有回到寝殿,而是站在某个长廊的角落,正在等待着什么,她的嘴角噙着笑容。

不久,就有一个黑影接近她。

她没有看向来人,直接说道,“怎么样?相信我的话了吗?”

黑影僵直着身体,久久才吐出一句,“你为何笃定我会帮你。”

阿尔缇妮斯回头看向他,眸子里精光四射,“赌你对埃勃拉的忠诚。”

黑影笑了起来,那笑声听起来格外爽朗,“这就是这次策略第四个用处?”

“是的!!”

那人抖了抖身体,像是在挣扎什么,又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好,我帮你!”

他从阴影处走出,赫然是埃勃拉的第一大神官——辛克斯?摩纳。

第一皇妃 Ⅳ Ⅴ 卷一 名动天下篇 统一战线

月光笼罩在辛克斯和阿尔缇妮斯身上,两人都因为某种协议的达成,都暗自吐了一口气。

阿尔缇妮斯正准备离开之时,辛克斯喊住了她。

她诧异的回头。

拥有一张娃娃脸的辛克斯虽然已是五十多岁的人了,但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小上好多,一身红袍衬得他的皮肤更是比女人还要白皙,尽管如此,他以然有着生为长者的沉稳。

“或许我是多问了,但是在帮你之前,我还是想再确定一下,你真的不能留在埃勃拉吗?赫梯皇帝能给你的,尤拉三世陛下同样能给你。”

辛克斯知道此时不该说这样的话,但是他更加明白,眼前这个女子,是可遇不可求的。

阿尔缇妮斯没有丝毫犹豫,断然答道,“我还是之前的那句话,这里不属于我,我的心,我的人,都属于赫梯,或者我可以换成另一种意思来回答你,我的存在对于埃勃拉只会是一种危胁。”

辛克斯幽黑的眸子打了一个激颤,而后轻轻地叹息道,“真可惜,真是可惜啊!”

“我想现在没有人能比摩纳大人更明白这个道理了。”阿尔缇妮斯并不是在说服他,而是提醒。

“不瞒你说,从国家的角度出发,我觉得杀了你可能会比较好。”辛克斯说此话的时候,眼里并没有杀意。

听到这话,阿尔缇妮斯非但没有觉得害怕,反倒显得有些高兴,“看来我选择辛克斯大人作为合作对象是一件很明智的事情。”

他非常的坦白,这样的人心底必定是十分纯净的。

“恭维的话少说。”辛克斯板起脸来,这样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做,心里还没有底。“我想今天就到这里吧,之后的事情我会来安排,到时候我会想办法通知你。”

“我明白。”阿尔缇妮斯露出优雅的笑,“那么我等您好消息。”

这话刚落地,突兀地两人就听到一声抽气声。

慌忙回头,两人便看见不知道何时躲在角落里的拉拉,她看清来惊恐异常,瞠目看着她们,表情是不敢置信,也是大惊失色。

“拉拉!!”辛克斯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会突然出现。

这样的事出突然也是阿尔缇妮斯没有预料到的,未等她做出反应,辛克斯已经开口了,“请皇妃殿下先行离开,余下的我自会处理。”

阿尔缇妮斯很快明白,辛克斯不想把自己的女儿拖下水,而且她并不适合出面处理,反倒他来处理会更妥当。

于是,她没有停留,转瞬离开。

拉拉很显然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转醒,直到阿尔缇妮斯不见了身影,她才急忙抓紧辛克斯的衣襟追问道:“父亲,这是怎么一回事,什么赫梯,什么埃勃拉,还有您要帮她离开埃勃拉吗?父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辛克斯现在的脑袋是一个头两个大,他反抓住拉拉的手,试图让她冷静下来,“拉拉,这和你没有关系,你不知道比较好。”

“父亲!!”一片混乱的拉拉依然沉浸刚才所听到的一起当中,她因为担心皇妃殿下会被皇帝陛下迁怒,回到神殿后一直坐立不安,于是就想到宫里来看看情况,却未曾想到会看到刚才的那一幕。

“拉拉,听话,走,你先跟我回去。”辛克斯觉得久留在此地,恐怕会被人发现,加上拉拉现在很惊慌,他必须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让她冷静下来。

娇小的拉拉本来就没什么力气,根本挣脱不开父亲的牵制,半拉半扯地就被带回了帕卡拉女神神殿。

一到神殿,辛克斯就让在场的小神官们退下,并下令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等所有人都离开,只留下他们父女后,他才开口道:“拉拉,忘记刚才的一切,什么都不要去想。”

“不!!”拉拉激动地大叫,“父亲不要瞒我,我有权利知道实情。”她有些害怕地抖着手,扯住辛克斯的衣袖,“告诉我,父亲,您是不是要做什么对埃勃拉不利的事情。”她对先前听到的谈话并不是很明白,但是大题意思还是清楚的。

她的父亲要帮助皇妃殿下逃离埃勃拉。

更甚者,她听到皇妃说,她的心,她的人都是赫梯的!

这是什么意思!?

她是埃勃拉的皇妃啊!为什么会和赫梯有关系,而且还是用‘回去’这个字眼。

辛克斯很清楚自己的女儿是什么个性,就像他一样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尤其是对想知道的事情,更是倔地连十匹马都拉不回来,一定要知道才会罢手。

“拉拉!!“辛克斯不得不拿出做父亲的威严来,他紧绷着脸颊,一副凶狠的样子,可惜他这张娃娃脸,再怎么装凶狠也没用。

“父亲,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不要瞒我。”拉拉依旧固执的追问道。

辛克斯显得无措极了,这个女儿真是让他头疼,看来如果他不说,她是不会罢休,甚至可能会捅出篓子来。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有些犹豫,毕竟这件事情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万一东窗事发,弄得不好就是人头落地。

“父亲!!”拉拉用力地扯着他的衣袖,那模样是铁了心要问出答案。

“行了,行了!”辛克斯抽回在她手里的衣袖,“我可以告诉你,但是听完以后,你一定要冷静,一定要记得,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明白吗?”

此时的拉拉只想着要知道事情的始末,其他的一概不顾,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

辛克斯虽然担忧,但是此刻也找不出什么搪塞的理由,只好原原本本地都说了出来,不过再开始说之前,他先问了拉拉一个问题。

“你觉得皇妃殿下是个怎样人?”他指得当然是阿尔缇妮斯。

“皇妃?”

“嗯!”辛克斯示意拉拉坐下。

“很漂亮,也很聪明!”她乖乖地坐下回答,说话的语气有羡慕,也有失落。

“只是这样?”

“嗯…除了这些,我觉得她有时候还挺神秘的。”至于到底神秘在哪里,她也说不清楚,总觉得自己和她不像一个世界的人,更直白的意思就是层次不一样。

“神秘?的确,我从一开始就觉得她很不一般。”这不是说后话,而是辛克斯一开始就对阿尔缇妮斯的身份起了疑惑,起先是她莫名地出现在埃勃拉,那一次的降雨,他是记忆深刻,而后她一直被皇帝纳在羽翼之下,寸步不离,再而后就是她怀孕了,最后就是很突然地成为了埃勃拉的皇妃殿下,这期间,皇帝对她的身份从未有任何说明,只说她是他在外出时遇到的。

那时开始,他就觉得这其中一定有问题,他问过菲诺斯,问过夏莱,但他们都守口如瓶,这就更让他起疑了,因为在这之前,他知道菲诺斯、夏莱、阿贝尔曾经去赫梯办过一件重要的事情,是什么事情他并不很清楚,只知道他们回来的时候,她就出现了。

之后,无论他在怎么问,都被皇帝搪塞了过去。

既然问不到,他也没再去问,毕竟皇帝要做的事情,臣子根本无从干预,倒是这个女人让他不止一次的惊叹,女人,他见多了,就没见过象她这样的,且不说她满身的贵气,就说那场降雨,已经让他惊叹地无以复加了。

所以他笃定,她绝非寻常人。

这种怀疑和猜测,一直都在他心里盘绕,直到三天前她以祈神的理由约见他,他才得到了答案。

她竟然是赫梯皇妃,是被皇帝绑架来的。更重要的是,她这个人质并没有在后期产生什么实质性的作用,而是偏离人质的轨道,当上了埃勃拉的皇妃。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单单会找上他,但是她从始自终都笃定他一定会帮她,或许是她这种自信,或者是而后她的晓之以理,总之,最后他连拒绝的念头都荡然无存了。

由此,他惊惧地发现,皇帝为了得到她,而干下又一件蠢之又蠢的事情——和亚述合作攻打赫梯。

夏尔曼是个什么样的男人。狡诈、阴狠、毒辣都不足以形容他的万分之一。怎么皇帝可以如此糊涂,难道他不知道这会让埃勃拉可能万劫不复吗?

不,皇帝是知道的,只是情字让他不得不这么做。

所以他答应了与阿尔缇妮斯合作,他必须拯救皇帝,拯救自己的祖国。

他也想过,干脆杀了她,毕竟她是所有问题的源头,但事以至此,杀了她,只会让事情陷入更麻烦的境地,如果赫梯皇帝知道她被杀后,只会更加迁怒于埃勃拉,到时候将是一场灾难,而夏尔曼绝不会对埃勃拉伸出援手,甚至还会落井下石。

埃勃拉会就此毁灭的。

但是,如果他帮助她回到赫梯,那么情形就不一样了。

“我会消弭这场战乱!!”当时她就是这么说得。

“而且我保证,只要赫梯皇帝在位,那么赫梯和埃勃拉绝不会有战争。”随后,她又开出了一个十分诱人的价码。

她拿捏得实在很有分寸,字字句句都戳在他的心头上。

因此,他更是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女人不仅厉害,更是可怕,她的可怕正是埃勃拉最大的危胁。

如她所说,她离开埃勃拉才是拯救埃勃拉的关键。

“父亲,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拉拉见他沉思了半晌,一句话都没说,赶紧上前扯了扯他。

辛克斯看了一眼女儿,本来事情已经向好的方面发展了,却未曾想到会让拉拉撞见。

他又再次吁出一口气,长叹不已,重新回到先前的话题上,“拉拉,这件事在有些离奇,更有些荒唐,你知道吗?现在这位皇妃殿下,她真正的身份是赫梯的皇妃殿下。”

冷不丁地爆出这么一句,让拉拉彻底傻了眼

“什么!!”她震惊地连眼睛都快瞪凸出来了。

“拉拉,不管你信不信,事实就是这样,之前的谈话,并不是我要做什么对不起埃勃拉德事情,相反,我要做得是一件再正确不过的事情——我要帮她离开埃勃拉,回到赫梯。”辛克斯将所有的事情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这怎么可能?她是赫梯的皇妃,可是现在她是埃勃拉的皇妃殿下啊。”她喃喃自语,开始叨叨起来,良久之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愤慨道,“一定是她欺骗了陛下。”

这就是拉拉的结论,当然以她的智商,也就这点水准了。

辛克斯翻了一下白眼,觉得这个女儿什么都好,就是思想太过单纯了点,“陛下是何等精明的人物,你以为能骗得了他吗?”

“那…那…”拉拉支吾着,除此之外她根本想不出另外的答案来。

“恰恰相反,陛下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却可以的去忽略,甚至还替她隐瞒了身份。”

“啊!!”震惊,简直是被雷到了。

“这也是我最担心的事情!”辛克斯愁苦道,“拉拉,陛下已经陷进去了。陷在了一个名为情字的流沙里,如果没有人去拉他一把,他就会灭顶。”

拉拉并不是很明白父亲的意思,只觉得脑子很混乱

“我必须拉他一把,否则就晚了。”

辛克斯现在虽然是神官,但在埃勃拉前任皇帝在位时,却是身兼宰相的职位,如今的皇帝鲁纳斯?尤拉三世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

无论智慧,操守,谋略,在埃勃拉的其他皇室子弟中是无人能出其右,尽管他的个性有些阴沉,有时候也让他觉得有点害怕。但在他在位的五年里,他比前任皇帝所却要出色得多。

这才是他卸下了宰相这个职位,专职神官这份看起来比较轻松的工作。

即时现在他不太管辖政务,但是臣子毕竟是臣子,适时地提醒帝王,是义务,更是责任。

“父亲,您等一等,我觉得好乱。”不知道为什么,拉拉有种想哭的冲动,“您是说陛下爱她,已经爱得什么都不顾了,是吗?”

辛克斯不忍心地看着女儿,从小她就爱恋着皇帝,这份爱足足有十八个年头了,他不该再在女儿的心上刺一刀,可是不说不行啊,否则她不会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是的,陛下爱她,或许已经超过他对这个国家应有得责任了!”

“不!!!”拉拉尖叫,捂着耳朵不想再听下去。

“拉拉!!”辛克斯用力扯下她捂耳的手,“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尽管你嘴上说不愿意做陛下的侧妃,可是我知道,你的心还没死,你潜意识里一直在等,你一直在对自己说,还会有机会的,你知道陛下或许爱她,但是陛下不可能只有一个妃子,所以你还是在等。”说着,辛克斯将她拥入怀里,“傻女儿啊,你和陛下是一样的傻,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为何还要强求!”

情字之所以伤人,是因为它伤得表面看不见,却是滴滴见血。

“父亲,我是…我是…是不是没有机会了,是不是一…一辈子…也等不到了。”拉拉颤抖地揪住辛克斯的衣襟,泪涕交错下,她已经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辛克斯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正如她的性子,认定了的话便是一辈子的事情,但他无法这么说,如果拉拉没有听见先前的谈话,那么他这个做父亲的势必要好好点醒她,但是现在,拉拉已经被拖下水了,不管她愿不愿意,她都脱不了关系了。

埃勃拉现在基本就靠他们父女俩了。

“也不一定!”辛克斯抬起她梨花催雨般的小脸。

“父亲?”

“拉拉,如果她回到赫梯去了,或许你还有一丝丝的机会。”辛克斯觉得必须让女儿和她站在同一阵线上去处理这件棘手的事情。

“不,不行,这是背叛陛下。”拉拉死命的摇头,不管爱情伤得她有多重,她依然有自己的立场,就是绝不做对不起陛下的事情。

陛下那么爱她,如果她离开了,陛下一定很伤心吧。

想到此,她的眼泪落得更凶。

“拉拉,这不是背叛,相反,我们是在拯救陛下。”辛克斯有时候真觉得这个女儿善良的过头了。

“可是…”

“拉拉,你是埃勃拉的子民,你要为埃勃拉奉献你的忠诚。”辛克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你深爱着陛下,难道想看他自取灭亡吗?”

“不,我当然不会…”她用力的摇头。

“好吧,我换一种方式来说,拉拉你是个善良的姑娘,舍身处地的想想,如果是你,被迫离开自己心爱的丈夫,硬逼着嫁给一个不爱得男人,你愿意吗?”

当然不愿意,如果是她,如果是她的话,宁愿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