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的夜,没有了她的气息,真是难耐啊。

他苦笑,眼里却苦痛如狂舞的沙子,一再的翻滚,不知何时有结束的时候。

他放手了,终究…他能做得,只能是放手。

”陛下,很晚了,您还是休息吧。“像影子一样的菲诺斯出现在寝殿里。

”睡不着。“睹物思人的夜,怎么能入眠呢。

”陛下,要臣去打探她的近况吗?“

”不,不用。“望着手中的发丝,他未曾抬过头,如玉的面容愁苦着,”我既然已经放了她,就不想再知道任何有关她的事情,因为一切已是过去。“

他是个很骄傲的人,不会轻易放弃一件东西,但是如果他肯放手了,就绝不会再回头,因为一旦回头,他便会做出让她恨的事情。

不想啊,得不到她的爱已痛得他心碎,如果再让她恨,他连心都会没有的。

”你的伤,好了吗?“鲁纳斯问道。

”已经无恙了。“

”好好休息吧,今后的你的责任还很重大。“

菲诺斯似乎很清楚他口中的责任是什么,应道,”是!“

正当他退下的时候,殿外的侍者禀道,”陛下,拉拉小姐来了。“

鲁纳斯愁苦的眼中顿时绽放出前所未有的笑容,他的手都在颤抖。

拉拉走了进来,菲诺斯看到他后,望着她怀中所抱的襁褓,脸上也是一片笑容,甚至是宠爱。

鲁纳斯的笑容在看到拉拉怀中的襁褓时,笑得更是慈爱无比。

”他睡醒了?“他疾步而上,将拉拉怀里的襁褓紧紧地抱在怀里。

”嗯,又能吃,又能睡,就是不哭,刚才还冲着我直笑。“拉拉将襁褓的毯子揭开一小寸。

襁褓中赫然是个粉雕玉琢般的小婴儿,一双晶亮的紫眸正骨碌碌的转着,煞是灵动,五官很精致,相信长大了一定美绝人寰。

”真像!“鲁纳斯抚弄着小婴儿粉嫩的脸颊。

”是啊,真像阿尔缇…“拉拉慌忙捂住嘴,那个名字是禁言。

”拉拉,你照顾得很好,要什么奖赏,说吧。“看到这个婴儿时,鲁纳斯所有的悲与苦斗像是不见了。

拉拉迟疑了一下,似乎是不敢说。

”拉拉?“

拉拉支吾道,”陛下,我什…什么都不要,只想知道…知道,为什么陛下不把孩子还给…还给…“她不敢再说下去了。

鲁纳斯逗弄着小婴儿,”你想说还给他母亲,才是最好的?“

”嗯,当然了,孩子只有在母亲身边才能健康成长。“

”你错了。“鲁纳斯抱起婴儿轻哄着,温柔的模样让拉拉看傻了眼,”那样对他而言根本就不好,就算他的父亲相信他是自己的儿子,周边的人呢,有几个相信,纵使他贵为皇子又如何,谁能真正相信他,最后免不得会遭到流言蜚语。“

她的儿子,怎可以被流言,被恶语缠身。

她的儿子,应该得到最好的。

而他,能给。

”陛下…“拉拉明白了,虽然还是不赞同,但是和这个小家伙相处了些许时日了,打心里疼爱他,他还那么小或许不会,等长大点了,如果真听到那样的流言,小小的心灵一定很难过,即使有父母的疼爱,也消不去吧。

所谓,人言可畏啊!!

”他是我的儿子。“鲁纳斯宣示着。

恍然间,他想起了在那个午后的皇宫里,她因为孕吐,吐得很难受。

明知道孩子不是他的,他还是难掩一种兴奋。

她说:”这孩子不是你的。“

他却说:”可他只会叫我父皇。“

是的,这个孩子只会叫他父皇。

鲁纳斯将婴儿高高抱起,大声说道,”你,是我的儿子,唯一的儿子,会是埃勃拉最尊贵的皇子,将来你就是埃勃拉的皇帝,菲诺斯会是你的宰相,他会辅佐你一生,你会成为埃勃拉最伟大的皇帝。“

小小的婴儿在月光下更显唯美,他挥动着自己的小手,咿咿呀呀的叫嚷,仿佛是响应他的话,流露出小小的帝王之姿。

鲁纳斯开怀大笑,将他抱得更高。

拉拉许久未看见鲁纳斯如此高兴了,心里也喜得湿了眼睛。

”孩子需要一个母亲。“突然,鲁纳斯停下笑声,看向拉拉。

拉拉被泪水迷蒙着双眼,”陛下…“

”拉拉,你愿意照顾他吗?抚育他长大成人吗?“

拉拉一愣,”陛…陛下…“

”拉拉,我只相信你。“

拉拉泪水滑落,他说他只相信她,她好高兴,明知道他只是为了孩子需要一个母亲,她还是很高兴。

”我…我愿意!“她承诺。

于是,半个月后,拉拉?摩纳成为了埃勃拉皇帝鲁纳斯·尤拉三世的第一侧妃,也是唯一的侧妃,而埃勃拉皇后的位置,直到这位皇帝去世,依然虚空待位。

一年后,埃勃拉皇子诞生,公告天下。

这位埃勃拉唯一的皇子,便是后来缔造了埃勃拉最辉煌时期的皇帝——路卡斯·阿尔缇妮斯一世。

第一皇妃 Ⅳ Ⅴ 卷二 三王一后篇 风起

大吼一声,又赶出一章,哦活活活,我在上班的时候偷写,差点被抓包,还好还好~~

这章看完,你们大概又要急了,保持平常心,忍耐,忍耐。

话说,大家三王里没有萨鲁感到疑惑,对吧?当然没有萨鲁了,因为三王都是阿尔缇妮斯不爱的,难道你们想让萨鲁也加入到这个不爱的行列中,如果你们想,我可以考虑的,嘿嘿。

还有希腊王,放心,他的存在会让你们喜欢的,是一个可爱又搞笑的人物,也保密一下,他可是对阿尔缇妮斯很有帮助的。

看了大家的留言,大家似乎对我在第一章里最后写得安德鲁有疑问,哎呀,安德鲁是绝恋中的男二号,和鲁纳斯一样,无法得到女主的爱,只能留下她的孩子,所以我才会说又一个安德鲁诞生啊。

另外,三儿是被菲诺斯救了,可是在萨鲁和鲁纳斯打仗那会儿,他还没回到埃拨拉,你们没看到其他两个契约者都上战场了,唯独他不在吗,他没回去,鲁纳斯怎么知道孩子在他手里,是到事后才知道的。

嘿嘿~~

三儿留在埃拨拉,大家都怕他将来会和赫梯敌对,嗯,这个嘛,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等我写完皇妃,写完绝恋,我可能会写阿尔缇妮斯女儿的故事,名字就是《第一女王》,三儿就会出场了。

放心,我会在写完第一皇妃,写个三儿的番外的。

有些大大对鲁纳斯娶拉拉很不满,呵呵,这个啊,其实拉拉到死都是处女哦,鲁纳斯根本没碰过她,一根指头都没有,纯属是因为孩子需要母亲,作为补偿,他只有拉拉一个妃子,对她很好。

可怜,但是拉拉还是很幸福的,拉拉的思想也就是这样了,这是一个非常执著,又单纯的女生。

嘿嘿。。。。。

清晨,霜雪还未凝结牢固,泛着点点银白悬挂在皇宫花园的枯树上,不是很冷的天气,空气格外新鲜,花园里的积雪已被扫净,露出湿漉漉的青石小廊,没有太多花卉点缀,只有一排排像波浪般起伏的绿色灌木,棉花一样的积雪点缀其上,营造出一份冷色调的美,这份冷色调的美,却因为一双人影的加入,变得暖和起来。

任谁看了,都会感觉到这双人影必定是一对恩爱的夫妻,他们手牵着手,漫步在青石小廊上,时不时的聊着,侍女和侍卫都很识时务绕道而过,因为这真是一幅看了就能感受到幸福的画面。

“冷吗?”萨鲁拂去不知何时沾到阿尔缇妮斯发上的雪片。

她摇头,“其实你不用每天都陪我,丽莎陪我就好了。”

“巴鲁尼说,早晨空气新鲜,散步的话,对你的身体有好处。”所以,他不管有多忙,多累,都会陪她早起,然后漫步晨间,积雪虽然扫干净了,但他还是怕她会滑倒,天气就算不冷,可毕竟是冬季,他还是会怕她着凉,只有他亲自陪着她,才放心。

“可是,昨晚你都没怎么睡?”赫梯边境出了点乱子,他正忙着处理。

“小事情。”相比她,任何事情都是小事情,“你看起来好多了!”她的脸色红润了很多,身体也因为膳食搭配的合理,丰腴了,只是…她的眼睛。

他的眸色酿着一股暗色,还是没有任何起色,一想到,她可能永远都不看见,呼吸也变得凝着。

“你不用老担心我,专心处理政务去吧。”

“你讨厌我陪着你吗?”萨鲁的脸色比翻书还快。

她看不见,可感觉得到,“不是…我是…”

“不是就好,来,继续散步。”完全没打算听她的意思。

好吧,散布就散步,阿尔缇妮斯妥协的在心理暗叹,感觉最近他的脾气有些喜怒无常,只要自己说了类似不要他陪伴,或是不要他担心,诸如此类意思的话,他都会突然变得很凶。

唉…男人,搞不明白。

绕着花园走了一圈,算是完成散步了,正打算回寝殿,一个侍卫从另一头跑了过来,将手里的一份信交给萨鲁。

阿尔缇妮斯知道信是有关孩子消息的。

萨鲁看后,让侍卫退下。

她没听见他说话,就知道那孩子依然消息全无,不免悲上心头,痛是必然的,但埋在心里就好,她不想再让人为她担心了。

她的动作确实很快,但还不够快,在她低头之前,萨鲁已清清楚楚地瞅见她盈满哀伤的杏眸中,晶莹的水光隐隐然;他轻轻叹息,伸臂将意图装作没什么事的阿尔缇妮斯拥入怀中,安抚地轻轻拍打她的背。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她知道,但仍是需要一种发泄,如此刻,她双臂紧紧地锁住了他的腰,将整张脸深深埋进他怀里,身躯有些儿颤抖,他以为她会哭,但好半天后,她抬起脸来,除了眼眶微红之外,毫无半丝异样。

他怜惜的轻吻上她的额头,然后,想了一会儿,皱着眉,挤出一句,“露娜,我们再生一个孩子吧。不过,只准一个。”

一个新的生命或许无法抹去她心里的伤,但起码可以转移她的注意力。

“萨鲁,你说这句话,我能感觉到,你很不爽。”尤其那后半句。

的确很不爽,说完这句话的同时,他的脸还是臭臭的。

“你明明不喜欢孩子。”不是不喜欢孩子,而是不喜欢‘太多’孩子,这和他幼年时期的经历有关,和这个时代的君王不同,他的理念是,子嗣有一个就行,太多,他会觉得碍眼。

“你喜欢,就好!”

她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孩子是独一无二的,没人可以代替,而且,生孩子,又不是喜欢就能生的。

见她不说话,他问道,“不喜欢?”

“萨鲁,这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

“那就是喜欢。”他像是没听到她说的话。

“萨鲁…”阿尔缇妮斯无奈极了。

“好吧,趁有空,我们来商量一下生孩的细节,比如说过程…”过程二字,让他的脸色变为放晴的天空。

过…过程…阿尔缇妮斯脸瞬间爆红,听起来,怎么觉得,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现在是大…大白天!”她终于找到自己的舌头了,越说脸越红。

话说,她回来后,这么久了,只有过一次亲密,之后,她的身体一直反反复复的,他也因此没有再碰过她,看来,他是忍不下去了。

“你是说,晚上就可以!”他故意曲解她的话。

如果她现在说不,她敢笃定,他一定会翻脸,但是如果点头,她没那么大胆。

就这么犹豫着,踌躇着,她羞得透顶都开始冒烟了。

“陛下!!”就像是感应到她的无措,有人来适时出现,打断这攸关生命工程的话题。

卡鲁伊风尘仆仆的从埃勃拉回来,刚到哈图沙什,便马不停蹄的冲进皇宫,向萨鲁报备与埃拨拉交战后的事宜,这是大事,理应如此。

但是,再大,有皇帝老子求欢更大的事吗?

没有!!

于是,卡鲁伊就被萨鲁阴冷的视线,戳得千疮百孔,刚才的大嗓门陡然变成了蚊子交。

阿尔缇妮斯可完全没觉得他出现的唐突,甩开萨鲁的手,跑近了几步,问道,“你回来了。”

“是,皇妃殿下…”卡鲁伊低着头,总觉得脑袋瓜子凉凉的。

萨鲁哼了一声,走近阿尔缇妮斯,再次牵起她的手,然后才向卡鲁伊问道,“事情处理得怎么样?”

“已和埃拨拉的宰相马克大人签订了停战协议。”而且是二十年的停战协议。

“那男人一定不乐意吧。”所以协议是宰相出面签订。

卡鲁伊没说话,因为皇帝陛下没说错。

萨鲁看向阿尔缇妮斯,“这是看在你的面子,否则…”

阿尔缇妮斯连忙安抚他,免得他说出太过血腥话语来,“我知道,我知道。”

萨鲁冷哼。

“拉拉小姐怎么样?”阿尔缇妮斯问道,之前她又特地嘱咐过卡鲁伊。

“很好,我回来的时候,在路上,听到埃勃拉皇帝迎娶了拉拉小姐为第一侧妃,就是几天前的事情。”

“哎?”阿尔缇妮斯显得吃惊极了,他竟然娶了拉拉,怎么会,他曾说过对拉拉只是兄妹情谊,而且那么突然就…

未等她继续想下去,她的腰就被萨鲁紧紧搂住,下意识的仰起头,火辣辣的吻就覆了上来,按照二十一世纪的说法,这是典型的法式接吻。

卡鲁伊面对此,黝黑的脸顿时升起红花一朵,尴尬的搔了搔头,眼睛不知道放在哪里好。

阿尔缇妮斯被吻得七荤八素,等结束时,她早忘记了刚才在想的事情,只听见萨鲁哼了一句,“别给我在脑子里想其他男人的事情。”

阿尔缇妮斯捂住被吻得红肿的唇,尚在补给氧气中。

“他倒是拿得起,放得下啊,不过眼光差了点,那个拉拉…”他想了想,还有点印象,总结道,“蠢了点。”

“萨鲁,她不蠢,只是单纯而已。”拉拉帮过她,是她觉得可以做朋友的人。

“哼!”萨鲁眼里充满了嫌恶,心里补了一句,和你一比,她可蠢了去了。

倒是埃勃拉皇帝…他瞥向阿尔缇妮斯,她正在跟卡鲁伊说话。

爱上她的男人,还能在爱其他女人吗?

如果真能放得下,自己还会在痛苦中挣扎吗?爱上她的男人都是一样的。

一样的…没有放得下,只有更痛。

他苦笑,爱上她,是幸,还是不幸,半点不由人,唯独她能掌控。

她给他的会是幸,还是…不幸?

倏地,他的眼中抹出一丝红光,红得鬼魅,也红得异常。

“萨鲁,你怎么了?”阿尔缇妮斯见他许久都不说话,想伸手扯扯他的衣袖。

她的手刚伸出去,连他衣袖的边都没沾到,就被他像狂风扫落叶那般挥开,冷酷的低吼,“别碰我!!”

顿时,两人都震住了。

阿尔缇妮斯的手僵在空气中,好半天都无法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

萨鲁握了握拳,哑声道,“别碰我!”

“萨鲁?”她看不见的眼睛里有着惶然。

他怎么了?为什么好像变了一个人?

卡鲁伊也震惊万分,但是他的身份,容不得他说半句话。

萨鲁转过身,眼中的红像流光一般消失而去,他看着自己的手,他竟然挥开她,他在做什么?

“萨鲁?”阿尔缇妮斯看不见他的举动,又见他沉默不语,心底升起一股不安,伸出手,在空气摸索他的身影。

萨鲁见了,皱起眉,伸手扶住她,“别乱动。”

“萨鲁?”她欣喜地抓紧他的手。

萨鲁将她抱紧,口吻转为一种温柔,“吓到你了?”

阿尔缇妮斯摇头,很想问他刚才怎么了,却始终没问出口。

接着,他让丽莎送她回寝宫,他却没有陪同,甚至整一个白天,都没有见到他的人。

直到深夜,熟睡的她,被他狂炙的吻吵醒,那是相当疯狂的吻,连她的唇都被他吮出血来,她听到身上的睡裙被撕碎的声音,然后象破布一样,被扔了出去,她连惊呼的时间都没有,他温暖的躯体就覆了上来,耳边能听到他情欲的喘息,急促地就像野兽在咆哮,下一秒,他激烈而炙热的充实,让她几乎尖叫,却被他的吻全数吞没。

他火一样的交缠,烫热地像要将她融化,连呼吸都是滚烫的,她的身和心都被这暴风般的掠夺狠狠攫获,震颤不已。

这一夜,他情欲的喘息、交合的律动、像燃烧的节奏,整夜都没有停下…

疯狂的激情中,她看不见的眼睛,仿佛又在黑暗里看到了,他眸中那份混合着爱与恨的纠缠,无休无止…没有尽头…

没有月光的夜晚,看不见海与天之间的连结线,夜空中闪闪烁烁的星光与远方海上的点点渔火,交织成一幅浩瀚的宇宙。

这是沉入梦乡的时候,天与地间本该万籁俱静的,却突兀的被一声惊惧的叫声划破,

伊斯从噩梦中醒来,褐色的头发被汗水浸湿,额际的汗珠大颗大颗的滚落,他喘息,他颤抖,手指紧紧地揪住薄被,苍白的唇艰涩的蠕动着,他似乎被吓到了,瞳眸睁得大大的,恐惧的波涛在里面翻滚,久久无法从梦境中回醒。

他看到了,看到在绽放着璀璨银光月华罗树下,阿尔缇妮斯站在那里,双颊被泪水渲染得一片狼藉,紫色的眸子里满是绝望,接着画面被转换,突兀地,她的胸口插着一把银光闪闪的箭,那把箭穿透了她娇小柔弱的身体,箭尾上的血缓缓滴落,滴落在她洁白的裙摆上,白色的裙褥被血晕化成红色,满目的红,刺眼的红…

她向后倒下,就像一片羽毛,缓缓坠落在月华罗树下,血染大地…

不!!他在心里嘶叫,她不会死,她是不会死的。

“不!!!”嘶叫从他体内爆发出来。

这声惊恐的惨叫,震醒了隔壁的塔卡,他操起武器,就破门而入。

“伊斯,怎么了?”声如洪钟的大嗓门,让伊斯从恐惧中惊醒。

他像在汪洋大海中看到了一块浮木,紧紧地抓住塔卡,“我要回赫梯,我要马上回赫梯。”

塔卡见他头发散乱,衣服的前襟都没穿整齐,眼神还是涣散,只以为他是在说胡话,余光在四周扫了一下,没看见什么可疑的东西,松了一口气,然后将伊斯推回床上,“回去,你认为你现在这副模样能回去吗?没到赫梯你就可能死在没马上,卡布斯怎么说得,要你好好休养,不要随便乱跑。”

几个月前他才从昏迷中醒过来,病体未愈,又用了他的那个什么预知能力,寻找阿尔缇妮斯的下落,结果雪上加霜,没多久又厥了过去,三天后才醒来,身体便变得虚弱不堪,要不是卡布斯的医术,他可能早就死了,为了能让他好好休养,就送他来到米特,而后赫梯与埃勃拉开战,需要米特的兵力,他又不顾身体的调兵遣将,身体一垮再垮,虽然又调养了不少时日,可是成效不大,还是病恹恹的,不,是苟延残喘。

“我要去见阿尔,我要去见阿尔…咳…咳…”他像是被呛到了,咳个不停。

“阿尔很好,卡布斯不是已经写信告诉我们了吗,如果你真想见阿尔,也得把身体养好,否则让阿尔看到了,肯定难过。”这也是他们迟迟不回赫梯的原因。

伊斯还在咳,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似的,“阿尔,咳…咳…有…咳…危险!!”

“你又想说你的预知能力了?我不管你那什么预知能力,你先给我养好身体再说。”他比鬼苍白,消瘦的身体可能连柳絮都比他强,虽然从卡布斯那里知道,他好像真的有预知能力,就算有,也得养好身体才行,因为预知这东西,好像需要消耗他很大的元气。

“塔卡!”伊斯扯住他的手,“我真的…咳…咳…”

他看到了,他真的看到了,他的预知能力又再次启动,那个梦,一定会成为现实,但是无法知道是什么时候,可能是一年后,也可能两年,但是有一点他确定,那就是阿尔缇妮斯将会遭遇到和梦中同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