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

因为她是埃及的王子,有职责守护这个国家。

她知道身份代表了什么,就像她牺牲了小儿子,为了保护国家那样,身份的背后就是责任。

她不想再承受那种痛了,每每想起都是痛彻心肺,虽然这次和上一次的性质不同,但她还是不想走到那一步。

他是她的亲人啊,可是,她却有责任。

沉思了很久,她说道,“你我未必能对付得了他。”卡尔有太阳神的神力,不是普通人可以对付的。

“如果你是说他有神力的话,你不用太担心。”拉尔西信心十足的说道,“他有的,我也有!”

“哎!?”阿尔缇妮斯懵懂的看着他。

只见拉尔西摊开手掌,掌心猝然升起一个光球,明媚如阳光,暖如春风,照亮了他俊美的脸。

阿尔缇妮斯傻了眼了,这孩子竟也有神力,他是契约者?

“这个能力是我天生就有的,不过以神力治天下,是不可取的,父王也有,但他从不滥用,他曾对我说,神力控制的不过是人,永远控制不了人心,所以,除非万不得已,我从不使用。”他收起了光球,说话时的表情有着最深的怀念,回忆里的父王,那么伟大,那么高洁,现在却不在了。

淡淡的哀伤,渲染在他的眼里,蒙上一层湿气。

阿尔缇妮斯听闻,觉得诧异,天生就有的?

神眼说过,这个时代的契约者是因她的出现而开始有的,那他就不是契约者,那他为何有神力,难道说他也是哪个神转世?

或许她已经见惯不怪了,对他有神力一事,并没有追根问底,神眼说过,能够转世到这个时代的神,都是当年和她有一定关系的,只要不是太阳神,无所谓是哪个神。

看着年幼的他,拼命隐忍,不让哭自己出来,她竟觉得自己不如一个小孩,在心底苦笑了一番,国家和责任,真是枷锁啊。

“他对我而言,就像哥哥一般,以前的他不是这样的,很善良,很正义。”她苦涩地说道,“他只是迷失了心。”

因为走不出名为爱情的迷宫,困顿之下,选择了偏激。

她想帮他,却知道,现在的她根本帮不了他什么,能走出这个迷宫的,只有他自己。

“我可以帮你对付他,但我恳求你,不要杀他!”是她的私心吧,她始终狠不下心。

拉尔西似乎能理解她的苦衷,也不好强求,毕竟她愿意帮他,就已经很难得了。

“我的目的只有保护埃及,只要不威胁到这个目的,我可以答应。”国家与仇恨之间,他毅然选择国家。

相信父王,他会原谅他的

“你来找我,就应该有计划了吧。”这个孩子精明过人,不会打没把握的仗。

“没错!!”和聪明的人说话,就是快意,一点就通。

阿尔缇妮叹了口气,紫色眸子望向他时,有些无奈,“我想我知道你的计划会是怎么个样子。”

拉尔西瞪大了眼睛,“你猜到了?”

阿尔缇妮斯白了他一眼,“小鬼,毕竟我比你年长好几岁,你脑子里的鬼主意,我看得穿。”

“这么说,你答应了?”

阿尔缇妮斯点头。

拉尔西搔了搔头,“是吗?本来我还以为要费一番口舌呢,毕竟你是女人,让你做这种事,你该是不大会愿意的。”况且还是个有夫之妇。

要用到女人的计谋还能有什么?

还不是--美人计。

阿尔缇妮斯深叹了一口气,忍不住在他的脑门上敲了一记,以示报复。

拉尔西却没有不高兴,看着她的表情很是奇怪,女人,他也有见过很多,认知里,女人就分为两种,善良的和恶毒的,善良如他的母后,为了心爱的丈夫,愿意奉献一切,却很柔弱,没什么太大的智慧,恶毒则如达芙妮,谋略尚算出色,但太过邪恶,不提也罢。

而眼前的这个女人,美貌,智慧,善良,还有临危不乱的机警,以及能为大局着想的胸襟,面面俱到,就像沙漠里的金子,可遇而不可求。

他虽然年幼,但也知道,国家不仅要有贤明的帝王,也要有同样出色的国母,缺一不可。

她,非常适合做帝王的女人,足以胜任一国之母,

拉尔西仰起头,突然说道,“你要不要考虑改嫁!!”

阿尔缇妮斯皱眉,“什么意思?”

“你不要回赫梯了!”

“哎!?”阿尔缇妮斯被弄糊涂了。

拉尔西挺起腰杆,大拇指比了比自己,“你改嫁给我,怎么样?”

阿尔缇妮斯脑门瞬间出现三道黑线,“你在胡说什么,你还是个孩子。”

见她一脸的不苟同,拉尔西自尊心受到严重打击,“我已经不是孩子了,再过三四年,我就可以宠幸你了,你年纪虽然老了一点,不过还算好,等我二十岁的时候,你也不过三十左右,我可以接受。”

“我有两个儿子了!”阿尔缇妮斯青筋突突的跳,一脸的灰黑色。

拉尔西丝毫不在意的回答,还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没关系,以后生的都是我的儿子,就行。”

阿尔缇妮斯听到他的大言不惭,很想杀人,决定收回先前对他的好感。

拉尔西一点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自顾自的说道,“不过,你好像瘦了一点。”说着,他伸出手,摸了一把阿尔缇妮斯的胸部。

面对突如其来袭胸行径,对方还是个小孩子,她完全忘记了反应。

拉尔西摸着下巴,估量道,“的确是小了点,我虽然比较喜欢大胸脯的女人,不过勉强可以接受。”

阿尔缇妮斯的怒火瞬间燃烧,青筋爆裂,这个小屁孩…简直太臭屁了。

猛地,双手握拳用关节骨挤压蹂躏他的脑袋,“你太嚣张了,我要好好教训你。”

拉尔西被弄疼了,不由的哀叫,“我是说真的,你不妨可以考虑一下。”她这种女人可遇不可求啊。

“再说,我就杀了你!!”

“你简直就是母老虎!!”

“你再说一遍!”

“痛,痛,我的耳朵…”

站在殿外守卫的博尔和帕帕奇,因为听到拉尔西的哀叫,而推门闯入,像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一看,两人就彻底傻了眼,不知道是该进去还是留在原地静等。

两人对望了一眼,还是不要进去的好,里面有只母老虎。

看起来很凶悍!!

夜深了…

第一皇妃 Ⅳ Ⅴ 卷二 三王一后篇 暗日

赫梯皮布罗斯

皮布罗斯是海港城市,更是连接黑海、红海、地中海的贸易枢纽,素来是强国必争之地,经赫梯和埃及一役,皮布罗斯显得十分萧瑟,往日的热闹已不复见,偌大的城池宛若一座孤城,来往的商客能逃则逃,来不及逃得就躲进民家暂避,祈祷战事赶快结束,生活在皮布罗斯的普通老百姓则闭门不出,家家户户都是门窗紧闭,大街上连个鬼影子都看不见,风一吹,更显凄凉。

这里离埃及境内十分之近,因此用于防线的栅栏放得更多,荆棘缠绕,重兵把守,线内更是三步一哨,五步一岗。

赫梯皇帝能在短短几日之间收复皮布罗斯,对在贝利已受挫的埃及军士气打击更甚,埃及军被迫退离一百里,想暂时休战。

赫梯皇帝却趁胜追击,率领四万大军直逼埃及军的驻扎地,埃及军不敢硬碰,一退再退,终于退到了埃及境内的卡阿修林城。

卡阿修林是埃及的边境之城,防线坚固,赫梯军将其包围,势如破竹,一日一夜的强攻,让埃及军心胆俱裂,要不是卡阿修林易受难攻的地形,或许卡阿修林就会就此攻破也说不定。

日落月升,又是一天,萨鲁坐在营帐中的椅子上,闭目假寐,连日战事,令他看起来有些疲累,帐外的默布本不想打扰,准备悄悄离去,鞋底与沙子的摩擦声却还是惊动了萨鲁。

“谁!?”

“陛下,是臣。”默布走了进来,恭敬的作揖道。

萨鲁眯了眯眼,面色虽显疲乏,但目光炯炯,让人总是能联想到百兽之王的狮子,即使休憩,也总是浑身散发着王者之气。

“找我有事?”萨鲁慵懒地展开双臂,活动一下筋骨。

默布缩了缩脖子,他是有事,所以才会在帐外徘徊很久,抬首瞄了一眼年轻的皇帝,心里涌上一股压力。

说,还是不说,他实在有些犹豫,这位年轻的皇帝一打仗,就会很恐怖,阴寒魔魅不说,更看不出是喜是怒,就算连赢了两场,心情看起来也很恶劣,就好似嫌赢的太慢了,让他这把老骨头跟不上节奏,越来越吃不消了。

“有话就快说!!”萨鲁喝道,走到摊开的地图前,蹙眉思索起下一步的行动。

太慢了,他必须再快一点,否则不知道露娜会受什么苦。

想到此,他就满脸阴郁,脸色更是乌云密布似的漆黑,让默布张了嘴,也说不出半个字。

见默布还是不出声,萨鲁回头,看着他畏惧的神情,开始怀念起路斯比来,倘若是路斯比,这个时候必定不会害怕,还会揶揄几句,比如,‘陛下,你是不是又想要女人了?’诸如此类。

像是真听到了路斯比的声音,萨鲁不禁笑出声。

路斯比…还真是有些想念了。

默布听到了笑声,瞪大了眼,完全搞不清状况。

陛下这是怎么了?怎么莫名其妙就笑了,真是越来越摸不清他的脾气了,一会儿笑,一会儿阴沉,让他那颗衰老的心惊吓得扑通扑通直跳。

“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想问我,为什么收复了皮布罗斯,还要继续攻打埃及,对吗?”

默布赶紧点头,“是的,陛下,我国一直与埃及维持和谐,尽管此次是先由他们开战,但连战两次之后,也算给了他们教训,倘若与埃及再这么交战下去,这场仗可能一年半载都打不完。”

所谓久战必发,赫梯又数敌众多,实在不适合在此时与强国埃及打持久战,赢或输,都会使赫梯元气大伤,倘若之后其他诸国来犯,赫梯到时还有余力应付吗?

“谁说我要和埃及打长久战了?”

默布一窒,“陛下现在传令势必要攻破卡阿修林,不就是有此意图吗?”要不,干嘛在人家门前叫板。

“那不过是假象,我是借此引某个人出来。”说话的同时,萨鲁的眼睛阴寒骤起,像凝聚了最危险的暴风雨般,折射出一股肆虐无比的杀气。

“哎?”默布吃惊道。

对萨鲁来说,打仗就像是一种刺激的游戏,赢了就会有有一种自豪感,可是现在他在乎的只有露娜,在夺回她之前,打仗不过是一种途径,一点意思都没有。

他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可能在埃及,因为说了,只会惹麻烦,奥利等人的忠心,他自是清楚,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太多人知道,难免不会走漏风声,如果她真的在埃及,她的身份会是最致命的毒药,越少人知道越好。

“这样打下去,你说赛蒂一世,会不会坐不住了?”

默布听闻,眼睛一亮,“陛下的意思是…”

“擒贼先擒王!!”速战速决,这招会是最有效的。

当然,这个‘王’,也是夺回阿尔缇妮斯最好的筹码。

默布顿时明白了他的意图,双眼涌上敬佩,不禁弯腰鞠躬,“陛下英明!!”很庸俗的一句话,可是他实在想不出另一话来表达他的敬意了。

将埃及法老引出对战,然后一举拿下,这种魄力,这种大胆,这种胜券在握的自信,让人打心眼里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不仅是个谋略出众的军事家,更是一个可怕到极致的敌人,让人敬佩,更让人胆颤。

像是呼应着萨鲁的话,卡鲁伊急冲冲地步入营帐,单膝跪地后,他禀报道,“陛下,埃及法老抵达卡阿修林了。”

萨鲁眉目一凛,精光就像从眼里爆开一般的震慑人心,“来得好!!”

天明之时,埃及和赫梯再次对战,而且皆是两国国君御驾亲征,这一战,声势之大,恐怕在未来的十年内,西亚都不可能再有了。

卡阿修林的城池,绵延百里的城墙上战满了士卒,高举王旗,呐喊震天,或许是法老的亲自上阵,让他们低靡的气势,瞬间提升了数倍,面对压境地赫梯四万大军不再心生畏缩。

城下,赫梯军严阵以待,同样是呐喊声声,堪比雷鼓,阵队整齐,动作划一,气势如虹。

两军对峙之下,明明是炎热的天气,却让人有一种寒意侵入。

云层很低,仿若暮霭沉沉,遮蔽住太阳的光亮;风吹著沙土萧箫,间歇著低空流风的呜啸,更添得几丝阴冷森然的气氛。

卡阿修林的城门被打开,密密麻麻的士卒分成两列从中涌出,而后出现的一骑,显得格外扎眼。

马上的男人头戴荷卢斯金冠、冠上展翅的老鹰头嵌著一颗硕大的玛瑙,泛着血一般的猩红,身着像龙鳞一般的金袍马甲,气势惊人。

当他看到赫梯军最前头的萨鲁时,浑身颤抖,不是害怕,而是一种被仇恨燃烧起的兴奋,狂肆地燃烧着他所有的不甘,那眼神丝毫没有人性可言,带著阴暗狠毒,冷酷而冰冷,盈斥著仇恨的报复野心,形成一股令人寒颤的狰狞气息。

卡尔像是恶魔一样的出现,让看到他身影的赫梯士卒猛地抽起凉气。

是人?或魔?一时间难以分辨。

卡尔骑着黑马走出埃及军队的守护,迎向萨鲁。

萨鲁也同样骑马靠近,两骑之距仅有几米,他们就像两只狮子,在攻击对方之前,互相打量。

各自身后的军队离得有些远了,却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各自为阵,小心谨慎地看着自家的君王,只要一有动静,就会蜂拥而上。

纵使曾见过卡尔的样子,但在他如魔鬼般的神情下,萨鲁也难免没认出来。

直到看到他特殊的握剑姿势,萨鲁才猛然想起,这种握剑的姿势,他曾见过,那个叫卡尔的护卫,也是这样握剑的。

眼前的人影和记忆里的人影重叠,容貌重合。

萨鲁惊呼,“是你!?”

“是我!!”卡尔冷脸回应。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他要让赫梯皇帝死在自己的剑下,以报前耻。

可惜,前世的暴风雨神因为月亮女神的刻意阻拦,并没有见过太阳神,否则这一次会面,会更精彩,也好,自己的真实身份,他也不配知道。

萨鲁震惊异常,露娜的护卫怎么可能是埃及法老,但是他头上所戴的荷鲁斯之冠,是王的象征,只有王能戴。

唯一能想到的是,赛蒂一世不敢出面与他敌对,而是派了个替身。

“果然是你掳走了她。”他的出现虽然出乎意料,但也说明他的确在帮助埃及攻打赫梯,更证明他的猜测--露娜真的在埃及。

“塞蒂一世呢?难道说他已经病得连胆子都没了吗?”这是挑衅,也是怒意,他要引出的对象是埃及的法老,不是替身,埃及法老才是换回露娜最有效的筹码,这个护卫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一时间,萨鲁杀气涌动,在阴暗的天光覆罩下,整个人彷如一团黑魅的雾影,诡异阴森,散发出的气息也好像不属于这个人间。

魔对魔,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我就是塞蒂一世。”卡尔倨傲地说。

“什么!?”萨鲁显然被他的口气给再次震诧。

“我说,我就是赛蒂一世,埃及法老,你的敌人。”他的口气嚣张到似乎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

萨鲁精锐的眸射出寒光,对他的身份,就算有千百个疑惑,也被他这种嚣张的气焰给磨得没有心思去细想了。

既然赛蒂一世不肯现身,那他也就不用客气,这个护卫,很早之前,他就看不顺眼了,他要赢,直到逼出赛蒂一世。

对视之下,两人同时抬手,向前一挥。

顿时,尘沙飞扬,近处远处都像是被黑暗埋伏了,有说不出的浓重感,一阵阴风狂肆地在天地之间吹起时,也吹响了开战的号角。

两军士卒蜂拥而上,展开一场激战。

萨鲁和卡尔却纹丝不动,在厮杀圈中,互相对峙,根本没有关心那些刀光剑影,鲜血飞溅的场面,仿佛两人眼中只有对方。

是恨多点,还是妒多点,卡尔眼下并不清楚,只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如果不死,自己就难以泄恨,这个男人抢走了自己最爱的女人,前世是,今世也是,即使在他身上下了诅咒,也无法阻碍,更让自己愤怒不已。

他一定要死。

卡尔扯起嘴角,对方看来还不知道自己也有神力,而暴风雨神的能力,也只会在赫梯境内能施展,自己则不一样,放眼天下,各国都供奉太阳神,到哪都可以施展,以前是能力还不够,现在即使只有半个昊日,半个暗日,也足以对付他。

想到此,卡尔看不出黑色还是蓝色的眼睛被赤金色所染,杀气涌动,风也变了方向,卷起尘土,就袭向萨鲁。

萨鲁敏感的察觉到他的不对劲,看见他瞳眸变色,心下警铃大作。

这男人难不成也是契约者!?

突然,背脊上的某个部位窜起一股灼热,烫如烧红的铁烙在那里一样,他咬着牙忍下这股痛。

卡尔冷笑,扬起剑就劈了过来,那剑身围绕着一股黑气,黑中带金,更显森冷,萨鲁反射性地挥剑抵挡。

卡鲁伊一直在身侧保护萨鲁,眼见他被攻击,急忙救驾,却被卡尔的扬起的光圈轰倒在地。

卡尔狂笑道,“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话落,就又是一击。

夹杂着尘土的光圈像冲击波一样,直逼萨鲁。

萨鲁一惊,想闪身躲过,奈何背脊上的疼痛丝毫不减,甚至愈发疼痛,拖慢了他的动作,胸口被击中,穿透而过。

剧痛袭来,他隐约感觉到喉间一股血腥味,却强硬没有吐出。

冷目对上卡尔狠戾毒辣的目光,“你杀不了我的。”

卡尔继续攻势,又一道光圈向萨鲁袭去。

眼看就要再次被击中,就在这时,萨鲁背脊上的痛,比之前更为剧烈,像是要爆开他身体那般,萨鲁忍不住吼叫出声,面对直逼而来的金波,反手抵挡,忽然间,由他手掌中射出一道黑波,波中还带着金色,像柄锋利的剑,挡下卡尔攻击。

相撞之下,互相消解。

不止是萨鲁惊诧,就连卡尔也惊异莫名。

萨鲁看着自己的手,刚才那是什么?他不可能使得出神力,离开赫梯境内,他暴风雨神的能力就骤减,此时应该没有任何神力才对,那为什么,刚才的一击…

不,这一击,绝不是暴风雨神的能力?

反而和这个护卫,所使出的神力一样,属于同一种能力。

卡尔看着萨鲁,血丝在眼眸里涌动,大喝道,“不可能!你不可能有暗日的力量。”

他神情混乱一片,有着说不出震惊,努力说服自己,那不是暗日的力量,但熟悉暗日能力的他,却知道那分明就是暗日的力量。

为什么!?暴风雨神会有暗日的力量。

萨鲁听到暗日两个字,先是震诧,而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里的光芒不禁一缩,冰寒起来,有如剑一样锋锐,带著戾气。

“太、阳、神!!”他狠戾的眼睛射向卡尔。

看来他知道卡尔是谁了!!

卡尔在心中冷笑,也对,既然那是暗日的力量,两人使出的力量又是相同的,岂不就是告诉他,自己是谁?

暗日本就代表了太阳神。

不过,他没想到,一直在寻觅的另外半个暗日,竟然在暴风雨神的身体里,这真是天大的讽刺。

为什么会这样!?卡尔却不知道,暗日和昊日本就是他前世的记忆,收回了半个昊日和半个暗日,他能想起的也只有前世一半的记忆,要知道暴风雨神身体里为何会有暗日,恐怕也只有收回这半个暗日才会知道了。

达芙妮一直不肯透露另外半个昊日和半个暗日的下落,现在却让他偶尔找到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杀了他,自己就能得完整的暗日了。

这真是太好了!!

卡尔的杀意,猛地提升,像剧烈的风暴刮向萨鲁。

反观萨鲁在知道卡尔就是太阳神后,怒气暴涨,夹杂一股莫名的恨意,席卷周身。

神力的比拼,就此展开。

一来一往之间,震慑在场的所有人,渐渐的所有人都停下的互相肉搏的势头,伫立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