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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对峙的时候,有一个娇小的身影如一阵风一般冲了进来,毫无悬念地卷到了坎伯兰公爵身边。

正是对我来说消失已久的莫娜。

无法拒绝

莫娜的出现,就像是一道龙卷风,瞬间将对峙的气氛刮了个无影无踪。

最先做出反应的是贝克特勋爵,他脸色一变,迈开大步就向莫娜走过去,当我反应过来我的挡箭牌离我远去无意识地伸手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坎伯兰公爵身边,伸手将莫娜拉过,向门口走去。

“不要,放开我!”莫娜挣扎着叫道,眼睛一眨不眨地只看着坎伯兰公爵。

…我靠,她的痴情,果然是太可怕了。这个坎伯兰公爵,除了长得好看了一点,有钱了一点,又位高权重了一点,有什么好的…好吧,光这几点,确实够吸引人的了。但是!爱情这东西,不该被这些庸俗的东西影响!

坎伯兰公爵拍了拍刚刚被莫娜碰到的衣袖,仿佛那里有什么脏东西。他连一个正眼都没有给予莫娜,满脸都是不屑的冷笑。

我知道不该,可是我忽然就有些同情莫娜了。瞧瞧她的痴情都换来了什么?这样一个男人,有什么值得她为他犯下杀人大罪的?

沉沦恋爱中的女人果然力气非常人能比,只见莫娜忽然一把挣开了贝克特勋爵的手,再次向正准备向我走来的坎伯兰公爵跑来,而这个时刻,坎伯兰公爵的手中依然握着他的剑,那染血的宝剑剑尖斜指向地面。他抬眼看了看莫娜,竟收紧了手,似乎下一秒就会挥剑。

我一时之间有些犹豫,不知道该退后离坎伯兰公爵远一点好,还是前进一步阻止可能有的血腥案件好——毕竟我和贝克特勋爵算是短暂的盟友不是?

让我的犹豫变得没有意义的是坎伯兰公爵忽然松下来的手。

只见他侧身一让,冷漠地看着莫娜冲过头跌在地上,便不再理会她而向我走来。留在原地的,只是一声极轻的冷哼:“贱民!”

莫娜似乎震了震,抬头有些震惊地直视着坎伯兰公爵,随即,她又将视线落在了我的身上,眼中的愤恨似乎更强了。

我不由得想扶额叹息了。

坎伯兰公爵啊,你就算不喜欢人家,看不起她的出身也就罢了,为什么要做得那么明显那么绝情呢?贵族的优雅去了哪里?贵族的矜持又躲到哪里去了?最最重要的是,你为毛要把仇恨拉到我头上啊!

我悄悄瞥了莫娜一眼,就见她正低着头,就如同我刚见到她被贝克特勋爵呵斥时那样,沉默着,仿佛在等待着更大的爆发。

贝克特勋爵默默扶起莫娜,沉着脸对我们点了点头,带着她离开了这个房间。出房门的那刻,原本低着头的莫娜忽然回头看向这里,也不知道是在看坎伯兰公爵,还是在看我。最终,她的视线被门所阻隔。

房里就剩下我和坎伯兰公爵两个了。

我意识到这点的时候,顿时紧张得直咽口水。

“索尼娅,他只是个平民,靠着下流的手段才爬上了现在的地位,你身为一个古老优雅的贵族之后,还是少跟他来往为妙。”坎伯兰公爵看着我,语气听起来不怎么和善。

…难道我还要跟你这个随手杀人冷艳高贵的人来往么?

“公爵大人,哪些人该深交,哪些人该躲避,我懂得的。”心中虽然在咆哮,我却依然优雅地微笑,好像接受了坎伯兰公爵的小小意见。

坎伯兰公爵似乎没有听出来我话中的深意,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一晚,我睡了个好觉。

而第二天早上,从阳台上看出去忙碌的海军让我以为这是要提前出发回英国了。

在房间里等了半天,直到那几十艘船都离开海港,我才明白过来那根本就不是回英国的舰队。

如果不是回英国的舰队,那就是出发去打仗的咯?

打谁?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

当了三个月的海盗,我已经对于英国海军形成了条件反射,总觉得那是去对付黑珍珠号的…

问了玛丽亚之后顶上来的侍女克里斯蒂,我才知道原来是九大海盗王之一的大西洋海盗王久卡德绅士带着他的手下们,再次袭击了英国舰队护送的商船。虽然护送的海军只有没几艘,败在数量多于己的海盗手里也情有可原,但这绝对是海军的耻辱,是难以磨灭的污点,身为自负自大的英国皇家海军,又怎么能忍受这样的侮辱呢?

答案自然是不能。于是,皇家海军便集结出击了。

得到这样的答案,我顿时松了口气。

不管是打哪个海盗,只要不是黑珍珠号,其他的人关我啥事呢!

听说这一回出击的是贝克特勋爵本人,而坎伯兰公爵似乎为了抢功劳,也一起去了——当然,抢功劳什么的是我自己猜测的。

也就是说,现在这个霍尔德斯港中,已经没有能压我一头的领导了哦也。

我的兴奋一直持续到傍晚,当我再次看到杰克船长的出现后,那种兴奋便变了味,让我心脏砰砰砰地用力跳着,不愿减弱。

杰克船长是从阳台上爬上来的,而那个时候我正站在阳台上看万家灯火,所以…当我看到杰克船长的时候我差点吓得尖叫,而杰克船长也差点被我吓到掉下去。

“船长,你来干什么?”我惊讶地问。我记得没错的话,我早就说过等到把这身体送回去,我便可以回去的。

“喔哦,梵妮不愿意看到我么?”杰克船长小心翼翼地看了房间里一眼,然后挺直腰杆大摇大摆地踱了进去,在桌边坐下,为自己倒了杯水,慢悠悠地说。

我看着杰克船长这如同在自己家一般的动作,微微一笑,也跟着他走到桌边坐下,耸耸肩道:“当然不是!不过,船长你不是拿到那图样了么?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杰克船长竖起一根食指摇了摇,说道:“不不不,我来,是要把亲爱的梵妮接回去!”

我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有幻听,才接道:“哦哦,我懂的,吉布斯先生以及大家们都想念我了。”

“当然,我也是很想念你的。”杰克船长接道,伸出他的手眯眼笑道,“走吧,亲爱的?”

我看看杰克船长的手,又看看他的脸,一时之间犹豫不定。

我依然记得我对贝克特勋爵的承诺,可是…特么的谁能拒绝杰克船长伸出的手?

——反正我是不能!

我正要伸手回应杰克船长的邀请,就听得房间大门吱的一声打开,克里斯蒂躬身走了进来。

“公主殿下,您是否要现在梳洗?”

我和杰克船长面面相觑,同时眨了眨眼。

下一秒,杰克船长倏地起身,当他极快地飘至克里斯蒂身边时,那可怜的侍女正好抬起头,目瞪口呆地望着房间里多出来的男人。她的尖叫刚出口,杰克船长就提起了凳子狠狠砸了下去。

我缩了缩肩膀,看到克里斯蒂倒下去,有种感同身受的痛。

“梵妮,你还在等什么?再不走,可就走不了了!”杰克船长丢下凳子,向我挑眉道。

我忙站起身,想了想又以极快的速度将穿在最外面的罩衫脱下,又将内衫的裙摆打了个结,然后跟上杰克船长的步伐,扯着阳台边的窗帘滑了下去。

而这个时候,房间上方才开始有侍女慌乱的脚步声响起。

杰克船长轻巧地落地,动作潇洒自然。

我重重的一落,险些扭到脚。

还没来得及感慨我的身体素质,杰克船长一转身拉住我的手,向前跑去。

我被拉得一个踉跄,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收敛心神,脚下调整了几步跟上杰克船长的脚步。

耳旁的风呼呼吹着,微暗的夜色包围着我们两人,虽然脑中出现了“少年少女手拉手奔向夕阳”这样囧的想法,我却依然忍不住想笑。

我想大笑,我想毫不顾忌地开怀大笑。

有哪一刻比得上现在?杰克船长牵着我的手,我们一起奔跑,用着同样的频率,为着同样的目标。

然后我就真的笑出了声。

杰克船长诧异地回过头,一边继续拉着我跑一边惊讶地说:“亲爱的,你这是怎么了?我们这可是在逃命哎!”

“我想到高兴的事了!”我大声回他。

然后,杰克船长用一种“女人的心思真特么古怪”的表情盯了我几秒,嘟囔了几句转回头,不再理会我。

一直到上了黑珍珠号,我的嘴也没有合上。

黑珍珠号上,吉布斯先生等人正张开怀抱迎接着我们的回归——当然,这只是夸张的说法,他们要是真的想给我个拥抱,说不定我还要躲一躲呢。

“好了,你们这群懒狗,马上起航!”杰克船长的一声大喊打断了我们的执手相看泪眼,我这才醒悟——我们还在逃命呢!

船开了,如同杰克船长下令的那样全速前进中。

然而,悠哉的逃亡没持续多久,吉布斯先生的一声惊叫便打破了美好的气氛。

“英国皇家海军!”

吉布斯先生一手握望远镜,另一只手指着远方根本看不清楚的小点大叫。

杰克船长一把抢过望远镜,看了会儿后耸了耸肩轻松地说:“黑珍珠号是加勒比海上最快的船,他们可追不上我的宝贝!”

说得也是。

我点头表示赞同,却听得有人惊慌地大叫道:“英国皇家海军!”

我一头黑线,而杰克船长就干脆地瞪圆了眼睛,对那个海盗喊道:“记住你是海盗!你的勇气和毅力呢?别让恐惧战胜…”

杰克船长的声音忽然停了下来。而就在那个时候,我听到了一个绝对不熟悉却也不陌生的巨大声响。

那是…大炮声!

瓮中捉鳖

我吃惊地望着大炮声的来源,顿时惊得瞪大了眼睛。

…那一排的海军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吃惊的人显然不只我一个,杰克船长,吉布斯先生,以及船上众多的海盗们,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一整片密密麻麻的皇家海军,惊得合不拢嘴。

好半天,我才回过神来,然后意识到了不对的地方。

——这队海军攻击的对象不是我们!

只见我们前方是一大片的制式舰只,离我们更远一些的地方,则是一些不规则的船只,粗粗一数约有七八艘的样子。那些船此刻正跟海军们对轰,震天的炮火声仿佛新年时响起的鞭炮声,没有止息,没有尽头。

很快,我就明白了眼前的这场战斗是怎么回事。

——除了军舰,其他的船每一只上都挂了样式狰狞的骷髅旗!

我立刻就想起了听克里斯蒂所说的海军出动打击海盗的事,恐怕眼前的这群海盗,就是劫掠商船从而惹恼了英国皇家海军的大西洋海盗王久卡德绅士以及他的手下们了吧?

在我思考的时候,杰克船长早已经回过神来,果断下令道:“左满舵,离开这里!”

这一声喊叫让所有人都醒神,慌慌忙忙地各归其位,开始噼里啪啦地行动起来。

我一向都帮不上什么忙,现在虽然有了实体,但奈何身无所长,只能待一边紧张地看着。

还好海军的目标并不是我们,所以我们这艘忽然出现又忽然掉头离开的船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注意——如果真是这样,该有多好?

事实是,我们还没掉好头,那边就有了动静。大概有三四艘船向我们这里开来,为了阻碍我们的逃跑,猛烈的炮火不断地轰击在黑珍珠号的周围,好些都擦着船舷直射入海里,惊出了我一声冷汗。

——双方的距离太近了,就算黑珍珠号的速度再快,要顺利逃脱的前提也是不被击沉啊!

而黑珍珠号上见惯了大场面的海盗们应付起这种场面来显然比我更有经验,大家各司其职,虽然紧张,却还算有条不紊。

眼看着距离越来越远,我们快逃出对方的射程了,那边却好像得了什么授意,炮火一瞬间变得更加密集,更加无所顾忌。只听得砰砰几声,好些炮弹打中了黑珍珠号脆弱的木头支架!

在这样的冲击之下,黑珍珠号猛烈地摇晃起来。我忙伸手抓住船舷,半蹲下地,紧紧贴着船舷内壁,闭上眼睛喃喃:“打不中我打不中我打不中我…不对!打不中黑珍珠号打不中黑珍珠号打不中黑珍珠号…”

或许是我运气不够好,或许因为我就是传说中的乌鸦嘴,在我的念叨声中,又一发炮弹就在我身边不远处炸响,我正要庆幸我蹲下的绝妙主意,船又是一阵猛烈的摇晃,我一个没抓稳,这孱弱的身体就那么翻了出去,直直掉入了海中!

在海水中挣扎了好一会儿,我以为我又要死一次了,谁知道身边忽然飘过来一块残破的木头,我立刻手脚并用地抓住之,总算不再往下掉了。

然而下一秒,我就在想我是不是该放开手脚让这身体沉下去淹死算了。为何?这里可是战场啊!我又好死不死的掉在两军交锋的中间地带,就算不淹死,也会被炮弹什么的弄死的吧?就算水里炸不响,那重量砸也能砸死我了…

我正想先观察一下战况,看看是淹死自己好还是被炮弹砸成肉泥的好,就听得周围诡异地安静下来,炮火声猛地降到了一个低的可怕的程度,很快就一点声响都没有了。

我后知后觉地抬头看了眼正向我这边航行过来的军舰们,又扭头看向一旁极近处的黑珍珠号,却正好跟船舷边向下望着的杰克船长的视线对上。

他黑白分明的眼看了我好一会儿——在我此刻缓慢的思绪中,确实是这样久——然后忽然动了动身形,似乎就要开口说些什么。我心里咯噔一声,抢着大声叫道:“走!”

杰克船长一愣。

“快走!我不会有事的!”我又大喊道。

杰克船长眨了眨眼,咧嘴挥了挥手道:“梵妮,那我们先走了!”

说着,杰克船长转身离开了船舷边,然后黑珍珠号便以最快的速度,离我越来越远。

我抚着胸口,只觉得心脏砰砰的跳得飞快。

还好是我先开的口,是我叫杰克船长先走的,而不是他们主动说要丢下我的。

左胸下的心脏早该停止跳动,却在我这个非常规存在的催动下再度跳动起来。这具身体在我还在的时候是活的,并没有任何腐化的迹象。这不是我的身体,我却借由这个身体感受到了自己好久不能触碰到的心跳,好像连感情也随着清晰起来,不断压过理智想要冲昏我的头脑。

一直到被救回了船上,我还摸着自己的心脏,异样于此刻的复杂情绪。

当然,此刻我摸着心脏的动作太过明显,似乎也引起了小小的误会。

“索尼娅,你受伤了?”

走到我前面说话的正是坎伯兰公爵。

我抬头看了他好一会儿,点头。

坎伯兰公爵的眉头皱了起来,似乎想上来看我受了多重的伤。

不要说我没受伤,就算真的受伤了,我能让他看胸口这么隐秘的地方么?当下,我退后一大步,疏离地说道:“公爵大人,只是小伤而已。”

坎伯兰公爵的脚步停下,有些不悦地看着我,似乎很讨厌别人忤逆他的意思。

——他讨厌别人忤逆他的意思,我还更讨厌看到他呢!

我抬头,正好看到另一艘船正在缓缓靠近,不远的距离让我得以看清船上的正是贝克特勋爵。

我蹲下,将刚刚救了我一命的破木头抱在怀里,起身走到船舷边,在所有人莫名的目光中一翻身,主动跳了下去。

身后是惊呼声,而我一回生二回熟,则是很容易就靠着木板的帮助以一种极其难看的姿势向贝克特勋爵的船游去。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认为我可能是被战场的可怕吓傻了,反正贝克特勋爵很识时务地丢下绳梯,让我能够顺利地顺着绳梯向上爬。上船后映入我眼帘的第一张脸自然就是贝克特勋爵那张便秘脸。

“嘿~”我挥手无辜地笑。

贝克特勋爵的脸色便更青了。他正想说些什么,一旁就有士兵把一个看起来邋邋遢遢的男人绑着带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