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你因此而担心,得来的结果就是被骗。以后,这种好心还是留着吧。”申屠夷淡淡泼凉水。

叶鹿噘嘴,“被那个杀破狼骗,是因为我看不透他。但清机是不一样的,他师父是许老头,而许老头我又认识。要说他们俩是坏人,我是不相信的。”许老头很早之前就知道她是九命人,若他真想做什么,早就动手了,哪会告诉她躲在天煞孤星身边安全。

他们二人说的是什么,朱北遇并不清楚,不过看起来叶鹿是差不多已经知道刚刚那伙人有一大半的目的是她。

“申屠城主还说你一时未必会想清楚太子的目的,现在看来,你已经知道了。”叶鹿也没有申屠夷说的那么迟钝。

闻言,叶鹿仰脸儿看着申屠夷,“你还真以为我的脑子里都是浆糊呀!”

“没错。”垂眸看着她,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可见申屠夷就是这般认为的。

无语,叶鹿翻了翻眼皮,“眼下怎么办?”逃也逃不出去,太子到底怎么回事儿也未知。

来抓她,肯定是有人授予,毕竟太子根本就不知道她是谁。虽然那时在辽城见过,可她那时是不足轻重的小人物,他大概早把她给忘了。

唯一的解释便是,他大概和大晋太子勾结上了。大晋太子兴许是给了他什么好处,但是条件便是抓她。

兴许也不是抓她,而是锁定她在哪儿,又要探查清楚她身上纹刺的符文。

这些事情,串联在一起,让叶鹿不禁觉得毛骨悚然。

有一个人,千方百计的要抓她,不惜想出各种阴谋来,绞尽脑汁,费尽心机。她何其有幸,居然就是那个被抓的人。

“别担心,把我们困住,他也别想安然。”申屠夷自是不担忧,他单单困住一城之主也没什么用。

“没错,即便他用上所有的力量,也困不住我们三天。三天之后,他该自食苦果了。”朱北遇亦是不忧心,只不过想到龙昭和大晋太子有勾结,并且要找叶鹿的麻烦,这就让人无法控制了。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我们最多会被困上三天而已?”但愿这三天内别发生什么。

“若是皇上不想齐国内乱,他断然会插手。”朱北遇觉得,这些事情还是有蹊跷。

“这么一来,得利的是谁就未知了。”从那个宫女死亡到现在,一切似乎都蒙上了谜团。

“首先,你们要知道,那个宫女是自杀。”叶鹿郑重的告知他们俩,宫女并非被他人所杀,而是自杀。

而现在龙昭以调查此事为借口,将所有的城主都困在了驿馆里。所以总的来说,所有事情的起端就是那个宫女。

俩人不语,在想什么,叶鹿并不知道。

既然出不去,几人也便重新安歇了下来,饭菜依旧丰盛,除却不能出驿馆,一切照旧。

叶鹿的衣服破了,又没有带其他的衣服来,她便将披风裹在身上。

千辛万苦的,就为了看她肩膀一眼,也着实够艰苦的。

朱北遇安然的去午睡,叶鹿坐在地板上,背后倚靠着床头,一边摆弄自己的手指。

申屠夷则坐在床上,就在叶鹿身边,垂眸看着她摆弄自己的手指,一切安静的好似午夜。

蓦地,申屠夷转眼看向门口,不消片刻,一个白影鬼鬼祟祟的出现。四处查看了一遍,没有其他人等,他随即放松了身体,随后便走了进来。

“看你们都在,我就安心了。一觉醒来,居然连驿馆都出不去,还以为我在帝都犯了什么事儿呢。”杨曳瞧见申屠夷,自是放心,他的邻居都在这儿,那么就说明不是他的问题了。

申屠夷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随后收回视线,并未理会。

叶鹿放下手指,然后抬头看向他,“眉眼间色欲充盈,眼球颜色暗淡,腰臀略无力。杨城主,你这是纵欲过度的表现,我好心劝告,悠着点儿。”

杨曳一愣,随后挺直腰背,“这几天确实过于欢乐,叶姑娘,你的眼睛还有别的用处么?”

“你还想知道什么?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笑眯眯的看着他,她那模样煞是甜美。

“你这般热情,我若拒绝实在难堪,我这辈子最不能拒绝的就是美女了。”走过来,杨曳撩袍在叶鹿对面坐下,还当真打算跟她掰扯掰扯。

叶鹿上下审视他一番,随后道:“我以前就说过,杨城主是命里桃花无尽之相,这辈子桃花无尽头,有你享受的。桃花固然好,但太多了你又不知克制,那么结果往往就是纵欲过度甚至精尽人亡。若是能避开一些,那也极好,杨城主应该学会清心寡欲。譬如我身边的这位,你可以向他学习。”抬手示意身边的申屠夷,他是清心寡欲的典范。

杨曳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申屠夷,又看向叶鹿,“有姑娘你在身边,申屠城主还能清心寡欲?若是真的我定然佩服,若是假的,那么只有一个可能。”申屠夷有病。

申屠夷看过来,眸色冷峻,煞是迫人。

不过杨曳满不在乎,依旧笑的桃花灿烂。

叶鹿缓缓眯起眼睛,“申屠城主禁欲,别说是我了,便是你如花似玉倾国倾城的杨城主在他面前脱光了衣服,他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申屠夷盯着叶鹿的脑瓜顶,眸色更冷。

杨曳拢了拢衣襟,“我呢,一控制不住自己,二不想控制。不知叶姑娘还有什么法子?”

“也不是没有啊,杨城主可以改下名字。其实不看你的人,看你的名字就知道你桃花很旺了。不如,你把曳字改成委,以五行的力量压制女色,定有效,桃花立减一半。”叶鹿洋洋洒洒的说着,听起来很是有理。

杨曳看着她,无声的重复了一下那个委字,他忽然发觉不对劲儿。

“叶姑娘,你这不只是骂人,还是诅咒啊!”诅咒他不举。

“我可是好心,你若不信,那我也没法子。年纪轻轻,便精血匮乏,很难长命。”叶鹿耸耸肩,她可不承认她是在诅咒他。

“申屠城主,你这算命先生实在诡诈,我若真听了她的,估摸着我得断子绝孙。”杨曳连连摇头,叶鹿对他不爽,其实他一直挺好奇的。不过眼下,他差不多是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一是她知道他桃花多,二是她身边有申屠夷这么个禁欲狂。有些女人,就喜欢申屠夷这种冰山,而很显眼叶鹿就是。

“但她至少有一半说的是对的,再这般下去,你定然活不过四十。”申屠夷看着他,毫无感情淡淡道。

“人不风流枉少年。”杨曳不甚在意,他改不了,也不想改。

叶鹿翻着眼皮哼了哼,她就看不上他那桃花精的样子,恍似天下的女人都会奔上他的床。

“眼下这情况看起来有点严重,一个宫女,死就死了。如今闹这么大,也不知龙昭到底想做什么。若他真的想拉拢我们,用这招着实够蠢。”说起了正事儿,杨曳看起来却很是不同。即便他桃花再旺,他也仍旧是一城之主。

“有人正会利用他的蠢,来达成自己的目的。”申屠夷声线无温。

“谁?你说五王。”杨曳想了想,“五王即便再糊涂,也不会做的这般明显。”

申屠夷没有再言语,他说的是谁叶鹿却想明白了。

他说的是大晋太子,这大晋太子利用的就是龙昭的蠢和张狂。他并不想要别的利益,只是一个不足轻重的她。在龙昭看来,这买卖似乎很划算。但他却不知,她对大晋太子来说,那就是命。

若是这龙昭能够再仔细的调查一下的话,兴许就会发现大晋太子的秘密。若是他能把她抓住用来要挟大晋太子,估计会得到更多。

不过很显然,龙昭并没有这个头脑。

“帝都的权利争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像今天这种事还是第一次发生。依我看,这龙昭的太子之位大概是不保了。先不管别人,待我出去了,定然参他一本。若是皇上置之不理,今年的税我怕是收不上来了,没准儿粮食欠收,我还得向他老人家讨要点儿。”杨曳坐在那儿姿态风流,但却字字珠玑,而且一副没人能耐他何的模样。

“不止你,大概朱老城主也会这么做。”申屠夷不可谓是加油打气,告诉杨曳放心大胆的做,还有朱老爷子和他并肩作战呢。

“那就更好了,本人以朱老爷子马首是瞻也未尝不可。”杨曳笑,可谓千树万树梨花开。

叶鹿听着他们俩说,下一刻默默转头看向申屠夷,“你呢?”就不参一本?

垂眸看着她,申屠夷缓缓扬眉,“我很穷。”

叶鹿无言,也不弄个像样点儿的理由。他那城主府比宫殿还奢华,说自己穷谁信?

不过,即便他说自己穷,皇帝老子怕是也不会找他麻烦。他是天煞孤星,老皇帝躲都来不及呢。

“申屠城主本身便是福星,我可是羡慕的紧。”想躲避麻烦也很简单,把自己天煞孤星的本性亮出来就可以了。

“杨城主也不是不可以啊,有这般相貌,无往不利。”叶鹿看着他,她这话不乏羡慕嫉妒。一个男人,比女人都要漂亮。

“先不说别人,单单是叶姑娘你就不将我这相貌放在眼里,我自信心已大受伤害。”杨曳的话说的跟真的似的。

叶鹿扯着唇角呵呵了两声,他会自信心受伤害,纯属扯淡。

“既然叶姑娘如此不屑,你不如和我说说,我与申屠城主相比,到底谁更胜一筹?”杨曳笑看着叶鹿,她的不屑和鄙视可是从骨子里流出来的。即便他再不在意,可是看见了仍旧想问问。

扭头看了一眼申屠夷,叶鹿站起身,裹着披风,她看起来很是娇小。不过,那意欲将两位城主品评一番的姿态却是高昂。

“杨城主既然想听,那么我便来说说,毕竟这世上有句话叫做,不见棺材不掉泪。”开场白,叶鹿说的很是具有攻击性。

杨曳看向申屠夷,眼角眉梢尽是笑意,“申屠城主,这话大概是说给你听得。”

申屠夷面无表情,“说给你听的。”

叶鹿不理会他们俩,“男人,雄性,无论是人类还是在动物界,都以力量为显著特点。杨城主可以与申屠城主比一下,谁看起来更有力量。”

杨曳缓缓点头,看起来似乎觉得叶鹿说的很有道理。

“其次,那便就是财富了。杨城的确富饶,但是和申屠四城相比,的确是差了些,杨城主要客观。”叶鹿缓缓道。

杨曳再次点头,这他也承认。

“之后,那就是外形了。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毕竟个人癖好不同。”在外貌上,叶鹿的确无法攻击杨曳。

杨曳笑,“那为什么女人都向我投怀送抱,申屠城主却至今不曾拥抱过一个?”

叶鹿也笑,“因为那些女人瞎呗!”

薄唇微抿,申屠夷看了一眼叶鹿,“一语中的。”

杨曳边笑边摇头,“看吧,和女人没办法讲道理,她们总是最有理的。”

“辩驳不过,就人身攻击,杨城主也不见得多有风度。不如你直接甘拜下风,我肯定赞扬你。”叶鹿挑着眉尾,她的确是最占理的。

“好好好,我甘拜下风,叶姑娘你铁齿铜牙,甘拜下风。”杨曳被攻击的哑口无言,在任何女人那里,他可都不曾吃过这种亏。

拢着披风坐下,叶鹿自是得意,她的嘴可是天长日久了练出来的,她就指着自己的嘴吃饭呢。

若是辩论上一番就被堵得哑口无言,她早就饿死了。

“如此热闹,看来被囚禁,也没有影响心情。”门口,朱北遇走进来,这房间里立即被正气包围。

天煞孤星,桃花精,他们身上的气息似乎也浅淡了不少。

“朱大少爷,快来看看什么叫做铁齿铜牙。”他被攻击的体无完肤。

朱北遇满目笑意,“叶姑娘的确言语有些夸张,但又大部分属实。”

“朱大少爷,你也被传染了。”无人帮忙,杨曳颇为自怜。

叶鹿红唇弯弯,“朱大少爷自有一双明目,可不是能被他人三言两语拉下水的。”

“这种奉承话,我什么时候能听到?”杨曳看着她,也算看出来了,除了他之外,她对谁都挺友好的。

“杨城主若是改了名字,说不定能听到。”她着实中意自己取得名字,和杨曳的姓相得益彰。

“那算了,这奉承话我不听便是。”杨曳立即摇头,他坚决不改名字。

“你们的官司哪个清官也断不了,不如你们押后再论。眼下被困在这儿,不知哪位在外的人马可以自如活动的?咱们想办法联系上,尽快的向皇上递个折子。不管如何,将各地城主当做犯人一般困住,实在过分。”既然大家都坐到了一起,朱北遇觉得商量商量也无可厚非。

“咱们不动自有人动,朱大少爷别急。”杨曳很是恣意,他不急。

叶鹿扭头看向申屠夷,其实她才是着急的那个。

今天银甲兵来了,很清楚她就在这儿。

申屠夷落在身旁的手动了动,随后道:“杨曳,将叶鹿带到你那里。”

“嗯?为何?”杨曳不解。

叶鹿微微皱眉,尽管她不想去,但很显然,杨曳那里比这儿要安全些。

“因为你那里女人多。”很简单,杨曳走到哪儿都有女人无数,将叶鹿藏在他那里,是较为安全的做法。

“这个理由就更奇怪了。”杨曳还是不理解。

从刚刚他们俩一番唇枪舌战就看得出来,他和叶鹿八字不合五行不睦。

“你若能将她完好无损的带出帝都,你杨城内的沈氏商行我不收回,送给你了。”看着他,申屠夷淡淡道。

“真的?”一听这话,杨曳的眼睛立即亮了起来。

叶鹿看他那见钱眼开的样子,不禁皱眉,他和申屠夷某些方面还真是一路人。

“没错。”申屠夷一字千金。

“好,咱们现在就立个字据。即便我受伤流血,也定然把她带出帝都。”拍板,杨曳同意了。

“有朱大少爷做见证人,字据就免了。”申屠夷看了一眼朱北遇,他人品正值,正适合做见证人。

“成,朱大少爷,你刚刚可都听清楚了。”杨曳立即点头,这个他同意。

朱北遇看了一眼叶鹿,随后颌首应下这见证人,“好。”

叶鹿缓缓舒一口气,希望她能混出帝都,躲开大晋太子的眼线。

063、幻觉

趁着夜色,叶鹿随着杨曳回到了他暂居的驿馆。

对于杨曳来说,叶鹿现在是他即将得来一大笔财富的重要媒介,他不止要把她带出帝都,还要保护好她。

“叶姑娘看起来并不是很想随着我走,不过眼下情况就是如此,也容不得叶姑娘挑剔了,见谅吧。”带着叶鹿进了驿馆,杨曳笑道。

叶鹿拢着身上的披风,扯着唇角笑笑,“杨城主此言差矣,你能帮忙,我已经很感谢了。而且,杨城主也无需客气,毕竟咱们二人并非挚友。”很简单,叶鹿连装样子都不想装。

杨曳真真是无言以对,这般对待自己的女人,叶鹿绝对是第一个。

无论用什么言语,在她这里都讨不到好处,他似乎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魅力下降。

看杨曳的表情,叶鹿红唇弯弯,无端的心里舒坦很多。

“杨城主的驿馆也不错,我看啊,你们所有的客人住的地方都不错,唯独申屠夷。”他就得住在道观里,越想她就越觉得气。

“叶姑娘即便心里不平,也没处说理。毕竟,有些人怕死。”杨曳也是用这种语气,说起皇帝老子,他和朱北遇申屠夷三人简直同气连枝。

看了杨曳一眼,叶鹿笑,“杨城主不怕死我倒是挺意外的。”

“诶,叶姑娘这话就不对了,我也是怕死的。只不过,杨城与申屠四城是邻居,即便我躲着不见,那也是邻居。作为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躲着更是难看。还不如坦然相交,我付出真心,就算申屠城主将我的真心视为一捧沙土,我也不在意,毕竟我做到了问心无愧。”慷慨陈词,竟然有几分感人。

叶鹿耸了耸肩膀,杨曳说的她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这风格清丽的小楼里脂粉味浓厚,叶鹿用鼻子就知道,这里还有多个女人。

杨曳亲自将叶鹿送到了他居住的卧室,毕竟还是这个房间安全些,一般人不会随意的闯进来。

走进房间,叶鹿环视一圈,还是满意的,除却那无处不在的脂粉味儿。

“叶姑娘先休息吧,只要不出这小楼,大概就不会有人知道你在这儿。”杨曳双臂环胸,他始终笑容满面,在叶鹿看来,他头顶有一株桃花,正在盛开。

“好,杨城主您去忙吧。不过还是要记得我的话,悠着点儿。”红唇弯弯,叶鹿这劝告更像是挖苦。

不过杨曳却笑容依旧,看起来,他倒是有一颗钢铁般的心脏。

那时叶鹿说他没有风度,其实此时看着他,却不免风度满满。

将她安排在这卧室里,杨曳便离开了。

门窗紧闭,叶鹿先检查了一番,这才安心休息下。灯火幽幽,并不明亮,这样正好,免得外面看到房间里的倒影。

脱下披风,坐在床上,也仅仅是屁股沾到了床上而已,就听到一阵嬉笑声。

那是女人独有的风情,不止好听,更让人感觉骨头都酥了。

叶鹿轻轻吐口气,和申屠夷呆在一起时间久了,她几乎都脱离正常世界了。

如杨曳这般,才是这个时代正常的男人,申屠夷是异类。

不过,她今儿才发现,原来异类才可爱。

身边没有申屠夷,尽管她心里有那么几分不安,不过眼下来说,这才是最稳妥的法子了。

那边,杨曳寻欢作乐一直到后半夜,叶鹿睡着了被吵醒,托他的福,她这一晚都没怎么做梦,更别说噩梦了。

太阳升上半空,叶鹿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睁开眼,她迷糊了几秒,才恍然自己身处何处。

“进来吧。”坐起来,不消片刻,两个女子从屏风外走进来,一人托着崭新的衣裙鞋子,一人托着硕大的首饰盒,笑意盈盈,风情万种。

说真的,一大早的看见美女,想心情不好都不行。

叶鹿顺了顺自己蓬乱的头发,忽然发觉自己和人家一比,活的实在太糙了。

“两位是、、、”看这样子,不像丫鬟。

“回姑娘,城主吩咐奴婢们给姑娘梳妆。”音若黄莺出谷,好听的很。

叶鹿几不可微的挑眉,奴婢?还真是丫鬟。

这杨曳真是会享受,连丫鬟都这般出挑,他还当真日日处在温柔乡中。

“好吧。”从床上下来,她还穿着昨天的衣裙,左肩的布料都没了。

两个丫鬟分左右而立,不等叶鹿自己动手,她们就开始解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