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五王还是未知,反正他没什么危险。他没危险,我姐也没危险,这就够了。”她刚刚这三炷香求问的是假衣筑会不会得逞,结果就是,不会得逞,还会遭殃。

几不可微的点头,朱北遇显然仍旧半信半疑。

“朱大少爷等着看吧,任凭这人如何会躲,最终还是会被抓住。”他会躲,但是若要找他,叶鹿觉得也很容易。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找他很容易。

以前这假衣筑的道行对于她来说很高很高,现在看来不过尔尔。

直至下午,五王与麦棠回来,这一天的引蛇出洞倒是有成果,一个小喽啰被抓住了。

不过,只是个小喽啰,并没有什么用,但是可以侧面证明,他们还在铁城内。

叶鹿懒洋洋的告诉麦棠,让她转告五王不要着急,等到新年那天,自有人把大鱼送上门来。

这种话,怕是一般人都不会相信,五王也是一样。不过麦棠却是极信,叶鹿不会无凭无据这么说。

不管五王信不信,叶鹿的话就放在了这里,她悠然自得的等待着新年那一天的到来。

眨眼间,新年即到,而这几天五王等人一直在‘钓鱼’,却没有丝毫的收获。

一大早的,整个铁城便鞭炮声不断,在这府邸里都听得到。

想睡懒觉也睡不成,叶鹿便爬了起来。

而麦棠则早早的就起床了,她的功夫没有荒废,几乎每天都要比划上一阵儿。

叶鹿极其佩服她这毅力,即便与蔡康将军有缘无分,但是从他那里学来的武功却始终没丢弃。

腿脚微跛,叶鹿一步一步挪到窗边,往楼下看,不远处小亭外的空地上,麦棠正在练剑。

而小亭边,五王则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麦棠。

五王不会武功,但是却不代表不会欣赏。

叶鹿看着他们,不由得弯起眉眼,其实麦棠需要的的确不是一个教她的人,而是一个欣赏她的人。

这几天来,五王时不时的便把麦棠请过去,尽管不知他们之间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但显然有些事情发生了质的变化。

在叶鹿看来,身份那些东西都不是障碍,只要五王想,给麦棠安一个身份完全不成问题。

就在这时,一个人不知从何处走到了楼下,叶鹿看过去,正好那人也抬头看了过来,是五王身边的那位老先生。

这几天叶鹿从未打听过他,而且她始终待在这小楼里,根本没有和他们直接对话过。

一切都是她说给麦棠,麦棠又复述给他们的。

如今,这老头居然找到了这里来,叶鹿觉得,他是坐不住了。

对视了一会儿,叶鹿收回脑袋,随后一跛一跛的下楼。

走出小楼,那老头也到了小楼前,“姑娘,早。”

“先生早。”看着他,叶鹿的视线从他的额头一直落在眼睛上,这老头智慧非凡。

“姑娘曾说今日会有人将‘大鱼’送上门来,不知是在什么时辰?”丁未单手负后,腹部微凸,外形看起来很是和善。

叶鹿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下午吧。”

“那不知,这送‘鱼’的人是何人?”丁未更是好奇,她到底是与谁暗中通气,才胆敢这般笃定。

“这我还真不知道,要知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不是五王的人,那么大概就是某位福将了。”叶鹿还真不知道抓住假衣筑的会是谁,她没感觉到。这种情况,只能说明这个人命格奇特,诸如两大绝命,她就算不出来。

“麦棠姑娘打了包票,说叶姑娘所言非虚。所以,王爷便将外面所有人都撤回来了。”丁未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那两个人,这话意味深长。

“所以,我这次的推测若是错的,那么这妄言的罪名就得落在我姐的头上了?先生,在你看来,我姐姐一个草民孤女实在配不上五王是不是?”依叶鹿看,不止眼前这老头这么想,大概五王身边的人都在这么想。

“麦棠姑娘聪颖非凡,又身手矫健,女子之中十分难得。只不过,王爷是做大事之人,婚姻之事需要慎重。”丁未这话是事实,与利益相关,用婚姻做桥梁也是最容易的捷径。

“若是五王也这般想,那么看来还是我瞎了眼。真龙尚且目光短浅,齐国也无可救药了。”这话叶鹿就不爱听了,她一个人的能力,抵得上五王娶十个媳妇儿。

“姑娘,话可不能乱说。”丁未微微不悦,不过后知后觉的察觉叶鹿刚刚说了真龙,他面色微变。

“我等草民的确不该胡言乱语,待得新年一过,小女子等便会离开铁城,再也不相见,也没人会耽误王爷靠联姻成就千秋霸业了。”语气不太好,叶鹿也是瞧不上他们这些位高权重的男人,各个把女人当成工具。

转身,叶鹿一瘸一拐的进入小楼。

不过片刻,麦棠拎着剑回来,她满头都是汗,却透着异样的性感。

走进房间,看到的便是正在生气的叶鹿。

“我看到你在和丁大人说话了,必是又被嫌弃身份低微了吧?”她就猜到了,这几天也不是没看出来,她的确身份低微,够不着高高在上的五王。

“哼,有他后悔的。”叶鹿冷哼,她必要那丁老头来求她不可。

“算了,这些事情就当从未发生过。我也想过了,是我心太高了。无论是蔡康还是五王,都不是我能够得着的。”将剑放下,麦棠在她身边坐下,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确心高。

“不许乱说,你配五王绰绰有余。有些人目光短浅,有的他们咬舌头的那一天。”手握紧又松开,和那群人来往,不拿出点真本事来是不行的。

“行了,别再说了。”麦棠拍拍她的肩膀,知道叶鹿是为自己抱不平。

缓缓眨眼,叶鹿蓦地打了个响指,“老皇上!在五王的身上我估算出老皇上还能再活两年,不过,这最后两年,他定然不会平静。为了自己的权利,和自己的儿子掀起腥风血雨也在所不惜。老皇上是三月初六的生辰,这样一来、、、”说着,叶鹿渐渐无声,掐着手指推算,整个人好像已经沉浸在另外一个世界当中。

麦棠看着她,一时之间有些恍惚,离开申屠夷,看来对她的打击的确很大。在城主府的时候,她从来不会主动去推算这些东西,得过且过。

可是现在,她居然主动去推算,而且这几天每早起来都上香,分外虔诚。

“刑杀过重,尤其是这两年,老皇上杀了好多人。虽然说作为帝王杀人很正常,但是显然这两年已脱离了正常范畴。这年一过,他会将目标转向北方。北方,五王曾在北方待过几年,那里应当是他的根据地呀。”叶鹿弯起眉眼,若是五王不赶紧防范,他的老巢可就要不保了。

麦棠看着她,“你确定五王会信?”

“不信他可以去查呀,反正他若是不管,那么北方必垮。说不定,各城主被逼急了,就自立门户了。”那样一来,这齐国可就真成散花了。

“好,我去跟他说。”麦棠站起身,还是担心五王不会相信。

“等下午吧,他们现在都在等着‘大鱼’呢。待‘大鱼’到了,你再去说。”若不是腿脚不方便,叶鹿很想翘起二郎腿。信她呢,事半功倍,不信她,等着折腾烂摊子吧。

时间一点点过去,府里的人显然都在等着什么,这新年的气氛也怪怪的。

连朱北遇都几分心下惴惴,若是叶鹿说的不准,那可是故意欺骗。若有人再言语加重些,叶鹿没准儿就成了对方的同党,故意在这儿神神鬼鬼的给他们拖延时间。

晌午过去,原本安然的叶鹿却忽然变了脸色。

不眨眼的盯着房间一角,她一动不动。麦棠看着她,不由得皱起眉头。

半晌后,叶鹿眸子移动,“来了。”话落,她起身走到床边,然后钻进了被子里,“姐,你出去瞧热闹吧,就说我睡着了。”

麦棠不明所以,片刻后离开,将房门也给她关上了。

离开小楼,她快步的朝着大厅走去,还未走近,便瞧见了眼熟的一群人。尽管身着便衣,但是麦棠绝对认识他们,这是申屠城的便衣黑甲兵。

他们中央,十几个人被捆绑的结实,还有一个眼睛被蒙上,嘴也被堵上了,但看那身形,显然是那个假衣筑。

这些人,是申屠夷抓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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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4、情字

麦棠知道叶鹿为何不出来了,申屠夷出现,她感觉到了。

只不过,实在没想到,抓住这些人的居然会是申屠夷。

看来,他并没有离开铁城,而是去做其他事情了。

想了想,麦棠举步走过去,即便她也不出现,申屠夷也一样会知道,叶鹿就在这里。

走近了,那些被捆绑住的人都进入视线当中,除了那个假衣筑被蒙上了眼睛堵上了嘴,其他人都只是被结结实实的捆绑了起来而已。

这假衣筑还是有些道行的,若是任他胡言乱语,说不定会生出什么事端来,申屠夷的做法是对的。

踩踏着台阶走上大厅,麦棠也看见了大厅里的人,那兄弟二人站在一处,五王温润,申屠夷则满身煞气。

虽然只是差不多十几天的时间,可是这申屠夷却变化颇大,在麦棠看来,他此时此刻就是煞神附体戾气很重,让人难以靠近。

丁未以及五王身边的人,还有朱北遇等都在大厅之中,本来便都在等‘大鱼’上门,如今等到了人,却都是惊讶不已,没想到会是申屠夷。

麦棠走进来,视线落在申屠夷的身上,他果然看了过来。不过,大概因为只看到了她,下一刻他便淡淡的收回了视线,满脸都是冷气。

叶鹿没来,朱北遇似乎清楚原因,不过五王却不清楚。

“麦棠,若不是九弟亲口说从未与小鹿联系过,我当真会以为你们提前通过气。”五王现在也相信,叶鹿并非胡言乱语。

麦棠点点头,“我们的确不曾与申屠城主有过联系,小鹿所说的也只是她看到的罢了。”

“小鹿人呢?”五王语气熟稔。

“她的腿还是不太舒服,所以便睡下了。”麦棠看了一眼申屠夷,这话不知是说给谁听得。

“九弟说那个人绝非等闲之辈,若是想撬开他的嘴,恐怕还是得小鹿才行。”五王看向外面那眼睛和嘴都被堵住的人,若不是太难缠,申屠夷是不会将他捆绑成这个样子的。

麦棠看了一眼,随后道:“王爷就不用担心这个了,小鹿也很好奇,这人道行有多高。而且,小鹿要我转告王爷,新年一过,北方可能有乱子,要尽早预防才是。”

此话一出,身后便有人发出了轻嗤声。

麦棠微微眯起眼睛,对面申屠夷与朱北遇也看了过去。

转头,看向那刚刚轻嗤的人,是五王身边的人,他是跟随了五王很久的幕僚。

“柳先生不信是么?”先前是丁未,眼下丁未不吱声了,倒是又跳出一个来。

那姓柳的中年男人捋了捋不长的胡须,“怪力乱神之说无非是投机取巧罢了,不可尽信。”

“我们也的确没有要所有人都相信,只不过的确是好意罢了。若是不信,五王也尽可以当做从未听过。只不过,若是到时真的出事儿,这责任就不知该谁承担了。”麦棠很淡定,这些人是不知者不惧,自诩有些头脑便自大的不得了,看不起任何人,尤其是女人。

“担责任事小,但凡有了动荡,北方各城城主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申屠夷淡淡开口,他说的这个也正是五王所忌惮的。

五王微微敛目,申屠夷的话的确是他所担忧的。

他当时被贬至北方,尽管起初有些艰难,但是经过长时间的努力,北方已与他的后备无异。

若是真出了差池,他没有及时阻止,怕是先前的努力都要白费了。

现今他的重中之重在南国,但想要全部拉拢还有些困难,北方切不可出乱子。

“就算小鹿所言是虚假,北方也确实不能出岔子。丁大人,您尽快赶回帝都,通知北方各城城主加以防备。势必要盯紧了宫里,有任何动静速速派人送信来。”五王眉峰微蹙,他是害怕北方出事的。

丁未点点头,此番他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刚刚申屠夷的出现已经证明,叶鹿并非是胡言乱语。

“九弟,此次还要多谢你才是。这些余孽狡猾的很,我用了许多时间,却始终没有抓住他们的影子。”看向外面的那些人,五王倒是稀奇申屠夷是怎么抓住他们的。

“实不相瞒,那个人我以前抓住过他。不过,他生性狡猾,被他逃了。”申屠夷语气淡淡,好似只是他的举手之劳罢了。

“正好今日新年,咱们兄弟又都在朱大少爷的府上。这么多年来,咱们可是从未一起度过新年。正所谓择日不如撞日,大家又都相识,我便喧宾夺主一回,设下宴席咱们共度新年。”五王抬手拍拍申屠夷的肩膀,此番倒是能看出五王身上的兄长之气。

申屠夷没有言语,但他的不言语也就代表同意了。

朱北遇随即吩咐下人备宴席,麦棠站在那儿看着申屠夷,不知是不是该把叶鹿拉出来见见他。

尽管她没有看穿人心的本事,可是她也能看得出来申屠夷状态不是很好,那种孤独从骨子里散发出来,不管今天的新年多热闹也感染不了他。

准备宴席,外面那些捆绑的像粽子一样的人尽数被带下去看守了起来。而假衣筑则被隔离开了,不论是申屠夷还是他手下的黑甲兵,均对他相当忌惮。

麦棠低声与五王说了几句话,随后便离开了大厅。

申屠夷的视线随着麦棠离开,冷峻的脸庞上似乎有那么一抹期冀。

麦棠返回小楼,上楼走进房间,发觉叶鹿居然真的睡着了。

几分无言,在床边坐下,麦棠碰了碰叶鹿的脸蛋儿,“醒醒,你还真睡着了。既然知道是申屠夷来了,你干嘛躲在这儿?你不想去见见他?”

叶鹿闭着眼睛,不过却是清醒了,“不想见。”说着,伴随着冷哼。

“越说越来劲,干嘛不见?看起来他根本就没回申屠城,一直在这铁城附近晃悠来着。正巧碰到了假衣筑,就动手了。如今还亲自送到了这里来,可不就是为了看看你。借着这个机会,你们俩再谈谈吧。尽管我并不是很希望你们重归于好,可是看你这样子,我心里更难受。”麦棠觉得反正拦也拦不住,他们俩还真不是有缘无分。有缘有分,只差心里一道坎。

“他要是不下定决心呢,我就不见他。也让他看不见我,心里痒痒着吧。”睁开眼睛,她的确都是气,气申屠夷的狠心。

“痒痒的又不只是他,你也一样。”麦棠笑,她这气倒是有意思。

“反正他若是没想明白,我们说不上几句话他又得走了。有一有二就会有三,为了没有那二三四,我就狠心躲着不见。”叶鹿的担心不是没有缘由的。

“说的也是。一会儿新年宴,我看我们就在这儿吃小灶算了。”朱北遇自是不会亏待了叶鹿,定然会送来一模一样的饭菜来。

“你去吧,不用陪我。我正好腿不舒服,痒的很,自己在这儿想抓痒便抓痒,自由自在。”翻身坐起来,叶鹿亮出自己的腿,将裤子拉起来,那厚厚的纱布进入视线当中,里面很痒。

看着她,麦棠不由笑,“知道那个人就在这里,心里很高兴是不是?”

叶鹿眨眨眼,随后点头承认,“没错。”看不见也开心。

“你呀,这到底是什么脾气?”当初申屠夷离开后她伤心的不行,这会儿又固执的不得了。

“我只是想通了而已,现在轮到他了,他什么时候想通了,我再和他见面。”不能由着心情,否则到时候哪一天她忽然又受伤了,申屠夷又打算离开她,那这辈子就总是分开相聚的戏码了。

麦棠看着她,蓦地发觉叶鹿长大了不少。

在这个世上,最美好的是男女之情,最难得的也是。美好的是它会让人们感到幸福,难得的是天长地久的感情实在少见。多数的男女之情只是一时新鲜,想要让它长长久久却是不容易。

叶鹿这般坚持也是好事,正好可以验证一下,他们的感情是否能长久。

还是,根本禁不起时间的考验。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劝你了。不过这个新年必须得咱们一起过,我总不能扔你一个人在这里。”麦棠揽住她的肩膀,她自诩为姐姐,就总是要有个姐姐的样子。

“就怕有人不让你陪我。”叶鹿笑眯眯。

诚然不假,半个时辰后,有小厮跑过来,说五王请麦棠和叶鹿两个人过去。

叶鹿一跛一跛的从楼上下来,一边笑,“这请我只是捎带着,请你才是真的。”

麦棠看了她一眼,随后道:“那我就过去一趟,尽快回来。”

“去吧去吧,我一会儿吃完了就上去睡觉了。”叶鹿从最后一个台阶上单脚蹦下来,看起来心情极好。

最后看了看她,麦棠便快步离开了,叶鹿跛着脚走到餐桌前,不过片刻,丫鬟小厮就将饭菜送来了。

丰盛至极,每个菜都放在小盘子里,但足足摆了一桌子。

叶鹿拿着筷子围着桌子转,边转边吃,胃口好的不得了。

夜幕降临,这城里便不时的燃放起了烟火,尽管只是单一的样式,可是燃放在天空中也很漂亮。

叶鹿吃饱喝足的上了楼,挪到窗边看向那跳跃到半空的烟火,漂亮的不得了。

转念一想,明天初一,她就不由得叹气。新年什么的最没意思了,伴随着新的一年到来,她就得先承受一波疼痛不可。

叹着气,不由得垂下眼帘,结果就瞥见楼下不远处的树丛边,有个人站在那里。

尽管隔着些许距离,可是叶鹿也绝对一眼就认得出是谁,身形魁伟,恍若坚不可摧的孤峰,不是申屠夷会是谁。

两秒后,叶鹿直起身子啪的一声关上了窗子,隔绝了他的视线。

静默了一会儿,她笑,眉眼弯弯,这厮到底是忍不住了,跑到这里来偷看她。

不过,即便他过来偷看,她也不会理他,这算什么?不是分手了么,谁分手是这样子的。

回到床上躺下,叶鹿不时的笑出声,她非得折磨的他服软不可。什么天煞孤星,意外流血,都见鬼去吧。

尽管心情好,但是也敌不过初一的到来,子时到,她也准时的开始难受。

又疼又痒,从骨子里渗透出来,折磨的叶鹿根本闭不上眼睛。

麦棠自是知道只要初一一到叶鹿就会难过不适,她也尽快的赶了回来,尽管没有什么办法帮她舒缓,但陪着她总是还能做到的。

“刚刚晚宴进行到一半儿申屠夷就走了,我想他是过来看你了吧。尽管什么都不说,可惦记是真的。”麦棠抓着她的手,一边道。

“嗯,我看到了。”一说话,叶鹿觉得自己的牙齿好像都要掉了,尽管知道是幻觉,可是还是忍不住闭上了嘴,担心牙齿飞出来。

“唉。”叹口气,麦棠也不知该说什么,尽管叶鹿说的都有理,可是眼下却不得不说是折磨,

“别叹气,他迟早忍不住。唉,我好难受,姐,一会儿天亮了你代我上香啊。”闭上眼睛,叶鹿微微晃动着肩膀,那肩胛骨好像要断了似得。

“好。”点点头,麦棠看着她,可是什么忙都帮不上。

闭着眼睛,叶鹿半睡半醒,却在恍惚之间看到了赢颜。

他还是那柔和的没有棱角的模样,俊美无双,温润如玉。

可是他的真面目叶鹿却清楚的很,尤其看到他那样笑,她就觉得毛骨悚然。

他始终站在那里,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看着她笑。

那褐色的眸子在叶鹿看来却如同野兽,在吃人之前刻意展现的善意,背后却隐藏着无限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