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大部分时间里,顾导演不仅在谊然的眼中,乃至在外人眼中都是性情不稳定,可凡事又都能做到持久、内隐的人,很少有人能见到他真正“动情”的样子。

所以,当他在她面前展现出这样一面的时候,她真的可以吓到面色红上几分。

谊然不知道别人的最初几次是不是这样的,反正,轮到自己就是云里雾里的,彻彻底底找不到章法。

相较于初次的先礼后兵,这次,他的指尖先是一点点深入,谊然惊慌的想要撤退身子,可每一次扭动只会让它更进一截,她只觉得浑身又酸又涨找不到出口,骨髓里的缝隙都在厮磨,每一次抚摸都像是冗长又短暂的时间,双腿都已经打颤发软了。

顾廷川想着换一个姿势,就将她从床上捞起来,他们的身体没有阻碍地互相紧贴,她将头枕在他的肩窝,呼吸痒痒地时不时就喷在他的肩头,简直让男人更无法忍耐。

尽管是新时代的“网瘾少女”,谊然也知道这方面不少知识,但只有研究没有实践的她,根本就害羞的无法动弹。

男人的身体始终是温暖的,还带着津津的汗渍可是无比的性感,她好几次被撩拨得快要开口求饶,眼睛里全是湿润的泪珠。

顾廷川坚实的背部的肌肉因律动而规律地起伏,她的唇偶尔沾到他颈项处的汗,微苦但是更让人兴奋。

“怎么,好像是你体力已经不行的样子?”

没想到他竟然还会挑逗她,谊然的内心抓狂了,可惜身体却不听她的指挥:“啊?你说什么啦…”

糯糯的鼻音有了些娇憨的意味,顾廷川轻笑着,腰部更加卖力,好让她相信自己的体力没有问题。

“你这么轻,以后要多吃点饭。”

男人的脊背、腰臀、大腿…无处不让谊然脸红心跳,要是几个月之前,想到和顾廷川躺在一张床上的画面,大概会是一场最羞人的白日梦。

但,如今是最真实不过的情况,她坐在他的身上,每一下身体之间的碰撞和维系都快要让人忘乎所以。

谊然浑身抖得厉害,脸上也露出祈求的姿态,顾廷川用力抱着她,声线低沉而温柔地安抚:“再忍一忍,就快结束了。”

在度过一个实在是相当“充实”的周末之后,谊然回到了她的教育工作岗位。

周一是所有上班族的噩梦,等到升旗仪式结束,她恍恍惚惚地走到办公室,好像刚坐下没多久,姚隽也随之而来,他还是戴着那副无边眼镜,看上去温润又清朗,低头轻声问她:“有空吗?我有一些事要和你说。”

谊然点点头,努力想了一下,心里已经知道“一些事”大概会是什么事了。

两人来到空荡荡的操场附近,姚隽心中已经有主意,慢慢向她道来:“顾泰这边,我们已经和顾先生聊过了,再加上他的父母情况特殊,最近,我就不去家访打扰了。”

她想起过去两天顾廷川对顾泰的照拂和引导,认为家长该做的他也已经做得挺到位,就表示赞同地抿了抿唇。

“郝子跃的话,这个周末我去了他家,他的家长当然不在,我单独与他谈了一会儿,他提到那天对顾泰发火,不仅仅是因为被他激怒,还因为,他认为大家都在帮顾泰,我对他做了一些开导,郝子跃的情绪已经好多了。”

谊然觉得,这种情况也是引发孩子之间“战争”的一个很重要的导火线,她思忖片刻,有些担忧地说:“施祥不是已经严厉禁止你去找他的父母吗?你还真去了?”

姚隽神情无奈,用大拇指和无名指推了推眼镜,说:“我也实在没辙了,靠着‘死缠烂打’终于让他母亲答应来学校一趟,但,谊然你听我说,这件事你不要再插手比较好。”

谊然听到这里微微一愣,“你这话什么意思?”

姚隽想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挑明了说:“他的父母来路不明,又和施校长关系特殊,你再掺和这档事只会影响前途。”

“可你面对的难道不是同样的问题吗?”

“谊然,我们共事时间尽管不长,但我了解你的性格,郝子跃的母亲一定会激怒你,到时候你只有选择忍耐,或者爆发。如果是前者,那你会非常委屈,而如果你选择后者,在这里发泄完了,以后的麻烦就会无穷无尽…我很在乎你的这些事情。”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意外地顿了一下,因为,他们此刻站的距离很近,近到能从镜片里看到女孩脖子下方、近于锁骨处的红色吻痕,简直像火一样烫到了人。

姚隽很快移开视线,稳了稳情绪才说:“女性在职场本就是弱势,这种事还是不要牵扯为好…”

他说到这里,见谊然还要发表意见,突然打断了她的话语:“谊然,你…”

她疑惑地望过去,姚隽静默了片刻,才开口问:“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谊然抖了一下,心口猛然跳动,但立刻就镇定下来,想到之后顾泰的问题她还是要说明这些,索性就一横心承认了。

“其实,我已经结婚了。”

对方的脸上浮现出错愕万分的表情。

第二十章 被圈养

第二十章

“其实,我已经结婚了。”

说完这句话,谊然看到在对方的脸上浮现错愕万分的表情。

她平时从不戴婚戒,连婚假也没休过,更别说是办什么酒席,当然不可能有同事知道这件事。

谊然挠了挠耳朵,说:“除了我家人和好朋友,学校我就只告诉了你一个,你暂时别说出去啊。”

姚隽隐约有了一种特别不好的预感,他面露不情愿地问:“你…和谁结的婚?”

“…就是顾泰的叔叔,顾廷川。”

他的心中像有一颗大石头压着,好半天也没说出半个字来。

谊然等的都有些心里发毛了,刚才姚隽的话已经让她有点疑虑,但又怕是自作多情,眼下看这人反应如此迟缓,她觉得并不是自己多想了。

也只能怪姚隽这人平时就反应慢几拍,想当初她刚来“哈本国际学校”的时候,也对这位清秀俊朗的男老师有点上心,可是,几次“撩汉”都没得到对方的反应,两人始终相处如朋友那般淡然若水,她也就放下了对那人的心思。

现在好啦,别说是什么发展,连一点涟漪也不会有了。

谊然直直地看着对方,很大方地说:“所以,顾泰的事我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管。”

这下姚隽也算是可以理解了,他眉角眼梢都是浅浅的失意,神思恍惚了一会儿,才道:“你们…到底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这么快就结婚了?”

“时间是不长,不过,目前为止一切正常。”

姚隽还是有些传统思想,何况他对谊然是有不同感觉的,这便语气略重:“你怎么连结婚都这么匆忙?难道…是你家里有什么难处?”

“哎,你别想这么多好不好,又不是电视连续剧,哪有那么多的不得已和苦衷。”谊然倒是很轻松地说着,“我为什么不能‘闪婚’呢?他长得这么好看。”

姚隽被她的话彻底噎住了。

见到他这样的表情,谊然“噗”地笑出来:“开玩笑的,当然,他长得帅确实是值得嫁的因素之一。”

他苦涩地笑了笑,手指略是紧紧地收住:“也是,顾先生才貌双全,家境出众。”

谊然换了一些正经的神色,目光穿过他看向不远处正在上体育课的小孩子们,操场上叽叽喳喳的声音不绝于耳。

“最重要的是,他给人一种值得依靠的信赖感。”

她心里是明白的,换做别人她真的不敢这样草率行事,但顾廷川就是有这种让人心安托付的魅力。

更何况,那天在顾家他对他父母说的那些话,让谊然更坚定了自己没有选错,顾导大概真就是别人嘴里的“深井冰”,别说放眼娱乐圈,就是放眼全世界大概也很难找到几个像他这样的男人…

忠于艺术,忠于自己的内心。

谊然舔了舔干燥的唇,想到昨天耳鬓厮磨的场景,顿时热了一下脸,其实,她真的很丢脸,分明才做了一次就躺在床上咸鱼似的动不了了,休息好半天才翻身又去冲了一把澡。

至于顾廷川,在他做了很多不可描述的事情之后,她根本不敢去想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满足了。

“唉…”姚隽的一声叹息把她从回忆拉了出来,眼前的男老师感慨地挤出一丝笑:“一颗好花就这么被圈养了。”

谊然微微眯了眯眼,表示赞同地点了点头,但,她出乎他意料地说:“我喜欢你这个比喻,不过,那朵‘好花’大概是指我先生吧。”

飒飒秋风渐起,学校里的植物有了枯萎的色泽,不知不觉呈现出了层层叠叠的黄,一眼看去竟还是有些斑驳的色彩。

谊然在徐徐吹来的冷空气里裹紧了开衫毛衣,手里拿着刚上课用完的教案,身旁来来往往的孩子们见了她就叫“老师好”,她笑嘻嘻地点头,转身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听见有一个尖锐的女声像是在打电话。

“就这点破事,非要我来一趟学校,做什么呢?”

谊然愣了愣,远距离地悄悄打量了一下对方,那女人意外地比她想象中还要年轻:一头短发烫了“懒人卷”,还染了亚麻灰的颜色,穿着紧身的包臀裙和宽松大领口的衬衣,一眼望去不过才二十来岁的打扮和容貌。

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反正,年轻女子眉宇间皆是不乐意的态度。

谊然不确定她是否就是郝子跃的妈妈,想了想,转身就去找姚隽。

在空置的会议室里,四处玻璃的采光极好,下午阳光又甚是明朗,透过窗户照进来格外懒散舒怡。

但显然室内的氛围没有画面中的那么美好。

阳光轻轻地落在谊然的发梢,她抬眼瞄了一下并肩而坐的姚隽,两人的对面正坐着的就是郝子跃相当年轻的母亲——邹绮云。

这位年轻妈妈一上来就抱怨他们工作不尽责,还不屑地说:“我们家的生意做这么大,时间不是拿来给你们浪费的。”

接着,转头又去怼谊然:“你就是打电话给我的谊什么老师吧?你这个老师也是爱搞事的,不就弄脏你一件衣服吗?也要打电话给家长告状?”

她理直气壮的简直不可思议,谊然甚至都有些惊呆了。

“谊老师,你不过一件衣服,这样的衣服给你买个百来件也不是什么问题,你有必要算那么清吗?”

哪怕是再不关注名牌的人,也能猜到她手边的皮包得要价几十万,谊然唇角微微翘起,却是冷笑:“郝子跃在班上和其他同学相处不好,一直发生争执,您知道吗?”

“那个叫什么顾泰的是吧?我问过我们家跃跃了,他说没有欺负那个小孩子,他说没有就是没有,你懂吗?”

言下之意,自然是“有”也当没有了。

姚隽正要进一步谈话,校长施祥突然闯进他们的会议室,微胖的身躯一步一抖。

下一秒,邹绮云的脸上露出明显似笑非笑的神情,充满嘲讽。

谊然严重怀疑这女人之前的电话就是打给施祥的,所以,对方才会急急忙忙地赶过来,还满脸赔笑。

“郝太太怎么来了,欢迎欢迎,招待不周啊,你看咖啡点心…什么都没有。”

“我今天来算是给你们所有人面子了,施校长,你也让这些老师以后脑子拎拎清,管好小朋友就可以了,不要来烦我们这些家长。”

谊然觉得她的脑回路实在很清奇,但想要反驳的时候,不仅是身边的姚隽用手轻拍了一下她,就连施祥也是面无表情地望着自己。

她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可怕”的目光,根本不是一个为人师者的样子。

姚隽只静静地想了一下,看着邹绮云说:“郝子跃在学校闯祸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之前,他还将班上学生弄伤,这件事既然你们摆平了,我们确实不好再说什么,但我们有责任要保护其他孩子的安全。何况,他和顾泰之间有些矛盾是他自己也承认的,希望做家长的还是能多关心孩子,不要一味地推卸责任给老师。”

听完这些话,邹绮云意料之中地恼怒了,她五官长得还不错,又化了浓妆,可惜,急躁的时候眼睛眉毛皱在一起,多了几分戾气:“我们怎么不关心他了?给他吃的用的,让他来你们这里上学,现在也就是一个过渡期,等到了初中我们就送他去国外。我告诉你们,我们家连我儿子下辈子的钱都已经挣好了,像你们这种人是不会明白的。”

那边施祥也狠狠地瞪着姚隽:“好了,姚老师,既然郝子跃的妈妈已经知道这件事,就可以了,这其中肯定还有什么误会,他们才小学三年级,能有多大的主意?小打小闹总是有的,不要把问题放大!”

姚隽神情相当的平静,面对这一切仿佛是早有预测,他平时相当好脾气,但谊然是知道的,只要面对工作上的问题,他会比任何人都执拗,那时候的气场都会截然不同,整个人气质越来越冷。

男人沉下脸色,几乎是对着眼前的女人一字一顿道:“该说的我都说了,邹女士,别说作为家长你是不合格的,作为一个成年人你也性格存在缺陷,你不对你的孩子教育问题负责,不在乎他一味用暴力去解决所有问题,甚至,没有要和我们坐下来好好谈问题的想法,那也实在没什么好说了。”

说完,对身边的谊然示意:“我们出去吧。”显然是觉得和这种人根本没什么基本的礼貌可讲了。

邹绮云愣了几秒,这才破口大骂:“你是什么东西!敢这样和我说话?!你给我回来!有本事把话再说一遍!你这算什么老师啊?啊?什么玩意儿!!”

谊然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她顾不得这女的到底什么来路,也不想去在乎这之后会是怎样的后果,起身就瞪着邹绮云,下一句夹杂着所有愤怒的话语就要脱口而出——

“姚隽你放开我!做家长的凭什么看不起老师…邹绮云你这个…”

姚隽用力拽住她的手腕,硬是将她整个人往会议室外拖去。

两人刚走,施祥就急忙起身劝慰对方,邹绮云的骂声持续了一会儿,终于慢慢地消淡下去。

然而,发生的一切并没有就此在谊然的心中褪去,更像是一场汹涌的海啸将她彻底淹没了。

“为什么不让我说话?!姚老师,就算我们没法说服她,但至少我要表明我的立场给那个女人听!她以为她有权有势就可以欺辱我们了吗?!”

“我说过她会激怒你的,和她这种人吵架没有结果,只会连累自己。”姚隽把自己的愤怒看得很透彻,但同样他也明白光凭眼下的争执解决不了任何的事情。

“我们的本职工作是‘育人’。”他皱起眉头,试图说服她:“但就算我们再如何解释,她也不会听的,她可能一辈子无法理解我们的立场…这是我想象中最糟糕的一种局面。”

这是既现实又无奈的现状。

可谊然太后悔了,为什么不早一点把事情想得更周全一些,为什么不再勇敢一点,最后,只让姚隽出面为他们挣得一点尊严,可她却什么都没有做,一想到这里就觉得羞愧不已。

她内心纠结着,一遍遍地希望可以回到刚才的场景,而邹绮云一把尖锐的嗓音,一个字、一个字徘徊在耳边,让她头晕脑胀。

然而,光是后悔有什么用,她并不能去挽回什么。

傍晚的阳光落在谊然脸侧,缓缓地照亮她的眼睛,却没能及时照亮她的心。

下班路上她一直心不在焉,等回了顾廷川的公寓,才终于回了过神,恍然想起来——如狂澜般的自责与难过,即使回家也无人可以倾诉。

何况,她还是独自一人,顾先生又在他的工作室。

第21章 番外一糖分摄取

《安然时光顾》

番外一:《糖分摄取》

“哈本国际学校”每年都会安排教师队伍去其他城市的一流学校进行考察,通常,早上和下午都要开会、学习,晚间才有自由活动。

与往年不同的是,谊然这次要提前和顾廷川支会一声,当时在客厅,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行程表,神色一闪,但也没多说什么,就表示知道了。

谊然心里对这趟小别还是有少女般不舍的情绪,她状似随意地问:“那你到时候安排了什么工作?”

顾廷川放下手里的书,要笑不笑地说:“去拍一则公益短片。”

她“哦”了一声,也就没有多想。

出发当天,坐了两个小时的高铁,又换大巴一路平稳地行驶,他们抵达西泠市的一所外国语小学,开始为期三天的进修活动。

下午,会议室冷气开得像让人进了冰窟,谊然只穿了马甲裙和小外套,坐在那里瑟瑟发抖,在她身旁落座的姚隽看了,轻声去找会务调高了温度,又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了件他的长袖衬衫出来。

“你先披着,万一感冒就不好了。”

年轻男子一双眸色明亮,身旁关以路之类的老师看他们的眼神都开始不对劲了,谊然急忙婉拒,那衣服上洗衣粉散发的清香还是在空气里散开来:“不用了,我…”

“不用对我这么客气,何况这只是同事之间的互相帮助。”

姚隽是在座唯一知道她结婚怀孕的人,他话语中也是明显地暗有所指,一时听不出真实的情绪。

但谊然还是谢绝了:“你的衣服只有一件,可这里被冻的不止我一个,你摆不平啊。”她轻声调侃着,让他收回了衬衣。

“何况已经让他们调高了温度,一会就好了。”

姚隽见她如此坚持,也就没再多说什么,目光看向了会议室里的幕布。

老师们在学校餐厅吃完晚饭,总算到了休息时间。

关以路他们约谊然去逛附近的“美食夜市”,一群各个年龄层次的男女同行出发,从酒店步行十五分钟就到了那块灯火闪烁的广场。

谊然在手机上提前给顾导发微信,汇报自己的行程,抬头就见这里所有的摊位到处布置得色彩招展,流光灯影之中有不间断的欢声笑语,空气里满是食物的香烹气味。

不多久,老师们自然地分成三三两两,谊然和姚隽、关以路成了一支小分队,三人本来就年龄相近,倒也玩的更轻松一些。

她和关以路吃了纸杯蛋糕、德国香肠,又盯着墨西哥肉夹馍咽口水,姚隽替他们去排队,关以路看着隔壁买饮料的地方,兴冲冲地说:“有买啤酒,你等等,我去弄两杯过来。”

谊然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姚隽拿了烫手的食物回来,她见他额头上全是冒出来的汗珠,都已经滴到鼻尖上了,急忙拿出纸巾给对方,又看他两手都是东西,实在不好意思,就伸出手先替人抹了一把。

接着,拿过姚隽手里的食物,把纸巾递过去:“辛苦了,你快擦一擦吧。”

谊然闻了闻烤肉的香味,哈喇子还没咽下去,这时像是听见身后有人喊她,她疑惑地回头,定睛一看,光影朦胧之中,她背后的男子一身清冷的神色,身上着的衣衫简单却不掉价,有些与这闹哄哄的沸腾格格不入,最重要的是他唇边有比霓虹更美得光景。

那双星眸清隽,身量又高,一看就是能力出色的精英人士,不管出现在哪里都能吸引来众多目光,此刻也不例外。

然而,顾廷川也没管其他人,直直地盯着眼前的小美人,盯得她心里悸动。

他们默默地谁也没先开口说话,像是一对陌生男女的精彩邂逅。

谊然还从未有过这种新鲜感,看到他的瞬间眼睛发亮,同时也明白了,他当时的潜台词究竟是什么。

她一双眼眸立刻亮晶晶的,嘴角也微微弯着,看得他心头忽轻忽痒,顾廷川知道她是掩饰不住情绪,就这一点也叫他格外喜欢。

见两人简直是旁若无人地凝视,姚隽愣了一会儿,尴尬过后,才说:“顾先生,怎么这么巧。”

顾廷川向他点了点头,没有做什么特别的回应,只一如既往的声音沉稳:“她说在这里吃夜宵,我来看看。”

言下之意就是我是来找我老婆的。

夜里的星空,有无边际的光亮,此刻照着顾廷川轮廓鲜明的脸颊,更添了几分活色生香。

谊然心头有些暖意,慢慢地又变成了一些说不出的酸楚,莫名就是觉得感动了起来:“你之前就知道我要来西泠市,还不早说,套路越来越深了。”

“我当时就说了要来拍公益片,是你没问我在哪里。”他反过来责备她,还底气十足。

谊然被噎了一下,心里七上八下的,很没骨气的立刻就投降了:“好好好,你有理,你只要想反驳,我就说不过你。”

顾廷川笑了笑:“接下来什么安排?”

“当然是在这里吃到饱回去啊,今天坐着听了一天的课,真的浑身腰酸背痛。”谊然笑意盈盈地落到他眼中,男人沉了目光,正好要开口的时候,与他们同行的关以路回来了,看到顾导演的第一眼所有的汗都像被收干了,一身清爽。

“呀,我的妈,这不是顾泰家里的叔叔吗?”

顾廷川见他们还有其他老师在,想来也不太方便,就打算速战速决:“谊老师,既然遇到了,方不方便和你说几句。”

谊然在关以路好奇的目光中与他走远几步,她回头,见姚隽带关老师去了另一个背对他们的地方,这才放松了神情,问他:“你要说什么?在这得拍几天回去?”

“一周时间就够了,我还要去开会,一会甩开他们就来找我,给我发消息。”顾廷川说着,忽而扣住她的手指,十指交缠的力道扎实温柔,却又是一下就松开,眷恋但恰到好处,让人更舍不得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