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总是贪恋他的怀抱,因为他总是让她觉得温暖安心,可现在,她只觉得寒心,“夫妻本是一体,我信你,你却不信我,你不想我生孩子,你跟我说了,难道我会不听?你从来就没想过要和我商量。”

她信他,他不信她,这才是最伤她的地方。

赵言钰痛苦地将脸埋在她颈窝,哑声说道,“我怎么会不相信你?这世上就你跟我最亲近了,怎么会不信你呢。”

“可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齐莞平静地开口,眼中的泪水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落在脸颊。

“阿莞!”他惊惧地抬头看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齐莞微垂着眼,“我累了。”

赵言钰小心翼翼地放开她,“我今晚去睡书房,小师妹,明天我们再谈,好吗?”

“好!”齐莞应道。

赵言钰却没有因此放心,只觉得更加害怕。

他从来没这么害怕过,即使那时候从堤坝掉下去,他都能冷静地对待,可这次他真的害怕了。

怕她会离开他,怕她会真的对他寒心,怕她对他失望。

赵言钰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内屋,已经在外面守候多时的白卉和沉香担忧地看着他。

她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赵言钰,一直以来,赵言钰都是自信从容的,哪里有今夜看起来这般惊慌失措,好像不知接下来该做什么。

“好好服侍少夫人。”他声音暗哑地吩咐着,眼睛仍然盯着门帘。

白卉和沉香面面相觑,对视一样之后走进内屋。

之后再没有声音传出。

她不会开口叫他进去的,赵言钰失望地叹息。

他这算不算自作自受?

“今天阿莞跟那小子都没过来,你去瞧瞧发生什么事了。”齐老太爷皱眉看了正房一眼,低声吩咐绿枝。

今天午后,齐莞那边院子的气氛就有些奇怪,连绿枝都看出来了。

“奴婢这就去瞧瞧。”绿枝说道。

没一会儿就回来了,“…姑奶奶和姑爷似是闹了不愉快。”

齐老太爷挑了挑眉,“难道是因为那小子在外面收了个女人的事?”

绿枝愤怒道,“姑爷怎么能这样对待姑奶奶?都已经传开了。”

“明日让阿莞到我这儿来吧。”齐老太爷道。

这一夜,齐莞几乎是睁着眼度过的,她很想闭上眼睛好好地睡一觉,可黑暗中,她总会想起前世的一切。

想起她被齐茹打掉的孩子,想起血流成河的刑场,想起最后她捂着肚子躺在雪地里,那种无助孤独的感觉…

她让白卉在屋里点了灯,明亮的灯光,却不能让她摆脱黑暗的噩梦。

所以她只能睁着眼,希望这个黑夜快点过去。

身边少了一个人,即使在炎炎夏日,仍然觉得冰冷。

赵言钰没有回书房去,他一直站在庭院里,看着菱格纸窗里透出的光芒,心里难受得犹如刀割。

他的小师妹…今日该多伤心,对他多失望。

为什么不骂他不揍他,这样他反而会有办法补偿自己的过错,她连一句怨他的话都不说,更让他不知该怎么办。

阿莞,阿莞…

直到天边浮起一抹鱼肚白,庭院的那道颀长身影依旧没有离开。

第二百四十五章 冷战

天微亮,齐莞就起来了,让白卉进来为她更衣。

看着齐莞脸色憔悴的摸样,白卉和沉香都心里跟着难受起来,昨晚她们同样睡得不安稳,少夫人和少爷自成亲之后一直恩恩爱爱,不知羡煞多少旁人,即使如今外面隐隐传出少爷养外室的事儿,少夫人依旧坚定的相信少爷。

可怎么就闹出下药的事呢?

少夫人怕是没那么容易原谅少爷了吧?白卉看了一眼窗外,忍不住开口,“少夫人,少爷在外面守了一夜…”

沉香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白卉,然后忿忿地对齐莞说,“少爷做错了事,受点惩罚是应该的,一个晚上没睡觉算什么,就是让少爷天天在外面守着,也不能让少夫人消气。”

两个丫环一个扮黑脸一个扮白脸,都是想要为赵言钰说情。

齐莞却仿佛置身事外,只是漠然的在苍白的脸颊抹了一点胭脂,淡白的唇色抹了胭脂之后,看起来总算多了一点血色。

“少夫人…”白卉担忧地看着她。

“去准备早膳吧。”齐莞淡淡地开口,一夜无眠,声音带了一点嘶哑。

白卉还想继续说什么,却被沉香扯了一下,两人退了出去。

绿枝过来请齐莞去老太爷那里。

没一会儿,白卉她们将早膳准备好了,都是齐莞平时喜欢的酱瓜和糕点,只是齐莞实在没有胃口,只是强迫自己吃了小半碗白粥,就让丫环撤了下去。

赵言钰知道她已经醒来,不自觉地从庭院走到门外,听不到里面的声音,只是看到白卉将齐莞吃剩下的早膳端了出来,心尖一疼,根本没吃多少啊…

他抬脚想要进去,却见齐莞自己撩起门帘,两人一里一外对视着。

“小师妹…”他轻声开口,眼睛瞬也不瞬的看着她的脸,发现她难得的抹了胭脂,又怎么会看不出她是因为脸色差的原因。

齐莞低垂眼睑,只当没见到他。

赵言钰嘴里泛着苦涩的味道,侧身让了位置,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就这样看都不想看他的走了出去。

沉香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低声地说了一句,“少夫人昨夜里没睡好,今日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自然不是说话的好时机,哪能轻易就求得原谅。

赵言钰无奈的看着齐莞的背影,知道这次想要小师妹原谅他,是没那么容易的了。

今日是漕运第一天开标的日子,他必须去现场看着,也许让阿莞静一静,今晚回来再求她原谅,或许今晚她的心情会好些。

齐莞过来请安的时候,齐老太爷刚刚吃完早膳,看到孙女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灰眉皱了起来,说道,“外面瞧着日头不大,陪我去江边走走吧。”

“是,祖父。”齐莞低声应着,心里其实并不愿意出去。

可又不想在家里面对赵言钰。

祖孙两人来到江边,选了一间临江的茶楼,坐在厢房里对着窗口欣赏江面的景色。

江面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潋滟的光芒,江风徐徐,吹散了夏日的炎热,江的两边种着柳树,垂柳在风中摇曳生姿,齐莞冷漠的看着这样美丽的景色,心底泛不起半点波澜。

齐老太爷指着东面一座大宅,“今日漕运第一波投标就在那里举办的。”

那里是南越城海运司所,齐莞不知道老太爷为何要特意带她来这里。

“南越城是第二次开通海运了,先帝曾经下令开通过一次,只是后来海盗太多,大周商船被打劫的不敢出海,外海商贾也不敢进入大周的领域,于是又下令禁止海运,海运禁止,漕运自然也会受到影响,陛下如今既开通了海运,漕运自然不会忽略…”

“没有开通海运之前,南越城只是个蛮荒小地方,如今却是寸土是金,一个总督在这里都能成为土皇帝,你看南越城的官员那个家里不是富不可言,虽说大周国库充足,内库也没影响,但如果真要打仗…以如今国库每年的税赋是远远不足的…”

“陛下深思远虑,不然不会让言钰到南越城来。”齐老太爷一边品尝着芬香的清茶,一边轻声说着,似是说给齐莞听,又似在自言自语。

“南越城的管理自成一局,大商贾在这里扎根已有百年,根深蒂固,朝廷派来的官员想要治理他们并不容易,尺度要是没拿捏好,会引起整个南越城百姓的动乱…”

齐莞渐渐地将老太爷的话听了进去,听到他这么说,蹙眉想要反驳,“怎么会?不是有官府吗?”

“官府又如何?只要这些商贾联手,就可断了整个南越城的经济,柴米油盐酱醋茶…又是哪个百姓能缺少的?”老太爷说。

说了这么多,就是想告诉她,赵言钰在南越的差事不容易吗?齐莞听出了老太爷话里的意思,苦笑地低下头,她怎么会不知道他的不容易。

“想要真正掌握南越城各方势力,就必须融入他们的圈子里,这里的人喜欢用什么手段拉拢官员,你是早就知道。”齐正匡到了南越城之后,身边多了几个女人,送女人示好…这种风气早已经成为习惯。

“祖父,我知道。”齐莞低声道。

齐老太爷精明睿智的眼睛落在齐莞脸上,“你和言钰闹不愉快,不是因为那个外室?”

“他之前已经告诉过我了,那个外室…是为了掩护。”齐莞道。

“那是为什么?他做了什么事让你不高兴了?”他了解自己的孙女,并不是那种刁蛮无理取闹的人,这次会动怒,怕不会是小事。

齐莞低头不语,这种夫妻之间的矛盾,要怎么跟长辈说?只能是他们夫妻之间自己解决。

老太爷看了她一会儿。嘴角微微一扬,沉声说,“你不说也罢,明天我要再去一趟南澳岛,你若是心里不舒坦。不如跟我去那里小住几日。”

这样就可以几天不用面对赵言钰了!齐莞立刻说,“我陪祖父您去。”

“嗯,时候尚早,你去跟你母亲说一声,免得她担心你。”既然他都能听说赵言钰在外面收了外室的事情,陆氏应该也知道了。

女儿受了委屈,最希望就是得到母亲的安慰。

齐莞来到齐家的时候。陆氏正准备让人过去将她叫过来。

“你来得正好,本来还想让夏竹去那边让你过来的。”陆氏说着,示意齐莞到她身边坐下。

晟哥儿被奶娘抱着下去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周夫人来我这儿,隐约跟我提起姑爷在外面收了个女人,我让人去打听了,是凤凰楼的花魁,这事你知道吗?”陆氏没有和自己的女儿兜圈子。一坐下就问直接问道。

忽然间整个南越城都在传言赵言钰养外室的事情,好像是有人故意在背后操纵似的。

“他之前与我说过。”在自己最依赖的母亲面前。齐莞终于感觉到一股从心底深处渗透出来的疲倦,她偎依在陆氏的肩膀上,“娘。我好累。”

陆氏没有察觉齐莞异样的反应,气愤地骂道,“我当他真是对你一心一意,说什么永远不纳妾,呸,不纳妾却在外面养了个外室。这算什么东西。阿莞,你别伤心。娘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她自己能容忍齐正匡的左拥右抱,可却不能看着女儿受她同样的苦。

“娘,那个外室…我是知道的。”齐莞小声说道,她想要告诉母亲,她真正寒心的是赵言钰对她的不信任,竟然偷偷给她下了避子药。

可这件事一旦说出来,怕是再也不能挽回了,母亲断不会轻易放过赵言钰的。

“到了这地步你还为他说话,阿莞,男人是不能纵容的,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你这次必须狠狠地跟他闹,让他以后做什么事之前都要顾虑到你。”陆氏说道,当初她就是太好说话了,不但主动抬了连姨娘上来,还给将秋姨娘送到齐正匡屋里。

齐莞眼眶发热,哽咽地说道,“我知道,娘,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委屈的,那个外室,他之前跟我说过了,我是知道的。”

“那你是怎么想?帮他把人抬进来?”陆氏怒声问道。

“当然不行,我明日就跟祖父去南澳岛,他自己的麻烦自己去处理。”齐莞说。

陆氏点了点头,“也好,去南澳岛那边散散心,我就看着他要怎么处理那个外室,若是…我情愿你狠下心,也不要你一辈子受委屈。”

有了赵言钰养外室这件事,齐莞真正和赵言钰冷战的原因就被掩盖了过去,两个丫环更是在齐莞的交代下不许告诉齐家任何一人,更不能让母亲知道。

是不想让母亲为她费神伤心吧。

齐莞回去之后,依旧是不肯见赵言钰,饶是赵言钰怎么解释,就是不为所动。

已经一夜没有休息的赵言钰仍然没有回书房,又在庭院后面站了一夜。

翌日,在齐莞用过早膳之后,他才换了一身衣裳,看不出疲倦地出去继续办差了。

回来之后,发现齐莞带着两个丫环和殷姑姑离开了,连老太爷也走了。

赵言钰以为她们是回了齐家,立刻又去找人,谁知,却被陆氏给挡在门外,说是齐莞并没有回娘家,不肯说是去了哪里。

一股从所未有的紧张慌乱袭上心头,赵言钰双眼发红地在南越城到处找了起来。

他的阿莞…走了?

他的小师妹不见了…

第二百四十六章 坦白认错

他找不到小师妹了。

整个南越城几乎都被他走遍了,连客栈酒楼都找过了,就是没有阿莞的消息,她会去哪里?如果她不在娘家,那她会在哪里?

如今漕运的投标已经开始,他所做之事必定会引起某些人的反弹,她身边只有殷姑姑懂得武艺,根本保护不了她…

如何是好?阿莞,你究竟在哪里?

赵言钰心急如焚,就是担心又害怕,再没有平常淡定从容的自信。

“少爷,您已经两天没合眼了,不如先回去休息,让小的带人出去找吧。”福生目含忧心地看着赵言钰,他自小就跟在少爷身边,从来没见过少爷像今天这样失魂落魄。

“让暗卫都出去找,城里找不到,就到城外去找。”赵言钰哑声说道,勒住马缰,往齐家的方向去。

福生急忙策马跟了上去,心里越来越担忧了。

就算少爷武艺高强也经不起这样折腾,少夫人究竟在生什么气,难道不知道最近少爷为了漕运的事已经是身心疲惫,怎么还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呢。

赵言钰来到齐家,再次求见齐夫人。

陆氏听说赵言钰折返,又听说他这一整天都在南越城到处奔波找阿莞,心中一软,对这个女婿的不满和愤怒总算消散了一些。

“让人将他领到大厅吧。”陆氏道。

得知岳母终于肯见他,赵言钰心中一喜,急忙进了大厅。

陆氏端坐在主位上,在赵言钰步入大厅的时候,看到他难掩疲惫的神情,脸色稍缓。

“岳母,请您告诉我,阿莞究竟在不在家中?”赵言钰一进门,行礼之后急忙问道。

“你若心里真的有她,又何必做出这样的事伤她的心?”陆氏没好气的问。

赵言钰满脸愧疚,他已经后悔了,是他的错,明知道小师妹不同其他女子,偏偏还要自作主张,他很清楚,如果将这件事与小师妹商量,最后被说服的一定是他,他不敢冒险,才选择了这样的下策之法。

哪知会令小师妹这么神奇。

“你说说吧,打算将那个女子怎么办?”陆氏见他这模样,自是知道他对女儿还有情意。

赵言钰怔了一下,“岳母说的是?”

“难道你在外面还有别的外室不成?”陆氏声音一提,怒气又燃烧起来。

小师妹没有将下药的事告诉岳母吗?

“…见你这么着急的到处找阿莞,知道你心里还有她,既然如此,又何必当初?你若是想将那女子抬回家里,你这辈子休想见到阿莞。”陆氏见他神色怔然,以为是舍不得外面的外室。

赵言钰苦笑道,“岳母,那外室不过是掩人耳目之用,我早已经将她送给别人了。”

澄柳本来就是他的棋子,如今才开始入局,却没想到就已经传得满城风雨,而齐莞的离开,反而将他这举动的目的掩盖过去,大概所有人只会认为他将澄柳送给别人,是因为家中后院起火,而不会怀疑别的原因吧。

阿莞跟那些养在深闺只懂得嫁人后相夫教子的普通女子不同,她有谋算,冷静理智,目光长远…是能够跟他并肩作战的伙伴。

是他一直没有看得明白,将她当需要小心呵护的宝贝宠着,却忘了她原来的本性。

“你将那女子送给别人了?”陆氏不知赵言钰心里在想什么,只是听到他时候将澄柳送给别人,脸上诧了一下。

即使是无意之间,阿莞也帮了他一个大忙,谁也不会怀疑他将澄柳送人的目的。

可她为何不将他下药的事告诉岳母,是还想替他留一个脸面吗?

“阿莞生气并非因为这个女子的事情。”赵言钰苦涩地说道,心里既是感觉到欢喜,又更觉得酸涩。

小师妹虽然生气,却依旧念着他,她对他的这份情意…他却以欺瞒回报,想到这点,他更觉得难受起来。

“那是因为何事?”陆氏问道,仔细回想,她在阿莞面前提起那女子的时候,阿莞似乎并没有特别生气,难道这小两口还有别的不愉快?

赵言钰眉心紧皱,考虑着该怎么说起。

陆氏却以为他不想在下人面前提起,便让夏竹她们都退下了,只留下李妈妈一人。

赵言钰将自己下药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陆氏,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都沙哑起来,整个人都透出一股子无法言语的疲累和痛苦。

这…陆氏瞠目结舌地听完赵言钰的话,想起自己还曾经担心阿莞跟自己子嗣艰难遭了赵家嫌弃,却没想到竟是赵言钰自己不想要孩子。

“你怎么这么糊涂!”她没好气地骂着,难怪阿莞什么都不说,“你就算是为了她想,也该跟她商量才是,你这样…这样不是让人以为都是她的错吗?亲家母要是心里不高兴了,你要她怎么办?”

赵言钰说,“家母是知道的,她也不想阿莞冒险,只是…家母不想瞒着阿莞,是我自己的主意。”

陆氏一直以为是赵言钰在外面养了外室,对他的真心有了怀疑,如今听他这么说,便是知道其实他对阿莞是太紧张,心里完完全全只有她才会做出这样的糊涂事。

试问这世间有多少男子将妻子看得比子嗣还重要?更别说他还是独子。

“夫妻本是一体,有什么事都是好商量,你如此做,哪里有半点是尊重阿莞的?生孩子是两个人的事,怎么能是你一个人决定?”陆氏对着他叹道,“你也别到处去找了,阿莞已经离开南越城了,你怎么也找不到的。”

赵言钰震惊地抬起头,“她…她去哪里了?”

“和老太爷去了南澳岛,阿莞正在气头上,你就算找了过去没讨不到好,不如先把差事办妥了再去找她,也让她好消消气。”陆氏虽然恼着赵言钰,但想到他做这件事是为了女儿的身体着想,又将阿莞看得比子嗣还重要,心里再怎么生气也都消了。

是和老太爷在一起…赵言钰悬着的心松懈下来,还好,不是只有她。

离开南越城也好,至少安全了,赵言钰低声应着,决定先将差事办妥了再去找齐莞。

陆氏又念叨了他几句,这才让他回去休息。

“夫人,姑爷这么做,实在是过分了些,是药三分毒,也不怕伤了姑娘的身子。”李妈妈扶着陆氏的手走回正房,对于赵言钰刚刚坦白的那些话,她仍然觉得不可思议。

“你没听他说么?这事儿亲家母是知情的,她是个大夫,怎么会不知道利害?那药肯定是她给姑爷的,只是连亲家母都没想到姑爷会瞒着阿莞罢了。”陆氏笑着道。

“您不怪姑爷这样瞒着姑娘?”李妈妈问道。

陆氏笑说,“怪,怎么怪?难道将他给赶出去?阿莞已经跟他闹开了,两个如今正冷战着,我这个丈母娘要是再添把火,他们的日子还过不过了?再说,那丫头就是情愿憋在心里都没跟我说这事儿,摆明了就是还想给姑爷机会,我这就是顺水推舟,他们小俩口的事儿让他们自己去解决。”

“姑娘再怎么生气,还是心疼姑爷的。”李妈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