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的掌心里露出一枚订书机时,她扑哧一下就笑了:“你真想的出。”

他自顾自地用订书钉替她钉好,再试着扯扯——不错,挺牢固!

林薇安忍俊不禁地看着任志远,哼哼唧唧:“行了,快出去!别在这里添乱了…”

“把客人丢在一边,你们像话吗?”段落一步跨进厨房,惊得林薇安手里一哆嗦。

而任志远却是气定神闲,订书机藏在掌心里,微咳一声:“行了,你还需要招呼?”

“林薇安,你脸怎么这么红?”段落故意拉长声音说:“该不会是…”

“是你想的那样!”任志远淡淡回他。

“我想的哪样?”段落反问。

任志远懒得理他,把他赶出厨房。

林薇安的厨艺更是博了众人眼球。大家在国外都吃够西餐,不是冷盘就是沙拉,奶酪味更是又熏又浓,而林薇安做的菜通通都是中餐,考虑到任志远的同事口味各自不同,八大菜系基本上齐,糖醋鲤鱼、奶汤蒲菜、炸蛎黄、鲅鱼水饺、香炸琵琶虾…一大桌菜,堪比满汉全席。

“这…”段落几乎看傻:“确定不是外卖。”

“小林,你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老周啧啧地赞道。

“任参赞,你女朋友太能干了!”小可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秋瑾一脸崇拜:“任参赞,你们真的好配!”

林薇安挑了挑眉,一看这姑娘就对任志远是盲目崇拜,像她这样又漂亮又能干的女朋友,是打着灯笼都不好找。

一阵赞美,林薇安照单全收。

“任志远,听到没有!”林薇安笑:“我这么好,一定要珍惜!”

“把你美得!”任志远宠爱地揉了揉她的发。

“结婚!”小可突然地说。

“对对对!”老周也符合。

大家围着餐桌笑着喊“结婚”“结婚”“结婚”!任志远的脸色不易察觉地黯了一下,林薇安期许地望着他,段落拍了拍桌子,替任志远挡了过去:“你们这帮人这不是瞎掺合嘛!人家任参赞还要好好准备一个浪漫求婚!”

“是吗?”林薇安热烈地问任志远。所有人都看出来了,这个任参赞的“女朋友”有一颗恨嫁的心,只要他开口,她就立刻答应!

任志远浅笑一下,点头。看着林薇安欣喜的表情,他的心却无比的悲伤。现在的快乐让他有一种负罪感,她爱他越深,就让他越是难过。他希望她幸福,希望她这一生都轻松而明快,但也许他会成为她人生最沉重的负担。

那个晚上,林薇安一直很快乐,喝酒、玩游戏、跳舞…她就像一缕阳光照亮了他的人生,她积极乐观,她百折不挠,她是如此地安好,但他却不能长久地拥有。

“看不出她这么会跳舞?”段落举着红酒杯望着正在客厅里跳得香汗淋漓的林薇安,对任志远说。就连秋瑾也被带动情绪,扭着臀送着胯地跳螃蟹舞,从来都很严肃的老周起初只是站着扭扭,后来也开始搞笑,手放在胸前跳起擦玻璃舞。林薇安跳到热闹处,一个下腰,跳起拱桥舞!房间里热闹而祥和。

“她总是很容易带动气氛。”任志远静静地笑。林薇安抬手朝他送一个飞吻过来,满脸红彤彤,裙子旋起来的时候像一朵旖旎的花。

“其实你不用为她担心。她的内心很强大,并不会轻易地被打败!”段落迟疑地说。

任志远浅浅地说:“我真希望她从来不曾认识我!这样她的人生会更快乐,找一个人结婚,生子,过着简单幸福的生活。”

“林薇安她选择的是自己的爱情。”段落认真地说:“其实这样跟你在一起,就算…她也会觉得幸福!”

“来跳舞!”林薇安笑闹着过来,拖着任志远的手,拉他进“舞池”。

音乐被换成了轻柔的萨克斯风,林薇安抬手揽住任志远的颈项,就像一只慵懒的树袋熊,贴着他的胸,缓缓挪动舞步,微醺地说:“以后我们要在家里常常开Party,好开心!”

“你喜欢就好。”他暖暖地说。

“任志远,我好爱你!”

他的心一阵动容,紧紧揽住她,几乎落下泪来。

客人们散去后,林薇安坐在露台的地板上,手里端着葡萄酒,远处是圣心堂的穹顶,墨黑色的天空上缀着几颗如钻石般的星星,寂静美好。

“今天你喝得太多。”任志远坐到她身边。

“下雪了。”她没头没脑地说。

“成都也会下雪。”

“不对。”她妩媚地如狐狸般望着他:“不是因为雪,而是因为下雪天和你在一起。”她仰躺在地板上,他也躺到她过去,伸过手臂让她枕住。

时间就那样静静流淌过去,也许,在一段爱情里,最最珍贵的,不是相爱,而是在一起。

圣诞节来临前,林薇安积极地准备着。满大街都是各式各样圣诞树,穿着圣诞老人服的人,节日的气氛好像要把整个巴黎都点燃了。林薇安拖着任志远去商场也挑选了一株圣诞树摆放在家里,说这是入乡随俗。

“任志远,你准备圣诞礼物了吗?”晚饭后,任志远载着林薇安随意地转转,虽然小巴黎并不大,但她也有很多地方没有去过,特别是巴黎的博物馆众多,著名的蓬皮杜中心、以及巴尔扎克、雨果故居,还有一些像巴卡拉水晶博物馆、香水博物馆等很特别的博物馆。让林薇安觉得好奇的是,巴黎竟然还有一座下水道博物馆,里面都摆着些什么呢?

“你想要收到什么?”任志远一边开车,一边问。

林薇安举了举自己的手,眨巴着睫毛笑着说:“我的手指好像缺了些什么?”

“那枚戒指很好看!”任志远对着她的“扳指”说。

“这是柳霄送我,觉得好看就戴着玩玩,不过…”她故意地卖着关子:“这可是柳霄送我的求婚戒指。”

任志远觉得有些眼熟,再看一眼,便想起来了。他曾经在一本拍卖目录上看到过它,底价高昂。但看林薇安随意的眼神,就知道柳霄并没有把戒指的真正价值告诉她。

“怎样?”林薇安追问道。

任志远停顿一下,说:“前面是卢森堡公园,想要下车走走?”

“任志远,不要岔开话题!”林薇安不悦。

“运气好我们会看到牵线木偶表演…”

“任志远!”林薇安忽然扬高声线:“我想要的是一枚戒指,一枚求婚戒指!”

“任志远,你到底有没有打算求婚?!”她变得歇斯底里!

“任志远,你底想怎样?!”她咄咄逼人。

“听我说…”他并不打算在这个时候跟她解释,但看来他没有办法再拖下去。

“停车!我要下车!”林薇安一边说着一边去拉车门,恼怒已经让她失去理智。他们现在这样要好,她明明感觉到他是如此地爱她,但为什么不能给她一个承诺?在结婚这件事上他的躲闪和回避让她很受伤!

任志远也顾不得那里是禁停位置,把车缓缓驶到路边,还没有挺稳,林薇安已经拉开车门,疾步朝前!

“林薇安!”任志远追出去的时候,但她已经夹裹进人流里,哪里还有踪影。他焦急万分,她跟他出来的时候没有带钱包、手机和钥匙,对这一带她根本不熟,一个人胡乱地走很容易迷路。他懊恼地朝路边一株粗大梧桐踢过去,只觉得心痛如绞。

不是不愿意,是不能。他始终迟疑要不要对她坦白,但,说出来依照她的个性,定然会一意孤行,他该怎么选择?又改怎样才能为她安排到最好?万种的无奈,却毫无头绪。

其实林薇安并未走远,她闪身藏到一棵树后,看着任志远焦灼万分地在人群里寻找,他用法语向路人比划着她的形象,问他们有没有看到她。她让自己不远不近地跟着他,就是故意不出去——她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他!

只顾着注视前方,林薇安突然踩空一脚台阶,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双手被擦伤,火辣辣地疼,嘴巴一噘,朝前面大喊:“任志远!”

但她的声音被周围的嘈杂音给遮住,眼看着他越走越远,着急起身,再定睛一看,已经找不到任志远的背影。这下是真正的慌了。朝前奔跑几步,才发现自己身处卢森堡公园里,路灯昏黄,又多了许多游客,更是无法找到任志远。

心慌意乱的时候,看到前面滑滑梯,想起他们的约定,找不到的时候就站到显眼的位置。于是挤过一群小孩站到公园滑滑梯上,也不往下滑,后面的小孩被挡在身后,叽里呱啦地说着根本听不懂的法语。有个四五岁的女孩因为被挤在当中,哇啦大哭起来。周围大人也示意让她赶紧往下滑,林薇安环顾四周,快要抓狂,心一凛,沮丧地滑了下去。

拍拍**站起来,却惊喜地看到任志远正站在自己的面前,她哇啦大叫一声,一头扑过去紧紧抱住:“以为我把你弄丢了!”因为冲力,他的身体晃荡了一下,却还是稳稳地抱住她,看到她眼里又急又喜的表情,内心酸楚。

“任志远,吓死我了!”她还未从刚才的情绪里恢复过来,偌大的巴黎,陌生的街头,她犹如被大人遗弃的孩子,伤心不已。

“别怕,我会找到你!”他柔声安慰。正在急灼的时候,看到她站在滑滑梯上,一群孩子被挡在身后,他是又生气又好笑。

“任志远,既然你不向我求婚,那我向你求婚,好不好?”她仰起头,期待地望着他。

他的心猛然一抽,微微张了张嘴,却感觉到细细颤抖。

她虚弱地笑:“不用急着回答,我会给你时间考虑…”

他复杂地望着她:“薇安,听我说…”

“不用解释!”她笑:“我有的是时间,我会等你!”

他的心酸楚地像一块柠檬,不是这样…但如果把真相告诉她,她要怎样去承受呢?她的笑容还会有吗?她明朗的积极的个性还会有吗?他怕她承受失去的悲伤…而这样的结果连他自己都没有办法面对。

收拾滑雪的行李时,林薇安迫不及待地先把滑雪服穿上,在镜子前来来回回地照。

“真是英姿飒爽呀!”她自言自语地说。

看着她在镜子前来回地摆着滑雪的造型,兴致勃勃的样子,任志远无声地笑了。这么多年她依然没有改变,在第二天有“大事”发生时,头一天就会兴奋地睡不着,像个孩子。

想起什么,任志远走回卧室,拿过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什么?”林薇安惊喜雀跃,一把“夺”过来:“是戒指但也忒大了吧!”

“是内衣?”林薇安迫不及待打开,才知道他送的是如此“贴心”的礼物,坏笑着凑到他身边:“是想要穿给你看?”

任志远狼狈地咳嗽一声:“你的内衣有些旧了。”是林薇安有次对他抱怨这巴黎的内衣价格昂贵,最便宜的也要10欧元,她舍不得买就穿着从国内带来的内衣。任志远便替她买了回来,其实不是第一次替她买内衣,在国内的时候,她常常这样捉弄他,让他去替她买卫生棉,买高跟鞋,买睫毛膏…他面红耳赤,在店家各种目光里,替她挑选。

林薇安“蹦”到他身上,搂住他坏笑:“算了,今天就不穿给你看了,去阿尔卑斯的时候穿…我很想试试在雪地里的感觉!”他突然间心跳地不可抑制,身体有了本能的反应。

林薇安又跟Lucy打过电话,叽里呱啦地说着明天滑雪的事。等到任志远忙完的时候,林薇安已经抱着电话在沙发上困乏地睡着。他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把她从沙发上抱起来,她的唇边滑过一丝笑容,自动揽住他的颈项。

“任志远。”她呢喃。

“恩。”

“我很幸福。”

“我也是。”

“任志远。”

“什么?”

“晚安!”

“晚安。”他轻轻把她放到床上,拉过被褥给她盖上,掖了掖被角,吻吻她的额头。

原来,在你遇到一个人的时候,你会发现,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份爱情,你爱了这个人,所有其他的爱,都成了次爱。

第九章 彼此忘记,是世界上最悲痛的一件事(大结局)

我不知道爱情将造成什么后果,因为我不能建议你分担我的贫穷。然而,假如你不爱我,生命对于我又有什么意义。——司汤达

乘坐缆车上到Zermat滑雪场上时,林薇安掷臂欢呼。这里不愧是世界上最好的滑雪场,一碧如洗的蓝天下,白色的山峰连绵起伏,山间云雾缭绕,雪松巍巍而生,隐约之间,还能看到远处冰川,风景如画,壮观不已。

Lucy也是惊喜雀跃:“真美!”

任志远深深呼吸,感受着新鲜凛冽的空气,看到林薇安如此开心,他的心情也轻松不少。柳霄环顾四周,笑言:“看来这里最不适合我,戴着滑雪眼镜根本辨不清美丑。”

林薇安丢过去一个鄙夷的眼神:“你的眼睛就不能看看风景?”

“美女也是风景!”柳霄浅笑。一路过来,他跟任志远相处总觉得有些别扭,虽然任志远与林薇安并无太多亲昵动作,但两人一眼一语之间的默契俨然就是一对甜蜜璧人。心里嫉妒万分,后悔非要逞强跟来滑雪,只是言谈之前疏离,也不知到底在跟谁怄气。

林薇安懒得理他,缠着任志远教她滑雪动作。她是第一次滑雪,穿着滑雪服滑雪鞋,戴着滑雪眼镜,微微颤颤地踩着滑雪板,笨措而天真。

向山下望雪道,错综复杂,大的雪道有足球场那么宽阔,小的雪道就仅是一条单行车线,而有些转弯之处非常急、险。

任志远认真检查她是否绑好雪橇,一再叮咛安全事项:“在雪道的分支点会插着路标,路标上写着阿拉伯数码和路的难等级。一定不要滑错雪道!蓝色是最简单的雪道,红色是中级难度雪道,黑道——是你不准滑的雪道!

“知道知道了!”林薇安不耐烦地说,已经跃跃欲试地要正式上滑雪道。

Lucy由柳霄负责带着滑雪,只是他的视线频频望向一边,这让Lucy心情一阵失落。

“你喜欢Lin?”Lucy小心翼翼地问。

柳霄迟疑,坏坏一笑:“Lucy,我也喜欢你!”

远处林薇安没有掌握平稳,刚走几步,就狠狠地摔了一跤,柳霄身体腾然朝前,又想起似地收住了脚步。

“那我能做你女朋友吗?”Lucy扬起面孔,豁出去地问。

“Lucy,我不适合你!你很好,但我不好!我喜欢玩,而且不愿意被束缚,你明白吗?”柳霄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认真地说。

“如果是Lin就可以。”Lucy的眼泪涌了上来,努力地笑:“我没关系!Lin很勇敢,但我做不到,以后大概不能再见Jacque,我要把你忘掉!”

“Lucy,你会找到真正爱你的人。”柳霄由衷地说。

而一边林薇安站在蓝色雪道上大喊一声“Attention!j' arrive!”(注意!我来了!)拿雪橇顺着雪道向下滑,只是滑到半截,身体又失去平稳,惊呼声中,“啪”一声重重摔到雪地里,还顺着惯性一路往下冲,连带撞翻旁边初学者。

即使摔得狼狈,但林薇安却是一脸兴致,坐着“拉**”的器械由着自己从滑道下被拉上来。还没有到山上,就看到一个金发女子与任志远搭讪。即使听不太懂法语,但也只知道那个金发妞说让任志远教她滑雪,但任志远指了指林薇安说,他要教自己的太太。

林薇安心里哼哼两声,怎么会有法国人不会滑雪?明明就是想要勾搭。她是不是应该在任志远的脑门上写上“此人已有主”,免得他这样受欢迎?

金发妞见到林薇安,识趣地走开。

“她跟你说什么?”林薇安没好气地问。

“她说你真笨,你就没发现蓝色滑雪道到都是些小孩?”任志远笑。

林薇安这才注意到,蓝色雪道上都是七八岁的孩子,还有个抱着孩子的妈妈。面上有些挂不住:“不就是滑雪,什么都难不倒我!”说着就要朝人最少最困难的黑道走去。

“别逞强!”任志远拽住她的手臂:“你才练一会儿,好有好几天呢!你能练到上红道已经不错。”

“你滑给我看看!”林薇安挑衅地说:“不要也只是在蓝道上练练?”

任志远嗤笑一声,又叮嘱:“那你站在这里等我上来,不许一个人上滑!”

见到林薇安点头应允,他这才戴好滑雪眼镜,走到黑道前,从山顶飞驰而下,他的身影如一只矫健的飞燕,雪橇忽左忽右,激起一阵雪花,在雪地上留下潇洒曲线,直看得林薇安惊呆了。任志远竟然这么会滑雪,这是她从未见过的一面,内心一个激荡,就冲动地顺着黑道向下滑,想要追着任志远去。

柳霄立刻注意,心里惊呼一声“糟糕”,还来不及出声阻止,林薇安已经冲动地滑着雪橇向下。她只觉的双耳呼啸着风声,雪橇完全不受控制,踉跄之间想要回到蓝道却在茫茫白色中发现根本看不清前面的路标,俯身扑倒在地,眼睁睁看着前面山岩,大脑一片空白,身体腾空而起,冲出滑雪道,重重地摔下去,因为地势太陡,完全没有办法控制地下滑,直摔得七荤八素,好不容易被一株雪松给拦住。只是胸口重重撞到雪松,疼地心口发凉,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这边任志远惊出一声冷汗,急切地滑过来:“薇安!”

她膝盖发软,喉咙发哽,根本发不出声音,完全地被吓住,整个人懵掉。看着任志远艰难走近,一把抱住她左右地看,颤声问:“有没有伤到哪里?有没有?”

她试着动动,好在雪质松软,竟然奇迹地没有受伤!只是胸口被雪松撞了一下,很疼。

“没事。”她后怕地说。

“真的没有?!”他几乎魂飞魄散。

“就是被吓到!”

他厉声训道:“怎么这么不听话?让你不许上黑道偏偏不听!你怎么能这么不让人省心!以后没有我,你怎么办?!”

“没有你?”林薇安捉住他话里的问题:“你又要去哪里?”

“我是说…”任志远自知失言,轻声地说:“如果。”

而柳霄也滑到他们身边,对着林薇安咆哮:“你是猪?!你有没有脑子?!你还没学会爬就想要走?!你有没有事?到底伤到哪里?!你说话!你哑巴了吗?!”

林薇安见他气急败坏,忍不住扑哧一声笑起来:“我没事,不过有事的人看上去是你!”

任志远深深地看了柳霄一眼,后者这才察觉他的反应过激了。只是刚才几乎被她吓死,看她从岩上摔下去,急得快要疯掉,恨不能一有一双翅膀立刻飞过去!

三个人刚想转身,突然听到一声闷雷似的响声,抬眼一望,山上一处烟雾弥漫,而这团烟雾正朝他们汹涌而来。

“雪崩!”柳霄大吼一声:“快走!”

任志远镇定对林薇安说:“踩到我的雪橇上!”林薇安站到他身后拦腰抱住,任志远迅速地朝一边滑去,三个人在林间穿梭,终于找到雪道,顺着雪道一路下滑,因为雪崩速度不快,又滚压在雪道后就更小了,终于在他们身后停了下来。

三个人气喘吁吁,林薇安经刚才的连连惊吓,觉得又惊险又刺激,倒是不那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