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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客栈是这大集的中心,他们人挤出去还行,那些大车想出去根本不可能,李思浅和端木莲生等到吃了中午饭,集散了,这才启程。

车队刚离了客栈没多远,一支十几个人的迎亲队伍,吹着稀稀拉拉的唢呐出面在他们斜后面。

李思浅打起车帘,好奇的看着这支简陋的民间迎亲队伍。

迎亲队伍刚过了客栈,那顶蒙着红布、扎着红绸花的两人小花轿突然往旁边一溜斜过去摔在地上,从花轿里连滚带爬出来个一身大红的女子,搂着裙子往客栈狂奔,迎亲的男子在后面跟成一串,一边骂一边追。

李思浅看傻了,这是哪一出?

大红女子还没跑到客栈门口,就被追的最近的一个壮汉抱住脚扑倒,扭住双手扛起来就往回走。后面几个人跟上,七手八脚将女子扎住双手双脚,重又塞进了花轿,那花轿晃晃悠悠抬起来,摇摇晃晃只管往前走。

第228章 一穷二白

“去问问怎么回事。”不等李思浅发话,端木莲生先皱眉吩咐道,他一生下来就是站在权力顶端的人,他看不过眼的事就要管,至于是不是管闲事,这个问题他从来没考虑过。

黑山忙叫了两个懂当地话的护卫一起过去,不大会儿,黑山神情古怪的回来禀报:“说这是他们当地的规矩,这嫁人就是要闹,闹的越凶越好,越凶越说明姑娘舍不得娘家,是个孝敬的。”

李思浅听呆了,她听说过哭嫁的规矩,可这闹嫁,而且是闹成这样,还真是头一回听说。

端木莲生也皱起了眉头,看着护卫问道:“你是当地人,小时候听说过这样的规矩没有?”

“回爷,浙西这地方十里不同俗,五里不同音,小的家乡出嫁要哭,可没这样闹的规矩,可别处就不一定了。”护卫仔细解释。

端木莲生看向李思浅,李思浅也看着他,这闲事不好管,看这样子,也许真是闹嫁,他们若是管了这闹嫁的闲事,闹了笑话事小,耽误了人家姑娘的终生大事就不好了。

“回头我再人打听打听。”端木莲生和李思浅交待了一句,李思浅急忙点头。

下沙集离沙头镇很近,傍晚,端木莲生一行人就进了沙头镇,黑山连问了三四个人,才有一个五十来岁的老人指着镇外一处破破烂烂、东一堆西一堆堆着草垛的地方道:“你们去那里看看,咱整个沙头镇,就那里有个老兵住着,也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啥奉国军。”

黑山回来禀了,先奔过去看看,没多大会儿,就带着个沾了一手面粉、干瘦的老头回来,那老头身上的那件破烂的上衣上隐隐约约有个圈,圈里好象有个卒字。

“大爷!”老头不停的点头哈腰。

“你?那里是奉国军驻地?奉国军就你一个人?”虽说知道奉国军是厢兵,厢兵不堪,可不堪到这份上,几乎连驻地都没人知道,端木莲生还是被惊到了。

“回爷,哪只小的一个,咱人不少,还有四五个呢,家里有事,都回去了,实在是不知道爷来,前头,有好些天了,咱们王指挥使派了位大爷过来传过信,说来一位爷要来,单来管咱们的,小的们候了几天,爷没来,他们都一大家子,家里事多,天天候着熬不起,就先回去了,小的没家没院,就在这儿看着等爷来,爷您是住到镇里头,还是住到咱们明州城?”

老卒嘴碎话多。

“四五个?”端木莲生站在镇外,迎着初冬的冷风,看看不远处破烂的根本不能住人的‘军营’,再看看面前还是说个不停的老卒,风中凌乱。

他堂堂南军总帅,麾下大军一向以万计,精兵强将列阵如林,如今这只有老卒三五名的奉国军教头,让他怎么当?

“这沙头镇奉国军编制上是多少人?”李思浅走到一脸茫然的端木莲生身边,拉了拉他的袖子。

“一百二十人。”

“不知道这沙头镇有多少人,不过一百二十个人总能挑得出来,你不是说浙西民风彪悍吗?民风彪悍的地方,是不是挑出的兵比较好练出来?练出来之后打仗也会特别厉害?”李思浅仰头看着端木莲生问道。

端木莲生低头看着李思浅,眼睛闪亮,脸上有了笑容,笑容渐浓,重重握了握李思浅的手,“你说的对,什么都没有也有没有的好处,就从挑选新兵开始,浅浅,这回一定让你好好看看夫君的本事,最迟明年开春,就把雁回山那股子山匪收拾了。”

这一晚端木莲生和李思浅只好住到沙头镇的客栈里。

第二天天刚亮,端木莲生带着红雨和几个护卫往下化城拜见上司王指挥使,李思浅和黑山等人先去奉国军军营。

围着军营兜了一圈,李思浅拍拍手,整个营地,除了那个老卒老孙头住的那一间小房还算不错,别的房子烂的根本没法修,这样也好,就一穷二白从头开始吧。

端木莲生傍晚才回,气色并不怎么好。

吃了饭,端木莲生这才和李思浅说起这趟下化城之请。

王指挥使是本地人,接到上峰转来的旨意,听说端木华要到他手下做奉国军教头,当时就傻了,端木华,本朝第一的帅才,天神一样的人物,要给他当手下,这事他想也不敢想,这就是个笑话儿么!

听说端木莲生在门外等着见他,王指挥使吓的一路小跑迎到门口,再一路不停的躬身作揖将端木莲生迎进大堂,反正一直到端木莲生走,到底谁是谁的上峰,这事也没能理顺。

端木莲生的所有问题,都得到了详细的不能再详细的解答。

这奉国军最初驻守沙头镇的时候,确实是一百二十人实编,可这是将近二十年前的事了,自从十五六年前,朝廷将地方厢军一多半军费交由地方筹集后,那一多半军费就再没拿到过,没有饷银自然就没人当兵,十年前,这奉国军就名存实亡了。

王指挥使将自己手底下的厢兵花名册,饷银收支和端木莲生交待了个底朝天。

照编制,一个指挥五百人,可他手底一共只有一百四十人,这一百四十人分在整个浙西,其中就包括奉国军这四个老卒。

至于银子,端木莲生捧着那本帐册子,实在没什么好说的,朝廷拨的银子都在这里,身为指挥使他总要吃饭,这些银子,差不多刚刚够他吃饭。

李思浅听端木莲生连发牢骚带解释说完,呆了片刻,竟‘噗’的一声大笑起来。

本朝第一名帅,杀人如麻的端木大帅,竟然被官家发配到了这么个地方。她突然觉得,其实官家也是个妙人儿。

端木莲生被李思浅笑的脸都白了,李思浅笑过一通,拍着端木莲生的胸口问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没人好办,没银子可不好办,我倒是有银子,可这不是咱们有没有银子的事。”

“我明天去一趟明州城,找孟府尹讨要军费!”

第229章 攀亲

第二天一大早,端木莲生就赶往明州城寻孟府尹讨军费,李思浅送走他,就带着黑山、丹桂等人逛这沙头镇,今天逢集,正好体查一遍民情不是。

进了浙西她就发现这一带民风相当开放,街上的女子居然不比男子少,绾袖露腿,该干什么干什么,真让人欣喜。

考虑到她家莲生的身份,李思浅还是戴上了顶面纱垂肩的幄帽,丹桂和小棠一左一右跟着,沿着横贯沙头镇的那条石条街,一路逛过去。

三个人虽说都是和当地人一样的粗布衣裙,可到底长相气度完全两样,街道两边的店铺也罢,行人也好,都伸长脖子看稀奇。

小孩子更是成群结队跑前跑后,歪着头看了一遍又一遍,这几个姐姐真好看啊!

繁华的沙头镇其实就一横一竖两条街,花了不到两刻钟,李思浅带着丹桂、小棠,就将整个沙头镇逛了一遍。

离客栈门口不远,围在三人身边跑来跑去的小孩子们突然哇哇叫着,扭头就跑,各往各家奔,李思浅三人对面,一个一身紫红绸衣,歪带着绣花幞头,衣服领子上插了把折扇,整个人七歪八斜的年青男子象螃蟹一样横过来,男子身后,跟着三四个七歪八斜的长随。

“小妞!爷来了!”

李思浅叹了口气,站在青石街中间看着那只红螃蟹,丹桂微微蹙眉,这么快就有不长眼的拿鸡蛋碰石头了!小棠则满眼满脸的兴奋,她只从姐姐们那儿东一句西一句听过太太当年的威风,这回看样子能亲眼领略一回了!

黑山从后面上来,站在李思浅斜前半步,象看老鼠蟑螂一般斜着那只红螃蟹。

“你小子没诳爷!这小妞真是好看!嘻嘻!妞!跟爷回家,爷给你买花,扯细绸做裙子,这两个都不错,爷都要了!”红螃蟹看看丹桂,再看看小棠,喜的眉毛乱抖,搓着手看的差点流口水。

这般没品!唉,这种小地方,连地痞流氓都这般没水准!

李思浅想眼皮都懒得抬,挥苍蝇般,“赶他走!”

黑山上前一步,伸手卡在红螃蟹脖子上,只卡着红螃蟹脸涨的真跟刚出蒸笼的螃蟹一般,黑山推着他往后退了两三步,抬手将他扔到正作势要扑过来的长随身上,将红螃蟹着几个长随砸成了滚地丸子。

李思浅看也没看,只管不紧不慢的进了客栈,丹桂也懒的看那一地丸子,只小棠看的很有几分失望,这流氓太弱,太不精彩了。

“敢打爷!不想活了!你等着!等着!”面对抱拳胸前站在他面前的黑山,红螃蟹连站都不敢站起来,屁股蹭地一个劲儿的往后挪,一边挪,一边放话威胁。

黑山放重声音‘嗯’了一声,抬脚往前踏了一步,红螃蟹吓的一声‘娘呀’,一个翻身,连滚带爬往回跑。

客栈门口,掌柜腿肚子一个劲儿的发抖,“太太,您不该惹他,这下可闯了大祸了!可不得了!惹了王大爷,这还怎么活?可不得了了!”

“能有什么事?我倒要看看他能怎么着。”李思浅哪把这种水准的小混混放眼里,正要招呼掌柜坐下,好好问问盖房子的工料的事,只听外面一声吼:“刘老头听着!我们爷说了,敢收留跟爷作对的人,就是跟爷作对!”

刘掌柜吓的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忙手扶着凳子站起来,哭丧着脸,冲李思浅一个劲儿的作揖,“实在对不住!实在对不住!这大冬天的,原本店里没生意,小的巴不得太太在小店多住几天,可是,太太您也听到了,小的实在对不住!实在对不住!”

刘掌柜不停的作揖,看的李思浅眼花。

“刘掌柜,绝不会连累你,你坐下,我有几句话问你,刚才那个混帐东西姓什么叫什么,凭什么这么嚣张?”

“王大爷姓王,叫王大虎,他爹叫王有才,他家可不得了!背景大得很!京城常山王府,你们听说过吧?”

“……”李思浅囧了,难道是常山王府的亲戚?

“常山王王妃姓姚,这王家跟姚王妃娘家有亲,那姚家也是不得了的大官,有权有势,原本就惹不起,如今姚家又跟常山王府结了亲,这王家后头又多了常山王府,满明州府哪有人惹得起?好在这王家虽说老宅儿在咱们沙头镇,他一家子早就搬进明州城了,也就隔三岔回回来看看,这位太太,您可惹了惹不起的人了,赶紧躲躲吧,等他走了再说,唉!”

李思浅听的囧囧有神,姚家在明州城有亲?这事姚家知道吗?

“姚家有人姓王?”

“姚家下人那么多……”丹桂抿不住一脸的笑,摊着手答了句。

“这王家,真是姚家的亲戚?”李思浅看着刘掌柜确认道。

“千真万确!这事整个沙头镇没人不知道!”刘掌柜见李思浅这个态度,一个劲儿的摇头,到底年纪小,不知道厉害。

“那就好,黑山,带两个人去一趟王家,把那个王大虎给我揪过来,我倒要好好问问他。”李思浅吩咐黑山。

黑山忍着笑,答应一声,出门叫了两个护卫,问了路,直奔王家大院,也不多说更不客气,一脚蹦开门,横冲进去,揪到王大虎,三两下捆成只大肉棕,提回来扔到李思浅面前。

王大虎哪经过这样的阵势,连吓带痛,晕的找不着北。

“听说你跟京城常山王府有亲戚?是跟谁有亲啊?”李思浅翘着二郎腿,捧着杯茶,离王大虎四五步远,语调悠闲,透着浓浓的居高临下。

“敢惹爷……是常山王妃。”王大虎晕了头,还想骂,黑山鞋尖点在王大虎鼻子上,王大虎立刻就乖了。

“常山王妃姚氏,那你是跟姚家有亲喽,跟姚家谁有亲戚啊?”

“姚老爷最宠爱的姨娘。”

姚老爷有最宠爱的姨娘吗?姨娘倒是有,哪有姓王的?

“身边最心腹的嬷嬷的小姑子,是我二堂婶。”

“噗!”李思浅嘴里的茶喷了王大虎一脸。

第230章 欠条

沙头镇离明州城不过百十里,不过一两个时辰,端木莲生就进了明州城,直奔府衙。

孟府尹听说端木华请见,赶紧让请。

这位端木二爷,贬是贬了,可人家端木家是本朝首屈一指的高门,再说,这位又是名符其实的本朝第一的帅才,这贬,呵呵,能贬几天?转眼就上去了,到时候别说攀,见都见不着!

孟府尹一路迎出来,端木莲生为官多年,不是初出茅庐,当然知道怎么谦和有礼,怎么适当奉承。

孟府尹只觉得如沐春风,这贵人就是贵人。

“孟府尹,在下这趟来,是要寻府尹解决几件小事,其一就是奉国军的军费,您看?”客套够了,端木莲生直奔主题。

一听到军费两个字,孟府尹一张脸顿时皱成了一根苦瓜,“不瞒二爷,这奉国军名存实亡已经小十年了,为了这军费,王指挥使年年跟我打擂台,我也不是不想把军费给足,可明州府实在是穷,您看看我这府衙,不瞒二爷说,连衙役都没凑够,为什么?没钱!请不起!”

端木莲生眉头微皱,这个他来前就想到了,也没指望能拿全,但总不能一分没有吧?

“去把这两年的帐册子都搬来!”孟府尹吩咐长随。

“不必不必!府台客气了。”端木莲生急忙制止,搬来帐册子有什么用?真假不知道,就是真的,他哪有功夫查这个!

“这又年底了,府库如今穷的只剩老鼠了,等明年收了秋税……不敢跟二爷乱说,明年收了秋税,也得看看,要是收成好,我这边省省,看看能不能给二爷省出三五百两银子。二爷,您不知道,这明州是个穷地方,民风又不怎么省心,下官从不敢轻易加税,万一激起民变……二爷您肯定也知道了,咱明州哪有能用的兵?真激起民变,指定连这府衙都守不住!二爷要是能把兵练出来,不说多,能有个一两百,有二爷这样的大帅领着,我就敢多加几分税了……”

“……”端木莲生差点喷了,敢情他还指他当打手呢!

“咳!”端木莲生放下杯子,重重咳了两声,冲孟府尹拱了拱手道:“既然这样,这军费的事,在下只好自己想法子。”

“唉!”孟府尹一脸的不好意思,“实在对不住二爷,这明州太穷,穷极了!”

“在下倒是有个法子,府台能不能出面替在下贴张告示,谕告这明州城百姓,有没有哪家有收不回来的烂帐坏帐,如果有,看看他们愿不愿意把欠条献给奉国军,只要献上欠条,奉国军负责讨回欠帐,一分不少,只不过,这欠帐讨回来,就归奉国军了。”

孟府尹呆了,好一会儿才干笑道:“二爷也真是,这个,这谁愿意啊。”

孟府尹声音很轻很飘,让人家献欠条,收了钱又不给人家,那人家干嘛献给你?这简直是……到底是京城的贵人,想得美!

“府台只管替我把这告示贴满明州城各处,再让差役敲锣打鼓晓喻百姓,务必做到人尽皆知,府台放心,这里头考较的是人心。”端木莲生自信满满。

“行!”孟府尹痛快答应,人家不找他要军费,就让他贴几张告示,再派差役到处打打锣敲敲鼓,这么简单的事,有什么不好的!

端木莲生将青云留在明州城等着收欠条,自己辞了孟府尹,赶回了沙头镇。

进了客栈,见刘掌柜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也不说话,只用手指一个劲的往镇外那片奉国军营地划拉。

“在……在……在……那里!”刘掌柜话根本说不成个。

端木莲生皱了下眉,径直往镇外奉国军营地寻李思浅。

营地正中已经搭了个密不透风的棚里,李思浅坐在里头,看着一个干瘦的老者在地上写写画画。

“你回来了!”端木莲生掀帘进来,李思浅笑容绽放,掂着脚尖扑上去。

“这是做什么呢?”端木莲生揽着李思浅,低头看着老者摆了一地的图纸。

“我找到一位行家,准备让他统筹咱们盖房子的事,咱们的房子,不能盖的太难看!”小棠轻轻拉了拉浑身局促的老者,将他拉出来。

“钱要到了吗?”李思浅比划完图纸,这才关切端木莲生的军费问题。

“有个法子,”端木莲生将准备收欠条讨帐的主意说了,李思浅连连点头,“那些拿着欠条要不回来钱的,指定非常愿意把这欠条交上来,欠债不还这事最招人恨,能让欠债的不痛快,钱虽然拿不回来,可心情痛快!”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想着孟府尹那一脸的这怎么可能,再看李思浅,端木莲生只觉得心情爽快极了。

“太太,王家来人了。”黑山在帐外禀报。

“嗯?”端木莲生疑惑的看向李思浅,李思浅俯在端木莲生耳边,连说带笑,将姚家这桩扯到没边的亲戚说了,“……我让黑山打听了,这王家是沙头镇一霸,而且是恶霸,他们扯着阿慧她们家的旗号,这坏的可是阿慧家,现在又扯上了常山王府,坏的是这两年的名声,咱们不能不管不是,我就让黑山把那个王大虎捉过来,让他在那边干活呢。”

端木莲生听的高高抬着眉,好半天才‘噗’出口气,这简直是……他已经无语了。

“这王家既来了人,我已经想好了,他们扯着姚家大旗,这旗不能白扯,正好你这边军费不够,我这边盖房子也缺钱,非好好敲笔竹杠不可!”李思浅摩拳霍霍。

王家管事留了一大笔银子,也没能赎回他们家王大虎,在王大虎的呼天呛地中,急的连夜赶回明州城禀报他们老爷去了。

忙到傍晚,李思浅和端木莲生回到客栈,刘掌柜现在看他们,比看王大虎可怕多了,可算见着什么叫黑吃黑了!

第二天中午,青云就让人送回了第一批欠条,李思浅亲自打算盘,算了这头一批欠条连本带利的银子,“银子倒是能收不少,可这事就是一捶子买卖,这些钱够你用多久?以后怎么办?”

第231章 有你真好

“练出了兵,还能缺钱?”端木莲生歪在床上,懒散的语调里透着傲气,“先把这浙西路的匪帮清剿一遍,也不知道浙西路的匪帮争不争气,若能争气点,这一轮清剿下来,兵带出来了,至少能收够一年的银子,清了匪帮,商路一通,就可以收商税,有了商税,就是长久之道。”

李思浅听了,默默在心里为浙西路匪帮们点了一排蜡,唉,好好过好这个年吧,明年的年,你们指定过不成了。

傍晚,青云送回第二批欠条,顺带送来了个王老爷。

王老爷是从客栈外头一路磕头磕进来的。他在明州城打听到这新来的奉国军教头是谁后,所有的底气就泄了个干净。

李思浅和端木莲生谁也没见他,黑山跟他传了李思浅的话,头一条,自己找个锣敲着,好好说清楚硬攀姚家的事,第二,拿出一半银子给沙头镇百姓修桥补路,以补前罪,第三,他家王大虎居然敢调戏太太身边的丫头,罚干一年苦力。

王老爷想晕过去,不过他没敢,老老实实敲锣去了,这一趟敲下来,端木莲生这个奉国军教头的威风就被他敲出来了。

青云带着人在明州府各处讨债,端木莲生开始亲自跑各乡各村招兵,李思浅则看着人盖房修院,打理庶务。

热火朝天忙到腊月初七,照规矩都要回家过年了。

李思浅和端木莲生的新家的墙才垒了半人高,两人一商量,决定悄悄进明州城过这个细想十分心酸的新年。

明州城的上元节自有一番热闹。

夜幕刚刚垂下,李思浅一身月白衣裙,穿了白色细布面银狐里斗蓬,和同样一身月白,却没穿斗蓬的端木莲生,从客栈小院出来,汇入人流,看灯看人看热闹。

端木莲生是在京城那样的地方,都是能引发满城花痴的英俊美男,在明州这样的地方……两人也就走了半条街,就成了众目所瞩。

上元节是女子最能放肆的时候,明州又是个民风开放的所在,没多大会儿,就有大胆的小娘子无视李思浅,嘻嘻哈哈凑近来,将头上的闹蛾儿取下往端木莲生身上抛。

有人开了头,后头学样的就多了,更有大胆的小娘子,拉着同伴再壮一把胆,竟敢凑到端木莲生身边搭话:“……哥哥姓什么?家住哪里?……”

完全无视李思浅。

端木莲生揽着李思浅,无视众花痴,微微俯身笑道:“咱们还是去镜湖看水灯吧,这里人太多,太吵闹。”

李思浅侧头横着他,抿嘴笑道:“我替你想到一桩生财之道,一年一回,这军费绰绰有余。”

“嗯?”端木莲生带着几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