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瑞宁正想推辞之际,青哥笑道:“孙少爷也在车里。”

按林家排的辈份,林渊是少爷,莫如意自然就是“孙少爷”。

白瑞宁心中讶异,走上前一看,果然见车里坐着林渊、白瑞怡,还有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莫如意。

白瑞宁也不敢问莫如意怎么还没走,可能是想蹭人家的车,但人家不愿意走,这才跟着留了下来。

白瑞宁乱想一通上了马车,秋雨与缘儿还有白瑞怡的几个随侍上了白瑞宁来时乘的那辆马车,无须用人吩咐,青哥轻甩鞭绳,马车驶离凌府之前。

难道就是在等她?白瑞宁看向林渊,林渊干笑两声,“湖心亭的事别问我,我知道也不敢说。”说着一瞥旁边的人,意思已然十分明显。

林渊这是误会了,他可不知道莫如意说过不等白瑞宁要先走的话,若是知道,此时必然已揭了莫如意的老底。

林渊说的指的都是湖边的事,本来他今天是来坐陪的,不管莫如意是找借口要来接白瑞宁还是真要和凌子皓谈什么柳先生的事,反正他只旁听就好,却不想看了一场精彩好戏。

那时他与莫如意正跟着凌子皓走在回廊之上,凌子皓对昔日恩师一事打探不停,莫如意间或回答几句,快到湖心亭的时候突然问了句:“你还想着瑞宁?”

凌子皓抖了一下。

就是这要命的一抖,莫如意没有片刻迟疑地把他踢进了湖里。

“要是不心虚,他抖什么?”莫如意当时如是说。

第127章 夫妻

自家夫人被人惦记,这样的事,莫如意当然不会想和白瑞宁或者任何人说,不用他开口嘱咐,林渊看他一个眼神就明白了。

只是白瑞宁仍然很好奇,看她那副想追问又不太敢问的纠结样子就知道了,欲言又止地看得林渊直着急,最后莫如意问了一句:“不问你娘的事?”

白瑞宁立刻露出一个愧疚的表情,再充满期待地看向莫如意。

哪儿好?林渊不断地问自己,对着她想了半天,林渊也没找到答案。

论容貌,她不及白瑞怡;论稳重,她不及顾月皎;论体贴,她可能还没有莫如意明白这两个字的含义;至于心机,她则连他身边最普通的一个丫头都不如。

这样一个女人,莫如意竟然交待到了她的手里。

林渊突然很泄气。

有一段时间,他觉得他和莫如意其实很像,他是片叶不沾身,莫如意则是连花丛都不屑进,不同的性格追根究底的原因其实是一样的,他们的不信任。

莫如意的眼睛很毒,一个人有罪无罪,他打眼睛一瞄就能说个十之八九,再辅以重刑,果然让他声名雀起。所以在莫如意面前,他也不必隐藏自己的心思,否则以莫如意不愿给人留余地的性子,什么时候当面拆穿岂不无趣?

所以林渊愿意和他相交,和聪明的人来往,总是省心省力无负担,轻松愉快的。

只是万万没想到,莫如意这样一个话说三分便知全意的人,竟然找了白瑞宁这样的人做夫人,什么事、任何话,不说到透亮就不会明白,林渊觉得,这可能就是报应。

倚在软垫间长叹一声,林渊无视白瑞怡递过来的疑惑目光。仰身栽倒。

车里宽敞,自是随他伸展,可当着旁人这样,还是太过失礼了。白瑞怡心里有点不舒服,无论是白瑞宁还是莫如意,她都不喜欢林渊对他们这样随兴。像是真是不将他们当做外人一样。

一手轻护着隆起的肚子,白瑞怡细细打量对面的白瑞宁,越看,越觉得心情憋闷。

倒也是五官周全,眉目尚算清秀。却没有一点自信的样子,什么聪明沉稳细致,这些词汇统统与她无缘。衣裳永远是规规矩矩,平庸得不会出任何差错,也不会让人想多看一眼,腰里挂着一只看着眼熟的香囊,似乎曾经林老夫人也送过自己一个,是五蝠团抱的花样,里面装着石榴子,这就是一个喻意。谁会将它真的挂在身上?怕别人不知道她想生孩子么?打量许久,一点优点也没找到,如果硬要夸她。白瑞怡可是连“贤惠”这样的字眼都说不出来的,要不然…天真无邪?

白瑞怡觉得好笑,像白瑞宁这样的人。就该配那不识礼数的无知莽夫,夫妻两个一起犯傻那才好笑,想到那样的情景,白瑞怡忍不住笑了一下,却正对上莫如意皓若辰星般的眼睛。

白瑞怡缩了一下。

那双眼睛干净清澈得像上好的山溪,却又蓄含了太多的睿智与光华,仿若能洞察人心一般,被他看上一眼,顿觉自己的那些心思无所遁形。

莫如意无心理会面前这对明显心思不统一的夫妻两个,林渊感慨的神色太过直白,白瑞怡的眼神则令他厌恶,总像是在时刻掂量别人一样,此时也是,一看就知道她没在想白瑞宁的好,可在白瑞宁心里,连想她不好的位置都吝于奉上,可笑她还丝毫不知,觉得自己把别人看得透彻、玩弄于股掌之上,殊不知她视为敌人的人根本不曾将她放在心上,不在乎,所以才会忽略。

这样尖酸蠢钝的妇人,林渊竟也看得上眼。

从凌家到林府路程不近,车里人心思各异,却没人说话,白瑞宁还在巴巴地等着莫如意告诉她夏芷娟的下落,可莫如意像忘了这事一样闭口不语。

算了算了,当着外人的面,给他面子吧,白瑞宁想,她要是再三询问,莫如意肯定会被林渊笑话,还是回家后再问。

车里的沉默一直持续到马车停下,其他人在想什么白瑞宁不知道,反正她一直在想该怎么去见夏芷娟。夏芷娟会不会不见她?会不会一见她又走了,让她再度失去消息?

“你娘现在与你乳母在一处。”莫如意回了采薇园,主动开口说了一个地址,“我建议你最好先别去找她,过阵子她撑不住,自然会来寻你的。”

白瑞宁有点急,“什么撑不住?是不是缺钱了?”

莫如意想了想,觉得还是别在这个时候说夏芷娟的坏话,以免白瑞宁以为他在挑拨她们母女间的关系,可他真的怀疑,白瑞宁竟然一点也不明白夏芷娟离去并隐匿行踪的用意?

不过,不明白也好。夏芷娟的许多打算自然就会落空。

“以后不许再去凌家。”莫如意稍带严肃,这次是明明白白的警告。

白瑞宁随便地点点头,心思显然没在这件事上。

莫如意磨了磨牙,揪着她又说了一次。

白瑞宁奇怪地看着他,“我知道了啊,你刚刚说得那么大声…况且你把人家踢进水里,我也不好意思再去了。”

这是故意的吧?莫如意分析了一下,觉得白瑞宁应该没长这“故意”的心思来气他。好吧好吧,反正结果是一样的,原因不提也罢。

“不问我最近做什么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莫如意觉得白瑞宁最近的好奇心少了许多,不再像以前一样缠着他东问西问了。

白瑞宁正在面盆前洗手,闻言抬头一笑,“我记起有人说过,不应该给丈夫太多的束缚,不应该每件事都询问,否则你没了自由,就会向往自由,就不愿意在家里待了。”说完拎着一块沾湿的布巾回到他身前,小心地问:“怎么样?你有没有感觉到自由的空气?”

莫如意抿了抿唇,没接她递过来的手巾,就势把手伸了出去。

白瑞宁会意地笑笑。握着他的手仔细替他擦拭。

她的手嫩嫩软软的,也很灵活,就是没有做正事的能耐,厨艺女工从没在他面前露过,倒是那不正经的能耐…

莫如意看退了屋里伺候的秋雨和缘儿,伸手拉她入怀。

感觉着他紧绷的身体。白瑞宁面上红云满布,却挣扎了一下。

“我小日子到了…”

莫如意有点抑郁。

“是这几天么?”好像和他记忆中有出入。

白瑞宁红着脸讪讪起身,“早几天晚几天都是正常的。”

“是么?”莫如意有点怀疑,不过这事他没经验,也不敢随便反驳什么。

“其实我是怕你不方便说。才没问你最近去做了什么。”白瑞宁坐到他身边去,一边摆弄薄瓷茶杯一边开口,“能说吗?”她看他刚刚好像有点想说的样子。

这是典型的没话找话。莫如意正抑郁着,不想回答。

“我想了想,还是暂时不去找我娘了。”白瑞宁微拧了眉头,有点苦恼,“你说我让秋雨去送点银子给她怎么样?”

送银子过去,是间接告诉夏芷娟在外头安心地住,别来找她的意思吗?

莫如意寻思着,夏芷娟这些年没被她这闺女气死也是个奇迹。

“你给瑞珍拿银子了吧?”说起这事白瑞宁有点高兴。“她还和我道谢来着,你拿的银子肯定不少。”

莫如意的唇角轻翘,“真没见识。”这么点小事就喜形于色的。

“她一定会还的。”白瑞宁替娘家妹妹保证了一下。

“你怎么这么肯定?”莫如意单手托腮。随意地靠在桌上,“要是她不还呢?”

白瑞宁一时语塞,眉头又拧成了麻花。

最后。白瑞宁以实际行动解答了莫如意的疑问。

帐子里弥漫着浓重的栗花味道,白瑞宁随便在床单上擦了手,躺在他身边用手一寸一寸量他的腰身。

“好像瘦了…”

莫如意拥着她,闻着她身上暖暖香香的味道,十几天来难得地睡了个好觉。

或许是之前的反击生效,接下来的日子白瑞宁过得十分消停,莫如意仍是时不时的消失一阵子,对外一律说是去见和尚好友,林老太太对她照拂有加,院子里添的人都是竹姑姑精挑细选不会传闲话的,至于其他人,林庞氏几次旁观后大概觉得她不足为惧,除了日常的招呼外很少与她见面,白瑞怡也不理她,顾月皎倒常常过来,只是与她闲聊或者下下棋,偶尔跟着林家女眷出席一些聚会和活动,白瑞宁的生活平实而和乐。

“前段时间我不是让秋雨送了点银子给我娘么?秋雨回来说她收了银子好像有点不高兴。”白瑞宁枕在莫如意的肩头,微微带汗的身子有些黏腻。

莫如意呛了一下,咳了好几声才顺过气,没想到她竟然真这么做了!

好在白瑞宁不是执着的人,刚刚又消耗了过多体力,纠结了一会就迷糊地睡过去。莫如意无奈地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进了八月,天气已明显凉了。

搂着她睡了一会,等她睡熟了,莫如意悄然起身。

一个晚上了,他始终觉得枕头太硬,硌得他后脑勺发疼。摸了摸枕头,感觉枕头里装的好像不是自己原来的那个蚕砂混决明子的内囊,不仅摸起来手感不同,重量也好像重了十倍,拎着都费劲。

难道是豆子?莫如意俯过身子又摸了摸白瑞宁的枕头,确信里面也是相同的东西。

怪不得她这两天都把头发盘在后脑勺上睡觉…莫如意揉揉后脑勺,重新躺回去,再次将夫人拉进怀里搂好。

第128章 补药

莫如意这几天明显有点精神不济,都是枕头闹的,心里想问问自己原来那个睡了两年的枕头哪去了,又寻思着安置内宅都是女人的事,因为一个枕头大呼小叫的岂不是太有损形象?于是硬挺了几天,到最后一见到那枕头就犯怵,连“爱做的事”这几天都没什么心情了,令人相当郁卒。

白瑞宁倒没觉得太多,不过有一天给莫如意换衣服的时候,发现他颈子头后有点点瘀紫,看着十分可疑啊!就像每天晚上她在他身上种的差不多。

白瑞宁向来坦诚,不像莫如意那样抹不开面子,当下就变了脸色,万分委屈地问:“怎么来的?”

莫如意摸摸后脑勺,无比幽怨地看向床上的那对枕头。

问明白了情况,白瑞宁急忙送走了莫如意,回头让秋雨把枕头抱了出去。

“还是换回原来的枕头吧。”白瑞宁有点讪讪的。

秋雨忍着笑,“要不给原来的枕头里也加一把石榴籽?取个寓意就好。”

白瑞宁想了想,不好意思地点了头。

原来是怕石榴籽太少,效果不够,不过现在看来,用石榴籽做枕头内囊这个主意实在有点烂。

换好了枕头,秋雨又回房去拿了双鞋垫,上面绣着几颗金灿灿的花生,“已经照夫人的意思绣好了。”

白瑞宁一见就笑弯了眼睛,马上找了背人的地方换好。

秋雨颇为无奈,“夫人还年轻,与大人成亲不过半年有余,何必这么着急?”

白瑞宁轻笑,“就是这么个意思,反正闲着没事,弄这些我心里也开心。”坐在圆凳上,她伸着腿看自己绣着萱草花样的鞋面,脑子里想的是肉滚滚的缩小版莫如意。不知道会不会用鼻子哼她。

莫如意明确地说过他还不想要孩子,不过也没有让她做什么预防措施,所以她想他应该也没那么反感,顶多是有点育儿恐惧症,等将来真的有了,说不定还会更加喜欢。

“对了。让你打听的事情打听了么?”白瑞宁问。

上个月缘儿看到白徐氏领着一个眼生的老头儿背着药箱从自在小筑里出来,听说白瑞怡都是因为私下里吃了他的药,才会那么快地怀了孩子。

白瑞宁本来不信这些,还觉得是药三分毒,再好的药也是药。备孕的时候最好不吃。

不过随着她成亲的日子渐长,不算独守空闺那两个月,他们在一起都七个月了。不说夜夜春宵,在一起的机率也是相当频繁,莫如意这么卖力的情况下,她怎么能还没有动静呢?

白瑞宁怀疑过是不是自己有问题,上个月借着外出的机会偷偷去瞧了大夫,却是一切正常,当问及大夫不孕原因,大夫还笑她太过心急了。

越急、越没有。越求、越不得。世界上的事情是不是都这么拧巴?

为了让自己心情舒畅,不受情绪左右,白瑞宁把自己每天的生活都安排得积极而有规律。顾月皎偶然探知了她的心事,便又带她出去布施,给一些街头乞丐发放衣物食粮。白瑞宁跟着顾月皎做了几回,果然觉得很有意义,心情也更为畅快。

不过,不管白天过得再怎么精彩有意义,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白瑞宁还是会想起自己的心事,这才让人做了石榴籽的枕头和花生鞋垫,也算给自己一个心理慰藉。

秋雨道:“已打听到了,那位大夫不是京里的,是江南来的,不过不知道现在住在哪里。”

白瑞宁喜道:“那就对了,二叔以前就在江南任职,看来真是二婶找来的大夫。”

秋雨面现踌躇之色,“夫人,对二夫人我们到底是心有芥蒂,她找来的人不能尽信,尤其吃药这种事,心带疑虑总是不好…如果夫人真的想吃点座胎的药,不如找在白家时常来看诊的周大夫问问,到底是常看的大夫,心里也有些底。”

这倒有理。白瑞宁只要想起白瑞怡和白徐氏的目光,就觉得她们在算计什么,那个江南的大夫她一无所知,真如秋雨所说,用了也是有怀疑的,那还不如不用。

当下白瑞宁让秋雨去请周大夫,不过特别嘱咐要低调地进门,别让别人发现了。

林家这样的门第,府里有人病了几乎都是御医登门问诊,只有下人病了才会从府外请大夫,她求子的事虽然不用偷偷摸摸,但让人知道也总是不好意思。

秋雨笑着应下,便寻了借口出去。

秋雨回来的时候,顾月皎正来拜访。

顾月皎拿了几张她新写的小篆来给白瑞宁看,白瑞宁先问纸上写的是什么,然后好一通夸赞。

秋雨进了屋,与白瑞宁交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目光,顾月皎轻抽了一下鼻子,“好浓的桂花味。”

秋雨笑道:“婢子知道一个酿桂花酒的古方,出府去采了些桂花回来酿些蜜酒。”

顾月皎偏了偏头,看着白瑞宁道:“府里有现成的桂树,就在园子西北角,可能你们没有去过,前两天还有婆子回话说见着桂花开了。”

“婢子知道那处桂树。”秋雨道:“府里的是银桂,这古法却是用金桂才好。”说完转身出去,再回来手中托着一只漆盘,上面铺满了金黄色的金桂花。

白瑞宁拿了一串金桂花闻了闻,香气扑鼻。

顾月皎笑着点头,“等酒酿好了,我也要讨些来喝。”

白瑞宁忙道:“那就多酿一些。”

秋雨福身退下,顾月皎的目光却是久久不能收回,白瑞宁问她在想什么,她笑笑,“还好这丫头不是我身边的,要不然,怕不早被林渊要了去。”

听了这话,白瑞宁微感讪然,没好意思提林渊早对秋雨有想法,是秋雨再三规避,加上林渊大概没什么长性,久而不得。也就不提这事了。

两人再聚一会,莫如意由外回来,顾月皎便起身告辞。

临出门前,顾月皎往莫如意的头上看了一眼,而后看看白瑞宁,有些欲言又止。

白瑞宁没察觉她的异样。满心想着要去找秋雨问问约见周大夫的事。

顾月皎最终什么也没说,低头离去。

莫如意回来就去了书房,白瑞宁忙将秋雨叫来,询问今日之事。

秋雨办事果然妥当,已安排缘儿“病”下了。明日周大夫就以看缘儿的名义进来。

白瑞宁放了心,又让穗玉去大厨房取些点心回来,自己端着去了书房。莫如意果然还没吃饭。也不挑剔点心是甜是咸,五六个眨眼就没了。白瑞宁出来换茶的时候,看到书房进门的地方落着一小朵金桂花。

可能是自己刚刚拿了金桂花看,身上不小心沾到了。白瑞宁将小花捡起来,随手丢到园子里。莫如意不喜欢浓重的味道,她闻了闻自己的双手,确认没有桂花香气,这才继续去倒茶。

第二日。周大夫自后门悄然入了林府。

白瑞宁请他诊过脉,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我可有什么问题?”

周大夫一捻胡子,摇了摇头。“夫人血脉畅行,脉动规律有力,身体完全无碍。久求不得,恐怕还是太过心急之故。”

心急心急,说来说去都是这一个原因。白瑞宁呼出一口气,又问大夫要了一味座胎药,大夫留下药方,这才告辞而去。

白瑞宁当即让秋雨去抓药,秋雨也不多说,接了药方就去了。

秋雨最近越发得力,和林府里的人都很浑和,人美嘴甜心眼快,几乎有很多人都将她视为林渊下一个动手的目标了,可林渊最近一改常态,莫如意与白瑞宁夫妇入府几个月,身边再没添一个丫头通房。

可能真是转性了,听莫如意说,最近他也少与那些丫头玩在一起,多出来的时间就陪着顾月皎和白瑞怡。白瑞怡的身孕已有六个多月,肚子倒大得像是七八个月的,请了御医来看,说有可能是双胎,把林老太爷和老太太乐得够呛,从此更加使人小心照顾,白徐氏一天三顿饭地来,补品补药带来无数,养得十分精细小心。

白瑞宁自吃上了周大夫的座胎药,近几日觉得身上暖洋洋的十分舒服,心里对这剂药便又相信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