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别讲了!”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有些衰老,却透着怒气。

余清蘅心急如焚。

这个李淑珍不是到了关键时刻熄火了吧?

好在李淑珍虽然胆怯,但怨气太大,还是断断续续把事情说了,“…现在尚岩和杨杨已经公然出双入对,看来好事将近了吧?妹夫,我是不是很快能喝着你家的喜酒了?“

电话被重重的挂断了。

李淑珍一个啰嗦,话筒摔在桌子上。

余清蘅忙上前把话筒放好,“苏爷爷脾气是有点爆。他对谁都这样,不单单是对您,您不必放在心上…”

李淑珍蓦然抓住余清蘅的手,“你怎么尚岩的爷爷脾气爆?你认识他?”

余清蘅手被她抓得生疼,心里一惊,忙陪笑掰开她的手,“我是听说的。您知道吗?苏爷爷是著名的企业家,正规的杂志报纸,还有些不正规的小报,报道起他的时候都提到过这一点。”

李淑珍慢慢放开余清蘅,“你吓了我一跳。尚岩的爷爷你不可能认识,就敢断定他脾气爆燥了,原来是看小报看的。”

“是啊,从小报上看来的。”余清蘅目光闪烁的道。

这个电话打过,余清蘅心情雀跃,就等着苏朝宗大驾光临,大棒一挥,拆散一对有情人,苏尚岩和齐郁杨劳燕分飞。

感情真挚怎么了,感情再真,比得上苏家的家产、比得上真金白银吗?

越是有钱人家的儿孙,越在乎钱。余清蘅深信这一点。

“齐郁杨,你和苏尚岩公布了恋情之后,在学校真是出尽了风头,把我都踩到泥里去了。我倒要看看,苏家的大门你进不去,苏尚岩抛弃了你,到时候你会是多么的惨,多么的被人同情。”想着之后的美好前景,余清蘅不由的笑了。

齐郁杨想超过余清蘅,绝对不行,她余清蘅用尽全身力气也要把齐郁杨拽下来的。

能把齐郁杨拽下来,换她上位,那当然是最好;就算换不了她上位,齐郁杨也不能飞得太高太远,不能远远的把她甩在后面。

“有了好消息,我会告诉你的。”李淑珍看看表,知道孙姐快要回来了,催余清蘅走。

余清蘅一笑,“那我上研究生的事…”

“我帮你。”李淑珍沉下脸,不耐烦的道。

余清蘅达到目的,笑着鞠躬,“多谢您啦。”

孙姐买菜回来的时候,余清蘅已经走了。

孙姐是个嘴紧的人,心里有疑惑,但并没有问什么。倒是李淑珍主动解释,“刚才那个姑娘是我们家资助的大学生,快毕业了,来感谢一下。”

孙姐憨厚的笑,“您是好人,资助学生,积德行善呢。”

李淑珍心不在焉的笑了笑,“农村的姑娘不容易,能帮一个就帮一个吧。”

李淑珍一时激动打了那个电话,但这时回想起来,她又有些后悔了。五年前的那一幕好像就在眼前,鲜血、伤痕、混乱,顾君同的悲伤,苏朝宗的愤怒…

李淑珍打了个寒噤。

苏朝宗那个爆脾气,接到电话会不会杀将过来,跟她算算旧账?

李淑珍越想越怕,蜷缩到了沙发边沿。

苏朝宗确实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接完电话立即吩咐秘书订机票,当晚就杀过来了。

夜幕降临,四合院里点着仿古灯,越显幽静。

苏尚岩和齐郁杨正和设计师谈着他们对于房子的期望、构想,“…既然是四合院,当然我们希望是古色古香的,家具我们最喜欢明朝的自然美…当然了,现代化的卫浴设备必须齐全,不然生活就太不方便了。”

“理解。”设计师是位三十出头的女士,风度气质很好,彬彬有礼。

“苏尚岩你给我滚出来!”院子里响起老年人的咆哮声。

“老爷子您消消气,消消气。”有人在劝。

苏尚岩眉毛一拧,“我爷爷来了。这老头儿脾气爆,杨杨你陪秦女士坐,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你别出去。”他交待齐郁杨。

他匆匆出去了。

齐郁杨笑,“对不起,您先坐一下可以吗?我去去就来。实在对不起啊。”跟着也出去了。

院子里有争吵声。

秦设计师好奇,走到窗前往外看,只见院子里站着好几个人,中间是个高个子老头儿,正指着苏尚岩怒骂。苏尚岩双手叉腰,望之凛然,一点也不温顺。齐郁杨过去了,笑着说了句什么,高个子老头儿挥挥手,率先往这边走过来。

秦设计师眼珠转了转,拿起她的设计图想走。

这拨人肯定是要剧烈的争吵,她一个外人在旁边看着,不合适。

高个子老头儿老当益壮,第一个进了屋,苏尚岩紧接着进来,“爷爷!请您注意态度!”

“苏老先生,我还有事,先告辞了。”秦设计师客气的微笑。

秦设计师在门口遇到齐郁杨,齐郁杨再三道歉,“真对不起啦。我改天再约您。”秦设计师笑说无妨,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客户的家务事,有时候知道得越少越好

齐郁杨才进门,“啪”的一声脆响,一个茶杯被摔到地上,在她面前摔成一地碎片。

抬眼往桌上一看,才买的新茶杯少了一个,齐郁杨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蹬蹬蹬走到苏朝宗面前,讨债般的伸出手掌 ,“凭什么摔我的茶杯啊?赔钱!”

“赔钱,嘿嘿。”苏朝宗气得一张脸快要变形了,“才见面就要我赔钱,果然是钻到钱眼儿里了!”

“杨杨不是你想像的那种人。”苏尚岩生气的道。

齐郁杨清脆的道:“怎么,你摔了我的茶杯难道不应该赔钱吗?这和我贪财或是不贪财有什么关系,我不贪财,我清高,您就能逃避责任了吗?”

她拿出购物的发票,“这套茶具总价两百九十八,含一个茶壶,四个茶杯。您打碎的是一只茶杯,如果您是个小气的人,那就赔一只茶杯的钱,五十块钱;如果您是个公道的人,那就赔整套茶具的钱,两百九十八。”

苏朝宗更生气了,“我摔了一只茶杯,为什么要赔整套茶具的钱?”

“因为您摔了一只茶杯之后,这套茶具就不成套了,没办法正常使用了啊。”齐郁杨理直气壮的道。

苏朝宗气呼呼的瞪着齐郁杨。

他是鑫盛集团的董事长,领导上万员工,气场十足,平常人是要被他这么瞪,早吓得腿软了。

“你别这么瞪杨杨。”苏尚岩推他。

齐郁杨一脸认真,“没事,让他瞪。他眼睛瞪得再大,该赔的钱也必须赔给钱,不能赖账!”

苏朝宗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伶牙利齿的小丫头。”

齐郁杨道:“伶牙利齿这四个字我收下了,小丫头这三个字还给您。我今年二十岁,不小啦。”

苏朝宗哼了一声,取出支票簿,取出笔,“我可以给你一大笔钱,不过是有条件的。”

齐郁杨眼睛一亮,哎哟,言情剧的老剧情来了,有钱男友的家长签出一张天价支票,“拿走支票,离开我孙子!”

“会是多少钱呢。”齐郁杨好奇。

“杨杨,你不准收。”苏尚岩敏感的道。

“她舍得不收吗?”苏朝宗年纪虽老,声音洪亮,“看看这个数字,她舍得不收?”

支票傲慢的递到了齐郁杨面前。

“杨杨,不许接。”苏尚岩紧张又焦急。

齐郁杨笑,“你让我看看具体数字嘛。”接过支票,她仔细看了一眼,发出一声惊呼,“天呢,这么多!”

苏朝宗得意的笑了,“小丫头,这对于你来说就是天文数字了。收下吧,以后再也不许见岩岩。”

“杨杨!”苏尚岩着急了。

齐郁杨拿着支票,脸上是梦幻般的表情,“这么多的钱,我拿着可以买一栋漂亮的大房子,再投资一家公司,赚钱、扩大规模、赚大钱,以后我会非常富有富有…”

“杨杨。”苏尚岩声音低而沉痛。

“岩岩,你睁大眼睛看看,这就是你真心爱慕的姑娘。”苏朝宗傲慢又欣慰。

看看,还是你爷爷眼睛毒吧,你个傻小子。

“杨杨。”苏尚岩揽着齐郁杨的腰,央求的低头看她,“杨杨,求你了,不要这样。”

齐郁杨仰起脸庞,明亮的眼眸柔光闪现,“我非常非常富有之后,会想要什么呢?当然是要知冷知热的有情人相爱陪伴了,当然是想要你了。”

她纤长手指轻轻抵着苏尚岩的脸颊,声音温柔得不像话,“所以,我拿了钱之后想要的,无非还是你。那我为什么要为了这一点点钱就离开你?我有那么傻吗?”

喜悦的笑意在苏尚岩唇畔漾开,开心得冒泡。

两个年轻人目光胶着在一起,在用眼神谈恋爱、倾诉衷曲。

苏朝宗呆了呆,愤怒的道:“我是不会承认你做我孙媳妇的!”

“老先生,您想多啦。”齐郁杨牙尖嘴利,对着苏朝宗他也不肯吃亏,“就算您承认我,我还不承认您呢。您这个人吧,虽然看着挺威风的,其实智商、情商都不高…行了,您别指着我,别冲我发脾气,尚岩你也不用着急,不要想打断我,我这么说是有原因的…您那打猎用的枪平时在家里是不上子弹的,对吗?打猎之前,您才会亲手上子弹。但是有一天晚上,您用没有子弹的枪指着尚岩威胁,就是想吓唬吓唬他,结果居然走火了,您不觉得这背后肯定有阴谋吗?您查过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吗?您没有。就您这么糊涂的老爷爷,我说您智商不够,难道说错了吗?”

“您要开张支票打发我走,这是豪门惯用的手法,也谈不上特别卑劣。可是您用这一手居然当着尚岩的面,您这是不是侮辱我,是侮辱尚岩,侮辱您的亲孙子。就您这样的行为,评价您情商低,没冤枉您。”

齐郁杨说完之后,屋里一片寂静。

苏尚岩心怦怦跳,握紧了齐郁杨的手。

苏朝宗不知沉默了多久,慢慢的问道:“小丫头,你的意思是说,那天晚上不是意外,是有人存心谋害?”

“我就是这个意思。”齐郁杨干脆的道:“您先别冲我耍威风,先查清楚这件事吧。您查清楚了这件事,证明您的智商不低于常人,我才考虑要不要叫您爷爷。”

苏朝宗张口结舌,“你这个小丫头,你,你…”

他头有点晕,命令苏尚岩,“岩岩,管管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朋友。”

苏尚岩一乐,“不,爷爷,杨杨说得挺对的,您确实需要证明一下您自己。您不光要查这件事,还有另外一件。您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坐飞机过来了,是听到什么了吧?我要求您一并查清楚这件事,弄明白是什么人在前后告我和杨杨的黑状。查清楚之后您打电话告诉我,如果调查结果让我满意,我会再和您见面的。”

苏尚岩揽着齐郁杨的小腰,两个人昂头挺胸的走了。

苏朝宗大怒,“不许走,回来!”

两个年轻人相依相偎,甜甜蜜蜜,像没听到一样。

苏朝宗愣了一会儿,勃然大怒。

岩岩刚才的话什么意思?当爷爷的要是能清楚实情,他会和爷爷再见面;要是当爷爷的查不清楚,他个臭小子还敢再也不见爷爷了???

还有那个小丫头片子,太可恶了吧,居然说查清楚了之后,才考虑要不要叫他爷爷…

爷爷是什么人呢,这点事能查不清楚?太小看人了!

第63章

余义和江小草把这些年的积蓄拿出来, 在芳草园小区买了套四十平的小一居。原房主装修的不错, 保持的也很好,余义和江小草也不用重新装修, 买了新家具、新家电就住进去了。

买房置地大事,余义和江小草商量着,老家的人当然是没办法请了, 不过齐铁庚、余小妮、齐郁杨一家,还有余清蘅, 这几个人是要请一请的。

余清莲不喜欢余清蘅, “请小姑姑一家就行了, 余清蘅用不着。她眼睛长到头顶上了,一向看不起咱家。”

江小草也不喜欢余清蘅,“清莲可真没说错,清蘅她就是看不起咱家。”

余义闷闷的,“余家人都在老家, 就清蘅一个人在这儿上大学, 还不叫她啊?我是她亲叔, 她是我亲侄女…”

江小草就改了口, “不过咱家在这儿总共也没有几个亲戚,叫她来热闹热闹也行。”

余清莲耸耸肩,“这是爸妈买的房子,爸妈说了算。”

余义忙道:“别呀,清莲,爸妈就你一个闺女, 咱家你说了算!你要是不待见清蘅,爸就不叫她来了。”

“对对对,以后咱家都听闺女的。”江小草喜滋滋的附合。

自从余清莲上了华大,一天比一天有主意,余义和江小草也越来越重视她,她的话在家里是有份量的。

女儿是大学生呢,文化人,余义和江小草提起来就骄傲自豪,哪能把女儿的话当耳旁风?

余清莲就笑了,“爸妈说得也对,咱家在这儿总共也没几个亲戚,请余清蘅也行。”

不就是搬家请客嘛,吃顿饭的事,何必让父母心里不舒服。

“好,听我清莲的。”余义见余清莲同意了,非常高兴。

他和江小草看了黄历,挑了个星期天,在新居请客。

余义一个人到燕大找余清蘅,告诉她搬新家请客的事。余义兴奋的提起,“房子不大,鸽子笼一样,不过以后我和你四婶总算有窝了,不用再租房子了。”余清蘅听说是个四十平的小一居,很看不上,“四十平那真是鸽子笼了。”

“1750元一平,光房价就7万块钱。”余义的语气不无炫耀。

余清蘅就有些心酸了。

七万块,这要是放在前世,她都懒得看懒得提,但这一世她何曾见过七万块,七万块对她来说已经是巨款了。

余义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余清蘅,“唉,和清莲一比,你这孩子可怜啊。你四婶怕清莲在学校吃不好,隔三岔五就要给她送饭。清蘅你看看你,老是住校,吃的没油水,都瘦成啥了。星期天你来家里,让你四婶炒几盘好菜,给你好好补补。”

余清蘅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脸庞通红。

余清莲都能比过她了,余义这个余家地位最低、最窝囊的叔叔都能同情她了…

“…到时候杨杨也来,你和清莲、杨杨姐仨好好说说话。”余义没有一点眼色。

余清蘅冷静下来。

“杨杨也去啊。”她勾勾嘴角,脸上挂着温柔得体的笑容,“那我可得去见见她。她最近很少回学校,我好几回去宿舍找她,都没见到人。杨杨也真是的,这谈了对象,交了男朋友,就以恋爱为主,学校都不回了。”

“杨杨谈对象了?”余义吃惊。

余清蘅比他更吃惊,“四叔你居然不知道?杨杨和尚岩哥在谈朋友,全校师生都知道啦。尚岩哥你知道吧,就是思齐哥姑婆的孙子,思齐的表哥。”

余义呆愣愣的,摸不着头脑,“前几年杨杨不让提她和思齐的婚事,提了她就翻脸,说她和思齐的婚约早就取消了。那时候我还想,思齐这样的条件,杨杨还不想要,那她是想嫁给谁?没想到她会和思齐的表哥谈对象…”

余义在发愣,余清蘅心里舒服了,微微一笑。

苏朝宗肯定在逼苏尚岩,苏尚岩顶不住压力,应该已经和齐郁分手了吧?很好,现在告诉余义这些,余义见了齐郁杨肯定会问,那就热闹喽。

余清蘅抱着看热闹、看齐郁杨出丑的心思去了芳草园。

星期天,芳草园余家,余清蘅到的最晚,齐郁杨和齐铁庚、余小妮已经先来了,齐郁杨正打开带来的礼物,“人有三分之一的时间睡在床上,所以床上用品必须用好的。这套深紫色的床单被罩是四叔四婶的,浅蓝色床单被罩是清莲姐的。清莲姐,你喜不喜欢?”

“喜欢,太美了。”余清莲抚摸着蓝色被罩,爱不释手,“这颜色像星空一样,给人给安静、安宁的感觉。面料摸着真舒服,质地太好啦。”

“杨杨你看看你,跟四叔四婶还客气啥。”江小草本来眼睛就不大,这会儿乐得不行了,眼睛更是咪成了一条线。

余清蘅皱皱眉。

她没多少余钱,而且按余家的习惯,她还没结婚,亲戚间的礼品来往不用她负担,所以她是空着手来的。来之前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但来了之后,和齐郁杨一比,她就不自在了。

就两家客人,齐郁杨带礼物了,她空着手来的,这样一比,齐郁杨大方得体,她成吝啬的、一毛不拨的铁公鸡了。

“清蘅,坐。”余义热情的招呼。

“哟,清蘅来了。”江小草看到余清蘅,一眼就注意到余清蘅手里空空的啥也没有,“清蘅快过来坐。咱们是自己人,你来了啥也不用带,带张嘴就行了,等会儿四婶给你做好吃的!”

余清蘅热辣辣的。

这个江小草,到了大城市也改不掉余家村的泼妇作风!

不就是来吃饭没带礼吗,值得她嗓门这么高?

“坐。”余清莲是主人,虽然不喜欢余清蘅,还是客气的招呼。

“四妹,你好。”余清蘅有意加重了“四妹”两个字。

余清莲当然知道她是在讽刺什么,淡淡笑了笑,没有接话。

江小草嗓门特别高的招呼齐郁杨帮忙把床上用品收起来,“杨杨,这都是你挑的吧?眼光可真好,四叔四婶谢谢你了。”

余清蘅在齐郁杨身边坐下,温柔的笑,“杨杨,尚岩哥怎么没来?”

余义一拍脑袋,“对啊,尚岩怎么没来?杨杨,你和尚岩谈恋爱这事老师同学都知道了,学校都传遍了,却不告诉四舅,这是你不对啊,拿四舅当外人了?”

“什么?杨杨谈恋爱了?”齐铁庚和余小妮大惊。

“小姑姑,小姑父,杨杨连你们都没告诉吗?”余清蘅眼睛瞪得铜铃一般,失声惊呼。

“杨杨,你真的谈恋爱了?和尚岩谈恋爱了?”爸爸妈妈、舅舅舅妈四个人盯着齐郁杨催问。

齐郁杨笑而不语。

余清莲厌恶的瞥了余清蘅一眼,“早知道她这样,我就应该坚持不请她。”

余清莲悄悄用胳膊捣了捣齐郁杨,“哎,你和那位苏公子的桃色新闻可是已经从燕大传到华大了,连我都听说了。我正要找你问清楚呢。”

齐郁杨揶揄的笑,“连你这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向学的人都听说了,可见我这事闹得挺大,影响深远啊。”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现在你爸妈、我爸妈四个人八只眼睛盯着你呢,赶紧老实交待吧。”余清莲笑话她。

余清蘅轻声笑,“杨杨,你和尚岩哥既然已经公开了,也别瞒着小姑姑、小姑父,带出来让长辈见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