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永远都在吵架

“你可回来了。”客栈的院子中传来一个冰凉的声音,同时伴着一个女人嘤咛的笑声。

宋希濂抬头,没有显得太过惊讶,只是瞟了一眼,便独自的朝厢房走去。

“公子。你的奴才还这有点嚣张,改管管了。”那个叫苏秦的小姐,坐在慕容池身边,笑道。有些嫉妒的目光重重的落在宋希濂的背影上,为何,身边这个公子,会这番的关注一个下人。

宋希濂,停下脚步,冷眼的看着石凳上的两个人,恍然一笑,说道:“还真快啊!继续,我不打搅!”说完,头也不回的走过院子。

真是下半生思考的动物,男人,还真没有一个好东西。

“袁兮怜,你给我站住。”他怒吼道,全然没有看到苏小姐脸上的惊愕。她竟这样漠视他!看见女子靠在怀里,为何她没有一点感觉,反而肆意一笑,带着嘲讽,和轻蔑!

身体懵然一僵,脑子里再度重复鬼面的话‘袁兮怜呢?’

呵呵,袁兮怜?袁兮怜?

食指相扣,粉红的指尖深深的扣紧手心,却也平复不了要发抖的身子。

咬着唇,她愤恨的回头,怒吼道:“我不是袁兮怜。我是宋希濂。宋朝的宋,希望的希,雨濂初照的濂。”

是的,她发疯了。但是又能怎样?她就不是袁兮怜。

随着那房门重重的关上,慕容池才晃过神来。这是第几次,他听到她说这个名字!宋希濂!

苏秦难以置信的看着那紧闭的门,在偷偷的瞟了一眼神色复杂的慕容池,直觉的百般不是滋味。这个主子,是不是太过纵容自己的奴才了。

“木公子?”她软声喊道。

“木公子?”

“嗯。”慕容池起身,负手而立,说道:“时候不早了。苏小姐还是早些回去吧。至于修渠道之事,就劳烦你了。”说罢,离了桌子,朝外面的徐安喊道:“徐安,送苏小姐。”

苏秦,愕然,心却不由得一跳。

她承认,自己是喜欢他。可是这样的男子,女子见了怎能不由的欲动芳心呢。

只是,今夜他却一直神游不定,语气淡漠,谈吐之间却有着常人没有的气质。

寒月刚要请安,就被他眼神使了下去。推门而入,迎面扑来的木质古朴的香味。房内一片漆黑,连灯都没有点。

“寒月。我今天不洗漱了。睡了!”她趴在床上,哽咽着声音,不想让人看到她的狼狈。她宋希濂是好面子的。

她恨鬼面,很南宫令,恨慕容池。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立于月色之中,他思量,是不是要走过去,还是退出去。

“走啦?”她终究是不耐烦,仍了一个枕头。虽然知道,这样要伤了寒月,可是,她现在的比谁都心痛!

没有躲开飞过来的枕头,身体只是微微一颤。

感觉气氛怪异,宋希濂抬头,看向门口。只见一道倾长的身影立于屋内,默不作声。

“慕容池?”脑子里瞬间闪过这个名字,她翻身坐起来,警惕的看着他。

“谁让你进来的啊?”她吼道。

“本王进来,还有你的允许吗?”

“出去啊。”

“你哭了?”他慢慢的走近。

“屁。你才哭了?看我的笑话吗?出去啊。你才美人还在等你呢。我可不像妨碍你的好事。”

刚此,他看到了那个男子离他而去,虽然他不知道原因,可是,在琉璃的月光下,他却看到了她的绝望。

自己不该是高兴的吗?这个可恶的女人,就该得到这样的惩罚,不是吗?

但是,此刻,他的脸上没有笑容。只有掩藏在黑暗中的担忧!

“袁兮怜?”他试探性的问道,同时,又飞过来了一个枕头。

“滚!”今夜,她痛恨任何人念道这个名字。

自己是宋希濂,却要以别人的名字活下去,还要受本该属于袁兮怜的痛苦!

这个生意,真是亏到家了!

“宋希濂是谁?”他走过去,坐在床边,压着声音质问。

“没听过!”她大声呵斥道,却在心里不停的鄙夷自己的懦弱。不愿被认为是袁兮怜,却又不敢承认自己是宋希濂。

“是吗?但是本王明明听到你说了!”他抓起她的衣服,提起她。

这个女人,为什么老是满嘴谎言。

“那刚刚你去哪里了?”这是个愚蠢的问题,但是他还是要问。

“去哪里管得找吗?去看我的情人去了。你不是知道吗?你不是让我死之前好好的享受吗?”抬手甩开他,虽然在黑暗中,但是她仍不想看见,更不能让他看见自己的狼狈。

“好像你的情夫抛弃你了!”

抛弃?

“哈哈哈。”多讽刺的词啊,但是慕容池说的对,她是被抛弃了。被父母抛弃,被那个世界抛弃,现在又被朋友抛弃!

“谁说我被抛弃了?难道你看到了?”她止住笑声,才意识到他的话中话,“你跟踪我?想不到当朝大皇子慕容池吃饱了没事做,跟踪一个小女子。你看到了,我们是吵架了?情侣之前吵架不是很合常理吗?”

“不知廉耻!你竟然说的这么有理!”

“你没资格!滚!去你的花前月下,去陪你的美娇娘。我死之前,不想和你有什么瓜葛!滚啊!”

黑暗中,彼此看不见对方浮着隐隐伤痛的脸,在彼此的对恨之中,慕容池甩袖出了门。

本不该是这样结束的啊?他柠眉,想不通,为何两人老是吵架!

第一百零九章她的怒气

次日清晨,宋希濂起床,一看到慕容池落在客栈的座子前。

见她出来,慕容池抬了眼皮,看了一眼却又收回眼神。

那一瞥,到让宋希濂不由的一怔。他的眼中,又出现了那次在王府门口的冷漠,不屑。只是,这一次,他的眼神中竟带着她新婚夜那时候的恨意,还带着点警告。

哼!她回了一个同样冰冷的眼神。

还没有坐过去,就看见一个身影跑了过来,然后落在了慕容池的身边。

见那人影,慕容池抬头,微微一笑,说:“苏小姐这么早,请坐。”

宋希濂不由的翻了一下白眼,这两个人还真是‘狼才女貌啊’,都不是好东西,热得到挺快的!

“呦,苏小姐。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宋希濂渡着步子走过去,坐了下来,仿似昨晚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道:“现在淮州缺粮,这个客栈什么都没有吃,苏小姐来了会不会亏了你啊。”

苏秦瞪了一眼宋希濂,本打算再教训她,但是碍于慕容池在场,她只是笑了笑,:“我是过来,告诉木公子,现在百姓已经出发了,估计河渠半年就会修好。现在各地的救济正赶过来,缓减了灾情,所以,我父亲打算过两天准备一个祭祀。”

“那真要替百姓感谢苏小姐了。”慕容池又笑道,眼角却不由的瞟了一眼宋希濂。

“哪有。事实上。”苏秦颔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事实上,苏秦,今天是过来请木公子,到鄙府一坐,如果公子不嫌弃的话的?”

呵呵。宋希濂干脆抱着双臂靠在椅子上,冷笑道:“公子,人家苏小姐是请我们去府上作客。定是有人要见我们吧。”

看来是要见家长了。

被宋希濂这么一说,苏秦的脸顿是一阵白一阵红,这个奴才,真不知礼仪,总有一天,她要收拾他。

慕容池含笑不语,指尖夹着茶盖不停的撩开浮上来的茶叶。

“木公子?您到是说话啊?怎能让人家小姐好等啊。”宋希濂阴阳怪气的说道。

“寒月,王妃今天不对劲。”徐安小声的说道。

“嗯?你也发现了?”

“是啊。你看吧。”

看到慕容池一声不吭的,苏秦仍是坐在那里直直的看着他,在等他回话。

“木公子,不知您意下如何?“

“公子。人家苏小姐都说得这样直白了,你不可能装傻吧。难道非得要人家苏小姐说,他父母想见你。”

“你……”苏秦猛的站起来,指着宋希濂,恨不得立马上前把他撕碎。

“苏小姐,消气。我家公子,喜欢温柔的女子。”宋希濂仍是抱着手臂,挑眉看着苏秦,眼眸中流露出点点鄙夷。

她最讨厌倒贴的女人,而且,谁补贴,她偏挑慕容池着个花心大萝卜。

放下杯子,慕容池起身,嘴角一抹慵懒的笑容,抬手放在苏小姐的肩上,用微带暧昧的口气说道:“既然这样,在下也真想去苏小姐府上看看。”

说完,他的眼神再次冰凉的划过宋希濂那张惊愕的脸,道:“你也别和那些不懂事的奴才计较!”

听慕容池这一说,苏小姐顿时消了气,脸上再次泛着酡红。

奴才?宋希濂愕然,他丫的的居然说她是奴才!

“公子。您别忘了老爷这次叫我们出来的目的,可不是让你出来花前月下的!”

“你别忘了,我们的协议。你是老爷的人,本公子出来后,是本公子说了算。”他冷冷的回了她,目光温柔的落在苏秦身上。

宋希濂一怔,懵然惊醒,原来他是在说彼此间的协议。是啊,两人之前说好不管彼此,自己为何插在他的风流之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