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就那么被不留余地的赶出了长安宫, 商启涵自是愤愤不平的。他觉得就算是为了他妹妹商青溪,皇上也不该如此待他。

离去的路上他正巧遇到要去太后那儿的沈之夕, 对于这个沈之夕, 他自是如父亲彰王一般不喜的。但人家身份摆在那里, 再如何也得行礼的。

商启涵掩下心头的鄙夷:“下官见过王爷。”

沈之夕见了他, 笑道:“哟!你也入宫了, 是找皇上的?”看到对方那明显不大好的脸色, 沈之夕猜其估计是在沈修珏那里因什么事情吃了瘪。

商启涵心头本就压了一股郁气,不找人说说实在是不舒服,哪怕对方是他们彰王府所有人都嫌弃的存在。于是他便牢骚道:“小妹商青溪为了皇上如今耽搁成这个尴尬的十八年华, 下官如今不过是想为小妹要个名分, 只是个小小的妃嫔就行。以小妹的身份,这并不突兀吧?可是却被皇上毫不给面子的赶出了长安宫。这还不止,而且皇上他…”他突然止住话语, 心觉因为商家的事情, 他愤愤不平也正常。若是连皇上的私人作风也拿出来说道,怕是不妥,于是他便就没有再说了。

沈之夕虽不聪明, 但很浅显的东西他却是能猜得到的, 便了然的问道:“莫不是你也看到皇上与那替身光天化日之下亲亲我我?”

“这…”商启涵惊讶了一会便猜到这事估计看到的人不少,他叹了口气, 没敢多言。想到一个替身在皇上怀里受尽荣宠,而他那正主妹妹却是在家里受尽冷落,无人问津, 他就觉得心中郁气更浓了。虽说他也知自家妹妹性格不好,皇上也不该做的如此绝情。

沈之夕打量着商启涵的脸色,笑了笑,道:“不得不说,那丫头虽是个替身,但却特别会讨男人欢心,或许皇上还真将心思完全放到她身上了,以前可没见皇上这般对待过皓月郡主。”他倒是希望商家能死了这条想将商青溪嫁给沈修珏的心。

商启涵又岂会不知道沈之夕的心思,又是不屑又是不甘,他可不认为那么一个伤风败俗的毁容丫头能将他那冰清玉洁的妹妹给比了去,便道:“小妹素来高傲,哪怕是对皇上也是如此,皇上兴许只是心中有怨气。”

沈之夕在心里冷哼了声,正要说些什么,一道另一人清冽柔和的声音淡淡的响起:“阿不不是替身!”

沈之夕与商启涵闻声望过去,就见到坐在轮椅上被缓缓推过来的沈含秋,顿时都眸露惊讶。都知道这沈含秋自打一双腿莫名被废后,就很少有人见过他的身影,更是没听说他有入宫过。

商启涵自是不爱听沈含秋这话,惊讶过后便不悦道:“安王世子这三年来极少出门,这外头的事情自是不清楚,如何一出来就胡言乱语?”

沈含秋素来不喜欢与人争论任何事情,这次也只是因为听不过有人如此诋毁容不霏。他又淡淡的道了句:“阿不不是替身。”

“你…”商启涵本有些看不惯沈含秋这清高绝色的模样,仿若不管谁站在他面前都会被比入尘埃中,如今又从他嘴里听到自己不想听的话,一时有些怒了。

沈之夕赶紧劝说道:“好了好了,含秋既然会如此称呼那容姑娘,说明他与那容姑娘关系匪浅,能如此受不了他人那般说那容姑娘也正常。”

商启涵冷哼:“那他是何意?那容姑娘不是替身,莫不是我妹妹是替身不成?若他是这种意思,我更受不了。”

媛儿推着沈含秋从商启涵与沈之夕跟前停下时,沈含秋抬了下手,示意继续走。媛儿颔了下首,便推着沈含秋缓缓离去。

从他们跟前过去时,沈含秋意味不明的道了声:“阿不是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存在,莫再把她放在不相干人之下,后果怕是你们无法承受。”他了解沈修珏的性情,这一直瞎传谣言的商家怕是不会有好下场。

商启涵欲追上去理论,沈之夕拉住他:“行了行了,逞一时口舌之快又有何意思?含秋情况特殊,突然有些脾气,也是正常,担待些。”

商启涵不由多看了沈之夕几眼,也不知想了些什么,突然道:“下官告退!”言罢他一甩袖越过沈之夕就走了。

沈之夕托腮在原地就着什么思索了一会,勾唇笑了笑,也转身走了。

大概是一开始打听好了,沈含秋在媛儿的协助下直奔长安宫。

容不霏在沈修珏的怀里听到沈含秋觐见,一时觉得诧异无比,不由出声:“沈含秋?他来做什么?”

沈修珏伸手掰过容不霏的脸,冷哼:“前前后后那么多人觐见,你也只有在听到他来之后有些反应。”

容不霏扯开他的手,蹙眉道:“闹什么?这也吃醋。”

沈修珏板着脸回了青德一句:“不见,让他走,马上走。”

容不霏:“哪有你这样的?或许他是有事情呢?万一有事因你的醋意耽搁就不好了。”

沈修珏:“我说不见就不见。”

容不霏哼了声:“不见就不见,反正做皇帝是你又不是我。”容不霏欲从他的腿上跳下却被他紧紧的搂住。

沈修珏的心情更不好了,语气冷了不少:“你又为了他与我闹?”

容不霏撇嘴:“我没闹,只是觉得他坐着轮椅过来本来就辛苦,你还将他拒之不见,有点不应该。你本来就欠他一双腿。”

沈修珏抿嘴:“那你是同情他?”

容不霏:“有同情有愧疚,反正怎么做决定权在于你,我不问了。”

沈修珏紧盯着她默了一瞬,突然不明其意的道了声:“好,宣见沈含秋。”

容不霏从他怀里微微挣扎:“你见不见与我无关,未免你吃醋,我避开下。”

沈修珏搂紧她:“一起见!”

☆、第117章

容不霏还未来得及问沈修珏他在想什么, 沈含秋便就被宣了进来。她下意识的企图从沈修珏怀里挣脱,想了下觉得不可能, 便就罢了。

无论如何, 以这种姿态见到“曾经的恋人”, 容不霏觉得很尴尬。她向坐在轮椅上看似面无异色的沈含秋干干的笑了下。

沈修珏未说话, 等待着沈含秋禀明来意。

沈含秋看了看容不霏, 接而垂眸, 温润随和道:“听说皇宫梅苑的梅花开的奇好,臣素来喜欢赏梅。既然皇上破了规矩让悦王与悦王妃入了这宫中,臣希望皇上能看在臣这双腿, 想要入宫赏梅不方便的份上, 允臣在这皇宫随便一袭地方住上了些时日。”

闻言,容不霏只觉得诧异极了,不解沈含秋怎会提出这般不正常的要求。

沈修珏看着沈含秋, 也不知是发现了什么, 突然勾起一抹极其森冷的笑,干脆果断的拒绝:“朕不允,你可以下去了。”

感觉到气场的陡变, 容不霏心里咯噔了下。

沈含秋抿了下嘴, 也没多说什么,只道了声:“臣告退!”便就再看了容不霏一眼后, 被身后的媛儿推着轮椅离去。

随着沈含秋的离去,沈修珏紧了紧怀里的容不霏,冷道:“他若还一直如此对你念念不忘, 怕是要不了多久,我会忍不住把他杀了。”

容不霏望着沈修珏指了指自己:“他要住宫里是为了我?”可这个要求分明也太奇怪了,明显沈修珏是不可能答应。皇宫又不是客栈,沈昀夫妇会住进来已是特例,其他人岂是想住就能住?

沈修珏看着怀里的人儿,不可否认,对他来说,她确实诱人到让她恨不得时时刻刻含在嘴里吃了,或许沈含秋有的是和他一样的感觉。突然,他恨不得再往她脸上咬几道口子,让全天下的人看到她都离的远远的。

容不霏看着沈修珏逐渐不太对的眼色,突然心生警惕:“你这么凶狠的看着我做什么?你莫不是又想咬我?你属狗的吗?”

沈修珏恶狠狠的低头舔了舔她的耳垂,仿若下一刻就能将她整个耳朵都咬掉一般可怕,让容不霏不由开始推他:“你干嘛呀?”

沈修珏闻着她的体香蹭了蹭她的耳根,幽幽道:“我确实好想再咬你,可我不舍得。突然好后悔当初愤怒至极的自己怎不在你脸上多咬几道口子。”

“你…”容不霏不悦道,“你气什么?沈含秋喜欢我,我又不喜欢他。你莫不是感觉不出来?”

沈修珏:“我当然感觉的出来,否则你以为你能活着?你若是再与他相恋,我会把你们这对狗男女粉身碎骨。”

容不霏:“你才狗男女,你全家都是狗男女,这话难听死了。”

沈修珏冷哼:“我全家就只有你我以及我们的孩子。”

“孩子你个头。”容不霏以为他是说他们未来的孩子,“我还没答应与你生呢!不过话说回来,沈含秋为何提那么一个奇怪的要求?”

沈修珏低头抚摸着她的小腹,幽幽道:“你以为他真会那么蠢?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不过只是想找借口看你一眼罢了。”说到这,他的神色又冷了下来,“怎么?是不是很感动?”他抬眸又紧盯着她的脸,那模样仿若她敢点头,他就低下头咬死她,别提多骇人了。

容不霏闻言心头觉得有些复杂,还好柳无期说沈含秋会有一段其他的姻缘,她心里的愧疚才少了些。

容不霏打掉他乱抚摸她小腹的手:“别摸了,不舒服。你不是说要给他治腿的吗?可有眉头?”见到他更是冷下来的脸色,她立刻道,“我不是关心他,只是觉得我们两个都欠他债,自是得对他负责。”

沈修珏哼了声:“肆意人正在研究。”他抚摸着她的脸,不知想到什么,莫名又亲了亲她的嘴角,“你挺乖。”

容不霏不解:“什么意思?”

沈修珏捏了捏她的鼻头:“我观察了下,你看他的眼神并无其他不该有的情绪,真乖!”

容不霏愣了下,拍开他的手:“你有病啊!敢情就是在试探我?”

沈修珏抱起她就朝寝阁走:“突然有些乏了,我们先去休息会。”

容不霏撇了撇嘴:“你去休息,我去侧殿看看水水。我怕我若不过去经常陪她聊聊,她会被逼疯。”

沈修珏本想拒绝,可想了想最近看到的沈昀似乎脸色越来越难看,或许真该让她媳妇去给人家降降压,便道:“先陪我休息会,待我忙时,你再过去。”

容不霏:“好!”

毕竟是白天,沈修珏随便睡了会,便给容不霏放了行,自己坐在案几后头又开始忙自己的事情。

容不霏去到静秀殿就看到水沂濪抱着小香坐在桌子旁,脸色极其难看。意识到有人,她立刻抬眸,见到来的人是容不霏,她松了口气。

容不霏走过去:“怎么?莫不是沈昀经常过来烦你?”

提到沈昀,水沂濪的眼眶就有些发红,她深吸一口气,道:“无论如何,我是快被他逼疯了,我打算走,他死就死吧!”

容不霏诧异:“走?何种走法?”

水沂濪看了看外头,见沈昀没来,便道:“我想自己先走,待到时机成熟,再将两个孩子接走。”想到要离开孩子,她自是不舍得,不由低头抚摸起小香的脸,“当下我不方便带着孩子随我颠簸,而且只有留下孩子,沈昀才不会那么快发现我的离去。”若非被沈昀逼的快崩溃,她也不会选择这条路。是她自私了,可也实在是没有法子。

她怕若再这样下去,她会亲手杀了沈昀,那样更是无法面对她的孩子。

容不霏抿起了嘴,她也不知该不该赞同水沂濪的这个决定。

水沂濪伸过手握住她的手,面露恳求:“我会对你说这些,其实就是为了让你帮助我。我不求你拜托皇上帮我,毕竟沈昀是皇上的皇叔,若皇上亲手将自己的亲叔送上死路定是说不过去,所以我只要你帮我。”

若自己给不了更好的建议,容不霏也只能尊重水沂濪的决定:“水水要我如何帮你?”

水沂濪:“你不是有那寒笛吗?之前沈昀给我说过寒笛的神奇之处,我相信你能带着寒笛这么多年,那你定是寒笛的主人。我需要你用那魔音般的笛声帮助我,直到我出城顺利离去。”

容不霏:“你不打算找辑命?”

水沂濪摇了摇头,不舍的在小香额际亲了亲:“不找了,我不想连累他。”默了一瞬,她突然哽咽起来,“若非迫不得已,我也不想暂时舍弃我的孩子。”

容不霏沉默了下来,看来水沂濪是真的与沈昀不可能了,竟是厌恶他到如此地步。

过了一会儿,容不霏道:“关于这次出逃,那你具体是如何计划的?什么时候逃?”

水沂濪的目光始终未从小香脸上移开:“明日就是小年了,一大早所有朝廷重臣与皇亲国戚男丁都会去大祀殿天坛举行祭祀大典。那个时候,便是我离开的最佳时机。错过了这次,怕是就难了。”

容不霏惊讶:“明天?明天竟是小年了?如此急?”

水沂濪点头,抬眸看着外头在宫女们的陪伴下玩耍的沈珂忆,红红的眼眸中,神色柔了柔:“我真不知生这两个孩子到底是该,还是不该。”

容不霏心里略有些不安:“真的要走么?我怕不但走不了,反而把事情闹的更大。”

水沂濪握了握粉拳,咬牙道:“我怕不走,事情才闹的更大。”

容不霏抿了下嘴:“好吧!你如何决定,也都尊重你,我会尽全力去帮你。还有你的两个孩子,我也会帮忙照看着。”

水沂濪:“嗯!”

容不霏陪水沂濪就着离开的事随便聊了会后,沈修珏便过来了。他并未进门,只是站在殿口朝容不霏招了招手:“聊够了?过来!”

容不霏撇着嘴走过去:“你怎这么快就来接我了?都不让我多陪陪水水。”

沈修珏的目光随意的从水沂濪略红的眼眸瞥过,淡道:“没你陪着,我做任何事情都没精神。你在这呆的时间也不短,是该去陪陪我。”

容不霏回头看了水沂濪的一眼,索性明日离开之事都已经规划好了,她道了声:“水水我回去了?”

水沂濪怕沈修珏看出异样,微微垂了垂眸:“嗯!”

沈修珏牵着容不霏缓缓离去。

路上,容不霏不由问道:“真的没有办法让沈昀和和气气的将水水放了吗?水水能顾孩子,他就不能顾孩子?瞧他把水水逼的。”

沈修珏捋了捋她额前被风略微吹乱的发丝:“若是我,我也不会为了顾孩子把你放了。你若死活都不要我,我会与你一起死。”

这话容不霏觉得非常不爱听:“可沈昀是自作自受。”

沈修珏挑眉:“你确定水沂濪就不是自作自受?”

容不霏细细思索了下,不得不说,若她站在中立方,其实不光是沈昀坑了水沂濪,同时也是水沂濪坑了沈昀。若非水沂濪强制插入沈昀的生活,他还会是那个潇洒恣意的亲王。站在古代人的角度,沈昀并不见得有错。就如一个拥有三宫六院的皇帝,并不能说皇帝有错。

其实沈昀与水沂濪之间,错就错在一个不能花心到底,一个不能包容到底。

真是孽缘!

他们一路到了长安宫主殿,容不霏心不在焉的窝在沈修珏怀里看着他批改奏折,脑中想的都是明天帮水沂濪出走之事。

她总有一种她与水沂濪在自不量力的感觉。

沈修珏习惯性的突然掰过她的脸,打量着她:“你在走神?因为什么?”

容不霏顺势撒谎道:“好闷啊!我突然想出宫去玩了。”

沈修珏也不知信了没信,摸了摸她的脑袋:“明天小年,外头会很热闹。祭祀大典后,我陪你出去玩?”

容不霏抬头看着他,眯眼笑了笑:“好啊!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过年了,真是好快。”

沈修珏低头亲了亲她的嘴角:“嗯!好快,我们又多认识了一年,你又长大了一岁。”

容不霏捏了捏他的俊脸:“嗯!我又长大了一岁,你又老了一岁。”

沈修珏本是不觉得他们两个相差六岁有很多,可她老是不是说他老,就是说他是她养父,久而久之,他就也觉得自己老了。

他不悦的抿着嘴,突然有一种想拿张镜子照照自己的冲动。

这么想,他也就真的这么做了:“青德,给朕拿面镜子过来。”

容不霏:“…”

安王府。

沈含秋坐在轮椅上望着皇宫长安宫的方向,幽幽道:“又是一次小年了,记得三年前的一次小年,我并没有去祭祀大典,是与她一起过的。”

轮椅后头的媛儿抿了抿嘴:“世子爷,阿不姑娘已全忘了您,您又何苦继续如此执着?难受的只是自己。”

沈含秋轻轻浅浅的笑了,笑的干净漂亮:“我哪里难受了?能把她放在心里,我已是满足。那段时光本就是偷来的,”

媛儿:“可偷来了这短暂的恋情后,世子爷赔的一双腿的代价。”

沈含秋:“无碍,我不在乎。”

媛儿:“…”对于他的死心眼,她实在是无奈极了。

沉默了一会儿,他又道:“明日小年,推我出去逛逛吧!”

媛儿正欲应下,沈含秋又柔柔的道了声:“阿不爱热闹,小年该是会出来的。能抓住任何机会看她一眼,也好。”

媛儿:“…”

☆、第118章

鸿德年, 腊月二十四,这是一个张罗着辞旧迎新、迎祥纳福的日子。祭灶、扫尘、贴春联…整个清都百姓来来去去, 也是颇为热闹的。

趁着沈修珏沈昀他们都在举行祭祀大典的空挡, 水沂濪将孩子都交给了小儿五儿, 自己与容不霏一道出宫了。容不霏本就有随意出宫的权利, 宫中侍卫也都见惯了她的来来去去, 所以自是没有人阻拦她们。不过容不霏知道, 暗处定是有沈修珏派出看着她的暗卫,也有沈昀派出看着水沂濪的暗卫。

她们一路游荡着,故作只是出来赶着小年的热闹玩一玩。

容不霏不知道的是就在暗处正有另外一双怨毒的眼睛盯着她, 那人便是死去的红荷之母, 商青溪曾经的奶娘许氏。

许氏将暗器交给自己辛苦所找的赴死杀手手里,冷道:“就算是同归于尽也得给我将她给杀了,事成之后我定是会将另一半钱交到你的家人手里, 让他们一辈子吃穿无忧。”

这位赴死杀手名唤京二鱼, 其实也不是什么专业的杀手,就是个身手不错且没什么钱的绝症患者,凑巧与许氏认识, 便就被许氏找上了。许氏觉得他好就好在活不了几天, 做事自是能拼则拼,无论如何也能落得个死无对证的结果。

京二鱼脸色苍白的接过许氏手里那做工精妙的暗器:“好!”总归是杀人, 他身手再好也只是个老百姓,自是紧张的。

他望着渐行渐远的容不霏与水沂濪,动作利索的自我掩护着跟了上去。

许氏看着京二鱼这身手, 暗自放心了不少。想到她那小小年纪就惨死的女儿,她就红了眼眶。

这个仇,她一定得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