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南扯过李学文,亲了亲。

现在两个人已经摸准了对方的脾气,李学文偶尔还会问到路南的情况,比如他家几口人什么的,渐渐的才知道路南家就这么一个孩子。

李学文就开玩笑说:“你可够不孝的,就你一个你也舍得跑出来,不管他们。”路南就一脸不屑的说:“可别把他们当老实巴交的老头老太太看,上赶着孝敬的多了,轰都轰不走。”

李学文就笑着说:“说的好像你们家什么朱门大户似的,你不就一个臭当兵的吗?“路南伸脚踩李学文那。

两个扭打到一起,打着打着身上的衣服就少了。

王家乐正洗澡回来,进里屋拿盘准备洗换下来的衣服,没躲开看了个正着,脸红的跟涂了染料似的。

李学文赶紧推开路南。

路南不高兴的的平躺着。

王家乐慌乱的跑出去,往盘里倒水,用力的洗啊洗的,听着身后路南的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声音说:“搬出去吧,光这么着,我可受不了。“李学文算计着:“还是住这好,天越来越冷,你现在租哪的房子都要暖气费,到冬天买卖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到处都要钱。”

路南对钱的态度一向是无所谓,听见李学文说,就打了哈欠。

李学文和路南虽然钱没掺和在一起,但这么长时间了两个人从来没有为这个吵过架,主要是路南觉的李学文跟他了,他就得全管,李学文也是渐渐才发现这个路南还有点霸道的,路南的霸道跟别人的还不一样,就连路南自己都不承认自己霸道。

路南始终觉的他那个叫体贴,李学文要穿什么样的衣服,买什么样的鞋子,路南都要自己看着舒服的才行,如果李学文买了什么,路南觉的不好看的东西,路南就不让李学文穿。李学文也随和起来,路南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日子过的很快,冬天就来了,路上的雪很大,路南和李学文出去逛街的时候,李学文专门给王家乐买了个羽绒服,一百多,穿上没几天就到处掉毛。

就是这样路南也显得有点不高兴。

李学文解释着:“眼看着王家乐个子越来越高啊,你看现在他那裤子都露脚脖子。”路南哼了声,没搭话。

回去后,王家乐穿着新羽绒服很高兴,渐渐褪去青涩,已经隐隐有了沉稳的基调。本来就是心思重的一个孩子,现在被学习压的喘不过气来,学的什么金融,又学外语的,李学文看着都心疼。可惜路南会的不少,就是死活不教。

李学文只能多照顾点王家乐。

别人一学期就报个两三门课程考试,王家乐却一口气报了六门,虽然有一科没过,还是让学校的人惊了不少。

李学文由衷的为王家乐高兴。

眼见年关就要来了,王家乐的也放假的时候,路南就嚷嚷着让赶紧的关门。天气冷的让人难受,雪下了后化成水,地面一层的冰,哪还有客人,负责洗菜的李学文手都要冻出冻疮了,路南不心疼才怪。

王家乐最近有点神神秘秘的,自从成绩出来后,就显得很高兴,还买了个小灵通,电话也不断,李学文听着有个女的没少给王家乐打电话。

路南也察觉到了。

李学文就问王家乐是不是谈上了,李学文挺欣慰的,他说:“你这孩子是不是找女朋友了,多好,我一开始还以为你喜欢男的呢,幸亏没喜欢男的,我跟路南是别人不知道,要是知道了,不定说什么呢,没准饭馆都得黄了,还是喜欢女的是主流。”

王家乐点头,笑了下,说:“我也觉得她挺好的,哪天带给你们看。”

李学文赶紧摇头说:“别,别,我对女的敏感,最怕这个,你还是自己留着看吧。”李学文把这个事学给路南说,路南抿嘴一笑,“这孩子倒真是能瞒啊,我看时间可不短了吧,他倒得上学上回来个女朋友。”

李学文顶顶路南,“怎么?你羡慕啊?”

路南反身压住李学文,心情愉快的说:“咱们出去走走吧,总窝这个地方,真憋的晃。”李学文就笑。

路南贴近李学文耳边,“我说真的,去不去?”

“去哪啊?”李学文问他。

路南想了想,“有个地方我倒真该去了,我当初许了个愿,不管信不信的,总要去还了这个愿。”

李学文笑话他,“你还挺迷信的?”

路南抱住李学文滚了个圈,差点没掉地上,叹口气,“也算不上迷信,就是求的那个既然来了,就敬畏下神明,又不是多难的事,省得将来有个什么后悔都来不及。”

李学文心说这个还不算迷信啊?还来不及多想,就被路南脱了裤子。

××

因为王家乐谈上了女朋友,李学文就没想着叫王家乐一起去,路南是连想都省了。看好了车票,提前收拾了东西,李学文吃饭的时候告诉王家乐他跟路南要去趟五台山,烧香拜佛什么的。

王家乐有点吃惊,这俩人哪个都不是信佛的,不由的王家乐一脑门子的雾水。李学文就半开玩笑的说,因为这个路南以前许了个愿,特意去还。

王家乐踌躇着问路南,是在什么地方许愿的。

路南就说了地方。

王家乐吃过了饭,收拾了东西,就私下找了李学文,他对李学文说,他也想许一个愿。李学文说:“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也这么迷信啊?”

王家乐此时个子已经比李学文高出一头去,李学文也是才发现王家乐个子长了不少,天天见着都没察觉出来。

王家乐一眨不眨的看着李学文说:“只要能实现愿望,让我信什么都行。”

第46章

去五台山的路上路南有点不痛快。

李学文没考虑到他的心情,正探出脑袋等着看清秀小和尚呢,打开的窗户灌了路南一脖子冷风,路南硬给李学文的脖子扯回车里。

王家乐坐在前排,旁边是个胖子,差点被挤成照片。

长途车里有人抽烟乌烟瘴气的。

终于到了地方,下了车长长的吸口气,才感觉到舒服些。

佛教圣地,李学文以为各个都是慈眉善目的,没想到这的商业比别处的也没啥区别,路上的人啥样的都有。

路南真心实意的推荐王家乐到五台山文殊寺去拜拜,求去学业什么的。

王家乐说自己岁数小,怕走丢了。

路南私下对李学文说:“现在倒会装孩子了。”

李学文就笑话路南小肚鸡肠,路南没办法,只好带了两人到他还愿的地方。大显通寺,看上去地方不是很大,李学文跟了进去,他还是第一次到寺院这种地方,路南显得很虔诚,比如右手不可以上香诸如此类的,不能在寺院来说乱七八糟的话,都一一提醒着。进了这种地方很难不肃静的,李学文也跟着拜了拜,然后看着路南烧了不少香,又捐了钱还愿。王家乐也跟着凑热闹,李学文看着足足捐了有上千,就小声问王家乐,“你许啥愿了,这么贵?”

王家乐一脸虔诚,还在闭目祈求。

李学文觉的无趣,就到处走着玩,

等两个人都许完了愿,李学文问还去哪,路南以前来过这,对此还很熟悉,就带着他们去什么明月池玩。

路上路南给李学文说,那个地方很玄的,有缘人可以在井水里看到金佛。李学文问路南:“你看过?”

路南说:“没有,我家老太太说看过,不知道真假。”

三个人到了那个的地方,李学文忍不住有点失望,明月池是一个小水池,呈长方形,水色倒是透明,看上去清澈见底。

池边都砌成圆形,池中心一小孔中有泉水渗出,所以大冬天的倒也没冻上。李学文说:“就这个地方啊,大老远来的。”

还是要拜拜,不然真是白走了。

因为时间早了,池子里的水现在发黑,在旁边站着还挺冷的,也没什么好看的,地方又不大。李学文看着两个人又跪又拜的,就打了个哈欠,也不知道眼花什么还是怎么的,竟看着看着真有那么个金色的轮廓。

李学文就说:“不就是反光嘛,你们过来,从我这就能看见。”

路南回头看李学文一眼。

李学文没觉出异常,还叨叨着,“过来过来,我这能看见,正好反光,你们靠的太近肯定看不见。”

王家乐过去了,却怎么也看不见。

路南就问李学文,“你刚才许了什么愿?”

李学文难得见路南那么严肃的看自己,就笑着说:“许那个做什么,命里有时终会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不过是尽人力听天命罢了。“路南听后,有点感悟,他没想到李学文是这么洒脱的一个人。随后又觉的这个李学文就是嘴巴上说的好听,等到吃饭住店的时候,算盘打的生响。

三个人因为天已经黑了,不知道到哪去,又因为选的最便宜的旅馆,连个电视都没有。路南就提议说,既然来都来了一趟,不如能去的都去了,就提议去香火最旺的五爷庙去,兴趣天黑后还能看到点什么。

李学文说:“哪有个五爷庙啊?”

路南就说:“那个地方也叫万佛阁灵,以前有段时间不许带外面的香进去烧,搞的跟商业投资似的,我不喜欢。”

三个人说着一路边玩边走也就到了,李学文没想到这么晚了,居然还有人在烧香,远远的还能听见唱戏的声音。

路南就一脸兴奋的拉了李学文往里边跑,边跑边说:“今儿什么日子啊,有人给请戏班子啊,走过去开开眼。”

进去就见有个台子上,果然有人在唱戏,行头还挺好看,人围的不少,许多老太太老头拿了马扎在听。

李学文也跟着探头探脑。

路南纯粹是闲的凑个热闹,王家乐跟在李学文身边。

路南就跟身边的人聊天,问怎么今天有人请了戏班。

李学文就听见那人说:“连唱了一个礼拜了,还给了金扁,在那边呢。”李学文寻着指点过去看,果然有那么个金光闪闪的东西,跟艺术品似的,还真精致。路南看了眼,脸色一下变的很难看。

拉了李学文就要走,李学文虽然不怎么喜欢看戏,但热闹的事谁不喜欢凑个热闹啊。李学文就说:“不再看会儿啊?免费的。”

路南没空搭理他,扯了李学文就往外走,里面有点光滑,险些把李学文滑到。路南嘴里说着:“这么冷,早点回去吧。”

王家乐奇怪的看了眼路南,路南神色不是很好。

李学文回去的时候很是抱怨了抱怨,他难得赶上免费的东西,居然还没看好。三个人住的三人间,没电视没卫浴。

李学文就拿了东西到公共浴室去洗澡。

王家乐早进去了,见李学文走进来有点发呆。

因为他们回来的晚,公共浴室里就他们俩了。

水不是很热,李学文完全是因为不洗白不洗才进来的,被冷水浇的直叫唤。王家乐就过来帮李学文调水温,水温也就勉强,李学文哆哆嗦嗦的洗着,和王家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李学文问王家乐和那个女孩子怎么样。

王家乐不是很喜欢谈这个,就随便敷衍了几句,李学文也看出来了,就转过来问王家乐今天许了什么愿,还花那么多钱。

王家乐不是很想说,李学文越加的想知道。

没办法了,王家乐就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李学文就哼了声,“小小年纪这么迷信,连着路南也是。”

话题转到路南身上,李学文的不满又勾起来,就跟王家乐嘀咕,“你说今天的戏多好啊,就那些戏服看着就好看,听边上人说都是北京请来的名角,这个路南啊,非不让看。”王家乐就笑笑,李学文私下抱怨路南的时候,他从不搭话。

水比较冷,李学文也不搓澡了,拿了香皂往身上摸,摸到背的时候,摸不好,王家乐就伸出手,从李学文手上接过香皂,让李学文转过身去,手连带着香皂在李学文背上轻轻的擦着。李学文觉的这个王家乐怎么擦的跟猫舔似的,有点慢,但又不好催,一等擦好就赶紧的拿水冲了。

李学文准备出去的时候问王家乐需不需要他给搓背什么的不?

王家乐摇头说不用了,让李学文不用等他,他还要一会儿才好。

李学文就一溜小跑回了房间,钻到路南被子里暖和去了。

路南被李学文冰了一下,嘴里嘀咕着,还是把被子裹好,让李学文靠在自己怀里取暖。王家乐就自己在浴室里,慢慢的用着刚刚李学文用过的那块香皂,一下下的擦在自己身上,看着地面,浴室的灯昏黄着,照到地上是漆黑一片。

水没头没脑的冲着身体,王家乐浑身战栗着,他没想到想象的快感都要让他窒息。

第47章

日子照旧过着。

开饭馆的总有点剩饭什么的,李学文手比较欠,看见周围有个猫啊有个狗的就扔出去给它们吃,一来二去,附近的流浪猫流浪狗的都知道李学文这能找着吃的,一开门就有饿急了往里蹿。路南就喊李学文过来,叨叨李学文不光招人还他妈招狗招猫。

路南以前说话很文明的,很少说脏话,但跟李学文待时间长了,李学文平时都是妈啊蛋的挂嘴上,一来二去路南发现自己也往粗鄙的地方拐。

运用的最多的地方还是床上。

李学文也比较无奈,那些猫啊狗的,都是附近没人要的,看上去脏呼呼的,但眼睛要多无辜有多无辜,话是答应着,可看着好好的粮食糟蹋,他又觉着不忍心,那些狗啊猫的什么都吃,饿急了连塑料袋子都咬。

李学文还接茬喂,喂到最后,还他妈给领回来一个。

小脏狗子,毛都挡住眼睛了,走路一颠一颠的。

路南说李学文:“你这什么品味啊?”

李学文就求着路南收留这么个小东西,这狗都跟了他一路了。

路南说:“你看你都成狗儿他爹了。”

收留是收留了,路南啥也不管,李学文就跟王家乐一起给狗洗澡,洗的那个热闹。从那后王家乐专门负责给狗喂食,李学文就专门逗给狗,给狗解闷,就那个路南爱搭不理。偏偏这个狗还就听路南的话,李学文就说:“狼有头狼,看来现在你是狗头了。”路南踹李学文屁股蛋子上一脚。

路南给狗起个名字叫小学武。

李学文知道是冲自己来的,就没事有事的逗学武找他姐夫去。

路南就说:“你是我媳妇啊?”

李学文才觉出自己说错话了,就看着路南。

日子过的很快,王家乐学习的特别刻苦,李学文都觉着那个野鸡学校值得吗,白天开饭馆晚上上课,熬夜学习,提前准备下一学期的课程。

冬天的买卖不是很好,开了春才渐渐好起来,因为买菜的量比较大,李学文就和路南逛二手市场逛了个三轮车。

推了车子回来,给链子上了上油,顺便摆弄了摆弄。

李学文没想到路南还会这个,路南看着心情不是很好,就说别废话,没动过三轮车,总骑过自行车吧。

弄好了三轮,李学文也是新鲜,跟着坐在后座让路南带着他出去骑了圈,二手的车还挺好,路南又骑的快,春天了到处都在发芽,昨晚的不愉快都一扫而空似的,李学文高兴的站起来,抱住路南的腰。

乐极生悲,被交警逮住了,要啥没啥,还闯了红灯,张口就要罚款两百。李学文求爷爷告奶奶的求着,交警有点不耐烦,让两人拿了旗子在十字路口站岗,站到抓住下一个违章的才能走。

路南觉的丢人丢大发了,让李学文掏钱了事,李学文不干,两人嚷嚷着站了半天岗,找了个倒霉的骑自行车的,才走了。

路南不耐烦的说:“李学文你妈就会给自己找麻烦!!”

李学文忍气说:“有的时候未必是麻烦,总不能丢了三轮不用吧。”

路南瞪他一眼,话里带话,“我发现就不能对你好,好了后就蹬鼻子上脸,都不拿我当人了。”路南说什么不干了,也不打算骑那破三轮了。

李学文没办法,就由他骑着,可李学文哪会啊!?

歪歪扭扭的,几次险些给翻了。

两个人一路回到家,刚一进门就有点意外,没想到店里最里面会坐着一个女的,妆化的很浓,看上去就很凌厉。

路南见有女的,转头走了。

李学文就走进去问她,“你是?”

那丫头片子白李学文一眼,“你管!”干巴利索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