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果果,你若再缠这么紧,我要对你动手了。”任凭咬着牙,警告道。

“你动吧…”林果儿声音颤抖道。

“当真如此害怕?”怕到连痛也不怕了?

“嗯!”一想到脚下满是干了的鲜血,周围围绕着她看不见的冤魂,她便毛骨悚然。

“那便做些事,令你不再如此害怕吧。”翻身,压倒!

作者有话要说:风乔跟叶泊,注定是一对啊,因为…《枫桥夜泊》啊~\(≧▽≦)/~(开始看见这两个名字的亲们有将这两个人联系在一起么?)

至于我们的男主跟女主…

怕痛和怕鬼,两者不可兼得,2果果,请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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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三十二)拜见二老 ...

林果儿忐忑地瞅着正上方的任凭,吞了吞口水,在害怕之中竟然生出了几分少女的羞涩情怀。

任凭定定看着她,扣着她的肩,不让她有任何逃脱的可能,“我动手了,你可别关键时刻又给我当乌龟!”

“其实…”林果儿低声诺诺,“或许可以试着把我灌醉或者迷晕,那样的话就…”就不用面对那分痛楚了。

“林果儿,”任凭正色睇了她一眼,“我对根本不是你的你没有兴趣…”

“或者说…把我绑起来?”她实在不敢保证关键时刻她会不会“下意识”地反抗过度。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任凭只觉得头顶青筋跳了跳。

“好吧…你动手吧,我准备好了。”林果儿闭眼,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颇让人不好下手。

“表情太僵硬了,”任凭低头,吻了吻她的唇,“放松,放松不会那么痛。”

“好、好…”饶是如此,任凭仍能感觉身/下的人绷得紧紧的。

罢了…

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一切依循固有的模式,没有打破常规,也没有暴躁与慌乱,因为都不会,所以格外地小心谨慎。

然后…又进行到了最关键的一步。

这一回,任凭心有余悸地压好她的双肩,提醒道:“准备好了?”

“嗯…准备好了…”才怪…话未完,又是一声杀猪般的尖叫:“啊——!”铁杵入体,仍旧如昔疼痛。

任凭这次学乖了,狠了心地不给她逃脱的机会,即便遇到阻碍也一戳到底,然后终于像是满足了什么一般喟叹一声。

而透过隔音差的一面墙,隔壁的两位兄台很明显是听到了这样一声像是发生了命案的惨叫。

兄台甲看了一眼兄台乙,“隔壁惨叫了,不过去看一眼么?”

兄台乙像是司空见惯,极有经验道:“多半是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苏娜镇嘛…孤魂满地的。”

“也是…”兄台甲觉得言之有理,点头,“说起来,昨晚上依稀见到了一老太婆在我窗前,我吓得清醒睁大眼就不见了,结果后半夜都没睡好。”说到这儿,他语气有些寒颤。

“哦,那一定是壬村的王婆子,据说是这里的常客了,”兄台乙摆摆手,“别怕,那婆子就爱看男人。我跟你说啊,有回洗澡的时候,还飘进来一只白色的女鬼哦!多半是贪图我美色来的!”

“去你的美色…”

夜深人静,隔壁二人的谈笑风生透过墙壁,清晰地映入试图分散注意力减缓疼痛的林果儿耳中,俨然成了另一番折磨。

鬼…真的有鬼!

一念及此,她身子僵硬得一紧。

随即任凭咬牙闷哼一声,像是被人捉住了最脆弱的把柄,欲罢不能,只好拍了拍林果儿滚烫的脸,“放…放松。太紧了!”这样的状态下去,他只会伤着她。

“我…我尽量。”她四处乱瞟,试着放松,却不想…真的…看见了!

因为今晚月色很好,房里并未点蜡烛,所以她能很清晰地窥见,那似乎有脸有身子的暗影从墙壁穿出来,然后…向他们飘了过来…

鬼、鬼啊!!

林果儿两眼一翻,彻底晕过去。

“喂!”任凭戳了两记意识到她反应不对,一时心思全无,连忙抽身拍了拍她的脸颊,声音喑哑低吼道:“醒醒!二果果。”

林果儿躺尸中。

“果儿?”任凭声音放柔,带了几分担忧,“你怎么了?”

“…”林果儿翻白眼中。

一抹暗影从任凭眼角略过,在他不远处飘了飘,仿佛对着他笑了笑,然后消失在另外一片墙面。

任凭嘴角抽了抽,决定收回方才感谢他家“亲人”的想法。

这是什么世道!!

第一次他输给了“怕痛”,第二次…他败给了“怕鬼”?!

不、不是怕鬼…是真的有鬼!

任凭一头栽在林果儿耳侧的枕头上,面对着一昏睡过去的女人,他着实无法继续下手。

欲/火…彻底哑火。

这么下去…迟早一天会不举的…

***

次日清晨,阳光明媚。

“相公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林果儿跪在床上赔罪,“我真的…真的看、看见了!”回想起来还是会后怕,那有脸的暗影…

“嗯。”任凭面色不佳,嘴里云淡风轻应了声,“我知道。”

“你也看到了吧!”林果儿激动地拉过他的手。

“嗯…”还对他笑了笑才飘走的鬼,令他不由得生出一丝想法:“说不定是我‘亲人’。”

“求…别说。”林果儿吓得一脸菜色,“是…是女的…鬼。”

“那说不定是我家娘亲大人。”母亲的脸,他已经记不清了,如果真的是…倒是能解释她为什么会对他笑了。

那抹笑,那么深刻,乃至于直到现在,他还没忘记那暗影的容貌。

很…美丽和蔼的鬼。

当时,他并没有害怕,甚至…觉得亲切。

说不定,真的是他母亲?

“诶?!”林果儿吓得缩到床头。

“所以…你是当着你家婆婆的面,对他儿子做了惨绝人寰之事。”任凭一针见血戳破,又凉了凉语气,压低声音,“娘想必很失望,你就等着她天天来问候你盯着你吧。”

“这样啊…”林果儿神色居然缓和了几分,“如果真的是婆婆的话,反而觉得不怕了…”说到这里,她眼底暖了暖,“相反,会觉得她在守护我们呢。不过…我会做好一个儿媳妇给婆婆看的!”

听到前半句时,任凭一怔,闪过一丝意外,直到后半句,他才哼了一声:“只为了做给她看?”

“她不看我也会这样做的!以慰藉她老人家在天之灵。”林果儿说得斗志满满。

“很好,”任凭起身,抓起身边的衣物上身,“那今天去上香的时候,务必记得在她老人家面前作保证,好让她老人家安心。”据说,当年陈管家带走他的时候,因为不忍他家人的惨状,所以将他父母独自埋在了一座小山丘上。他下江南之前,经陈管家多方打听,终是确定了坟墓的具体方位。

荒草想必早已爬满了正座坟,时隔二十年,他才带着媳妇去拜祭,父母二人…是否早已等急了呢?

二十年前,十村沿海;二十年后,苏娜镇仅仅占用了其中的一部分。

任凭拿着陈管家写好的地址,牵着林果儿一路打听,终于在苏娜镇的镇郊找到了任氏夫妇的墓地。

出乎二人意料的是,墓地并不如想象中的那般荒芜,相反,似乎有人打扫一般整洁如新,墓碑上刻着任凭双亲的名字,即便在这如此潮湿的地区,也未曾生一分苔藓。

“劳驾,”任凭转过头,向领二人到此的老者礼道:“这儿真的是任氏夫妇的坟墓?”

“这碑上不写着么?”老者指着墓碑,感慨:“也不知这任氏二老遇着了什么贵人,每隔三天一定会有人来打扫一番,且还不一定是同一个人。老头子听说啊,有个大人物,特意吩咐了为任氏夫妇扫墓,每个月五十钱,想做这差事的人多了去了。”

“多…谢。”任凭表情凝重回过头,伸手摸了摸已经褪色的墓碑。

“会不会是太子殿下派人呢?”林果儿送走老者,凑过来问道。

“不知。”任凭垂眸,牵过她跪在墓碑前,“来,见过你家公公婆婆。”

“嗯,”林果儿有木有样磕了三记头,认认真真道:“公公,婆婆,儿媳林氏请安来迟,还请不要怪罪。”

“爹,娘,儿子…带妻子来看你们了。”任凭说到这里,声音有些不稳,“二十年了,未曾来看过你们,是儿子不孝。”

两人拿出事先买好的钱纸香烛,忙活了一上午。任凭大多时候并未多言,只是静静地靠在墓碑上,像是小时候靠在娘亲的怀抱里一般。

娘亲的怀抱是暖的,墓碑…却是冰冷的。

心,也跟着伤悲起来。

就在此时,背上忽然一暖,林果儿身上的馨香顿时扑鼻而来,他一惊,只见林果儿张臂拢着他的肩背,低声道:“我刚刚跟婆婆保证了,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当然她还保证了,一定会让任家儿孙满堂,香火鼎盛!

后半句…就当做她跟婆婆的秘密好了。

海风咸咸的吹来,带来一股闷热,任凭望天色泛青,站了起来,“走吧,带你去看看我出生的壬村的遗址,据说还留了一点。”因为死了太多的人,又常常闹鬼,几乎不敢有人在那处修建新的屋子,导致二十年过去了,一切如旧。

临走前,任凭意犹未尽地回头看了眼墓碑,又抬头望天。

他知道,这一去,不知又要多少年,才会再来拜见二老。他多想再陪陪他们,只是…任务在身,他实在不能久留。

若二老当真怪罪他,待他下到黄泉地府,再好好地…向他们赔罪吧。

壬村就在不远处,废墟中雕刻着时间的沧桑,在这暴雨前的闷热中,透着一股子死气和荒凉。

“咦?”林果儿忽然止步,指着前方一破烂瓦房的屋顶惊呼:“风乔姐姐!”

任凭急忙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一白衣女子立于屋脊之上,长剑在手,剑刃光亮炫目,青丝如墨,衣衫如雪,在海风中飘然,竟有一股遗世独立的侠客味道。

他猛地被自己这样的想法一惊——准太子妃风乔,又怎能跟那跑江湖的武者相提并论?

仿佛听到林果儿的惊呼,风乔回头,错愕后神色一乱,几步飞纵跃下屋脊,朝他们挥手大吼:“快走!别留在这里!”

“…?”任凭二人皆是被她这样的架势弄得一愣。

“快走,他们要来了!”风乔继续吼,声音中带着不顾一切的撕裂,“我再次来到这里,就是为了不让一切重演的!”

再次?他们…又是谁?

就在这个疑惑从任凭林果儿心头升起时,只听一大串的鼓声从不远处的海上传来。

在场的三人神色都是大变,如临大敌一般朝海上望去。

映着满天黑云的海上黑压压的一片海船,浩浩荡荡地朝这头驶来!

——水寇大军!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码字完了前一章就上传了,一看时间1:40还没睡意就接着码,码到“有脸的暗影“飘过,忽然觉得背脊凉了一下,下意识看右下方时间——1:15。。。

顿时…自己被吓到了!!!

时间倒退了?鬼怪作祟了?!

码字码到错乱,码到吓到自己…我是一个人么。。

在自我营造的恐惧中挣扎了一下小时,直到看见床头闹钟——3点。再看电脑时间——2点。顿时…明白了什么。

今天是10月的最后一个周日,也就是说,夏时制从今天开始消失,跟天朝的时差从7小时变成8小时,而这个时间的转变,发生在2点。换言之,1:59之后,电脑自动跳到1:00…

——以上出自某小苹果碎念,不喜的亲请务必华丽地无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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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三十三)二分局势 ...

黑压压的一片,仿佛为淇州湾的海面裹上了一层蓑衣。

十艘?几十艘?几百艘?

在场的三人无法估测来袭的数量,心头届是震撼。

风乔倒抽一口凉气后,微微镇定下来,回头朝海那头走了几步,一挥袖,大声嘶吼:“弓箭手准备!”

她话音刚落,四周破瓦间悉悉索索迅速窜出黑影,竟有约莫几百人,包围了三人,每人手持弓弩,虽未排列在一起,却一致对准了海面,蓄势待发。

“火把手准备!”风乔的第二条命令刚落,又是几十人窜出,左手持裹油布的木把,并未立刻点燃。

林果儿默默退了一步,握紧了任凭的手。

走近村子的时候,她便感觉到了一股窥视,起先她以为是鬼怪作祟,未曾料到这废墟间竟然藏了如此多的人。

在这蓄势待发中,仿佛空气也如同弓弦一般被绷紧,呼吸在闷热的海风中显得尤其的浑浊。

“这般架势下,还不走?”风乔回过头来,背手望着他们。

“殿下不会希望风大小姐站在最前线涉险,还请大小姐退避安全之处。”任凭皱眉道。

“我若离去,”风乔抬手,指了指周围的黑衣弓箭手,“谁来指挥他们?!”

任凭微微抬了抬下巴,不动声色盯着她。

“你?”风乔讶道,复又轻笑一声,“刀剑不长眼睛,任大人难道还想分出人手来保护你?”说着,她敛神背过身,青丝在空中撩过一笔浓墨,干净,利落,“任大人,事到如今,你亦无需解释你来此处的原因,想必殿下已经知道我假传消息之事。但你看看前方,事实摆在眼前,我不会向你解释为何我会知道连‘藏鸦’也无法探听的事。”风乔决绝地回头盯着他,“只恳请你不要在这种紧要关头与我为难,那几千水军我均以部署妥当,还烦不要妄动他们任何一员。”

“我应你。”任凭垂眸沉思。

“如此,任大人可以带着夫人离开这里了。任夫人乃林侯爷之女,若有个三长两短的,林侯爷那儿你我担不起,太子也难做人。”风乔回眸看着海面,水寇的船正一点点地接近着弓箭的最远射程。

“大小姐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与太子更加担不起。”任凭一针见血道。

“她不会有事的!”身后,公子叶泊不知何时出现,坚定道,“我也不会让她有事!”

风乔背影一颤,任凭二人均是回头,微微一愣。只见叶泊背着剑,呼吸有些急促,想来是匆匆赶来的。

场面,忽然变得有些微妙。

任凭在为难——于太子,他无法将风乔一人留在这里犯险,更不能将她与叶泊放在一起生死与共;于大晏国,水寇之战迫在眉睫,夺嫡的内斗也好,儿女私情也罢,都应被放在抗敌之后。

叶泊缓缓走到风乔身前,背着手悠闲地眺望着海面,悠悠道:“前线抗敌应当交给有身手的人,保护佳人应当交给没有妻子的人,任大人…无论怎么想,你都不该在这里啊。”说着他抬手,用手指比了个“三”。

仿佛心有灵犀知道他什么意思,下一瞬风乔命令声便起:“火把手,点火!”

即便这样的两个人是在对立的立场,场边的任凭与林果儿也不得不承认,配合得实在天衣无缝。

“接下来,还有重要的事需要任大人和夫人去完成。”叶泊目不转睛盯着海面,“也只能你们能做到。”

“请讲。”任凭敛神倾听。

“其一,淇州湾镇海山庄的钟离家,多年来集结当地势力抗击水寇,保护着淇州湾的太平。论起抵挡水寇,没有人比他们更懂此道。听闻任夫人是钟离家的后人,实乃搬救兵的不二人选。”

任凭闻言看了看身边的林果儿,只见她正色点点头,“我知道了。”

“其二,淇州的大部分水师都驻扎在密阳,还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