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彻懒洋洋地点头,故意拖长尾音,“真的。”

得到江彻保证,周尤长舒一口气,“不行,我得找个地方坐着,休息一下。”

末了,她又暗暗瞪了瞪江彻,似乎是让他等着瞧。

什么忘了,就没见过找借口找得这么不走心的,分明就是预谋!

-

江彻还要和人应酬,周尤自行坐到休息区缓神。

可她刚一落座,旁边沙发上就有人起身提醒,“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我们有比较重要的私事要谈,可不可以请你稍微坐远一些。”

这人虽然用词礼貌,但态度十分冷淡,还有点莫名其妙的高高在上。

周尤下意识起了身,挪开一条沙发,才后知后觉地心里膈应。

她望了望,好像看到那边坐了个明星,隔得远了,看不太清,她依稀辨认出,刚刚说话那人旁边坐着的,是经常演文艺片的女星唐月媛。

唐月媛也打量了周尤几眼,问刚刚赶人的助理,“那女人是谁,身上穿的裙子怎么那么眼熟。”

“不认识,”助理摇头,“应该是其他品牌仿做的,Vine那条原版的听说直接被人买下来了。”

唐月媛前段时间就是想借那条高定出席某个电影活动,结果品牌方告知,那条高定已经被人买下。

既然已经被人直接买下,那应该不大可能是眼前这条。唐月媛也倾向于,周尤这条裙子是仿做的。

周尤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不过也有些不自在,总感觉那几个人老在打量她。

也没喝两杯酒,不是她喝醉了产生幻觉了吧。

江彻很快回来,陪坐在周尤身边,就着她的鸡尾酒杯喝了小半杯,问:“还好么,头晕不晕。”

周尤摇摇头,小声问他,“旁边那几个人里是不是有唐月媛?那个经常演文艺片的。”

江彻扫了眼,声音略略冷淡,“演不演文艺片我不知道,但她以前和陈星宇有点什么,这我倒是知道。”

“……陈总?”

“好几年前的事了,也没什么别的,就她跟陈星宇在一起的时候,劈腿了。”

江彻说得云淡风轻,周尤却有点消化不过来。

好几年前的事…好几年前,江星和现在相比显然还不是一个概念,陈星宇也不是现在的陈星宇,唐月媛她……周尤下意识往那边望了眼。

而唐月媛自江彻出现起,也开始心不在焉,江彻在,那陈星宇会不会离得不远,想到这,她脊背都不自觉绷直了。

可直至晚宴散场,陈星宇都没有出现,看到江彻搂着周尤离开,耳边助理还在念叨着高定高定……她的指甲差点儿掐进肉里。

如果不是当初看走眼做错了选择,那今时今日……越想,她越是懊悔。

江彻不过是见到那女人顺便提了一嘴,没成想回去的路上,周尤问了一路。

她稍微有点醉,思维转不过弯,绕着一条直线一直问。

江彻渐渐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于是反客为主,掌握主动权问道:“你会不会像那个女人一样?”

周尤摇头。

“你是不是醉了?”

摇头。

“回家吗?”

周尤继续摇头。

“回我家?”

没等周尤继续摇,江彻的手放在她脑袋上,按头点了点。

很乖。

江彻很满意,又和司机说道:“直接去星江公馆。”

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到星江公馆的时候, 周尤已经睡了大半程。

进地下停车场, 司机老杨没注意,差点和另一部往外开的越野相撞, 紧急避让后, 他又踩了脚急刹。

老杨看了眼后视镜,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江总。”

江彻回望一眼,没多追究。

周尤只喝了几杯度数低的鸡尾酒, 晕晕乎乎睡了一小会儿, 忽地踉跄上前,撞上前座靠椅,迷糊劲儿瞬间就散开大半。

她捂额坐好, 打量窗外的地下停车场——

有点眼熟。

周尤还没开口说些什么,江彻就已经下车,绕半圈给她拉开车门,又猝不及防地,将她拦腰抱起。

突然腾空,周尤有些反应不过来。

等她想要挣扎,江彻又已经抱着她往前走出一小段。

周尤一边拍他一边小声道:“江彻你干什么!你放我下来,疯了?司机师傅还在呢!”

江彻很无所谓地应了声, “放心, 老杨不会乱说话的。”

其实去参加宴会时, 江彻就觉得, 周尤战战兢兢怕被司机师傅发现“奸情”的样子很好笑。

老杨平日只给他和陈星宇开车,陈星宇在车上,都不知道大大咧咧开过多少次他和周尤的玩笑了,也是难为老杨配合演出,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周尤还是跟他闹,一会儿说自己没受伤不让抱,一会儿又质问为什么不送她回家。

江彻懒得跟她讲道理,敷衍应付两声,他已经把人抱回了家。

进门之后,江彻才将她放下来,言语间满是调侃意味,“行了行了,不抱,放你下来,你有腿,自强不息,自己走路吧。”

周尤:“……”

江彻:“你去我房间洗,我在外面洗,等着,我去给你拿衣服。”

上次周尤在他家过夜之后,他就准备了不少给周尤穿的衣服,总会有用得上的时候,比如现在。

周尤在门口站桩两秒,见江彻懒懒散散地往房间走,心想,来都来了,她也没力气再折腾,于是默默坐上换鞋凳,换上了一双粉色拖鞋。

上次她来的时候,江彻家还只有一次性拖鞋她能穿得下,这次来,就多了粉色的拖鞋。

拖鞋全新,鞋底没有任何痕迹,鞋码也很合适,显然是为她准备的。

换完鞋,周尤起身,将换下的高跟摆好。

江彻拿了衣服出来,将衣服递给她,又忍不住逗弄,“怎么,不是要回家?”

周尤瞪他一眼,推开他往里走,捂住自己羞红的脸,很小声地说了句,“来都来了!”

江彻笑,斜斜地倚着墙壁,双手环抱,“你以为是旅游呢,来都来了,是不是还要带点纪念品?嗯?”

周尤走得更快了。

-

做造型的时候,头发上用了很多定型发胶,周尤足足洗了三遍。

等她裹着鹅黄浴袍走出浴室时,江彻早就在其他浴室洗完澡,半靠在床边看报表,看了足足半个小时。

见他在床上,周尤吓一跳,下意识将浴袍拢了拢。

江彻瞥她,觉得她很像一根刚出炉、热腾腾的玉米。

也不能这么说,玉米可没这么凹凸有致,他特意挑的短款浴袍,袍尾还未及膝,两条白嫩长腿一览无余,很是赏心悦目。

不过,他还是最喜欢这两条腿环在自己腰间的样子。

周尤边找吹风边躲避江彻的目光,总觉得他看人的时候,很色|情!

“江彻,吹风呢?”

周尤拉开之前放吹风的抽屉,没找到。

江彻放下平板,朝她勾勾手,“过来。”

他拉开床边抽屉,拿出吹风,接电源。

周尤走至床边,忽然被江彻拉着坐下,又被他从后抱住,搂紧怀里,“我给你吹。”

“不用了……”

“那你别吹了。”

“……”

这都什么男朋友。

江彻显然是吹头之意不在吹头,动手动脚的,很不安分。

头发差不多快吹干,周尤摸了下,发丝柔软,已经没有水意。

她正准备叫停,江彻就先一步关了吹风,紧接着,他又按下顶灯开关,屋子瞬间昏暗下去,只留一盏落地灯,发出暖黄朦胧的光晕。

“我吹头发,收费很贵的。”

江彻从身后环住周尤,凑在她耳边,声音暧昧。

没等周尤出声,他就舔了舔周尤的耳垂,又将周尤转过来些,吻了上去。

虽然明知留在江彻家过夜就要做好被吃干抹净的准备,但周尤也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肌肤相亲的时候,她心底好像有一点点想要承认,其实她也有些想念…和江彻融为一体的感觉。

这个头发吹得有点贵,被按在床上做到大半夜,周尤一点力气都没了,也不知道江彻哪来那么好的精神。

快要结束时,江彻忽然不动,哑着声在她耳边说:“尤尤,小雨伞没了,你要留点’旅游纪念品’么。”

周尤瞬间就被吓清醒了,“你疯了,不要,出去…出去!”

她的声音带着情潮过后的暧昧低吟,娇娇柔柔的。

江彻额角汗珠滚落,忍得辛苦,他拂开周尤耳侧碎发,疼惜地亲了亲她的眼睛,鼻子,又落到唇上,这种时候,也还不忘讨价还价,“你叫我一声老公,或者叫一声哥哥。”

周尤欲哭无泪,边喘着气边用被压缩到只剩一点点的脑容量思考。

江彻又动了动,“快点,我数三个数,三、二……”

“哥哥!”周尤衡量过后,蚊子呐呐般抢在最后一秒喊出了声,怕不够,还补上一句,“江彻哥哥!”

江彻终于满意。

-

早上醒来,周尤浑身像散了架一般,走路姿势有点奇怪,身上也被压得酸疼,看见江彻,完全给不出好脸色。

江彻顺带送她上班,提前一个路口放她下车。

进办公室,她忍不住,一连打了好几个呵欠。

“Zoe姐,你没睡好吗?”

小白复印资料回来,顺口问了句。

周尤点点头,又勉强笑笑,坐下后,还时不时捶捶脖颈。

“昨晚参加活动肯定很累,”小白既同情又忍不住八卦,“江总没有为难你吧?”

周尤实在夸不出口,干笑两声。

“那你有没有见到江总的女朋友?江总不是有女朋友了嘛,金盛陆董事长是江总舅舅,昨天那种场合,江总女朋友应该会去才对啊。”

很快,她又发现逻辑不能自恰的地方,“不对,如果他女朋友去了,江总干嘛还要从品牌部找人陪他去。”

小白自顾自碎碎念,周尤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打开工作报表,边看边说:“九点半要开年会的研讨会,下午还有新年活动的策划方案表决,对了小白,KOL的软广文案你传过去了吗?”

小白回神,“噢,传了。”

“对了,Zoe姐,你还不知道,昨天你刚走,今年的媒体年礼包装就送到了,那个包装出了点问题,江星的LOGO少了个字母。”

周尤意外,“什么情况,没人检查吗,这么低级的错误。”

“设计是策划组做的,也不知道策划组什么情况,锅全推到了赵晴晴身上,赵晴晴这都离职了,还不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但是黄经理就非逮着我们公关组说事儿,让我们一定要按时把礼物送到位。”

江星的媒体年礼都是元旦送达,时间很吃紧,重新定制包装盒肯定是来不及了。

不过这错是策划组犯的,没理由怪到公关组身上吧。

小白凑近了些,小声解释,“别的部门有人说,见过王雪上黄经理的车。”

王雪是策划组的组长。

周尤顿了顿,有些了然。

小白忿忿,“太过分了,包装盒重新做,至少也是元旦假期过完才能送到各家媒体了,到时候我们还得和每家媒体打电话道歉,黄经理还要骂我们,估计还会扣考核评分,合着都是我们公关组的事,气死了。”

“订单下了吗?”周尤忽然问,“新包装盒的订单。”

“还没,设计图才重新换了一次,Tina昨晚深更半夜还在和印厂那边的负责人磨排期,想要插队,印厂那边好说歹说,总算松口,说明天可以给我们插个队。

“本来我们想换别家嘛,但能做这个工艺的本就不多,而且那个作家初一的新书要上市了,印量大得惊人,这几天星城和帝都十几家印厂同时开工,全都开印他那本新书,其他人通通让道,更别提我们这些小订单了,不是合作的印厂根本没这闲工夫。”

周尤看了看时间,又点点头,“那开完会,你带我去看看到了的包装盒,看看有没有办法可以补救一下。”

说完,两人收拾东西,又赶着去会议室参加会议。

接近年底,Lisa也是忙得脚不着地,开会时语速都快了不少,“年会的话,元旦之前就要出具体方案,方案Zoe、Tina你们俩做,上面有吩咐一些必须要到位的事情,你们看一下手里资料。”

翻到指定的邀请嘉宾时,周尤顿了顿,趁Lisa没接着往下说,提出疑问,“Lisa,唐月媛一定要邀请吗?”

“有什么问题吗?”Lisa挑眉,补充道,“这位是黄经理指定的。”

周尤忽然想到什么事,摇摇头,“没有问题。”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会议结束, 小白带着周尤去了仓库。

年礼包装盒的大货在仓库一角堆得满满当当, 盒子拿在手里,分量十足, 很上档次, 可偏偏内底的江星LOGO,都少了一个I字字母。

真够糟心的。

江星每年给各大媒体、合作方送的年礼,都力求突出江星年轻且富有创新精神的企业形象。

今年的礼盒是根据礼物数量和尺寸,设计成了正方形的爆炸盒式样。

和市面上随处可见的爆炸纸盒不大相同,江星特制的这一批礼盒材质高级, 工艺特殊, 成本很高。

像年礼这种必要的打点,每个合作单位都得到位,少的准备十来份, 多的得准备上百份。

这一批包装盒的大货将损耗和备用算进去,至少也是五千往上的量了。

全部作废的话,前前后后的损失也不小,主要还耽误送达时间,这些估摸着都会具体扣到大家的奖金里。

小白看到这些东西就发愁,“这还怎么补救啊,我的天,偏偏又是在盒子内底!”

当时出方案, 考虑到拿开爆炸盒正中心的礼盒就可以看到盒底的江星LOGO, 比较有新意, 倒万万没想过会有今天的麻烦。

爆炸盒的设计主体造价最高最复杂的部分就在盒身, 如果当时LOGO是印在盒盖上,只需要重做盒盖,成本增加不多,工期也完全赶得上。

周尤还在仔细查看,没有出声。

小白无望地絮絮叨叨,“昨天晚上我们还加班讨论了,大家第一时间提出的补救方法就是贴一个贴纸嘛,不干胶的那种,可刚说出来就被Lisa否决了,说我们江星绝对不能干这么拉低档次的事情。”

Lisa说的没错,这种高档礼盒里贴点儿不干胶贴纸的LOGO,确实很掉档次。

周尤冷不丁道:“那我们把正中心的礼盒粘在盒子底部,怎么样?”

小白愣了愣,将周尤的提议在脑海中过了边,倏地眼前一亮。

爆炸盒炸开,四边的四个礼品盒本来就是粘在内壁不动的,只有中心的礼盒可以直接拿出来,但如果把中心礼盒粘在底部,盖住印错的LOGO,也丝毫不会违和!

“对啊Zoe姐!你怎么这么聪明!”小白赞叹一声,紧接着又想到另一个问题,“那岂不是整个盒子都没LOGO了?”

周尤想了想,“这个问题好解决,礼盒不是还没买丝带吗?直接找一家店定做一些带江星英文的丝带,包装好之后用丝带打结系好,不就有LOGO了吗?而且还有手提礼袋,礼袋上也有LOGO的。”

小白猛地点头,看向周尤的眼里满是崇拜。

两人很快将这一补救方案反馈到Lisa那里。

Lisa衡量过后也觉得可行,边批经费边说:“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俩了。不过量这么大,一个个粘胶水也是细致活儿。这样,给实习生多发点奖金吧,务必要在元旦之前将礼品送到各家。”

周尤和小白齐齐应是。

在大公司里,实习生就是块砖,哪里需要搬哪里。

品牌部有十来个实习生,但大家不可能全来做这件事,本来负责将礼品装进礼盒、打单寄快递的就只有三个实习生,工作量已经很大,忽然又增加了粘胶水的任务,大家难免会有情绪。

周尤见几人丧着脸不大开心样子,温声安抚,“Lisa说了,这个月会给你们多发奖金,我这两天没有工作的时候,也会尽量过来帮你们一起做。”

小白也补充道:“我也会过来帮忙。”

大家应了声好,但可以听出,还是不那么情愿。

“辛苦大家了。”

周尤没有多劝,安排完工作就径直离开。

大家都是从实习生走过来的,江星的实习生待遇比起其他家已经好了很多,有保底工资和奖金,实习经历拿出去也有一定含金量。

走品牌营销、公关推广方向的实习,很多公司一分钱都没有,甚至还得倒贴,嘉柏就是个例子。

让设计出了丝带的印制底图,周尤又马不停蹄开始写年会的策划方案。

连轴转了一整天,到下班时分,她也没有回家的打算,换了双平底鞋,就直接去仓库,陪实习生粘盒子。

几个实习生都当她的帮忙只是说说而已,没成想还真来了,一时讶异。

周尤进来就脱了外套,又细致地卷好衬衫袖子,“洛洛,给我看下你粘的。”

被称作洛洛的女生很积极地拿着盒子走到她面前,还给她传授粘了一下午的心得,“Zoe姐,我们把胶水都倒到一个桶子里了,然后又找后勤那边要了几把小刷子。

“用刷子从中心刷会比较好,刷得差不多了,再用小号的在边上轻轻刷一层,这样胶水不会溢出来,一点痕迹都没有。”

周尤看了看,确实毫无手工粘贴痕迹。

“我试试。”

她找了张小板凳坐下,边刷胶水边和几个实习生聊天。

有人问周尤,“Zoe姐,听说你是嘉柏外派到江星来的?”

“对。”

“哇,Zoe姐你好厉害,嘉柏公关很出名的。”

周尤笑笑,没接这话。

嘉柏在众多公关龙头面前,其实不值一提,但在本土公关里,确实是知名度比较高的品牌。

这并不是因为嘉柏做过的案例有多出色,而是因为大众对公关公司这个行业缺乏了解,忽然有一家频繁被提及,大众知名度瞬间就被提高了。

在嘉柏还是个籍籍无名的小型公关公司的时候,参与了某位大热明星个人服装品牌的落地活动竞稿。

那位明星的工作室眼皮子浅,贪图小利,大概觉得嘉柏没什么名气,好欺负,KO了嘉柏的竞稿方案,转瞬在举行活动时,又copy了嘉柏的独家创意。

嘉柏老板很会抓时机,做事果断心狠,那会儿没什么钱,却硬生生地搭上所有媒体关系将这件事情闹大,还将那位明星的工作室一纸诉状告上法庭。

当时那位明星很红,有热播剧在播,树大招风不是说说而已,暗处盯着的对手抱着搞臭对方的目的在里头推波助澜一把,无形中也将嘉柏送入了大众视野。

嘉柏自此就有了“原创”、“创新”、“不畏强权”、“勇气可嘉”等等标签,也成为了一家大众熟知的公关公司。

但实际水平如何,就见仁见智了。

其实周尤觉得,嘉柏可以做得更好,但嘉柏的管理层一向混乱,大家专注于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内部斗争比起外部竞争还要激烈很多,小员工们提起领导,都讳莫如深。

她踏入职场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知道,内斗在任何一家公司都是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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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库只有顶上一扇小窗,看不清外面天色。

周尤机械地重复着刷胶水的动作,脊椎已经麻木。

她正在和大家说以前自己的实习经历,放在脚边的手机忽然传来来电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