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在她的想要喘息时,愈渐加浓,浓到,如蜜糖一般化不开吗,此时,唇舌缱绻,情浓脉脉……

作者题外话:谢谢各位的票票,大赛应该是下周二结束,到那天,总算是解脱了,我用上解脱这个字,因为,你们真的太辛苦了!小比熊,不要再熬夜投了,昨天到今天,你睡了几个小时?我看得到的,是小比熊的留言,其他还有很多没留言,在投的,我看不到,但,我知道,一定不止一两位,牺牲睡眠,真的是不可取的,因为,身体的机能会得不到修复。别再这样熬夜了,谢谢各位了!

【去爱】

在墨沧接了电话,神色有变,匆匆告辞,离开病房后,蓝皓的手才打开暖兜,里面,又是一个大白馒头,每天,Grace给他准备的晚餐,他从来都不会有很大的期待。

因为,一旦到了她手上,会吩咐阿姨做的,就是大白馒头,不过,这几日,稍微有点改善的,是下面还有一碗很滋补的乌鸡汤。

他舀起一碗乌鸡汤,就着白馒头,慢慢吃了起来。

“小皓,难受不?”Grace第一次换了一种语调,带着难得的柔软。

蓝皓只是将口中的馒头咽下,方道:

“我说不难受,你就不问了?”

他们是姐弟,果然,心里想什么,对方就能察觉到。

“不管你说啥,我还是要问的,真的,要成全她们?”

“老姐,我编个理由不容易,你珍惜一下我的脑细胞,好吗?”蓝皓继续咬了一口白馒头,刚才那番理由,虽是基于曾经的现实,但,恁谁都听得出来,是谁的口不对心吧。

“小皓,五年前,失去如初,五年后,放手汐汐,你还有几个五年,呃?”

“这次,你怎么不直接问?不过就想问我是否还能去接受一个女孩,对吗?放心,接下去的五年,我不会再用绯闻逃避现实。这五年,我在亚治拉下的成绩,会努力追回来。你看,五年前,我就认为自己很难再接受一个女孩,可,现在,我不是也会接受汐汐吗?只是,缘分没找对而已。”

蓝皓自嘲地一笑,将剩下的白馒头一口吞下,这一吞,白馒头只噎在喉口,再吞不下去,他忙端起一碗汤,饮尽时,梗住的白馒头是下去了,喉口,却觉得仿似那馒头仍堵着般难耐。

“你能这么想,是最好的。”Grace看到他把馒头堵在喉口,嗓子不由得跟着有些发涩,是她喜欢折腾她老弟,总认为他花花肠子太多,所以,白馒头是最适合他用的,其实,他的本质就是个实心馒头。

而这些年来,她确是因为如初的死,对他是有怨言的。

毕竟,当年,她也喜欢如初。

顿了一顿,有些事,还是要问的:

“父亲那边,应该没有问题,但对媒体,你怎么交代呢?”

蓝翦本身对于西汐就是不满意的,当日是碍着司徒霄的面上,没有发作,接下来,由于西汐住院,也使得关系看上去是缓和的,不过,随着蓝皓这次受伤,蓝翦对西汐的厌恶情绪已经不再掩饰,若非Grace从中斡旋,西汐和蓝皓也不会如此耳根清净。这件事,自然,Grace会一应负责到底,因为,她清楚弟弟的脾气,和蓝翦,一拍不合,定会特断独行的。

而至于蓝皓和西汐的婚礼,是被媒体报道过的,即便没有注册登记,在公众跟前,还是要给个交代。

他定是不会让西汐和墨沧的关系悬而不明,也不会让西汐去面对媒体的盘问,于是,只等于要由他亲自给个交代。

“我会处理妥当。”他说完这句话,将盖子盖回暖兜,把暖兜朝Grace跟前一堆,一个明显逐客的动作,加上一句话作为结束,“Grace,从明天开始,亚太区的全部事务由我继续处理,你把手上的负责的CASE准备一下,一会发个邮件给我。谢谢在我生病期间你的代劳。不过,EP的位置,我不会放的。”

Grace接过暖兜,明白弟弟是想让她放心。

寄精力于工作,目前来说,无疑,是他最好的选择。

“好。我一会发邮件,明早有一个签约会,你早点休息。”Grace起身,往门外走去前又道,“腿上的伤养好了,才能离这个目标更近一步。凭我弟弟的一表人才,再找一个也不难,是吧。”

看着Grace的身影消失在门后,蓝皓让护士拿来PC,联机,独自对着宽大的投影仪,玩着曾经属于她和他最喜欢的游戏,大富翁。

只是,如今,沙隆巴斯仍由他操控着,钱夫人,却仅是联机对打的自动模式。

再没有人娇俏地为了夺他的原子弹,不惜牺牲缠绵的吻了,他下意识地抿了下嘴唇,那里,再没有办法品到属于她的馨香了吧。

或许,很长的一段时间,他都会独自打着这款游戏,也或许,这段时间的定义是一辈子。

一直到夜深沉沉,眼睛实在疲倦地撑不下去时,他放下手柄,回身,将床边的两枚戒指,放进他的皮夹,皮夹内,仍有东西鼓鼓地撑在内,取出,是一枚当时一并买的银戒指,open heart,很好的名字,现在,他的指尖从心型的弧度滑过,有了一个决定。

移身下床,坐上轮椅,但,轮椅移到门口时,又犹豫了一下,犹豫间,他看着石英钟上的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他终是决定出得病房,示意值班护士不必管他,独自,往不远处的西汐病房推去。

西汐的病房门口,护士瞧见是他,面色有些异样,他从这份异样里,忽然意识到什么,仍是摆手示意护士不必理他,轮椅一点一点滚动到西汐的病房门口时,房门是开着的,也从那开着的一隅内,能清楚地看到,墨沧坐在床旁,一手撑在床沿,头俯低下去的样子。

纵然,这一幕,在他选择成全开始,就是迟早会发生的,可,如斯远望着,心底,终究,不能做到平静淡然。

闭上眼睛,他只轻轻地移动了轮椅的方向,复向护士那里挪去,压低语音,道:

“明天,把这个交给汐汐。”

“是。”护士听得出蓝皓压低的声音,自然,嗓音也是不大的。

接过那枚银戒指,护士微微笑了一下,想不到,蓝先生,还挺浪漫的,只是,墨先生这么晚都还在蓝太太的病房内。幸好,门是开着的,刚才蓝先生也应该看到里面的情形,看来,是默许的。

她这么想着,只把戒指放到值班台上,想着,明日一早送药的时,一并拿进去。

蓝皓的轮椅沿着医院昏黄的灯光越滚越远,这一路行去,俩人的轨迹,是否就此,终成了平行线呢?

咖啡厅,两杯咖啡,一盏烛灯,映着窗外,那高大的一艘船影,是属于鹏城夜生活优雅的演绎,也是寂寞的消遣。

是的,但凡半夜,没有用酒精麻痹,选择咖啡的,都是都市的寂寞一族。

现在,林若和林雅就坐在桌子的两侧,精致的妆容,在暗夜里,都没有丝毫的倦怠。

“这么多年,想不到,再见面,是这样的情形下。”林若轻声叹了一口气。

“也幸好是这样的情形,我们还能见。”林雅将奶精放进咖啡中,并加了几块方糖。

她和林若在口味上是不同的,譬如咖啡,林若喜欢苦苦的黑咖啡,而她每次都会加很多的方糖,甜腻抵消过咖啡的苦感时,才是她所要的。

哪怕,为了这些糖,她不得不耗费更多的力气去保持体形,这么多年,她都不愿意做任何改变。

“是啊,当年,父亲是真的生你的气,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出头,才惹父亲生气的。后来,你突然嫁给邢达,父亲更是气愤难当,小雅,其实,有时候想想,或许,你的选择,也是不错的。”林若的手覆到林雅的手上,林雅反手握住林若的。

即便年龄大了那么多,但总归是一个爱自己的男人,比自己辛苦去爱的男人,更容易让女人幸福吧。

所以,此刻,林若有些羡慕林雅起来。

姐妹的手相握间,林若的眼底有隐约的晶莹闪烁,林雅除了菱唇稍抿了一下外,神色,仍是淡然的。

“都过去了,我也忘得差不多了。”

六年的历练,当日的事再来一次,她定不会再如此冲动,哪怕为了要守护的人,也不该如此冲动妄为,因为,冲动,不仅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还会事与愿违。这份事与愿违下,才有了后来发生的一切。

“如果我能像你这样洒脱就好了。我偏是忍不下一口气,当年,那个女人把我们母亲逼疯,现在,她的女儿也和她母亲一样,把我们的——。”

“若,那是男人不可靠,倘若可靠的话,怎么可能,让那对母女这般得逞呢?”林雅打断林若的话,姿势优雅地取出一根淡绿色的烟,点燃,轻柔地吸了一口。

“小雅,你什么时候开始吸烟的?”林若皱了一下眉,伸手,要从她的手里把香烟拿走,却被林雅用手轻轻地一挡。

“心情烦躁的时候,这烟是能缓解情绪的。”林雅不以为然地道,“若,眼下的问题,不是去计较,她从我们身边抢走了什么,是怎样,把林氏传媒维护下来。”

“还能怎么办?已有超过40%的股权被人收购了,是我当时太激进,导致了今日的局面,这点,我错了,但,我尽力去弥补了,你知道,由于非婚勿扰节目主持的再三易人,加上,西门也突然宣布单方面和我们解约,去了旭日的快乐向前冲,这周的节目,我都很难把它撑起来,一旦收视率下滑,董事会首先就会把我罢免。”

“车到山前必有路,若有可能,和莫晚也可以合作啊。”林雅只吸了半根香烟,便拧灭了烟蒂。

“不,那等于前门拒狼,后门引虎。”林若断然否定道。

林雅顿了一顿,林若还是那样耿直,不知道,商场上没有绝对的朋友,也没有绝对的敌人。

当然,她不愿意,她自是不会继续提下去的:

“若,这件事,如果没有办法避免,我们只能顺其自然,一切,只看父亲最后如何抉择了。”林雅若有所思地说出这番话,她不求林若能听得懂。

林若的缺心眼,五年的商场历练,到现在,还是如此。

“随便他了,我这几天看得出,父亲心里还是想着当初那个狐狸精的,你倒是提醒我了,如果我们保住林氏传媒,估计,父亲也会给她们姐弟留下很大的一块份额。”林若碎碎的说出这句话,一仰脖,将那杯咖啡喝完,“我就不服气,我输了就输了,凭什么,连墨沧都这么对她臣服?想当初,她只是我找来的一个替代品罢了,毕竟,这么多年,我看得出,墨沧对你一直是念着的,乃至于,身边的女人,每个都有你的影子,包括那个慕歆雪都是。可临到头,我真是蠢,反而——”

“算了,别提了。我和阿沧,在当年,我选择他父亲开始,就不可能了。”林雅又一次打断林若的话语。

当年,林雅离家出走后,再回来时,是邢沧陪她回来的,对,彼时,墨沧还叫邢沧。离家出走的三个月内发生的事,她从来没有和任何人提过,只知道,她和邢沧开始交往,而,这段交往并没有得到林建的许可,林建认为,邢沧没有任何建树,只是一个富二代,是配不上林雅的。

林雅为此,当晚就再次离开林家,四个月后,林雅突然宣布结婚,新郎却是变成了邢沧的父亲,邢达。

也在那时,林建气到不行,因为难以理解,为什么女儿要嫁给一个几乎年纪和他差不多的老头子,甚至于,他根本没有出席女儿的婚宴,哪怕报纸上一连数日都刊登了,林雅和邢达的大幅结婚彩照。

这些,是林若仅知道的表相,源于在那之后,她再没有见过林雅。根据表相所能猜到的,是林雅移情邢达,致使邢沧受了伤害。

而她也是在银讯集团颇具规模后,才发现,银讯的总裁墨沧就是当年的邢沧,纵然改了姓氏,样子却是不会变的。

于是,不知是出于安慰的心理,还是彻底想让西汐远离蓝皓,她吩咐Alice安排了那一幕潜规则。

这幕精心策划的潜规则,却正是第一个出轨的地方,Alice留了心眼,在那晚偷录了一盘片子。

现在回想起来,Alice始终对于当初林雅嫁给林建,和她揣测的相反,认定是邢沧变心导致。

所以,她真的,不该让Alice去办这件事,如果,早点把Alice调离,Alice也不至于,为了她,一步步错下去,最终赔了自己的命啊。

这么多年,代替母亲照顾她,陪着她的,始终只有这个小阿姨。

林雅瞧得懂林若的神色,对于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即便只通过邢达,也知道得不算少,毕竟牵涉到Alice,名义上也是她的阿姨:

“小阿姨去了,母亲还好么?”

她问出这句话,知道,是多此一问,可,终究还是问了出来,以此让林若从骤然沮丧的神情中,暂时得以转移:

“母亲还是那样,即便,少了小阿姨去看她,她都不会知道,也不再记得任何人了。”林若幽幽地说出这句话。

“我改天抽时间,去看一下母亲,不过,别让林建知道。”

“好。”

继续慢慢饮着咖啡,林雅不时地望一眼手机屏幕,今晚,她是在等墨沧回来。

所以,借着咖啡提神,也藉此消磨时间。

手机屏幕亮时,守在仁心医院的司机已发信息给她:墨沧回到了仁心医院。

不管怎样,这一面,总是要去见的。为了邢达,也为了她自个。

病房内,不知唇齿缠绵了多久,墨沧才松开西汐莹润的樱唇,她在他的身下,只紧闭起眼睛,与他交叉的十指,却能清晰地觉到,在瑟瑟发抖。

他的手指甫要抽出,将她的反握,她却是指尖往下紧紧贴住他的手背,这样,他一时间,竟是抽离不得。

他的唇边因她的举止带出一抹笑意,可,这样的姿势,即便,他能撑得住,在如今西汐的身份还是蓝太太的时候,他若太久留在病房内,始终是不好的。

今晚,当他在芊芊的病危通知书上签下家属确认字后,心里的滋味确是不好受的。所以,在离开那里后,他会想到她,唯有看着她,才能让他的心情恢复平静。

当时,他并不能进无菌病房,仅能隔着玻璃窗,看着芊芊在死亡边缘徘徊。

除此之外,他什么都做不了。

她在这个世上,能称为亲人的,或许也仅有他了。

她的父母,在她很小时候,就双双罹难于一场空难。

从小到大,在考入艺校之前,她的所有空间,就是在孤儿院长大,然后,进福利性质的学校。

这个女孩,不管怎样,即便许不了她婚姻,是他愿意一直照顾的。

可——

他停止想下去,因为,他身下的人此时已缓缓睁开清澈的眼睛,望进他眼底的深处,然后,她的眉毛也随他一起,颦了起来:

“是不是,芊芊的伤势不太好?”

这句话,是她一直想问,但,又犹豫去问的。

犹豫的原因,他,亦知。

只这今晚,看着他这样的神色,她终是问了出口。

“是。”他颔首,颔首间,他的指尖复更紧地扣住她的,“汐,不管她怎样,你都不会再退了?”

“她会没事,然后,我会陪你一起照顾她。”她不会退,不仅不退,她还想让自己自私一些。

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以为,只自私地与他十指相扣。

因为,她和他这一刻的十指相扣,其间,终是几个人的痛苦,方能成全的。

若再退,又对得起谁呢?

这句话,让他的唇边勾起一抹弧度,这样的她,终使他可以毫无保留地去爱一次。

就让他和她,都自私一点吧。

石英钟的时间在流逝,现在,他却是要离开了。

他的手慢慢地,一点点从她的指尖抽离,她的手踌躇了一下,仍是松开了相扣的指尖。

一些冰冷的空气就从原本相依的温暖中袭来,竟有些不习惯起来。

而他执起她的手,放入毯子下:

“再睡会,有什么事打我手机。号码,还记得吗?”他看了一眼她的床头,并不是他给她的那款手机。

“你休息前,给我电话,我就记得了。”

她是记得的,只是,她想他在休息前,能给她电话。

在等待中,她想,她是睡不着的。

原来,人有了牵挂,就是这样子的。

脸有些发烫,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带着一点小性子,等对方回应时,却是有一丝的甜蜜。

“好。”他欣然应允,却在语声落后,轻柔的吻了一下她的眉心。

那里,方才的些许颦蹙,在他的吻下,渐渐的舒展开来。

她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一笑间,他离开她的额心,只见她笑得眉眼弯弯:

“我不会再皱眉了,你也是。”

她抬起手,笑意盈盈地替他俯平眉心的皱纹,只一抚,却发现,她能抚去的不过是表面的皱纹,有些皱纹,已经很深地印刻在他的眉心。

他才三十多岁,四十都没有到啊,竟是这么早,就有了这些皱纹。

他看得懂她眼底的欷歔,只用手握住她的指尖,用他从来没有过的温柔声音:

“迟了这么多年,才真的能牵住你的手,我却已经老了。”

怎么会老呢,他不过比她大了十多岁罢了。

只是,这五年间,耗费的心力,在他的脸上,沉淀下岁月的痕迹吧。

“是啊,你迟了这么多年,后来,见到我,都用协议来疏远我,都用话语来刺我,这些,都是你的错,所以,你要好好的补偿才行!”她未加思索,娇嗔地说出这些话,才发现,在他的跟前,她连撒娇都能如此的自然。

即便,以前,和蓝皓在一起,她也尝试过用撒娇,来缩短彼此间距离,可每回,都不能像现在这样心无旁骛。

“好,用我下半辈子补偿……”他微微笑着,许出这个诺言。

她的鼻子却是一酸,些许喜悦的泪水就充盈上眼底,她抑制着不让它们落下,在泪眼婆娑间,她的手轻轻地抚过一次又一次他的眉心:

“我们去普罗旺斯,带着芊芊,也带着小潮,一起去那里,然后,我们可以在那种好多好多薰衣草,再把薰衣草加工成各种东西,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们的薰衣草,好不好?”

话语里描绘的,像是童话的意境,仅有她知道,在现实的负荷,把人压得快喘不过气时,这些,就是让人暂时忘却烦恼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