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爱他……”李志不留情面的揭开真相,他只是不想让花明月伪装自己,宁可她嚎啕大哭的发泄,也不希望她看上去那么辛苦。

花明月顿时楞住了,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爱是什么?我不懂,或许以为那是种爱,或许只是觉得新鲜罢了……”

花明月懵懂的看待‘爱’也许就如她所说的,爱字太深奥,她根本不懂那形状是圆是扁,冲动的爱上陆旭阳,奋不顾身的要保护他,但她唯一相信自己的是——不会后悔。

李志突然觉得花明月的形象变很成熟,她没有十七岁女孩的含羞青涩,完全冷静的处理着周遭的困境,她比他想象的还要坚强百倍。

“花明月,无论你做出任何决定我都会支持你,但前提是要面对自己的真心!”李志释然了,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花明月,因为她是个与众不同的倔强女孩。

“谢谢你,李志”花明月笑得自然,能得道朋友的理解是种很妙的感觉。

她不由自主的又想到陆旭阳,或许他们因为片刻的激情靠得过于亲密,但更长的路布满荆棘,前方依旧是深浅不一的陷阱,倘若走错一步他们将永无宁日,除非他愿意放弃现在的身份……但,即便他舍得抛开一切,可那些事又不是说丢就能撒手不管的,男人要有责任心,就像女人要有包容心一样……

十二天的距离

陆旭阳依然忙碌的工作着,似乎比以往更为勤奋卖力,拍戏昼夜不停再加上演唱会舞曲的排练穿插循环着,他无谓自己在努力些什么,只是不想让自己休息片刻。

或许,花明月在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与令一个人开怀共度,或许不受约束的自在生活,他只要想起这些,心便沉到谷底。

其实他这几天想了很多,思考了他与花明月的种种过往,至今没看清楚花明月对他是怎样的心境,若近若离的感觉飘忽不定,是女人容易顺其自然,还是男人过于强硬霸道,他似乎不曾给花明月说出任何心声的机会,只是一味的要她认同自己了解自己,忽略某种实际意义的交流,那些肉麻的情爱字眼他难以启齿,可真心的的确确已交给她了,她即便是拒收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自己无法承受这份痛楚。

陆旭阳恍然坐起身,对!为什么不直接跟花明月说清楚,他爱她,而她却不知道,虽然他们已是名副其实的夫妻关系,可花明月似乎是在意识模糊的状态下成了他的女人,他自以为是的自信心,使他无形当中省略掉表白的过程,对花明月来说非常不公,无论她最后选择了谁,至少应该让花明月了解自己对她的那份感情。

陆旭阳想到花明月有可能会选择其他男人又开始矛盾,扪心自问,自始至终也未想过放弃花明月,即便看到她与其他男人热吻的照片后依然没有放弃过,他只是需要时间冷静考虑许多事,不可否认,花明月与那男人的暧昧举动,触动到他心里最软最疼的深处,他无法承受自己所爱的女人多关注别人一秒,哪怕是一个单纯的微笑都令他嫉妒。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霸道的,只要是关于花明月的事,马上变成嫉妒心超强的男人。在陆旭阳眼中爱是独一无二的,没有含糊其辞的选择,他清楚的选择了花明月,认定这个女人是自己的妻子,所以他不允许她心里还有其他人的影子,哪怕是强迫,也无法动摇他的信念,爱就是爱,不爱也得爱!

他心甘情愿为了花明月放弃一切,名利地位金钱无非是身外之物,他不在乎这些,起初接触娱乐圈也因为自己无所事事的像个游魂,繁忙的生活带给他算不上快乐的充实感,他如行尸走肉按部就班的规律性运动成为一种生活习惯。直到花明月的出现,他才发现生活可以进入令一种状态,那种为所欲为的情感释放,肆无忌惮的嬉笑怒骂,狂风骤雨的波澜吵闹,颠簸起伏且真实的模样。

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花明月不曾知道的,他该从何说起才能让花明月感受到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呢?陆旭阳考虑了几天一无所获,烦闷的心情困扰着整个人透不过气,或许不是自己表达不清,而是那个丫头未必愿意耐心倾听。

陆旭阳有时真纳闷自己为什么会爱上如此不解风情的小丫头,温柔娇嗲的一面更是从未展示过,她行动过于暴力外加巧言善变强词夺理,长相固然可爱甜美,可那又能代表什么,即便她是绝世美女也有白发掉齿的一天,何况她也美得不算出众,环绕在他脑中的疑问不得其解,只是莫名其妙的想起她的表情,而且那画面一直停留在她哀伤的泪水里,揪心的刺痛,压抑的迷茫,莫非‘爱’真的没有任何原因,只是遥不止尽的牵挂……

小敏敲门却没得到回应,她默默的站在恩泽身后注视他的一举一动,时而锁眉时而微笑,好似在自己独有的空间中享受着某种略带哀伤的回忆,她已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恩泽了,自从离开别墅的那天起,基本日日如此……

“恩泽哥在想花明月吗?要不要我去看看她?”小敏见不得恩泽如此自我封闭,她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他的无奈也是自己早就的过错。

陆旭阳漫无目的的睨向天花板,他不想让身边的人为自己担心,特别是小敏,他目前为止唯一可以毫不顾忌的聊天对象。

“我看起来是不是像个多愁善感痴心汉?呵!” 陆旭阳自嘲的一笑,原本魅惑的眸子变得暗淡无光。

“我看到一个两难的男人,他心里想去找那个女人,但行动又受到束缚,很矛盾的心情……”小敏如实说着自己的看法,她知道在红灿面前恩泽是不会露出任何破绽的,只有面对她的时候才多出几分真实,她还是感到欣慰的。

陆旭阳笑而不答,心中确实是那种矛盾的心情,甚至明显到周遭的人都被感染出压抑,花明月没有他这般两难的处境,可一通电话也不曾打来,哪怕是装作打错电话也好额,十二天又六小时了,究竟这丫头还要折磨他到什么地步才肯罢休。

“恩泽哥,你和花明月是怎么认识的?如果你愿意说,我很想听……”小敏壮着胆子发出疑问,没有提及花明月的来历,更没人告诉她这样一个女孩是怎么突然出现在恩泽的生活中,莫名其妙的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这不是恩泽的风格,莫非世间真有一见钟情的事吗?

陆旭阳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回想起自己与花明月的相见基本算是闹剧,他俩曾为了不与对方履行婚约想方设法的互相讨厌,花明月恶搞扮丑八怪故意让人反胃,而他尖酸刻薄的损她的自尊心,花明月一波接一波的反抗依旧被俩位老人玩弄于鼓掌之中,自己假意的顺从使之注定了一段不可逃避的婚姻,可结果……他该是庆幸还是苦恼呢?

“现在想想,我和花明月算是从小就认识,她比我小七岁,可在我眼中已不是孩子了” 陆旭阳并没违背自己的想法,那些冠冕堂皇的场面话他几乎再也说不出口。

“小时候就认识吗?!哥哥不是一直在韩国张大的吗?难道花明月是成人后才回中国的?”小敏万分惊讶,她的情敌原来在恩泽心中早已根深地固,那之前的自己还在挣扎什么?胜算的几率根本是零。

“恰恰相反,我是十岁那年到韩国的,花明月在我的印象中只停留在三岁和现在,之间没有任何联系,我甚至忘了有那丫头的存在……” 陆旭阳说着便把记忆拉回到十岁那年,虽然时段模糊不清,但花明月洋娃娃般的脸孔尤为清晰可爱,隐隐约约的想到些什么,他不禁皱眉,是什么……他好似对花明月说过什么,可记忆就像短路般串连不上,只能看见花明月大大的笑容在他脑中萦绕……

该死!为什么不记得了?!不是十岁的事,或许更早,陆旭阳用手指按住太阳穴,他与花明月的童年究竟是怎样的,他努力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但一切事物转瞬变得遥远而空白。

花明月的日子也不好过,她不但要躲避狗仔的穷追不舍,还要应付邻居小强同志花痴般的热火猛攻,校园似乎成为她躲避烦乱事件的唯一场所,这里有贴心细腻的李志,开心果陈瑞瑞,偶尔也会令她放松情绪的大笑出声,当然陆旭阳的身影没日没夜的折磨着她的脑神经,但暂时的愉悦让她可以忘记自己是孤军奋战的‘女强人’。

历练使人更为坚强,花明月终于了解到爷爷为什么会执意折磨她的意志,军式冬令营是她每年必须经历的一次考验,每每想起那段苦难的日子就令她心头一颤,记得自己第一次参加时,因训练太过辛苦,花明月耍计谋让队员帮着提行李,自己还偷懒睡大觉,最终迷失了整个大队伍的方向,她只得躲在寒冷漆黑的山洞中等待救援,没有食物没有火把,野狼的嘶吼声周身四起,那一刻她深刻体会到接近死亡边缘的恐惧,整整24小时的煎熬使她明白人是如此脆弱的生物,黑暗越是吞噬心灵越发需要勇气面对,哭泣哀怨在那一刻变得毫无价值,还不如保存体力给自己多留一线希望。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获救的,反正醒来时人已在营地内的帐篷中,之后据冬令营的队长说,是老花派出直升飞机搜山才找到昏迷中的自己,她本以为通过这件事后爷爷不会再让她参加这种可怕的运动,但结果出乎意料,不但花明月挨了一顿臭骂,还被爷爷勒令每年的冬令营必须参加,如果在因为自己耍小聪明丢在山里,那就等着喂狗熊吧。

花明月想到这个是因为——今年的冬令营又再逼近了!呜呜……!她不想去不想去,真的不想去……!

不过今年爷爷不在本市,她会不会侥幸躲过这次‘劫难’呢,花明月在心中暗暗祈祷,非人类举办的恶魔式杀人营!请请请无视我的存在吧……!

她算算时间接到邀请函的日子应该就在这几天内,所以放学后,花明月鬼鬼祟祟的溜边行走,心里有鬼的左顾右盼,终于安全的抵达了校门口,她松口起提提书包,哈哈,班主任路过她也没提及冬令营的事,因为每次那可怕的信件都是老师交到她手上,因为冬令营的时间不是在寒假,为了征求学校的同意,往往都会先告知班主任一声。

花明月哼着小曲刚要出门,猛然看到一封很眼熟的信件屹立在传达室的玻璃上,她胆怯而谨慎的伸长脖子,当看清信封上的内容时不禁向后倒退十来步,她吞吞口水,来了,要来的终于来了!怎么办啊……她不想去什么该死的冬令营!哇呜呜——!

装没看见好了,对!就当没这回事!

花明月故作镇定的走出学校——

“花同学,有你的信件……”传达室的保安大叔操着山东腔叫住花明月,他认得花明月,因为她的捣蛋事迹也在校园内也算小有名气。

花明月装没听见的加快脚步,别叫我,别叫我,我什么都没听见——!

“我说花同学,有你的信啊,都摆在传达室三天了,你快些拿走啊——!”

“我说……你咋越叫越走的快呢——?!你的信还要不要了啊——!”热心肠的保安大叔一直小跑追赶着花明月的身影,这么小就耳背啊?

保安大叔追了花明月半条街,眼见花明月头也不回的撒腿就跑,保安大叔气喘吁吁的举起手中的扩音器大喊,“前面穿淡蓝色校服梳两个麻花小辫斜跨小猴子图案书包的花明月同学————!!你的冬令营邀请信在我这里!!!速速回头——!!”

整条街道顿时处于定格的状态,所有人都看向花明月的方向,还有些好心的路人提醒花明月有人在用扩音喇叭叫她。

花明月顿时想挖个坑给自己埋了算了,现在再装聋作哑也太假了吧,她步履艰难的回过头走到保安大叔身前接过信。

“我说花同学,你是不是该买个助听器啊?!为给你拿封信差点搭上我半条老命!!”保安大叔生怕花明月听不清楚,扯着脖子朝她的耳朵大喊。

“……”花明月闪闪身子一脸苦笑,她怀恨在心的加大分贝也朝保安大叔的耳朵喊去,“简直——太——谢——谢——您——啦————!!”

无处可躲的牵挂

花明月蔫头耷脑的捏着那封邀请信走到住所楼下,她一路上伴随着唉声叹气,为什么自己的命那么苦哇,一想到凌晨5点穿着单薄的衣服顶着刺骨的寒风爬山的情形,她真想现在从一楼跳下去算了,摔个骨折?不行,忒疼了,弄不好单腿蹦也得让自己参加,呜呜……

本来爷爷不在身边以为没人注意这事了,谁知信中还有多出一项注明条款,如果花明月不按时参加冬令营,那么队长将通知花长官花明月不遵守纪律,花长官会以公正严明的态度扣除明年的所有零花钱。

花明月头晕脑胀的扶着墙,捶胸顿足的发泄着,“老花啊老花!我就是算计不过你,我都是结婚的人了,还有必要参加那种惨无人道的训练嘛?人家陆旭阳也是爷爷带大的,怎么就没我这么倒霉啊?你到底是我的亲爷爷还是我的仇人哇——!呜呜……!”

“花小姐今天有空和我谈谈吗?”杨勇向恶鬼似的阴郁开口,他跟踪了花明月十几天依旧毫无进展,花明月除了上下学就是回到这个租屋中,偶尔李志会来陪陪她,期间她不曾接触过任何跟恩泽有关的人或事,一切正常的令杨勇非常不爽,难道是自己真的下错了赌注?

花明月抽抽嘴角,见过厚脸皮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到底这垃圾记者到哪天才能罢休?!

“抱歉,本小姐要出远门了,如果您有兴趣可以跟来看看……”花明月不急不缓的拖沓开口,不怕死就跟着来吧,最好让大野粮把你吃的不剩骨头才好——!

“旅游?还是跟恩泽去厮混呀?”杨勇毒光炯炯的歪起嘴角。

“都有可能耶……但我没必要告诉你……”花明月将计就计的迎合一笑,人的心里就是这样,越是装的无所谓越是让人怀疑自己的动机有所隐瞒,花明月就是要反其道而行,看你这垃圾记者上不上当!

“是吗?那祝花小姐旅途愉快喽……”杨勇不再追问的速速离去,他准备跟报社请假直线跟踪花明月。

就如花明月所料,从杨勇贪婪的眼神不难看出,应该是受骗了。

看来三天后她要高调出行了,令花明月头疼的冬令营突然变得异常有趣,她望向疾步行走的丑恶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善恶终有报,只要那垃圾记者上了贼船就别想下来,你附加在我身上的麻烦我会毫不保留的双倍奉还给你——!

花明月想到这心情变得豁然舒畅,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上楼,却听到楼梯间有人在自言自语,她好奇的停住步子,因为那人提到了恩泽的名字。

“受伤严重吗?那整个进度都要延迟了,你们组真够倒霉的……”小强用边用耳朵夹着电话边从皮包内翻找着门钥匙。

“封锁消息未必有用,恩泽也够冲动的,身为主角怎么那么不爱惜自己,得了得了,既然都这样了你发牢骚也没用,赶紧洗洗睡吧,恩,拜!”小强挂上哥们的电话,任何意外的发生都是有可能的,但身为道具组的同仁,小强不免替朋友捏了一把冷汗。

花明月手指不自觉的紧捏住楼梯扶手,手心渐渐渗出汗水,陆旭阳受伤了吗?严重吗?为什么不继续说下了呢,她心中微微颤抖,不要有事,千万不要……

她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走到小强的屋门前,手臂僵持在门板前犹豫片刻还是敲了下去,她此刻只想知道陆旭阳的情况,心情无法镇定的原地挪步。

“花明月!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小强颇感意外,没想到敲门的会是花明月,虽然他们住在同一栋楼里的上下层,可花明月从没主动接近过自己。

“嗯……那什么……我,我家盐用完了!方便借点吗……?”花明月支支吾吾的直结巴,一低头才注意到自己还穿着校服背着书包,该死,简直自爆谎言……

她暗暗给自己打气,花明月这种小场面慌什么?班主任教导处主任甚至校长你都敢肆无忌惮的信口雌黄,快冷静!

小强自然也注意到花明月的模样,但这些对他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花明月愿意撒个小谎主动找他,他心里乐得开了花,还管是借盐还是借醋呢。

“柴米油盐样样都有,还缺什么都拿走”小强咧嘴一笑,随即作出请进的手势。

花明月干咳一声踏进房门,她用眼睛快速搜索着屋内的陈设,凌乱拥挤的客厅内堆积着各式各样的道具。

“哇——你这真像博物馆,我算开了眼界了……”花明月率先引出话题,其实小强的房间超像垃圾场,东倒西歪的灌装饮料铺在茶几上,还有几只百年未洗的脏袜子夹杂在沙发脚里。

“呵呵,都是些没用的道具,扔了怪可惜的”小强经花明月一夸顿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要,要喝点什么?”

“不用麻烦了,我是来借盐的”

“哦,稍等下……”小强像上了发条似的走进厨房,看着满满的盐罐直挠头,要不要借给花明月呢?如果我们都没盐是不是能一起出去吃饭啊?想到这,小强一股脑把食盐倒进洗菜池中,哈哈,浪漫的烛光晚餐……哦啦啦哦啦啦——

“啊————!”花明月在客厅发出一声夸张的尖叫。

“怎么了?!”小强紧张的跑回客厅。

“这个道具板看起来好熟悉呢,好像是那次在别墅拍MV时用过的吧?就是恩泽救我那次,你还记得吗?你带我去隐蔽的地方看恩泽的表演,现在想想真是很刺激呢……”花明月像如获至宝般的抚摸着一块道具版,其实具体是不是这块她早忘的一干二净了,只是不断提到恩泽引小强开口。

“记得记得,我怎么会忘了咱们认识的那天呢,嘿嘿……”小强再次进入自我陶醉的境界,花明月的一颦一笑令那段回忆非常美妙,要不是自己心声邪念逃之夭夭,那么英雄救美的就不是恩泽了,唉!一失足成千古恨那——!

“说到这我到听了个关于恩泽的消息,他这次因为救人可没那么幸运喽……”小强幸灾乐祸的扬起嘴角,爱出风头的代价就该得到惨痛的教训。

“他怎么了……?”花明月若无其事的询问,眼中却涌动着焦急。

“好像是恩泽的经纪人不小心走进了爆破区,恩泽为了保护经纪人结果两人就……砰!”

“炸死了?!”没等小强说完,花明月已双眼通红的抓住他的胳臂,她能感到自己全身在颤抖,尽量克制着内心深处的冲动微弱开口,“还,还活着吗……?!”

小强见花明月脸色惨白,不由得慌了神,“没,没,当然没,又不是雷区,当然会埋放些少量的炸药做效果,但还不至于死人……”

花明月一听这话顿时虚弱的吐了口气,她木讷的放开小强坐到沙发上,“恩泽,他,他们受伤严重吗?”

“那就不清楚了,现在应该在医院就诊吧,我只是听道具组的同仁随口说了几句,花明月是不是崇拜恩泽呀?”小强见花明月脸色青里透白目光焦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我先回去了……”花明月听不清小强在说什么,艰难的咽下口水,她现在不能哭不能表现的太过紧张的情绪,平静的语速让自己的心扯得更疼……

“一起吃饭吧,反正你我都没吃呢……”小强赶忙转入正题,他可不希望因为恩泽的事破坏两人擦出火花的机会。

“不,不饿,我还有作业没做,先走了……”花明月面无表情的站起身,直径打开房门离开了,她心里被担心填满了,打个电话吧?去看看他吧?

随着关门声袭来,小强的房间顿时恢复安静,他的计划再次以失败告终,而且还损失了整罐的食盐,他垂头丧气的真想哭。

花明月回到房间后便开始挣扎,手里攥着的电话快捏出水了,如果现在冒冒然的打电话给陆旭阳……那这些日子的躲避与坚持瞬间徒劳无效,思念曾无数次的折磨她拿起电话倾听陆旭阳的声音,但忍住了,咬着牙挺过去了,现在怎么办……忍无可忍之时还要装作不闻不问的冷漠吗?她的牵挂与担忧无从释放,压制的情绪令自己苦不堪言……

调节了许久的心境依然无法平复,她不由自主的拨通了那个令自己牵肠挂肚的号码,等待变得紧张而漫长……

“花明月……”陆旭阳沙哑的声线暗示着身体的不适,尽管他已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够正常,但虚弱无力的身体不愿给他太多支持。

“你……”花明月听到陆旭阳的微弱回应,泪水瞬间崩塌,她使劲捂住嘴巴不让对方听出任何异样。

“你哭了吗?出什么事了?!”陆旭阳艰难的支持起身体,他现在每说一个字都会拉扯着脖子阵阵疼痛。

陆旭阳突然的起身惊动到病房内看护的小敏,小敏一双泪眸凝视着恩泽修长的脖颈,那大块的白色纱布几乎盖住他的半个脖子,颧骨上深红色的血痕在他嫩白的肌肤上反衬得异常明显,这完美无缺的五官会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痕吗?

花明月拿开电话深吸几口气,泪水依然不争气流淌着,她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渴望——

“你在哪,我要见你……”

爱与不爱的感触

“我……我不在本市,暂时无法见面了,最近……好吗?……” 陆旭阳一股脑将日日夜夜的思念掩埋在心底最深处,提醒自己不要让花明月担心,不要在这种情况下见面,哪怕自己现在就想紧紧的搂她入怀,但天不不遂人愿的背道而驰着……

“(韩语)恩泽哥!医生……” 陆旭阳立刻捂住听筒对小敏作出请安静的手势。

“干嘛骗我!?你明明就在医院!”花明月一听到小敏的声音,情绪不知不觉的烦乱起来,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宁可让外人照顾他也不愿意告诉自己真相吗?!

“你知道我受伤所以才打电话来?”陆旭阳不知该此刻是喜是悲,花明月对自己依然关心,但那原因是因为自己受伤还是因为她真的想念他呢?……他宁愿选择后者。

“对啊,看你死没死,没死的话就赶快好起来!保不准你的粉丝们又要排长队堵塞医院了,想想那些急需救治的人挂不上号我就替他们着急!”花明月也不清楚自己怎么了,口是心非的话语让自己都觉得可笑。

“你什么时候变得忧国忧民了,难道你在医院门口贩卖高价黄牛票?”陆旭阳一派悠然的扬起嘴角,他喜欢这样的花明月,乱七八糟的回应令他心头一暖。

“胡说八道什么啊你,我看你根本没事!”花明月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既然陆旭阳还有心情说笑那就代表伤势不算严重。

“我什么时候说自己有事了,一点小皮外伤不算严重,但好死不死刮在脸上,我只是不想让你看到我英俊的外表有半点瑕疵,这是形象问题……” 陆旭阳笑得很天真,他大事化小的一笔带过伤势。

“死要面子活受罪,你这自恋症什么时候能见好?”花明月不禁勾起嘴角,但接下来不得不说的话又让她心情低沉,默道,“如果没事就多注意休息吧,我先挂了……”

“等下!”陆旭阳欲言又止的紧闭着嘴唇,他不想如此简单的就断了与花明月联系,可那些事要在电话里说吗?而且小敏还在身边……

“怎么了?说话呀……”花明月坐立不安的在屋中挪步,片刻的死静令她又开始胡思乱想了,“是不是伤得很严重?!”

“不是,别疑神疑鬼的,都告诉你是一点轻伤了,过几天我会去找你……” 陆旭阳莫名的紧张了一下,怎么想开口变得那么艰难……

“过几天?我三天后要参加冬令营大概十天后回来”花明月心里感到有些失望,想到这到突然记起重要的事,“对了!你受伤这事记者知道吗?会不会被刊登出来?!”

“不会,拍场全面封锁了消息,我到纳闷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心灵感应不成?呵……” 陆旭阳一接到花明月电话也高兴得忘了问,现在回忆起来确实可疑。

“是不是有狗仔骚扰你了?不用理会他们说什么,他们只是一群口无遮拦自以为是的人种罢了,炒新闻是他们的目的,你不要傻乎乎的跟狗仔杠上否则吃亏的一定是你” 陆旭阳再三叮嘱,花明月应该全然不知自己已被狗仔跟踪,否则她不会不慌不忙的毫无反应,但……那张照片上的画面一不小心又刺痛了陆旭阳的心。

“谁,谁说狗仔找我麻烦了,我生活得不知道有多逍遥自在呢,倒是你自己小心点别让他们盯上就好,树大招风扬帆招眼的家伙!”花明月刻不容缓的反驳陆旭阳,还好消息被封锁住,那个垃圾记者应该不会察觉到自己所设下的全套了吧?

“还是注意点比较好,万一真有人找你麻烦就给我打电话,我会出面替你解决的” 陆旭阳忍了忍还是没提到照片的事,因为他不想破坏这段还算美妙的谈话。

花明月抽了抽嘴角,“你出面解决会变得更混乱吧,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医院里不许乱跑,如果再闹出任何意外我就给陆爷爷打小报告——!”

陆旭阳一听到爷爷的名号顿时心里一颤,“知道啦知道啦,我会老实待在医院里的,你打算一人去冬令营吗?”他在想那个打篮球的不会也跟着去吧?

“当然是一个人去,你以为是去旅游吗?每年都要去,是老花特意安排的!为期十天的魔鬼式训练!”花明月压根直磨,这种非人类的运动就算请人陪她一起去都未必有谁乐意。

“那正适合你,魔鬼当然要参加魔鬼们的集会……” 陆旭阳强忍着笑意,一听花明月独自出行使他有些开心,至少十天不会和那打篮球的碰面,好消息啊……

“都破相了还那么贫,应该一颗炸弹扔你嘴里让你的嘴巴炸成大腊肠……!”花明月势必让自己做到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让嘴吃亏,不过听这家伙口气似乎一点事都没,害她白白浪费了许多眼泪。

“是去山里吧,多带些厚衣服,如果感冒发烧了我会担心的……” 陆旭阳渐渐收敛了玩乐之意认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