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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了自己,也耽误着百岁儿了。”

葛棠扁扁嘴:“你偏向百岁儿。”玩笑之下,是为江齐楚严肃的表情心生费解。“可着他来

”,是说她太纵容百岁儿了吗?虽然她自己也觉着被百岁儿这么一闹,搞得双方家长直接对话,简

直要发生闪婚事件了,可这也不是她能阻止得了的啊。哭笑不得地望着那屋的混乱角色。“我倒是

不想可着他来,那你看啊,都跟着起哄。去说你媳妇儿吧,手咋那么快,直接捅到妈那儿去了,我

还怎么拖?”

江齐楚略略感到她谈这话题的话气过于欢快,也说不出哪儿不对,便交代一句:“你姐和爸妈

这边,我会跟她们解释清楚。百岁儿的话,你们好好谈谈,可能他在感情这力面是比较晚熟,但并

不迟钝,你点一下他就能明白。”

葛棠越听越觉怪异,尽管江齐楚向来冷静沉稳,但他并不古板,这件事上未免深沉过头了。确

实如果现在就谈婚事很仓促,对于刚得知他们恋爱关系的人来说,也太突兀了。但就像自己之前对

唐宣所说的那样,她对百岁儿的爱,也是措手不及。“其实就这样也没关系,怎么还不是一辈子,

你说呢,江哥?”

自嘲地笑笑,她好像被百岁儿那小子给传染了,这么任性居然很兴奋。

江齐楚盯着她唇角那抹类似于无奈的弧度,连连摇头:“你这种态度有问题啊!小棠。”他现

在才发现,需要冷静的是眼前看似毕精毕灵的这个。“或者现在你觉得,没了小凯,和谁在一起都

无所谓。只要结婚生子,就可以让爸妈让你姐安心。可你想过没有,如果知道你对婚姻大事是这种

敷衍了事的想法,谁都不会安心的。”

葛棠隐约听到了一个完全不相干的名字,诧愕得一时忘了用什么反应面对。

百岁儿被商亮赶出客厅,溜到厨房来查看晚餐进度。没他预想的袅袅炊烟,倒是江齐楚和葛棠

两两相望,一个脸上薄怒犹在,来不及收回,一个满面震惊,想笑又像要哭出来。这在俩月以前,

他会以为葛棠向江齐楚示爱被拒绝,现在自然不会这么想,可——“什么情况?”他问的是葛棠,

她看上去好委屈。

江齐楚看看他:“你给小棠打打下手,我去跟你爸说点事儿。”

百岁儿皮笑:“有事儿跟我说也一样,让我爸来打下手。”

江齐楚对他的贫嘴照例不予理会,深望一眼葛棠,转身欲走。

葛棠无力地将他唤住:“江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想,不过…这事儿就完全不是你脑子

里那个剧情。”

chepter 23 绑架!绑架!

葛棠终于明白与江齐楚沟通吃力的症结出在哪儿了,原来他以为她喜欢孟兆凯:小凯一死,她

就再无所恋,现在被百岁儿给磨得不耐烦了,既然“和谁在一起都无所谓”,于是就应了他的求婚

。现实中哪儿那么多至死不渝的电视剧情节啊?怪不得之前知道她和唐宣谈恋爱时,很坚定地认为

她是出于感动。不得不说,有时候人们知道得太多,但又不完整,真够要命的。

百岁儿嗅出生味儿,巴巴地追问: “什么剧情?”

葛棠不想当着百岁儿的面解释这些,差他下楼去买调料。百岁儿可没那么容易打发,贴着不走

,就差树袋熊一样挂在葛棠身上了。葛棠无奈,跟江齐楚说:“别多想了,真不是那样的。”

江齐楚也想相信,她跟百岁儿是吵吵闹闹间斗出了感情——若没看到她和唐宣相处的那幕。那

个拥抱,别说他真真切切地瞅着了,就连不知前情的商亮一眼望去,也断定是百岁儿横在这二人之

间。

数秒的静默足以让百岁儿抓心挠肝。“哪样的哪样的?”江齐楚慎重的脸色让他感觉不祥,问

也问不出究竟,气得直用手里的大葱捶冰箱,“这个婚到底还有没有我的事儿了?”

葛棠提了他的手,把葱抽走:“你们就都起哄吧,也没人帮我,这汤煮好都得后半夜了。”

她眼神清澈地埋怨,江齐楚一时也没了是非,只单纯凭借人品,暂信葛棠是另有隐情。反正不

管包含何种成分在里,让百岁儿知道这事儿,绝不是明智之举。咳了一声,简单吩咐:“炒菜吃饭

吧。”抬脚进屋,留下个百岁儿揣了满怀三脚兔子在厨房乱转。

这一餐到八点多才吃上,葛棠做了四菜一汤,可惜一桌人各个食不知味,饭罢各回各家。

商亮去了据百岁儿说准备做新房的住地儿,唯一评价是太小。百岁儿叨唠着不小不小,“将来

准备要孩子了再换,要不小棠收拾起来多累。”十足是一个妻奴。商亮也知他有表演的成分在,对

于儿子和葛棠的事,他还没有江齐楚知道的多,因此想法更为单纯:肯定是百岁儿不懂姑娘家心思

,强人所难。他只知其一,更加沉不住气,洗过澡,忍着看了几分钟广告,就坐不住了。

百岁儿估计火候差不离儿,主动开口问:“你不说不是来给我谈亲事的吗?

跟萱姐和她妈还唠那么欢?”

商亮咕哝着:“我可没说啥。”在百岁儿罕见的乞求目光中,他结巴地开口,“小子,说实话

,那姑娘挺好,我怕你看不住。你妈当年…”

百岁儿一听这开头就火了,挥手打断后面的话:“你别跟我翻那陈芝麻烂谷子。”

商亮心想老子给你挑好听的话说,你还敢有意见,一丝火气也熏上了眼,“你妈是烂谷子?”

百岁儿全无惧色:“我根本就不知道她是人是鬼,好吧?”

商亮简直无语了:“要不是看在那不知是人是鬼的份儿上,你小子在我手里就活不到这么大。

”生母不详,这是他纵容百岁儿胡来的最大原因。

百岁儿脑中乱成了一团。“下午你和江子都谈什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大亮居然扯出这件

禁忌往事来回避正题。没有立刻得到回答,他猜测着问,“你…还是江哥不同意我娶小棠?还是

葛萱姐?”

商亮噎了一下。这鬼溜子一猜就准,他不想骗他,可实话说出来又有一定风险。商亮没见过儿

子争风吃醋,不敢贸然挑战,后果保不齐会很失控。

“肯定不是你了。”百岁儿观察着下了结论,“那是江哥?没道理啊。”

“没人不同意。”商亮站起来,来回踱了两圈,他在想一个让百岁儿信服的但又不刺激他的理

由,“关键看你们自己,别一时头热,想想是不是真合适一起过日子。那孩子虽然才比你大那么一

两岁,但走南闯北的,人家比你见识多,比你学历高…对不对?”

“对。”百岁儿点头。

“对吧。”商亮词穷地重复,“想想适不适合。”

“适不适合,那不是想想就行的,得一起过了才知道。你别看我从来没交过女朋友,不代表我

不知道自己想要啥样的。”百岁儿窝在沙发里,眼神有一点茫然,“就你刚说的这些,别说是从你

嘴里听到的,就是她葛小棠亲口跟我说的,只要她还肯嫁,我就敢娶。”

商亮活这么大,一般没什么人敢跟他唱对台,所以他挺不善言辞的,况且他其实早就无话可说

了。不就是抢别人的女人吗?法条上又没有明文禁止的,再说自己当年也这么干过。

百岁儿看出他爸眼里压抑的不耐烦了,收尾性地奉劝一句:“你别跟着掺和了,噢?”

商亮含糊地“嗯”了一声,想了想,又说:“这事儿葛萱做不了主,她主心骨是江子,你得搞

定江子,他点头,你才有戏。”

葛萱不是个没主见的人,只不过在有了江齐楚之后,她已经习惯性地自己不拿主意了,对于江

齐楚的信赖已达到一种近乎依赖的程度,就像葛藤攀树。

而作为被依附的树木,江齐楚也习惯性地将所有重量都承加在自己身上。

小棠、百岁儿和唐宣之间的事,在没有彻底确定之前,他不想告诉葛萱让她胡乱猜忌,只在她

提起母亲得知这消息的反应时,说了她一句:“你嘴太快了,自己都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呢,就给

妈打电话,一问一个愣的,她信你才怪。”

“他俩那么黏黏糊糊搂着抱着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啊?再说百岁儿都把小棠领回家去,让商

亮来提亲了…”自己念念叨叼半天,突然怔住了,翻身趴到江齐楚胸前,“小棠不是和唐宣在谈

恋爱吗,怎么又跟百岁儿好上了?你说他们真都住到一起去了吗?”

江齐楚失笑。“我不知道。”不太专心地把玩她垂落自己皮肤上的发丝,“别趴着,压到肚子

。”

“哦。”葛萱乖乖听令,枕着他平躺过来,望着顶灯柔光出神,“我好像更能接受唐宣。”

江齐楚手上动作一顿,低眼看看她:“你觉得他适合小棠?”

葛萱摇头:“谁更适合,那要小棠自己说。我只是觉得,唐宣和她还像个谈恋爱的样儿,百岁

儿那小子…即使把商亮弄来说话,我也觉得像开玩笑似的。”

江齐楚哭笑不得。“谁会跟你开这种玩笑?”揉揉她发顶,“好好躺着睡,也不早了,明天百

岁儿和大亮不在,抽空和小棠谈谈。”

“对哦,新娘还什么话都没说过呢…哎呀,什么新娘,呵呵。”

“傻乐傻乐,睡觉!”

相对那两户人家来说,葛棠的小公寓别样安静,可惜身处这片安静之中,葛棠的感觉是,还不

如有百岁儿在耳边嘟嘟囔囔的夜晚。

百岁儿总是很多话,一到关灯上床睡觉就讲起来没完,用他自己的话说:

“黑灯瞎火的不唠嗑干啥?再来一回也得等我技能冷却了啊。”于是继续讲些古怪事件和观点

。葛棠有时困得不行了,仍要忍不住反驳那一套套的歪理邪说。

他打蛇随了棍,说得更欢。一聊到后半夜,葛棠睡着睡着会口干舌燥地醒来,摸着黑去倒水喝

。后来百岁儿给她弄了一只巨大个儿的瓷杯,能装半升水,睡前接满杯放床头,夜里再不用爬起来

这杯子通体纯黑,只在杯口和接近杯底的部分有两圈沿边白纹,说好听是造型憨厚,其实就是

怎么看都土头土脑。葛棠当时从百岁儿手里接过花里胡哨的包装盒时还挺兴奋,拆开见是这么一个

玩意,纳闷更大于失望,忍不住嘀咕:“好端端给我一茶碗儿干什么?”她向来连热水都少喝,甭

提沏茶了。

百岁儿严谨地纠正:“什么茶碗儿?这叫杯子。”

葛棠乖乖重问:“那你好端端的给我一…杯子干什么?”

他这下满意了,趾高气扬地说:“给你就收着得了。”

葛棠审视对面那个似笑非笑得意隐忍的表情,很想说,百岁儿啊,这谐音示爱的把戏,姐头两

年教书的时候,就见班级里早恋的学生玩过了。但是这话说出来后果有多严重,那是不堪设想的,

葛棠只好拼命装作不懂,欣然接受他难得肉麻的爱意,私下里还猜,这是看了什么不良偶像剧学来

的啊。

捧着刚洗净的杯子,走神得哧哧发笑,直到电壶里的水烧开,跳闸声将她神智拉回。沸水注进

杯中,奇异的事发生了,那黑色像被融化一般缓缓褪去,化成了白色的杯体上浮起颗颗粉绿嫩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