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然咬了下嘴唇,当知道孩子亲爹是谁时,心中无比撕痛。长舒一口气,“结果已经出来了…”

“不,我还没验。”说话的是血天。

那冰冷的语气配合他杀气四溢的气场,使他堪比修罗!

血天直接走到桌前拿起匕首,二话不说割在自己手背上,那血立刻流到另一只盛满清水的碗里。

林清然也抱着孩子过去,一滴鲜血下去,结果让人大出所料!

“又融了?”

“没错,融了!”

“这是怎么回事?”

路友儿看着那碗,叹了口气,小声嘟囔。“就说了,这种方法真的不科学,搞不好…孩子是O型血。”

血天冰冷的面庞有了一丝笑意,看向友儿的目光柔和。

相比之下,宇文怒涛面色逐渐铁青。为什么会这样?

本来已经面如死灰的蔡天鹤走了过来,“该我了。”

两滴血下去,众人全跑来围观,屏住呼吸…

“竟然…融了…”林清然大为感叹!

宇文怒涛面色更为铁青,而那血天身上杀气更浓。

浓重的杀气,连林清然怀中的孩子也察觉到,扯开嗓子哇哇大哭,而血天一愣,不知道为何就是潜意识知道了自己吓坏了孩子,那浑身杀气荡然无存,那眼中常年的戾气也逐渐消退,如果无音阁众人看到他们此时的阁主,怕是要震惊了。

看见那哭泣的孩子,血天心中竟然有种痛,那是他从未经历的痛,那种痛,仿佛有人将他的肉活活撕开般,那种痛,深入骨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离子之痛?

南宫夜枫上前,“该我了。”

其结果还是…融合。

众人无语,南宫夜枫看着盛满血水的碗陷入沉思。

“还有我呢,还有我。”段修尧也滴血进去,没有了南宫夜枫的淡定,其实段修尧忐忑不安,如果…如果他们四人与孩子的血融合了,只有他的血没融合该怎么办?

滴血下碗,结果是——融合!

长长舒了一口气,段修尧暗暗擦擦额角的汗,还好,还好!

问题又回到了起点,室内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那低沉的气压仿佛在每个人头上盘旋。

路友儿接过孩子,笨手笨脚地哄着,孩子因为刚刚大哭疲惫,此时已经慢慢入睡。

五男绞尽脑汁、摩拳擦掌,准备下一轮角逐。

林清然突然下了决定,他忽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还有一个人没验呢,我还没验!”

段修尧一愣,这小表弟也想分一杯羹,“别费力了,表弟,你与友儿有没有肌肤之亲你自己心里清楚,这孩子绝不会是你的,血也不会与你的血融合的。”

林清然却十分笃定,“不,一定会融的。”他心中清楚,他与友儿根本没有那肌肤之亲,不过他不能放弃,如果真的放弃了,那他与友儿也许再也不能在一起了,他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既然他们都融了,想必这滴血认亲法真的行不通,那自己的血应该也能融,那样最起码自己还有一丝竞争的余地。

说完,便走向那最后一只碗,路友儿也抱着孩子走了过来。林清然的意思她是明白的,但是她此时已经不再赞同他的做法了。

路友儿觉得昏迷前的自己很可笑,竟然将所有希望压在林清然身上,他确实喜欢她,她却无耻的想要将无辜的他牵扯进来,让林清然与那五男对抗…她…真是强烈谴责自己。

与五男的牵扯已经成为事实,这个结果由她自己来承担吧!“林清然,我们确实没有发生什么,你与孩子的血不会融合的,放弃吧。”她用眼神告诉他…他为她做的事太多了,她还不起这个情了!

“不,我要验,这是我应得的!”说完就滴血入碗。

友儿无奈,将孩子递给林清然,转过头去。林清然,你让我路友儿怎么回报你啊?

结果出来了…竟然是…未融!

林清然跌坐在椅子上,难道…他与友儿的缘分就到这里?

这一结果却振奋了那早已死心的五人。

“看来,这孩子确实是我们的,难道是我们五人的?”南宫夜枫喃喃自语。

“怎么可能?”路友儿惊呼,五个男人一个孩子,这根本不可能,“是血型,一定是血型的原因,你们五人也许同一血型…或者…或者是其他原因,反正绝对不会是五人一子的。”

五男根本直接忽略了友儿的声音,而是围坐一团。

“如今怎么办?”段修尧问。“谁来得到友儿母子?”

蔡天鹤突然出声,“我有一个主意,就看你们是否同意了。”

55,君子之约

林府,逸清院。

此时已过晌午,午膳却无人动,催膳的下人已经来了一次又一次,却没人肯去享用。

屋内林清然静坐于椅子上沉思,而路友儿这个刚刚当娘的女娃则是笨手笨脚哄着孩子,一边担心地看看林清然,一边又不放心地竖耳倾听屋内角落五人围成的人堆。

此时五人中,主持的是那蔡天鹤。

“你说有别的方法?”宇文怒涛好奇道。

其他几双眼睛也紧紧盯着蔡天鹤。

蔡天鹤一笑,将心中想法娓娓道来。“你们别急,听我慢慢分析。我们都有每个人的私心,有人是真心喜欢友儿想好好待她,有人是因为友儿救了自己欺负报恩,有人是想要孩子,也许还有人是觉得得不到友儿在我们五人众失了颜面。”

其余四男变了脸色,想要辩解自己绝不会因为孩子或者面子来争友儿,正要发话,那蔡天鹤又继续了下去。

“各位稍安勿躁,有什么理由那是每个人的自由,不过我们目的只有一个——得到路友儿,你们说是吗?”

四男刚刚那亢奋的情绪此时安歇下来,齐齐头像蔡天鹤一个眼神——废话!

“于是我有一个想法,”蔡天鹤说了半句,突然顿了下来,其余四人也屏住呼吸。想法?什么想法?“我们来定一个《君子之约》罢。”

“君子之约?此话怎讲?”南宫夜枫发问。

蔡天鹤点点头,“据我所知,我们五人皆未婚,虽然有些人行为不检点,沾花惹草…”说到这,段修尧的面色僵了一僵,“有些人身边多得是贡献的美女及投怀送抱的军妓…”

宇文怒涛大声辩解,“本王没碰那些女人!”

“但是总的来说,都是未婚。”蔡天鹤没理会段修尧那杀人的眼光以及宇文怒涛的怒吼。

段修尧薄唇向旁一撇,看向蔡天鹤的眼光有些讥讽,“大家都是成年人,血气方刚的男子,玩过女人有何为奇?最起码性取向是对的,绝不会和男人牵扯不清。”他指另有所指。

当年京城,兰陵王宫羽落对如兰公子蔡天鹤那是穷追不舍,在京城之人或者外地关注京城之人都有耳闻,这也是蔡天鹤最后被逼离开京城远赴边疆镇国大元帅苑锺程元帅旗下的原因。

这是一件秘闻,也是蔡天鹤心中的痛,杀气从蔡天鹤眼中猛的升起,而段修尧也运行内力准备迎敌。

“友儿身子不好,受不得刺激,如果你们确实想打,我与血天奉陪二位。”南宫夜枫声音冷冷响起,本来很有耐性的他,此时却因事情关乎友儿没了耐性,他也想打架,只不过暗暗压制自己罢了。

“蔡天鹤,先说你的《君子之约》。”血天干净利落,绝无废话,冰冷的眼角隐隐透着杀气。他不介意动手杀了他们,除非南宫夜枫的武功,其他三人的武功他皆不放在眼里。不过此时他不能动手,他不能让路友儿受到惊吓。

蔡天鹤卸下内力,“君子之约,顾名思义,便是顶下规矩让所有人遵守。处在同一起点,遵守一定规则,违者淘汰!”

南宫叶枫点点头,“好,那你说说规矩。”

遵守规矩?其他三人也竖耳倾听。

“规矩很简单,路友儿暂时归我们共同所有,轮流照顾,每人轮流照顾时间为三个月,至于友儿之后去谁那,是她的自由,我们无权强制,而淘汰规则便是…”

蔡天鹤顿了一下,看向其余四人,而四人也在翘首以待。

“娶妻妾者自动淘汰出局。”

人堆中保持了片刻安静,每人各有所思,人人都知这是一个持久战,只要有人单身,那《君子之约》便还会发生作用,竞争还在继续。

“哼,本王凭什么要遵守这该死的约定?”宇文怒涛呲之以鼻,他堂堂正南王,怎能没有几房妻妾?虽然他对女人没多少兴趣,虽然他对这路友儿的感情自己还不是很清楚,不过与同僚往来应酬中,如若自己长年没妻妾,岂不成笑话?

如若他人问起,他要怎么回答这尴尬的问题?是要回答他该死地与四个男人强一个白痴女人,那女人生的孩子还不知到底是他们其中谁的?还是干脆拒不回答?如果拒不回答,那岂不是让人怀疑他有内疾?

这根本不是什么女子与婚姻的问题,这是面子,大大的面子,他正南王丢了性命可以,就是不能丢了面子!

蔡天鹤面色冷了下来,“正南王确实是堂堂王爷,世袭爵位,手握重兵的外姓王爷,不过,正南王你也要知道,人,活在这世上就没有完全自由的,难道你就毫无顾忌?难道你就不怕被无音阁的追杀?难道你不就不怕在武林中臭名昭著?难道你就不怕此事在同僚中传为美谈?听说正南王在京城家大业大,那些产业…如若京城首富段公子想要动些手脚,怕是正南王也是毫无办法吧。”

宇文怒涛忽地从椅子上站起,“蔡天鹤你好大胆子,你在威胁本王?”

蔡天鹤面色不变,垂下眼帘,那精致的面孔却散发出诡异的气质,“正南王息怒,阴阳两极、环环相扣、互相牵制、相辅相成,世间万物如此,人亦如此。别说你正南王在这世间有所顾忌,难道那皇帝便真是逍遥吗?”

正南王缓缓落座,他行走官场数年,这些简单道理怎会不知?就说他正南王的世袭爵位,既要战绩辉煌维持荣耀,又要掩饰锋芒以免功高盖主。皇帝又何尝不是如此?既要利用百官坐稳江山,又要防备权臣结党营私…活在这世间就是毫无自由可言!

南宫夜枫见宇文怒涛冷静下来,说道,“友儿此时刚刚生子,身子弱,如若你们心中有她,真心待她,此时就更不能用激进的方法争夺,我赞成这《君子之约》。”如若真心有她,便能等得,如若只因面子的争夺,这样也给了那人一个台阶,不得不说,这蔡天鹤不愧为“大历第一军师”,虽无段修尧的狡诈,做出的决定却是面面俱到,极尽周全!

“我赞成。”血天开口。他本就没打算娶妻,身边也无一个女子,虽然他此时来争抢路友儿,不过他还是不懂自己心中到底想要什么,就是因为一直百思不得其解,所以才想得到路友儿,试图通过她解开自己的疑惑。

“本王赞成。”宇文怒涛垂目,虽然心中万般不愿,不过其余这四人确实得罪不得,尤其是这蔡天鹤。正南王宇文怒涛的眼线遍布四处,苑锺程元帅的大军中也有其眼线,据来报,这蔡天鹤在军中身份不一般,不能轻易得罪。

段修尧抿了下唇,狐狸般的眸子转了一圈,因为他知道,只要这《君子之约》生效,那他段修尧怕是损失最惨重的了,那斑斓花丛,往后便只能看看想想,不能去碰了。不过转念一想,罢了罢了,反正这路友儿不再他身边之时,他也懒得去碰这些花花草草。“我也同意。”

“那我们便立字据,以手印为准,如若谁找到其他女子喜结连理,我们其余几人自当去祝贺,而这字据将重新立定,如何?”蔡天鹤继续道。

“好,立字据。”

“本王同意。”

“…”

此时已过未时,商量出结果的五人顿时觉得腹中饥辘,于是用过这不是午膳的午膳后,方才齐聚逸清院书房。

孩子已经送给奶娘照顾,书房中只有这六男一女。

“《君子之约》?这是你们定的,关我什么事?”路友儿生气了,很生气!他们五人便这么商量将她瓜分了?为何没人问过她的意见?

“我也加入。”林清然说。

段修尧一搂林清然肩膀,“我说表弟,你还小,何况与这路友儿也没肌肤之亲,为何非要趟这浑水?”

林清然一挑眉,“表哥不用动用你那三寸不烂之舌了,你知道这对我没用,你们也拦不住我。”

“哦,为何?”段修尧知道自己表弟何其聪明,不禁右眼皮跳了一下。

“只因我有她的卖身契,也就是说她是我的人。”他早有准备。

南宫夜枫一愣,卖身契,“林公子。据我得到的消息,这卖身契是张小红的,与友儿何干?”

林清然稚嫩的小脸上有着老成在在的神情,这神情与他的身份极为不符。“名字确实是张小红,不过此时友儿身份便是张小红,那所印手印也是友儿的,当然…既然林某说了这个,便自然有办法让路友儿彻底变成张小红。”

说完,直直看着五男,那眼神坚定,有一种鱼死网破的绝决!

五男愣了一下,蔡天鹤微微一笑,“我也赞成林公子加入,友儿这十个月全在林公子的照顾下,按理说,林公子对友儿的一片苦心是有资格加入竞争的。”蔡天鹤觉得林清然毕竟还小,刚到十二岁,变数很大,现在的一时痴迷不代表未来也如此,少年与成年男子的差距便在此。

有了蔡天鹤的带头,其余人想想也就罢了,这个《君子之约》看起来和平无害,其实却残忍无比,想必能坚持下来之人也不多。

路友儿真的急了,“你们这样不对,你们都没问我的意见,你们不能擅自做决定,你们这是侵犯人权,人权你们懂吗?众生平等…”

六个人根本没理他,围在桌案前。

林清然拿出纸张,段修尧亲自研磨,而蔡天鹤则是执起狼毫,挥袖间,那遒媚劲健的行书便跃于纸上,一式六份,六人皆在六张纸上印了指印。

路友儿冲过去,一把抢来,想看看他们到底写了什么,只一眼,友儿便被蔡天鹤的字深深吸引了,那字,刚柔并济、凝练简洁,飘若浮云、矫若惊龙!友儿甩甩头,此时不是欣赏书法的时候,她是要看看他们到底怎么决定的。

一看内容,火冒三丈,要知道,这脱线的路友儿很少生气,此时此等火气可以说是绝对空前的。

“你们…你们气死我了,什么叫归共同所有?什么叫五人一子?我都说了多少次,这孩子的爹只有一个,只不过暂时无法确实是谁罢了,根本不可能五人一子的,还有…”路友儿将纸张使劲摔在地上,但那轻如鸿毛的宣纸非但没狠狠落地一解友儿的怒火,反而四散飘去,“还有,我,路友儿,是个独立的个人,我不归你们任何人所有,你们凭什么把我当物品一样分割?”

段修尧一挑眉,“凭我们是孩子他爹,我们必须要对孩子负责,难道让他生下来便没爹,或者看着你带着孩子回归魔教,让我们的孩子当下一任魔教教主?”

路友儿一愣,他的话…好像很有道理…不对,“我不会带孩子回魔教的,你们大可放心,所以不要立这个什么规矩了。”

“那你就为孩子选个爹出来。”一针见血,说话的是血天。

路友儿立刻无言以对,长着小嘴抖了两下。

段修尧回头夸张地向血天扬起大拇指,暗暗称赞,好家伙,要么不说话,一说便说道点子上。

见路友儿不再说话,六人便不理她了,开始捡起纸张按手印的按手印,吹干墨迹的吹干墨迹,宇文怒涛则是直接折起来小心翼翼地揣在他官服的里怀。

一切准备完毕后,六人又开始讨论起详细细节,根本不讲路友儿放在眼里。

看着围着桌案一圈的六人,路友儿突然明白了…这就是男人…与高矮胖瘦五官,与老少美丑无关,他们就是如此霸道,根本不听取女人的意见,包括…林清然。

一个欲望浮出脑海,随后那个欲望便越来越强烈,她要走!她要逃走!她不要被迫听从这些臭男人的的话!她不要成为毫无思想的傀儡!她要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不依靠任何人,靠自己的双手和努力打拼生活,抚养孩子!

她该怎么办?怎么办?

又一个想法入惊雷炸与脑海…对啊,她之前怎么没想到,在现代,自己的朋友便是因为失恋跑去美国,换个了环境,也让那个负心汉找不到她,那么她路友儿也可以!

这南秦国也不是这个时空、这片大陆唯一的国家,她要出国!对,要出国!到一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到一个他们鞭长莫及的地方,靠自己的能力和双手抚养孩子,做一个有自尊,受人尊重的人!

六男还在激烈讨论,火热朝天。

段修尧及林清然拿出他们商人的嘴脸,讨价还价,极力占便宜、绝不吃亏,恨不得操起算盘算他个一二;南宫夜枫拿出他主持武林聚会时的气质,从容不迫,为自己争取更多利益;南宫夜枫与蔡天鹤两人常年驻守边关,经常与他国定制条约,所以这《君子之约》的谈判,他们手到擒来;最后连那沉默寡言的血天,也据理力争,这片刻的交谈,怕是把他一年准备说的话都说尽了,如果无音阁诸煞看见此刻他们的阁主,少不得要掉及时个下巴!

路友儿也没闲着,她在远离六人之处找到个角落,还是老姿势,抱着膝盖,将粉嫩的小脸深深埋入双膝,只不过此刻她不再颤抖,那晶亮的大眼睛中目光坚定、熠熠生辉。

喧闹的书房,此时气氛诡异非常。

晚膳在逸清院布了席。

路友儿从来不知原来吃饭也是这么苦恼的事,从来不知吃饭竟然如此累。

本来林清然吩咐雪晴贴身照顾友儿,为她添汤布菜,不过此时此地此桌此席完全没了雪晴的位置,友儿左边坐着血天,右边挤着段修尧。段修尧那厮如狗皮膏药一般,恨不得粘在友儿身上,那殷勤劲,连最会伺候人的花魁都自叹不如。

“友儿,吃这个雪梨燕窝,能让你皮肤白嫩水滑,还有这个枸杞滑菇,大补,还有…”友儿看着面前的碗已经塞不下了,盘子中的食物也摞了很高。

一大块鱼肉突现友儿面前,执筷之手白皙修长,那是坐于友儿左侧的血天。

“吃…吃鱼!”血天不想落后,他内心焦急,却不知如何表达,从小到大除了师兄弟与无音阁众人,他打交道最多的便是死人,更从未为人夹菜,他不知道改夹什么菜,只能看着面前的鱼肉,大大夹起一块,作势便要塞到友儿嘴里。

“啊!”一声惊呼,将友儿吓一跳,而段修尧则是迅速打掉血天筷子上的鱼肉,而那血天因为过度紧张竟然被他得逞,正欲发作,便听到段修尧那怪腔怪调。

“我说血大杀手。”他特意强调杀手二字,旨在告诉友儿,这个男人很可怕,要和他拉开距离,“你是不是杀人成性想要了友儿的小命?”

他的话让周围人一愣,更让血天愤怒。

“段修尧,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要她的命?”他根本就不舍得!

看着血天那冰冷中有些诧异的脸,段修尧的桃花眼中有着浓浓嘲讽,“你自己看看,你夹了这么一大块鱼肉就要塞到友儿嘴里,那里面多少鱼刺,啧啧啧,这不是要友儿的命是什么?”

众人低头一看,那桌上鱼肉确实有很多刺,且有几根大刺,如果友儿强硬吞下绝对吃不消。

“…”血天惭愧了,确实如此,但是…挑刺?这个…他从未做过,尤其是给别人挑刺。

在血天左右为难之时,段修尧又不管不顾友儿挣扎,“体贴”地塞进她樱桃小口一匙子汤羹。

血天低着头,暗暗咬了咬牙,他不敢抬头,他不敢看周遭人看他的眼光,但是这段修尧实在可恨,却又十分在理…

在友儿一边抗议段修尧“暴行”之时,血天低着红透了的脸,认真地给友儿挑刺。

友儿的小嘴塞的满满的,她想反抗,但是对这段修尧她十分无力,除了发生那夜之事,他…他竟然还威胁她如果反抗,他便将她放在他腿上用膳…实在是太可恨了。

逃走!一定要逃走!这些狡猾强势的男人们,她路友儿惹不起还躲得起!一定要逃!

想到即将的亡命之旅,友儿对生命又充满了些许信心,虽然这信心微乎其微。

坐在一旁的林清然看到此景,心中撕痛。

友儿,对不起,不是我不去护着你,而是这每日饭桌位置也是《君子之约》的一部分,未来…未来还有你难受的…林清然扭过头,刻意不去看友儿,他实在不忍心。

段修尧的殷勤,引来血天的愤怒,他极力压制自己的怒气,几次将筷子掰断,后面的雪晴一次次为他送来新筷子。

折磨人的晚膳终于落下帷幕,友儿喘着粗气,站起身来,胃中生疼。

一个小厮进了来,先向正南王行了大礼,之后便问候了诸人,最后来到林清然身边,压低声音汇报。林清然听到后,面色微微一变,“他们已经到哪了?”

“已经到逸清院门口了,夫人说得到您允许后便会进来。”小厮回答。

林清然点点头,好,让他们进来吧。

看着小厮小跑而去的背影,林清然眉头皱起,这些人,真是不让人省心!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那林家族人。

此时听说那正南王来了林家,他们自然是要前来拜见,何况他们此番前来还有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