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姿,本宫挨了欺负你还不上?”捂着肿胀的脸,宫羽钗对她身后的人愤怒的大喊。

友儿这才注意到原来宫羽钗并不是一人前来,还带了一人,但见那人,身材高挑,虽不及柳如心那般过分的高,不过也比平常女子高上半头,尖尖的下巴,上挑的凤眼,细鼻薄唇,虽不是艳丽的美人却也别有一番风韵。

这人难道是宫羽钗新的宫女?却又不像,因这宫羽钗对她好像隐隐有些恐惧,她是谁?

雪姿一身粉色宫女服,却毫无小女儿扭捏的感,相反却穿出一身干练的气质。见到宫羽钗挨了打,她耸耸肩,不打算多管闲事。

“雪姿,皇兄派你来是干什么的?”宫羽钗大怒。

“这个不用你管。”雪姿闲闲的声音响起,说完便转身离去,而宫羽钗非但不敢打骂雪姿,相反还吓得追了上去,这令友儿大为惊奇,这雪姿到底是何身份?

手,还拉着柳如心,而柳如心也握着她的手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路友儿无奈,还是先把她送到大门再说吧。

就在准备转身之际,一柄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来,速度之快,让友儿躲闪不及,眼看着那剑就要刺向自己,下意识地友儿闭上双眼,尖叫一声。

76,我要变美

云多无月,夜幕重重。

正南王府后花园,阴风阵起,地上四具黑衣尸体旁站着三人,三人皆无言,一时间气氛诡异。

翻看手中木牌,那木牌上三个大字“无音阁”让其他两人沉默。

“假的。”如刀刻的唇角吐出冰冷的语音。

路友儿好奇的抢下木牌,前后左右仔细翻看,希望在其中找到什么蛛丝马迹,“是假的吗?”喃喃道。

血天心中不爽,因为友儿如此说便是在怀疑他,于是便没好气的问,“你见过真的?”

友儿白了他一眼,“当然没见过,如果见过就不用怀疑了。”

血天在怀中掏出一块木牌,递给友儿,友儿接过后,仔细翻看,而后点点头,“确实是假的。”

柳如心也凑了过来,拿过血天的牌子再一看那从尸体上翻出的牌子,“友儿,你是从哪看出这个是假的?”他有些好奇,也许细看能看出真假,但是为何友儿第一眼便看了出来?自然,血天也有疑问,两人奇怪地看着友儿。

友儿举起这假的木牌,“你们不觉得它太过精致了吗?无论是棱角打磨还是篆字的处理,皆精致得犹如艺术品。无音阁只是暗杀组织,这令牌也只是表示身份的,难道还要请工匠精雕细琢当配饰?”

血天拿过赝品令牌,他自然是知道这令牌是假的,只因这雕刻之人就是他血天自己,无论用力深浅还是字体雕篆力度,只有他自己能做出,别人很难模仿,况且,字上墨痕是他亲自用内力压入,旁人如若真想模仿的天衣无缝,就要与他有同样深厚的内力外加使用这种独特的外家功。

柳如心看了一下真的令牌,点了点头,“这真品令牌无论从打磨工艺到篆刻手法都略显生疏,确实手法大大不如这赝品令牌。”

友儿抢下真令牌,“是啊是啊,你看这里,还有刀刻的印子呢,血天,你雇的工匠搞不好在糊弄你。”

血天一把抢下真的令牌,揣回怀中,面目铁青,只不过在夜幕的掩盖下看不出罢了。

“是什么人打着你无音阁的名义暗杀友儿?”柳如心问。

血天想了许久,还是摇摇头,“想不出。”

柳如心叹一口气,“此事定要通知宇文,从长计议。”

友儿心中泛起一丝酸味,只因这柳如心如此亲密的称呼宇文怒涛,让她心中大大吃醋。

柳如心深深看了友儿一眼,他还未忘,刚刚血天说的他也是友儿夫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他不打算此时追问,找机会问宇文怒涛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天色不早了,送友儿回去把。”

血天点点头,执起友儿的手,声音温柔,“今夜去我那里可好?”

即便在黑夜中,友儿的脸也呼地一红,赶忙手忙脚乱地堵住血天的嘴,“嘘,小声点,还有外人在。”

一旁的柳如心大为惊讶,看友儿的态度,好像他们已经发生过什么,难道真如这血天所说,他与宇文共妻?

被自己的想法深深震惊,柳如心根本无法相信这个事实。自古以来就有男人三妻四妾,却从未听说过共妻之事,何况两人一个是叱咤风云的正南王,另一个是名满江湖的血天,就算是这路友儿有再大的魅力,怎么竟能让两个如此杰出的男人抛弃男性尊严共妻?而且,难道这路友儿是水性杨花的女子?

看着友儿手忙脚乱的捂血天的口,而血天则是用眼角偷偷向自己示威,柳如心只觉得头脑发晕,这几天他接受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实了,一时间竟然有些接受不了。

路友儿,难道你是那样的女人?

三人根本料不到的是,此时宇文怒涛的书房中竟来了位不速之客。

宇文怒涛放下手中卷案,眉头微皱,有些嫌恶地看向来着。书房之中除了他外还有一人,那人一身素白轻纱千层长裙,在腰间系有红底白纹祥云千针绣腰带,别有新意的是那腰带下竟然坠有粉色丝带,白纱配粉红丝带,在微微晚风中轻轻扬起,还未看面容便使人猜想主人定是如谪仙般人物。

再看那面容,天然去雕琢,未施任何粉黛,半垂的眸子掩在那如蝶翅般的长睫毛下,琼鼻如水滴般置于面颊,那粉嫩的唇瓣只染了淡淡的红,在灯烛下泛起微微光泽。最妙的是她那三千烦恼丝,乌黑浓密,凌而不乱,松垮地在脑后绾成一髻,斜斜插着一只白玉钗,在那钗头缀有若干根白色绒羽,正是她名字的体现——宫羽钗。

宫羽钗本就是个美人胚子,之前只因焦躁的性格与艳俗的打扮使自己上不了台面,但是如今她这身打扮出自名师之手自然是夺人眼球,引人怜惜了。

不过宇文怒涛可不是什么因外貌便怜香惜玉的主,他淡淡扫了一眼宫羽钗,“公主这半夜前来有何要事?如若没什么事就请回吧,孤男寡女对公主闺誉不好。”

两道浓淡合宜的峨眉微颦,黑白分明的大眼怯怯地忘了面前这威武的男人一眼,如水墨画一般的朱唇轻咬,“王爷,羽钗上来道歉的。”

忍住自己发出冷哼的冲动,宇文怒涛语气不佳,“公主并未做错,为何来道歉?”

幽幽叹了口气,“王爷,不瞒您说,我这两次前来都是有目的的,皇兄想让我吸引住王爷,而我之前…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让王爷对我心存反感,因为…”

宇文怒涛收起之前的讥讽,稍稍严肃了些,没有说话,等待这宫羽钗后面的话。

又是一声叹息,“因为我宫羽钗做不来这种两面三刀之人。”

宇文怒涛还是未有半语,只是用更犀利的目光死死盯着面前的人,仿佛想要将她剥皮看骨一般。

轻轻几步,分外摇曳,宫羽钗走到门边,抬头望向外面的夜色,缓缓闭上双眼,紧接着一滴晶莹泪珠低下,“王爷,虽说您是外姓王,不过也多少能理解皇室的悲哀吧,男子生于皇室便要经历夺嫡,女子生于皇室有朝一日少不得和亲,这便是…皇室。虽然外表光鲜,顶着万人敬仰的光环,但酸甜苦辣,只有自己才能体会。”

宇文怒涛眼中还是存有怀疑,“难道公主深夜前来就是为一吐心中哀怨?”

宫羽钗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赶忙来到宇文怒涛面前,神色慌张,峨眉微颦,那双黑白分明的双眼经过泪水的洗涤更加明亮清澈,淡淡朱红的唇瓣微张,那洁白锆齿若隐若现,就这样愣了一会,挣扎半晌,最终如脱了力一般,幽幽叹了口气,“王爷,您可知上次与我前来的姑姑是何人?”

宇文怒涛一挑眉,“宫中老奴,我怎么知道?”

“她确实是宫中老奴,但她却是太后的陪嫁丫鬟,伺候太后几十年的老宫女。而我宫羽钗的母妃只是不得宠的妃子罢了,皇上将我赐婚给王爷,将那姑姑一同陪嫁…这其中道理,不用我多说了吧。”语调异常平和,配合她那盘中珠润的嗓音,优美得如歌一般。

宇文怒涛一怔,上次清和公主与那老奴前来正值战事前夕,他自然没分心去考虑这些事,但此时如若真如宫羽钗所说,那这场战事皇帝概不派兵,怕是早有预谋,是否是因遣了公主素以不派兵?

“公主还有其他事吗?如若没有那便请回吧,夜色不早了。”宇文怒涛下了逐客令。

宫羽钗非但没恼怒,还缓缓点了点头,“王爷您可知,如今与我一同前来的宫女是谁?”

宇文怒涛一挑眉,上一次的老宫女大有来头,这一次的宫女难道也不是简单人物,不会是皇上某位妃子吧,“不知。”

宫羽钗转过身,与宇文怒涛站在对面,双目严肃地盯着宇文怒涛,“她叫雪姿,是天机老人的唯一传人,武功深不可测,计谋过人,人称再世女诸葛!”

宇文怒涛此时真的惊讶了,天机老人,那在江湖中如传说一般存在的人,无论计谋还是武功皆独一无二,他的传人怎么为皇上效力?太匪夷所思了。

宫羽钗看到宇文怒涛的惊讶,毫不吃惊,将原因娓娓道来。

宇文怒涛听到后缓缓坐于椅子上,因为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如果真如宫羽钗所说,这雪姿为皇帝效忠五年,那这五年所办之事怕都是南秦国一等一的大事,而如今…这雪姿这等重才竟然跟清和公主来到这阿达城,看来皇上是真的要对付阿达城了!

“王爷,”宫羽钗语调轻柔,轻轻唤起宇文怒涛的注意,“这便是为何我一直做那些让人反感之事的原因,我不怕您嫌弃我,我就怕您真的娶我为妃,因为我宫羽钗分明就是一枚…弃子。”

说到这,她语调不再平和,声音颤抖得无法言语,两行晶莹的泪水顺着凝脂般的面颊滑下,让人好不怜惜。

到此为止,虽然宇文怒涛并未完全相信这宫羽钗的话,却也信了五分了。宫羽钗能将自己知道所有事告诉她,看来,她真是逼不得已。

宇文怒涛想了半晌,终还是叹了口气,“夜色晚了,公主早些回去休息吧。”那声音已经没了讥讽,尊重中透出一些怜惜,他此时也可怜起这个身为“弃子”的公主了。

宫羽钗也不再停留多语,福了下身,便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室芳香。

也留下宇文怒涛的沉思。

刚一堆门,宫羽钗便冲了进去,伸出头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后,赶忙将门关得死死的,而后毫无淑女形象的在室内又窜又跳,大喊大叫,这引得在桌旁自酌自饮的雪姿眉头微皱——烂泥扶不上墙!

雪姿挺拔地坐于桌旁,那身形较之军人更加笔挺,面容清冷,上挑的凤眼露出讥讽的目光,将小巧的酒樽至于唇边,将那浓郁芳香的琼液倒入口水,下一秒,只见她纤指一弹,酒樽便如飞弹一般直射宫羽钗身上,而宫羽钗瞬间便被这酒樽击飞,身子如断线的风筝般飞出数尺,一声巨响,摔在墙上。

而那噪音,自然戛然而止。

雪姿用桌上又拿起一只新的酒樽,缓缓倒上琼液,继续自酌自饮,好一派逍遥——雪姿好酒。

从墙壁上滑下的宫羽钗重重摔在地上,说不出的狼狈,小脸皱得像菊花一般,她这从小到大锦衣玉食的公主何时受过这等疼痛,刚想指着罪魁祸首大骂,看到那在桌前淡定的女子,浑身散发出淡淡杀气的女子,宫羽钗硬是将那满口的脏话活活咽了回去。

而那痛苦的脸立刻换上谄媚的笑,因为浑身疼痛无法直立,干脆就爬到雪姿脚边。

“雪雪姐姐,你真是料事如神啊。”

听到这称呼,雪姿差点没将口中的美酒喷出去,浑身杀气更重,“滚。”

“厄?”宫羽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不信一个江湖中人敢对她这堂堂的公主说这个词。

“滚。”又是一声,字正腔圆。

宫羽钗一咬牙,终还是将那脏话再次咽下,迅速爬到一旁,离雪姿有一段距离,因为她还必须用着她!

“那个…雪姿姑娘,王爷的回答及反应您全…猜中了。”宫羽钗想到此,浑身不寒而栗,这貌不惊人的宫羽钗实在可怕,整整一天的时间,她便让自己练习这整晚的对话,无论是表情、语言、动作,皆是这雪姿设计,而她每说一句话,王爷会有什么表情及回答,这雪姿竟然能猜得一字不差,简直是…太可怕了!

“恩。”轻蔑的一声,懒得多说一个字。

“那个…雪姿姑娘,您是说如果我继续按照您教导的方法,会得到王爷的青睐?王爷会娶我为正妃?”这个正是她按照雪姿的设计练习演这一出戏的原因。

“恩。”还是一声从鼻子中哼出,无多说半个字。

“那个…雪姿姑娘,但是我怎么总觉得我现在是将王爷推出去啊,那个…我一再的和王爷说我不想嫁给他,你说他会不会当真啊?”这便是宫羽钗最怕的事。

叹一口气,雪姿无语望苍天,她觉得宫羽翰此次交给她的任务最为艰巨,她宁可领兵直接攻打阿达城,或者直接攻打北漠国,她宁可接这些任务也不想再在这蠢货公主身边多呆上那么一刻。不过如果不好好安抚她,这枚棋子也不会特别听话。想到这,雪姿闭上双眼深深吸一口气,将众多不耐压了下去,“知道何谓欲拒还迎吗?”

宫羽钗想了一下,点点头。

“恩,现在你首先便要宇文怒涛消除对你的疑虑,并对你开始怜惜,懂了吗?”雪姿用尽浑身的力气忍耐住烦躁。

“哦,是这样啊。”宫羽钗慢慢点点头,随后马上抬头用希夷的目光盯着雪姿,“那王爷会娶我吗?”

“会。”才怪。雪姿在心里又补上两个字。

宇文怒涛之所以能对宫羽钗改观,只因为那套说辞是真话,是真正的现实,最真实的谎言便是实话。

这宫羽钗就是一枚弃子,即便是成功嫁给宇文怒涛有什么用,早晚也是陪葬的货,可惜啊,她已经把话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并硬逼着她背牢了,她竟然没还没体会出其中含义,这样对于她是福还是祸啊?

雪姿好笑地看这宫羽钗,也许这样愚蠢犹如猪猡的活着,对于她来说也是一种幸福吧。

“雪姿姑娘…我…”宫羽钗还想说什么,但是她一转眼看到雪姿纤细的手指状似无异地把玩起酒樽,突然有种莫名的预感觉得自己再问下去下场定然不好,赶忙转移了话题。“那个…天色不早了,雪姿姑娘早些休息,我…我回去睡觉了。”说完便提起裙子飞也似的跑了。

宫羽钗之惊慌,连那门都未关上,两扇门就这么大大敞着,而出人意料的是雪姿并未生气,收回那准备弹出的酒樽,缓缓倒入美酒,右手执樽,就在那琼液进入口中的一刹那,左手一扬,强劲内力从袖口中突地喷出将那两扇门关的死死。

“蠢货也终于聪明一回,亏你滚的快。”一声嗤笑后,便再无声响,只余不停倒酒饮酒的声音。

柳如心已经被王府侍卫送回,而友儿则是跟着血天乖乖的走着。

血天并未直接回客房,也未找宇文怒涛说那四个杀手之事,而是在王府四周转了一转,暗暗观察王府的侍卫巡逻情况、暗卫分布情况,却惊奇发现,除了那花园其他各地均有人吗,那四名杀手的功夫还不至于当着柳如心的面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暗卫,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在那潜伏很久,早已决定伪装成无音阁杀手栽赃,二是…王府中有内奸!

“血天,还不回去吗?我…累了。”友儿已经不知多少次打着哈欠了,虽然这个时空练武之人的身体顽强的和小强无异,不过也是会疼的,疼过也是会疲惫的,疲惫了也是想休息的,而她已经跟着血天绕啊绕的不知绕了多少圈了。

血天这才想起身边友儿也是带伤之身,他自己虽然有伤,不过成为杀手多年,早已习惯了负伤,但是友儿不行。

拉起友儿白嫩柔软的小手,“我们这就回去休息。”说完便将友儿领进自己的客房。

房内灯火通明,友儿却扭捏不安,她…应该在这吗?

血天已打来水供友儿洗漱,就在友儿欲言又止时,她最担心的事发生了,因为来了一位气势汹汹的人——宇文怒涛。

路友儿深深低着头,坐在床沿,两只白嫩的小手不停撕扯着自己衣角,怎么办怎么办,真是火烧眉毛了,血天和宇文怒涛的对决,她该怎么办?

窗前圆桌上,两人坐于对角,必须默不作声,目光相碰的瞬间,友儿隐隐可看到火花的迸射,淡然,不是基情的火花是对决的火花。每一次火花四溅,友儿都如坐针毡,因为这始作俑者正是她本人。

“正南王日理万机,怎么有时间来找在下秉烛夜谈?”血天发话,明捧暗贬,意思是他宇文怒涛怎么没事找事大晚上来客房。

宇文怒涛一挑浓眉,“是本王王妃在此做客,夜深了,本王自当接她回去。”来这里是玩玩,主要王府主屋才是她的家。

“正南王大婚是何等大事自当昭告天下,为何在下从未耳闻?”血天在忍,这宇文怒涛好像忘了《君子之约》,竟敢将友儿据为己有。

“哼,”宇文怒涛从鼻子里挤出一个音符,回过头来看向友儿,“还愣着干什么,将玉牌拿出来我们的客人血阁主一看。”在客人两字上宇文怒涛咬了重音。

路友儿一惊,你们俩掐架为什么要拉上我,为什么要伤及无辜。眼神无比哀怨,就是迟迟没掏出。

“路友儿,你是忘了你曾对我说的话了?”宇文怒涛语气威胁。

虽然记不起她说过什么话,但是宇文怒涛既然这么说,便肯定不会说出好话,友儿失败地将头低下,小手在怀中掏了掏,无奈地拿出玉牌。

宇文怒涛得意一笑,“这个玉牌便是我们宇文家族世代传袭的寒梅玉牌,代表着宇文家当家主母的身份,也是正南王府女主人——正南王妃的身份,血阁主还有何疑问吗?”

血天一挑眉,“友儿,这么大了还不懂事,怎么能乱要别人的东西,快还给人家。”

“…”友儿无奈。

“怎么?当时在逍遥子…泰山大人面前,你说我是你的夫君,你忘了?”血天也面露威胁,而他的话让宇文怒涛大怒,一掌将面前桌子拍碎,突来巨大声音,让友儿吓了一跳,反观那血天却不动声色。

此时就一张桌子了,如若多个几张,血天不介意也拍碎泄愤。

宇文怒涛一怒,古铜色的面庞有了一丝恼怒的红,“友儿,你说,今夜你是跟他还是跟我?”

血天那冰冷的目光也扫向友儿,带着丝丝威胁。

友儿顶着强大压力将玉牌又塞回怀中,小心翼翼地打量两人,“必须要选择吗?”

“自然。”两人竟异口同声。

吞咽口水,她先看看宇文怒涛。

宇文怒涛面色已经逐渐恢复,但还是有些蜡黄,眼底有着浓重的黑眼圈,想必是因为她夜不能寐吧,想到他的负伤,想到他们之间的承诺…应该选择宇文怒涛吧?

就在友儿刚想出声之时,看到了血天。

血天虽然笔挺地坐在这,但是只有友儿才知道,血天身上伤口众多,尤其是前几日那几刀,深入露骨,此时怕是还未痊愈吧,她怎么能留下他独自添伤呢?

刚要开口,又看到了宇文怒涛…

“友儿,快说。”宇文怒涛催促。

“友儿,说吧。”血天询问。

咬紧下唇,左右为难,那就,“都睡这把。”

靠,怎么将想的话说了出来?友儿两只小手赶忙捂住嘴,小脸红得不能再红。DANG妇YIN娃,难道说的就是自己?

“什么?女人,你刚才说什么?”

“友儿,你胡说什么呢?”

自然是引来两人的恼羞成怒。

友儿无可奈何了,又突然生气,她容易吗她,这种问题他们自己都争论不开竟然推给她。恼怒、窝火,将两只秀气的小鞋脱下一人一只向两人扔去,“你们都出去,这房间归我了,我自己睡,你们都出去!”喊完便气哄哄地爬上床,拽散那整整齐齐叠着的被子一股脑钻了进去。

两人对视,正当宇文怒涛想发火之时,血天说话了,“你随我来。”说完便出了房去。

宇文怒涛以为这血天要找自己决斗,轻蔑一笑,也跟了出去。

友儿起初很担心,血天重伤未愈,再次受伤可怎么办?不过随后又想到宇文怒涛身体也是那副德行,大病初愈,两人真真是半斤八两。想到这,便不再担心了。

闹吧,闹吧,你们就闹吧,闹累了就没精力来折腾我了。

想完这些,便钻进柔软的被子里安安心心地如睡了。她真是累坏了,虽然有内力的原因,伤口恢复要比正常人快上很多,愈合速度甚至在现代连想都不敢想,不过还是会疲惫,身体异常疲惫,头刚刚沾到那硬硬的瓷枕,友儿便立刻睡着了,一夜无梦。

如果以为血天拉宇文怒涛出来比武决斗,那就大错特错了,两人只是无声的来到后花园,那里还是静无一人,地上四具尸体也未动。

“事情整个经过就是如此,剩下的便是你的工作了。”血天冷漠地扫了一眼地上的尸首。

宇文怒涛面色凝重,难道真的会有…内奸?

早膳过后,友儿便独自跑到集市,匆匆而去,急急而回,回到王府后便冲进屋内将门关得死死的,任由血天和宇文怒涛在外叫门,她也丝毫不为所动,“你们该忙忙去吧,每人都需要私人空间,包括我。”

不理会门外人,友儿将那诡异的红色大包打开,西了哗啦抖出一堆瓶瓶罐罐,没错…她要变美!她要变漂亮!

她恨!

无比的恨!

通天的恨!

四位师姐都是美女,蔡天鹤犹如谪仙,血天是冰霜王子,宇文怒涛阳光男儿,林清然美貌正太,南宫夜枫斯文儒雅,段修尧妩媚妖艳,那血月活脱脱就是个妖精。

不敢想自己的父母,她娘,即便是那模糊的记忆,每次回想也会被那模模糊糊的影像惊艳得无以伦比,还有她现在这个便宜爹逍遥子,他…他…他,算了她已经无力吐槽了。

孩子?别提那倒霉孩子!每次见到他那美得惊天动地的小脸儿,她路友儿就想买块豆腐撞死!那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那是她挺着肚子孕育十个月的肉?为什么一点也不像她?窝火,无比窝火。

情敌?没错,她还有两个情敌,一个柳如心,一个宫羽钗,无论好人坏人皮囊都是一顶一的好,为什么…为什么只有她!?

为什么只有她是个中上之姿!?

她记得在现代就隐约听人说过,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还听过什么什么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没错,她路友儿无论是在现代还是这古代都很少打扮,问题就出在这!

如今,她路友儿想通了,她要当美人,要当大大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