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手下被背对着三黑子他们,一脸痴傻样根本没被三黑子瞧见.

看着自己手下不仅没急着虐打我,反倒老老实实的垂臂站着,三黑子沉不住气,催促的喊了一句"阿超".

阿超仍木讷的没反应,而我则在心里暗笑,心说自己的意念控制岂是被别人三言两语就能唤过神来的,而且看着三黑子他们一脸焦急样,我有心逗逗他们.

我走到阿超身边与他平行站着,又喊了句稍息,立正后,就带他满场地走起方队来,一会齐步走一会正步走的.

一看阿超就没好好上过学,他连最基本的走方队都不会,尤其那正步踢得,简直就是在甩腿玩,三黑子瞧出端倪,对着身旁一个小弟喊,"阿超中邪了,你去找狗血泼他一下."

小弟应了一声,接着反问道,"老大,咱们没狗血怎么办?"

看得出来,三黑子对这小弟的表现很不满意,要在平时,他肯定会抽这小弟一个巴掌,可现在他却气得一挥手,又吼了一句,"没狗血来泡尿也行."

那小弟看着年纪不大,顶多十七八岁,被三黑子一吼,吓得急忙解裤子,又顺手从桌上拿个碗接起来,没多大功夫就弄了满满一大碗.

三黑子叫小弟赶紧把尿泼到阿超身上,可这小弟却低头瞧着碗,没急着动身反倒犹豫的问了一句,"老大,我这不是童子尿也行么?"

三黑子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小弟推开,骂咧了一句,"你才多大就在外面胡搞?再说你不是童子尿你尿个什么劲?"

我听得只想笑,但也知道自己这次意念控制快到头了,三黑子只要找人过来拉阿超一把,或者拿水泼他一下,他就能彻底醒来.

但我觉得这场比试真要这么结束未免太可惜,尤其阿超刚才还大有虐打我的架势.我左右一瞧想个了坏招.

我调整位置与阿超并肩站在一起,接着带头向瓦房跑去,只是我奔的是门口,而阿超奔的是墙.

砰的一声闷响,阿超整个人都贴在了墙上,而我也只进了屋门就又轻松的走了出来.三场比试,终以我们全胜收场,三黑子也被我们三的实力所震撼,一脸动容之色.

尤其是牙狗,屁颠屁颠跑过来,望着我问,"你是不是法师?"

我心说他可真高看我,就自己这点水平就敢堪称法师的话,那也太不自量力了,我正想摆手回绝他,不料偷偷藏在我腰间的小晴钻了出来,或许是刚才一番打斗,我动作幅度过大,把一路上一直沉睡的它弄醒了,它呆头呆脑四下里看了看.

一来它本就长相奇特,二来一般人哪有衣服里藏蛇的,这次不仅牙狗惊呼起来,三黑子他们也认准了我法师的外号.

不过光过了身手这关,我们仨还不能成为这伙贩子的一员,三黑子又考验起我们的忠义来.

其实我挺迷糊的,忠义这东西不像身手,是个很抽象的概念,他却要考验,我真不知道怎么个考验法.

三黑子也没解释,而且连饭也顾不上吃,带头向一旁种植园走去,这种植园的中间还有几件土房,我们这一帮人进了屋里,他又让我们稍等,再独自离开.

谁也不知道他去哪了,这样足足过了半个小时,他捧着一碗水走回来,当当正正放在木桌上,叫我们仨靠近.

他拜了拜天,又念叨几句关二爷作证这类的套话,接着拿过一把小刀,刺破手指,往碗里滴血.

我默默数着,发现他这血滴的挺有讲究,不多不少,正好九滴.鲜血融到水中,也让这碗水变得淡红一片.

三黑子又看向我们强调,"你们三可以再考虑一下,想跟我做弟兄,就每人滴六滴血进去,要是不想做弟兄,现在还可以转身就走,我绝不拦着."

看上听他这话挺敞亮,但我心里却不住冷笑,心说考忠义现在就开始了,我们要有谁面露犹豫,这关肯定就通不过了.

我们反应都很快,一同往前走一步,一脸决意.三黑子露出稍满意的眼神,又把小刀递过来.

我离他最近,率先接过刀,又用刀尖对着食指尖轻戳了一下,令我吃惊的是,这刀看着很钝,但戳出的伤口却有血流不止的架势,我特意压着,才勉强控制血滴的流速.

六滴后,我识趣的往后退了一步换上他俩.拉巴次仁随后,黎征第三.

拉巴次仁倒没什么,跟我一样,放了血就往回退,而黎征滴血后却故意对着这碗血水瞧了瞧.虽然他没说话,但我觉得他一定发现了什么.

三黑子捧着碗,背着我们仰头念叨起来,其他小弟一直默声站立,我觉得这种气氛显得有些严肃,甚至也有点很正式的味道.

过去一只烟的功夫,三黑子又转过身把碗推到我们面前说,"你们喝了它."

我心里有些不舒服,心说咱们四个都滴了血,先不说这碗水看着有多脏,但凭什么你不喝?不过现在这时候,问这话等于没用,毕竟是我们要投靠他,而不是他投靠我们.

还是我开头,捧着碗喝了两大口,只是在喝这碗血水时,我发现周围这些人的反应很大,牙狗瞬间露出一丝不忍的神色,其他小弟有的冷笑,有的对我态度瞬间改观不少.

这样,等忠义水被我们三瓜分后,潜入贩子内部的任务就算完成了,我们也只等混的日头久了让三黑子带我们去幽灵谷,到时只要记得行走路线,整个任务就算大功告成.

在这山上,最不缺的就是房子,我发现三黑子算盘打得不错,别墅,厂房有规划的盖了一大堆,只等动迁政府收地时,他再借着房子说事,狠狠要一笔拆迁款.

按说这么多房子,我们三满可以享受单独居住的便利,可他却非要阿超和另外那两个跟我们比试过身手的小弟与我们住在一起,算是一种无形的监视.

跟拉巴次仁比试的小弟叫凯九,那个会打半吊子螳螂拳的小弟叫李皓晨,大家也都叫他小狂.

阿超和小狂倒还好说,毕竟是真刀真枪的输在我和黎征手下,对我俩很客气,而凯九则对拉巴次仁看不惯,总觉得他自己输的冤,只要逮到机会,就对拉巴次仁冷嘲热讽.

拉巴次仁当然受不了这个,跟他反唇相讥,最后俩人一商量,又找个没人地方打了一架,当时我们都不知道这事,只是那天晚上聚在一起吃饭时,我发现拉巴次仁的左脸颊微微肿起来一块,而凯九更惨,整个脸都跟个猪头似的.

就他俩的模样被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三黑子还发了好大一通火,说他们竟敢私下寻仇,可这两人也真光棍,就说是闹着玩.

当时不仅是我,包括黎征在内的好多人都笑起来,从我个人观点出发,他俩这借口找的真不咋地,尤其凯九,哪有闹着玩让自己变猪头的.

等住到第七天晚上,我们三得了一种很奇怪的病,浑身忽冷忽热,人也迷迷糊糊的,我怕这么耽误下去会有危险,就跟阿超他们问附近哪有医院.

可阿超他们都一点被把我这病当回事,反倒安慰我说明天就好了.我本来听得火气直往上冒,心说他们太不把这事当事了,可黎征却也抽空使个让我放心的眼神.

我猜出黎征肯定有了法子,索性揣着迷糊又苦熬起来,而到了后半夜,正当我迷迷糊糊睡着时,有人轻轻推着我.

我睁眼一看,是黎征,而且拉巴次仁也站在他身边.黎征先对我做个嘘声的动作,又指着炕另外一边的阿超三人说道,"他们被我点了昏睡穴,不到明天早上是起不来的."

我知道黎征还有话说,也没急着追问,静等他下文.

黎征指着我们仨的身子,"咱们之所以忽冷忽热,就因为喝了那忠义水."

我纳闷了,反问道,"那就是一碗血水,怎么能有这么大威力."

黎征摇摇头,"天佑,还记得当时的场面么,咱们滴完血,三黑子又端着碗背过身站了半天,面上他是在走形式念套话,实际上他往血水里下了虫卵."

我听得头皮发麻,甚至在惊讶之下,差点跳下床,反问,"什么虫卵?"

黎征继续说,"我在滴血时,发现自己血进入水中后扩散速度很快,按说那碗水已经滴了你们三人的血,我血再滴入多少都会被排斥,可当时现象却相反,我就怀疑水里被人下了药.而且这药还有抗排斥,抗凝的作用."

"那又怎样?"

黎征顿了顿,苦笑着说,"本来我也不理解他为何下这种药,但当我喝忠义水喝到几粒虫卵时才顿悟,他这抗凝药是为虫卵准备的,为了让它一直被血水刺激,在我们体内孵化."

我听得心里不住打颤,凭他的解释,我明白血水就是催化剂,但反过来看,什么虫卵能这么变态,非得有血水刺激才能孵化?

黎征看出我的恐慌,但他还雪是上加霜的来了一句,"这是西苗产的一种虫子,叫情蛊,一般都是女子藏在XiaTi,与心爱男子头次欢好时暗中种到对方体内,如果男子移情别恋,抛弃这女子的话,情蛊会在过了潜伏期爆发,毒死那名男子,而我们很不幸,被三黑子用这种手段下了情蛊."

第54节

第三卷 睡美人与幽灵车 06 以毒攻毒

我琢磨片刻懂了黎征的意思,虽说情蛊这词会让我产生少许误解,以为三黑子对我们动情这类的,可实际上,三黑子打心里还不信我们,防着我们背叛他。

我又问黎征,“情蛊发作时有多严重?有没有办法破解。”

黎征做了个拍鼓的动作,“与情蛊配套的还有一种小鼓,是西苗巫师特制的,很神秘,一般工匠也模仿不了,一鼓对应一批情蛊,配套使用,也就是说,在情蛊过了第一阶段的潜伏期后,三黑子只要定期给我们服食解药,我们体内的蛊就不会发作,但之后要他高兴,拿出小鼓一拍,咱们身子就会疼痛异常,严重的还会七窍流血而亡。”他顿了顿又说,“至于破解方法嘛,我能想出三种来。”

我一听有戏急忙追问,心里巴不得早解了情蛊这个麻烦。

黎征先说第一种,“蛊也是分等级的,情蛊在所有蛊里面不算是厉害的,我们只要找到更厉害的蛊,让它潜入身体把情蛊弄死,再取出来,这事就结了。”

我眼前一亮,一下想到了灵蛊,忙开口追问,“用灵蛊消灭情蛊行不行?”

黎征很肯定的把我给否决了,说灵蛊只是伪蛊的一种,是高原虫蛊的产物,跟西苗情蛊不对路,更没有互相克制、攻击的说法。

我催促着让他说第二种办法。

黎征说咱们也可以想办法偷三黑子的解药,毕竟蛊是他下的,他没解药才怪。

我觉得这种办法可行,尤其我们可以把三黑子诓骗到某个地方,打晕后再让黎征对他通灵,搜索他记忆。

但用第二种办法也挺有风险,经过这几天观察,我发现三黑子身边总有人,就连睡觉也要几个爷们陪着,这么一看,我们把三黑子单独诓出去的可能性就很小了,可要是连他带手下一同诓出去,到时真出岔子露了馅,怎么处置他们倒成了麻烦。

我又问黎征最后一种办法。黎征一套兜,拿出一个小玻璃瓶,里面装着一个药丸。

我怀疑的盯着玻璃瓶看,一时间弄不懂他意思,而且我也不会笨的以为这瓶里装的是解药。

黎征拧开瓶子把药丸倒出来。

在药丸刚出来的一刹那,我闻到一股极强的腥臭味,还被这气味呛得直打喷嚏。

拉巴次仁比我识货,盯着药丸看了两眼,脸色就不自然起来,就连嗓音都变了些,“黎征,这药丸可是传说中的‘毒巫诅咒’么?”

黎征点点头,但他为了照顾我,还是特意解说一通,“在封建社会,林芝地区是发配犯人的地方,也是经商和朝圣的要道,那时原始苯教也有一个特别的分支,叫毒苯教,里面的人都善于制毒善于用毒,而且雅鲁藏布本身动植物种类就多,也更方便他们调制毒药,不论毒苯教出于什么目的下毒,是夺福夺财也好,出于宗教信仰也罢,他们制作的药丸,尤其是毒巫诅咒这一类别的,肯定是毒药领域的第一号,每种毒巫诅咒的解药都不一样,而且剂量上的要求也极其严格,多吃一分或者少吃一分解药,都有可能解毒不利索,造成即刻毙命。”

我知道他不是在吓唬人,听得心中也连连震惊兼害怕,反问一句,“小哥,你介绍这么半天毒巫诅咒,不会是让我们吃吧?”

我明显说的反话,可还真被我这乌鸦嘴给说中了,黎征故意把药丸又往前递了递说,“没错,我想到的第三种办法,就是用毒巫诅咒把情蛊给毒死。”

“那咱们呢?”我继续问。

黎征一耸肩,“当然也是身中剧毒啦。”

我是失去跟他说话的兴趣了,心说他这第三种办法也能叫做办法?合着自己体内有蛊,就猛吃毒药把自己连蛊一起毒死,我不知道是自己脑袋笨还是他脑袋有问题,反正这么作死的法子傻子都不会用。

可黎征却没任由我离开,反倒一把拉住我还特意强调说,“天佑,我觉得第三个法子是最可行的。”

我终于忍不住反驳他,“可行在哪?”

黎征指着我的腰间说,“五色龙蛇没毒,也对付不了情蛊,但它能解毒,是巫师诅咒的克星,咱们先服毒弄死情蛊,再由它帮忙,这次的劫难不就解决了么?”

也不能怪我笨,一直以来,我都把小晴当成妖宠来养,尤其接触这么一段时间后,它比以前还乖,我脑中只有它的温驯却忘了它的特殊本领,经黎征一提醒,我又觉得以毒攻“毒”这法子还真说的过去。

可问题又来了,我望着他手里的一个药丸,又指了指我们三个人,那意思这也不够分的呀!

黎征用指甲掐着药丸,分出大小不一的三份来,把分量最多的给了拉巴次仁,把分量最少的给了我。

我懂他的目的,他是想把药量跟体重挂上钩,身板大的多吃些,身体瘦的就少吃些。

但接下来我们也没一齐吃,我和黎征都望着拉巴次仁,大有让他打头阵的意思,拉巴次仁也明白,黎征懂毒,我能让小晴解毒,也只有他这个“闲人”当炮灰最合适。

他把鞋一拖,爬到了床上,平躺下来后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藏语,就像在祈祷似的,接着不再犹豫的把药丸吞了下去。

阿超三人仍昏睡着,我和黎征也不顾忌,自个搬个椅子坐在床边守候着拉巴次仁,我握着小晴等候,黎征则把起脉来。

黎征脸绷得紧紧的,通过他表情我看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索性就盯着拉巴次仁,光注意他的变化。

这样过了一支烟时间,黎征开口说,“拉巴次仁,你体内的毒性已经发作了,有什么感觉么?”

拉巴次仁木讷的看着我俩,摇了摇头,但他也并非真没事,就在摇头的同时,一股股白沫从他嘴里流出。

我知道,拉巴次仁的神智肯定出了问题,甚至感知系统都出现了故障,我挺着急,问黎征要不要请小晴帮忙。

黎征摇摇头说再等等,随后还跟我强调一嘴,“情蛊没死,还在拉巴次仁胃里挣扎着,你什么时候看到他吐出血红肉粒来再告诉我。”

我知道那血红肉粒就该是情蛊,而为了拉巴次仁的安危,我也没敢耽误,甚至还不嫌恶心的时不时抹着他嘴角,把积压的白沫及时清理掉。

最后就在拉巴次仁快翻白眼时,几个血色肉粒掺在白沫中顺着他嘴角流了出来,也亏得黎征提醒,不然这犹如小米粒般大小的肉粒还真不容易被人发现。

我拉了拉黎征,黎征又对我点点头,我明白他是在告诉我,现在可以让小晴帮忙了。

我点着拉巴次仁的脖颈,又对小晴吹催促起来,其实我也不懂怎么控制小晴,只觉得小晴能看懂我的心思,我做些动作,它就能品出我的意思。

小晴确实没让我失望,也爬过去给拉巴次仁解了毒,不过它绝对是个记仇的妖蛇,这次仍咬住拉巴次仁的上嘴唇。

接下来我和黎征就焦急的起来,毕竟第三种办法只是在理论上可行,实际上到底有没有效果,谁心里也没底。

拉巴次仁的状况本来越发糟糕,甚至瞳孔都有了发散的迹象,但就在他濒死的一刹那,黎征脸上露出喜色,跟我说,“这爷们活下来了。”

我知道黎征把脉得到的消息要比我用肉眼看来的快,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不久后拉巴次仁迷糊的进入了梦乡。

可我俩没给他睡觉的机会,又是掐人中就是捶胸口的把他弄醒,接着换做黎征吞了药丸。

我发现黎征中毒后的反应要比拉巴次仁轻的多,这或许跟黎征巫师的身份有关,弄不好这小子平时就吃各种药,让身子里出现常人没有的抗体。

拉巴次仁显得很弱,而且他也不会把脉,我俩只好都守在黎征嘴角,等死情蛊的出现。可黎征压根就不吐白沫,我一合计,怕情蛊死后仍留在他体内,这样一来我和拉巴次仁守嘴角反倒耽误事。

正巧屋里有个暖瓶,我接了一瓶盖水往黎征嘴里硬灌,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这笨法子有了效果,不久黎征就开始往外溢水,还把那几颗死卵都顺带吐了出来。

我又让小晴给黎征解毒,除去他的麻烦。

最后轮到我了,黎征和拉巴次仁都拿出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守在我面前,我吞了药丸就开始板正的躺着,等待毒药的发作。

说实话,这种感觉让我很微妙,明知自己要遭罪却仍有些期盼。甚至身上偶尔哪块肌肉跳动一下也都会引起我的侧目。

这样过了少说一刻钟的时间,我仍没什么事。我扭头问黎征,“小哥,我的脉相如何?”

黎征微微皱眉,拿出一副怀疑的语气回我道,“很奇怪,你的脉一直正常着,那药丸怎么石沉大海了呢?”

我倒是想到一个可能,心说莫不是自己吃的毒药过期了吧?但仔细一琢磨又不咋对劲,毕竟我们三吃的毒药都是从一个药丸上分下来的,绝不可能存在同一药丸上只有某块区域过期的说法。

我也躺不下去了,想下去走走,试图用运动的方法加快这姗姗来迟的毒药的发作时间。

可我刚坐起身,异变来了,但不是嘴角,而是屁股!

第55节

第三卷 睡美人与幽灵车 07 考验

我不知道哪里出了岔子,同样是服毒,可我的症状却与黎征和拉巴次仁的截然相反,尤其黎征把脉还把出一脸惊讶来,“天佑,你的脉相好怪。”

我没时间考虑黎征说的怪是怎么个怪法,只拼命揉着肚子试图让自己舒服些,可这么一揉,反倒更难受起来。

我能感觉到自己下腹特别胀,甚至还觉得有什么东西直往屁股那顶。拉巴次仁也爬上床,把耳朵贴到我肚子上听了一会说,“你肠子叫唤的好厉害,宁天佑,依我看你体内的情蛊会从屁股出来,这样吧,你脱了裤子撅着,我给你抠出来。”

而且他说完就动手动脚,主动给我解裤带,我也不笨,知道他这么做自己会有什么后果,可我也懒的反驳什么,挣扎着下了地,拿着手电直奔屋外。

我们住在山头上,这里没有公厕,我就随便找个地方,蹲着解决起来。

给我的感觉,自己不像拉肚,但却有拉肚的架势,反正一阵痛苦过后,我把肚子里那些脏东西全都排到体外,本来我还想打着手电找找虫卵,但又一合计,自己也别跟自己较真,大半夜的不睡觉,却躲在这儿从排泄物中“捡破烂”。回去找黎征把把脉不就得了?

我又急忙回屋,而且黎征也挺在乎我,拉着我话也不说就把起脉来。

我留意他的表情,发现他先是高兴,又是惊讶,最后是皱眉沉思。我也不打算猜,直问他看出来了什么。

黎征说我脉相一切正常,体内的毒巫诅咒也都没了,至于情蛊到底死没死,他不敢轻易下结论。

我不知道这结果对自己来说是喜还是忧,而且按他说的,自己的体质真的很特别。拉巴次仁倒没我想的那么多,他一摆手接话道,“你在哪儿解决的大号?”

我没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这么问,直接说了地方,拉巴次仁也不含糊,拎着手电就出去了。没多久他又返身回来,指着我说,“你小子吃黄豆了吧,怎么排出来的东西那么臭?”接着他又对黎征说,“我找到虫卵了,哎,没想到宁天佑肚里的虫卵那么多。”

按说他去找虫卵也是间接对我好,我该说句感谢的话才对,但我却被他这么强悍的举动震撼了,试想虫卵才多小,他却能找到,这期间付出的耐心以及忍耐力可想而知。

打心里说,我是真想知道自己体质到底有什么问题,但黎征压根就解释不清,我们三瞎讨论一会也没个结果,最后一散伙,各自爬上炕头接着睡觉。

第二天一早,三黑子就来看望我们,说听说我们昨晚发烧,就来问问我们用不用去医院。

其实我明白,这老黑哪有那么好心,他嘴上这么说,实际就想确认下我们体内有没有情蛊。而且我们哥三也默契,都装做大病初愈的样子,还拿出一副感激样跟三黑子说了不少好话。

反正经历了打斗和喝忠义水后,我们总算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本来我还合计着他什么时候会带我们去幽灵谷,可一晃过了一个多月,我们除了在山头上吃吃喝喝以外,就没什么可干的。

但我发现一个事,三黑子的厨艺很棒,赶上他高兴的时候就会亲自下厨,做几个拿手菜给我们吃,尤其有一次,他说要给大家做蛋炒饭,而大家一听也都兴奋的鼓掌叫好,我刚开始还很不解,心说炒饭有什么好显摆的,不就鸡蛋和饭,下锅糊弄熟了就完事呗。

但等他做完时,我才发现,这黑爷们的炒饭果真不简单,蛋花均匀的分布在米饭中,尤其按他的话讲,自身水平已到了十米包一蛋的境界,与他那御厨祖宗的七米包一蛋的境界相比,已经很接近了。

我不知道这几米包一蛋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也不懂那所谓的七米包一蛋跟御厨的厨艺有什么关系,可这饭吃起来真香,其他人也都胃口大开,有种抢饭吃的架势,不过也有两个特例,三黑子和黎征都没怎么吃。

三黑子不吃我倒理解,毕竟这饭是他做的,平时吃的多了也就习惯了,而黎征不吃,我觉得这里面有猫腻。

三黑子也看出黎征的“异常”,问了一句,黎征就推脱说这几天身子难受,胃口不好。

等吃完饭我和拉巴次仁偷偷问他,他告诉我们,这饭里被人下了药,凭他猜测,这药该能延缓情蛊的发作时间,不过他也让我们放心,这药正常人吃了也没什么问题,顶多在一段期间内会变得贪睡一些。

又是一天晚上,我们仨和阿超他们混的熟了,围在一起打牌,三黑子走进来把我们三叫了出来,又带到一个僻静的屋里。

我知道有事,不过瞧样子跟去幽灵谷没多大关系。他从里屋拎个包出来交给我们说,“你们按包里地址去给我送趟货,马上走,天亮前赶回来,而且我不睡等着你们。”

我抢先接过包,凭手感发现这包并不轻巧,我挺好奇但也没多问,随着黎征他俩扭头就往山下走。

等到了半山腰,我们四下看看,确定周围没人后就围着圈蹲下来,拆开包看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包里放着一个长方形的物品,还被黑口袋封的死死地,外面用胶布里三圈外三圈的缠着。而且这胶布看着也不一般,绝不是在市面上能轻易买到的那种。

我皱眉琢磨片刻问,“咱们还把这黑口袋撕开么?”

他俩都摇摇头,黎征接话说,“撕开容易,复原难,尤其这怪胶布,咱们一时间弄不到货。”

接着他又用手隔着黑口袋摸索一通,下结论道,“里面这东西应该是个模具,用来仿造什么的,既然对我们去幽灵谷的计划不影响,索性就别管那么多,替他送趟货吧。”

我俩点头,也就把偷看的事搁在脑后。

这包里还有张纸条,我摸着手感奇怪,也怪当时热敏纸很少见,但黎征却识货,还特意跟我们说一嘴,“这张热敏纸的材料特殊,不出一周,上面的字迹就会氧化,变得跟张白纸一般。”

面上我没什么反应,但心里却连连惊讶,心说三黑子这人不简单,做起事来滴水不漏,这次幽灵谷之行,我们跟他斗智斗勇是在所难免了。

送货的地点离山头不远,是一个小城市的边缘地带,只是在我们赶到时,都已将近晚上十点,整个街上空荡荡的,而且让我不解的是,地址直到这里就断了,也没个详细的去处。

我们一合计,应该有人过来找,但今晚风大,尤其出了大峡谷后,我们都换上了汉服,没个袍子遮挡,冷不丁被风一吹还真挺冷。

我们仨也不能躲在墙角避风,怕耽误事,索性就在周围转悠上了,其实要在平时,我对瞎转悠也不反感,东瞧瞧西看看也不错,可问题是这时间段,走到哪里都一个德行,没多久我就看腻歪了,也变得垂头丧气。